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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恬喜嫁-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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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玉初心里冒出这样一个念头来。
不过,她随即就摇了摇头,将这个念头甩出了脑外。
庄姨娘的情况,算是武定侯府里一个公开的秘密,别说是几位夫人了,就是徐玉初都隐约是知道一些的,这样一个早早就被不知道多少大夫断定了这辈子也不可能孕育子嗣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有了身孕呢?
自己也是魔怔了。
徐玉初这样想。
正巧这时,庄姨娘一抬头也正好看到了徐玉初和徐玉见。
她面上神情微微一变,有意无意的,那只放在了小腹上的手,却是渐渐放了下来。
然后,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庄姨娘的神色渐渐恢复了正常,朝着徐玉见二人微笑着点了点头,颇有些宁静怡然的意味。
徐玉初一怔,也回以一笑。
双方本也不是很熟悉,只这样远远打了个招呼,便也就各自分开了。
或许是直觉,或者是因为别的什么,总之,徐玉初都走出老远了,却仍不自觉的在想着方才遇到的庄姨娘。
见了她这副模样,徐玉见想了想,却是故意问道:“姐姐,你方才不是说觉得庄姨娘有些奇怪吗?哪里奇怪呀?”
徐玉初立即就被转移了思绪。
她是个已经及笄并且定了亲的,可徐玉见却只是个十一岁的小姑娘,这些事又哪里是应该让她知道的?
所以,徐玉初轻轻拍了拍徐玉见的手,“哪有什么奇怪的,你听错了。”
然后再不去想庄姨娘的事了。
事实上,没过多久,徐玉初就知道她这次看到庄姨娘的奇异之感到底从何而来了。
大约过了半个多月的样子,正值六月底。
眼见着翻进七月就是七夕,七夕过了没几天就又是中元了。
对于孙氏而言,七夕她倒并不看重,但是中元却是需要她格外操心的了,中元要祭拜先祖,还要准备供品命了府里的小辈们亲手折元宝等等,事情可谓是极为繁琐。
也正因为如此,孙氏这段时间就显得格外的忙碌。
这天,孙氏将手里的事情处理完之后,想着这几天没怎么与徐玉瑶说话,正想叫了人去唤了徐玉瑶过来,惜夏就脚步匆忙地进了来,“夫人,老太太那里来了人,道是让您去荣寿堂一趟。”
孙氏微皱着眉,放下手里的茶盏。
老太太自从放手府里的事之后,就再鲜少这样突然唤她过去了,那么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而且……
孙氏打量着惜夏那带着惶急的神色,心里蓦地就有了些不祥的预感,心里一沉,“老太太身边的人,可说了老太太是因何事要唤了我去?”
听孙氏这样一问,惜夏面上便是一僵。
好半晌,她才有些嗫嚅地道:“回夫人的话,老太太那里来的是翡翠,奴婢也向她打听过,她虽然没有明着说,但大抵是与庄姨娘有关……”
庄姨娘?
孙氏一时怒从心头起。
这两个月以来,庄姨娘在孙氏跟前再不像以前那样谦卑,而是寻了各种理由推脱着不肯到熙风院正房来,倒似是隔了这么多年之后突然就恃宠有骄了起来。
恃宠而骄?
呵,那也得她有那个“宠”!
孙氏只以为是庄姨娘为了争宠而故意闹了事端到老太太跟前哭诉,心里恼火至极,但老太太那里叫了她过去,她就算心里不痛快,也得往荣寿堂里走一趟。
“哼!”
孙氏冷哼一声,换了身衣裳就一路去了荣寿堂。
虽然心气儿有些不顺,但真的到了荣寿堂外,孙氏倒也将所有的不快都压了下来,就着小丫鬟打起的竹帘就进了屋。
“老太太,大夫人到了。”小丫鬟扬声向屋里禀告。
屋里原本还能听到些吵嚷的声音,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孙氏的错觉,似乎自打这声禀告之后,屋里就顿时安静了下来。
这让孙氏心头一跳。
她抬头,往屋里看过去。
原以为只有老太太与庄姨娘,却没想到屋里人还不少。
第75章 喜事
除了老太太和庄姨娘之外,屋里还坐了吴氏、姜氏、郑氏三人,倒是府里的女眷都齐活了。
而最让孙氏觉得不对劲的,却是庄姨娘了。
庄姨娘穿了件颜色极为素淡的褙子,一头青丝松松地挽着,这时正跪在了老太太脚边儿。
不过是个贱妾,在老太太跟前跪也就跪了,着实算不得什么,但是庄姨娘却不是直接跪在了地上的,而是跪在了一个蒲团上。
孙氏下意识地紧紧皱起了眉。
老太太这里可从来都没有这样的规矩,就算有,也不是庄姨娘这样的丫鬟出身的妾室能够享受得到的。
那么,这一次,老太太又为何会格外的优待庄姨娘呢?
一边这样想着,孙氏一边向着老太太行了一礼,“儿媳见过母亲”。
老太太微抬了手示意孙氏免礼,又指了指左下首的椅子让孙氏坐。
孙氏顺势坐下,先是看了庄姨娘一眼,随后又道:“不知母亲今儿唤了儿媳过来可有何事?”
话是这样说,但孙氏心里却是想着等到离开荣寿堂之后,要如何处置庄姨娘。
这些年孙氏一直扮演着贤惠大度的当家主母,再加上庄姨娘在她跟前又是多年如一日的谦卑恭敬,倒也没有闹出什么事来,可这一次,庄姨娘竟然主动将事情闹到了老太太这里,她的眼里还有自己这个主母吗?
每想到这里,孙氏心里就忍不住生怒。
不过……
说起来,她到现在还不知道庄姨娘这么一通闹又是为了什么。
孙氏于是略带了征询地看向老太太。
老太太没有急着说话,而是用了一种叫孙氏有些看不懂的复杂眼神打量了她一会儿。
没等老太太开口,一旁坐着的郑氏先是饮了口茶,又抽出丝帕拭了拭唇上沾染的水渍,然后冲着孙氏爽朗一笑,“大嫂,长房这可是有喜事了,大嫂与庄姨娘这么多年来都如此和睦,想必也一定会替庄姨娘感到高兴的。”
郑氏眼里满是幸灾乐祸。
上次孙氏让了徐玉容没脸,她只不过是那样不痛不痒的回击了一下,为的不就是等到这会儿看孙氏的热闹吗?
不得不说,这看热闹的感觉真的很棒。
心情愉悦之下,郑氏看什么都极为顺眼,就连手里丝帕上绣的那朵莲花都只觉喜欢得紧。
倒是孙氏,听了这话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长房有喜事?
孙氏很莫明。
身边长房,亦是武定侯府的当家主母,她自诩无论是府里还是长房都被她一手掌握,若是长房有什么喜事,又怎么会她这个做主母的不知道,反倒叫郑氏这个外人先知道了?
郑氏见着孙氏这副想不透的模样,更乐了。
既然已经开口了,郑氏也不介意说得再透一点,她扬了扬眉,先是非常刻意地往跪在蒲团上正低头不语的庄姨娘身上看了一眼,然后才转向孙氏,“大嫂,你这也是高兴得都不知道要如何是好了吧,添丁进口可是大事,如今庄姨娘替长房开枝散叶,也难怪大嫂会如此高兴了。”
“毕竟,大嫂啊,你这么些年来是如何贤惠大度的,咱们这些妯娌可都是看在眼底的呢……”
被郑氏一句话拉到了同一条船上,姜氏与吴氏对视一眼,却都似什么都没听到一般,都低了头喝茶。
倒是孙氏,听完最后这句话,整个人就如同被一道突至的响雷劈中了一般,震得立即瞠圆了双眼瞪向庄姨娘,一只手还微颤着指过去,好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许久,孙氏才得以发声。
“不可能!”她两眼视视瞪着,声音因为太过震惊而显得又尖又利,完全失去了平时的优雅与从容,“这绝不可能!”
孙氏会这样笃定了不可能也是有原因的。
当初决定选了庄姨娘作陪嫁丫鬟带来武定侯府来之前,孙氏还特意请了好几个大夫替庄姨娘把脉,那些大夫都言之凿凿,庄姨娘宫寒之症太过严重,又事隔多年,就算吃着药调养,将身体调养到能孕育子嗣的可能也只有万一。
万一,这可不就是判定了庄姨娘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孕吗?
也正因为如此,孙氏才会先了庄姨娘作陪嫁丫鬟,并且还独独选中了她开了脸,又从通房丫鬟抬作了姨娘。
对于孙氏来说,夫君有房里人这并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
毕竟,在她自幼所接受的教育之中,通房妾室不过就是爷们儿身边的玩意儿,做主母的只要稳稳捏住了卖身契,一个不高兴就算是将那通房妾室提脚卖了,也没有任何人会为了她们而为难做主母的。
是以,自打庄姨娘开了脸,孙氏就从没将她看在眼里过。
不过,孙氏也是个做事极为谨慎的人。
虽然明知道庄姨娘不能有孕,但在她自己生下嫡长子徐承信之前,庄姨娘每次侍候过徐兴之后,她都没忘了让人送上一碗避子汤给庄姨娘,并着了人看着庄姨娘一滴不剩地喝下去。
及至后来孙氏得了儿子,这才断了庄姨娘的避子汤。
再后来,庄姨娘不知怎的突然就四处求医问药起来,虽然她自己说的是身子弱,只想吃些补品补身子,但是孙氏又如何能不知道,庄姨娘其实一直吃的都是治她那宫寒之症的药呢?
庄姨娘想要有自己的孩子,孙氏打从一开始就知道得清清楚楚。
大概是觉得看着庄姨娘在绝望之中还要拼命挣扎很有意思,孙氏不仅没有卡着庄姨娘找大夫吃药,反而还时不时的就请了大夫进府替庄姨娘诊治,将一位好大度主母的样子表演得入木三分。
孙氏并不认为庄姨娘能有那么好的命将宫寒之症治好。
当初为了得到一个确切的结论,她请的大夫可比庄姨娘请到的这些要高明了许多,那些大夫都没有任何一分把握,庄姨娘请到的大夫又能如何?
但即使是这样,孙氏也仍遣了人每个月都留意着庄姨娘的月信。
想到月信,孙氏眉头便蓦地一皱。
第76章 警告
如果她没有记错,这两三个月,庄姨娘似乎真的没来月信。
不过,庄姨娘不仅宫寒,月信也极为不准时,像两三个月月信不至的情况,前面这么多年来也发生过好几次,最开始时孙氏还以为庄姨娘是真的有孕了,但每一次请了大夫来诊脉之后都不是,只是月事不调而已。
所以,这次听到下面的人禀报了这个消息,孙氏才会一时大意了去。
没想到……
就是这样一疏忽,竟然就叫庄姨娘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偷偷有了身孕?
孙氏心里火辣辣的烧得慌。
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长房也会多出个庶子或者庶女来。
想都不愿意往这上面想,叫她又如何能接受庄姨娘竟然有孕了?
眼瞅着孙氏面色极为难看,胸口还急促的一起一伏,显然气得紧,郑氏又拿了帕子掩着唇,故作不知地道:“瞧瞧,大嫂这是高兴坏了吧?先前庄姨娘来母亲这里送她自己做的甜酒,谁曾想突然就晕了过去,母亲着了人请了大夫过来,这才诊出了喜脉,听大夫的意思,庄姨娘腹中的胎儿都快三个月了,大嫂马上就又要做母亲了,咱们可都得向大嫂道声恭喜呢!”
郑氏故意点着孙氏的心窝里戳。
老太太自打孙氏进来了就没说过一句话,这时却是往了郑氏那里看了一眼。
郑氏看到了期待已久的热闹,嘴上又过足了瘾,被老太太这样一看,倒也真的就安静了下来。
倒是孙氏,被郑氏这样一通挤兑,就算心里再气,面上也强压了下来。
极为深沉地看了郑氏一眼,孙氏皮笑肉不笑地道:“四弟妹客气了,这样说起来,当初礼哥儿出世的时候,做嫂子的可还差了你一声‘恭喜’呢。”
礼哥儿是四房的庶子。
被孙氏这样一句话堵了回来,纵是郑氏平素就没在意过四房的妾室苏姨娘与她生的这个儿子,到底也是有些堵心的。
暗暗“哼”了一声,郑氏便也不再多言。
总归现在是看孙氏的热闹,她只需要看着就行了,指不定孙氏现在是如何烧心呢。
这样想着,郑氏的心情便又好了起来。
孙氏深吸一口气,再次看向老太太,“母亲,庄姨娘有孕一事,大夫可已经确认了吗?”
虽然听郑氏说过已经有大夫前来诊脉的事,但孙氏仍再问了一次。
她心里甚至还存了侥幸的,万一只是郑氏故意拿了这件事来刺激她呢?
但实际上,老太太的回答到底是让孙氏的侥幸落空了。
“大夫已经确诊过了,庄姨娘如今有了快三个月的身孕。”老太太微眯着眼,缓缓道,“老大媳妇,老四家的说得对,添丁进口是喜事,庄姨娘身子弱,下面这几个月,就要你多劳心了。”
孙氏听得心里一沉。
老太太是没说什么重话,但方才这句话,无疑就是在暗暗提醒她。
若是庄姨娘腹中的孩子好好生下来了,那么倒也罢了,若是出了什么意外……
孙氏毫不怀疑,就算她如今是这武定侯府的女主人,老太太也定不会饶了她。
老太太也确实是在换了法子警告孙氏。
事实上,当初孙氏给庄姨娘开了脸送到徐兴身边做通房,到底打的什么主意,老太太是看得一清二楚的。
也正因为这样,老太太其实一直有些看不上孙氏。
明明不想徐兴房里收人,偏要为了那大度贤惠的名声而主动将庄姨娘送过去,若真是为了名声什么都可以不在乎也就罢了,又特意选了庄姨娘这样一个人。
如今庄姨娘有了身孕,谁能说这不是孙氏苦果自吃?
孙氏想着老太太话中的警告,先是低下头,双手紧紧攥起来,直将手里捏着的帕子都攥得皱成一团了,这才重新抬起头来,挤出一个笑容道:“母亲,您放心,庄姨娘腹中的孩子将来也是要唤儿媳一声‘母亲’的,儿媳定会好好照顾庄姨娘。”
得了孙氏的这句准话,老太太这才点了点头。
她看了仍跪着的庄姨娘一眼,“你也起来吧,有了身子的人可不能累着了,后面这段时间,你就不用再每日里去请安,只呆在院子里安心养胎就行了。”
听了老太太的吩咐,一直沉默着的庄姨娘这才轻轻点了点头。
老太太等人身边服侍的丫鬟都被遣下去了,没有人扶着,庄姨娘只能自己一手撑在地上,另一手护着小腹缓缓起身。
这副模样落在了孙氏眼里,自然又叫她心中恼恨不已。
不过……
想到老太太的警告,孙氏就算再怎么恼恨,心里也不敢生出别的想法来。
庄姨娘有孕一事,到这时便也算是了结了。
之后,荣寿堂里一行人便这样散了。
孙氏领了庄姨娘回了熙风院,吴氏、姜氏、郑氏几人则落在了后面。
郑氏看着前面不远处孙氏几人的背影,突然就笑了一声,“二嫂,三嫂,你们瞧瞧,大嫂倒也真会照顾庄姨娘,知道庄姨娘现在走得慢,竟也放慢了步子等着,呵……”
一声“呵”,可算是道尽了郑氏心里的幸灾乐祸。
现在啊,只怕孙氏心里生撕了庄姨娘的心都有了。
严防死守了这么多年,没想到一个疏忽就叫庄姨娘钻了空子,孙氏只怕不仅怒,还很怄。
“不过……”郑氏又往穿了一身素的庄姨娘身上看了一眼,“这庄姨娘,倒也是个好运气的。”
可不是运气好吗?
被那么多大夫下了定论一辈子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吃了这么多年的药也没有什么效果,偏偏最后还就叫她得偿所愿了。
吴氏和姜氏对视一眼,仍没说话。
她们来荣寿堂之前,可是一点也不知道会看到这么一出的。
还是郑氏特意去了她们那里,拉了她们一起,道是要去陪着老太太说会儿话,两人想着这也是应该的,这才与郑氏一起去了荣寿堂。
却不想,会正好就碰到了庄姨娘的事。
她们是不知情,但……
看郑氏的样子,只怕她是早就知道的吧。
第77章 心意
很显然,吴氏和姜氏这次是被郑氏拉了一起看热闹,并且分担孙氏的恼恨。
思及此,吴氏和姜氏心里都有些淡淡的不悦。
郑氏与孙氏有冲突,她们都知道,为的不就是上次容姐儿的事吗?
可分明是郑氏自己的事,还非得就要拉着其他人与她一起,这就有些过了。
毕竟,孙氏如今是武定侯府名正言顺的女主人,就算她们这些做妯娌的用不着巴结着她,但得罪了孙氏总也没有什么好处,不是吗?
尤其是吴氏。
二房可是庶出的,二老爷徐敬又不是个多有才干的,将来老太爷和老太太仙去之后,二房有很大可能就得指着长房过日子。
正是因为这样,自打孙氏成了武定侯夫人之后,吴氏可是断不愿做什么让孙氏不快的事的,甚至为此还叫徐玉华都有些看不过眼去。
而现在,被郑氏这样一捎带上,谁能知道孙氏日后回想起来会不会记恨她?
想到这些,吴氏极为恼怒地瞪了郑氏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扭身便走。
这件事本就是郑氏做得有些不对,所以对于吴氏这一瞪,她倒也没有什么别的感觉,只朝着姜氏笑了笑,道:“三嫂,这次是我不对,三嫂可不要放在心上。”
姜氏回以淡淡一笑。
若说她心里不恼,那自然是假的。
姜氏平素就是个不擅与人争的,只要自己坐得正,她也并不惧孙氏。
但是,她不惧归不惧,郑氏这样不由分说拿了假话将她蒙过来,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对于郑氏的道歉,姜氏也没有作出回应,只与郑氏道了声别,就自回了丝竹苑。
她是不喜欢与人争什么,但这并不代表她就是个泥捏的。
……
徐玉见和徐玉初知道庄姨娘的事,还是晚上去丝竹苑用晚膳的时候。
今儿徐勋与友人有约,早就着了小厮回府传话,晚膳不回府用,所以只有姜氏领了三个儿女一起用晚膳。
晚膳之后天色还有些亮,允哥儿自去了耳房里写大字,姜氏则与两个女儿说话。
想着庄姨娘的事只怕不用一两日就能在府里传遍了,而且徐玉初已经定亲,也是该学着这些后宅之事,姜氏便将荣寿堂里发生的事向徐玉见和徐玉初讲了一遍。
徐玉见是早就知道,所以一点也不惊讶。
但徐玉初闻言却微瞠了双眸。
她想到了姜家上门提亲那日,众人散了以后,她与徐玉见一起回碧水阁,却在半道上碰到了庄姨娘正扶着春云的手缓步行走。
那时候徐玉初还奇怪庄姨娘为何会一手护着小腹,还曾借此联想到过有孕在身的妇人,但最后却又因为想到庄姨娘的情况之下觉得自己想多了。
原来,竟不是她想多了?
那么……
庄姨娘那时护着小腹的动作,其实是有意的?
这般想着,徐玉初一句话便这样脱口而出,“母亲,庄姨娘,她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有孕了?”
然后又将那日看到的情景与姜氏描述了一遍。
姜氏有些赞许地看了徐玉初一眼。
荣寿堂里的情景,姜氏几人都是看在了眼里的。
老太太确实喜欢庄姨娘自己做的甜酒,但上一次老太太提起这茬儿的时候,可是在几个月之前,这么久的时间庄姨娘都没往老太太那里送甜酒,偏就选在了这个时候,而且还恰恰好的就晕在了老太太跟前,从而叫老太太知晓了她有孕的事。
若说这真的只是巧合……
呵,这世上哪里有那么多的巧合,左不过是刻意的谋划而已。
庄姨娘寻医问药这么多年,每个月都不只一次的请了大夫诊脉,若说她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那才真是有问题。
不过,说起来,庄姨娘也确实够能忍的。
近二十年来做梦都想有自己的孩子,但在愿望达成之后,却生生忍了快三个月,更是借着孙氏的大意将这件事死死瞒了下来,直到腹中胎儿都快坐稳了,这才直接将这件事呈到了老太太跟前。
由此看来,别看庄姨娘平时闷不作声,表现得不争不抢的,但她也并不是没有心机,只不过以前没有机会让她用出来而已。
姜氏轻轻摇了摇头,“你们大伯母啊,就是太过自视甚高了,总以为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半点不将身边人看在眼里,如今可不就在庄姨娘这里吃了个闷亏?”
姜氏与老太太的想法差不多,并不赞同孙氏为了博个名声就主动往徐兴跟前送人的做法。
就比如姜氏自己。
当初老太太想叫徐勋纳妾,她心中不愿,就死死顶着无子,以及老太太那里的压力,硬咬着牙没有松过口。
就算是因此而让老太太对自己不喜,姜氏也从未后悔过。
在她想来,若徐勋自己愿意,那她自然没有什么话说,但徐勋既然不愿意,她又为什么要让一个妾室给自己添堵?
曾经,在受到老太太冷待时,姜氏也曾暗暗问过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但如今对比孙氏,她很庆幸自己当初坚持了自己的意愿。
所以,姜氏又轻轻叹了口气,两手分别抚着徐玉见和徐玉初柔软的发丝,道:“初姐儿,你如今已经定了亲,虽然羡哥儿也是母亲看着长大的,母亲也相信以羡哥儿的人品,不会让你受了什么委屈,但是你要记住,若是遇到这种事,就算是被人逼着,只要你自己不愿意,你就不要点头,知道了吗?至于其他的,自有父亲母亲替你出头。”
姜氏不愿意将女儿教成一个满口三从四德,为了别人的目光而委屈了自己的人。
那样的人,在外人看来也许是贤惠大度当得一声赞叹的,但内里到底是憋屈还是自豪,恐怕也只有她们自己才知道了。
徐玉初闻言轻轻点了点头。
她知道,姜氏这是在提点她。
叮嘱完徐玉初,姜氏又看向徐玉见,“恬姐儿,你还小,也许听不懂母亲的话,但是你要记住,于女子来说,比起做一个别人眼里的贤惠之人,自己的心意更重要……”
第78章 来而不往
若是以这个年代对女子的要求来说,姜氏这样教自己的女儿,显然是有些离经叛道的,这年头的女子,就算心中再不愿意夫君有除了自己之外的女人,也只会藏着掖着,顶多使些小性子,但为了不叫人将自己与一个“妒”字联系起来,都绝不会像姜氏这样说出来。
如果徐玉初要嫁的,不是与她自小就有情意、姜氏看着长大的亲侄儿姜伯羡,姜氏定不会如此与徐玉初说。
徐玉见听完这番话,只轻轻点了点头。
徐玉初能遂了自己的心愿嫁给姜伯羡,她自然会替徐玉初感到高兴,可是她自己……
成了七次亲,却只能一次又一次重生,徐玉见觉得,她还是不要再有下一次了吧。
当然,这话,却是不能与姜氏说的。
自这天之后,长房就时时都笼罩在阴云之中。
孙氏明明因为庄姨娘有孕一事心中不快,甚至是暴怒的,偏偏先有老太太那隐晦的警告,又得维持着自己这么多年表现出来的贤惠大度,只能将所有的愤怒都收敛起来,还要安排了人将庄姨娘妥善照顾起来,这其中的酸甜苦辣,大概也只有孙氏自己才知道了。
不过,纵是孙氏如何压着心里的阴云,但能在这后宅之中生存的人,又哪里有眼瞎的,总之自这天起,却是没什么人轻易敢往孙氏跟前凑了,府里那些天天要在孙氏那里回话的管事们,更是一个个的只埋头做事,唯恐一不小心会做错了什么叫孙氏抓着。
这些对徐玉见等人倒没有什么影响。
就算孙氏气性儿再大,无端端的,她也不可能朝着府里的姑娘们发脾气。
所以,徐玉见的生活倒也没有因此而有太大的改变。
翻进了七月,天气也越发的炎热起来。
这天,徐玉初和徐玉见正说着七夕乞巧之事,徐玉见就听得自己所住的楼上,突然传来了一阵鸟儿扑腾翅膀的声音。
先是一怔,然后徐玉见立刻就想到了上一次,那只带了一道算学题来的鸽子。
上次那只鸽子飞走之后,徐玉见还叫了锦年锦华备着鸽子爱吃的食物,只不过,自那天之后过了快一个月了,那只鸽子却再也没有来过。
徐玉见都以为它再不会来了。
现在……
急着想去看看到底是不是如自己所想,徐玉见冲着徐玉初笑了笑,“姐姐,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这就先回房了……”
话说完,也不等徐玉初有所回应,仗着这是在自己院子里,提着裙角就一溜烟儿的上楼去了。
直看得徐玉初摇头不已。
徐玉见也没让锦年和锦华跟着,推开房门进了内室,先就朝着窗边儿看过去。
果不其然,正在靠窗的罗汉床前跳来跳去的,不就是上次那只灰扑扑的鸽子吗?
徐玉见心里还是有些高兴的。
这是她重生这么多次以来遇到的最大的新鲜事了,若就这样终结,终归还是有些让人遗憾的。
从屋里翻出上次叫锦年和锦华准备的豌豆,徐玉见抓了一把在手上,然后凑到那鸽子跟前。
小鸽子也不客气,低头便就着徐玉见的手口啄起来,那尖尖的喙正好啄在徐玉见的手心,让徐玉见觉得痒痒的。
这小鸽子吃食倒也快,将徐玉见手里的豌豆吃得一粒不剩,跟着便跳到了徐玉见掌心,极为亲热地在徐玉见手上蹭了蹭,又抬了抬自己绑了竹筒的足部。
已经有过一次经历,徐玉见很是熟练的从竹筒里取出一张信笺纸来。
并无例外,纸上还是写的一道算学题。
许白街上走,提壶去打酒。
遇店加一倍,见花喝一斗。
三遇店和花,喝光壶中酒。
试问酒壶中,原有多少酒?
徐玉见忍不住轻笑。
许白是前朝最为有名的诗人,除了诗之外,更以好酒闻名。
这题目,倒是叫人看得有趣。
徐玉见想了想,拿出上次裁好的信笺,仍用了左手将自己的答案写了上去。
写完之后,正准备将这信笺纸卷起来塞进竹筒里,却又突然顿住了。
来而不往非礼也。
她于是将那信笺翻了一面,在背面上写下了自己出的题目。
有个学生资性好,一部《孟子》三日了,每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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