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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妃娇-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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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姑姑点了点头,道:“是。”
崔太后的身子动了动,坐起来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良姑姑连忙上前去扶起她,找了个大迎枕放在她的身后,一边对崔太后道:“太后,奴婢看贵妃的模样,怕是不愿意答应帮着咱们。”
崔太后道:“不马上答应是对的,这么大的事和决定,自然该深思熟虑一番。她要是马上就应下了,那哀家倒还要怀疑一下,是不是她和皇帝串通给哀家下的套。”
良姑姑有些担忧道:“万一贵妃最终不肯帮太后您,又该如何?”
崔太后“哼”了一声,厉道:“她要是这么不上道,自有人排着队收拾她。”
又转头问:“陈太医那边如何了?”
良姑姑眉毛动了动,对崔太后道:“太后放心,府里小世子爷派人将陈太医在宫外藏的儿子一抓,陈太医就竹筒倒豆子一般什么都说了。果真如太后猜想的一般,淑妃的孩子大不好。
陈太医还招了,淑妃的这个孩子是强用药物所怀,如今怕也等不到出生的时候。按陈太医的意思,淑妃的孩子在母体越久对淑妃的伤害越大,最好是现在把孩子落下来。但淑妃却仍要求陈太医尽力保胎一个月,倒是不知道她是想用这一个月干些什么?”
崔太妃挑了挑眉,道:“干什么?哼,一是不想让皇帝知道她这孩子怀得不正当导致孩子有缺陷,免得破坏了皇帝对她善良不争的印象。二来是想让孩子死得有价值,孩子保不住但总要有一个合理的解释这个孩子为何会保不住,若是趁此拉下一两个看不顺眼的宫妃来,倒是一举两得。淑妃现在大约是还没将所有的事情安排好,所以只能不顾自己的身体勉强继续保胎。”
说着又冷笑:“你说现在淑妃心里最想拉下来的是谁?皇帝说是不爱贵妃爱淑妃,但淑妃日日这样看着皇帝宠爱贵妃,哀家不相信她心里能好受?以淑妃的城府,估计也不喜欢皇帝对她的这种保护。”
孟萱玉这种人,有心机有城府有手腕,唯一是出身不好,丫鬟出身的姨娘生的。
这种人往往既自傲又自卑,会喜欢活在万丈光芒之下,而不是被皇帝护在羽翼中默默无闻。
可是皇帝的做法她没办法反抗,所以只能一边照着皇帝的心意表现得低调不争,一边又恨着夺走她宠爱的孟蘅玉。
良姑姑道:“太后的意思是,淑妃会诬陷贵妃……”
崔太后没回答她的话,而是道:“贵妃若是上道,哀家自然会拉她一把。她若是不上道,哀家就冷眼看着淑妃怎么对付她,看她怎么承受皇帝的怒火。等到她对皇帝寒心死心时,哀家再雪中送炭一把,她依旧能为哀家所用。”
这世上最可怖的事情,不是男人手里的刀和剑,而是女人的仇恨。
她就是要利用贵妃这把剑,去刺向皇帝的心脏。
良姑姑脸上明了,不再多问,转而又问道:“太后,陈太医该怎么处置?”
崔太后道:“陈太医这个人对哀家不忠心,竟然想另靠他主,他以为孟萱玉这棵大树这么好靠吗。他这个人按着哀家以前的性子,是绝容不得他在世上多活一刻的,但是现在哀家留着他还有用,就容他多活些时日。让人告诉他,以后淑妃想让他干什么还是干什么,但是淑妃让他做的每一件事,都必须让哀家知晓。至于他的外室和儿子,就暂由崔家帮他照顾着。”
良姑姑道了声是,说着站了起来正要屈膝退出去。
然后见崔太后皱着眉头,想了一下,又忍不住问道:“太后,淑妃这个人城府甚深,留着始终是个祸患,为何不除了她?”
崔太后没有回答她,眉头甚至皱得更深,显然有些不悦她的多话。
她暂时不动孟萱玉的命自然有她的用意,孟萱玉要是死了,宇文就真的是完全没有了软肋和弱点,这样的他更不好对付。
就像她当年将姜钰弄进宫一样,因为捏住着她就是制肘宇文炜的利器。
可惜,当年她被先帝误导了,后来才发现宇文炜也并不是他心仪继承皇位的人选。
她与万德妃宇文炜针锋相对鹤蚌相争,最后反让连个外家都拿不出手的宇文占了便宜,登上了皇位。
良姑姑显然看出了太后的不悦,连忙告罪道:“奴婢多嘴了。”说着屈了屈膝,退了出去。
崔太后在榻中继续坐了一会,脸上阴沉沉的。
她想起了一些故人,万德妃、白贤妃,还有那个像白贤妃的许婕妤。
这些人一个个都没有斗过她,都死在了她的前头,且死得很惨。
但是崔太后想的最多的,却是先帝那个让她恨极了的男人。
她斗倒了后宫所有的宫妃,但最终却输给这个男人。
他竟然让她的儿子做了闲王,将江山给了一个教书先生的女儿生的儿子,让她的儿子给卑贱的庶子俯首称臣。
一想到这里,她心里就是满腔满腔的愤怒,恨不能将他从皇陵里挖出来,一句一句的质问,将他挫骨扬灰。
凭什么,她才是他从正和门迎进宫里祭过太庙拜过列祖列宗的皇后,她的炯儿才是皇嫡子,他为何要这样对她,为何要这样对待他们的儿子。
崔太后的手握成了拳头,一锤一锤的锤着自己的胸口,好不容易将胸口的怒火顺了下去,黑了黑眼,又吩咐旁边的宫人道:“去将皇上请来,哀家有话要和皇上说。”
宫人道了声是,然后退了出去。
宇文听到崔太后来请他的时候,他正在泰和宫里换衣服,正由着宫人给他整理领子。
他对崔太后派人来请半点不意外,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道:“知道了。”
整理完衣裳便出了泰和宫,去了景安宫。
没人知道宇文和崔太后在景安宫说了什么,景安宫里的宫人都被打发得远远的,只知道两人在景安宫里出现了争执,从殿内不断传来皇帝和太后两人互不相让的争执声。
最后景安宫的宫人看着宇文拿着一本折子怒气腾腾的从景安宫出来,然后去了椒兰宫,以此猜测,他们的主子崔太后还是吵赢了。
第七十六章 请封折子
椒兰宫里,孟萱玉坐在榻上,一边扶着肚子一边看着一副怒火滔天模样的宇文,从知棋手里接了茶过来,然后亲手奉给了宇文,笑着劝解道:“皇上别生气,太后的性子是强硬了些,但是……”孟萱玉将声音放低了些,悄声的道:“小不忍则乱大谋,皇上何必争一时的意气。”
宇文从她手里将茶接过来,押了一口,脸上像是被她的话缓和下来,放下茶碗后,对她道:“也只有在你这里,还能让朕的心情平静片刻。”
孟萱玉听着高兴起来,道:“如果这样,皇上不如常来,也省了臣妾对皇上朝思暮想的。”
宇文却摇了摇头,道:“朕来你这里勤了,对你没好处。”
孟萱玉十分失望,脸上表现出来,含笑温柔看着皇帝,叹了一口气,委屈的道:“这样的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孟萱玉满心希望宇文能给她一个保证一个期限,但是并没有听到宇文说话,而是看到他像是在想着别的事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神游在外
过了一会,宇文才又将目光放在她的肚子上,问道:“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还好吗?”
孟萱玉笑着摸了摸肚子,面上看不出任何的异样,道:“好得很呢,这两日都能踢臣妾的肚子了,调皮得紧,出来以后肯定是个淘气的皇子。”
她本还想让宇文摸摸她的肚子,以增加他和孩子的感情,这样孩子失去的时候他才会更加震怒。但是她又怕孩子在她肚子里气息微弱反而让宇文摸了起了疑心,所以遗憾作罢。
宇文淡笑了下,道:“淘气好,淘气的孩子才聪明。”
孟萱玉默默含笑,一副幸福满足的温柔表情。
宇文又喝了一口茶,叹了口气,将手里的折子放到她的面前,然后才道:“折子朕本已经批了,但太后并不同意,又将折子截留了下来。现在礼部多是太后的人,请封的事你和你父亲再等一等吧。”
孟萱玉听着有些疑惑,拿起折子看了看,接着脸上有些失色,连忙跟宇文解释道:“皇上,臣妾并没有……”
宇文道:“朕知道,你一向与世无争,并不是爱好权势荣华之人,对赵国公府的爵位也无心争取,所以朕才会觉得你与后宫的女人不同。是朕想着你弟弟若是承了爵,对你也有好处,所以才批了这道折子。何况赵国公仅有你弟弟一子,请封你弟弟也是理所当然。只是太后的手伸的太长,连朕批准一道普通的请封折子都要插手。”
他说到后面,似乎是带了对崔太后极深的愤怒。
孟萱玉脸上不自在,勉强温和的笑了笑,道:“皇上,臣妾没有非分之想。臣妾和弟都是庶出,按礼法弟是不能承爵的。臣妾唯一的心愿,不过是弟以后能娶个贤良的媳妇,然后分家单过,将姨娘也接出去享福。”
说着顿了顿,又道:“臣妾上次让人出宫回国公府探望姨娘和弟,听知画回来后说,父亲的茜姨娘已经怀孕了,夫人也将旁支二伯母的小儿子留在了府里,有几分过继的意思。以后不管是茜姨娘生的小弟弟承爵也好,还是夫人过继的小弟弟承爵也好,臣妾心里都会高兴,也希望他们长大后能忠心皇上,光耀国公府的门楣。”
她看着宇文脸上的眉头皱了起来,显得不悦,心里有些满意。
她是故意提起小陈氏在打过继的主意……丈夫亲生的儿子不好好抚育教导,却想着过继别人的儿子继承丈夫的爵位,不管怎么看都显得小陈氏不贤,没有男人会赞同小陈氏的做法。
果然接着她便听到宇文淡淡的道:“是赵国公夫人有些不懂事。”
说着又像想起了什么,道:“不过朕倒是听说,你父亲怀孕的那位妾侍已经小产了。”
孟萱玉听着一下子站了起来,大惊失色:“怎么会这样?”
宇文看向她,孟萱玉像是这才发现自己有些失态一样,连忙坐回椅子上,对宇文道:“对不起,皇上,臣妾就是太惊讶了。”又道:“臣妾一直觉得父亲只有弟一个儿子太少,还想着茜姨娘能给添个小弟弟,以后和弟兄弟同心,相互扶持。”
宇文淡淡道:“听说是去给赵国公夫人请安的时候滑了一跤,孩子便没了。”
说着又看向孟萱玉的肚子,道:“所以你也该小心一些,朕可是希望朕第一个皇子能平平安安的出生。”
孟萱玉温柔笑了笑,道:“是,臣妾一定会小心的。”
宇文说完默了一会,便站了起来,道:“好了,朕也该走了。”说着一副关切不舍的模样,道:“你自己最近小心些,不要搀和后宫的那些事。”
孟萱玉也跟着站了起来,看着宇文,拉住他的手期盼着道:“皇上,您今日能不能留在臣妾这里?皇上有多久没有陪臣妾用过晚膳也没在椒兰宫留宿了?”
宇文拍了拍她的手,道:“你乖乖听话,朕是为了你好。”
说完拨开她的手转身要走,孟萱玉见宇文不肯留下,于是又换了请求,道:“那皇上不如顺道去穗兰宫看看徐昭容。徐昭容的腿跪伤得有些重,换了几次药都不见好,一直心里念着皇上。皇上去看看她,她心里定然高兴。”
孟萱玉宁愿宇文去看望徐昭容,也不愿意宇文出了她的椒兰宫又去紫宸宫,至少她知道,宇文对徐昭容是没有任何心思的。
宇文皱了皱眉,脸上不悦:“你忘了朕刚刚与你说的话了?”
孟萱玉这才垂下头来,像孩子做错事般半委屈半低头认错道:“是,臣妾错了,臣妾不该搀和其他宫妃的事。”
宇文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走了。
孟萱玉一直送他出了正殿,看着他走远,看着他头也不回的出了椒兰宫,这才心情低落的低下头去。
过了一会,等宇文的身影在傍晚的昏暗中再也看不见了,孟萱玉才转身回了殿内,然后看到宇文还留在桌子上的那本折子,沉了沉目光,厉声道:“去将知画给本宫叫过来。”
宫人见他生气,惶恐发抖的道了声是,连忙跑出去了,去将知画找了过来。
第七十七章 自作主张(推荐3000的加更)
知画来了之后,孟萱玉让殿内的宫人都出去,然后将手里的折子“啪”的一声扔在了知画的脚下,目光如刀的刺向她,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本宫不是告诫过姨娘,请封弟的事情不要急,为何还让父亲上这样一道折子?”
知画听着连忙跪了下来,仰头看着孟萱玉,道:“娘娘明鉴,奴婢真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奴婢之前,明明已经将娘娘的意思传达给姨娘了。想来是娘娘自作主张,所以才会……”
孟萱玉听着心里气得要命,她知道知画说的可能是真的。
夏姨娘的性子她最清楚,鼠目寸光,见识太少,根本看不到以后。
从小到大若不是有她这个女儿帮她,教她怎么能长久得到父亲的宠爱,她在国公府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好日子过。是她帮她怎么留住男人的心,帮她讨得太夫人的欢心,帮她收买人心收复下人为她所用,帮她争夺内宅的权利将嫡房衬得像个摆设一样让府里只看得到他们庶房。她这位姨娘半点本事都没有,唯一的能耐就是生了她这么一位聪惠的好女儿。可是她孟萱玉的不幸,却是有她夏姨娘这样一位侍妾生母。
有时候孟萱玉也在恨,恨夏姨娘为何是丫鬟出身,为什么不是名门出身的正室。倘若她是出自正室肚子里的嫡女,倘若她是小陈氏生的,她的人生应该会比现在走得更加顺畅,不会像现在这般左右筹谋,需要付出比别人百倍千倍的努力才能得到想要的东西。
但夏姨娘以前有诸多不好,唯一胜在还算听她的话。但是现在,她连她的话都不听了。
她大概是不愿意将弟记在小陈氏名下,又对她警告的话不以为意,所以擅作主张撺掇父亲上折请封。
这让孟萱玉愤怒,对夏姨娘不听话的愤怒。
孟萱玉希望所有的事都能掌控在自己手中,姨娘也好弟也好,都要听她来指挥。
她和夏姨娘、孟之间,一直也是她来占主导的,她来控制夏姨娘和孟该怎么做。但现在夏姨娘不听她的掌控了,这让她觉得夏姨娘不识好歹。
何况夏姨娘在孟家所做的一切都有可能会连累她,倘若今日皇上以为是她撺掇夏姨娘越过小陈氏让父亲请封弟的,皇上会怎么想她,她一直维护的善良无争善解人意的形象会因此坍塌。
孟萱玉又厉声问道:“茜姨娘小产又是怎么回事,那是不是姨娘做的?”
知画不说话,她虽然不知道国公府发生了什么事,但猜也猜得到,应该是夏姨娘的手笔。
孟萱玉自然也想得到,所以骂道:“真是蠢货,父亲一个妾侍怀孕就能让她紧张成这样,急不可耐的就出手连后果都不顾了。她以为让茜姨娘在夫人的院子前出事就能让人以为是夫人做的了,她当所有人都跟她一样的没脑子。”
小陈氏没有儿子,茜姨娘怀不怀孕跟她没有半点利益冲突关系。真正跟茜姨娘有利益冲突的是有儿子的他们这一房。何况府里一直强势的又是庶房,大家同情的只会是弱势的小陈氏。
别说茜姨娘的孩子没在小陈氏的院子门口,就是没在小陈氏的院子里甚至床上,别人也只会认为是她夏姨娘搞的鬼。
孟萱玉再怒道:“本宫早就说过,茜姨娘就算生下儿子又能如何,与弟隔了十六岁对弟造不成威胁。”
知画道:“娘娘,事情既然已经如此了,责备也没有用,是不是该想办法补救?”
孟萱玉厉声道:“有什么办法?让姨娘自己想办法去。”
知画唤了一声:“娘娘……”想要劝解。
夏姨娘哪里会有什么办法,她恐怕现在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心里还得意洋洋自己将茜姨娘的孩子弄没了呢。
孟萱玉深吸口气,好不容易将胸口的怒气缓和下去。
以后弟承爵并不是家中父亲一个人说了算的,让庶子承爵不是一件小事,还要经过族中族老们的同意。
夏姨娘再这样作死下去,以后族老们就算不得不同意让弟承爵,那也有可能先逼死她这个品性不良的生母。
孟萱玉道:“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坐实了夫人有过继的想法。”
这样小陈氏和茜姨娘也变成了有利益冲突,变成了有嫌疑害茜姨娘小产的人。但是也不能真的就让小陈氏过继了,免得真让一个过继来的孩子成了弟的威胁。
孟萱玉道:“你传话给府里的邵,让她去挑拨挑拨安二夫人,唆使她对外说夫人已经同意过继鸿少爷了,再让她去族中四处走动过继的事。”她得造成小陈氏真的要过继的假象。
知画道了声是,从地上站起来,道:“奴婢这就去办。”然后出去。
孟萱玉站在窗户边上,看着景安宫的方向。
夏姨娘的擅作主张固然令她生气,但是太后私自截下赵国公府请封的折子,却也同样令她生气。
景安宫不喜欢她也不想让她好过,但她同样不喜欢太后也不想让景安宫好过。
皇上为什么只能偷偷爱她,防的是景安宫。是崔太后逼得皇上不能光明正大的宠爱她。
都说祸害遗千年,先帝的后宫一个个都死得差不多了,怎么崔太后就这么长命活到了现在。
不过她在想,这一年多来崔太后的头风病是越来越严重了吧。
这世上总有一种毒药,能杀人于无形,让人的身体慢慢的枯竭耗尽元气,最后死了也只让人以为是正常的病亡。
孟萱玉一边想一边目光阴狠起来。
另一边,宇文从椒兰宫出来之后,正准备往紫宸宫去。
她今日被崔氏请去景安宫,她让人来请他去景安宫救她,他却没去,现在估计心里该气狠了吧。
万得意却突然开口道:“皇上,朱泓大人正在宣清殿等您呢。”
其实朱泓并没有什么官职,只是私下里掌握着一些人手帮宇文办一些秘密的事。但对宇文重用的人,万得意还是尊敬的多加了一个“大人”。
宇文看了看天色,问道:“不是让他休息一天明日再来吗?”何况现在已经这么晚了。
万得意笑了笑,道:“朱大人大概是个急性子。”
宇文想了想,最终还是改了方向,先往宣清殿的方向而去。
万得意跟在他的身边,一边走一边再提醒道:“朱大人是回京后知道了姜太妃的死讯,然后才急急想要进宫面见皇上的。”
宇文驻足顿了一下,扭头看了万得意一眼。
万得意则低垂着头,不再说话。
宇文也什么话都没说,然后又抬脚继续往宣清殿的方向而去。
第七十八章 怀念故人
紫宸宫里,姜钰躺在一张摇椅上,手里拿着一把宫扇,显得有气无力的,时不时的拿着宫扇扇一下,然后又心情低落的放下。
墨玉端着点心走进来,看着躺在躺椅上的姜钰,问道:“娘娘,您用些点心吧,是您爱吃的芋泥糕,奴婢看您晚上都没怎么吃。”
应该说,娘娘今天晚膳就扒拉了几粒米饭,这实在有些不像娘娘了娘娘之前明明说她要养好身体再怀一个小皇子,所以前段时间胃口都特别好。
姜钰气息虚弱的道:“吃不下。”
墨玉叹了口气,将点心放下,问姜钰道:“娘娘,您今日又怎么了?是不是下午太后娘娘跟将您找去说了重话?”又劝她道:“娘娘您别理景安宫,那又不是皇上的亲娘。说来说去,您靠着皇上才是对的,太后娘娘要是为难您了,您就告诉皇上去,让皇上为您出头。”
下午一趟虽然让姜钰心情不爽,但也不值得姜钰心情低落这么久。
她转了个身,背过墨玉去,有些不想理睬人。
过了一会,宫扇从她手上掉落下来,落在了地上,姜钰也懒得捡起来。
墨玉走过去,蹲下身子将宫扇捡起来,放到了旁边的小几上。
姜钰合着眼睛,突然有些疲怠,声音低低的道:“本宫刚刚翻了黄历才知道,原来后天就是清明了,今天是四月初二。”
墨玉回答她道:“是呀,今天是四月初二,后日就是清明了。不过清明供奉的祭品、牲礼等都早已经安排好了,娘娘倒是没有什么值得操心的。”
姜钰突然喃喃道:“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真不是一个让人开心的节日啊。”
容易让她想起一些已经故去的故人,特别今日在景安宫又听到了那些人的名字。
墨玉有些奇怪,清明是扫墓祭祀的节日,虽然不是什么令人兴奋的节日,但也不值得娘娘这样失落,往年娘娘这个时候也没有这样的。
墨玉悄悄的望过去,却看到姜钰已闭着眼睛假寐,眼皮和睫毛却一直颤动,仿佛在忍着什么,眼角处甚至还有淡淡湿润的水光。
那张倾城绝色的脸庞微微苍白,仿佛有什么痛苦的心事,显得有些面如死灰。
墨玉仿佛又看到了刚失去孩子那段时间的娘娘,微微大惊,连忙喊了一声:“娘娘……”
姜钰突然睁开了眼睛,一直被她藏在眼睛里面的眼泪就这样滑落了下来,滴落在了青石铺就的地板上,然后晕开。
姜钰一下子从摇椅上坐起来,用拇指用力的擦了一下眼角,知道自己现在的情绪容易让墨玉怀疑,随便找了个借口敷衍道:“你不用管本宫,本宫只是想到明日要见母亲,一时想到母亲这么多年在国公府备受冷落,一时为母亲委屈,伤心不能自抑。”
墨玉听着也难过起来,想到夫人这么过年一直备受夏姨娘的欺压,太夫人和国公爷又是偏心的,也有些为夫人委屈。
不过墨玉还是劝道:“娘娘,夫人就您一个女儿,您在宫里好了夫人才能好,也只有您好了夫人才会觉得好。”
姜钰道:“本宫知道。”说着又问墨玉:“谷莠呢?”
墨玉有些意外,没想到娘娘这时候会提起谷莠来,但还是诚实的回答:“谷莠在她房里呢,说是今天有些不舒服。”
姜钰没有问她谷莠怎么个不舒服法,而是直接站起来,道:“本宫去看看她。”又故意将墨玉指使开:“你去帮本宫准备一些莲子羹做夜宵,或许等一下本宫就饿了。”
墨玉道了声是。
姜钰转身去了谷莠住的房间,直接推开门进去。
谷莠正在拿着一把剪刀在裁纸叠纸船灯,听见姜钰推门进来,吓得连忙站了起来,慌张的唤了一声:“娘娘……”接着看到桌子上自己放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又连忙用帕子遮上。
姜钰看了桌上的东西一眼,什么话也没问,走过去用她剪好的白油纸,三下两下就叠了一个莲花状的纸船。
叠完后放在桌子上,然后抬头问谷莠道:“想不想和我一起去上林苑的泾河放纸船灯?”
谷莠十分讶异,看着姜钰。
姜钰却没管她的反应,对她道:“把你已经叠好的纸船灯都用篮子装起来,再找些蜡烛,也别忘了带上火折子……”
谷莠这才回过神来,“哦”了一声,连忙道:“奴婢这就去办。”
说着把早已准备好的篮子拿出来,将该用的东西都装进去,又怕被别人看到这些东西,在篮子上面盖了一条青花布,然后挎在手里。
姜钰带着谷莠出来的时候,墨玉正好也从小厨房出来,见到他们的模样,讶异的问道:“娘娘,这么晚了您还要出门去?”
姜钰“嗯”了一声,又道:“让谷莠陪本宫出去散散步,你留在紫宸宫,本宫怕皇上等一会过来,看见宫里没人。”
墨玉道:“那娘娘多带几个宫人,替您掌着灯。”
姜钰道:“不必了,本宫出去一会儿就回来,让谷莠一人陪本宫去走走就行了。”
说着带了谷莠出了紫宸宫。
晚上了上林苑并没有什么人,便是巡夜的宫人也不多。
泾河上的流水在哗哗哗的流淌,在安静的夜里就是和缓的水流声也显得格外的响亮。
谷莠蹲在河边,将篮子放下来,从里面拿出一只纸船,放上蜡烛,又用火折子将上面的蜡烛点亮,然后将纸船灯端起来,看着背着她站在前面望着泾河发呆的姜钰,轻声唤了一声:“娘娘。”
姜钰转过身来,看了她手里的纸船灯,将她手里的纸船灯接过来拿在手上。
纸船灯上的蜡烛烤着她的手有些微微的发烫,姜钰转过身,走下两个台阶,蹲在河边将纸船灯轻轻的放在河水上面,然后看着莲花形的纸船灯随着流水越漂越远。
谷莠也望着缓慢漂走的纸船灯发呆,恍惚入神,突然开口道:“民间有俗语,在清明或逝者的忌辰里放纸船灯,纸船灯就能随着流水一直漂到冥间的忘川河去,让亡者看到生者对他的怀念。”
说着又看向姜钰,问道:“娘娘,您今日放纸船灯,不知道是在怀念哪一位故人?”
第七十九章 放船灯
姜钰望着河上的纸船灯发呆,没有回答谷莠的话。
谷莠则突然像是陷入了回忆里,道:“太妃活着的时候,每年的今日都会偷偷带着奴婢来上林苑放纸船灯。太妃有一位故人,生辰是今日,可是四年前,也是死在这一日。太妃没有办法光明正大的为他伤心,所以每年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偷偷怀念他。若是他还活着,今天该正好是二十七岁。可是谁能想到呢,他的生辰也就成了他的忌日。”
姜钰没有问她这位故人是谁,脸上淡淡的道:“放灯吧,久了可能会有人往这边来。”
谷莠蹲下去,将另外的纸船灯拿出来,点上蜡烛。
她今天特别想跟人说话,所以继续絮絮叨叨道:“这个世界上总是这样,好人不长命,祸害倒是遗千年,成……”她顿了顿,然后才又开始道:“他是多好的一个人啊,当年他死的时候,太妃那么伤心,生了好长一段时间的病,奴婢从来没有看到她为谁这么伤心过。现在太妃也去了,不知道到了阴间,他们两人能不能碰上。”
姜钰想,他们注定无缘,所以注定是碰不上的。
谷莠继续叨叨:“以前太妃没有进宫的时候,他一直希望生辰的时候太妃能送他一样礼物,所以念叨了很久。太妃总是以忘记了来打发他,其实太妃都记得,他每年生辰太妃都给他绣了荷包。可是这么多年,拢拢总总绣了有十几个,太妃一个都没送出去,全放在匣子里放着。最后一个是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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