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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养成日常-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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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远之果然并不介意自家表妹每每在林初彤面前总是要比平素其他时候明显豪放得多,因而也不曾多想那“榜下捉婿”的意思。
但林初彤却是不同,这四个字倒是立马让她想起了淳青县主的姻缘。不出意外的话,便应该在明年开春殿试之后。
“淳青放心,状元、榜眼、探花,我那表姐夫最多也只能占一席,到时绝不会影响到你榜下捉婿的。”
她故意压低了些什么声音,促狭地调侃道:“我听说自古帝王皆喜点最相貌最俊者为探花,到时淳青可以多多留意一下明年的新探花郎。”
印像中,前世淳青嫁的便是这一年新出的探花郎,而张家姐夫也应该没中状元,因为她还记得当年的状元是个年纪颇大的寒门学子,所以淳青县主才没嫁给状元。
想到这些,林初彤的思维再次飞速跳转,如此说来,张家姐夫殿试最好的名次应该顶多到榜眼,所以赵远之预估的三元及第没有可能。
到时淳青要真去押张家姐夫三元及第的话,估计会输得光光的呀!
第三百二十二章 两更合一
淳青县主自然不知道片刻之间,林实彤的脑子里已经想了好了那么多的念头。
但总归是还未出闺的女儿家,又因为有赵远之在,所以猛的被林初彤将“榜下捉婿”的原话安回到她的身上,顿时便不好意思起来。
“好端端的怎么说到我身上来了,再敢取笑我,我可真要翻脸了!”
她故做不悦,还像模像样的瞪了林初彤一眼,以示警告:“说你家四姐夫便单说你家四姐夫,旁的不许提,哼!”
其实,淳青的确是有此心虚了。
母亲已经同她说过,等明年开春殿试之后,便会让皇伯父替她在那些年轻有为的士子之中择一良人。而琼林宴上,她将得一机会暗中亲自观察,以便寻到满意合适之人,皇伯父便会为她赐婚。
所以,比起旁人的那些“榜下捉婿”,她这才是真正抢占先机,以至于听到林初彤的调侃,不免有些红了脸不愿多提。
“好好好,我不提了还不成。”
看着淳青一脸此地无银的娇俏模样,林初彤倒也不再去揭穿那点薄脸皮,似又想到了旁的,主动转了话题朝淳青道:“对了,到时你若真想押我四姐夫三元及第的话,倒不如跟我对赌算了,免得便宜了赌场。”
“什么意思?你这是要跟我打赌下注吗?觉得我一定猜错了?”淳青很快便被勾起了兴致:“这么说来,你是觉得你那堂姐夫很难连中三元了?”
“打赌的话不是能便是不能,你赌什么,我自然便赌相反的可能呗。”林初彤今日还真是闲得有些无聊,正好找点闲事逗逗淳青,顺便能够挣点脂粉钱也是好的。
“好,赌便赌,我就知道初彤财大气粗,心疼我最近手头紧,所以当然不能推了你给我送零花钱用的一片好意。”
淳青县主当下乐呵呵地订了下来:“那我便赌你那堂姐夫定能三元及第,咱们也别赌大了,就赌个一千两随便玩玩?”
她听母亲说过,皇伯父近来有意重用杨诚以及杨诚的一众门生,那么明年殿试,便是皇伯父向杨诚施恩的最好时机。
而张家姐夫才学出众,如今又有杨诚这样的老师做后台,殿试之时,便是皇上也会格外青眯。若无意外,殿试时被点为状元基本上没有太多的悬念。
正因为如此,所以她才对张公子三元及第信心满满,赌个千把两也当真算是对初彤客气了。
“既然淳青这么看好我那四姐夫,那我便只能赌他顶多连中两元,殿试状元怕是与他无缘了。若你赢了,我付你一千两,若我赢了,自是你付我一千两。”
林初彤见淳青那般信心满满,估计着这姑娘可能是打哪里得了些所谓的内部消息,才会如此笃定。
毕竟,连中三元往往最主要的还真不是常识,更多的或许是一个人的运势。
前世之际,张家姐夫遗憾的失了殿试头名,而这一世她也并不觉得此事会有太多的改变。
纵然这回当真变了,那也顶多是输上千两给淳青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好,就这么说定了,正好表哥也在,就让表哥当个见证。”
淳青与要初彤一拍即合,同时不忘记将赵远之给拉进来当个见证人。
倒不是说担心初彤会赖账,只不过既然要玩,总归弄得正式一些更有意思。
“好。”赵远之在一旁见这两个年轻姑娘你一言我一语,莫名的便从“榜下捉婿”突然转到了对赌“三元及第”,不免也觉得女儿家的心思当真十足的跳脱难猜。
不过,他倒是以不变应万变,总归听着跟着应着便可。
目光不经意的扫过侧对面坐着的林初彤,赵远之心中微动,但却并没有停顿太久。
借着喝茶作为掩饰,他将自己的心绪很好的控制住,不曾流露出丝毫不应该有的东西。
今日见面之后,不知道下次再见又将会是何时,着实让他莫名的觉得惆怅。
赵远之活了二十来年,还是头一回感受到这样的滋味,明明知道不应该总想着念着一个注定不会属于自己的人,却偏偏管不住自己。
哪怕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就这般偶尔看上两眼,默默地听着她同旁人说上一些可有可无的话,他也觉得说不出来的安心而充实。
赵远之觉得自己可能有些病了,或许他不应该再期待这样或碰巧或刻意促成的相见,但这样的相见却比他做任何事都令他觉得愉悦。
那种复杂的情绪让他辗转难安,哪怕他再掩饰,再不愿承认,却也无法再欺骗自己当真喜欢上了一个有夫之妇这样的事实。
想到程永宁,赵远之的眉头微微皱了皱,而他的目光也下意识的再次朝林初彤看了过去。
初彤与程永宁的感情当真极好吧?
虽然他很少听她提到程永宁,也不曾刻意去调查过这两人之间的事,可是心底却莫名的意识到他们之间的感情与关系定然旁人都无法比拟。
他终究是出现得太迟,终究是无法再有机会能够得到她的喜欢?
想到这一点,赵远之的心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揪得难受不已,偏偏又总是忍不住的想要去靠近。
“表哥,你怎么啦?”
淳青本与林初彤正说着话,突然看到赵远之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起来,一时间自是担心不已。
“无妨,多喝了两杯略有些醉意罢了。”
听到淳青的声音,赵远之眯了眯眼,顺势淡笑道:“酒量不算好,又贪杯了些,倒是让表妹担心了。”
赵远之今日的确喝了些酒,所以淳青自然没有怀疑,只是连忙替其倒了杯热茶,让其莫要再喝了。
“既然赵大哥有些醉了,那今日咱们便先各自散了归家吧。”
林初彤见状,朝着赵远之身后的随从吩咐道:“好生服侍你们家公子回府,记得回去后给他煮点酸汤喝下醒酒。”
“是。”随从自是应声,见自家主子并没表示反对,上前扶起赵远之准备离开。
赵远之其实并没醉,脑子更是清醒得很,但却下意识的照着林初彤的话去做,默默地将原本极为寻常之言当成她对他的关心。
几人简单告了别,等上车之后,他这才无声的吐了口浊气,双眼早就已经恢复了向来的清明。
“公子,您没醉呀?”
随从有些不解地询问着,这会自然已经看出自家主子并没有真的喝醉。
只不过,不过是在两位姑娘面前,他家主子怎么明明没醉偏偏要装成喝多了呢?
“多事。”
赵远之看都没看那随从一眼,也听不出什么情绪,只是淡淡地道了这两个字出来,而后便闭上了眼睛独自在那儿闭目养眼。
随从还是头一回看到自家主子如此反常,一时间也搞不清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想了想索性闭上了嘴什么都没再说。
不过,话虽没再说,可随从心中地是跟被什么东西挠了个千百遍一般难受不已。
他分明知道今日自家主子对于这个饭局可是十分重视的,甚至于出门前一连换了三套衣裳,最后怕迟到了这才选定了身上所穿的这一套。
而且在吃饭的过程中,主子话虽不多,但却极为有耐心的听着淳青县主与程夫人在那儿说话,偶尔也会跟着说上两句,看上去心情是极为不错的,时不时的嘴角还会浮现明显的笑意,连目光都柔和无比。
随从当然知道,这样的主子是真正的开心舒心,可既然呆在那儿开心舒心,那不应该是希望能在那儿呆得更久一些吗?
偏偏明明汉有喝醉的主子却装醉早早散了饭局各自归府,也真是想不明白到底是几个意思。
还有,自家主子最近好像对那位鼎鼎大名的程夫人很是上心,他还从没见过主子对哪个女人这般在意过。
可问题是,这位程夫人可是名花有主,早就嫁了人,那大理寺卿程大人当真是个极难惹的狠角色,主子对这程夫人到底是想做什么?莫不是存了什么算计的心思?亦或者是有了什么情感上的想法……
想到后一种可能,随从陡然觉得周身起了凉意,下意识的将目光落到赵远之的身上,明显有些忐忑起来。
“公子,您对那程夫人是不是有点那个意思?……”
赵三就跟中了邪似的,甚至于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竟然就这般将心底的话给问了出来。
“若是管不住你的嘴的话,以后就别再留在京城了!”
赵远之猛地睁开了眼,目光如刀子般直接扎到了赵三的身上,那模样当真是从所未有的严苛。
“公子恕罪,赵三再也不敢了!”赵三顿时白了脸,连忙改坐为跪当场请罪,大气都不敢再吭一下。
见状,赵远之虽并没再说出让赵三滚了京城这样的话来,但却也不曾出声,就这般让其跪了一路处做小惩大诫。
赵三是打小跟着赵远之一块长大的,也是他第一个自已挑选的忠仆,情分自然非同一般。
所以赵远之并不会真的就这样放弃掉赵三,但同样也不会允许赵三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忘记了有些事情从来都不能去过问!
而赵三此刻内心却早已震惊恐慌到了极点。
虽然刚才公子的话听上去并没有做出任何的回答,但实际上他却已经听出了端倪。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刚才他才会被吓成那般模样,不是因为被威胁要调离京城,而是因为自己似乎当真无意中得知了公子心底里头藏着的一个秘密。
刚才公子竟然并没有否认,虽然半个承认的字眼也没有,但同样却是并没否认,反倒是让他管好自己的嘴,意下之言却是再明显不过。
赵三又急又忧,这么多年一直不见公子对女人动半点心思,如今总算动了,可怎么对象偏偏却是林初彤那样的呢?
那林初彤不仅是已嫁为人妇,更为主要的是所嫁之人当真是个天大麻烦,根本就不能去惹。
赵三生怕公子脑子一个犯浑,做出什么冲动之事来的话可如何是好,那程永宁当真太狠太难搞,咱们随便换一个都行呀!
赵家主仆的心思暂时自然没人知晓,而林初彤更是毫不知情。
转眼便到了秋闱结束放榜的时候,结果出来的那天她也派人特意去看了榜,而张家姐夫果然高中解元成绩喜人。
张家还特意派了人去程府报喜,林初彤也令人送了贺礼过去。
除此之外,南方那边的情况也是一日比一日好了起来,而京城这边聚焦的难民灾民已经陆陆续续开始有人动身重返故土。
按着刘湖生的估算,一切顺利的话,到了九月底,京城附近的几处难民地便将彻底解除掉,而程家的粥棚再持续施粥一个半月便算是完好的善始善终。
过了这么久,粮食的补给自然早就不再是麻烦,而王家也在那些朝中官员的联手弹劾拉扯下,终于走到了尽前。
秋闱放榜后的次日,皇帝便在朝常上当众罢免了王阁老的官职,但终究念在他曾经立过的功劳上,准许其带着家人安心养老、荣归故里。
王家人被勒令三日后启程归乡,多留一日都不行,同光了三十多年的王家,几乎是一夕之间完了。
而如今,很多人都已经知道这一次王阁老马失前蹄竟然是再次失到了程府身上。
因为王家某个蠢货所做下的蠢事,不但一把火将人家无比重要的仓库给烧了个精光,更是将自个家阁老的前程以及整个王家的门楣未来烧了个精光。
这一把火烧出来的惨局顿时让人唏嘘不已,同时也对程永宁及林初彤这对夫妇更是不得不刮目相看。
王阁老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得行将就木,然在圣意规定的离京时辰前一晚,还是生生提着那一口气,让人扶着他去到了程府,敲开了程家的大门。
他如今已经失去了一切,也知道再也无法挽回,可在离京前,他若是不能亲自见一见将他害成这般的罪魁祸首,却是怎么样也无法心甘。
第三百二十三章 不见了
林初彤原本是不想见王阁老的,不,准确的说应该是前阁老,如今一个普通的老先生。
但王老先生却是不依不饶的站在程府大门口怎么劝说都不离开,那模样当真不见到人誓不罢休。
如此一来,林初彤只得将人请了进来,毕竟再如何她也不希望外头那些看热闹的人围着她家大门处,将她这儿当成戏园子。
而实际上,王阁老最想见的应该是程永宁,只不过如今程永宁根本不在京城,他便只能退上一步,找其夫人了结恩怨
“林氏,你为何要出尔反尔害我王家?”看到林初彤之后,王阁老气愤无比,如同看到几世的仇人一般当下质问。
到了这个时候,他早就不需要再顾着所谓的身份、气度,而心中更加清楚,眼前的女人并非什么简单的后宅愚妇。
“王老先生这话我可是真听不明白,如此胡乱给人扣上莫名之罪,这样的习惯当真不好。”
林初彤面色如常,相较于气愤难当的王阁老,却是一派的淡定从容。
“你这个毒妇,收了我王家那么多银子后却转头就将我王家告到刑部,老夫当真没见过像你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王阁老大声斥责道:“我王家不过是有不开眼的子嗣得罪了你,但他也早就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如今都还关在大牢之中,你却得理不饶人,生生再一次将我王家逼至如此地步,你这样的妇人为何心狠到这样的程度?我王家终究与你无不共戴天之仇,你将我王家害成这般,就不怕报应吗?”
“报应?王老当真是在说笑话吗?”
林初彤好笑不已,面带嘲讽当下怼道:“难怪王家人都那般颠倒黑白不讲理,果然是同王老先生一脉相承,上梁不正下梁歪,说的便是你们王家呢!”
“你、你放肆!”王阁老一口气险些没有上得来,生生被林初彤给骂得气血翻滚。
“是我放肆,还是你自个到如今还要倚老卖老、自欺欺人不通情理?”
林初彤冷笑一声,也懒得再给这种老不羞半丝好脸色,一声声质问紧逼而来:“火是我让你王家人放的吗?你们烧了别人家的东西不应该赔钱吗?我讲了赔钱就能私了不必再付任何责任了吗?朝堂那些弹劾你的折子是我让人上的吗?那些对你群起而攻之、落井下石的文武大臣是我安排的吗?你这么多年帮的那些脏事都是我让你干的吗?”
“呵呵,好一个王阁老,从头到尾这事便是你们王家人自己惹了来的,是你们行事不知收敛、张狂无知、忘乎所已,更是你自已为官多树下了太多的政敌、做了太多缺德专心之事早就成为众矢之的!事到如今,你非但不思已过,反倒还好意思跑到我程家来质问于我,当真可笑到了极点!”
打心底里,林初彤着实有些奇怪,这样的人到底是如何坐上内阁首辅这样的位置的?
当然,也可能是居于上位太久,久到早就已经忘乎所以、目空一切。
将人反斥一通后,林初彤可不理王阁老是否服气,当下便令人将王家人给请出去,不想再跟这些人废话。
“好好好,好一个林氏,好一张利嘴!老夫今日算是领教了!”
险些气晕的王阁老站在那儿咬牙说道:“林氏,心中清楚纵火一事我王家不过是被人给利用罢了,既然你宁可放了真凶非得把我王家踩到底,那咱们便走着瞧!老夫倒要好好看看你还能嚣张到何时,看看你们程府这块门扁是否能一直在京城挂下去!”
说罢,也不用程府下人出手赶人,王阁老甩袖转身离去。
那摇摇晃晃的身影几欲倒下,却生生撑着那口气由王家人坚持扶着,看得令人有些莫名其妙。
林初彤并不在意王阁老最后的威胁,只要人没在她程府倒下便好,省得晦气。
“夫人,你说这王老头最后的话是什么意思?”
回了屋,宛如给林初彤呈了杯茶,若有所思地说道:“他不会是还想着要报复咱们程府吧?”
“能有什么意思,不过就是字面意思罢了。”林初彤摇了摇头,嗤笑一声:“何必专程来这一趟呢,难不曾还以为他现在是内阁首辅吗?能教训我一通出口恶气?果然年纪大了脑子就是有些不清楚,最终还不是自取其辱!”
说实话,林初彤是真的觉得这人离京之前硬是往程府跑上这一趟当真没有任何意义,反倒是自找麻烦,自取其辱。
而王阁老最后竟然还将报复程府的希望放到暗中唆使王家人纵火的真凶上,也亏得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还能如此幼稚。
王家人终是彻底的离开了京城,从此之后朝堂上空出了一个不知令多少人眼红,明争暗斗都想要得到的首辅空缺。
偏偏皇上并没有急着定下新任首辅,以至于各派系之间的竞争当真达到了白炽化的地步。
但这一切却都与林初彤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
到了九月底,京城边上的难民基本上都已经各自离去,朝廷设的集中区已经正式取消掉,而程府一直以来不曾断过的粥棚也做到了真正的有如有终,完成了它应有的使命而结束。
南方送回来了好消息,程永宁已经在回京的路上,算着时间,最多还有十天左右便能到家。
这让程府上下皆欣喜无比,而林初彤更是在收到消息之际便开始令人收拾府第,准备各种各样的东西,只待夫君平安回来。
“夫人,出事了,林初雪不见了!”
隔天下午,墨言地是突然收到了三里溪那处庄子派人送来的消息,自是一刻都不敢耽误立马禀明林初彤。
“不见了?为何不见了?”
听到这话,原本还在认真给程永宁做着香囊的林初彤,很快便停下了手中动作,抬头朝着墨言看去。
自打那一回在外头碰上林初雪后,林初彤中间又见了那姑娘一面,而后便直接让墨言将其安排在三里溪的一处小庄子上安顿了下来。
第三百二十四章 可恨到极点!
之后到现在,林初彤都没有再也没有去见过林初雪,只是一直让庄子上的人密切观察注意着林初雪的一举一动。
开始一切倒还正常,听说林初雪每日在庄子里安份守已得紧,从来都不会寻什么麻烦,也不曾有半点的异常,却是不想,如今却一下子来了这么大一个动作。
“现场看起来像是被人给掳走的,不过我觉得事情有些奇怪。”
墨言并没有一下子将话给说死:“她的屋子里似乎有挣扎的痕迹,但人却是大白天失踪的,庄子里的丫环婆子没一个人发现异常。是下午有人给她送饭时才发现人不见。”
原本照着夫人的意思,只要查明林初雪并没什么问题便直接送些银子将人给打发走掉的,但后来却又查出了一些小问题。
可偏偏,那些问题又不太好证实,一时间这人反倒有些留也不好、不留也不好。
正因为如此,所以夫人后来想了个折中的法子,先将人安置在外头的一处庄子里,也正好趁机再好好查证一番,顺便也能让庄子上的人留意观察。
却是不想还没有最终结果之际,林初雪突然间大白天就这般在庄子里失了踪。
“派人去找了没有?”林初彤想了想问道。
“找了,周边都找遍了,但并没有发现。”墨言说道:“庄子里的人也做不了主,想问问要不要报官,让官府帮着找人。”
毕竟只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又在庄子上跟那些人住了一段时日,所以庄子上的人多少还是有些担心的。
只不过,因为他们也知道小姑娘被送来起便是被观察留意的对象,所以拿不定自家夫人到底是什么个意思。
“暂时不用报官,先增派些人手在往庄子四处多找找再说,若是过两天还是什么消息都没有的话,再报官吧。”
不知怎么回事,林初彤还真是不太担心林初雪的安全。
那处庄子里有多少人手她心里再清楚不过,平日里连个小偷小摸的事情都没发生过,更别说是强盗什么的。
而林初雪本身若没问题的话,是不可能再被人惦记上,从而冒险大白天的跑到程家的庄子上将人抓走的。
所以,排除掉一切合理的解释,那么剩下的也只能是不合理的了。
也就是说,她倒是真觉得林初雪本身越来越可疑了,哪怕目前为止她还没有查到这个姑娘到底有什么样的内情。
得了令,墨言自是照着吩咐安排了下去。
而傍晚之际,庄子那边却是有人带来了新的情况。
“夫人,有人给咱们庄子里头送了封信,请夫人过目。”那人恭恭敬敬的将一封中间明显有个破洞的信封呈了上来。
墨言上前将信接过,拆开仔细检查无误后,这才转交给了林初彤。
据庄子上来人所说,这封信是被人用箭直接射到庄子的大门上的,那人倒也细心,将箭也一并带了过来,不过进屋前已经先将箭交给了门口的护卫,自是不敢将这样的凶器带到夫人面前。
林初彤很快便看完了信上所写的内容,不过区区几行歪歪扭扭的字,丑得险此让她差点没有看懂字面所写的意思。
“夫人,信上都写了些什么?”墨言见林初彤脸色有些不太好,连忙询问。
“说人是他们抓走的,让我带一万两在明日亲自去他们指定的地方赎人,若是报官或者不去的话,过了时辰,他们便直接撕票。”林初彤直接将那信递给了墨言,让墨言自个去看。
“绑架?一万两?还让夫人您亲自去赎人?”
墨言看过后,一脸不快地说道:“有没有搞错,他们以为他们绑的是谁?”
“夫人,您可千万不能去冒这样的险!”一旁的宛如听到后,当下便拼命的劝阻,生怕林初彤一时心软,当真便答应那些绑匪的要求。
好吧,比之墨言,宛如倒是觉得银子什么的是身外物算不得什么,可是让她家夫人为着一个仇人的女人亲自去冒险,那是绝对不行的。
“此事怕是没那么简单。”林初彤摇了摇头道:“放心,我又不傻,还不至于善良成那般。”
听到这话,宛如当下便松了口气,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而墨言则直接问道:“那夫人觉得这事要如何处理?马上报官,让官府的人暗中去救人?”
下意识里,墨言也觉得此事疑点重重,所以并不希望程府直接去趟这一趟浑水。
而报官交由官府去处理,本就是合理的解决之道,毕竟那林初雪当真与他们非亲非故的。
也不知道那些绑匪脑袋里头到底在想些什么,怎么会以为区区一个林初雪便能够用来威胁到夫人?
“墨言,你现在能够寻到黄五吗?”林初彤看向墨言,突然说道:“我要见他,我怀疑林初雪的事可能与黄五一直在找的云允梁有些关系。”
“夫人的意思是,林初雪是被云允梁派人抓去的?”墨言顿时亢奋起来:“难不曾那蠢货还想利用林初雪来算计夫人您?”
“也许林初雪本身主是云允梁事先安排过来的呢?”
林初彤的并不觉得自己是在突发奇想,脑子灵光闪过,推断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一开始云允梁肯定是想利用林初雪与我的关系,将其安排进程府好方便为他做什么事。但偏偏我一直以来却对林初雪十分警惕,不但压根没有将人安排进府里居住,这么久以来更是连人都没有再去见过……”
“所以云允梁才不得不临时改了计划,自扮自演了一出绑架的戏,想将夫人引过去好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墨言瞬间便接过话,将林初彤还未曾讲完的推断补充完整。
与此同时,这样的推断结果更是让她怒火中烧,瞬间便咬牙切齿起来:“要真是这样的话,看这次我不扒了这个蠢货的皮!”
好吧,情报网那边可不止一次的查到云允梁对他们程府做的那些“好事”,虽然每一次最终还是没有让其得逞,但那浑蛋却次次跑得比兔子还快,着实可恨到了极点!
第三百二十五章 两更合一
一个时辰后,墨言果真将看似神成见首不见尾的黄五给自家夫人偷偷寻了过来。
几人在书房内关起门来又细细的商议了半个时辰,而后黄五这才趁着夜色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程府,就好似从来不曾来过一般。
而接下来,程府里头便开始有人不断的进进出出,虽然看似保密,但实际上动静还是无法避免的被外人所知晓。
离程府最近的一家钱庄更是连夜被人敲开了门,拿着银票说是要兑换一万两的现银,每锭银子的分量与成色皆要要求,且要得很急,让钱庄里头的人最快的速度准备好,以便他们能够送回去让东家急用。
若是寻常人,钱庄自是不会理会,毕竟大晚上的早就已经关了门,钱庄这种地方都是最为谨慎小心,那些现钱也都必入库层层落锁,经不起折腾。
可问题是,这次来提现银的不是旁人,正是程府的大管家并程夫人身旁的贴身丫环宛如。
这处钱庄自是钟离家的,而程府里头的夫人林初彤可是钟离家最是宠爱的表小姐,东家一早就吩咐过,在京城,但凡表小姐有事用得上钱庄这边帮忙,那么连提前报备都是不需要,直接就让他们照着表小姐的吩咐去做便是。
所以看着程府派人带着表小姐的亲笔书信,如此一来钱庄掌柜自然不敢怠慢,亲自过来帮着清点,生怕耽误了表小姐的事情。
等程家下人十分小心的将钱庄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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