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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卿-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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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出身够高贵,听着名头好听就可以了。

    这时候就不得不说,嫁女儿和娶媳妇就是不一样。

    楚润娘倒是有意无意的,将那些个承家的长子全都给绕了过去。

    这样的话,柳元卿也就不用担心,将来结了婚,还得住婆家。

    有着承家的长子长媳妇,柳元卿给人家做次媳妇或小媳妇,婚后住长公主府里,初一十五的,去婆家,在公婆面前露个脸,表下孝心就可以了。

    嫁个长子,任你是皇家公主,也得住婆家。

    在以孝行天下的时下,再高贵的人,一个考字压下来,谁也抗挣不了。

    即使楚润娘再是皇后,六宫之主,也不能求得皇帝下旨,让柳元卿与公婆别居。

    任是楚润娘殚精竭虑挑选的人,柳成展一个也看不上。

    可惜柳元卿似是无意的,在行礼的时候,便就将柳成展说话的机会给堵住了。

    楚仪信笑道:

    “你没回来之前,娘和皇后娘娘在院子里走了一圈。园子里的花开得果然不错,看着心情也好。元卿玩得如何?没再出什么事吧?”

    柳元卿笑道:

    “哪有那么多事?我就跟着大哥、安弟还有表哥、五妹妹,大哥哥一起,在园子里玩了会儿。”

    楚仪信放下心来,笑着说道:

    “快去与你舅舅、舅母们见礼去吧。”

    于是柳元卿又挨个的与楚家舅舅、舅母一一见礼问安。

    与楚舅舅们行礼,可比对着柳成展有诚心多了。

    行了一圈的礼,楚润娘身柳元卿招手,让宫女搬了个绣墩过来。

    让柳元卿就坐在了自己的膝前,楚润娘将那已经誊抄好了的诗词册子拿了过来,与柳元卿看道:

    “他们写得都十分的不错,姨母也不知道怎么排名次了,元卿帮帮姨母?”

    柳元卿自然知道楚润娘的意思,将册子拿到手里,认真的看了,笑道:

    “元卿一时也不知道哪个好,不若先放着,反正也不急在一时,容元卿多想几天,可好?”

    楚润娘见柳元卿并没有直接反对,心下十分的开心,好像就怕柳元卿看不见似的,指着一直站在一边的十个公子,一一的告诉了柳元卿他们的姓名,然后又说道:

    “你慢慢选,咱们不急。”

    柳元卿突然有种选妃的感觉,不由得笑了。

    从头到尾,柳元卿并没有向皇帝提,将柳菲莫赐给黎阳的话,黎阳的心稍稍的放下了。

    黎阳现在一见柳菲莫就觉得恶心。

    可是,黎阳放心没有几天,便就听说,柳元卿不知道突然受了什么刺激,对柳菲莫,似乎又像之前一样,妹妹长、妹妹短的叫着。

    也不再将她当婆子一样的使唤了,还在天邑宫里,给柳菲莫安排了单独的屋子。

    黎阳才放下的心,便就又提了起来。

    柳元卿这是要干什么?

    黎阳不知道,也拿不准。

    从皇宫回去之后,黎昊直接将黎阳在宫里的事,完完全全的捅到了奉亲王和尤王妃的面前。

    说得冠冕堂皇,怕他年少无知,再惹祸端。

    结果可想而知,奉亲王实实在在的又将黎阳给打了一顿。

    合着他自用命救了皇帝之后,这伤就没好过。

    总是新伤才好,便就有旧伤。

    这一下,黎阳便就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才昨下地。

67 借力

    就这样,尤王妃虽然心疼黎阳。

    但到底还是担心黎阳再错下去,也是十分支持黎昊,将黎阳大骂了一通。

    叙宫里,周淑妃也累了一天,打听得皇上今天又休息在了皇后的千秋宫里,周淑妃一点意外没有的,让人摆了晚饭,对边上侍候的周嬷嬷说道:

    “静娘陪我一起用饭吧。”

    周嬷嬷全名周静,只是入宫之后,便很少有人这么喊她了。

    但每次周淑妃这么喊周嬷嬷,周淑妃的心情都不会很好。

    黎丰舒也曾宠幸过周淑妃,只是,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那时的黎丰舒还是嘉兴王,而她则是嘉兴王刚纳进府上的侧妃。

    虽然那时候,黎丰舒已经有了萧贵妃做侧妃,她虽然不是独宠,而且那时候,黎丰舒就对当时还是嘉兴王妃的皇后很好了,但黎丰舒却也是常常去她院子的。

    周淑妃也曾天真的以为,黎丰舒对王妃不错,不过是给王妃嫡妻的体面而已。

    周嬷嬷顺从地坐到了周淑妃下手的位置上,没敢多出声。

    宫女太监一道一道的往桌上布着菜。

    即使吃不到,也要往上摆,那是她身为淑妃娘娘的等级、身份的象征。

    叙宫里,沉默且压抑。

    直到吃完了饭,周淑妃放下碗筷,才问道:

    “浮闲院里,到底怎么回事?”

    妃子们的消息自来都迅速,即使周淑妃当时陪着兄嫂说话,浮闲院那边才出了事,周淑妃便就知道了。

    周嬷嬷虽然是周淑妃的族妹,但这么些年,自来是有眼色的。

    所以,周淑妃不问,周嬷嬷一个字也不主动提起。

    周嬷嬷见周贵妃放下了碗筷,便也就跟着放下了。

    宫女太监将桌子撤了,知晓周淑妃和着周嬷嬷要说说,端了势茶摆在桌上之后,便就都退了出去。

    周嬷嬷细细的将浮闲院的事,与周淑妃学了。并问道:

    “娘娘说,该怎么办?”

    周淑妃这么些年,在宫里,既不像萧贵妃的张扬,也不像杨德妃恨不得夹起尾巴做人,当然也不像苏贤妃一样,有个皇后表姐,对宫中上下的拉拢。

    周淑妃的爹周镇当年是五品巡城使,在黎丰舒夺位上,出力不少。

    而黎丰舒登上大位之后,也还算有良心,虽然对周淑妃颇为冷落。

    但周镇还是一路高升,最终以大将军致仕。

    而周淑妃的哥哥周挺,现为正四品下的兵部侍郎。

    那可是实官。

    兵部,国家命脉,全在兵部。

    因为娘家有底气,周淑妃即使低调,却给人一种平易近人的感觉。

    这么些年,在宫里,不说上下称颂,也差不多。

    周淑妃可比萧贵妃得人心多了。

    “竟然有人敢算计到我的头上?”周淑妃一改往日里,人前那淡淡的笑,此时脸上的笑,带着堪比三九寒冬的冰冷:

    “真当我是病猫?”

    周嬷嬷有些担心周淑妃一气之下,失了算计,掉进别人的圈套里,劝道:

    “此事的确可恨,也是老奴不够紧密,实在是愧对娘娘的信任。但奴还是斗胆劝一劝娘娘,稍安勿躁,只怕这次,有人想让咱们动一动呢。咱们和谁咬上,都有那得利的渔翁。”

    周淑妃自然知道这个理,摆手对周嬷嬷道:

    “你总这么外道,静娘,这么些年,是我对不起你,让你跟着我进了王府,之后又随我进宫,耽误了你一辈子。偏我自己又不长进,时刻离不了你。”

    周嬷嬷连忙站起来说道:

    “娘娘说这话,可就折煞老奴了,当年,若不是娘娘出手要帮,老奴可就要被那无情的舅舅、舅母卖进烟花之所了。老奴的娘和着兄长,这么些年,受着娘娘的照拂,现在儿孙都有了出息。老奴就是为娘娘死了,也甘愿。”

    周淑妃起来,将周嬷嬷拉坐下,道:

    “你又说这些干什么。”

    周嬷嬷问道:

    “今天的事,怎么办?还请娘娘明示。”

    周淑妃拨了下头发,浅浅一笑,说道:

    “咱们不查,静娘说得没错,咱们只要动了,便就有可能被抓住小辫子。就是折两个人,也不合算。既然那丫头说,传话的人说是秦王约的她。静娘想法子,将这句话,传给贵妃娘娘。她跟前的嬷嬷,一个晚上,不是来找静娘几次了?”

    自柳元卿等人,从浮闲院里出来,一直到现在,其余三妃的人,都不停的往周嬷嬷跟前靠,想打听一二。

    只不过周嬷嬷没得了周淑妃的话,自然是一个字也不肯透露。

    听了周淑妃的话,周嬷嬷放下心来。

    既然周淑妃让她将话传给萧贵妃,就摆明了,让萧贵妃动。

    萧贵妃自来在宫里不吃亏,现在摆明了有人要陷害秦王。

    依着萧贵妃的脾气,自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能让别人出力,总好过自己出力。

    周嬷嬷笑着应道:

    “老奴晓得了,娘娘也累了一天,就休息吧。”

    周淑妃对周嬷嬷是真的关心,忍不住叮嘱道:

    “你小心些,别让人再抓住把柄。要不然,就让底下的人去办吧。”

    周嬷嬷将周淑妃手里的茶拿了下来,放到桌上,将将周淑妃扶了起来,然后安抚道:

    “娘娘放心,老奴知道如何办。夜深了,娘娘喝多了茶,又该睡不着了。娘娘就不是为了自己,也要为楚王想一想,好好保重身子。老奴出去了,喊他们进来,陪着娘娘到外面走一走,消消食。别吃完了,便就往床上一躺,对身子也不好。”

    初夏的夜晚,天已经慢慢变长,周嬷嬷从屋里出来时,外面的天还是亮的。

    宫女太监见她出来,连忙都上前行礼。

    周嬷嬷让他们进去,并叮嘱他们道:

    “好好侍候娘娘,别让娘娘就在床上歪着。”

    周淑妃的大宫女们答应了声,转身进到屋里。

    周嬷嬷才回自己的屋里,就有小丫头送信,说萧贵妃跟前的嬷嬷兰氏求见。

    这才是开头。

    周嬷嬷暗想,萧贵妃跟前人,便是都跟萧贵妃一个性子。

    连天黑都等不得,在浮闲院子问不出什么来,这青天白日的,就追到叙宫来。

    连人的耳目也不避讳了。

68 旧事

    千秋宫里,楚润娘没因为黎丰舒留她宫里,而高兴几分。

    等宴会散了之后,楚润娘让柳元卿拿着那个单子,回了天邑宫,并没有留柳元卿晚善。

    楚润娘垂着眼睛,坐在了她的大床上,一声也不吭地靠在了床上的条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品着手中的茶。

    千秋宫的人,都感觉出了楚润娘不开心。

    只要楚润娘不开心,那么,皇帝黎丰舒定然不好过。

    千秋宫里静得掉下银针,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黎丰舒先站在了窗下,看着外面并没有黑的院子,眉头紧锁着,像是在暗自下着什么决心似的。

    率先打破这沉默的是楚润娘,她将手中的茶杯放到桌上,让侍候的宫女、太监、嬷嬷全都下去,然后轻声说道:

    “皇上应该知道,我这么些年,从没在宫里有过势力,什么都是指着皇上的。就是千秋宫里,也全都是皇上的人。还有楚家人,也从没出任过什么实职。”

    黎丰舒转过头来,瞅着楚润娘。

    他心下清楚,楚润娘说得都是实话。

    皇宫里的后妃,哪个没有一颗小九九?

    也就只有楚润娘,数十年如一日,只依靠着他。

    即使他无法将她保护好,让她失了一个又一个孩子。

    可是,楚润娘却从没有怀疑过他。

    黎丰舒是感动的。

    正是因为感动,才会这么多年,对皇后盛宠不倦。

    黎丰舒知道楚润娘要跟他说什么,可是,他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利用柳元卿。

    好多事情,楚润娘不提,黎丰舒也不说,却不代表黎丰舒会忘记。

    黎丰舒打算着要说服楚润娘,所以也不等楚润娘继续往下说,便就从窗下,移步到了床桌的另一边,坐到了床沿上,望着楚润娘。

    楚润娘看出黎丰舒有话要说,多年养成的习惯,楚润娘自然而然的闭了嘴,等着黎丰舒先将要说的话说了。

    片刻之后,黎丰舒低沉着声音,字斟句酌地说道:

    “朕这么多年,委屈了你。当年朕本来是一心扶着二皇兄上位的。谁能想到,二皇兄会一朝被废?为了给二皇兄报仇,也为了不能让坏人如意,朕一改从前,事事争先抢后,却没想到父皇竟然将朕立为太子。”

    楚润娘没出声,但看向黎丰舒的眼睛,到底柔软了许多。

    那些日子,是他们最难熬的时候。

    其实,说黎丰舒没有争大位的心,别说楚润娘,就是黎丰舒自己这样说时,心下都是惭愧的。

    只不过黎丰舒早年没了母亲,朝中又没有可依靠的姻亲。

    再怎么想,也只得强压住自己的野心,尽心尽力的辅佐早被立为太子的皇后嫡子,想当个纯臣、正臣。

    自来后宫的争宠,前朝的争大位,都是血雨腥风。

    前太子虽然人中龙凤,精明能干。

    但隔不住前皇帝商明帝宠爱的是庞贵妃,连带着,也十分的宠爱庞贵妃的爱子,延宗王黎宗玉。

    宗玉、延宗,也不能怪延宗王会生出不臣之心。

    商明帝宠庞贵妃,简直就宠到天上去了。

    庞贵妃仗着帝王的宠幸,终是将皇后挤得一丈白绫。

    紧接着,前太子便就被商明帝给废黜,全家流放西北。

    朝中梗直的大臣,天天有趁着上朝之时,往皇帝的勤政楼里冲,力诤皇太子是冤枉的。

    更有激进一点儿的大臣,直接跳勤政楼。

    商明帝也渐渐悔悟,终是吐口下旨,追回皇太子一家。

    可是,商明帝等回来的,却是皇太子一家半路上碰见劫匪,全部被杀的消息。

    商明帝可以不爱皇后,可以独宠庞贵妃,可以偏心延宗王。

    但是,废太子到底是商明帝当成了未来国家的储君,培养多年。

    虽然废太子有许多地方,让商明帝不满意,但那种亦父亦师的感情,也不是假的。

    正是因为有感情,在相信别人冤枉前太子因为赐死皇后,打算造反,为母报仇时,商明帝虽然信了,盛怒之下,却也只是将太子废掉流放,并没有赐死。

    也正是那时候,黎丰舒才从废太子的身后走了出来,上下的活动,为废太子寻找证据,洗刷冤屈,力证废太子一家上下几十口、太子妃、皇孙,都是死于庞妃之手、死于延宗王之手。

    商明帝对自己的宠妃和爱子,到底没下得去狠心。

    一道圣旨,延宗王全家流放西北。

    三年之后,延宗王踏上了三年前,废太子一家走过的路。

    而庞贵妃被废为庶人,关进了皇宫的冷宫里。

    其实商明帝不如将庞贵妃赐死。

    最起码皇后死的时候,皇上口口声声地与皇后说,他不会动太子。

    皇后虽不至于相信商明帝,但皇后死的时候,她的儿子还活着。

    而庞贵妃在冷宫等来的,却是延宗王一家上下几十口、儿孙也全死在了路上。

    庞贵的娘家被灭了三族,而唯一能指望翻牌的延宗王,一点儿香火没留的全死了。

    这样的打击,谁又能承受得了?

    庞贵妃将腰带解下来,了结了自己大悲大喜的一生。

    而那时候,商明帝也是奄奄一息。

    身为太子的黎丰舒,为了怕冲撞了商明帝,就是有心厚葬庞贵妃也不能。

    最终,一口破棺,趁着夜色,拉到了庞家大坟场里,跟着她的父母兄弟埋到了一起。

    黎丰舒也正是为前太子报仇的时候,才频频纳侧妃。

    以巩固自己的势力。

    由于黎丰舒登基时,全无势力可言。

    好长一段时间,黎丰舒无论是前朝,还是后宫都非常的不顺。

    前朝太子党还好说,已经翻案了。

    可是延宗王党,却是明着暗着与黎丰舒做对。

    拉拢着黎丰舒的兄弟们,想造了黎丰舒的反。

    而后宫里,更是复杂。

    前皇后经营这么多年,定是留下了不少的人。

    但庞贵妃就是省油的灯?

    要不然,也不会前朝上才报上来说延宗王路上出事了,紧后着庞贵妃便就出了事。

    这些个暗线、人手都给了谁使用?

    楚润娘在进了宫,还着了人的道,到底是谁下得手?

    黎丰舒虽然着急,却什么也查不出来。

    好不容易在前朝站稳了脚根之后,黎丰舒才得已腾出手来,整治后宫。

69 帝后

    那时候,楚润娘心情不好,而黎丰舒的耐性也被前朝的事耗尽了,于是也不问好坏,开始血一样的清洗后宫。

    那时候,每一天,后宫里都会有太监宫女被赐死。

    上点年纪的,只要与前太子、皇后也好,庞贵妃、延宗王有一点点联系的,全都不放。

    直到楚润娘拉着黎丰舒的胳膊求道:

    “皇上,算了吧,杀再多的人,咱们的孩子也不会回来了。有什么用呢?”

    是啊,有什么用呢?

    杀了那么多的人,真相呢?

    真相已经被埋没了。

    楚润娘将柳元卿抱到身边之后,便就已经彻底死心了。

    一次次的清洗,也不过是将真像埋得更深而已。

    可是黎丰舒却没有死心。

    楚润娘对他的完全信任,更加的让登上大位的黎丰舒觉得窝囊。

    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妻儿都保护不了,算什么?

    黎丰舒这气,一憋就是十几年。

    能蛰伏多年,登上大位的人,都不是简单的。

    所以当楚润娘劝他收手的时候,黎丰舒动心了。

    越是急躁,也许查到的,越不是真相。

    既然已经无法改变事实。

    那么,何必急于一时?

    黎丰舒相信,真相永远不可能被埋没。

    时间,或早或晚的,能将真相推到人们的面前。

    就看你有没有那颗恒心去等。

    楚润娘没有孩子,得利的会是谁?

    他在前朝站稳脚根,又指着谁?

    黎丰舒冷冷地笑了。

    十几年的时间,那帮老东西老的老、死的死。

    朝局已经牢牢地抓在了黎丰舒的手里。

    太子之位,决不能给了害楚润娘、害他嫡子的人生的皇子。

    为了真相,等了十多年的黎丰舒,早已经想好了,怎么处理害楚润娘的人。

    而当黎阳求着他,解了与柳元卿婚约的时候,黎丰舒已经知道,这是一个局了。

    只是,这个局简直是太好了。

    四妃七位皇子,看起来非常的平静。四妃友爱和平、皇子们也是兄友弟恭。

    黎丰舒等得太久了,已经等不急了。

    总要有一件所有人都关心的事出现,打破现在的平静。

    狐狸精只有行动,才会露出狐狸尾巴。

    除去苏贤妃之外的另三妃、加上她们生的六位皇子,黎丰舒倒要瞧一瞧,到底是哪一个设计的。

    本来,要是没有黎阳和柳元卿的解除婚约,黎丰舒打算着说服楚润娘,抛出皇后要收养嫡子的诱惑来,引得众皇子行动起来。

    只是那样的话,显得太过刻意了。

    也会引起众人的怀疑。

    黎丰舒瞅着楚润娘,为楚润娘理了理额发。

    男人有时候很奇怪,黎丰舒对楚润并没有做到一心一意。

    他贵为皇帝,后宫里除去四妃以外,美人很多。

    燕瘦环肥,黎丰舒也曾宠过美人,有时几天留宿的事,也时有发生。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算计,小心思。

    楚润娘也有。

    但是,黎丰舒就是放不下楚润娘。

    楚润娘在宫里,不建自己的一点儿势力。

    除去开始那几年外,黎丰舒将楚润娘保护得滴水不漏。

    宫里也有美人研究过,楚润娘为什么会得宠。

    总结的经验,便就是皇帝喜欢被依靠的感觉。

    于是,也有样学样,像个白莲花似的,装出一副天真善良,在宫中不建势力。

    可惜,最终被吃得骨头都没有。

    黎丰舒却是看都不曾看一眼。

    “舒哥!”

    这是黎丰舒还是不得宠的皇子时,楚润娘喊黎丰舒的称呼。

    那时候,楚润娘总是低着,声如蚊蚋,羞涩动人,如初春第一朵绽放在枝头的桃花。

    而经过了岁月洗礼的楚润娘,声音里,失了天真,却多了份淡淡的伤感。

    每一次这样喊黎丰舒,黎丰舒都恨不得楚润娘要什么,给什么。

    屡试不爽!

    可是,这一次,黎丰舒明知道楚润所求的是什么,却没让楚润娘将话说完。

    抢在楚润娘之前,黎丰舒说道:

    “朕知道皇后想要说什么,但不行。”

    “皇上!”

    楚润娘显然是没想到,黎丰舒会拒绝她,所以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黎丰舒拉过楚润娘想要退回去的手,说道:

    “朕知道你将元卿当成女儿一样的疼,怕她受伤。朕向你保证,绝不会让元卿受半分的伤害。但不行,我不会让元卿这么快的定亲。因为,朕要利用元卿。”

    楚润娘是个极聪明的人。

    要不然,无子无女、且老而色衰的皇后,如何能让黎丰舒圣宠不倦?

    光靠着旧时的情爱,根本支撑不了二十几年。

    楚润娘不为自己、没有儿子可要操心,但她要为楚家谋取最大的平安。

    所以,楚润娘不准许楚家出任实职。

    可怜柳成展还做着出仕的美梦。

    别说他资质平庸,就是出类拔萃,楚润娘也不会任着柳成展出将入相的。

    只不过,会比现在混得好一些而已。

    但是,事情只要一涉及到柳元卿,楚润娘便就少有冷静的时候。

    听了黎丰舒的直言,楚润娘大惊。

    楚润娘才要说话,黎丰舒冲着楚润娘一摆手,淡淡的说道:

    “因为,朕要为咱们的孩子报仇!”

    黎丰舒的话虽然简短,却如那平地的炸雷一样,将楚润娘击得立时便就魂飞天外,无任何反应。

    试问这世上,只要是个正常的,有哪个母亲,能忘记自己的孩子?

    若是楚润娘能生,后来又有了孩子,或许可以冲淡了对先前孩子的思念。

    可是没有,楚润娘一辈子也不可能再生了。

    虽然将柳元卿当成亲女儿一样,娇宠着。

    但对自己的亲生子,却是从没有忘记过。

    黎丰舒站起身来,走到了楚润娘的身边,挨着她坐下,将楚润娘搂到了怀里。

    就是因为知道,若是将理由说了,会让楚润娘伤心。

    所以,黎丰舒才会迟迟不向楚润娘交底。

    黎丰舒紧紧的搂住楚润娘,冷冷地说道:

    “你以为朕当年就那么算了?朕的太子,即使不是润卿所生,也决不能传给害润卿之人。朕虽负润卿,但朕也一定要给润卿个交待。”

    说不感动是假的,楚润娘终是伸出了一直垂着的手,搂住了黎丰舒,久久,说道:

    “可是妾还是担心元卿会受伤。”

70 容七

    宽阔的河面上平静无波,河堤顺着河的曲度,垂柳依依。

    伴晚时分,这里才是最为热闹的。

    现在是下午,太阳正中才略有些偏西。

    所以,河中的画舫并不是很多。

    画舫无论是大小,还是外观装饰,全都差不多,多数都在岸边停着。

    只有那么三五只,在河中间浮着,慢悠悠地在河中行进着。

    窗户虽然大开着,但是那薄如蝉翼的帘纱,将里外隔开,让岸上的人,只能若有似无的看里面。

    行在河中的画舫全都是有客人的。

    正因为有客人,所以哪艘画舫里面,都流传出了动听的音乐声。

    有弹古琴的,也有弹琵琶的。

    黎昊就在这样的一艘画舫里。

    他半靠在舫中,外面的人根本看不见他。

    在窗下,一位绝色美人,半跪着,正在专注的弹着面前的七弦琴。

    美人一身红色缀尾纱质束腰长裙,梳了个流仙髻。

    柔荑一样细嫩白皙的手,在七弦上,如跳舞一样,轻挑慢拨。

    悦耳动听的音乐,随之流泻而出。

    美人弹奏得很认真,而且技艺超群。音乐十分的动听。

    可是,黎昊却没有将心思放在美人和音乐上。

    他半靠半躺地在画舫内唯一的床上,床边的小桌子上,放着茶具。

    黎昊有一下,没一下的品着茶。

    低垂着的眼睛,表明他在想事情。

    黎昊自打五岁时,怀疑自己的出身之后,好似一夜之间便就长大了。

    他学会了观察别人,随着长大,便也就开始蓄养自己的势力。

    寡言沉默之人,观察和学习力,总是特别惊人。

    而且也总是让人忽视。

    而别人越是忽视,越容易让这样的人隐藏实力。

    黎昊没有多余的钱,都是靠着自己一点一点积攒。

    身边的人,全都是奉亲王、尤王妃的人。

    是奉亲王府里的人,盘根错节,不管是不是真心对黎昊。

    黎昊都不曾相信过他们。

    谨慎总不会出错。

    所以,黎昊总是装出一副善良的模样,出外时,会偶尔收养个小乞丐。

    不满十岁的孩子,做这种事,总是能柔软了在成人的世界里,勾心斗角的大人的心。

    奉亲王和尤王妃觉得黎昊心软、善良。

    尤其是尤王妃,对黎昊虽然比不过黎阳,若果然不是亲母亲的话,那就非常的不错了。

    黎昊虽然感激尤王妃,但却从没后悔过,偷偷培养自己的势力。

    虽然尤王妃对他很好,虽然或许寻到亲生母亲,坐实庶出,他或许会失去很多东西。

    但黎昊却从没有放弃过,寻找自己的母亲。

    那是他五岁时,看着尤王妃飞奔着,将掉进河里的黎阳抱在怀里时,便就下定的决心。

    如果当时,他的亲生母亲在。

    也一定会如尤王妃一样的!

    正是这份笃定与痴想,让黎昊坚持了这么多年。

    一直在暗中,偷偷的调查着他生母的事情。

    黎昊收养的全是孤儿,自然而然的,便就建了一个系统的地下消息网。

    东河上的画舫全都是黎昊的人在经营着。

    画舫上的美人,自然也是黎昊的产业。

    只不过,这些人不知道而已。

    以前,黎昊将所有的注意力,全放在了调查自己的身世上。

    柳元卿和黎阳解除婚约,虽然黎昊也曾担心过,但一想到楚皇后对柳元卿的关爱,并积极地为柳元卿寻找夫婿。

    所以,黎昊以为,柳元卿应该不会卷进皇子的夺位之争。

    但就大安宫里出的事,还有皇帝这几天暧昧不明意思,和皇后放下的,为柳元卿选婿的事情。

    黎昊觉得,事情似乎往他不想看到的方向发展了。

    仿佛有一张无形的大网,张向了柳元卿。

    黎昊喜欢将人约到这儿来谈,画舫是玩乐的地方,鱼龙混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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