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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妃娇-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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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谷莠又问:“怎么样,他那个小女徒弟没有欺负你吧?”

    谷莠摇了摇头,然后笑着道:“姐姐,你别忘记我是谁交出来的了,我可是不吃亏的。”又道:“反而是不俗被我气得要吐血。”

    姜钰摸了摸她的脑袋,然后叹了口气。

第二百零四章 布防图

    宇文自发了那一场脾气之后,好几天都没有再来过紫宸宫。

    但是等来了紫宸宫之后,却又跟个没事人一样了,平静的坐在榻上看书,平静的陪着姜钰一起用膳。

    姜钰有时候吐槽的想,论演技可没有一个人比得上他,明明心里怕是恨她恨得要死,但他就能若无其事的跟她虚与委蛇。

    宇文看着姜钰正拿着一双筷子戳着碗里的白米饭,另外一只手却撑在桌子上托着下巴,眼睛出神的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于是吩咐了一旁的宫人道:“你们娘娘既然不喜欢吃饭,就给她盛碗粥吧。”说完低下头去,继续优雅从容的喝着碗里的汤。

    宫人屈膝道了声是,然后过去把姜钰碗里的饭换下来。

    姜钰这才回过神来,坐直了身体,由着宫人给她换粥,顺便对宇文道了一句:“谢皇上。”

    宇文“嗯”了一声,然后便不说话了。

    用过了晚膳,姜钰往小花园里走了一圈消食。小花园里自从上次让她叫人将上面种的海棠花拔光了之后,如今就光秃秃的黄土,显得有些荒凉。

    没有了这片景致,姜钰走了两圈也没有什么兴致继续逛,然后便回了寝殿。

    寝殿里面宇文正在批折子,里面并没有宫人在一旁伺候,听到她进来,也只是抬眸看了她一眼,然后又低下头去继续批折子了。

    姜钰挥了挥手,让身边的宫人都留在外面,自己一个人进来了。进来之后坐到榻上,看着对面的宇文,“嗯哼”了一声。

    姜钰想了想,觉得他既然把谷莠送回来了,她是不是也该为她上次的事情道个歉,于是开口道:“上次是我的错,我向皇上道歉。不过皇上也要谅解我,谷莠对我来说不一样,我将她看做亲人,唯一的亲人,皇上突然将她从我身边弄走,我自然着急。”

    宇文的脸上并没有因为她再提起上次的事情而生气,脸上淡淡然的,道:“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姜钰点了点头,道:“是,过去的事情是应该不要再提了,我们还是要和和气气的合作的是不是。不过我也向你保证,我以后不会再动她书房里的东西了,还有小花园里的那些海棠花,我改天就让人重新种回去。”

    宇文道:“不用了,你不是想种牡丹花,那就种牡丹花吧。”说着放下笔抬起头来,看着姜钰,倒是有些认真的道:“或许我们都应该学着放下,放下以前的人和事,这样才能让自己的心不被紧箍着,才能放过自己。”

    姜钰听着“呃”了一声,差点没将眼珠子掉下来,他,他这说的是什么话?他说放下以前的人和事?她是幻听了吧。

    姜钰是真的觉得自己幻听了,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耳朵,然后宇文却又不再说了。

    姜钰端起桌子上放着的青花瓷茶碗,喝了一口茶,让自己镇定起来。他这话肯定是忽悠人的,不能相信。然后她在犹疑的看向宇文,却看到他又从书桌前走了下来,绕到她的另外一边坐下。

    过了一会,又见他将一个匣子扔到了小几上,道:“拿去,交给太后,你也好有个交代。”

    姜钰问:“是什么东西?”

    宇文回答道:“军事布防图。”

    姜钰倒是一点不意外,道:“假的吧?不过你做的可要逼真一点,要不然糊弄不了太后和崔家。”说完再喝了一口茶。

    宇文道:“这是真的。”

    姜钰“噗”的一下将嘴里的茶水全部吐了出来,大惊道:“什么!”然后放下茶碗盯着宇文看,道:“你疯了吧?布防图这么机密的东西,你拿真的给太后?”

    宇文看着她没有说话。

    姜钰给他竖起一个拇指,道:“你厉害!”

    她将桌子上放着的匣子收了起来,也没打开去看里面的那些涉及到机密的图纸。反正他让她怎么做她就怎么做就是了。

    姜钰又问:“那个空白的圣旨呢,给不给太后。”

    宇文道:“圣旨兹事体大,不能给。”

    布防图可以给太后,那是因为这份真的布防图很快就会变成假的了。但若让崔氏握了一道空白的圣旨,以后万一他出了什么事,不管他留没留有子嗣,齐王都可以持这道圣旨登基。

    姜钰点了点头,道:“明白了。”然后也不再多问。

    过了一会,姜钰又说起道:“皇上一直顾忌着不敢直接对崔家下手,不过就是因为京畿的二十万禁军不在皇上手里,怕跟崔家打起来,有人浑水摸鱼,京畿跟着乱起来。要我说,皇上为何不先拉拢了周家一起对付崔家。”

    宇文给了她一个白眼,表示她说的这些不都是废话。

    先帝信任周弼,为了打压崔家提拔起了一个周家,让周弼掌握了禁军兵权。但周弼却也不是什么忠心肝胆之人,小心思也多。

    周家若是能拉拢他早就拉拢了,但周弼却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他很清楚他这个皇帝和崔家相互牵制,他这个禁军大将军的地位才会越稳固。

    想要让周弼帮着他扳倒崔家,没有足够的利益周弼不会动心,但若是许诺了他足够的利益,扳倒了一个崔家起来一个周家,同样是一个祸患。

    姜钰道:“皇上别急嘛,为何不听我说说。听说周大将军有个闺女,长得十分像周夫人,所以被千娇万宠着长大。那位周大小姐如今已是十六,却仍是待字闺中,求亲的人踏破了周家的门槛,周大将军却一点没有要给闺女找婆家的意思。皇上,其实你从这里应该嗅出点意思,比如说周大将军这时候仍不给闺女许亲,是不是对闺女有更好的安排啊。”

    宇文挑了挑眉,看向她。

    姜钰接着道:“皇上的寿圣节就是下个月了吧,各位藩王已经动身回京了。我听崔充仪说,太后最近倒是频繁赏赐周家和周大小姐,又几次请了周大小姐进宫来说话,对周大小姐比对皇后这个亲侄女还要亲热,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相看儿媳妇。”

第二百零五章 善解人意的贵妃

    宇文转头看着姜钰,问道:“你想说什么?”

    姜钰看着宇文笑道:“我想说,皇上应该多揣摩揣摩周大将军的心思,人家都做得这么明显了,皇上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太不上道了啊。周大将军现在肯定还在皇上和太后两边摇摆,谁能争得他的支持就看谁出的价钱高了。比如说,皇上要是暗示一下,许个以后的皇后之位啊什么的,周大将军这个以后的新丈人,难道还会不帮着皇上这个未来的新女婿。”

    宇文冷冷的看着她,呵了一声,道:“爱妃可真是会为朕着想!”

    姜钰像是没听出他话里讽刺,挑了挑眉,仿佛还为自己的想法有些得意,道:“那当然,臣妾向来善解人意,通情达理。”

    说着想了想,又接着道:“说起来这位周大小姐与臣妾还是表姐妹,周大小姐长得像臣妾的大姨母,那也是国色天香、倾城佳色的美人,一点都不比臣妾的姿色差。”就是脾气有些差,一点都让人喜欢不起来。

    宇文表情寒冷了起来,伸手掐住姜钰的下巴,眼睛直视着她,突然问道:“怎么,你难道就从来没有想过以后要争这个皇后?”

    姜钰皱了皱眉头,用手轻轻拨开他掐住她下巴的手,揉了揉被他掐疼的下巴,然后依旧好言与他道:“臣妾说了,臣妾擅会体贴皇上,为了皇上愿意委曲求全。什么皇后不皇后的,跟皇上比起来臣妾一点都不稀罕。所以皇上以后要是能继续让臣妾当这个贵妃,臣妾就已经很高兴了。”

    宇文哼了一声,道:“果真是朕的好爱妃。”说完站起来,狠狠瞪了她一眼,甩手离开了。

    姜钰在身后瞥了瞥嘴,喃喃道:“好心为你着想,还不领情了。”

    说完托着下巴,手指在脸颊上轻轻的敲着,心里又不断沉思着。在她看来,这真是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太后为拉拢周家,现在大约也想走联姻这条路。但是若周弼想让自己的女儿成为皇后,想让周家成为后族,在选择上,与太后和齐王比起来,宇文这边的优势还是比较大的。

    别的不说,在势均力敌的情形下,是帮助宇文拔除齐王这个“乱臣贼子”比较容易内,还是帮太后和齐王一起扳倒宇文比较容易?不用说都是帮宇文比较容易啊。

    何况周弼虽然为人不怎么样,但是也是会珍惜名声的。宇文这个皇帝才是正统,他支持宇文是理所应当的维护正统,但是他帮着太后和齐王,那就是谋逆。只要是聪明的,都知道怎么选。

    就是宇文这个人吧,扳倒崔家之后的皇后之位,按他的想法大概是留给孟蘅玉的,想来怕是不愿意留给周大小姐。

    是不是得想个办法劝一劝他?嗯……

    但接着,没等她想出一个办法来的时候,宇文突然又从外面回来了,大概还没走到宫门口就又折回来了,然后脚步轻快的走到姜钰对面又重新坐下,抬着眼睛盯着她,突然开口问道:“倘若今日做这个皇帝的是宇文炜,你还会对这个皇后之位不屑一顾吗?”

    姜钰听着差点从榻上摔下来,而事实上,她也确实已经趔趄了一下,好容易扶着小几坐稳了,才抬起头吃惊加震惊的盯着宇文道:“皇上说的这是什么奇怪话?”说着深吸了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又回答宇文道:“这种倘若不可能发生,所以没有什么好倘若的。”

    宇文沉着眼道:“果然,你心里还想着宇文炜。”

    姜钰翻了个白眼,莫名其妙,还想着在她面前演一出吃醋的戏码?

    姜钰不想理他了,转换话题道:“皇上今日歇在紫宸宫还是回去?要是皇上准备留宿,臣妾让宫人给皇上准备洗澡水。”

    转眼进了八月,很快就是寿圣节,有藩王陆陆续续的入了京,还有各国来庆贺的来使,京畿一时倒是十分热闹了起来。

    这热闹传到皇宫里来,连宫里的气氛都比往常活跃了许多,内廷司和六宫局都已经忙碌了起来,正在为寿圣节准备。

    姜钰虽然手揽着宫权,但性子上却不喜欢管这些东西的,不过好在有个“任劳任怨”的皇后,姜钰看各处管事的都是自己的人,出不了大事,也乐得让皇后折腾去了。

    而这个时候,本该早已经回京,但却在路上耽搁了的朱泓,终于是回到了京畿。

    朱老爷自从因为皇陵工程的问题被撤了官职之后,一大家子的人娇生惯养惯了,不事生产,又过不惯苦日子,如今靠着朱夫人微薄的嫁妆和在跟亲戚打秋风过日子。

    朱家出事之后,朱夫人倒是想撇下朱老爷带着儿子回娘家,结果让崔家一句“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给送回来了。

    等到朱泓回京,朱家的人自然是一窝蜂的缠了上来。朱老爷一开始还想摆一摆当爹的谱,大摇大摆的走到朱泓住的地方,结果朱泓不在,被宅子里伺候的小厮当成江湖骗子给打出去了。

    直气得朱老爷七窍生烟,指着手指气得发抖的嚷嚷着道:“你们这两个狗奴才,等泓儿回来,我让你们好看。”

    然后两个小厮一副准备拉着他这个“江湖骗子”去见官,朱老爷自然丢不起这个人,然后落荒而逃,两个小厮在后面看着则是哈哈的笑。

    朱泓不在是真的,但若说两个小厮连朱老爷都不认得却不至于。

    而此时的朱泓,却是被崔太后请到了景安宫中。

    崔充仪领着宫人走进来,转身端起茶碗亲自给朱泓奉了一碗茶,道:“朱公子,请。”

    朱泓微微点头致意,道:“谢娘娘。”

    崔充仪浅笑了笑,然后挥了挥手让身后的宫人们下去,自己走到了崔太后的身侧站着。

    崔太后对朱泓倒十分的客气,先开口道:“朱卿这离京也有四五个月了吧,这些日子都还安好。”

    朱泓浅笑了笑,道:“多谢太后娘娘关心,草民一切安好。”说着叹了一口气,道:“倒是这京中,草民离开不过几个月,回来已经是物是人非。”

    崔太后自然知道他指的物是人非是什么,朱马守在几个月前刚被削了官,朱家现在落魄得比一般的人家还不如。

    朱泓虽然向来与朱家不和,但是朱马守毕竟是朱泓的父亲,何况朱家落魄,对朱泓的身份地位也会造成影响,恐怕朱泓未必乐意见到朱家如今的境况。

    崔太后转眼之间,已经掠过了许多的念头,然后也对朱泓叹道:“哀家早就劝过皇上,皇陵工程的问题不是朱大人一人的错,先帝时候官场风气如此。何况朱大人多年在朝,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问责之事还是应当轻拿轻放的好。但皇上有心要树立一个明君形象,倒只好让朱大人一人担了这全部罪名。”

    这话说的好,先指责了先帝执政无能导致官场风气浑浊,顺便挑拨了朱泓和皇帝,把皇帝处置朱家说成是皇帝为树立形象在杀鸡儆猴。

    朱泓听着笑了笑,若他是个愚孝之人,听了太后之言,或许心里真的就对皇上产生怨怼之心了。

第二百零六章 参股

    朱泓问崔太后:“不知太后宣草民来,是为何事?”

    崔太后并没有急着说话,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然后才开口道:“朱卿的如意坊这些年经营得风生水起,倒是令许多人羡慕得很,哀家有一亲戚,因无仕途之能,所以想学些经商之道。其甚是推崇如意坊的经营之道,前几日在哀家面前求哀家帮着牵个线,想在如意坊里面参一股。不知朱卿肯不肯给哀家这个脸面,好让哀家在这亲戚面前有个交代?”

    这说是帮着亲戚牵线,但是任谁都知道,是崔家和崔太后想在其中插一手。

    朱泓笑道:“能被太后娘娘支使一二,是草民的福分。太后娘娘的吩咐,草民又岂有不从的道理。”

    崔太后微笑着满意的点了点头,结果还没等她说一句“朱卿果然是明白人”,就接着就听到朱泓又来了个但是,道:“但如意坊并非草民的产业,太后娘娘也是当年的知情人,应当知道草民被迫离开朱府的时候身无分文,便是有再大的才干,没有这样的本钱怎可能经营起如意坊这么大的产业。若这是草民的东西,便是奉送给太后娘娘又如何,但草民既非这产业的主人,便请太后娘娘恕草民实在不能做这个主。”

    崔太后“哦”了一声,脸上已经有了不满,眼神凌厉的盯着朱泓,语气不善的道:“这难道不是朱卿敷衍哀家的?”

    朱泓脸上并未见惊色,道:“请太后娘娘明查。”

    崔太后道:“既然如此,那朱卿告诉哀家你幕后的主人是谁,哀家也好亲自与他说。”

    朱泓道:“我家坊主行事低调,不喜显于人前,还请太后娘娘谅解。当然,太后娘娘的话,草民定当带给我家坊主。”

    崔太后道:“看来朱卿是不愿意说的了。”

    朱泓道:“还请太后娘娘恕罪。”

    崔太后皱起的眉头又突然舒展开来,看着朱泓,脸上带上了微笑,仿佛是别有深意一般,又开口道:“朱卿这些年在外流落,恐怕吃了不少的苦头吧?最后却能衣锦还乡,可看出朱卿的能耐。只是士农工商最末一等,朱卿的才干浪费在商贾一途始终是浪费了。户部还有员外郎一职空缺,朱卿不如想想看。”

    朱泓正想敷衍过去,崔太后却又先开口道:“朱卿不必急着回答哀家,回去好好想想。哀家还有一句话要奉送给朱卿,识时务者为俊杰,通机变者为英豪。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人,容易短寿。”

    朱泓脸上并无多余的表情,依旧恭敬谦和的道:“草民谨听太后娘娘的教诲。”

    崔太后从鼻孔里轻轻“哼”出一声,然后撇过脸去,朱泓便也就依势而告辞。

    等朱泓走后,崔太后转过头来,问身旁的崔充仪道:“你来说说,他说的话有几成真几成假。”

    崔充仪听着笑了笑,才恭谨道:“臣妾愚钝,实在看不出来。不过朱泓所说,如意坊的主人还另有其人,也不妨是一种可能。这么大的产业能在几年内风生水起,实在需要雄厚的资金,朱泓显然并没有这样的家底。”

    崔太后又问道:“那你再猜一猜,他幕后的主人是谁?”

    崔冲再道:“臣妾愚钝,实在猜不出来。”

    崔太后听她接连说了两句“臣妾愚钝”,忍不住上下打量着她,顿了一下,又开口道:“阿容,你一点都不愚钝,你甚至比皇后聪明得多。有时候哀家想,当初或许让你来做这个皇后会更好一些。但你也有一点令哀家十分不满意的地方,你跟崔家不合心。或许是你自小在崔家遭受冷落的使然,你的心不向着崔家。”

    崔充仪听着惊得一下子跪了下来,连忙道:“臣妾不敢!”然后冷汗有些汩汩之流,在那一瞬间,她甚至以为太后知道了她背叛崔家帮着皇上的事。

    直到崔太后又道:“你起来吧,哀家希望你记得你是姓崔的。在你的父兄为了崔家的前途披荆斩棘的时候,你也为崔家尽一份心。”

    崔充仪这才慢慢冷静下来,以太后的脾性,若是真的知道她背叛了崔家,绝不会这样轻轻放过她。她或许对她有所不满,但还未到怀疑她的地步。

    崔充仪连忙道:“是。”然后慢慢的站了起来。

    而崔太后却在这时候看向了宣清殿的方向。朱泓说如意坊另有主人,她信。她今日原本只是想试探,二来也确实有些觊觎如意坊的大笔产业。现在炯儿正是要紧的时候,处处都需要用到银子。

    如意坊的生意这些年越做越大,这两年甚至与崔家的生意时有冲突。明知道是崔家的产业还敢争夺,而官府竟然还敢予以方便的,这幕后之人是谁,实在是让她难以不往那边想。

    在这时,一侧的大理石屏风后面,崔安慢慢的从那里踱了出来,他显然是早已经在那里的了,也一直在听着崔太后与朱泓的谈话。

    他出来之后,先是扫了崔充仪一眼,然后就越过她直接跟崔太后道:“姑母,你何必跟朱泓那小子说这么多,等侄儿带一些人将他抓起来吓他一下,不怕他不招出幕后之人来。”

    崔太后道:“你别总想着打打杀杀的,有些人天生就不怕死的。”而朱泓还更恐怖一点,他生母已亡,与父亲嫡母的关系不佳,甚至难以从亲人着手来威胁。

    崔安却不以为意的道:“侄儿还不信了,这朱泓的骨头能硬过侄儿手里的刑具。”有些人或许不怕死,但一定没有人会不怕生不如死。

    崔安接着道:“姑母就等着吧,侄儿最近又新发明了几种刑具,本来是用来对付俘虏和逃兵的,侄儿想办法将朱泓抓来,先让他试验一下这些刑具的效果。”

    崔太后并没有说什么,显然是对他的做法默许了,心里想着这未尝不是一种办法。

    崔太后垂眼沉思了一下,又想起了什么,突然又问崔安道:“炯儿可有送信来,他走到哪儿了,这一路可顺利?”

    崔安答她道:“姑母放心,王爷大概四五日的功夫就能到京畿了。这一路上倒是遇到了一些宵小意欲袭击,但有齐王府的两千精锐府兵保护着王爷,并没有让这些宵小得逞。”

    崔太后听着却深深的皱起了眉头,心头一紧。宇文炯是她唯一的儿子,便是听到有宵小想要谋害他,一紧足够让她担忧的了。

    就像宇文身边遭受每一次谋害和攻击,宇文都会将嫌疑指向崔家和崔太后一样。崔太后将宇文炯路上的遇袭,同样想成了是宇文在搞鬼,因此对宇文又深恨了两分。

第二百零七章 记得

    朱泓从景安宫里走出来,正准备直接往宫门处去,结果却碰到一个迎面而来的女子。

    那女子一身精致的装扮,大概二十三四岁的年龄,身后跟着一个宫女,她却在低着头走路,神色有些恍惚,仿佛并没有看到他这一边,继续迎面走过来。

    朱泓在猜想,这或许是宫里的哪一位主子。此时碰见,自然该上前大个招呼的。

    轻风吹过,恰好她手里捏着的一方帕子从她手上飘落了下来,吹到了他的脚下。女子像是这才回过神来,张望着要去寻自己掉落的帕子,然后像是这才发现了朱泓一般,怔住在哪里,看着他。

    朱泓弯腰将帕子捡起来,然后上前将帕子递给她。

    李婕妤顿了一下,才伸手将帕子接了过来。微微张了张口,准备说点什么,结果明明已经在心里练习了千万次,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然后便听到朱泓先拱手弯腰的给她行礼,道:“草民见过娘娘。”

    李婕妤神色微微一喜,笑着道:“朱公子还认得我?”她惊喜之下一时甚至忘记了自称“本宫”两个字。

    朱泓微微惊讶,他并没有认出眼前的女子是谁,但既然是宫里的贵人,称呼一声“娘娘”总是没有错的。倒是眼前的这位娘娘惊喜的表情,令朱泓有了些惊讶。

    朱泓努力想了想,然后才想起来,眼前的这位好像是宫里的李婕妤。他记得上次在宣清殿外,她也出现过在那里,后面却被皇上训斥了一顿。

    朱泓道:“是,不知婕妤娘娘在此,草民失礼。”

    李婕妤像是这也发觉了自己刚刚有些失礼,镇定起来,然后浅浅笑了笑,道:“本宫随便走走,一不小心却走到这边来了。”说完了之后,才发现自己实在有些答非所问。

    朱泓并不想在宫里多留,于是又拱手道:“那么,草民不打扰娘娘,草民先告退。”

    李婕妤愣了一下,好半天才回答道:“朱公子慢走。”

    朱泓微微点了一下头,然后越过她往前走去。而李婕妤驻足顿了一下,背对着她,也继续往前。

    可是目光却努力的往身后瞧,想要追寻着他的身影,但最终却什么都没有看见。

    她身边的红锦倒是跟着叹了一声,道:“这朱家明明已经落败,这朱泓也不过成了一介商贾,如今却还能得皇上和太后都另眼相待,也不知道是什么本事。”

    士农工商,商字最末一等,红锦的话里多少是有些对朱泓的不屑一顾的。

    李婕妤却目光凌厉的瞪了她一眼,表情极冷。红锦这才想起自家娘娘一向是不喜欢背后说人是非的,连忙低下了头,道:“娘娘恕罪,奴婢不该背后编排人。”

    李婕妤没再说什么,继续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后又道:“我们回去吧。”

    红锦有些奇怪,问道:“娘娘,您不是说要去给太后娘娘请安吗?”

    李婕妤道:“太后娘娘今日怕是会心情不好,实在不是请安的好时机,我们改日再来。”

    然后转了个方向,准备回昭鸾宫去。

    可是一边走却又开始一边出神。

    她突然想起了小时候的事,她最近常常这样,总是想起小时候的事。小时候自己一家还住在京畿,她的父亲是庆历三年的探花,恃才傲物,自己的母亲是先帝太师的嫡女,身份高贵。

    那时候她的外祖母跟朱家的老夫人是手帕交,她又常住在外祖家,所以时常跟着外祖母去朱家玩耍。

    她还记得四五岁以前,自己常常跟着一位小哥哥在朱老夫人的院子里玩。两个人绕着桌子跑,一起去看鱼缸里养的锦鲤,拉着手去追朱老夫人养的一只宠物猫,有时候他会捉弄她,但也会将好东西留给她一份。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大约如此。

    那时候自己的父亲看起来前程远大,位高权重外祖父也还没有致仕,朱老夫人笑着拉着她的手,半是玩笑半认真的说:“你看你们家阿娥跟我家阿泓玩得多好,我们两家结个儿女亲家,让阿娥以后给我们阿泓做媳妇好了。”

    那时候自己的外祖母没有说话,只是笑笑将话题岔开了。

    只是没多久,自己的外祖父就因为得罪崔家落罪了,自己的父亲也因为弹劾崔家被贬到了偏远之地。朱家自然不会跟已经失势的他们再相交,两家就此断了交情。再不久,她跟着母亲随父赴任,这一离开京畿就是十几年。

    这么多年了,整整快二十年的光阴,她还记得小时候陪她玩耍的小哥哥,还记得朱老夫人说让她给他做媳妇的话。而那个小哥哥,却早已忘记了她是谁。

    李婕妤苦笑了一下,她有时候觉得自己可笑得很。她如今是皇上的嫔妾,他也不再记得她是谁,两个人成了不可能相交的绳索,但她却还总想着看他一眼,看他一眼。每一次他进宫时候,找着机会出现在他附近的地方,就为了多看他一眼。

    父亲自视甚高,被贬之后苦闷不已,觉得一身抱负无法施展,从此郁郁不得志,以酒为伴,喝醉了不是骂崔家**乱朝纲,就是指责先帝识人不明是非不分。

    母亲不忍见父亲如此,然后她长大了,她仿佛终于发现了一条可以帮助父亲的路子,所以劝她去参加选秀。她的想法是那样的简单,只要她去参加选秀被先帝看上,在先帝面前得宠,然后她跟先帝提一提,先帝就一定会让父亲回到京城的。

    母亲在那时候甚至忘记了,先帝早已是风烛残年,而她的女儿正在大好的年华。

    可是最终,她也没有走到先帝的后宫。她并不比别的秀女更加出色,先帝抬抬手,便把她赏赐给了自己的儿子,当时还是三皇子的皇上。

    她当时明明是不愿意的,可是最后为什么却又屈从了父亲和母亲的安排?她一直记到,因为她想再见到小时候的那个小哥哥,她想回到京畿。

    可是等回来了才发现,那个小哥哥被赶出了朱府,早已不在京畿。后来他又回来了,算得上是衣锦还乡,也会时常进宫。可是他却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另外一个女人,一个属于先帝的女人。

    李婕妤抬眼望了一眼这广阔的皇宫,突然叹息,这皇宫真大真冷啊,大的让人觉得寂寞。

    而在另外一边,朱泓出了皇宫上了马车。

    在宫里偶遇李婕妤的事早已是被他抛在脑后了,他让小厮驾车准备回自己住的地方,然后靠在马车中假寐。

    结果刚走了不久,穿过西街的闹市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或许是马车被什么拦住了,小厮急忙“吁”的让马车停了下来。

    朱泓睁开眼睛,问小厮道:“外面怎么回事。”

    小厮回答他道:“公子,有人拦马车。”

    朱泓一边问:“是谁?”然后一边掀开车帘准备下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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