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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官妻-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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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给我十两银子,这丫头的命就是夫人你的了。”

    顾绾听完之后,怒极反笑,冷声说道:“我并没有买她,而且你也没有资格买了自己的妹妹,大明律例明文规定,不可进行人口买卖,你可知道?”

    男子眉头一皱,大笑了一声,露出了满口的黄牙。

    “她是我妹妹我自然可以卖她!”男子一把手抓住静女,想要拉她走。

    “慢着!”

    此时此地已然聚集了众多看热闹的人,这男子想要拉着静女离开,可是却被众人人群拦住了。

    “我自己的妹子,用不着夫人管。”

    顾绾笑了笑说道:“我自然是管不了,可是却有人能管你。”

    话音未落,男子被移交踹到地上,这一脚自然不是顾绾的踹的。只见李百户黑着一张脸,看着男子,李百户生的极为威严,身上又穿着官服,手中拿着刀,顿时把这人给吓得haul都说不出来了。

    顾绾看了李百户一眼,而后开口说道:“把这两个人都带走,回去让大人审一审。”

    “是。”

    男子心中哀嚎,看来这一次当真是惹到了不该惹的人了。

    待回到县衙,看到正要收工的王偕,顾绾不禁笑着说道:“夫君可是累了?”

    “看了一日的账本,自然是累了,若是如是能替为夫捏一捏,那就好了。”

    顾绾见到王偕如此说道,自然是有些害羞的。

    “恐怕夫君又要忙了,今日你就要审案子了。”

    话音未落,这县衙门外响起来一阵击鼓之声。

    这倒是王偕到昌宁之时,第一次有人击鼓鸣怨。

    王偕坐在公堂之外,顾绾也作为证人站在一旁,静女跪在地上,指着被李百户押着的兄长说道:“大人,民女乃是寻甸人士,名唤静女,这位是我的兄长,仑娃,他屡次三番将我买与他人,这一次又想要将我嫁给一个老头,大人求你为我做主啊?”

    王偕眉头皱起,他看了一眼顾绾,顾绾眉眼含笑。

    “仑娃,静女说的可属实?”

    “大人,冤枉啊,这是我这个做兄长的替妹妹寻得亲事,他虽然老了一些,可是人老会疼人,大人明鉴,草民真的不是要卖她啊!”

    仑娃说完之后,静女赶忙高声道:“大人,大人他说谎,他已经卖过我很多次了!”

    “你来说话。”王偕对着那位老头子说道。

    “大,大人,仑娃说的确实是真的,我并未给他钱啊。”

    老头子这番话说完,颤颤巍巍的看了仑娃一眼。

第一百四十章 巧计

    “来人把这个刁民抓起来!”

    王偕冷声说道。

    “本官来这昌宁上任之时,便是住进那专门买卖女子的黑店之中,并从中解救出众多被买卖的女子,你的妹妹就在其中,你竟然说你未曾卖过她?”

    仑娃顿时静若寒蝉。

    大明律例这两人便应该充军流放。

    事后,静女自然是千恩万谢,只是顾绾与王偕用饭之时,倒是就这件事情讨论了起来。

    据静女说,昌宁一点买卖女子的行为十分猖獗,很多从广东来的人贩子,到寨子里说是要给这些女子介绍好的婆家,然后就带着这群女子到广东,然后卖到烟花之地。

    不仅有被骗的,还有被父母卖到人贩子手中的,反正这种情形十分常见。

    可就算是这种事情很常见,顾绾依旧觉得,这白莲教也掺和到这种事情,总归不是太正常。

    “过几日我像府台大人上一封奏疏,详细讲述一番,这等事情,确实太过严重了,若是不严加整治,恐怕这地方的吏治。”

    “夫君若是像那府台大人奏书,倒也不妥,府台大人在这滇南呆了这么长时间,自然知道这些事情的,有些事情不去做,自然是有其原因的,你才刚刚到这个地方,若是贸然如此,恐怕?”

    “我自然知道,只是身为昌宁的父母官,我怎能视而不见?”

    顾绾叹了一口气,而后开口说道:“那我就做一做小人,帮夫人找一个背黑锅的如何?”

    “不知谁这么倒霉,竟然被夫人惦记上了?”

    “倒也不用说是倒霉吧,只是这位身份特殊,倒也不怕得罪那位府台大人,因为得罪的人太多了。”

    王偕眉头一皱,开口说道:“若是说的可是升庵先生。”

    “自然是那位,前些日子刚刚见过,算是有些情分,想必这位先生对于这个忙还是非常愿意帮的。”

    王偕无奈的笑了笑说道:“就按如是说的办。”

    用过晚饭之后,王偕便借着微弱的烛光,写了一封信。

    第二日早晨便派遣人前去送信。

    远在永昌卫湖畔雅居的杨升庵收到信之后,并未自己看,而是递给身边的一位美貌姬妾。

    “阿清,念来听听。”

    那名换做阿清的美貌姬妾有些惊讶,但还是将这信上的内容见了出来,这位先生眉头一挑,笑了笑开口说道:“倒是未曾想过这位分外聪明的状元郎,倒还真是有些心思,竟然求到了我这里来了。”

    “状元郎?便是最近新戏唱的那位千里送郎君?”

    杨升庵闷声一笑,开口说道:“便是那位绍兴神童徐文长所写,改日把戏本找来,让老夫瞧一瞧。”

    “是,老爷。”这位姬妾走了下来,恰好迎来了一位年纪幼小的少女,那少女长得娇憨可爱,眉眼之中,带着一丝灵动。

    “小蛮?”

    “阿清姐姐,老爷这是让你去干什么啊?”

    “找些东西。”

    “那我就不打扰姐姐了,姐姐快去忙吧。”

    阿清转身之后,那抹温婉的笑容却消失不见。

    她知道老爷将这个孩子带回来,是什么意思。渴死这孩子太小了,老爷此时已然年过半百,这是在不应该就是她的命运。

    几日之后,永昌卫的那位升庵先生又写了几篇文采飞扬的时评文章,便是这寻甸一代人口拐卖的事情,这升庵先生的妙笔生花,倒是让这永昌卫的读书人义愤填膺。

    府台大人自然是知道这件事情的,可是寻甸前些年刚刚发生动乱,势力错综复杂,朝廷前些年招安的那支部族,十分的不安分。

    即是他忧心整顿地方,却也还有诸多考虑,所以就一直搁置到现在。

    只是这次动静闹得如此之大,却也是无可奈何,只得发了一道文书,只是这地方的官员都知道,只是一道文书罢了。

    顾绾显然不知道这位府台大人的这层想法,文书下来的时候。王偕自然是大力整顿昌宁县的人口拐卖,不过昌宁县到底是天高皇帝远,这位府台大人,虽然心中略有不满,却并没有多少异样。

    所以王偕在这昌宁县的第一年,倒是过得非常的不错。

    地方吏治整顿的十分不错,百姓自然爱戴。

    沐休之时,王偕拉着顾绾到这昌宁县的梯田之中转了一圈。

    此时虽然是隆冬腊月,可是却依旧是温暖如春。农田之中绿油油一片。王偕与顾绾坐在田埂之上,倒是分外惬意。

    “我倒是没有想到,夫君你竟然会带我到这种地方。”

    “此处和太仓京师截然不同,大明如此辽阔,我等不过二十年岁,却已然走过了南北缘分至深,却是有福气之人。”

    顾绾看到王偕如此说道,顿时感觉到一阵好笑,便开口说道:“夫君这个说法倒是有趣,此地风景不错。若是有些酒就好了。”

    话音未落,王偕从身后拿出来一壶酒。

    “本地的黄酒,虽说浑了一些,但是味道还不错。”

    顾绾接过酒壶,轻抿了一口,口味甘甜,只是后劲儿有些足。

    “倒也不错。”顾绾说这句话的时候,看着远方。

    “如是可是想家了?”

    王偕握着顾绾的手,轻声说道。

    “这个时候,哥哥应该已然快成亲了吧,可惜不能祝贺他,父亲一定很开心,只可惜我并不在这个京师,真的很想看一看他们成亲的样子。”

    王偕叹了口气,抱住顾绾,轻声说道:“如是,兄长会很幸福的,之前我见过他看那个女子的样子,那就是真心的倾慕。”

    “我知道,我以前一直以为兄长并不中意,却未曾想过,原来两人正是两情相悦。”

    王偕举起顾绾的手,开口说道:“两情相悦,便是这世上最为美好的事情。”

    两人的手紧紧相握,在夕阳的余晖下,分外温暖。

    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

    翰林院纂修顾维钧大婚,倒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热闹,只是请了一些同僚,月色朦胧,新郎官脚步轻浮,显然是被惯了不少酒。

    只是新郎官那双眼睛里却透着喜悦。

    此时顾维钧也忍不住心中暗道。

    **一刻值千金。

第一百四十一章 **之罪

    冬日暖阳,这昌宁县的县衙之中,倒是清闲的紧,虽说快到年节,但是这城中喜庆的感觉并不是很浓烈,或许是因为这城池之中汉人人数太少。

    顾绾只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

    就算是在江南,冬日却也未曾如此温暖。甚至带着几分炎热。

    王偕这等白净的江南公子,都被晒得黑了一圈。

    更不要说妙谨,之前前往西北之时,便是被晒得几乎是黑了一圈,如今更是黑的不能看。

    所以这段时间,顾绾一直在收拾自己这张脸,可是死活不见成效,整日愁眉苦脸的,倒是让王偕一阵无奈。

    在王偕看来,自己的夫人虽说不似在江南那般白皙,可是却也透着一股子飒爽英气。

    在他看来,倒也不错,可是这女子的心思总是这般,王偕自然也是无可奈何。

    只是顾绾这般上心,倒还真让顾绾给找到了,她跟着静女到访了昌宁大山之中的许多苗寨,倒是从苗寨巫医哪里得到了一个十分神奇的房子,对于美白倒是没有多少效果,只是对于恢复女子脸上的伤疤倒是非常有用。

    顾绾重金买来,便派人捎到京师,也算是给兄长和那位新嫂子的的新婚礼物。

    只是这段时间里,这朝廷之中,倒是发生了一件大事,大明去岁欠收,所以朝廷发了一道诏书。召天下流民复业,有司负责农具种子发放。

    昌宁县与寻甸交界处有一处十分肥沃的无主荒地,所以这段时间,王偕就一直负责这件事情。

    倒是让人没有想到恰逢年关之时,这朝廷居然还给王偕找了这样一门差事。

    腊月甘六这一日,按照寻常日子的习惯,这王偕必然会在夕阳西下之前从外面回来。可是今日却是到了晚饭时分还未归来。

    王偕不禁有些着急,站在一旁侍候的寒玉,忙开口说道:“小姐,要不您先吃吧。”

    “再等等,今日我总觉得心中有些不太舒服。”

    果不其然,这王偕从外面进来之时,一脸凝重,甚至身上还带着一股子血腥气,顾绾顿时一阵担心,赶忙开口说道:“这时怎么了,可是受伤了?”

    王偕摇了摇头,他看着妙谨,开口说道:“我这可是遇到了一件麻烦事。”

    正当顾绾要刨根问底的时候,王偕却开口说道:“官服拿来,我要升堂。”

    大堂之上,三人跪下,顾绾和王偕一起往这边走,总归是看的不真切,只是待到走近了,却猛然一惊。

    眼前所跪之人,却是十分眼熟。

    只见一年纪尚轻身着僧衣的僧侣,正是前些日子在滇池见过的鸿元禅师。

    跪在他身边的乃是同时出现在滇池佛会上的阮玉,那个温柔可人的女子。

    还未等顾绾说话,几名衙役便从外面抬进来一具已然发硬的尸体。

    那名叫做阮玉的女子开口说道:“大人,我和鸿元大师是愿望的,我今日回屋的时候,便见到他如此了,确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偕看着阮玉,冷声说道:“本官还未说话,案犯不得多言。”

    顾绾看了看眼前一脸淡然的鸿元,脑海中突然涌现出一个想法,顿时心中一惊,赶忙给王偕递了一个纸条。

    王偕看过纸条之后,眉头皱起,对着地下的案犯说道:“今日时辰不早了,本官有些乏了,今日便审到这里,退堂。”

    下面跪着的那位愤怒异常的老者显然是没有料到王偕会如此。

    赶忙开口说道:“大人,人命关天啊!这两人便是凶手,你要替我儿报仇啊!”

    王偕眉头皱起,冷声说道:“若是案情属实,我自然会秉公处理,来人把这三人关押起来,明日候审。”

    那位老者还要再说什么,却被两旁的徭役直接押了下去。

    王偕下了堂之后,到后衙换了衣服,又草草的吃了些饭,便和顾绾来到卧室。

    顾绾直接开口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偕叹了口气,开口说道:“我本以为我来到滇南之后,兴许会轻松一点,可是却不曾想到这里竟然也不是个好呆的地方。”

    “到底怎么了?”

    顾绾心中无比急切,若是这件事情,当真是顾绾心中所想,那可就复杂了。

    “这鸿元大师乃是府台大人的座上宾,姑且先不论这位大师,所犯为何罪,单单是将其关押,便是一件烫手的事情。

    “若是仅仅如此也就罢了,那位死者的父亲,却也不是个简单的人,乃是已然擢升巡按的欧阳壬的一位姻亲。”

    顾绾顿时眉头一皱,开口说道:“同年?”

    “正是。”

    “夫君且把这件案子给我细细讲来。”

    按照王偕所说。

    那位死者的老者,乃是昌宁县为首不多的刘姓大户,家中良田千顷,十分富裕,可是却又一个先天病弱的长子,时常病入膏肓,又因为家境富裕,所以一直用名贵的药材吊着,熬到了二十岁,今年入秋娶了滇南大户阮氏的庶女。

    刚成亲不久,刘大少爷就又病了起来,这刘老爷也不知道从哪里听说的那位鸿元大师有一首妙手回春的好医术,便托了好多人将这位给请了过来,只是谁知道竟然有人撞见这位大师和新嫁进来的新娘子和这位大师有私情。

    那个人好死不死就是刘大少爷。

    刘大少爷自然是怒火攻心,一口气上不了便被气死了。

    这昌宁县并没有多少余钱,王偕今日便是到这城中的大户去筹借一些银两,好做购买农具,却不曾想遇到了这件事情,至于那身上的血便是那位刘大少爷吐得。

    当时王偕正在与刘大少爷商讨借钱的事情,正准备进入书房立字据的时候,便看到这两人一起躺在书房的小榻上,浑身**。

    刘大少爷当场气绝身亡。

    顾绾听完之后,叹了口气说道:“夫君,认为这个案子该如何判?”

    “大明律例,**罪杖邢流放,若是僧侣则要撤销其度牒。”

    “如果夫君当真坐实了鸿元大师的罪行,那不就是当众打府台大人的脸吗?”

第一百四十二章 佛劫

    烛光之下,王偕眉头皱起,显然是陷入了两难。

    “若是我将这件事情盖过去了,也不妥,毕竟这刘老爷和欧阳壬乃是姻亲。”

    顾绾沉默,她服侍王偕褪去了衣物,轻声说道:“无论如何,今夜还是先好生休息着,这件事情等到明日再说。”

    王偕长叹一声,开口说道:“无论我做出什么决定,都会得罪人,我方才来这滇南官场,却遭人如此惦记。也真是气运了得。”

    顾绾拉着王偕的手,安抚道:“谁知道这严阁老的手竟然如此长,这天高皇帝远的滇南,竟然也有他的人。”

    “滇南这几年战事反复,正是建功立业的好去处,若是在此处任官,倒也算是个极好的资历,恐怕这位欧阳大人便是冲着这点来的,府台大人或许是挡了这位的路,说不定严阁老他老人家,早就把我这个七品芝麻官给忘了,只一次恐怕只是顺便而已。”

    王偕说完,夫妻二人长叹了一口气。

    “睡吧。”顾绾轻声说道。

    一夜辗转难眠,顾绾起来之时,王偕已经去升堂了。

    顾绾一个女子,自然不方便前去,只是一直派人去看一看情况,她用过早饭之后,前去查看消息的小厮便走进来,顾绾赶忙开口问道:“怎么样了?”

    “还在审着呢,只是听说巡抚衙门来人了,乃是府台大人的一封手书。”

    顾绾正要说话时,却见到这王偕从门外进来,身上还穿着一身官服,眉头紧皱,似乎极为苦恼。

    顾绾顿时有些着急,赶忙到前面开口问道:“如何了?怎么样判的?”

    “府台大人来信,我本以为会给些指示,可是却是白纸一张。”

    顾绾服侍王偕脱下了官府,又让寒玉去沏了壶茶,开口说道:“这白纸一张自然就是写什么就是什么了。”

    王偕苦笑一声,开口说道:“白纸清白,若是我去问,这府台大人定然会说,要我还这鸿元的清白。”

    “夫君当真亲眼看见了?”

    “亲眼所见,那两人赤身**,而且为夫于堂上,也能看的出来,这鸿元似乎与阮玉真有些渊源。”

    顾绾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对着王偕说道:“不如让我去见见那位姑娘,我总感觉事情有些太巧合了,先不论鸿元这等高僧是否会与女子有私情,有那个女子在与情夫相会会选在夫君的书房,这也太不合理了。”

    “如是说的对,我这就带你去。”

    “你就不要去了,我自己去,我与那姑娘总算是见过一面,说不准能问出什么来,若是你在场,反而不太好。”

    “如此,我便让老李跟你一起去。”

    顾绾同王偕说完之后,便随李百户到了大牢之中。

    待到了地方,只看见阮玉蜷缩在监牢的角落里,一旁关押的正是那位鸿元禅师,只见这位德高望重的禅师坐在肮脏的监牢之中,却仍然如同清风霁月一般。

    “把门打开。”

    只是顾绾说完这句话之后,鸿元眉头微皱。

    顾绾走了进去,对着蜷缩在角落里的阮玉说道:“阮姑娘,可还记得我?”

    “记得,我记得夫人,夫人你能不能告诉王大人,鸿元大师是无辜的,我们根本根本就没有行苟且之事。”阮玉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偷偷看着鸿元,然后如同触电一般的收回目光。

    “可是你们两个如此,如此,确实被我夫君看到的,你可知道你的夫家与巡按大人乃是姻亲,巡按专管刑案,恐怕你们这次乃是凶多吉少了。”

    阮玉一听到如此,顿时急的眼泪都掉下来了。

    只是此时她突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似得,拉着顾绾的衣袖说道:“鸿元大师与府台大人交情极深,应该可以救大师的,只要大师没有事,就算判小女死罪也无所谓,求夫人帮帮忙!”

    阮玉说完就要跪下来像顾绾行礼。

    顾绾并未阻止阮玉如此,只是眼角余光看着那位如同老僧入定一般的鸿元。

    他闭着眼睛,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可是顾绾却看见他已然握紧的拳头。

    “好,只好你自己揽下所有的罪行,鸿元大师就没事。”

    “我该怎么做?”阮玉问道。

    “明日提你升堂之时,你就说,是你对大师下了药,和大师没有任何关系。”

    顾绾这句话还未说完,就猛然听见隔壁的牢门一阵剧烈的响声。

    转头一看,却发现鸿元身前的牢门已然破碎。

    而鸿元的一只拳头,鲜血淋漓。

    “出家人不打诳语,女施主不曾勾引过小僧。”

    这句话似乎是对顾绾说的,可是顾绾却总觉得这句话是对阮玉说的。

    站在牢门之中的阮玉咬紧了牙关,她哭的泣不成声,似乎只有哭泣才能宣泄她汹涌的感情。

    顾绾看到这一幕,顿时心中一叹,看来这两人的渊源不浅。

    “大师若想要守住这一身清誉,便什么话都不要说。”

    顾绾有深深地看了阮玉一眼,并且开口说道:“你可记住了方才你说的话?”

    “我记住了,我明日一定会按照方才所说的做,夫人放心。”

    这位阮玉说完之后,顾绾便不多做停留,直接离开了大牢。

    待到顾绾出了这大牢,狱卒为这位鸿元大师新换了一个牢房,路过阮玉的牢房之时,鸿元连头都没有抬。

    可是莫名的,就是让人感觉到那个时候,这两个身份悬殊的人,一定说了什么。

    阮玉回到牢房阴暗的角落,此时的她一定是泪流满面,看起来定然十分狼狈,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她了。

    那个时候在雷翠山下的小姑娘和小和尚已经长大成人。

    所以必须要装作不认识。

    她从来没有想过他们再一次相见会以这样的方式,如此狼狈,如此不堪,如此不愿回忆。

    阮玉将自己埋在臂弯之中,开始哭泣。

    从小到大,阮玉遇到困难挫折便只想着哭,这一次她虽然依旧非常没有出息的哭泣个不停,可是她却做了一件还算勇敢的事情。

    一个人扛起来所有的罪,只要不让他高洁的佛衣上染上尘埃。

    便已经足矣。

第一百四十三章 审案

    顾绾从大牢之中出来,却感觉心情一阵复杂,那鸿元大师虽是面上平淡,可是顾绾却依旧能够看见他心中的波涛汹涌。

    恐怕那位阮玉在这位禅师心中,却也不是毫无地位。

    待到顾绾回到后衙之时,天色已经不早了,本以为只有王偕一个人,却未曾想过这冷清的后衙里却来了不少身穿官服的人。

    顾绾顿时心中一震,看来着这件事情当真是无法简单的过去了。

    官场之中的规矩,顾绾自然也是知道几分的,若真要将这件事情草草了事,恐怕王偕不禁官位不保,甚至还会有生命危险。

    看来远在帝京的那位还真的不打算放过他。

    上官前来,下官自然是为其接风洗尘的,所以王偕很晚才从外面归来,而且身上一身酒气,看起来倒是喝了不少酒。

    顾绾一时间有些心疼,王偕身子本就不是很好,自然不能多喝酒,可是这种情况下,顾绾却也不能替他喝酒。

    “快去给大人端一碗醒酒汤。”顾绾吩咐寒玉说道。

    寒玉点了点头,顾绾服侍王偕换掉了满身酒气的衣服。又服侍他洗漱,此时寒玉已然将醒醉汤端了过来,王偕喝了醒酒汤之后,才感觉稍微好了一些。

    此时顾绾开口问道:“那位大人可是巡按大人派来的?”

    “是,说是要督查州府一代的刑案,这一日便恰巧巡视到昌宁县。”

    “哪里有这么巧,定然使他们故意的。”

    王偕叹了一口气说道:“巡按本就是负责一省刑事,自然有权利如此,只是这次,为夫当真是如坐针毡了。”

    “我倒是有一个方法,让那个女子揽去一切一切的罪责,只要保全了鸿元大师,我们倒也可以做到两边都不得罪。”

    王偕一愣,此时眼前男子虽然疲惫,可是眼睛里却神采奕奕,但是却在顾绾说出了这句话之后,迅速暗淡了下去。

    “如是,我虽然出生安逸之家,可是却也不是如此胆小怕事之人,怎能因为一己私利冤枉了一个女子?”

    顾绾脸上并未有所异样。

    “夫君就已经肯定,这女子和鸿元是无辜的。”

    “自然。”

    “夫君不妨这样想,就算我们想要让这个女子一个担下所有的罪责,幕后主使会愿意吗?”

    王偕眉头一皱,开口问道:“你是说,假意如此?让那些人露出破绽。”

    “为今之计恐怕也只能如此,而且,据我观察,这两人只见未必没有私情。”

    王偕听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摸着顾绾的手说道:“我以往在京师,虽说日日要在皇上面前陪着小心,可是所做的事务本质上却十分的简单,这些时日却发现要治理好一个地方,真的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

    顾绾听到王偕如此说道,顿时心中一阵好笑,赶忙开口说道:“无论如何,我都会陪着你。”

    两人相视一笑,一夜安眠。

    第二日一早,王偕便收拾好准备去升堂了,顾绾在后衙暗暗观察,只见到坐在王偕左手边的一位矮胖中年男子,身穿六品官服倒是颇有几分官员的样子。

    “张大人,不知可否升堂?”

    王偕对着这位说道,这位张大人笑眯眯的,看起来倒是十分和善。

    “这是王大人的衙门,自然是王大人说的算,今日本官前来,只是替巡按大人起来观摩一番,王大人不必如此拘谨。”

    王偕看到这位大人如此,只得笑了笑,敲响了惊堂木。

    李百户将阮玉和鸿元法师押了进来,这阮玉面色苍白,看起来倒是分外可怜。

    鸿元面色苍白之极,只是脸上依旧是那副不悲不喜的表情。

    “张大人,下官开始了。”王偕对着张大人说道,张大人非常客气的摆了摆手,王偕轻咳一声,厉声说道:“犯妇阮氏你可认罪!”

    阮玉赶忙说道:“我认罪!是我先勾引大师的,我对大师下了药,才会如此,大人也看到了。”

    这阮玉虽然看着无比柔弱,可是说起话来,居然让人看出了一股子坚强。

    鸿元听到阮玉如此说,面上一阵隐忍,王偕又对着鸿元说道:“她说的可是实话?”

    “女施主并未勾引贫僧,贫僧也不曾被下药,只是被人打晕了,大人可以派人检查贫僧的伤处。”王偕摆了摆手,仵作上前检查确实发现了一处很明显的伤痕。

    “大人,鸿元确实被人打晕过。”

    仵作下去之后,王偕有对着阮玉说道:“犯妇你这是在说谎,你说你给鸿元下药,可是鸿元确实被打晕的,你作何解释?”

    阮玉赶忙说道:“下药没有成功,罪妇就让人把大师打晕了,罪妇一直钦慕大师,对大师起了苟且的心思,却未曾想过竟然会害死夫君,大人,这件事情真的跟大师没有关系。”

    一旁负责记录的刀笔小吏将案宗拿来,放到了阮玉面前。

    “案犯供认不讳,按手印吧。”

    阮玉伸出手,正准备按的时候,那位一直沉默不语的张大人却开口说话了。

    “王大人,我倒是觉得这件案子有些蹊跷,这女子为何如此袒护鸿元,若不是有私情,又何苦如此?”

    坐在大堂后面的顾绾心中的大石头落地。

    这位张大人还当真没有沉的住气,王偕看着阮玉开口说道:“还不快回答张大人的话。”

    “回禀大人,罪妇害怕以后会进入阿鼻地狱。”

    顾绾心中一喜,这阮玉倒真是个聪明的女子,害了出家人,那可是大罪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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