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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花玉树-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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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寒笑道:“不碍的,只是这天气时冷时热,夫人受了些风,多歇歇也就好了。”

    林琪点头,道:“我有些温养的补品,正适合此时用,待会儿我着人送来些吧。”

    说着,便面带忧色的跟崔硒走了。

    待到回到自家小院,林琪便让梨儿炖上一蛊药膳,又让雪姣赶紧去找来些药材,等到丫鬟婆子都起身时,大张旗鼓的一并送去。

    崔硒好笑的看她,林琪做这些事情都没有背着他,显然是给他阻止的机会,但其实也是在小心翼翼的试探他的底线。

    崔硒为她隐藏在玩笑之后的小心而感动,只是她却不知,这些年来,他一次次被阿娘冷漠以待,心早已被伤透了。

    便是她再出格些,他也只会想着她的名声,关心她的安危。

    何况此事的确是阿娘过分,新媳妇才刚进门,就变着法磋磨,若是六弟的媳妇,想来就不会是这等待遇了。

    林琪折腾完之后,便觉困意上头,她懒懒的打个呵欠,宽了衣裳,便一咕噜滚进了床里,没出几息就睡了过去。

    崔硒见她睡得香甜,也有了困意,索性一并上去补眠。

    待到辰时将至,饱睡一顿的林琪睁开眼,发现自己又被困在崔硒的怀里。

    林琪拎起他袖口,费力的想要钻出。

    崔硒本就浅眠,感觉到动静就醒了。

    这回他很配合,直接把手拿开,道:“我陪你去给太婆请安。”

    林琪摇头,“还是别了,我可不想被人笑话。”

    林琪知道崔硒爱护她,但她并不想让他涉入内宅,波及进婆媳争斗的战火里。

    要知道在朝为官,名声可是顶顶重要的。

    “要不带着小蒲,她多少还了解些这宅子里的事。”

    崔硒不是十分放心。

    “好,”林琪斗志昂扬。

    崔硒歪靠在床栏上,温柔看她:“我递了帖子去宫里,晚些时候可能会回话,你去那边待一会儿,若没事便回来。”

    前天皇帝、皇后并贵妃都送来贺礼,依着惯例,是要递上条子,恭谢皇恩。

    崔硒怕林琪太累,便拖了一天,但今天是怎么都要去的。

    “好,”林琪随即带着余下的一蛊药膳前往聚福居。

    聚福居里明苑并不远,走过去也只需一刻钟左右。

    小蒲把药膳交给专管老夫人吃食的苏子,便跟着止儿立在廊下候着。

    屋里,戴氏等人已经到了。

    林琪作为最小的媳妇,忙上前给众人请安。

    老夫人笑呵呵的让她坐到自己边上。

    林琪顺手捞起摆在榻上的美人锤,乖巧的半垂着脸,轻轻敲着,面上挂着恭谦腼腆的笑意,听众人闲谈。

    余光瞄见下首的空位,那是寇氏的位置。

    这个时辰还没到,应该是不会来了。

    果然,没过半刻钟,小寒便来告知,大夫人身体不适,不能来请安了。

    戴氏挑眉看了眼正做出关切模样的林琪,转而问小寒,“可请郎中了?”

    小寒摇头,道:“夫人最近时常这样,郎中早有医嘱,需得多养。”

    崔老夫人点头表示知道了。

    戴氏心里暗笑,早前她头痛是因为才刚定下的儿媳妇突然成了县主,今天为得又是哪遭?

    林琪乖顺的服侍着崔老夫人,时不时的还捏上两下,以缓解重复敲击之后,肌肉的紧张。

    戴氏将话题带到她所负责的田庄和别院上了。

    今天风调雨顺,大抵是个丰年,戴氏的意思是今年的租子是否重新恢复到六成。

    崔老夫人捏着腕上的玳瑁珠串,道:“去年收成不好,佃户家里余粮不济,只能混个肚饱。今年念经好,就收五成吧,让他们也能过个好年景,若明年还是不错,再涨些倒是可以。”

    戴氏笑着道是,下首是四太太刘氏忙附和,连连说老夫人宽仁,这些佃农有福气,听说有好些都立了长生牌位,日夜祈祷老夫人福寿康宁呢。

    崔老夫人摇头,道:“那些佃农好些都是世代在咱们家做活的,灾荒之年,主家减免些租子本就应该,哪里还用这些。”

    她跟戴氏道:“你得空与他们说,我这老婆子活得硬朗,那牌位还是算了吧。”

    戴氏笑道:“阿娘,这话我早就说了,可是我说了,也是无用,你就瞧着他们诚心实意,就由得他们吧。”

    众人也都跟着说老夫人仁厚,佃农们这是感恩云云。

第六百三十四章 天有恙

    屋里霎时间分外热闹,适才寇氏那一点事情,似乎被遗忘过去。

    门口帘子微动,大丫鬟谷芽来报,宫里来了内侍,要宣三奶奶和三爷入宫。

    老夫人忙按住林琪的手,道:“既如此,就快去吧。”

    林琪蜷首行礼,仪态万方的退去外面。

    止儿上前低声道:“姑娘,传话的是顺子。”

    林琪侧头,眼神微冷。

    “是贵妃召我?”

    止儿摇头,低声道:“是领了官家的口谕。”

    林琪嘴唇微抿,道:“回去再说。”

    她略提裙摆,以禁步不响,裙摆不翻的秦光霞的最快速度回到院子。

    崔硒已经换上笔挺的官袍,见她进来,便让雪姣把大衣裳给她换上,并隔着屏风道:“官家既然让顺子来,想必是与娘娘在一处,这样也好,等朝见过后,咱们就可直接出宫,也免得分开两处的等着。”

    林琪被雪姣和止儿困在厚重的礼服了,僵直的顶着华冠出来,道:“可万一是贵妃领了官家口谕呢。”

    崔硒过去拉她过来,感觉到她指尖冰冷,便宽慰道:“不会,”他拢了林琪因为换衣而散碎下来的头发,拉她坐到椅子上,拿下她鬓边的珠花,道:“那日之事,官家心里有数,官家对大皇子寄予厚望,不会允许他有半点不妥。”

    林琪透过铜镜,看垂目立在她身后,耐心为她通发的崔硒。

    “所以官家才会封我为县主?”

    崔硒道:“不全是,还有你在岳苑之举,早该有个说法,只是因为那事牵扯太大,而今只是落实而已。”

    林琪点头。

    早前她就觉得这县主之名来的蹊跷,现在总算找到原因了。

    收拾妥当,夫妻二人来到前面的花厅。

    顺子搁了茶杯,快步迎来,还没走到跟前,便已朗声道喜。

    林琪和顺子也算老相识了,便笑吟吟的见礼寒暄。

    顺子已有些时候没见到林琪,再见只觉她出落得更加明艳大方,尤其一身县主瞿衣更衬得她肤白如玉,明眸似星,就是莲妃当年也不曾这般夺目。

    三人乘着车轿来到宫墙外。

    林琪一下车就看出是皇城西南边的角门,从这里只穿过两道门卡岗哨,三道巡逻禁卫,便能到达皇帝停留最多的福宁宫。

    顺子带着两人从这里一路来到福宁宫前。

    他躬身拱手道:“两位请稍后,我这就去回禀。”

    “劳烦了,”崔硒回礼。

    林琪也跟着屈膝一礼。

    顺子一路小跑着上去,片刻来喜便迎了出来。

    一番客套之后,来喜引两人往上而行,崔硒看似不经意的迈步,实则离来喜极近。

    来喜极快的睃了眼周围,低声道:“新晋上来的孙小君似乎与娘娘来往密切,近日频频为其进言,官家似乎对娘娘……”

    他没有继续,但表情已说明了一切。

    崔硒眉目微凛。

    他感激的朝来喜笑了笑,又落后半步。

    两人一来一去只在须臾,除了林琪,旁人根本不知。

    来到正殿里,皇帝正在书案旁挥毫泼墨,贵妃立在一旁,磨墨添香。

    崔硒和林琪恭恭敬敬的拜倒在地,叩头见礼。

    皇帝笑着摆手,道:“快起来,崔侍讲,你来看看我这幅画做得如何?”

    崔硒扶了艰难起身的林琪,绕去另一边到近前,细细看了遍,不由赞叹。

    “此画笔法飘逸,走势流畅,尤其这山高水长一笔,深得自在天地间之精髓。”

    皇帝顿时心怀大畅。

    崔硒所说正是他最为得意之处。

    他搁了笔,盖了私人小章,吩咐来喜着人表上。

    贵妃让人取来温帕子,温柔的将皇帝指尖的墨迹擦净。

    皇帝温和的看了眼贵妃,才与林琪道:“如今你也是皇家人,一家人不必拘礼。”

    他示意林琪落座,又道:“这宫里就这么几个人,冷情的很。有空就多来宫里坐坐,陪我和你伯娘说说话。”

    林琪看看皇帝,又看看贵妃,心里疑惑。

    而今皇后还在位上,这伯娘之称落在贵妃头上,似乎有点名不正言不顺啊。

    莫非皇帝是打算废后?

    林琪深深的惊悚了,不敢再往下想。

    贵妃笑弯着眼,似乎很受用,实则心里明了这是皇帝对她的敲打。

    她嘴里苦得厉害。

    自己的儿子,便是错了,她做阿娘的也得担着。

    从宫里出来,林琪就一直忍着,等回到自己的院子,便把心里的疑问说出。

    崔硒沉吟片刻,道:“皇后如今只躲在坤宁宫里,万事不管,除了没交出凤印,其实也与被废无异。而今朝堂大皇子已得尽朝臣拥护,大抵是遭了皇帝猜忌,才对贵妃和大皇子的敲打。当然,也是对你的保护。”

    林琪眨了眨眼,奇怪的道:“保护我?他为什么保护我?”

    崔硒摇头,他也只是一种感觉,早前他以为那是男人对女人的倾慕,但后来又觉得不像,皇帝对她没有男人对心爱之人的占有欲。

    而此时被两人谈论的皇帝正神情莫辨的看着案上的信函。

    来喜小心翼翼的端了茶盏过来。

    皇帝接了,却没喝,一摆手示意他退下。

    半晌,他将信函捻成长条,让来喜拿来灯盏,就火燃了。

    火光照亮他面容,以及眉宇间的一点暗沉。

    翌日,皇帝下朝之时,身形微动,似乎身体有恙。

    来喜大惊,急忙扶人回去,并请了太医令入内诊治。

    没到天黑,皇帝偶感微恙的消息便传遍了各高官府邸。

    一时间暗潮迭起,各家心思如何暂且不知,但大皇子的府邸明显热闹起来。

    每日里从早到晚人流不息,且大多是官员,夜晚时偶尔还有丝竹之声传扬出来。

    贵妃处在深宫,消息闭塞,等知道时,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三天。

    贵妃急得不行,忙让顺子把他叫来。

    大皇子来得不慢,只是脸颊泛红,身带酒气。

    给贵妃见了礼,便一屁股坐在了圆肚芙蓉凳上。

    贵妃心疼儿子,忙让烟翠去煮醒酒汤。

    烟霞急忙奉上温热的帕子,眉目含俏的请大皇子净面。

    大皇子拿起来抹了一把,便随手扔了回去。

    “阿娘,你这么急叫儿子来,可是有事?”

第六百三十五章 地生波

    “你说何事?”

    贵妃瞪眼道:“你阿爹身子不舒服,你不说赶来服侍左右,还与旁人吃酒,你这是为人子应该做的吗?”

    “我怎么了,”大皇子不以为然,“太医令不是说小恙吗?再说我在自己府里喝,又没出去,旁人如何能知道。”

    “你知道什么,”贵妃道:“那些太医最是贪生怕死,便是明知不好,也会遮掩几分。你阿爹素来勤勉,若当真小恙,怎会停朝?”

    “那就是说阿爹实际的情形已经不好了?”

    那他岂不是就要登位了?

    大皇子先是一慌,很快便是狂喜。

    贵妃垂眸沉吟,抬眼见儿子喜形于色,立时皱眉道:“你这是什么样子,快给我收了。”

    大皇子不以为意的撇嘴,但见贵妃眉头越发皱紧,便只得敛了些许。

    烟翠端着醒酒汤进来,贵妃催促大皇子喝了,又让烟霞再打了水,让大皇子好生洗漱一番,才道:“你阿爹病的这些时候,你连面都没露。今天既然入宫,便过去看看,好生服侍一遭,也免得你阿爹心寒。”

    大皇子答应了声,便去往福宁宫。

    此时的福宁宫里一片安静,内侍们全都束手躬立在殿外,看到大皇子过来,站得最外边的内侍急忙迎来,脸笑得很是灿烂。

    大皇子很随意的点了下头,问:“阿爹病情如何?”

    内侍往殿门口扫了眼,小声回道:“听太医令说是偶感风寒,只是每日里频频进药,却不见好。”

    大皇子转眸看他,内侍急忙垂头,表示恭谨。

    大皇子玩味的笑了笑,道:“进去通传吧。”

    内侍行了一礼,往后退了三步,才急忙往殿里行去。

    大皇子却因为他这一举动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推断。

    看来阿爹这病当真是不轻了,这内侍都急忙来抱他大腿了。

    内侍进去没多久,来喜便跟了出来。

    大皇子快步前,一脸忧虑,“阿爹可好些了?”

    来喜眉头微蹙,隐带忧色的叹了口气。

    大皇子心头一跳,忙绷紧面皮,做出沉痛状。

    来喜引大皇子入西边的内殿。

    大约因为生病的缘故,殿里的光线十分昏暗,皇帝歪靠在堆叠起来的大迎枕里闭目养神,不时还轻咳几声。

    大皇子跪地请安,皇帝摆手,声音略哑的道:“起来吧。”

    大皇子往前凑了些许,一脸关切的道:“阿爹,这药也喝了几天,怎么还不起效,要不我去外面延请些其他郎中,一道问诊?”

    皇帝抬起略有些浑浊的眼,看一脸关切的儿子,微微摇头。

    “不过是了年纪,老天爷来催了,不必闹得兴师动众。”

    大皇子见皇帝才说两句话,就连连气喘,倒是真动了些感情。

    他眼圈微红,扶着皇帝颤颤的手,道:“不会的,阿爹受命于天,乃是天的宠儿,小小风寒而已,再服几贴药,也就好了。”

    皇帝眉头微动,欣慰一笑。

    来喜端了药汤过来,道:“官家,该服药了。”

    皇帝身体微动,大皇子忙帮他起身,又接了药,喂皇帝服下,而后又与来喜一道,扶着皇帝躺下安歇。

    药劲来得极快,皇帝很快便呼吸平稳的睡去。

    大皇子担忧的嘱托来喜几句,才往大殿外去。

    来喜理好外面的帷幔,来到床边,却见不知何时,皇帝已睁开眼,正目光冷厉望着大皇子走出的方向。

    “官家,”来喜微惊,小声唤了声。

    皇帝转着眼睛,看他一眼,重又闭。

    又两日便是端午,林琪是新嫁娘,不论是躲恶月还是回门,此时都该归家。

    但林琪不愿崔硒一人独过生辰,便将回门的日子拖后几天,又张罗院子里的丫鬟帮清芽包粽子。

    待到端午那日,林琪就让丫鬟们挨个院子的送。

    清芽的手艺传承黄嬷嬷,黄嬷嬷又是依照林老太太娘家的方子制的,而林老太太出身博陵崔家。

    博陵清河早在千年前本是一家,经历千年,两家传承虽各有差异,但大抵都有些相似。

    因此,林琪的粽子虽然味道偏甜一些,但也很得各院喜欢。

    尤其老夫人的聚福居和戴氏的温苑。

    老夫人是把粽子分给过来说话,并顺嘴讨食的小辈,顺便炫耀下孙媳妇。

    戴氏则是归家的女儿崔瑾瑶害喜得厉害,旁的都吃着没有味道,独爱这一口。

    林琪对孕期的事倒是知道一点,忙让人少拿了一些,又交代这东西不好克化,不能吃太多,说着交代清芽做些酸甜开胃的爽口小菜,一并带去。

    大丫鬟紫烟眼见林琪这般周全,回去便学给戴氏听。

    戴氏见女儿吃得顺口,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感慨几分。

    少顷,林琪又差人送来了适才那些小菜的方子,戴氏忙要推拒。

    明嬷嬷是得了自家小儿子请托的,见状便前道:“三奶奶既差人送来,夫人若是拒了,未免有些生分。”

    “适才我瞧着二娘子吃得不少,想是合口的,”明嬷嬷道:“要不咱们还是留下。”

    “夫人若是觉得过意不去,以后多帮衬些就是。”

    戴氏点头,二娘本就是头胎,又害喜得厉害,若饮食不跟,很有可能就坐不稳了。

    她本就受了三郎的好,而今也不妨再受领一次,大不了她以后多伸几把手,让三郎媳妇日子好过一些就是了。

    傍晚时分,四处忙活了一天的林琪终于来到书房。

    崔硒瞄见她过来,忙把视线投到书卷,对林琪的到来熟视无睹。

    林琪走过去,瞟了两眼,见是讲兵道的,便不感兴趣的移开眼。

    崔硒严肃的翻过书页,大有精研深究的模样。

    林琪坐在他对面,歪头看了好一会儿,见崔硒始终不看看自己,便起身要走。

    “你去哪儿?”崔硒正要翻书的手一顿,依然不肯看她。

    林琪笑眯眯的所答非所问:“硒哥哥,时候不早了,咱们吃饭吧。”

    崔硒神情淡淡:“我不饿,你先吃吧。”

    “哦,”林琪弯起眼睛,觉得这样的崔硒很是有趣。

    她重新走回桌边,把脸凑到他和书之间,道:“要不你陪我吃点?”

    崔硒垂眼,面无表情的把书移到方,依旧不理她。

第六百三十六章 解心结

    林琪忍着笑,做苦恼状,“这个怎么办,我本打算……唉,算了。”

    林琪摇头要走。

    崔硒刷的搁了书本,迈步就去次间,硬是把站在门边的林琪落在后面。

    西边次间里,圆圆的雕花桌摆着满满当当的菜肴。

    旁边的小炉还温着一壶飘着梅子甜香的淡酒。

    崔硒撩袍坐下。

    当真是只有坐下,便是林琪拿起筷子,他也一动不动的看着。

    林琪睨他,觉得这样耍脾气的他特别可爱,就跟大几号的小宝似的。

    她抿着笑,示意止儿把温热了的酒拿来。

    给他和自己各斟了一杯。

    又举着酒盏轻碰了下摆在崔硒跟前的,道:“硒哥哥,祝你生辰快乐。”

    崔硒转眸看林琪,有些欣喜,但转瞬又化为委屈。

    原来她没忘,那还把他撂在边一天都不理。

    林琪仰头将酒一饮而尽,抬杯示意。

    崔硒冷着脸,抓起杯,干了。

    林琪又将杯倒满,道:“硒哥哥,别人都说你生辰不好,可我却觉得极好。”

    崔硒抿了嘴,定定看她。

    因为这出生的日子,他还没睁眼就被丢出崔家,而今她竟然说好。

    林琪道:“你想啊,若你与旁人一般的生辰,那也会如你这些堂兄弟一般,在这大宅院里读书习字。又怎会去游历?又怎会与我相识?”

    崔硒抿了嘴。

    细想起来,他怨恨崔家之人的同时,也在埋怨自己的生辰。

    林琪所说,倒是他从未想过的。

    林琪笑与他碰杯,“若不相识,就是后来相遇,你我也只会擦肩而过,怎会有这般的对坐同饮?”

    崔硒眉头一跳,想想若以后的没有林琪,他有些不能忍受。

    林琪凑到他跟前,俏皮问他,“与我相识相知,你可欢喜?”

    “自然欢喜,”崔硒肯定答道。

    “我也欢喜,”林琪嘿嘿的笑。

    崔硒也跟着笑起来。

    突然间,他对寇氏,对崔铖也没有那么怨恨了,至少因缘际会他能认识她。

    林琪将杯中酒饮尽,含糊道:“那你说,你这生辰是不是极好?”

    她又往前凑了些许,扑面带来淡淡酒气和淡淡的甜香。

    崔硒心底略微一痒,他环住她肩膀,柔声道:“你醉了。”

    他去拿她手里酒杯,林琪反手一躲,不依的挣脱开来。

    复又倒一杯,执拗的求个答案:“是不是极好?”

    “是,”崔硒柔柔的答,心里流出一股暖意,缓缓的流转全身,将他四肢百骸都暖得热热的。

    “这不就是了,”林琪呵呵的笑,俏眼微挑,眼睛里水意迷蒙,“他们那群蠢材,有眼不识金镶玉,反倒便宜了我。”

    崔硒无语,这语气怎么听都像他是被她抢去的压寨夫人。

    “我扶你进去歇着,”崔硒拉着她起身。

    林琪乖乖起身,嘟嘴道:“可是我还没送你礼物呢。”

    “什么礼物,”崔硒期待一天,闻言忙问。

    林琪还呆呆的顺着崔硒的力道往前。

    结果一来一往,两立时人撞到一处。

    林琪哀叫一声,捂着鼻子,泪眼汪汪,人仰面就往后倒去。

    立在边做木头的止儿一惊,忙要前。

    崔硒忙展臂一捞,抱她入怀。

    止儿收了步子,识趣的往门口退。

    雪姣倒是略有些犹豫,但却被江嬷嬷扯了出去。

    待到出门,雪姣跟江嬷嬷抱怨,“咱们不在里面,这万一姑爷把持不住,可怎么是好?”

    江嬷嬷捂了她嘴,把她拉得远些才道:“放心吧,姑爷既然答应老爷,就不会在姑娘及笄之前乱来。”

    雪姣是成了亲的,对男人对这档子事的热情真是深有体会,即便有江嬷嬷保证,她也还是放不下心。

    屋里,崔硒低头看揪着他衣衫,靠在他胸口,眨巴水眸的林琪,不由苦笑。

    温香软玉在怀,他却不能动其分毫,这是何等的痛苦。

    此时他当真是万分后悔跟韩远之许下那承诺,距离琪姐儿及笄还有大半年的日子,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夜晚的灯烛跳跃着火苗,崔硒侧转着身体,凝望林琪睡颜,最终还是伸出手,将她揽与怀中。

    第二天,林琪酒醒,对昨日之事,只记得大半。

    她挣扎着去翻荷包,见香牌还留在那里,顿时懊恼不已。

    喝酒误事,古人诚不欺我。

    林琪决定以后如非得已,绝不再碰酒。

    崔硒从后面过来,环住她,顺手把那香牌拿来,问她,“送我的?”

    林琪点头。

    崔硒对光端量,面浮雕着师徒授课的情景。

    林琪仰脸,问他,“喜欢吗?”

    “还行,“崔硒有些不太满意,跟这副图样相比,他更喜欢一个的隐意。

    “不要就还我,”林琪伸手就去抓。

    崔硒抬手将香牌高举。

    林琪个子娇小,便是站直了也才刚到崔硒肩膀,只能对着摇晃的香牌络子瞪眼。

    “好,我喜欢,很喜欢,”崔硒见她当真要生气了,安抚的拉她,并立马挂在腰。

    林琪只好悻悻作罢。

    这天傍晚,归家的娘子都返回婆家。

    林琪也收拾东西准备明天去韩家住两天。

    寇氏听闻消息,急忙忙赶来,道:“二娘回去住几日,那是两家离得远,来回折返太过麻烦。你娘家离这儿也就几条街的工夫,哪里还用这般?”

    崔硒蹙眉,想要分辩。

    二娘归家那是逢节,林琪这是新嫁娘才返家,依规矩是要住两天的。

    “阿娘说得是,”林琪笑着接了雪姣奉的茶,端到寇氏面前,道:“这样,我让人收拾下东西,明早去,晚饭前就赶回来。”

    她微侧脸,以眼神阻止崔硒开口。

    寇氏满意的哼了声,想起崔铖的吩咐,又道:“我那里也有给亲家的礼,你明天一并带去吧。”

    林琪赶忙道谢,并殷勤的送她出门。

    待到回来,就看到崔硒捏着本书,板着脸在看。

    林琪摇摇头,抽出被他掐得都皱了的书卷,道:“韩家又不是我娘家,便是不住也无所谓。小宝已经大了,阿娘也能带他出来戏耍,大不了以后出来见面就是了。”

    崔硒还是神情不虞。

第六百三十七章 授机宜

    林琪便道:“你不是还送我个庄子吗,等到夏天得闲了,你和遐叔加上阿娘小弟,咱们一块去那儿。到时戏水泛舟,赏景游玩,不是比在韩家更快活?”

    “都依你,”崔硒拉着林琪,柔声道:“只是明日要委屈你了。”

    “不委屈,”林琪笑着回握他,扬声让雪姣把之前收拾的都摆回去,只拿准备的礼物就行。

    第二天清早,林琪和崔硒来到韩家,芸心一早就等在二门,看到两人,忙引着荣禧堂。

    韩老太君知情识趣,知道林琪不能久待,只说两句话,便让他们去听涛阁。

    顾氏和韩远之在厅堂里等得脖子都要长了。

    看到两人,顾氏急忙上前。

    林琪推了她入座,和崔硒恭敬磕头行礼。

    一起身就被顾氏拉着上下左右的看,一旁还有个急巴巴跟过来的韩守奕。

    林琪拍了下韩守奕肩膀,笑道:“几天不见,想我了没?”

    韩守奕点头,低哑的道了句“想。”

    林琪瞠大眼睛,欣喜的道:“你能开口了?”

    韩守奕笑得腼腆。

    “太好了,”林琪下意识就问:“你那功课如何了,秋天可能入秋闱?”

    话说完,林琪就暗自唾弃,真是当先生当久了,一看到人就条件反射了。

    “差不多吧,”韩守奕开心的脸颊红红,虽音还嘶哑,但也能听出欢喜来。

    顾氏笑望这对姐弟,深感欣慰,余光飘见笑看林琪的崔硒,忙过去招呼。

    韩远之摆了手,示意顾氏带林琪去楼上说话,他拉着崔硒去前院。

    韩守奕左右望望,选择与父亲一并去前院。

    韩远之将今日朝堂的事情讲与崔硒听,又道:“而今大皇子势头强劲,你当真想好了改变计划?”

    崔硒喝了口茶,正好说话,就听外面又异动,他推开窗,就见韩守奕正从墙便摸来。

    “怎么了?”

    韩远之从座位上起身。

    韩守奕听到父亲声音,吓得脸色微变,忙朝崔硒摆手,并表示自己立马走。

    崔硒盯着他,嘴里淡淡的道:“没事,屋里有些闷,透透气。”

    韩远之道:“而今大皇子已笼络大半朝臣,内宫得贵妃帮衬。官家有了春秋,又病体难愈,我只怕咱们来不及做什么就尘埃落定。”

    “大皇子心胸不宽,等到他手握大权,便是想要再走,怕也来不及了。”

    “那也未必,”崔硒想到来喜偷偷传来的讯息,眉眼淡淡,“早前朝臣还大力举荐三皇子,甚至不乏有拥立他直接上位,可他一旦悖逆,朝臣们如何?”

    “三皇子悖逆,是因为官家不喜他,他要想上位就只能放手一搏,大皇子可是官家从小培养出来的,三皇子如何能与他相提并论。”

    韩远之皱着眉头,道:“筹码太低,根本没有成功的可能。要我说,还是按照早前的计划行事吧。”

    崔硒道:“官家早前身体强健,又与贵妃情意甚笃,大皇子纯孝有佳,他捧其上位倒也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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