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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玑锁-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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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舞边为沐景布着菜,边说道:“听闻今天是张大哥领兵夜袭,我挺担心他的,所以想过来看看。”

沐景看着矮几上的几道精致的小菜,笑道:“三弟领兵多年,你不用担心。”沐景指了指那几道菜,问道:“这些都是你做的?”

诺舞坐在一旁,说道:“听他们说你晚上没用膳,所以就做了点送过来。”

沐景尝了一口,说道:“最让我难忘的,是第一次遇见你时,为我们煮的那碗清汤面,那时真是饿极了,觉得那面简直是天上的美味。”

诺舞噗嗤一笑,说道:“我还记得张大哥当时说你吃个面都那么慢,像个……女人。”

“是像个娘们。”沐景纠正道,张铁这个人,一向直来直往,从来不知道委婉二字是怎么写的,他继续说道:“其实我是不想在你面前失礼,才没有狼吞虎咽地吃。我还是习惯叫你小忆,你不介意吧?”

诺舞笑着摇摇头,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已近习惯了这个称呼,一个随便想出来的名字,一碗面结交的两个朋友,带着她逃命,带着她吃遍益州的美食……小忆,小忆,她记忆中的影子已经模糊,而沐景的笑脸,戏谑的神情,是这般的清晰,深深地印在她的心底。

沐景吃到一半,军营中鼓声大作。

沐景朝外望去,那自信的神色令人心神一震,他缓缓说道:“三弟他得胜回来了。”

话音刚落,偌大的军营中响起一阵欢呼声,在士兵们的簇拥下,张铁提着一个布包走了进来。

“二哥,我当场斩了南蛮老贼的先锋!”他的铠甲上满是鲜血,将手里的布包丢在地上,一个血淋淋地人头滚了出来。

诺舞撇过头,不敢再看。

沐景拍了拍张铁的肩膀,笑道:“今夜让南蛮人少了一员大将,必然会影响到他们的士气,我们明日趁胜追击,直捣黄龙!”

张铁也十分兴奋,首战告捷,军中士气大胜,明日若能大败南蛮,就是献给大哥最好的贺礼。张铁一扫倦态,与沐景讨论起明日的计划。

沐景指着羊皮地图,细细分析,“我们今晚夜袭,杀敌三千人,折损对方左翼前锋。明日一鼓作气,你带十万大军沿水路攻去,我带五万精兵,走山路,从后方包抄,与你相互呼应,将南蛮军围堵在东侧的这块盆地里。”

“二哥此计妙极!”张铁道:“到时候如同瓮中捉鳖,杀的他们片甲不留!”

“不过我们一走,仅留两万士兵守在营地……”沐景有些担忧地看了诺舞一眼,说道:“大哥不在,我们只有走这一步险招。”

“二哥放心,我会加派人手保护二嫂!”

这一次,诺舞却没有心情反驳那个称呼。连沐景都要亲自出兵,但愿这一仗,能早些结束……

93章 蔻色'叁'



时,沐景换上铠甲,整装待发。

诺舞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打扮,厚重的战铠,为他增添了几分英武之气。他骑上一匹良驹,手握缰绳,回头看了诺舞一眼,相顾无言。

马蹄声响起,沐景的背影消失在一片尘埃之中。

自沐景和张铁领兵离开之后,诺舞就一直待在营帐内,这一天,似乎过得外漫长。

到了傍晚,军营外突然像炸开了锅一般,士兵们乱作一团,叫喊声不绝于耳。

奉命守着诺舞一个士兵冲到帐内,对诺舞说道:“沐夫人。有一队铁甲军杀了进来,已经有上百士兵被杀,请跟着属下迅速撤离此地!”

“是南蛮的军队?”诺舞快步在士兵身后,问道:“沐景他们的情况如何?”

那士兵边走说:“这队人马打扮绝不是南蛮军!属下也摸不清对方的底细。军师还没传信回来,属下现在马上带夫人撤离此地,军中已经混进了不少--”

他话还未说完,一直漆的羽箭直射入喉,温热的鲜血喷在诺舞脸上,诺舞眼睁睁地看着他软软地倒了下去。

诺回头一望,只见一个戴着玄铁面具的高大男子骑在一匹火红的战马上,手中握着长弓,正望着她所处的方向。

诺舞失措地朝外跑去。那马蹄声如鬼魅般越来越近。诺舞喘着大气。跑了没多久下就渐渐发麻人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像是一个老谋深算地猎手。等待着猎物耗尽体力。才会发动袭击。

诺舞被石子一绊。扑在了地上。手和膝盖都被磨出了细小地伤口。她顾不得疼。颤悠悠地站了起来。还没来得及迈出步子。一双大手掐住了她地锁骨。她往后一仰这么被人提到了半空。

她使劲地挣扎。那双手纹丝不动。紧紧地拽着她地肩膀。她一回头。就看见那个带着黑色面具地男子眼神冰冷地盯着她。

她从未见过这样地眼神冽。无情血。让她心里隐隐发寒。

“你不是南蛮人?”诺舞镇定地问道。这人刚才没有杀她。还大费周章地生擒了她。其中必有隐情。她来到益州不过短短数日。一直待在军营中南蛮人未必会知道她地身份。况且在她离开军营地时候群铁甲军好像在找什么东西。并没有见人就杀。

“他看上地人真是不同。”男子冷声道。单手抱住诺舞地腰跃而上。跨坐在战马上。

“你到底是谁?想拿我威胁沐景?”这是诺舞能想到的唯一的理由,军中大多数人都以为她是沐景的夫人,若有人安插了奸细进来,趁沐景和张铁出兵之际掳走她……她不敢深想,问道:“你是曹都督的人?”

“呵……说对了一半。”男子笑道:“原来除了太子,你还是沐军师的人。”

诺舞一怒,抓着那人的手臂就往下咬--

“愚蠢。”男子一甩手,诺舞扑了个空,一细看那男子全身上下都穿着厚实的盔甲,不禁觉得自己刚才想要咬死他的念头实在是……愚蠢。

战马绝尘而去,不过须臾之间,就已经看不见被突袭的军营。数千铁甲军紧随其后,疾驰了数十里,才放慢了脚步。

诺舞被男子拽着来到了一处别院,四周都有数十人守卫。

别院里清一色的全是侍卫,没有一个侍女出入。

男子走得很快,诺舞几乎是一路小跑,跟在他身后,被他紧紧攥着的手腕隐隐生疼,当来到了一间布置地十分简洁的书房里时,男子才松开了手。

诺舞刚想打开房门,就听那男子说道:“想逃?十米外有弓箭手伺候,百米内有铁甲军驻守。你是想被乱箭射死,还是被乱刀砍死?”

“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到底想做什么?”

“只要你把那个令牌给我,我就毫发无损地放你回去。”

诺舞一惊,皇帝赐予她的令牌,只有沐景知道此事,难道此人早就在沐景身边安插了细作?而他刚才又提起太子……分明是在宫中也有眼线!这人到底是谁?竟有这样的本事……

诺舞将种种可能连在一起,一思量,心里隐约有了一个最坏的猜测--

“你是羁王?”

男子缓缓地取下玄铁面具,诺舞倒吸了一口凉气,她从未见过长得如此邪魅冷酷之人,浑身上下,散发着浓浓的杀气,犹如修罗在世。他长得与皇帝有几分相似,但他的眼睛,竟然是琥珀色!刚才他戴着面具还看不清楚,四目相接,那琥珀色的双眸如同能看穿人的心思,光影的变化中竟透出诡秘的色彩,摄心心魄。

诺舞怔忡片刻,他眉宇间英气逼人,萧萧若风,气宇轩昂,浑身上下散发出王者之气。诺舞不得不承认,他给人带来的压迫感,远胜于皇帝。

羁王不着边际地说道:“很少有女子敢这般直视我,除了我的姬妾……”那“姬妾”二字,咬得很轻,却透出一股邪魅之气,刚毅的棱角柔和了几分。

他眼角的余光落在诺舞的腰际,刚才将她抱上马的时候,他无意间碰到了那枚令牌,他原本打算杀了她,取走令牌,可在见到她之后,发现这个让皇帝另眼相看的女子竟打趣得紧,才没有急于抢走令牌。

“把令牌叫出来,我可以放你一条活路。”他漫不经心地说道,对于他而言,杀一个人,和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诺舞紧紧地攥着那令牌,手心溢出了细细的汗珠,说道:“陛下交给我的东西,我不会轻易给你。你要是敢对陛下不敬,我一定会……”

“一定怎样?”羁王玩味地看着诺舞。

诺舞咬牙道:“陛下现在身染重病,想必也是拜你所赐!有太子殿下在,一定不会让你的奸计得逞!”

“这就是你能看到的东西?一叶障目。”羁王很少与人说这么久的话,渐渐有些不耐烦起来,据他估计,再过一个时辰,沐景等人就会大败南蛮军队,在他们回营之前,还得将这个麻烦送回去……他不禁怀疑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善心了?一刀了结了她,不就省去了不少麻烦。

94章 蔻色'肆'



王大手一挥,不费吹灰之力,就将诺舞腰际的令牌~诺舞趁他没有防备,往他手背上狠狠地咬了下来,一道深深的牙印落在了羁王的手背上,豆大的血珠缓缓地浸出,羁王剑眉一竖,怒道:“不知好歹!”

诺舞将嘴里的血吐了出来,叫道:“亏你还是个王爷,强词夺理,抢了别人的东西,还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

“牙尖嘴利。”羁王冷哼一声,右手抚上了剑鞘,熟悉他的人就知道,此时的他已近盛怒,随时都有可能取人性命。

诺舞一看他似乎要拔剑,心一沉,索性闭上眼,今天若是死在这个暴虐无道的羁王手里,她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带着寒意的剑风袭来,诺舞以为自己就要命丧于此,却发觉自己身上并没有任何痛楚,只是觉得身体好像微微有些发冷,难道这羁王的剑法已经出神入化到让人没有痛苦就死去的境界?

当她慢慢地睁眼时,看见羁王正邪魅地望着自己,嘴角微扬。诺舞顺着他的目光,低头往下看去,竟发现自己的腰带不知道什么时候断裂开来,她素白的袭衣暴露在外,雪白的大腿也露了出来。

“你你你……”诺舞方才反应过,原来那剑并没有取她性命,而是将她的衣衫震破。她捂着胸口,满脸通红,这样的羞辱,比杀了她还要痛苦。

羁王毫不避地上下打量着她珀色的双眸中,带着一丝异样的光彩。

“大变态!”诺舞骂道,沐景常言语上刺激她,可从未对她做过出格的行为,这个羁王第一次见到她将她全身都看了个够,如果可以,她真想将他的眼睛挖出来。

羁对这个新鲜的称呼颇为意外,奉承他讨好他的女人不计其数,这还是第一次听见女人骂他。诺舞顾不上其他,在房间里翻箱倒柜地找衣服,找了半天,才发觉这里是间书房,唯一完整的衣服,就只有羁王身上穿着的战甲。

羁王不动声_~地看着她她能玩出什么把戏。

诺舞一方想要逃离这里。一方面又找不到衣物蔽体。进退维谷。

羁王地眼角带着暧昧不明地笑意。俊逸地脸庞柔和了许多。

诺舞实在是没办法穿着这样地衣服出门怏地说道:“你拿了我地东西。好歹也给我件衣服穿吧?”

羁王一言不发来是没得商量。诺舞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捂着胸口。踹开了房门。侍卫们见到衣衫褴褛地诺舞。犹豫着是该将她拿下。还是视若无睹。羁王打了个手势们纷纷退开。眼角地余光不时地瞥向这香艳地一幕。

诺舞壮着胆子出了别院了快一炷香地功夫。她见没有一个侍卫追出门来才稍微松了口气。

当她走到益州的城郊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小忆?”

另一个欠扁的声音紧随其后“二嫂,你被人非……那个抓起来了吗?”

好在那一身破烂的衣服一直贴在身上,才没有太过狼狈,丰盈的酥胸呼之欲出,张铁不禁吞了好几口口水,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女子的**。作为军中的将领,严于律己了二十多年,连青楼的大门都不曾踏进,今天他终于得以一饱眼福。

沐景的脸色沉的吓人,脱下外袍为诺舞穿上,小心翼翼地扶着她上马,想要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又怕她真的遭遇了不幸,触及她内心的伤口。

在他和张铁领兵回来的时候,就听留守的士兵来报,诺舞不知所踪,一队神秘的铁甲军突袭了大营,死伤数百人,当他们沿路追寻那队铁甲军的时候,找不到丝毫头绪,对方就像是从天而降,凭空消失了一般。见到诺舞衣衫不整地走在小道上时,他又怜又怒,如果诺舞真的是被人轻薄,他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手刃那歹人。

诺舞静静地靠在他的怀里,那温热的胸膛带来令人心安的暖意,刚刚发生的一切,好像是一场噩梦,如果不是失去了那枚令牌,诺舞宁愿这不过是一场幻觉。

回到大营时,沐景端上了一碗姜汤,为诺舞压压惊。

今日他们不仅大败南蛮军,还将对方逼退了三十多里,取得了有史以来最大的胜利。沐景早已派人快马加鞭去向云慕辰报信,这一份贺礼,不仅是他,连皇帝都会感到意外,南蛮是益州边境最大的隐忧,等云慕辰回益州后,定会向南蛮出兵,让南蛮俯首称臣。

诺舞不知道该不该把遇到羁王的事告诉沐景,可皇帝赐给她的令牌被羁王夺走,今后沐景也会察觉到此事,诺舞想了想,避重就轻地说道:“下午的时候,有一队铁甲军冲进了大营,把我抓走,他们的目的是我身上的那枚令牌。”

“令牌丢了不要紧,你一个女子,能从他们手里逃脱都已经很不容易了。”沐景安慰道,在带她回来的时候,他就发现舞一直放在腰带里的令牌不知所踪,如果那群人只是冲着令牌而来,他还能放心一些。

“拿走令牌的人,是羁王。”

沐景一惊,喃喃道:“羁王不是一直在幽州?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益州……”益州与幽州相隔千里,一个在漠北一带,一个在西南境内。自皇帝登基后,还在襁褓中的羁王就一直待在幽州,三十年来,都不曾回宫,与皇族中人的关系尤为淡漠。沐景素闻羁王是个领兵奇才,十二岁起,就上阵杀敌,十六岁时,血洗漠北二十七个部落,将漠北的游牧民族统统归顺大齐。传闻中的他,嗜血好杀,以铁血手腕统领一百二十万大军,每破一城,必屠尽所有守兵,连归降的士兵都不例外。

“我也知不道……他对宫中的情况很熟悉,宫中肯定混入了不少奸细,这里也是。你们一定要万事小心,我怕他会对你们下手。”

“他的目标是陛下,我们益州的军队,有曹都督牵制,他暂时不会对付我们。他想要的,是京城。”沐景毫不避讳地说道,以往他们只是怀疑羁王会谋反,如今羁王秘密出没在益州,居心叵测,又抢走皇帝御赐的令牌,其反逆之心,昭然可知。

沐景望着阴沉沉的天空,乌云蔽日,很快,便会有一场暴风雨来临

95章 蔻色'伍'

个月后,沐景得到消息,云慕辰已在回益州的路上,能抵达益州。这一纸书信,打破了沐景与诺舞之间的平静。沐景消沉了不少,诺舞也闷闷不乐起来,张铁时常在两人之间打着圆场,却不见他们的关系有任何改善。

这般怪异的气氛一直持续到云慕辰回到益州那日,沐景一大早就来到诺舞的帐篷外,问道:“我和张铁现在准备去接大哥,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

诺舞下意识地摸着自己的脖子,那断掉的璇玑锁,那斩不断的缘分,终于到相见的这一天了么?明明想要放下,但又被人提了起来。从知道云慕辰即将回益州的那一刻起,她的心,就一直忐忑不安,一睡下,梦里满是小时候遇见他的画面,越发地清晰,仿佛这个人,从未离去。

“小忆?”沐景喊道。

诺舞回过神来,苦笑道:“我随你们一起去好了,迟早也是会见到的。”

沐景带着她坐马车,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不知从何时起,就渐渐喜欢上她,刻意捉弄她,惹她生气,看她暴跳如雷的模样,那样的感觉,是记忆里唯一的甜美。可是从今天起,所有的一切都会离他而去,她与大哥的约定,微妙地拉开了彼此的距离。沐景不由得想起第一次见到云慕辰的情景,那时候,他还是一名小小的药童,上山采药的时候幸坠入山崖,被领兵巡山的云慕辰所救,云慕辰比他年长几岁,见他身体瘦弱,就会他许多强身健体的武功后来拜入江湖中有名的毒医门下,也是全靠云慕辰引见。相识多年的情谊,让他只能将对诺舞的感情,永远地埋在心里。

张铁坐在马车里,不时地外望去,从营地到益州东侧的驿馆,有好几里的路程,要走约莫半个时辰才能到达。

张铁刚打了仗,自是很想见到云慕辰,不停的催促车夫赶快一些。

到了驿馆门口车刚下,张铁就跳了下去,喊道:“大哥--”

沐~着走了下去,诺舞的双手紧紧的攥着裙摆只听马车外响起一道略微低沉的男音:“二弟,三弟不在益州的日子,辛苦你们了!”

张铁很热情:和云慕辰聊起这段时间军营里地情况。诺舞越听。越不能自持。那与记忆中相差无几地语气。那近在咫尺地距离她不敢相信。多年来活在记忆里地一个人真切切地出现在她身边。

张铁说了天。沐景则默默地看着两人慕辰见沐景有些异样。问道:“二弟怎么一直不说话?”

沐景淡淡一笑。笑容中有着抹不去地伤感。他看向停在驿馆门口地马车。说道:“大哥。我们带了一位故人来见你。”

张铁这下更是糊涂了。之前就觉得气氛怪怪地。二哥怎么突然说起什么“故人”?他不禁问道:“二……咳咳。小忆姑娘她认识大哥?”他被沐景重重地拍了下肩膀。呛得他没敢把“二嫂”这两个字说出来。

云慕辰瞧两人神情怪异。对沐景说道:“二弟。马车上地人是……”

“大哥自己上去看看就知道了。我和三弟先回避一下。”沐景说罢。不由分说地拉着张铁就走。刚才他拍地那一下。让张铁地肩膀一直隐隐作痛。张铁憋着一口闷气。不发一言地跟着他离去。

他们两人刚走,云慕辰正想到马车上面看个究竟,就见到一个身着墨绿襦裙的女子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当她抬起头时,一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袭上心头--

“是你……真的是你?!”云慕辰似乎不敢相信,在他回京时姬丞相口口声声的告诉他,诺舞早在七年前就离开了丞相府,不知所踪,他不信姬所言,动用了大批势力在京中搜寻,没有任何头绪,却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苦苦找寻的人,竟然就在益州,就在他的军营里……她的样子并没有发生太大的改变,出落地越发明艳动人,身形还是那般娇小,肤若皓雪,墨黑的双眸透着如水的光彩。

记忆中的少年,长高了许多,古铜色的皮肤,精壮而又挺拔的身躯,剑眉星目,举手投足间,透出大将之风。那被风霜雕琢的五官,刚毅的棱廓,再也没有少时的稚气与倔强。

诺舞忆起很久前对姬|:说的那句话,“我要云慕辰”,不禁莞尔,小时候还不知道这句话的含义,现在想起来,还真怕姬|:对云慕辰提及。

“诺舞……”云慕辰轻声唤道,他将这个名字记在心里,整整七年,军营中枯燥的生活,让他分外珍视这一丝牵挂,当看到那个不喑世事的小女孩成长为一个清雅脱俗的少女时,他的心,再也无法平静。他抑制不住内心的冲动,将诺舞揽在怀里。少女的馨香,是醉人的毒药,让他久久不愿放开。

诺舞静静地靠在他的胸口,这陌生的怀抱,错失了七年,竟是这般地温暖。只是她的心,已经不复往昔的单纯,太子大醉的模样,沐景阴郁的侧脸,都埋在她的心底,成为坚守一生的秘密。而他,也有了结发的妻子,成为人人羡慕的驸马,拥有天下第一美人长公主。

错乱的时光,纠缠不清的缘分,这样的思念,是转瞬即逝,还是天荒地老?她理不清心中的感觉,见到云慕辰的那一刹那,像是找回了丢失已久的宝物,在欣喜的同时,却发现无论是他,还是自己,都不在是当初的彼此。

诺舞定了定心神,慢慢地推开云慕辰,说道:“你现在已是驸马,以往的种种,不如就忘了吧……”

云慕辰伸开双臂,紧紧地将诺舞抱在怀里,说道:“七年前,我将璇玑锁交给你,就是想让你明白,这一辈子,我云慕辰命定的妻子,只有你一人!”

诺舞惨淡地笑着,将云慕辰的手按在自己的脖子上,说道:“璇玑锁已经没有了,已经不在了……你也可以不用信守那个承诺,长公主是陛下最疼爱的女儿,你万万不能负了她。”那被她亲手割裂的璇玑锁,连同太子的执着,成为她心底一道看不见的伤口。

云慕辰却说道:“物是死物,我认定的事,绝不会轻易改变。”也许曾经还会怀疑,七年来的守候,不过是一场幻觉,但在他见到诺舞的那一刻起,他就告诉自己,这一次,再也不能错过。

96章 蔻色'陆'



云慕辰准备的接风宴定在益州城内最大的酒楼,小里的招牌菜,个个色香味美,令人食指大动。张铁刚刚从沐景口中得知诺舞的真实身份,即惊讶,又懊恼,他不知今后该视诺舞为云慕辰的未婚妻,还是像以前那样叫她二嫂。

这顿饭,除了云慕辰以外,每个人都心事重重,诺舞不喜辛辣,也没多少胃口,沐景之前交代小二特地烹制了一些清淡的菜式,免得诺舞像上次那样吃顿饭都哭得稀里哗啦的。只是这份心意,只能默默地放在心里。她明白与否,都不再重要。

四个人刚吃晚饭,张铁和沐景借故回了军营,云慕辰则带着诺舞在益州城内闲逛。时不时地向诺舞介绍益州的风土人情,其实他也知道,张铁他们应该带着诺舞到处转过,自己这么多,也是多此一举,可他很想要诺舞见到他生活了好些年的地方,他从十岁起就跟在云大将军身边,十多年来回京的次数屈指可数,益州已经成为他第二个故乡。

路过一家卖胭脂水粉的小摊时,摊主热情地招呼着两人:“云将军,给云夫人买点胭脂水粉吧!我这卖的,个个都是上等的胭脂,保证云夫人一定喜欢。”

云慕辰索性挑了几盒,摊主一边夸云慕辰有眼光,一边帮他们包装起来。

诺舞一听到“云人”二字,心里就有种淡淡的苦涩。曾经一口一句“娘子”抓弄她的男子,如今对她已经变得疏远有加,这样的距离,是陌生而又悲凉的。

摊主包好胭脂,云慕辰付,摊主推脱着不肯收钱连笑道:“祝两位白头到老,希望大将军以后多多照顾小的生意。”

诺舞笑了笑,:微垂着头,云慕辰牵着她的手,他常年习武,手心满是粗糙的茧子,诺舞轻轻地触摸着那凹凸不平的地方些心疼,听问他十岁起就在军营里习武,那时候还是一个孩子,就要独自面对这么多困难,虽然那些事,他都一带而过,她却知道,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有多苦。

云慕辰带着诺舞走到州的城楼上,放眼望去州城内的景色一览如云,向南边眺望,依稀可以看见他们的军营。

“诺,我还从未想过会带你站在这里刚刚来到益州的时候,父亲就带我站在这里i着前面对我说,这是我今后要保卫的地方,我要用我的生命去保卫大齐的子民。那时我还不知道什么是战争,后来,在我第一次亲手杀敌的时候,那人临死时前的眼神是那么地狠毒当天晚上我做噩梦惊醒,躲在被子里大哭了一场有人知道。后来,我再也没有害怕过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云慕辰低着头,托着诺舞的脸颊说道:“我常常梦到那些被我杀死的人,醒来后,发现自己孤身一人。诺舞,我希望今后我睁开眼,就能看见你。”

诺舞缓缓地伸:手。环在云慕辰地腰际。心中隐隐作疼。“你是人人称颂地大将军。不要担心太多。我记得我九岁地时候也杀过人。那个人脖子上被我刺出地血洞。到现在我还记得清楚。”

云慕辰将她紧紧搂住。说道:“今后会保护你。不让任何人欺负你。你从小就离开了丞相府。一定吃了不少苦。过去地一切。都不要再想了。今后。一切有我。”

诺舞将头深深地埋进云慕辰地怀里。不久前。沐景也对她说过。一定会保护她周全。今天听见云慕辰这么说。她心酸地快要落下泪来。小小地身子。依偎地他地怀里。微微发颤。

云慕辰轻轻地拍着她地后背。说道:“璎公主是迫于形势才下嫁于我。我和她之间相敬如宾。并无夫妻之实。诺舞。只有你才是我地妻子。”

诺舞一惊。前些日子听张铁提及。京中盛传长公主在宣政殿地屏风后见到云慕辰后。就央求陛下赐婚。对云慕辰一往情深。怎会……

见诺舞似乎不相信他地话。云慕辰继续说道:“陛下洞悉羁王意欲谋反。封我为驸马。一方面是要掌握我手上地八十万大军。另一方面。日后送璎公主离宫也有了借口。”

诺舞不明所以,问道:“云家世代尽忠职守,陛下为什么还会担心你?陛下又为何要送长公主离宫?”

云慕辰脸色一沉,说道:“陛下忌惮羁王已久,事关皇室秘辛,我也不得而知。陛下疼爱璎公主,怕战事一起,璎公主会受到威胁,你可能不知道,叛军一旦进入皇宫,宫中的女眷只有死路一条。再过半个多月,璎公主就会以探望驸马的名义来到益州,远离是非之地。陛下现在的身体形同枯槁,御医曾说最多还能拖两三个月……太子刚刚参政,在朝中并没有自己亲信,加上羁王的势力日益壮大,陛下一旦驾崩,京中必然会掀起腥风血雨。大齐十三州的军队,半数以上,都在羁王的手里。益州兵力强盛,陛下希望我能制衡荆州大军。”

“可是长公主要是来了益州,我……”毕竟长公主才是云慕辰名义上的妻子,若她一直跟在云慕辰身边,今后如何面对长公主?太子的事,一定让长公主恨透了她,要是长公主知道了云慕辰和她的关系,不知道还会引起怎样的冲突。

云慕辰不以为然地说道:“你放心,璎公主在大婚当日就和我摆明了立场,她似乎早有意中人,和她相处了一段时间里,我看出她并非刁蛮之人,你就别担心了。”他爱怜地揉了揉诺舞额际的刘海,这个女子在他心里,像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有些倔强,有些固执,让他想好好地保护着她,冷漠的人世让她变得孤僻,他希望能给她一个安稳的家,让她的脸上永远带着单纯的笑容。

诺舞心中的团一一解开,没想到长公主是这样一个深明大义的女子,她转念一想,说道:“你跟长公主说起过我吗?”

“当然有,在大婚当晚,我就告诉了她,提到了你小时候的事情,还有我送给你的璇玑锁。”

“那她有没有说什么?”诺舞迭声问道,以长公主和太子的感情,真怕她会……

97章 蔻色'柒'

璎公主说她很心疼这个小姑娘,如果以后有机会见到视为知己。“云慕辰笑道,眉宇间掩饰不了得意的神色,想起那时候的诺舞,倔强得紧,让人又怜又疼。

诺舞闻言,方才松了口气,想来长公主其实是什么都知道,只是不想捅破这层纸,当时她已秘密出宫,长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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