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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为僧-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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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右手那柄飞刀已经不见,嵌在十米外的墙壁上,刀身一半陷入墙中,一半露在外边。

他皱着眉,又慢慢拿起一柄飞刀,凝神后再次射出,一抹寒光之后,飞刀射进石墙中。

随后,他又射了八刀,十柄飞刀在墙上排成一个圆形,非常齐整。

他却摇摇头,叹了口气,仿佛不甚满意,解座下了床,将十柄飞刀都拔出来,插回床头,拿起了铁棍。

他右手拿着铁棍,双腿微分,一前一后,猛的朝前一刺,速度奇快,发出“嗤”的轻响,仿佛衣裳撕了的声音。

一下,一下,又一下,他单调的重复这一个动作,前刺,前刺,不停的前刺,仿佛机械一般。

一下比一下重,一下比一下快,渐渐的看不清动作,只见一片棍影弥漫,空气像是一块儿布帛,被棍子刺破,发出声音越来越大。

他似在练枪,又像在练剑,刺了近千下,倏的一下停下,放下铁棍,拿毛巾擦了擦额头。

这一会儿功夫,他额头密密麻麻一层汗珠,呼吸仍旧均匀,不粗不喘。

挂起毛巾,他开始摆出一个姿势,双腿分开与肩同宽,双掌放在大腿两侧,掌心下压,呼吸越来越重。

这是他学自后世的一套健身功夫,名叫十二大劲,是从网络上看到的,试着演练,坚持了一个月,颇有些强身健体的效果。

这个世界的武功极珍贵,皆秘而不宣,二姐李玉蓉拜入雪印神尼门下,想私下传他武功,他却没答应,私泄武功,足以逐出门墙,废去武功。

他五岁的时候就开始练十二大劲,虽然身体五岁,智力却是四十岁,细心揣摩,与佛法相印证,渐渐悟得十二大劲几分神髓,不知不觉中,竟练出一身神力来。

他也莫名其妙,不知是因为从小苦练,功夫到了,还是因为禅定的功夫深,浑身气脉通畅,他思忖,大概二者皆具。

……

五岁时候,他已经开始练功夫,除了每日打坐,精修禅定功夫,就是练十二大劲,飞刀,前刺。

倏忽之间,十二载过去,禅定功夫已入根本禅,脱出欲界进色界,头脑清明,念念如珠,清晰分明,十二大劲有成,力大无穷,飞刀也精准异常,唯有这前刺,他却不满意。

他见过二姐出手,当真是快如闪电,肉眼看不清,自己虽然力大无穷,也苦练了十几年,比二姐仍差了一截儿。

但也并非无用,前一阵子那两个劫匪,他轻易的放倒了,因为第一次对人出手,没控制住劲道,刺死了一个人。

好在梅府势大,大哥又是府中副执事,权势不小,上下打通了关系,才能安然脱身,若不然,难免到大牢里走一遭。

这件事后,他观念一转,觉得自己禅定的功夫再强,想要自保,还需得修炼武功。

看了一会儿铁棍,他放下了,又换上一身灰色僧袍。

接着灭了火把出得山洞,找了一片梧桐叶当伞,遮住光头,大步流星往西走,前往澄静寺。

雨还在下,淅淅沥沥,澄静寺静静卧于山腰,仿佛罩了一层轻纱,周围树林掩映,绿意盎然,显得格外静谧。

……

他推开院门,大步穿过院子,来到自己禅房前,走到房外停住,把梧桐叶放到窗台上。

侧耳倾听片刻,他轻咳一声,轻声唤道:“大师?”

禅定的时候,最怕惊扰。

“湛然师父,请进。”屋内传来济空大师声音。

李慕禅皱了皱眉,听出他声音虚弱,有气无力,看来身体比昨天更差了。

他推门进去,一股恶臭扑鼻而来,胸口一阵翻滚,几欲呕吐。

他脸色不变,缓步进入,济空大师正跏趺坐于床上,满脸恶疮,甚是可怖,目光却一派平和,静静看着李慕禅。

李慕禅转身关上门,到床前温声问道:“大师,可好些了?”

济空大师轻点头,缓缓道:“老衲好多了,……外面下雨了吧?”

“是,正下着小雨。”李慕禅点头。

济空大师露出一丝笑容:“湛然你听,房檐落水的声音,清脆,柔和,实乃至间至真至美之声!”

李慕禅颔首:“天地万物,皆有妙趣,一花一世界,一叶一人生,可笑世人偏偏视而不见。”

“是啊……”济空大师悠悠叹息一声,低声道:“人活一世,如花木枯荣,皆在轮回中。”

李慕禅见状,温声劝慰:“大师,生有何欢,死有何惧,何须荧绕于心?”

“老衲活了六十载,一甲子光阴,已经足矣。”济空大师望着窗户,悠悠叹息,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李慕禅上前,推开了窗户。

一股清气扑面而来,仿佛钻入他周身毛孔,烦闷的胸口顿时一畅,冲去了呕意,空气中泛着淡淡水腥味,格外的好闻。

小雨淅沥不停,窗外如挂了一幅帘子,济空大师怔怔凝望着雨帘,笑容更盛:“湛然师父,老衲寿已尽矣,要走啦。”

李慕禅一怔,转身望去:“大师……”

济空大师摇摇头,微微含笑:“老衲修行半生,蹉跎无成,自得病以来,却境界大增,已能自如离去,……只因一桩心事未了,故恋栈于世。”

李慕禅道:“大师有何心事,若有差遣之处,但凭吩咐。”

济空大师微笑,叹道:“得遇湛然师父,可谓天意!”

自己一身恶疮,臭气熏人,躺在金阳城两天,无人理会,唯有这湛然不顾嫌恶,若没有一颗慈悲心,断难做到。

更难得的是,这湛然和尚佛法修为精深,不下于自己,如此人物,定是某位佛家大德转世。

……

济空大师从怀里掏出一本薄薄的册子,轻轻放到床上:“这本天人神照经,乃老衲无意间所得,却一直不得其门而入,湛然师父你智慧过人,可参悟一二,未尝不能参破。”

李慕禅疑惑望去。

济空大师合十一礼,缓缓道:“老衲本是大雷音寺弟子,后因破戒被逐出寺,废去修为,唯一夙愿是骨灰能归于大雷音寺佛塔内,……还望湛然师父成全。”

李慕禅问:“大雷音寺?……在何处?”

济空大师微笑摇头,眼神不复平静,惆怅,懊恼,自豪,向往,狂热,一一闪现,仿佛面对佛祖显灵一般。

“大师……?”李慕禅觉得不妥。

“不可说,不可说……”济空大师摇头微笑,双眼蓦地大亮,仿佛两道闪电迸射,随即一片红光笼罩身体,灿然炫目。

李慕禅闭上眼,红光要刺穿眼帘般,眼前仍有一团红光闪烁,如一团火焰在欢快跳跃。

片刻后,红光缓缓退去,屋内恢复如常。

他慢慢睁开眼,云床上人影不见,唯有一串紫檀佛珠,几颗温润之物,龙眼大小,状如玛瑙,光华流转。

李慕禅叹息一声,摇摇头,没想到济空大师这般急着入灭。

这是他的舍利子,犹如常人的骨灰,六颗舍利子光华流转,看来济空大师的禅功不俗。

李慕禅未露惊讶奇异,这般情形,他在师父入灭时见过,禅功到达一定境界,皆是如此,若是再精深下去,到达下一个层次,可化为一道虹光,完全消失,无物可留。

第4章 古怪

李慕禅叹息一声,起身离开。

他很快回来,拿着一只紫檀木匣,一尺见方,进屋将床上的六颗舍利收进去,温润如玉,弥漫着淡淡清香。

恭敬拜了几拜,将木匣放到窗前的案上。

然后拿起那本薄册子,没急着翻看,又轻轻放下了,反而拿起那串紫檀佛珠,凑到眼前仔细打量。

此时,屋内的清香越来越浓,极似麝香,飘入鼻中,他顿时精神一振,神清气爽,仿佛刚出定的感觉。

佛珠共三十六,大小相似,皆龙眼大小,细腻光滑,泛着一层油光,珠子里隐约闪现一种奇怪的纹理。

这纹理若有若无,偶尔一闪,待仔细看,又什么看不到。

拿在手心,只觉心静神清,气渐渐平伏,李慕禅已达初禅境界,感觉敏锐远胜常人,觉出此珠的异样。

这串佛珠有镇定心神之效,对常人而言,用处不大,戴着只觉心平气和罢了,对他而言,却是益处无穷。

常人未经禅定修炼,心思粗乱,而不自觉,如大风乱刮,他禅定功夫深,心思修得细腻敏锐,如清风徐徐,如丝如缕。

这串佛珠能清静心神,如一颗定风珠,但威力细弱,定不住常人粗乱的心思,却可定住他的杂念。

他想了想,放下佛珠,合十对其一礼,然后挂到自己脖子上。

从没听说过大雷音寺,天下寺院何其多也,想要寻到,可能这串佛珠就是线索,自己戴着,说不定能碰到机缘,况且,对自己也有用处。

至于对死者敬与不敬,他却不放在心上,他死过一回,了解生死大奥秘,已是看破了生死。

他手腕上的佛珠是师父遗物,不过没这般效果,只是寻常的檀木珠罢了。

接着,李慕禅慢慢拿起那本薄册子。

能被济空大师一直带着的,又参悟不透的,想必不是什么俗物,他隐隐生出几分期待来。

他盘膝坐上云床,先不打开,细细抚摸,这册子的材质古怪,似纸非纸,似帛非帛,不知何物所制。

他定力极深,明明好奇之极,却能抑住冲动,慢慢体会,感觉到了自己心湖波动,显然,此册对自己事关重大。

细细体会过后,他慢慢翻开。

他不由失笑,仅有一页而已,有些厚罢了,胜过寻常纸张的五六页厚,映入眼帘的是一幅图画。

……

一株巨大的莲花在湖面上盛开,一人盘膝坐在巨大莲花上,浑身迸射光芒,如一轮太阳,光芒掩住他五官,仅看清一个轮廓。

光芒之中,隐约可见他跏趺而坐,双手结印,宝相庄严。

这人双眼紧闭,做入定状,额头有一只竖眼,左胸口有一朵莲花代替了心脏,李慕禅凝神望去,莲花似乎在旋转。

他“咦”了一声,凝视这旋转的莲花。

渐渐的,他神情变得恍惚,只觉浑身酥软,畅美难言,恨不得永远如此,身体越来越轻,飘飘欲飞,似欲投入虚空。

他双眼蓦地大亮,手一松,册子滑落床上,双手迅速结出大金刚印,随即定住,浑身一动不动,所有一切都停住,呼吸,血液,思维仿佛都停止了。

此时的他,神情庄严肃穆,如寺中大佛。

半个时辰过后,他松开手印,慢慢睁开眼睛,目光清亮柔和,脸色却变得黯淡,仿佛大病一场。

长吁一口气,他暗道好险,差点儿着了道,亏得自己禅定功夫深,换了一个人,怕是已经灵魂离体了。

他修行至根本禅,脱离欲界,中间艰难之极,经历了重重幻境,压伏了无数阴魔,才进入色界。

亏得有这诸多经历,他心志坚如磐石,才能及时醒觉脱身,否则,迷失于畅美之中,难以自拔,下场怕是魂飞魄散。

又扫了一眼图画,却再无异样,莲花心定住不动,没再旋转,好像刚才一切皆错觉。

他皱着眉头思忖,照理来说,济空大师不会害自己,但这幅图确实古怪,定是蕴着什么大秘密。

他往下看,图下有一行字,乃梵文,他从师父处学得梵文,认得这几个字:“观天人神照经”。

他凝神思索这几个字,观天人,神照经,还是观天人神照,经?还是观,天人神照,经?

翻来覆去咀嚼这几个字,这几个字里蕴着这幅图的秘密,如今看起来,这观天人神照经不是什么武功秘笈。

他感觉极敏锐,常人可能感觉不到,他却能体会出,这幅画弥漫着一股庄严肃重,堂正浩大,绝非邪物。

难不成是自己方法不对?

观天人神照经,又是梵文写就,难道需在脑海中观想此图?这是密乘独特的修炼法门,他也有涉猎。

他想到就做,再细细看了一遍此图,放下后双手结印,合鼻定息,再次进入禅定之境。

……

一刻钟功夫倏的过去,他慢慢睁开眼,眉头紧锁。

委实古怪,这幅图竟无法观想,闭上眼,努力观想,眼前却一片黑暗,仿佛无尽的虚空。

寻常人若闭上眼睛,眼前是漆黑一片,他平时入定,闭上眼,眼前却一片光明,如沐浴在阳光下,乃心中明光点亮。

如今却变成了黑暗,好像禅定功夫一下废去,成了常人。

他放弃观想,又闭上眼睛,再次入定,很快眼前泛起光明,心神宁静祥和,舒畅无比,如往常入定一样无二。

他睁开眼睛,松了口气,如此看来,还是这幅图有古怪。

一时半会儿也急不得,他按捺急切焦躁之心,抚平心湖,恢复了宁静,把薄册子收了起来。

细雨停歇,太阳出来,阳光普照之下,万物格外清新明亮。

澄静寺的空气都是宁静的,周围鸟儿叽叽喳喳的清鸣,使这里虽清静,却不失生机。

他出了庙门往后走,后面二十几米的斜坡上有一处平地,竖了一座石塔,尖顶圆身,与他同高,直径一米,朴实无华。

他小心翼翼把檀木匣放到塔中,里面已经有了一只木匣。

放好后,他冲着石塔合十一礼,喃喃自语:“师父,大师,愿你们在西天极乐相逢,成为好友。”

然后,他转身离开,往山下而去。

……

村子里热闹起来,炊烟袅袅,清新的空气中泛着青烟味儿,整个村子上方笼罩着轻烟,是到吃午饭的时候了。

孩子们都跑出来,三三两两,追逐嬉闹,笑声清脆,故意往水湾里跑,踏着水,欢快不已。

不时有大人们高声吆喝,有的是唤孩子回家吃饭,有的是责骂他们胡闹,湿了衣裳。

大人小孩们见到李慕禅,都是合十一礼,神情恭敬。

当今皇帝崇佛,僧人在大衍朝地位甚高,李慕禅平时宁静从容,智珠在握,一派得道高僧的风范,在村里地位也极高。

李慕禅一一合十还礼,神情沉静,一言不发,脚下不停,一会儿回到了家,收起了沉静,露出笑容。

推门进去,便见花圃旁站着父亲李柱子,正背着双手,弯腰看着花圃里面,一脸心疼的模样。

“爹!”他走过去,笑道:“花开花落皆是天意,何苦徒自伤心?”

他知道,父亲是心疼花朵被雨打落了。

李柱子转身一瞪眼睛:“小子,少来这一套,甭跟我讲这个!”

“好好,……大哥回来了吧?”李慕禅笑道。

“嗯,前脚刚进门!”李柱子点头,又望向地上的花瓣,一脸的心疼。

李慕禅笑道:“爹你这样,娘瞧见又要说风凉话了!”

“她敢!”李柱子鼻子一哼,却迅速一瞥正屋。

李慕禅忙收敛笑容,装做什么没瞧到,心下却暗笑不已,正色道:“我去瞧瞧大哥!”

“等一会儿!”李柱子忙一摆手,压低声音:“他们小两口一个月不见了,你凑什么热闹?!”

李慕禅笑笑:“但愿两人别再吵起来!”

“唉……”李柱子摇头叹气,低声道:“老张的孙子都六岁了,爷爷叫得那个脆呀,这个老家伙,一天到晚在我眼前显摆……”

“别急呀,孙子会有的。”李慕禅道,忙转身便走。

父亲的这一套话他已经眼熟能详,接下来就会埋怨:当初你不该去当和尚,要不去,现在都成亲了,老大给不了我孙子,老三你也成啊!

进了屋,他露出笑容:“大哥!”

……

正屋八仙旁边坐着一个蓝衣青年,三十余岁,削瘦身材,脸如冠玉,目似朗星,实是翩翩不凡的美男子。

他唇上留一抹小胡子,更增几分成熟潇洒的气度,正大马金刀坐着,手上端着茶盏,气势不凡。

见到李慕禅,他抬头望来,双眼炯炯,似能直透人心,沉着脸点点头:“三儿,又去寺里了?”

李慕禅看着大哥李慕风,暗自赞叹一声,如此人才,怪不得大嫂倾心,死活要嫁给他,两人站在一起,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李慕禅过去坐下,笑着点头:“嗯,去打扫了一下,……这场雨下得好哇。”

兄弟两人感情极好,不过,男人之间,说话也不多。

“三儿,我已经弄妥了。”李慕风放下茶盏,缓缓道:“这次就跟我一块儿回去吧。”

李慕禅替他续上茶,笑道:“还没到开府时间罢?”

李慕风道:“要在十一月开府,我跟金统领说了你,他等不及,非让你先过去看看。”

“好啊,多谢大哥了。”李慕禅笑着点头。

他心思一转,定是大哥在那金统领跟前狠夸了自己,惹得金统领心痒,若不然,依大哥铁面无私的性子,断不会让自己破例。

如此瞧来,这金统领也是个爱才之人,只要有本事,与他不难相处。

“跟我客气什么!”李慕风摆摆手,正色道:“三儿,你好遮遮掩掩,什么事都留一手,这次可别藏着掖着了,有什么本事都拿出来!”

李慕禅摸摸光头,笑着答应:“好!”

兄弟两个正说着话,大嫂赵依依进来:“吃饭了!”

她穿着一件青碎花罗衫,又素淡又俏丽,更加楚楚动人,进来后,只看向李慕禅,仿佛没李慕风这人。

李慕禅暗自摇头,两人还闹别扭,没能合解,委实愁人。

他笑眯眯的道:“好,大嫂,尽管端上来罢。”

“赶紧洗手!”赵依依白他一眼,一扭柳腰出去了。

李慕禅不以为意,呵呵笑了笑,凑到大哥跟前,低声道:“大哥,这次回来没捎点儿东西给大嫂?”

“捎什么东西?”李慕风一怔。

“胭脂啦,水粉啦,唉……”李慕禅摇摇头,无奈的望着他,觉得自己正对牛弹琴。

这个大哥,看着风流潇洒,气度不凡,对女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却是个不懂风情的,行事方正,一板一眼。

而大嫂又是千金小姐,看着楚楚动人,却也是有脾气的,两人凑在一起,委实麻烦无穷。

“我不想惯她一身毛病!”李慕风摆摆手,皱着剑眉哼道。

李慕禅苦笑:“大哥,女人嘛,不能与她一般见识的,能哄着就哄着,家和万事兴嘛!”

“我可没那功夫!”李慕风沉下脸,冷冷道:“我还想她哄着我呢,唉……,甭说这个了,扫兴!”

李慕禅见他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怒气冲冲,知道再劝无益,听不进去的,只能长叹一声,闭上了嘴。

……

“什么,明天就走?!”李慕禅母亲秦氏大声道。

此时,一家五口正坐在桌边吃饭,听到李慕禅明天要随李慕风一起去梅府,秦氏顿时失声叫道。

她一向温婉柔和,说话慢声细气,一派大家闺秀风范,罕有这么大声。

李慕禅放下筷子,拉过她的手,笑道:“娘,我是去梅府,又不是别处,隔着这么近,说回来就回来了,……况且,还有大哥照料呢!”

秦氏抽回手,白他一眼,沉着脸哼道:“怎么说走就走?……不成,要去,等过完了年再去!”

李慕风急忙道:“娘,机会难得,过了年太晚!”

秦氏没好气的哼道:“晚就晚,我可舍不得三儿这么早就去!”

她虽然四十多岁了,却仍有小女儿的刁蛮,时不时会蛮不讲理,三个儿女当中,对李慕禅最是宠爱。

“爹,你看……”李慕风望向父亲李柱子。

李柱子咳了一声,放下筷子,点点头:“你都这么大了,做事还不周到!……怎么不早早跟你娘说一声,也好有个准备!”

“这不是……”李慕风待要辩解。

李慕禅忙打断了,笑道:“是是,爹说得是,都怨我,没跟娘早早说。”

“你才十七,懂什么,都怨老大!”秦氏哼道。

“好,是,都怨我!”李慕风苦笑,无奈摇摇头。

李慕禅冲大哥笑笑,甚是得意,惹得他瞪了一眼。

李慕禅甚是享受这般感觉,在外面,自己是有道高僧,地位不俗,但在父母面前,自己永远是小孩。

赵依依低着头,抿嘴微笑。

第5章 入府

秦氏白了李慕风一眼,哼道:“三儿好好的,定是你鼓动他进梅府!”

李慕风苦笑连连,摇头叹气,却不分辩,知道多说也是枉然,母亲现在是无理咬三分,根本讲不通的。

李柱子一摆手:“好啦,三儿去梅府,我也赞成!”

“当家的,你……”秦氏埋怨道。

李柱子沉声道:“好男儿志在四方,……三儿也大了,不能总拴在身边,该出去闯一闯了!……况且,梅府也不远,随时能回来,你想他了,就去看看!”

“三儿还这么小,受苦了怎么办,被人欺负了怎么办?!”秦氏担忧的看着李慕禅,柳眉蹙起。

赵依依抿嘴微笑:“娘,小叔这般聪明,又有一把子力气,只有他欺负别人,谁能欺负得了他?!”

“就是!”李慕风忙点头。

秦氏顿时眯起眼睛笑了,伸手拍拍李慕禅的光头,得意的道:“这倒也是,三儿这般聪明,吃不了亏!”

李慕禅捉住她的手,从头上拉下来,笑道:“娘,不是还有大哥嘛,他可是副执事,位高权重,看在大哥面子上,谁敢欺负我?”

“你大哥他呀……”秦氏摇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

她瞪了一眼李慕风,暗叹:老大行事方正,鲁直,根本不会徇私,指望他照顾三儿,根本不靠谱!

李慕风忙道:“娘,放心罢,我不会让人欺负三儿的!”

秦氏白了他一眼:“三儿受了欺负,我就找你算账!”

“好好,放心罢,娘!”李慕风忙点头。

“这么说来,娘你是答应啦?”李慕禅笑道。

秦氏叹了口气:“你呀,翅膀硬了,一直想着远走高飞,嫌弃我这个老太婆了,能不让你走嘛!”

“娘,你又来啦!”李慕禅苦笑。

“好吧好吧,想走就走吧,不用理我这老婆子!”秦氏摆摆手,决然说道。

李慕禅苦笑,母亲耍起脾气来,真是刁蛮之极,让人哑口无言。

他说了一堆好话,随后又讲了一个笑话,逗得大伙哈哈大笑,秦氏也忍不住笑了,她终于松口,答应了。

他母子两个不同常人,一会儿是母慈子孝,一会儿是母亲耍赖,儿子哄着,比一般的母子更亲密几分。

李慕风暗自长吁一口气,还是小弟能干,在这个家里,能治得了母亲的,唯有小弟了,对于母亲的刁钻,自己根本应付不来,常被母亲治得满头大汗,像个笨蛋一般。

……

第二天清早,李慕风起得很早,刚一出屋,便见父亲正在院子里慢腾腾的比划,是小弟传授的导引术。

他伸了个懒腰,深吸几口气,道:“爹,三儿呢?”

“去寺里了。”李柱子神情专注,动作缓慢,悠悠划着弧,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

李慕风垂手站在一旁观看,这套导引术据三儿说,是其师玄空大师所传,功效非凡,强身健体,延年益寿。

不过,他看着别扭,慢慢腾腾,还不能用力,实在让人着急,虽然三儿一直劝自己,自己却一直没学,自己进梅府后,练了一些粗浅的武功,论及强身健体,比这个强得多。

父母倒是学得有滋有味,说练过之后,浑身舒服,像是洗了一个热水澡,晚上睡觉也好了,一直坚持练着,练了十来年了。

这套导引术确实有效果,这十来年,二老都健健康康,没得过什么病,反而越活越滋润了。

“爹!”赵依依出屋,浑身上下收拾得干净利落,身着鹅黄罗衫,秀美动人,将腰肢衬得越发柔细。

她开始忙活起来,拿起笤帚扫院子,很快扫完了,进屋开始做饭,这时候,秦氏挑着一担水进院来。

她身形苗条,像一阵风能吹走,挑着一担水却轻巧得很,脚步轻盈,有韵律的甩着胳膊,很是优美。

李慕风忙迎上去,接过担子:“娘,你怎么干这个!”

任由李慕风接过去,秦氏揉一揉肩膀,笑道:“这几年都是三儿挑水,我早就不干了,现在一试,还真是老喽!”

“娘,你都多大了!”李慕风摇头,三两步把水挑进厨房。

秦氏白了他一眼,轻轻笑了,这个老大,真是不会说话,也不知道怎么当上的副执事。

“你呀,就是逞能!”李柱子缓缓收势,横她一眼。

秦氏笑了笑:“昨晚是谁翻来覆去的,不睡安稳觉?”

李柱子哼了一声,转身回了屋。

“娘!”李慕禅迈步进来,身穿灰色僧衣,手腕系一串佛珠,光头闪闪发光,双眼炯炯有神。

“三儿,真要今天去梅府?”秦氏过去拉起他的手。

见李慕禅点头,她无奈道:“无论如何,你都得回来睡觉!”

李慕禅笑着答应了。

他早早起来,已经去澄静寺做完了早课,虽然他不守清规戒律,晕腥不忌,对于平常的修炼却不耽搁。

吃过了饭,兄弟两人就离开李家村,前往金阳城。

……

梅府位于金阳城中心,在超然楼东面几百米,与正中的大街隔着一条街,既不显冷清,又不乏幽静。

李慕风虽然在梅府是副执事,但他公私分明,李慕禅却从未来过。

两人来到一座气势巍峨的府邸前,李慕禅打量几眼,暗自赞叹。

朱漆大门,又高又宽,是寻常人家的两倍,站在门前,李慕禅感觉到一股森森气势,一排排黄铜圆钉闪闪放光,映得人眼花。

门前站着四个执刀的汉子,两个青年,两个中年,俱是身材魁梧,双眼明亮,气势逼人,仿佛随时会拔刀杀人。

被他们瞧上一眼,胆小的直接出冷汗。

两人站到门前,四个汉子躬身行礼:“李副执事!”

李慕风摆摆手,转头对正在打量四周的李慕禅笑笑,道:“三儿,到了,咱们进去吧!”

李慕禅点头,从朱漆大门东边的侧门进去,甫一跨进,眼前一亮,竟然是一片浩浩的湖水,在清晨的阳光下沾光粼粼,让人心胸顿时一阔。

一眼望去,烟波浩渺,湖对面隐约可见人影,却看不清楚,这湖比整个李家村还大几分。

湖中央有一座小岛,柳树环绕,掩映着建筑,红墙绿瓦,楼阁小亭影影绰绰,一阵风吹来,万千条柔软柳枝一齐飘动,婆娑婀娜,似雾似烟。

湖边也围着柳树,从天空下望,柳树围成两个圆,内外相套,中间是浩渺的湖水,景色美不胜收。

以湖为中心,沿着湖边,四周是连绵的建筑,楼宇亭台,假山树木,彼此掩映,风景清幽雅致。

李慕禅脱口赞叹:“好地方!”

李慕风笑了笑,有些得意:“这里就是梅府了!此湖称之明湖!……咱们去练武场那边!”

说着,他迈步往西边走,穿过一道门,来到一片宽阔场地,喧闹嘈杂扑面而来,与外面的清幽截然不同。

这空地有上百米方圆,与后世的足球场大小,正有数百人练功,个个精神昂扬,目光明亮,涌出迫人的气势。

他们隔着一段儿距离,各练各的,有的安安静静,悄无声息,有的不时发出一声吆喝,有的挥舞兵器,不停的大喝,状似疯狂,五花八门,千奇百怪。

李慕禅扫了一眼,目光直接滑过练武的众人,掠过中央高台上的大汉,最终停在脚下,低头紧盯着地面,好像刻着花一般。

这场地是夯实的黄泥,他一眼认出来了,这竟是坤州黄泥。

这种坤州黄泥在大衍朝并不常见,颇是珍贵,下雨不会泥泞,日晒不会扬烟,仿佛后世的沥青。

他有些不明白,练武场何不铺上青砖,青砖虽然价值不菲,比起坤州黄泥来,却是小巫比大巫。

……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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