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蜉蝣客栈-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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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这话时,她的脸上尽是嘲讽,这激得他起了探寻之心,朝她走近两步。

    “你既然不想要清虚界,何必屡屡制造祸端?”

    她扬起脸,侧对明月,月光笼罩在她身上,仿佛将她银色的丝、柔腻的脸庞镀上一层淡淡的荧光。她的神情那么骄傲,虽笑着,但却不减威严道:“这世上,唯有我不想要而弃之,万没有凭空被人窃取之理。”她说的自然,仿佛决定今晚的餐食一般。

    6离微微蹙眉,头一回抬眼直视眼前的人,问道:“你可愿与我打个赌?”

    她转身背对着月光,表情晦暗不明,脚步几欲离去。

    他又朝她走近两步,下意识的拉住她宽大的衣袖,道:“我自愿随你而去,给我十日时光度化你,若我做到了,换来三界和平,若我没有做到,我的性命予你取夺。”

    她凤眸像他拉着她衣衫的手指看去,轻声笑了道:“你的手还真好看。”然后抬眼看向他,接着道:“你这激将法太也浅显,你不该如此小看我。”

    他抬眸直视着她那双清亮的眼睛,这双眼睛中流溢着点点月辉,他却是笑了,此人真是外界传闻之人吗?复问道:“那么,你敢吗?”

    “本尊便给你十日光景又如何?十日之后取你性命,你可不要后悔。”

    “梵离,不悔。”

    她不屑的笑了,道:“本尊有一面善恶业镜,可查人心、通三界。你,随本尊来吧。”

    海风霎时间拂面而过,将二人一玄一白的衣袂吹得翩翩而舞,相互交织在缀满星斗的夜空下。

第二百零二章 死不如生

    攸宁轻快的走下楼梯,正巧遇到斯年靠在栏杆边上,他看着雾气蒙蒙的雨帘脸色有些欢快,不知是想起了什么事。

    攸宁绕到他侧面,他的脸如冠玉,眉眼稍长,唇角扬起的时候左颊处有一个小小的酒窝,也不知他死于什么年纪,但看面像却是个温润年轻的风流俏公子。

    斯年早已察觉了攸宁的到来,他缓缓侧过脸来,微笑着道:“女君在看什么?”

    “这雨缠绵了整整一天,大伙儿都躲了起来,只有你一个人在这儿看雨,觉得奇怪,所以便多看看。”攸宁老实的回答。

    “女君可知道我为何是艳鬼?”

    攸宁心情正好,一颗小心脏欢腾鼓舞着,正遇到有人能与她说说话便顺势接了下去。摇摇头道:“艳鬼,不就是长相妖艳的鬼吗?”她打量他一番,又是摇头道:“你长的虽然好看,却不妖艳,艳鬼不好听,以后莫要再让别人如此唤你。”

    斯年爽朗的笑了出声,道:“女君,艳鬼是对鬼妓的称呼,我是个鬼妓,所以,便是我不让人叫也没人会听的。”

    “鬼,鬼妓?”攸宁大声失色,下巴差一点掉在地上,又蹙眉打量他,这分明是个年纪轻轻的小公子,怎么就能是鬼妓呢。

    斯年轻叹一口气,释然的笑道:“三年前我刚死,因为不想投胎,便到了冥界的秦楼楚馆里做了鬼妓,就这样在里面度过了三年死不如生的日子。前几日,黑令史大人去门子里寻乐子,听了我的事,于是引我来了此处。”

    “刚来那几日,我真是无所适从,恍然间总觉得自己在做梦一般,常常偷着掐自己的腿,生怕这都是假的。”

    他唇角带笑,是真的轻松的笑容,攸宁看着他的笑容,转头看看狭窄逼仄的楼梯,老板开这家客栈,真的很有价值。

    一时间,她的心情有些复杂,索性坐到了斯年身边,与他一般看向栏杆外的小雨,用轻柔的声音问道:“为什么宁愿去做鬼妓也不愿投胎?”顿了顿,道:“你说了,那日子死不如生。”

    斯年面色挣扎了一瞬,闭上双目,心头痛楚,转而脸色惨白的道:“我自小家中贫困,但却出了奇的好学。父母见我爱学便将我送到了学堂里去,十年寒窗苦,一朝陋室香。便是多年以后我为官之后,父母过上了好日子,我仍忘不了那时在乡下,父母劳苦一日,我早早为他们做好粗茶淡饭,烧好热水,围在他们身边,一边做活儿一边背诵诗文的日子。”

    “攸宁女君,你知道吗,为了这事,他们与我险些决裂。父母常言,我是读书人,不能做这些粗活。我呢,每每答应之后,次日却又偷偷的做活。”说到此处,他就像个得逞的小孩子,笑的那么奸诈。

    “我从泥土中来,自然知道在泥土中挣扎的穷人有多么的不容易。做官以后,我不求说服每一个为官者都心系穷苦百姓,但在我治下的琼州城,男人种田,妇孺养蚕,眼看着日子一天天好了起来。”

    “女君知道吗,只要一亩地就能种桑养蚕,桑叶好的年节,能养三张纸的蚕,每张纸能产四十五公斤的蚕茧,一年能养两季,每户人家能多赚十两银子呢!”

    他说的很兴奋,摊开手掌比划着道:“一锭银子,正好是十两。十两银子,能换成宋元通宝的大钱足足七吊!对于一户普通的农家来说,能维持他们一整年的基本开销了!”

    攸宁点点头,拍拍他的肩膀:“真是个满身正气的好孩子。”

    斯年笑的灿烂,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笑容满足的道:“我娘也是这样说的。”

    攸宁翻了个白眼道:“谁是你娘!”

    斯年也不恼,只是表情渐渐的阴沉了下来,缓缓的道:“后来,我迎娶了小时候父母为我定下的娃娃亲,夫人虽没念过什么书,但确实是孝敬父母,友爱姐弟,府里大小事宜全都靠她打理,上任四年,我的政绩突出,第五年开春时,我接到了朝中送来升迁的调令,恰在此时,夫人竟然怀孕了。”

    “我要做父亲了!这是我第一个孩子啊!”他满面笑容的道:“我是父母的孩子,而我又有了自己的孩子,这种传承血脉的感觉,是”他似乎找不到什么恰当的词语去形容,最后,泯然一笑。

    攸宁点点头,道:“我明白了。”

    斯年转眸看向濛濛细雨,笑道:“我们一家人都是泥腿子,最喜欢这样的雨天了。下雨的时候,农田里的植物生长,你侧耳倾听,似乎能听到麦子抽芽儿的声音,还有那田埂边的蛙鸣声,声声入耳,真是令人迷醉。”

    令人迷醉的,不仅是雨声,还有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共享天伦之乐的笑声,这笑声那么动听,以至于那样的日子早已过去许多年,他却觉得仍然犹如在耳畔一般。

    那日是他临去上任的前一晚,小雨簌簌的下个不停,父亲笑着道:“这是雨神有灵,在欢送我们家年儿。”

    母亲笑嗔道:“年儿大了,都快有自己的孩儿了,往后要叫大名的。”说着,她黠促的瞥向儿媳隆起的腹部。

    父亲抿着长须,连连点头道:“好好,老婆子,你现在逾发硬气了,就听你的,听你的。”说着,发出苍老而欢快的笑声。

    “那是当然,这是我生的儿子,我就是硬气,哼!”

    老头儿看看斯年,笑的无可奈何又充满幸福。

    半夜里,这场雨渐渐下大了。

    大雨可不好,雨下的过大会淹到农田的,若是淹了地,那庄户人家可怎么过活?

    斯年本已躺在了床榻上,越听这雨声越觉得心焦,翻来覆去的还是坐了起来。

    妻子温柔的仰起脸看向他,笑而不语,拖着沉重的身子下了床,点燃油灯,自衣架上拿起了洁白的外袍,笑道:“既睡不安稳,便去乡下看看吧。”

    斯年歉意的皱着脸,下地接过她递来的衣裳,道:“明儿就要走了,我得有始有终。”

    “夫君说的准没错。”她温柔的笑了。

    斯年找了双下田专门穿的草鞋,踢踏着带上斗笠,套上蓑衣,转头对她道:“别等我了,早些睡吧。”

    “哎,夫君早点回来。”

    “好,知道了。”

第二百零三章 坤星冷月

    斯年找了双下田专门穿的草鞋,踢踏着带上斗笠,套上蓑衣,转头对她道:“别等我了,早些睡吧。”

    “哎,夫君早点回来。”

    “好,知道了。”

    看着他出了门,她无奈的笑了笑,他不在身边,她睡不踏实,索性便也不上床了,就坐在小桌旁边,拿起白日里没做完的布鞋,想着能多纳两针,轻轻打了个哈欠,穿针引线手法娴熟。

    雨声越来越大,渐渐有了磅礴之势。

    夙夜之下,一个黑影闪进了府中。

    她几乎没看清这人是怎么一个跃身从窗口翻了进来的,一把寒剑就已经抵在了她的脖颈上。

    连一声惊呼也没发出来,鲜血四溅,还未纳好的鞋底“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油灯在鲜血的喷溅下,打了个转,终于熄灭了。

    老夫妇躺在床上,老妇人笑着道:“咱们年儿出息,十里八村儿都夸年儿是青天大老爷呢。”

    老头儿得意的笑道:“是啊,今年年底咱们大孙子就落地了,你说咱们是不是该给儿媳妇儿送点什么东西?”

    老妇人点头赞同,翻身侧躺枕着一只手,道:“咱们年儿清廉,家里的钱财也就只够口粮,当初也是委屈了芸儿,说是嫁给县太爷,可是却没有一样像样的首饰,我琢磨着,把那对儿金耳环拿去金铺溶了,打个时兴的样式送给芸儿,你说行不?”

    “那怎么行,你那对耳环是你娘我那老丈母娘留给你的,这要是让你溶了,她老人家还不敲着棺材板蹦出来,拿她那拐杖锤死我这把老骨头啊!”说着,发出阵阵笑声来。

    老妇人一边捶打老头儿,一边笑着道:“我娘啊就是脾气急,人都去了那么多年了,你咋还记恨呐。”

    老头笑道:“不是记恨,不是记恨。”他拍着老妇人的手道:“是咱们日子越过越好,我就想起她老人家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啊。这辈子,你跟我没过上好日子,都靠咱年儿了。我这几年还存下几个子儿,给芸儿打一样首饰还是够的,你的耳环得留着,你戴着好看。”

    “好,好”

    一房梁上的黑影一时蹙了眉,手指摸着后背的长剑,一咬唇,一剑刺向床榻。

    还没等另一人反应过来,反身又是一剑。

    “噗噗”两声,方才笑声连连的两人瞪大了眼睛,再没有了一丝气息。

    黑影身形曼妙,面无表情的摘下蒙在脸上的黑色面纱,将刚死的老夫妻拖出了房间,放在了怀孕的妇人身边。大雨洗刷着潺潺流淌的鲜血,在黑夜里,除了那三具伏在地上的黑影,谁也看不清鲜血流淌的方向。

    她蹙着眉瞅着三具冰凉的尸体,渐渐的,神情变回了原本的冷漠。

    她静静的抱胸站在门外,不过数刻,斯年推开了大门,一边笑一边喊道:“芸儿,你看看你多粗心,给为夫拿了个漏雨的斗笠,快给为夫换过”

    他恍然看见前方站着一个人,一个穿着夜行衣的女人,他心里略有些不满,有走近两步高声喝道:“来者何人啊?怎么会站在本官宅中?”

    女人扬起一丝冷漠的不带一丝温度的笑容,一字一句的道:“斯县尊,有人花三百两银子买你一家性命,现下只差你一个了,快快与你家人团聚去吧。”

    这短短一句话,让斯年心寒到了极点,他想要问问,究竟是谁要买他的性命!

    还有,还有,他的父母妻子在何处!

    他听到了“噗呲”一声,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刀剑刺入人体的声音,痛楚自不必说,他轰然倒在了水泊之中,这时,才隐约看见不远处,排列整齐的一家人的尸体。

    他恨啊!

    他恨啊!

    为什么!他做错了什么!

    他生平第一次用这样恶毒的眼神看向一个人,这个站在自己头顶的女人,她美貌无双,面色却寒冷的如同冰霜。

    水珠打在她身上,她的腰间系着一块青玉佩,上面刻着三个字“坤星阁”。

    他用最后的力量抓住她的腿,一口咬了上去,他恨不能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女人神色微微一滞,面无表情的将剑缓缓的刺入他的后心。

    “我受人所托,要让你死前多受些折磨,你的父母与妻子死的干脆利落,没有受到这样的痛苦。你走快些,去追上他们的魂魄吧。我叫冷月,是坤星阁的杀手,基于诚信,我不能透露买你命的人是谁,要恨,就恨这世道无情,容不下好人吧。”

    斯年咬着牙齿不肯放松,竟然狠狠的撕下她小腿的一块肉来,女人痛的蹙眉,咬着牙,手腕一动,将剑刺穿他的脊背。

    斯年转过头看向攸宁,笑着道:“女君,你去宋国时,可曾见过一个叫冷月的杀手?”

    攸宁下意识的转眸看向三楼上的某个房间,又转过头,缓缓的道:“不曾。”觉得自己不该欺骗这样可怜的鬼,她又接了一句道:“我在宋国时不曾遇到此人。”

    斯年点点头,笑着道:“我死后追到地府,我的父母妻子却早已经投胎去了,我便决定不投胎了,女君,你说,我还有机会报仇吗?”

    攸宁面色严肃而认真,缓缓地道:“你相信因果吗?”

    斯年摇头道:“从前信,自我父母妻儿死去,便不信了。”

    攸宁道:“因果是存在的,无论你信不信,它就在那里。这份因果或许要经历许久许久,久到几生几世才能循环一次,久到连在因果中的人也无法察觉,但你要相信上天的安排。我不知道你能否手刃仇人,但你愿意用他人的恶来将自己的善抹灭吗?如果你这样做了,不但你自己会受影响,就连你的亲近之人也会遭受业的还报。”

    她接着道:“你看看我,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我本是拥有半仙半魔血脉的修仙者,因仇怨从正道陷入魔道,杀人不计其数。而如今,落得个孑然一身的下场。刚死去投胎时,甚至被投到了畜生道,托生成了一头猪。你难道不想与家人重逢了?”

    斯年若有所思的垂下头,闷声问道:“我不惜去做了鬼妓,芸儿,爹娘,他们不会原谅我这般自甘堕落,我已经没有退路。若真如女君所言,我宁愿魂飞魄散,泯灭于世间。”

第二百零四章 啃你的嘴

    斯年若有所思的垂下头,闷声问道:“我不惜去做了鬼妓,芸儿,爹娘,他们不会原谅我这般自甘堕落,我已经没有退路。若真如女君所言,我宁愿魂飞魄散,泯灭于世间。”

    谁也无法设身处地的为他人着想,谁也想象不到,作为一个出身贫困而自尊自爱的读书人,他是怎样说服自己,仅仅为了等待时机去报仇,便抛弃了所有的尊严,这究竟是什么样的感受。

    这样的屈辱,这样的折磨,难怪他要说自己死不如生了。

    即便此刻他报了仇,也再无颜面去见他的父母妻儿,他笑着,始终这样清淡的笑着,但在攸宁眼中,他却已经是一个死透了的人,不单单是身体的死亡,连灵魂,也彻底的死去了。

    即便是如此,她仍然想要再多说一句。

    她笑容清湄,缓缓地道:“第一,相信上天的安排,第二,等待机缘的到来,第三,在此之前,做一个好鬼。”

    斯年依然习惯性的轻笑着,转眸看向越下越大的雨帘,道:“我只是个贫苦人家出来的读书人,我的人生仅此而已。并非这世上每个人都能看透生死轮回,你说对吗?”

    攸宁看着他空洞的眼神,若有若无的淡笑,他至始至终都没有掉一滴眼泪。但是这种悲哀愤怒,就在他的气息中萦绕缠绵着。

    不流泪,不咒骂,却已经悲痛至极了。

    她已经没有语言再去劝告他,只能默默的转身离开,这一日,蜉蝣客栈下了整日的雨。一抹单薄的身影,始终伏在栏杆处,静静的看着雨从小到大,又从大到小。

    临近黄昏时,这场雨终于停了。

    空气中漂浮着湿润而清新的味道,黑压压的乌云上,透出了一束刺眼的光芒,紧接着,这落日夕阳将红光晕染在黑云上。然后,乌云渐渐散去,天空露出了洗净的透蓝。云朵舒展成了薄薄的一片,氲着夕阳的红,情景煞是好看。

    阿醉还在厨房忙活着,只见她一边抽出一把板斧,秀眉一挑,左手拍案,一扇排骨从案板上飞起,银斧头利落的左劈右砍,一瞬间,一块块均匀的小排骨从半空中零落下来,她反身拿起旁边的砂锅,正好接住了掉落的排骨。

    她转眸看向一边的小蘑菇头,道:“吉捌,葱姜切好了吗?”

    吉捌端起一个小瓷碗,里面争码放着切得一丝不苟的姜片和葱丝。

    阿醉点头笑着接了过来,道:“你这小家伙还挺有悟性。”说着,将葱与姜撒进砂锅,填上一瓢井水,文火慢炖了起来。

    她将一个小小的勺子递给吉捌,道:“将飘起的浮沫撇干净。”

    “好。”吉捌接过小勺,一跃蹦上了灶台。一手端着个小碗,一手拿着小勺,认真的不得了。

    阿醉笑了笑,转身准备其他的菜食。攸宁挑帘进来,看着二人正井井有条的干活,心里诧异这两人竟然能配合得这么好?

    但想想也是,阿醉虽然脾气暴躁,但是却很讲道理,而吉捌,做事一板一眼,话不多却很有心,这俩人要是能长久留在客栈

    她轻轻的闻闻飘散的菜香味儿,口中的涎液不自觉的分泌着,暗骂自己没出息之余,偷拿起一片炒的青翠欲滴的莴笋片放在嘴里,贝齿轻咬,哎呀,好清爽。

    她笑意盈盈的转身拿了一双筷子,准备开始试菜。

    阿醉一看她这架势,当场就急了,叉着腰瞪着眼睛,气势汹汹的道:“攸宁!”

    攸宁眨眨眼,无辜的笑道:“还真好吃啊!”

    听了这话,阿醉心满意足的笑了,骄傲的扬起脸来,笑着道:“那是自然。”

    攸宁笑撇着嘴问:“不过是莴笋,你做的怎么就这么清爽,清爽中,又有些淡淡的肉汁味儿,真是怪了。”

    阿醉轻哼一声,冲着旁边炉灶上正冉冉冒着香喷喷的热气的砂锅一努嘴,道:“我用火腿熬了一个时辰的汤汁炒菜,当然香气四溢。”

    “一道菜而已,何必做的这么精细。”

    阿醉伸出一根食指一边晃手指,一边摇头:“啧啧啧,俗话说的好,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又有俗话说的更好,欲取君心,先夺其胃,足可见食之一字的重要啊。这人啊,都离不得一日三餐,便是你现在这半仙半鬼的,不也喜欢美食吗?”

    阿醉一身红衣,模样又娇又俏,灵气十足,说着这番话,自信满满,充满了说服力。

    攸宁点头,然后凑到她旁边,低声问:“那个,什么叫欲取君心,先夺其胃啊?”

    阿醉翻了个白眼,不屑的看着她,道:“你这都不懂啊!凡人界的女子为何人人都做得一手好菜啊,就是因为要抓住自家男人的心啊。”

    攸宁抿抿唇,恍然想起方才脸红心跳的一幕,脸色顿时泛红,状似无意的问:“做一手好菜有这么大用处?”

    “那是当然!”阿醉笑着道:“我在宁国府时,见的痴男怨女太多太多了,说是身经百战也不为过啊!”

    她轻巧的拿起一根青瓜,用袖口擦了擦,一掰两截,递给攸宁一半,攸宁接过青瓜,阿醉“吭哧”一口咬了下去,仿佛自动做起了攸宁的导师一般讲道:“这男人嘛,都是视觉动物,他们天生喜欢用外表来衡量女人。”

    “你年轻貌美,肤白如雪,他们就会闻香自来,你越是高傲冷漠,他们越是贴得紧,但是啊,一旦得手了,便会将你视为自己私有财物,心里觉得已经征服了你。”

    “而人呢,生来离不开一日三餐,掌握了他的味觉,让他离不开你,这不是顺理成章的吗?若不如此,过不得几日,他们便去寻找其他年轻貌美高傲冷漠的女人去啦!”

    攸宁仿佛被开了一扇天窗一般,突然接触到了另一个世界,这时候,她可真是相信了她的话,完全忘了当日陆离曾说过,阿醉信芳他们还没开情窦,根本不懂情爱

    攸宁瞅着阿醉充满了崇拜,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坚定的道:“阿醉!你绝对不能走!”

    阿醉没想到她的反应这么强烈,先是一怔,然后盯着她泛红微嘟的嘴唇出了神,这嘴,怎么看着有些轻微的肿了呢?

    问道:“你嘴怎么了?被谁给啃了?”

    攸宁一吸气,捂着自己的嘴,讷讷的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阿醉满脸坏笑,窃笑道:“是不是陆老板?”

    “你怎么知道?”攸宁大惊失色的看着她,心里已经把阿醉神化了。

    阿醉“噗呲”一声笑了出来,道:“这客栈上上下下就这么几块料,在外面时一路上你们俩更眉来眼去别别扭扭的,除了陆老板,我还真想不出有什么人敢去啃你的嘴。”

第二百零五章 无功受禄

    “你怎么知道?”攸宁大惊失色的看着她,心里已经把阿醉神化了。

    阿醉“噗呲”一声笑了出来,道:“这客栈上上下下就这么几块料,在外面时一路上你们俩更眉来眼去别别扭扭的,除了6老板,我还真想不出有什么人敢去啃你的嘴。”

    本来挺美妙的一件事,怎么到了她嘴里就变味儿了呢?

    攸宁略有些不适,下一瞬,她凑近了阿醉,道:“你不想就留在此我能理解,但是,可不可以多留几日?”

    “你和6老板亲亲热热,非要留下我做什么?”

    攸宁急了,抓着她的手劲儿更大了,严肃的问:“我们是不是朋友?”

    “当然了。”阿醉又啃了一口青瓜,嚼的爽快,答的也爽快。

    攸宁又问:“朋友有难,你是不是得挺身而出?”

    阿醉点点头,道:“不错。”

    攸宁露出狡黠的笑容道:“我想彻底抓住他的心,你不帮我就是见死不救,所以你再留些日子吧?”

    阿醉嗤笑一声,回道:“你这家伙,说这话也不脸红。”说着,将剩下一小节的青瓜尾扔到了窗外,转头看着攸宁期盼的小眼神儿,回道:“那好吧。”

    攸宁笑着抱了抱阿醉:“谢谢你!”

    “谢啥子嘞,你和6老板耍朋友,可难嘞。”这一高兴,阿醉又冒出一句蜀语。

    攸宁早就习惯了这个调门,问道:“你说说,现在我该怎么办?”

    阿醉略挑挑眉眼,笑眯眯又不怀好意的问:“你和他,有没有,有没有那个?”

    攸宁瞪着眼睛,不明所以:“哪个?”

    “啧。”她伸出双拳,两个拇指一上一下的勾勾,道:“就是这个啊!”

    “哪个啊?”

    阿醉一咬唇,踮起脚尖,趴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然后收回身子,激动的挑着眉毛:“有没有,有没有?”

    攸宁的脸像煮熟的虾子一般,猛然摇着头:“当然没有!”

    阿醉窃笑一声:“还不好意思了,真像个保守的老姑婆。”然后双臂抱胸,道:“6老板这人,面上看着清心寡欲不问世事的。”她斜睨了攸宁红肿的嘴唇一眼,接着道:“还挺野性。”

    然后眯着眼,笑道:“既然如此,当务之急就一不做二不休,生米煮成熟饭之!”

    攸宁摇头道“不行不行,老板是个正人君子,怎么可能会轻易”她想说,怎么会轻易献出童贞,忽然觉自己这话不妥,便生生住了嘴。

    阿醉乐见其成,贼兮兮的笑着道:“这次我帮你安排,今晚,一定能将他纳入囊中。”

    攸宁已经有些崇拜阿醉了,双眼冒着红心,声音激动还带着些颤抖的问:“能行吗?”

    阿醉转身拿了一摞碗筷,放在攸宁手中道:“包在我身上!现在呢,先开饭!”

    攸宁傻兮兮的嘿嘿一笑,转身出了厨房,却见安歌正斜倚在门边,她低下头,打算越过他去。

    安歌一手端着修长的烟杆,一手环胸,淡淡的吐了一个烟圈,目光灼灼的看着攸宁问道:“便是不许我喜欢你,便连句话也不能说了么?”

    攸宁蹙蹙眉,回道:“不是的。”

    “那为何见了我就低头绕路?”

    攸宁好像做错了什么事一般的感觉,忽然觉得无比心虚,慌着回道:“我就是,就是没看见你。”

    什么时候起,他堂堂妖族魔君还有了隐身透明的能耐了?

    安歌不自觉的一笑,回道:“好吧,就当你方才没看见我。”他笑抬起手,伸到她耳边。

    攸宁下意识的一躲,怒目而视道:“你干什么!”

    安歌微勾唇角,邪魅一笑,将那手送到她眼前,只见那手中正捏着一支精致的簪。

    仔细一看,这是一支丝金莲花簪,做工精巧自不必说,最妙的是莲花雕刻栩栩如生,花瓣上坠着几粒圆润细小的珍珠,仿佛晨曦下的露珠一般,闪烁着莹润的光泽,真是巧夺天工,独具匠心。

    “送你的。”安歌笑眯着眼就要往她间插。

    攸宁躲了躲,一手拿着那摞碗筷,一手挡住他,道:“无功不受禄。”

    安歌一时有些尴尬,面色有些不爽,道:“这不仅是根簪,而是一件难得的上乘法器,可拨水为地,你带在身上,或有用处。”

    “如此珍贵,那我更不能要了,你还是留着吧。”

    安歌眯着狭长的双眸,面色更加不愉,一怒之下,将簪塞到她手中,道:“这是我送你的东西,你要便要,不要便扔掉吧。”说完,怒气冲冲,转身就走。

    攸宁一蹙眉,紧追了两步,将碗筷放在长桌子上,跟着安歌跑了出去。

    听见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安歌眯眼一笑,驻了足。

    攸宁一巴掌拍在安歌后背上,这一巴掌可不轻,几乎是牟足了劲的,安歌生生被她打弯了腰。

    “嘶?”吃痛的回过头,方才那股子架势弱了三分,委屈的道:“你打我做什么?”

    攸宁一把把簪子塞回他手中,气势汹汹的道:“你说你这男人,怎么这么小心眼?凭什么你送我东西我就得接受?本仙姑说不要就不要!”

    安歌自视甚高,从不能听别人一句责怪,也没听过有人责怪他,这一下,竟然愣在那儿了。

    许久才回道:“谁说本大爷小心眼儿了!”

    “本仙姑说的!”攸宁斜睨着他,一脸的看不起。

    安歌蹙眉,道:“就当朋友送的小礼物,有什么不能接受的,你才是小心眼。”

    他若送些别的东西,攸宁大可收下,只是这簪却万万不能收下。一般男子送女子簪,那是结欲求娶女子的意思,她根本不打算与他有朋友以外的关系,怎么能收?

    攸宁轻哼一声,忽然想起,安歌可是妖族,会不会,妖族根本不懂得这些俗礼,所以才这般强求她收下簪?

    她凝眸看着他问:“簪是不能随便送人的,你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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