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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乱九宫-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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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是可以用腕甲盖住,不露痕迹,”泰伦斯在王座上扭了扭身子,“女人啊,掩盖丑态的技术就像化妆的技术一样好。”
是啊,这技术早晚有一天会用到你身上的。
“随你怎么说,这是我所能接受的最大限度。”公主不耐烦地招招手,“钥匙拿来。”
“钥匙由我的人保管。”亲王寸步不让。
“不可能。”凡妮莎嗤笑一声,“你是说你的‘酒鬼’?一小瓶波本酒就能交换他身上所有的钥匙。你用这样的笨蛋来保管我贴身侍卫的自由?想都别想。”
“好吧,我可以指派其他人,”显然,泰伦斯对自己那不光彩的门房也不是很看好,“其他可靠些的人。”
“我看,就你身后这两位大人吧。”凡妮莎突然开口。
泰伦斯一愣,没料到公主如此爽快,他回头看了看跟在自己身后的侍从,他们虽都是骑士,却是更接近侍从的低阶骑士,仅仅取得骑士资格,但从未在战场上赢得自己的荣誉。在宫廷中,这样的骑士地位很低, 比剪了男根的太监强不了多少。
第一位蓬厚金发如瀑布般披散到肩的年轻骑士,人长得很俊,但明显凡妮莎指的不是他;第二名骑士生得结实,豪放的大胡子,根茎状红鼻子上布满破裂的脉络,粗糙的手则如火腿一般,他叫杰洛,来自南方的小领主麾下,泰伦斯甚至叫不出他的姓氏;第三名骑士身材瘦小,笑容扭曲,长着狐狸脸、尖鼻子,乱蓬蓬的橙色胡须根根竖立,此人名叫柯尔特里奥??胡德,是泰伦斯的远亲。
“我将雪兰卫分成三队,”凡妮莎终于夺回主动,“第一队由我选定的队长指挥,其他二队就交给你们,”她没有征求亲王的同意,直接转向两位跃跃欲试的低阶骑士,“你们是烈炎国最值得信赖的人,我相信雪兰三卫在你们的指挥下会发挥出最大的效用,对吗,亲爱的?”公主转向泰伦斯,笑靥如花。
第208章 智慧的对抗
泰伦斯一愣,没料到公主如此爽快,他回头看了看跟在自己身后的侍从,他们虽都是骑士,却是更接近侍从的低阶骑士,仅仅取得骑士资格,但从未在战场上赢得自己的荣誉。在宫廷中,这样的骑士地位很低, 比剪了男根的太监强不了多少。
第一位蓬厚金发如瀑布般披散到肩的年轻骑士,人长得很俊,但明显凡妮莎指的不是他;第二名骑士生得结实,豪放的大胡子,根茎状红鼻子上布满破裂的脉络,粗糙的手则如火腿一般,他叫杰洛尼,来自南方的小领主麾下,泰伦斯甚至叫不出他的姓氏;第三名骑士身材瘦小,笑容扭曲,长着狐狸脸、尖鼻子,乱蓬蓬的橙色胡须根根竖立,此人名叫柯尔特里奥??胡德,是泰伦斯的远亲。
“我将雪兰卫分成三队,”凡妮莎终于夺回主动,“第一队由我选定的队长指挥,其他二队就交给你们,”她没有征求亲王的同意,直接转向两位跃跃欲试的低阶骑士,“你们是烈炎国最值得信赖的人,我相信雪兰三卫在你们的指挥下会发挥出最大的效用,对吗,亲爱的?”公主转向泰伦斯,笑靥如花。
“虽然不知道你那可爱的脑瓜里正在打什么主意,但我最想申明一点,”泰伦斯懒洋洋地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凡妮莎身后的雷纳,“他,必须被编入柯尔特里奥的卫队。”亲王的下巴一扬,指向狐狸脸骑士。
凡妮莎眼神一跳,随即恢复平静,当然,那一跳之光如水滴没入微波,无声无息。这只老猎狗嗅觉灵敏,看来早已洞穿我与雷纳的恋情,如果不答应他的要求,只怕雷纳会成为他的下一个目标。也好,这正是安插眼线的机会。“我完全同意您的决定,亲王殿下,”凡妮莎微笑致意,“雷纳一路保护我来到烈炎之国,功劳卓著,就在柯尔特里奥大人身边作副手吧,希望你们日后同心同德,为烈炎国效力。”
泰伦斯这才满意地站起身,“看到我的未婚妻如此善解人意,我真为烈炎之国感到高兴,现在,请恕我国务在身,不能继续陪伴你,我亲爱的,”他执起凡妮莎的手,在公主的手背上印下湿湿一吻,“祝你今天过得愉快。”
众人朝亲王行了礼,目送他离开。
凡妮莎瞪着泰伦斯那修长的背影,等他走远,对雷纳和罗格作了个手势,与他们转下观礼台,走进专门为王后准备的银白色帐篷。
“公主殿下,您怎么可以答应亲王为我们戴上禁魔石那种东西?”罗格最先开口,他代表大多数人说话,同时也代表着公平和正义,但这些在权力面前都显得那么的渺小无力。
雷纳没有作声,用一贯的信任眼神默默地看着公主的脸。
“我别无选择,”此刻的盛夏公主像战略家一样摊开双手,“如果我拒绝,我们的一切努力都将白费。”
“亲王明显不信任我们这支杂牌卫队,真不知道您所作的努力还有什么用。”罗格叹了口气,“不过事情也许还有转机,”骑士的棕色眼睛突然灵光一闪,“我们无法控制亲王,但也许可以试试控制那两个低阶骑士。”
“怎么那两个是低阶骑士?”凡妮莎不明就里,“我以为能跟在泰伦斯身边的都是精英骑士。”
“那要看他们担任什么样的职务,”罗格解释道,“在烈炎国的宫廷里,捧剑官要高于捧印官,而捧印官又高于捧笔官,这样依次推算下来,禁魔石的钥匙该由门房保管——杰洛尼和柯尔特里奥在王宫中的职位应该不比太监高,他们可能连战场都没上过。”
“那就再安排一场比武,”雷纳终于开口,眼中放射凶光,“我保证从他们口中发不出任何命令。”
凡妮莎明白弓箭手的意思,但并不赞同,“那样太明显。况且,”公主沉重地说:“既然他们由我任命,就是我的近卫,我有责任保护他们,就像他们有责任保护我一样;就算这两个人得不到我的信任,我也不会冒险让他们失去生命。”
罗格点了点头,“话虽如此,可我们的自由和生命都掌握在这两个人手里,总是件令人提心吊胆的事,假如他们要求卫队进驻有魔法的区域,那么一种可能是全员阵亡,另一种可能就是全员违抗军令,总之我们会相当背动。”
“执行任务的事可以先拖一拖,”凡妮莎抬起一只手摩挲着下巴,这是变成男人时养成的习惯,“就以新侍卫需要熟悉王宫和宫廷礼仪为名义,每天在竞技场训练,相信亲王不会多问。”
“那之后呢?”罗格还是心中没底,“我们总要日夜守护在你的身边,假如你进入一间有魔法的屋子,我们无法进入,岂不是将你置于险境之中?”
“我没有说要无限期地拖下去,”凡妮莎再抬起头时,已经想好了对策,“只要挨到亲王登基,我就有办法除掉你们手上的禁魔石。”
“什么办法?”雷纳和罗格异口同声地问。
“按惯例,新国王登基,各地领主、诸侯都会将自己的长子献入宫廷以示效忠,我会趁这个机会控制此二人,令他们有所顾忌,”凡妮莎看了看罗格和雷纳,微微一笑:“到那个时候,你们就可以随意解除禁魔石,成为雪兰三卫的真正指挥官。”
“可那两个低阶骑士根本不配将子女送入宫廷。”虽然点头称赞,但罗格不得不提出自己的意见,“他们连自己的荣誉都无法证明,也许,他们压根儿就没见过鲜血。”
“他们无需证明什么,”凡妮莎伸手挑起帐帘,顺着帐篷边缘向外看着正在分发禁魔石的两位骑士,他们对于自己无意间捡来的侍卫长官职很是志得意满,连走起路来都带着威风和骄傲,公主放下帐帘,转身对自己的骑士说,“我会亲自向泰伦斯替他们讨要头衔,而你们所要做的,只不过是在此之前演出一场好戏而已。”
雷纳与罗格对视一眼,致礼道:“愿听公主调遣。”
第209章 又见那双眼
为王后准备的银白色帐篷外,一场不大的骚乱正在蔓延,将帐内的三人注意力引向正在佩戴禁魔石的雪兰卫。
“她的脸!”有人惊呼。
“快!把这东西拿掉!她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雷纳为凡妮莎挑起帐帘,公主疾步而出,三人排开众位,挤进混乱的内层,只见青石地面上瘫着一个女人,正痛苦万分地蜷曲着身体,手腕上的禁魔石光华大盛,像只吸饱了血的毒蜘蛛。
凡妮莎记得选侍赛中的确有这么一位女骑士,而且取得了不错的成绩,那场打斗犹在眼前,女斗士出手狠辣,招招致命,把凡妮莎的佣兵骑士打得狼狈不堪,看着她的魁伟身形,公主甚至有种似曾相识的错觉,最后,她终于从记忆深处挖出那身影的来历——自己的姐姐,索兰达。
不知遭到爱人背叛的索兰达此刻身在何方,也许她运气好,已经死了,那就不必再在这万恶的世间忍受离乱和痛苦;假如她还活着,不知会不会为母亲的惨死而悲伤,会不会像自己一样四处漂泊、居无定所。
“快看!她在变化!”
一声惊呼将公主的思绪拉回现实。
女斗士的禁魔石中突然出现一道炽热白色火焰,细细地、然而是紧紧地,扼住了她的手腕,那火焰越收越紧,将她的脉门勒成酱紫,随着女人痛苦的**,她的脸和身体也在不断发生着变化,她的头发迅速回缩,原本篷乱的红发贴回头皮,而头皮也在渐渐萎缩,那红橙的烂肉翻卷在外,使她的头看上去像只烤透流油的乳猪;她的身上也同样出现多处烧伤,大部分皮肉呈红褐色,而有些地方则呈现出黑紫的颜色,凡妮莎没见过那种颜色,并不晓得那是冰冻造成的,总之这女人之前肯定受过极重的酷刑,浑身上下体无完肤。
“快,解开她的禁魔石!”凡妮莎声音不住地颤抖,她不由自主地靠向雷纳,在他的支撑下才勉强站住。
旁边的新任侍卫长杰洛尼正手忙脚乱地为女斗士寻找钥匙,在公主的催促下更加慌乱,竟然错手打翻了所有钥匙。
“蠢货。”罗格大步走上前,抽出腰间匕首在女斗士手指上轻轻一割,挤出一滴血来滴在青石地面上,接着,众目睽睽之下,那堆钥匙中的一只亮起了暗红的魔法光芒。
原来守卫们是这样寻找禁魔石钥匙的,凡妮莎不禁为自己心血来潮的气味寻找法后怕不已,假如自己找错了方向,雷纳和布兰特只怕早已身首异处。
“谢谢。”女斗士瞬间恢复原貌,从地上跳了起来。
她不光身形与索兰达酷似,连声音也有几分相像。只不过,她的脸显然由魔法修饰过,否则也不会触发禁魔石。此刻,女斗士又恢复了粗旷而坚忍的外貌,她的脸充满了异国情调,上宽下窄,额头有些突兀地高耸,发际线开阔得一如天边原野,为了摭饰左颊上连魔法也无法修复的伤痕,还特意纹绣了类似楔形文字的神秘图案。
然而这一切的不同都无法盖过凡妮莎看到她那双眼睛时的震惊——女斗士的眼睛狭长而深邃,深黑色的瞳孔里弥漫着层层雾气,当她看向你的时候,你会一半理解为挑逗,一半会意为威胁,凡妮莎对这眼神太熟悉不过,三年来,它无数次在她的恶梦里出现,在她的记忆里深埋,但终于还是有这么一天,千真万确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索兰达!
凡妮莎向后退去。姐姐那关于鹰的无耻演说至今仍萦绕耳边,她要干什么?我已经在她手里死过一次,还想再来一次吗?这些年来,为了逃离她的魔掌,我已经颠沛流离,受尽磨难,为什么她还是不肯放过我?
“公主。”雷纳感觉到凡妮莎的异样,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公主,在长袖下面紧紧握住了凡妮莎的手,她的手冰凉湿滑,手心里全都是冷汗,雷纳不由将目光投向女斗士,不明白她身上有什么使得凡妮莎如此惊惶。
“看到你没事我很高兴。”有雷纳在身边,凡妮莎的情绪平复了不少,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再是三年前那个无助而孤独的少女,她有雷纳,有罗格,还有雪兰三卫,自己处于重重保护下,该害怕的是自己的敌人。“看来你无法佩戴禁魔石,不能作我的侍卫了。”凡妮莎故作遗憾地说。
“不,请让我留下,”女斗士单膝跪下,拉住凡妮莎的丧服,公主急忙将衣摆从她手中抽回,“我家里有瘫痪在床的弟弟!如果我失去这份工作,他会饿死的!”
“可你也听到了,亲王有令,所有雪兰卫都必须佩戴禁魔石,”凡妮莎同情地看着索兰达,“倘使他能改变主意,我何偿不愿身边多一位干练又英勇的女侍卫呢。”
“亲王的意志犹如磐石,而公主你是他的未婚妻,你一定会有办法的!我已宣誓效忠于您,别无出路,请您务必收留我!”索兰达的恳求情真意切,凡妮莎不由慨叹这几年下来勇武的索兰达也变成了精于表演的老戏骨。
“这里是烈炎国,不是我们盛夏之国,万事半点不由人。”凡妮莎一语双关,接着话锋一转,“不如这样:眼下泰伦斯亲王对新侍卫还不甚放心,所以请大家佩戴禁魔石,想要得到君王的信任毕竟不是容易的事,但我保证也不会太久,这些日子你就先做回本行,待禁令解除,我自然会派人去通知你回来继续为我效力。你看可好?”我自然不会留你在身边,却也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你不是声称自己有个瘫痪的弟弟吗,我倒要看看是否确有其人,如果没有,再治你个妄言之罪不迟。
索兰达思考了一会儿,勉强点点头算是同意了,但眼神里却依然写满不甘,这一切都没有逃过凡妮莎的眼睛,她微微一笑,转身离开竞技场,抓着雷纳的手稍稍舒展,手心也已不再出汗。
第210章 恋——战
凡妮莎开始做梦,梦中又回到了盛夏之国,她和姐姐、妹妹在花园里嬉水,身边是微笑着的母亲,还有已经面目模糊的父亲。
“为什么你的头发是黑色,而我们都是热烈的棕红?”小妹妹伊丽娅一边冲她大笑,一边脱下衣服,直到像出生时那样一丝不挂。
“她不是德林的种!”姐姐冲她咒骂,把水花泼向自己。
不,我跟你们一样,我绝不会是什么私生女,她朝她们大叫,我不是。我不是。
“你这野种,给我去死!”索兰达低声说,接着将凡妮莎的头按进水中,公主感觉自己的皮肤在热水中溶化,血肉从上面脱落,直到最后只剩头颅和骨骼,池子里翻滚着浓稠的血水。
“不!我不是!”
凡妮莎尖叫着醒来。
自己还在烈炎国的寝宫里,四周依旧是熟悉的景物,然而这不是我的家,我的家在遥远的西边,那里有四时不榭之花、美丽富饶的土地,我是德林家的凡妮莎,永远不会改变,永远不会背叛。
“作恶梦了?” 雷纳的声音出现在角落,他像一片树影一样漆黑而安静,他永远守护在我的身旁。
凡妮莎长出了一口气,掀开薄丝被子,走到桌边为自己倒了一杯青柠酒,“那些恶梦,如影随形。”
雷纳沉默不语。
他一定以为我在说那件事。凡妮莎心中一痛,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你都打探清楚了?”
弓箭手摇摇头,从暗处走出来,“她的确有问题。”雷纳伸出手,掌心躺着一块雪白的石头,“我甚至没能靠近她的住处,就被一种强大的魔法推到了遥远的北方。”
凡妮莎拿起那块椭圆形的石头看了看,“这是什么?”
“无望之地的卵石。”
公主打量了一下雷纳,只见他浑身上下布满尘土,袖口和衣角不知被什么东西刮破,原本光亮整齐的亚麻色短发也沾满了蛛网和灰屑,再往脚上看,那双自己亲手为他挑选的麂皮战靴破洞百出,一只脚的脚趾头露在外面,在月光下红肿胀大,活像五颗熟透的浆果。
“快坐下,”凡妮莎按住雷纳的肩膀,将他按坐在床上,为了不吵醒侍女,她将青柠酒倒在水盆里,端到雷纳脚边,“别告诉我你为了这块石头跑去无望之地跟棕熊干了一架。”
雷纳看着凡妮莎为自己解开箭囊、摘去长弓,最后为自己脱鞋,“不,”他缩回脚,踏在地上,“我没事,我想再去一趟。”
“你哪也不许去,”凡妮莎坚持为他脱下鞋子,泡在青柠酒里,“你只需将看到的讲述一遍,我会知道该怎么做。”
清凉的酒液像酷暑中的微风,轻轻安抚着雷纳肿胀的双脚,他微阖双眼,享受这片刻的舒畅。“她住在‘公主之心’酒馆的后巷,房子离大门不远,我可以听见他们的对话,但不是很清楚,屋子里有两个男人,其中一个叫另一个‘麦特’。可是当我打算翻越院墙踏上屋顶的时候,一股强大的力量将我猛推了出去,只一个心跳的间隔,我就被抛到了无望之地。我想,我是中了屋子里人的魔法,索兰达早就料到会有人来偷袭,已经设下陷阱等着我了。”
凡妮莎为雷纳脱去软皮背心,用湿毛巾为他擦拭肩膀。“麦特?会是一个普通人,还是那个血液里有治愈魔法的麦特?”熟谙各国贵族名字的凡妮莎不禁想到了特伦特口中的那个冰沼王子。
雷纳闭上眼,感受公主微凉的手指偶尔触碰到自己的皮肤,“他们的声音都很年轻,但其中一个明显底气不足。”
“这就对了。”凡妮莎拧了一把毛巾,“每天抽血救人,即便是火龙也没有力气飞翔了。对了,你有没有看到他们的样貌?”
雷纳摇了摇头,歉意地回答,“门窗紧闭,所以我才打算从屋顶入手。”
“看来我们真的需要再去一次,”凡妮莎为雷纳清醒完头发上的蛛网和灰尘,转到他面前为他擦脸,“不过这次你要光明正大地去拜访。”
四目相对,雷纳忙将目光投向凡妮莎身后的烛台,“你总是会有办法。”
“而你,也总是会帮我。”凡妮莎扭着雷纳的脸迫使他看着自己,
距离从未如此之近,雷纳甚至能嗅到公主唇齿间的呼吸,这令他目眩神迷,几乎把持不住,但回忆和自责始终占据上峰,他的目光渐渐垂落,“怎么帮?”
该死,难道要我主动去吻你吗?凡妮莎恼火地想。如果换作布兰特,恐怕不用自己暗示就扑过来了,这没脑子的雷纳,怎么这样迟钝?
瞪了他一会儿,公主终于直起身,冷冷地道:“去把索兰达骗进宫来,我会派罗格解决余下的两个人。”
“罗格恐怕不会帮你杀人。”
“他当然不会,我也不需要他作这些事。”凡妮莎将毛巾甩在水盆里,“弓箭的作用是射猎虎豹,而长枪则多用来比武观赏,两者之间的区别我自然清楚。”
雷纳不明白公主突如其来的怒意,被毛巾激起的水滴吓得一震。
“罗格的魔法是洞察,没有什么能逃过他的洞察力,假如那个麦特真的是冰沼之国的王子,”凡妮莎走到窗边,眺望着深夜的眠龙城,漆黑的城垛连成一片,犹如无数樽静默的石像鬼,“我保护他还来不及,怎么会杀了他。”
“那么索兰达呢?”雷纳不希望就这么放过凡妮莎那可恨的姐姐。
“千万不要揭露她的身份,我不想泰伦斯手握两位公主。还有,”凡妮莎转过脸看着弓箭手,目光复杂,有担忧和关切,也有自卑和哀凉,“她的魔法是情绪控制,不要离她太近,就像不要离我太近一样。”
公主为弓箭手打开窗户,请他离开。
雷纳站了起来,脚底传来刀割般的疼痛,但在心中的疼痛面前任何伤痛都显得那样微不足道。他走到凡妮莎身边,伸手去拨弄她鬓间的发卷,却被公主偏头躲开,“我避开你,不是因为我不爱你。”弓箭手长满老茧的手指粗壮而有力,他托起凡妮莎的脸颊,看着同样蓝澈到底的眼睛,“我不可以这样自私——”
第211章 第二吻
“又是因为那件事?”凡妮莎打断他的话,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你看我的目光永远带着自责和怜悯!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些!”
“相信我,那件事对我的伤害不比你少,”雷纳咬着牙说道,“尤其是在我爱上你之后,它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我,迫使我做出不理智的事来!”
“事情已经过去了,你杀了他们,这难道还不够吗?”
“只杀了一次。”怒火在雷纳的眼里燃烧,凡妮莎知道那火焰从未熄灭过。
凡妮莎轻轻摇着头,失望地后退,“可你却在一遍一遍地杀我,把我的伤口暴露在天光之下反复锤炼,好让它们成就你眼里永世无法磨灭的砂!”
雷纳急着为自己辩解,“我没……”公主却已甩开他的手转过身去,他看到凡妮莎轻耸的肩膀,她在抽泣,他痛骂自己浑蛋,不知道自己还在固执什么,这个世界本无道理可循,自己又何必纠结于身份之差。回想离家出村之时,自己一心只想找到那个窃取族人生命的家伙,结果一念之差令自己最爱的人陷入无边的痛苦,既然自己无法给她庇护和幸福,那就该让她快乐,欠她那么多,难道要被追索到头上才肯被动地负责吗?
雷纳走到公主身边,扳过凡妮莎的肩膀将她揽入怀中,两对唇像失散已久的蝴蝶双翼,在黑暗中寻找着对方。与王子布兰特不同,弓箭手在这方面显得稚嫩而缺乏经验,但他的吻就像暗夜中的阳光,充满苜蓿和蜂蜜的气息,在无边的黑暗里给人以希望。
虽然这家伙此刻浑身散发着汗、灰尘和血的味道,不过凡妮莎并不介意,她把自己的身体靠向雷纳,品尝着他嘴里的甜蜜,完全沉浸在这期待已久的亲吻里。
过往的一切,从那个大雨的夜晚,到格娄卜的葬礼、新月城中地下竞技场停顿的时间,雷纳飞身拯救自己脱离熊口、直到海怪维克多的无情绞杀下,他那句艰难的“凡妮莎,我爱你”,之后便是无边的混乱与痛苦,那个了解了事情真相后的酒醉之夜,狂风骤雨、浊浪滔天,此前种种,全部在眼前闪回。我本应恨他,他本应为自己开脱,可我们都没有勇气那样作,因为我们都是傻瓜和可笑的笨蛋,我们经历了这么多伤害、背叛,却始终不离不弃,就算身在遥远的世界彼端,心中也总有一片阳光与阴影交映的绿地属于对方。
不知过了多久,两个人才从热吻中恋恋不舍地分开。
“我该走了。”雷纳脱离凡妮莎的拥抱,跳上窗台。
可是我想让你留下。凡妮莎没有把这话说出口,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一个吻,这也许已经是雷纳的极限了,她不能把他逼得太紧。
弓箭手的身影消失于城垛和雉碟之间,留下凡妮莎回味着那短短一瞬的甜蜜。
只有一点美中不足,刚才由于动作太急,雷纳的下巴狠狠磕在公主的前额上。
好痛,就像我们之间的爱情。
****************
“索尔?”凡妮莎若有所思地念着姐姐的新名字,台阶下站立的女斗士昂首而立,没有丝毫见到未来王后的谦卑。
“是,公主殿下。”索兰达的声音嘶哑而苍老,带着与生俱来的不卑不亢。
“你的情况,亚恒利大人已经向我汇报过了,”凡妮莎向身旁的罗格点了点头,“我非常同情你和你弟弟的近况,因此召你进宫,是希望你能在其他事情上为我效力。”
“愿听公主调遣。”
“先别忙,这件事关系重大,我必须确认你完全胜任,才敢把它交给你。”
索兰达抬起纹满楔形文字的脸,等着凡妮莎的命令。
“禁魔石,”凡妮莎一提起这暗红色的毒蜘蛛就头痛,恨不能将其彻底根除,“我不知道是谁发明了这变态玩意儿,上帝赐予我们魔法就是为了更好地生存和发挥作用,可烈炎国的贵族偏偏迷恋这种禁锢魔法的东西,之前我的朋友曾深受其害,如今我的侍卫更是要每天戴着它受人耻笑,”公主指了指索兰达,“还有你,我的女斗士,更是因为禁魔石而无法加入雪兰三卫。假如你足够胆大心细,请为我潜入烈炎国的魔法禁地——达珂塔,并捣毁那里的禁魔石工坊。”
“达珂塔守卫森严,”索兰达沉吟半晌,随即抬头看向凡妮莎,“恐怕需要有人带领,我才有机会混进去。”
“这并不难,”凡妮莎朝罗格挥了挥手,“去请大学士葛洛威。”公主从座位上站起身,“我要和卡翠娜公主参观一下他的达珂塔。”
索兰达看着高位上的妹妹,心想这会是个绝佳的机会,假如自己在达珂塔动手,她的死和消失都会被归结于中了魔法的陷阱,这比在来时的路上打听到凡妮莎的下落还要让人兴奋。
她站起身,跟着凡妮莎的仪仗走出议事厅,机警地跟随在雪兰卫的最后,尽量使自己不引人注意。
这种潜行手法在诅咒者伊凡的冰洞里曾经奏效,但那时面对的敌人是千年冰蛛王,它以人身上的热能为进攻信号,想要避开它的攻击只能尽量聂足潜踪、减少活动量。最后,在自己和麦特被冻成冰人前,赛门以冰洞外的岩石作为滑轮,终于用绳索将三个人拉出了冻影之渊。
直到现在,自己和赛门手上虎口的位置仍保留着被冻得坏死的皮肉,那段记忆也时常被三个人拿来当作酒余饭后的消遣谈资。
麦特很高兴自己终于可以解脱,因为他知道此刻正有一个和自己十分相像的“马特”在冰沼之国坐着王子的宝座,所以他决定暂时不回家,跟着索兰达和赛门四处游历。就让那个冒牌货代替自己受老爸的气吧,等到他们发现他的血根本不能治病时自己再回冰沼之国继承王位也不迟。
可惜麦特的身体一天天弱下去,而从冰沼之国带来的金币也眼看告磬,赛门整天寸步不离王子身边,索兰达只得出去找钱,真是奇怪,这男孩的血可以包治百病,却偏偏治不好自己,而索兰达对这个孱弱的少年又有种说不出的怜悯,她对自己的手足甚至父母都没有过丝毫温情,却对这个面色苍白的病秧子格外照顾,究其原因,恐怕不光是因为王子的身份,这种关心更像是对自己良心的一种救赎,尽管索兰达不确定自己到底有没有这玩意。
第212章 进入达珂塔
“禁魔石,”凡妮莎一提起这暗红色的毒蜘蛛就头痛,恨不能将其彻底根除,“我不知道是谁发明了这变态玩意儿,上帝赐予我们魔法就是为了更好地生存和发挥作用,可烈炎国的贵族偏偏迷恋这种禁锢魔法的东西,之前我的朋友曾深受其害,如今我的侍卫更是要每天戴着它受人耻笑,”公主指了指索兰达,“还有你,我的女斗士,更是因为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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