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从龙记-第5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他好的人他不记恩,该出卖时绝不会软。你自己说,即使没有你,他能在回流山长长远远待下去吗?”
晓冬认真想了想:“只怕不能。”
“是的,师父不会支持他去报仇。一来回流山不是师父一个人的,也不可能为了陈敬之一个人搭上整个门派给他报仇吧?二来他要报仇就是弑父弑亲,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谁是谁非争执不休,争一百年也没个定论。陈敬之达不到目的依旧会走邪路,说不定那时候他想的是如何出卖师父,或者是我。”毕竟其他人没有值得出卖的价值。
晓冬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童浩的事你不要放在心上,有的人就是这样,自己是从来不会出错的,有错的都是旁人。如果自己真有错了,那也必然是旁人害的。再说这些人欺软怕硬,他为什么不敢埋怨师父?不敢埋怨我?甚至不敢埋怨骗他害他的陈敬之?不就是看着你最软,好欺负嘛。”
大师兄前面说的都有挺有道理的,后面一句晓冬不能苟同,他鼓着脸反驳:“我不软。”
莫辰看他鼓鼓的腮帮子,没忍住,上掐了一把:“我看挺软的。”
晓冬偏了一下头,没躲开。
莫辰要掐他,还能让他躲开了?
好在掐的也不疼。
看着莫辰的俊脸,晓冬也觉得痒痒的。
可是……
就算大师兄不躲不避让他掐,他……也没胆子下啊。
好吧,晓冬认怂。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在大师兄面前他只怕永远也硬气不起来。
说笑归说笑,莫辰还是给晓冬又熬了一份安神茶,用药有更改。晓冬喝着倒觉得这个不泛酸,有点甜丝丝的,还问大师兄,是不是在里面搁糖了。
喝下这药他钻进了被窝里。
去年这时候没有暖木,他怕不得冻僵了。
今年就好多了,功夫有了底子,哪怕是在北府城这样奇寒无比的地方,不用暖木也不会冻着。
暖木……
一想到暖木,就想到玲珑师姐他们两人。
那块暖木,晓冬是千里迢迢从回流山带来的,因为师姐重伤,怕她冻着了,晓冬特意抱过去给她用了。
玲珑师姐走时把暖木也一起带走了。
他们两人,现在在哪儿呢?严冬酷寒,他们有没有一个栖身之地?
晓冬到现在还是想不通玲珑师姐为什么要走。
是怕留下来拖累大家?可她从小就是师父捡来养大的,情同父女,这种关系又说得上什么拖累不拖累?
还是……另有什么原因?
莫辰在一旁打坐,已经听到他翻了两次身。
“怎么了?”难道是今天调的药方不对?
晓冬闷闷的说:“我在想师姐。”
莫辰沉默了片刻,低声说:“我也担心他们。”
可是这是玲珑自己选的路。
等晓冬经的事再多一些,就会明白。就算亲密如父子、师徒,足兄弟,可大家终究还是一个一个不同的人,早早晚晚会走上不同的道路。
玲珑的性子注定不会永远待在山上,她的心太野,从小的时候她就和姜樊不一样。姜樊可以老老实实坐在屋里看书、练功,玲珑却总是喜欢漫山遍野的疯跑,她总想去远处,还想着成为传说那种神挡杀神,佛挡*的霸主一样的人物。
只是莫辰猜了前头,没有猜结局。
他知道玲珑一定会走,却没有料到会在这个时候。
“嗯,师姐很聪明,她一定会没事儿的……再说,要是只有她一个人,说不定做事还是那么顾前不顾后的,热血上头就往前冲,她且得顾着翟师兄呢……”
唉,翟师兄那身子更让人担心。
看着晓冬眼睛都要睁不开了,还握着他一角袖子不放,莫辰低声问:“在想什么?”
“嗯,大师兄……你身子没事吗?”
都困成这样了还惦记这事。
莫辰觉得晓冬的心事有点重。如果他能少思少想一些,没心没肺的才象他这年纪的人,说不定晚上也能睡得更沉更香。
如果那样的话,也就不是晓冬了。
屋里渐渐转暗,晓冬睡着了。
莫辰就这样坐在一旁,静心屏息。他已经习惯了,就这么守在晓冬身边,一晚,两晚,许多晚。
有时候在夜间,他会什么也不做,就那么静静的注视着身边的这个少年。
黑暗并不能影响他的视线。
这是莫辰身体的又一个变化。
异变太多,到现在他都已经懒得吃惊。
一开始的时候他也惶恐,也迷惘,但是现在他发现这种变化是可控的,并不会暴露在人前。而且给他带来的改变是力量越来越高,修为、眼光……他觉得自己走在一条向高处不断攀升的路上。
莫辰现在不惧怕这种异变了。
他甚至……
甚至在期待这种变化继续下去。
没有力量,连身边的人都无法保护。于大洪也好,玲珑也好,翟晖也好……
还有晓冬。
莫辰保守着和小师弟共同的秘密,即使对师父也没有透露。一开始是有事耽误了,后来……回流山变故频频,莫辰自己也有了一个难以诉诸于口的大秘密。
要是都告诉师父,只怕他一夜之间头发都会愁白的。
莫辰把晓冬伸到被子外面的放回被子里去,又把缠在耳朵后的头替他理顺,安静的注视了他一会儿,才又开始继续打坐。
童浩大概以为自己的动作很隐蔽,殊不知有一个算一个,同门们都将他的表现看在眼里,连李复林都发现了。
没人会喜欢这样一个心胸狭窄阴暗的人。
连平时还能和他说上几句话的段平都下意识的远离了他。
反正本来也算不上有什么交情,段平以前觉得,都是同门,他话少些,自己就多说两句,总不能相对无言尴尬冷场吧?
现在段平觉得,冷场挺好,冷就冷吧,和这样的人走得近了没有什么好处,一个闹不好还被人记恨上——说不定他现在就在心里记恨呢。
跟别人,晓冬不能说这话,可是跟大师兄,他说的可顺溜了。
“我觉得童浩师兄可能对我有些误会。”
莫辰一笑:“有什么误会?我没有误会。”
晓冬先是一愣。
大师兄这是说他多心了?可是他马上就意会到了这话里真正的意思。
“童师兄是不是觉得,要是没有我,就不会出这些事?”
莫辰并不放在心上:“没本事的人都会迁怒。即使没有你,陈敬之天生一颗狼心,回流山容不下他,他早晚还是会走。而且以他的性格,对他好的人他不记恩,该出卖时绝不会软。你自己说,即使没有你,他能在回流山长长远远待下去吗?”
晓冬认真想了想:“只怕不能。”
“是的,师父不会支持他去报仇。一来回流山不是师父一个人的,也不可能为了陈敬之一个人搭上整个门派给他报仇吧?二来他要报仇就是弑父弑亲,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谁是谁非争执不休,争一百年也没个定论。陈敬之达不到目的依旧会走邪路,说不定那时候他想的是如何出卖师父,或者是我。”毕竟其他人没有值得出卖的价值。
晓冬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童浩的事你不要放在心上,有的人就是这样,自己是从来不会出错的,有错的都是旁人。如果自己真有错了,那也必然是旁人害的。再说这些人欺软怕硬,他为什么不敢埋怨师父?不敢埋怨我?甚至不敢埋怨骗他害他的陈敬之?不就是看着你最软,好欺负嘛。”
大师兄前面说的都有挺有道理的,后面一句晓冬不能苟同,他鼓着脸反驳:“我不软。”
莫辰看他鼓鼓的腮帮子,没忍住,上掐了一把:“我看挺软的。”
晓冬偏了一下头,没躲开。
莫辰要掐他,还能让他躲开了?
好在掐的也不疼。
看着莫辰的俊脸,晓冬也觉得痒痒的。
可是……
就算大师兄不躲不避让他掐,他……也没胆子下啊。
好吧,晓冬认怂。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在大师兄面前他只怕永远也硬气不起来。
说笑归说笑,莫辰还是给晓冬又熬了一份安神茶,用药有更改。晓冬喝着倒觉得这个不泛酸,有点甜丝丝的,还问大师兄,是不是在里面搁糖了。
喝下这药他钻进了被窝里。
去年这时候没有暖木,他怕不得冻僵了。
今年就好多了,功夫有了底子,哪怕是在北府城这样奇寒无比的地方,不用暖木也不会冻着。
暖木……
一想到暖木,就想到玲珑师姐他们两人。
第一百九十四章
邵进明这么练了天,从一开始的如临大敌,到最后他虽然不算游刃有余,可是已经自觉明白了大师兄的用意了,特意去找莫辰道谢。
“多谢大谢兄的指点,我已经有所领悟了。”
莫辰问他:“领悟到了什么?”
他没想到邵进明这么快就能领悟,毕竟这位邵师弟本来就比旁人在悟性上缺些,但在刻苦上头,在宗门里也是数一数二的了。
“多谢大师兄指点,我平时与别人切磋,大家都是同门,招式都一样,来来去去谁出什么招都一清二楚,闭着眼拆招都不会有错。这样练的剑法能有什么出息?大师兄叫我去雪里练剑,真是妙招。我现在不管睁眼闭眼,眼前都是雪花的寒光闪烁,就象无数剑尖朝着我一起攻来,来路无处可寻,招数更是无从捉摸,就象一个招式千变万化防不胜防的对……”
邵进明平时没有这么多话的,今天是格外兴奋,说起来颇有些滔滔不绝的意味。
莫辰脸上没有表情,心里想的什么……这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拧了。
他让邵进明下雪天练剑,不是让他拿着雪片当对,而是指望他能领悟到“飘雪本无根,零落自成舞”的意境。邵进明的剑法学的拘泥死板,丝毫不知变通,剑招是会了,剑意却是学不会的。如果他能灵动一些,放松一些,反而对他是大有好处的。
结果邵进明完全弄反了。
莫辰实不知道说什么,看他这么高兴的样子,也不能现在就说“你弄错了”打击他。
莫辰索性抓起剑来:“走,外面练练,我看你悟到什么。”
邵进明正在兴头上,大师兄肯陪练招,这是多大的面子,赶紧连声应下。
晓冬抓起帽子往头上一扣,急忙也跟着跑了出来。
外头下雪,他怕打湿头发。大师兄给他买的这顶帽子又轻又软和,还不沾雪珠,下雪天戴这个再合适不过了。
大师兄要指点邵进明,知道消息的人都来看。邵进明先拱说:“恳请大师兄指教。”
莫辰的剑没有出鞘,点了点头说:“出招吧。”
晓冬看得全神贯注。
大家都是同门,学的都是一样的剑法,但就象是人写字一样,每一个人的字体都不会和别人一样,哪怕按着一本同样的字贴练的,写出来的依旧各有分别。
剑法更是如此。
邵师兄穿着一件暗色袍子,一动起来,恰如张开翅膀的鹞鹰。他的剑法也显得凶鸷威猛。
但大师兄完全不一样。
不管邵进明的攻势如何猛烈,大师兄都显得从容不迫,举止洒然,袖袂飘扬,象翩然起舞的白鹤,他的剑始终没有拔出来,只以剑鞘相对。师兄弟间过招自然不是以命相搏,但是邵进明格外认真,汗水滴落飞溅,头上冒出了蒸蒸白雾。
数十招转眼即过,莫辰收剑而立,微微一笑。
邵进明差点儿没收住架势,险些一头撞上院墙,强站住脚,身子却差点栽个趔趄。他向莫辰躬身:“多谢大师兄……大师兄看我这几日练的可有成效?”
莫辰点头说:“确有成效,虽然与我一开始想的有所不同,可是这条路子很适合你。”
邵进明大喜。
他没想到师兄说的有所不同是什么不同,还觉得是自己没做到师兄的期许,马上又保证说:“北府城冬天很长,往后我也一定用心练剑,必不让师父和师兄失望。”
其他人看不出来,但是远远站在廊下的李复林和纪真人却看明白了。
莫辰所说的“有所不同”是客气含蓄的说法,真要说起来,这哪是有所不同?这是大有不同。
邵进明没从飘雪飞舞领略莫辰希望他看懂的道理,却在飞雪以雪为敌,剑法也的确大有进境。
这该怎么说呢?有的人就是这样的,他一辈子都紧着弦儿,不管做什么事都有些用力过猛,想让这样的人松下来是很难的。邵进明就没有如莫辰所愿的松驰下来,可是他却遇强更强,剑法大有进展,连属于他自己的剑意,也模糊的摸着了一点边。
纪筝想了想,说:“我记得以前似乎有个人剑很快,好象姓周?”
李复林说:“你说的应该是疯剑客周青集。他的剑法有如疾风骤雨,一出就不给旁人留余地。”
也不给自己留余地。
这人死的很早,但活着的时候名气不小。
纪筝为什么会想起来这个人,李复林明白。
刚才邵进明的剑法,居然就有当年疯剑客的那么一点影子了。
不是说他象疯剑客那样已经剑法大成,也不是说他……嗯,总之,邵进明给自己选的这条路,确实是最适合他的。
其他人也很为邵进明高兴,大家围拢过来嘴八舌的说话,问刚才邵进明和莫辰拆招时的招数、步法,为什么如此应对等等问题。
出了这件高兴的事儿,李复林乐得取出自酿的灵酒来,大家都分得了一杯。
晓冬捧着杯子,小小的抿了一口。
灵酒甘醇,入口清冽,回味却绵长。与凡酒不同的是,灵酒入喉,就感觉到一股暖热的气息由肚腹向外扩散开去,全身似乎都跟着热起来了。
晓冬只喝了分之一杯,剩下的李复林不敢让他一次喝了,怕他修为浅承受不住,于是由莫辰替他收了起来。
邵进明今天红光满面,见谁都是乐呵呵的。
如此一片和乐,独自阴郁的童浩就显得更加格格不入了。
李复林看了他一眼。
对这个弟子,他也实在没有办法。
功夫可以教,道理可以说,但是一个人想法性情很难改变。
如果童浩一直这么执迷不悟,李复林也只好遣他离开了。
说来人家开宗立派,人都是越来越多。可回流山……这两年却是一个接一个的走人,眼看人是越来越少了。
他并不求把门派变得声势浩大,再大能大得过当年的丹阳仙门吗?他是曾经沧海难为水,大宗门什么样,他又不是没经过见过。
他只是想好好把剑法传下去。
邵进明这么练了天,从一开始的如临大敌,到最后他虽然不算游刃有余,可是已经自觉明白了大师兄的用意了,特意去找莫辰道谢。
“多谢大谢兄的指点,我已经有所领悟了。”
莫辰问他:“领悟到了什么?”
他没想到邵进明这么快就能领悟,毕竟这位邵师弟本来就比旁人在悟性上缺些,但在刻苦上头,在宗门里也是数一数二的了。
“多谢大师兄指点,我平时与别人切磋,大家都是同门,招式都一样,来来去去谁出什么招都一清二楚,闭着眼拆招都不会有错。这样练的剑法能有什么出息?大师兄叫我去雪里练剑,真是妙招。我现在不管睁眼闭眼,眼前都是雪花的寒光闪烁,就象无数剑尖朝着我一起攻来,来路无处可寻,招数更是无从捉摸,就象一个招式千变万化防不胜防的对……”
邵进明平时没有这么多话的,今天是格外兴奋,说起来颇有些滔滔不绝的意味。
莫辰脸上没有表情,心里想的什么……这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拧了。
他让邵进明下雪天练剑,不是让他拿着雪片当对,而是指望他能领悟到“飘雪本无根,零落自成舞”的意境。邵进明的剑法学的拘泥死板,丝毫不知变通,剑招是会了,剑意却是学不会的。如果他能灵动一些,放松一些,反而对他是大有好处的。
结果邵进明完全弄反了。
莫辰实不知道说什么,看他这么高兴的样子,也不能现在就说“你弄错了”打击他。
莫辰索性抓起剑来:“走,外面练练,我看你悟到什么。”
邵进明正在兴头上,大师兄肯陪练招,这是多大的面子,赶紧连声应下。
晓冬抓起帽子往头上一扣,急忙也跟着跑了出来。
外头下雪,他怕打湿头发。大师兄给他买的这顶帽子又轻又软和,还不沾雪珠,下雪天戴这个再合适不过了。
大师兄要指点邵进明,知道消息的人都来看。邵进明先拱说:“恳请大师兄指教。”
莫辰的剑没有出鞘,点了点头说:“出招吧。”
晓冬看得全神贯注。
大家都是同门,学的都是一样的剑法,但就象是人写字一样,每一个人的字体都不会和别人一样,哪怕按着一本同样的字贴练的,写出来的依旧各有分别。
剑法更是如此。
邵师兄穿着一件暗色袍子,一动起来,恰如张开翅膀的鹞鹰。他的剑法也显得凶鸷威猛。
但大师兄完全不一样。
不管邵进明的攻势如何猛烈,大师兄都显得从容不迫,举止洒然,袖袂飘扬,象翩然起舞的白鹤,他的剑始终没有拔出来,只以剑鞘相对。师兄弟间过招自然不是以命相搏,但是邵进明格外认真,汗水滴落飞溅,头上冒出了蒸蒸白雾。
数十招转眼即过,莫辰收剑而立,微微一笑。
邵进明差点儿没收住架势,险些一头撞上院墙,强站住脚,身子却差点栽个趔趄。他向莫辰躬身:“多谢大师兄……大师兄看我这几日练的可有成效?”
第一百九十五章
这孩子的恳求太迫切了,迫切的不象是想拜师求道,而是在求人救命一样。
吴老伯脸色黯然,默默无语。
“你们要想清楚,如果入了我的宗门,那这孩子以后生死荣辱,与吴家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吴老伯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李复林又多问了一句:“这孩子的父母可同意吗?”
光有祖父同意,本人同意,如果知身父母不同意,那也不成。
这回说话的是吴老伯他孙子,这孩子头一抬,大声说:“我亲娘早死了,后娘前天还说要把我送走。”
哦……
这么一说大家就都明白了。
没娘的孩子象根草,有了后娘,当然就有了后爹。
话都说透了,吴老伯也没有办法瞒着家丑了。
“我也老了,做不了儿子的主。现在我还活着,能照看他一二。等我一不在……”
那个孩子也很硬气,对他祖父说:“您老人家别难过,等我学成了本事,天下哪里都能去,会过得比别人都好。”
最后这两个孩子,李复林都收了下来。
吴家的这个还好,另一个吴家亲戚的孩子,姓包,这年纪可太小了,这样的弟子收进来别说给师父分忧,还得另外找人照顾他。
“都叫什么名字?”
吴家的那个说:“我叫吴耀祖。”顿了一下之后接着说:“吴家也不指望我光宗耀祖了,请师父给我起个名字吧。”
李复林看了他一眼。
名字不过是个符号,叫什么其实无关紧要。李复林不看重这个,但是他知道许多人都看重这个。有许多人艺业不成,给自己起字号倒是慌得紧,起的还一个比一个威风。比如李复林就知道一个长相……很是一般的女修给自己取的外号就是赛天仙。
“认字吗?”
那个孩子先点头后摇头,这回他的声音没那么响亮了,有些气弱的说:“认得不多,小时候学过,现在记得不多了。”
“嗯。”李复林取出一本书来:“这是《说》,你给自己找个意的字做名字吧。”
那孩子想伸的时候,又赶紧把缩回,在身上用力蹭了几下,才把书接了过来。
李复林又问旁边那个更小的孩子。
这孩子个子瘦瘦小小,可是他说自己已经八岁了。
这可真不象八岁的样子啊。
晓冬上山的时候也比较瘦小,但是至少没有这个孩子这么离谱。
他说话还有些结巴。
吴耀祖替他解释了原因:“他有时候一天就只有一顿饭,不是剩的就是冷的……”
这孩子和他在吴家算是同病相怜。
“吴家人就缺这一口吃的吗?”一旁姜樊忍不住说:“就把个孩子饿成这样?”
看那吴老伯身上穿的,脸上容色,都不象家境窘迫的样子,家业肯定很殷实,至于就缺这孩子一口饭吃?省下这一口饭他们是能发大财啊?
可是再看看吴家的亲孙子都是被扫地出门的待遇,亲戚的孩子照他们看来不饿死他就够厚道了。
姜樊看了看大师兄。
师父留下这两个孩子,八成又是心生慈悲了。
以师父的眼光,还能看不出这两个孩子的处境吗?
在回流山总没人打骂苛待他们,想吃饱穿暖还是办得到的。反正师父只说把人收下来,又没说自己要收徒。将来他们大了,实在没有修道的天分,就打发他们下山好了,到时候他们总能养活自己了。
吴耀祖认得字确实不多,拿书给他,他也找不出来。最后他说,他娘姓齐,他就叫吴齐。
另外那个小些的孩子,他本姓赵,是吴老伯出嫁的mei mei家的孙子,因为家里遭灾都死了,就只剩了他一个。这孩子说话有些结巴,很有些怕人,不过他却大着胆子说,自己还想用原来父母给取的名字。
“好,依你。”
于是他们就这么留了下来。姜樊先把吴齐和赵伯原两个人领了去,找了几件旧衣先给这俩孩子换上。一脱了衣裳姜樊更是忍不住想骂人。这两个孩子身上都有伤,新的旧的都有。
“这吴家是什么人家啊?师父怎么能和这样的人来往!”
一人给了一身儿厚衣裳换上,又张罗饭食。结果这两个孩子干活都很麻利,给姜樊省了不少事。
可是一面欣慰这两个孩子看来不用人费心照顾,一面又生起气来。
谁也不是天生就会干活儿的,一看这俩孩子的麻利劲儿就知道过去肯定天天被使唤。吃起饭来先是有些胆怯,象是怕谁抽冷子给他们一下一样,后来发现师兄们都和气,胆子大了,那简直是狼吞虎咽,比大人都显得能吃。
姜樊赶紧劝住:“别猛吃。”经常挨饿的肚肠一下子暴饮暴食的,很容易闹病的。
他还是去大师兄那儿讨点能消食的药吧,就是不知道这样的药师兄那里有没有。
吃完了饭这俩孩子又抢着收拾干活。
他们现在没拜师,连外门弟子都算不上,和以前山上用的小僮、杂役们其实差不多。
不过这里其实没有什么事情要他们做,姜樊连夜翻找带来的东西,总算找出两件算是合身的袄子先给他们穿。
旧衣裳找出来几件,可是姜樊动作慢慢停住了,在榻边坐了下来。
他们下山的时候,姜樊把东西一股脑的往行囊里装,反正那行囊能装,一整间屋子都装得下。
当时装的时候没在意,现在才发现行囊里还有两件玲珑的旧衣裳和其他物件。他们俩小时候一起长大的,本来就比别人往来多,他也有东西放在玲珑那里,玲珑的东西放在她这里也不奇怪。
衣服是旧衣,早不合身了,当时山上做活的人拿去浆洗过就给姜樊一起收起来了。
东西则是玲珑自己落在他那儿的,因为是小东西,想着她也用不着,姜樊也没惦记着去还,但也没有扔掉。
这孩子的恳求太迫切了,迫切的不象是想拜师求道,而是在求人救命一样。
吴老伯脸色黯然,默默无语。
“你们要想清楚,如果入了我的宗门,那这孩子以后生死荣辱,与吴家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吴老伯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李复林又多问了一句:“这孩子的父母可同意吗?”
光有祖父同意,本人同意,如果知身父母不同意,那也不成。
这回说话的是吴老伯他孙子,这孩子头一抬,大声说:“我亲娘早死了,后娘前天还说要把我送走。”
哦……
这么一说大家就都明白了。
没娘的孩子象根草,有了后娘,当然就有了后爹。
话都说透了,吴老伯也没有办法瞒着家丑了。
“我也老了,做不了儿子的主。现在我还活着,能照看他一二。等我一不在……”
那个孩子也很硬气,对他祖父说:“您老人家别难过,等我学成了本事,天下哪里都能去,会过得比别人都好。”
最后这两个孩子,李复林都收了下来。
吴家的这个还好,另一个吴家亲戚的孩子,姓包,这年纪可太小了,这样的弟子收进来别说给师父分忧,还得另外找人照顾他。
“都叫什么名字?”
吴家的那个说:“我叫吴耀祖。”顿了一下之后接着说:“吴家也不指望我光宗耀祖了,请师父给我起个名字吧。”
李复林看了他一眼。
名字不过是个符号,叫什么其实无关紧要。李复林不看重这个,但是他知道许多人都看重这个。有许多人艺业不成,给自己起字号倒是慌得紧,起的还一个比一个威风。比如李复林就知道一个长相……很是一般的女修给自己取的外号就是赛天仙。
“认字吗?”
那个孩子先点头后摇头,这回他的声音没那么响亮了,有些气弱的说:“认得不多,小时候学过,现在记得不多了。”
“嗯。”李复林取出一本书来:“这是《说》,你给自己找个意的字做名字吧。”
那孩子想伸的时候,又赶紧把缩回,在身上用力蹭了几下,才把书接了过来。
李复林又问旁边那个更小的孩子。
这孩子个子瘦瘦小小,可是他说自己已经八岁了。
这可真不象八岁的样子啊。
晓冬上山的时候也比较瘦小,但是至少没有这个孩子这么离谱。
他说话还有些结巴。
吴耀祖替他解释了原因:“他有时候一天就只有一顿饭,不是剩的就是冷的……”
这孩子和他在吴家算是同病相怜。
“吴家人就缺这一口吃的吗?”一旁姜樊忍不住说:“就把个孩子饿成这样?”
看那吴老伯身上穿的,脸上容色,都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