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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秦二世-第1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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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借着抄录竹简的功夫,户部和宗正府的吏员,也按照胡亥的意思开始甄别和分类各类竹简。毕竟,大秦灭了六国之后,将原本数百个诸侯国以及周王室府库中的所有典藏简牍一股脑的收罗到咸阳,到如今怕是还从来没有人好好归纳总结过这些浩如烟海的竹简中所记录的内容。

这其中,自然不乏有各种极其重要的隐秘之事。

而如今堆放在胡亥铜案周围的大批竹简和文册,其实很多都是围绕中一个人来转的。

这个人就是,胡亥先前看到财泽和蒯通之后脑中灵光一现之后想到的事情。

……

他通天彻地,兼顾数家学问,人不能及。一是神学:日星象纬,占卜八卦,预算世故,十分精确;二是兵学,六韬三略,变化无穷,布阵行军,鬼神莫测;三是游学,广记多闻,明理审势,出口成章,万人难当;四是出世学,修身养性,祛病延寿,学究精深。长于持身养性,精于心理揣摩,深明刚柔之势,通晓纵横捭阖之术,独具通天之智。

这位,就是被后世誉为“王婵老祖”的鬼谷子了。

帮助魏惠王成就霸主位的庞涓;帮助齐威王成就霸主位的孙膑;身佩六国相印的纵横大家苏秦;两为秦相两为魏相的政治家、谋略家、外交家张仪,尽皆都是出自鬼谷子门下。

还有原本历史上秦末汉初五大隐士之一、传授张良太公兵法以及奇门遁甲之术的黄石公;对大秦统一天下立下汗马功劳的范雎;如今高踞太师之位的大秦辅政大臣尉缭,也都是鬼谷子座下弟子。

除此之外,还有如甘茂、司马错、乐毅、李牧、邹衍、邹忌等一干战国名将或者名人人尽皆都是鬼谷子座下弟子。

成语“毛遂自荐”中的毛遂则是孙膑的弟子;而已经被贾瀚抓回来正在赶回咸阳途中的国之大贼徐福,则是邹衍的义子加弟子。

甘茂,张仪引荐到大秦的名将,后因小人谗言叛投齐国;乐毅,燕国名将,以弱胜强连下齐国七十余城;司马错,已经被胡亥发配辽西戍边的司马家族之祖,张仪引荐为大秦效力,为大秦平定蜀国,将蜀国变成大秦的粮仓;

李牧,与白起、王翦、廉颇并称战国四大名将。正值盛年的王贲领二十万大军灭赵,同时出兵想要分一杯羹的还有韩魏两国,整整三年多时间,年过七十的李牧领军死守井陉要塞连却秦军并还有余力打败南来的韩、魏两国联军。

邹忌,齐威王时的相国,被封成侯。为齐威王问鼎霸主之位立下了汗马功劳。

邹衍,阴阳一派的创始者和代表人物,邹宏的老祖。如今阴阳一派的大多数人,都是邹衍门下。

这些还都不算,如果加上原本历史上应该大放异彩的一些人物,韩信师从尉缭,而尉缭是鬼谷子的弟子;张良师从黄石公,黄石同样也是鬼谷子的弟子;毛遂是孙膑的弟子;徐福是邹衍的义子加弟子;

再来看看黄石公。

说到黄石公,则必须要提到商山四皓。

商山四皓四人,实则同样也都跟大秦脱不了关系。他们四人其实都是大秦博士宫内的四位博士,分别是:东园公唐秉、夏黄公崔广、绮里季吴实、甪里先生周术。

而黄石公,更是胡亥的爷爷庄襄王时的肱骨之臣,还辅佐过年幼的始皇帝,曾用名方衍。吕不韦编撰的《吕氏春秋》中“论威”、“决策”、“三略”等诸篇兵法,都是黄石公所撰写。后来因为吕不韦想要得到《太公兵法》,才弃仕与另三位大臣一道归隐商山,这就有了历史上著名的“商山四皓”之称呼。

汉王朝的开国功臣萧何,实则就是四皓中绮里季吴实的弟子。同样,也曾经受过黄石公崔广的教导。

至于财泽和蒯通,实则是邹宏的师兄弟,师从阴阳一派的一位长老。

其实,真正的将一切串联起来看看,才发现,其实整个春秋战国后期的历史,都陷入了一个奇怪而又诡异的怪圈当中。

那就是,所有的贤臣良将大贤之人,都不能摆脱一个人的影子。

两千多年来,兵法家尊他为圣人,纵横家尊他为始祖,算命占卜的尊他为祖师爷,道教则将他与老子同列,尊为王禅老祖。

这个人就是,常入云梦山采药修道,隐居周阳城清溪之鬼谷的,千古奇人鬼谷子。

整个春秋战国数百年的杀伐争霸,简单点来看,其实就是这位奇人的徒子徒孙们互相厮杀、优胜劣汰的产物。甚至在原本的大秦一统天下之后,也依然没有摆脱这样一个怪圈。

韩信和萧何,这两个为汉王朝立下汗马功劳的汉子,也依然可以算的上是鬼谷子的徒孙级别的人物。

能够将各个诸侯、能够将整个天下无数的王侯将相通过众多的徒子徒孙操控在手中“玩来玩去”数百年,这样一个人物,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也许大秦的最终崛起应该是出乎这位老人家的意料之外。

因为,在大秦统一天下最关键的十几年间或者说在最为重要的人物始皇帝身上,还有一位弟子没有他多、名声没有他响亮,但是才干、谋略、学识都不太逊色于这位奇人的人物曾经施加过影响,最终坏了鬼谷子数百年的布局呢?

这或许是鬼谷子未曾预料到的。

是不是正是未曾预料到大秦最终会一统,所以才会又有了大秦统一天下不过二十多年就在天下蜂涌而起的六国遗族复辟的浪潮中轰然倒塌呢?

韩信横空出世,张良横空出世,萧何横空出世,尉缭不知所踪。一切的一切,难道真的没有联系吗?

尉缭是鬼谷子的弟子,胡亥已经证实了;邹衍是鬼谷子的徒弟,邹宏已经告诉了;黄石公崔广是自己的师弟,尉缭也证实了;徐福是邹衍的义子,是邹宏在徐福被抓的消息被诏告天下的第二天就已经主动来坦白了;至于韩信和萧何,就不用说;张良自然更不用多说。

看到财泽和蒯通两人,想到他们两人还有邹宏、尉缭等人的身份,似乎陡然激发了深藏在胡亥脑中一直未曾被发现的某种担忧或者好奇,正是这种担忧或者好奇,让胡亥不惜耗费大量的时间调来无数的简牍和文献来寻找某些先前一直被自己忽略过的东西。

可是这不看还好,一旦将所有的事情串联起来,真相似乎真的如自己所担忧的那样。春秋战国数百年,乃至大秦统一,背后似乎真的有着一个近乎妖孽而且还不知道是死是活的老家伙在算计着。

自己一定要尽快找到那个人!

先前在巴蜀是因为没有时间而且也没有太过放在心上,也只是因为好奇才想着要见见那人。可是,当胡亥发现自己触摸到的这些一直被掩盖起来的脉络之后,却是知道,自己一定要尽快见到他。

当年,他能帮助始皇帝破了鬼谷子的局,如今,或许也唯有他能够继续破开这隐藏在其中的层层迷雾。让自己真正的发现内在的真相。

不管鬼谷子后面还有没有布置什么诡局,但是从他没下如此多的人进入大秦朝廷,已经让胡亥感觉到了些许不安。如果真的有个针对大秦的局,一旦动作起来,大秦即便倒不了,也要伤筋动骨十余年。

+文+或者说,这个局早已经布置好,只是因为自己突然来了,而不管用了?

+人+可是不管是哪一种,找到那个人却是刻不容缓的了。

+书+当然,前提是,他真的如庞爱所说,还活着。

+屋+二世四年二月十四深夜,数十骑快马从咸阳城内狂飙而出,沿着陇西道绝尘而去。

第两百零六章 异象

大秦历五十四年、二世四年二月十八,吏部突然行文各郡。三月之内,吏部要将大秦各郡县所有在册的官吏籍贯、祖籍乃至师承进行统计之后登记造册,以备查询。

同时,在大秦朝中,咸阳和关中,吏部同时派出了大批吏员对咸阳朝臣进行登记造册。这次登记造册,不分品级、爵位,无一例外。

而在师承这一项,如果没有师傅,也可以填祖师乃至曾祖师。除非三代以内都没有师承,如果有的话,必须尽皆到吏部登记造册。

吏部的这个行文,没有经过内阁府,而是直接突然的行文。

各个郡县官吏到还没有觉察出多少异常,毕竟行文上可是正儿八经的吏部尚书蒙毅的官印。但是咸阳城内的京官们,却或多或少的察觉出了些许的异常。

从内阁府出现之后,六部行文基本上都是要署理内阁府和六部的印玺,可是这一次吏部的行文上,却是只有吏部尚书蒙毅的官印,却是没有内阁府的印玺。

朝廷改制,皇帝陛下在建立内阁的时候就已经说过,内阁理政,六部在内阁之下配合行事负责具体事物。没有内阁印玺的公文还是第一次出现。

吏部尚书蒙毅绕过内阁府单独行文显然是不可能的,蒙毅也不会如此做。

那么似乎只有一个解释了,蒙毅这份公文上的事情是由皇帝书房直接下达到吏部的,根本没有经过内阁府。所以才会由只有蒙毅的官印而没有内阁府的印玺。

想明白了这些,朝中官员虽然心中纳闷,但是也都尽皆老老实实的如实填写,然后向吏部交上吏部下发的印制好的表格。【wWw。WRsHu。cOm】

内阁府四位重臣包括蒙恬同样也都收到了吏部的问询公函。

公函上缴之后,吏部就没有了下文,皇帝那边也没有任何的消息传来。这样一件有些异常的事情,也逐渐被一众官员所淡忘。

……

东海郡内广陵县淮河河道发现九鼎之一豫州鼎的事情,以前所未有的速度传遍了整个大秦各地。咸阳和关中,无数的百姓和勋贵世家乃至朝中大臣也都尽皆议论纷纷。

谁都没有想到,刚刚进入二世四年,就有这么劲爆的重磅喜事传来。

九州鼎是什么?是王权的象征,是过去两千多年天下共主的象征。

大秦虽然如今已经统一天下,而且又了“受命于天,即寿永昌”的和氏璧玉玺,但是在一些隐居在山林中的老古董以及崇尚正统的士子文人们看来,虽然大秦已经有了新的皇权象征国之重器,可是那毕竟是因为九鼎未齐之下的无奈之举。

换句话说,大秦统一天下,并不是上天的旨意,而是大秦在窃国。窃取周王室的国运。

似乎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当初昭襄王移置九鼎到咸阳却偏偏在彭城地面泗水之上有一尊大鼎他就突然蹦到水中去再无踪迹了。

哪怕始皇帝南巡让近万人进入河道内寻找也未曾想到,似乎也更印证了大秦其实就是一个依靠着实力窃取国运的窃国者。

当然,没有人敢说无耻。但是,想来,肯定会有人在心中暗骂大秦无耻,甚至巴不得或者说等着大秦灭国。

这一点,从胡亥的招贤令仅有少数几个名声初显的人才来应征就可以看出来了。

当初博士宫内可是足足有着一百三十八位当世大贤。可惜,如今博士宫内留下的却是大多都是才能一般般的博士。

九鼎,只有身具国运的天子才能拥有。

这是数千年来已经成为华夏先民心中一个约定成俗的道理。

老秦人,虽然表面上对九鼎表现的不甚在意。但是,其实对九鼎没有出现在始皇帝登基大典之事,还是心中很是凄凄然的。

可是,如今豫州鼎出现了。

大秦三代君主耗费了百余年时间四处寻找的已经消失无踪的豫州鼎他就这样突然出现了。

这不是天意是什么?

豫州鼎寻而不得,可是如今圣天子刚刚登基不过四年,却自动出现在大秦子民的面前,而且还是在二世皇帝陛下为百姓修筑广陵桥的过程中出现的。

不用怀疑,这豫州鼎正是冲着当今的二世皇帝陛下来的。

群情振奋的大秦,胡亥的圣天子之名却是愈发的被坐实了,而且被神化的趋势也更为的明显了。

广陵桥附近不知道何时已经出现了一座圣天子庙,庙中有一尊广陵百姓臆想的圣天子青铜雕塑,这座雕塑是东海郡、会稽、泗水三郡的诸多富户和百姓自发供奉金银之物树起来的。这个金银,指的自然不是真正的金银,而是铜铁之金了。

虽然胡亥正值春秋鼎盛之时,但是这座庙并不是祭拜,而是享受祭祀香火的庙宇。

数千年来,除了三皇五帝之外,如今的大秦二世皇帝陛下,应该是第一位被百姓主动立下雕像活着享受香火祭祀的皇帝了。

于此同时,黑冰台悄然的将胡亥已经握有圣道之剑轩辕神剑的消息放了出去。

圣道之剑轩辕剑垂于腰身,如今当初被遗失的九州鼎之豫州鼎再次重见天日,不用怀疑。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表明二世皇帝陛下正是上天选定的国祚继承者。

大秦境内的百姓纷扰兴奋自不多言。

胡亥其实早在三天之前就先后收到了东海郡守戚宏等人联名送来的奏报以及翁仲送来的奏报。

只是在奏报中,并没有能提供给胡亥多少有用的东西。因为戚宏和翁仲同时都禀告了一件怪事,那就是他们根本不能接近豫州鼎所在的那出河道。

不过两人的信报却是无一例外的同时详细的说出了发现豫州鼎的过程。

其实能够发现豫州鼎也许真的是天意。

建设兵团因为被胡亥编入大秦正规军团,拜托了俘虏的身份,能够享受大秦正规兵团享受一切待遇,自然是士气大振,人人扬眉吐气。

朝中重臣们的担忧说有些多余并不为过,华夏百姓从来都是最为勤劳和温顺的族群。只要他们能过活的下去,哪怕勉强是能活下去,都不会有人想着造反之事。

会稽等一干楚地在胡亥平定项梁叛乱之后发生的种种变化,只要不是个傻子都是能够发现的。连续三年免除所有的税赋和劳役,怕是就算楚王在的时候也从来未曾做到过。更何况虽然偶有劳役征发,但是所有服劳役的百姓都拿到了往日不敢想像的报酬。

亲人们的生活过好了,别的没有发生叛乱的郡县都有卫卒征召,而且待遇丰厚,一干被俘虏的楚军降卒们心中其实都是很吃味的。

说不后悔跟随项梁造反,怕是没有几个人会相信。可是后悔又有什么用?只能老老实实的当着俘虏,做着劳役,等待至高无上的皇帝陛下某一次的大赦天下。

只是所有没有人想到的是,幸福来的这么快。九江、会稽亲属的陈情竟然能够送到皇帝陛下的面前,而且最为重要的是皇帝陛下虽然没有答应亲属的陈情,却是给了更好的回复。

能够成为大秦正规军团享受丰厚的待遇,还有比这更好的恩赐么?

所以,广陵桥的工程进度在建设军团成立之后那是愈发的快了。接着冬季枯水期,拦河坝仅仅用了一个多月时间就已经完工。这其中还要包括上游百余里的防洪堤坝,都是要提前修筑的。

毕竟,拦河之后,上游水流下不去,很快就会被蓄积起来抬升。如果没有拦河堤坝的话,怕是冬季里,淮河周边的东海、会稽、九江、泗水等郡也要发一次洪水了。

虽然施工的进度加快了,但是负责广陵桥施工的尚坊左丞田方却是知道留给自己等人的时间其实很短。因为最多还有不到三个月的使劲啊,楚地就将进入梅雨期。那个时候,也是淮河水流水量最为丰沛的时期,如果不能在三个月之内将十余座桥基打好的话,怕是一切就要前功尽弃了。

每天都在加班加点,清理河道中的污泥,然后灌注烧好的一丈方圆的铁柱进入深深的坑洞中。

就在二月初十的那天傍晚,建设军团的秦军兵卒正在合力敢挖河道正中央的那个基洞,却没有想到刚刚挖了没几下,一股磅礴的水流突然从那坑洞中喷了出来,将正在施工的百余个建设军团的兵卒一下都给冲的东倒西歪。根本无法站立。

最为重要的桥基洞发生这样的变故,田方等人马上就匆忙而来。组织了足足两百多人,准备沿着那处坑洞开条口子,将地下水引出,流光。这个时候田方也只是以为自己等人挖到了一处水眼上。

可是这两百多人刚刚接近,从那几个尺许大小、已经停止了喷水的坑洞中再次喷出比先前更加迅猛数倍的激烈水流。

不过这一次并不是如第一次般喷了水流就自动停止了,而是一阵地晃,泥泞的淮河河道竟然缓缓朝着两边翻滚开来,似乎那河道的淤泥中正有着一头洪荒猛兽在翻腾,欲要破泥而出。

第两百零七章 悪风

不过这一次并不是如第一次般喷了水流就自动停止了,而是一阵地晃,泥泞的淮河河道竟然缓缓朝着两边翻滚开来,似乎那河道的淤泥中正有着一头洪荒猛兽在翻腾,欲要破泥而出。

在田方等近千人的注视下,一只模样怪异的庞然大物在喷涌的浊水中破土而出。

没有四处飞溅的泥土,也没有震天响的兽吼声。那破土而出的庞然大物顺着那喷涌的浊水就这样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是一只罕见的一头两身的类蛇怪兽。斗大的头颅三尺长的红信不停的伸缩着,头颅下却诡异的分成两半,同时长出了两个纠缠在一起的蛇躯,足足有尺许粗细。而那两个纠缠在一起的蛇躯之间却是缠绕着一尊暗金色的巨鼎,在夕阳的映照下,被青色的蛇鳞身躯缠绕起来的暗金色巨鼎格外的醒目。

那尊暗金色的巨鼎在河道淤泥中不知道埋藏了多久,但是此刻出现不知道是因为喷涌出的水流冲刷还是别的原因,不仅没有产生任何的铜锈,甚至鼎身澄亮如新。

透过蛇躯之间的缝隙,田方等人能够清楚的看到暗金巨鼎的外形,圆鼎。既然是圆鼎,那么也就代表着,这尊目测至少有八九尺高的巨鼎,就必然会是三足。

鼎,在秦以前的数千年时间内,都是作为国家最为尊贵的礼器出现的。对作为礼器的鼎来说,三足圆鼎比四足方鼎尊贵,‘后’鼎方形四足,王鼎圆形三足,是通认的共识。

历朝历代铸造了无数做为礼器所用的大鼎,但是能够有三足的圆鼎却不是很多。而能够有如此体形的巨大暗金大鼎,更是少见。

怪物的头颅置于巨鼎上空,两条身子一圈圈的将巨鼎缠绕起来。就这样矗立在河道之中。

河道中正在施工的一干建设兵团的兵卒愣了半响见那怪物没有攻击的意思,也渐渐放下心来。而田方,则是一面派人请东海郡守戚宏等人过来,一面开始站在距离怪物数十步远的地方观察着巨鼎。

从颜色,到花纹,最为重要的是偶尔露出的鼎身上那一角看似山川地形图样式的琢纹,让田方不可抑止的激动起来。

“豫州鼎!”

田方这声脱口而出的惊呼正是发现豫州鼎的消息流传出去的源头。

话一出口,田方就已经后悔了,不过周围数千的建设兵团兵卒,田方后悔已经是无用。

田方想要更近一点的观察观察豫州鼎,不过田方等人马上就明白,怪物不攻击并不代表着它真的就不能动。只要进入怪物身侧三丈,那怪物就马上摆出警惕的姿态,跃跃欲试的随时准备择人而噬。

对照那个比人身要粗上不少的大嘴来说,没有人想拿自己的命来试试这不知名的怪兽会不会真的将人吞下去。

建设兵团的兵卒连铠甲都没有更不要说兵械了,看看那怪兽的体积以及尺寸还有那青幽幽的鳞片,估计他们手中的铁锹等工具打在那怪兽的身上怕是也只能给怪兽捞痒痒,而不能对怪兽造成任何的伤害。

戚宏奏报上有用的信息仅只这些。

至于翁仲的奏报更简单了,玄武军不是没打算杀死怪兽将那巨鼎弄到手,而是那缠绕在巨鼎鼎身上的一头双身怪兽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一直不曾离开过巨鼎,玄武军的巨弩、强弩因为担心对巨鼎造成损伤根本无法动用,而派遣全副重甲的兵卒上前不过几息功夫就阵亡了十余人。

这些玄武军重甲兵卒不是死在怪兽口中,而是被怪兽两条十余尺长的粗大尾巴给生生拍死在翁仲面前。百十斤的重甲加上一个人的重量,那怪兽就如同拍苍蝇一般一个个的将人拍飞或者砸入河道的沼泥中。

事情就这样僵持了下去。

……

在胡亥看来,那一头两身的怪兽显然是在守护着豫州鼎或者说豫州鼎内的什么东西,亦或是为了图谋豫州鼎中的某样东西。

什么样的怪物能长一头两身?在后世似乎没有记载过有这样一头怪兽。

那么这怪兽是没有发现呢,还是本来就是一条巨蟒然后产生了基因变异长了两个身子一个头呢?记得后世经常有基因突变生出的怪异婴儿,还有牛羊,在胡亥看来后者的可能性应该更大一点。

那基因变异的怪兽暂且放在一边,只是难道事情就真的那么巧,广陵桥的桥基正好选址在这豫州鼎埋藏的地方?

自己莫名其妙的能够穿越两千多年的时空出现在大秦取代胡亥成为这大秦皇帝,那么似乎出现一些比较神异的事情也并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胡亥感觉自己心中的唯物主义观念正在一点点的崩塌。

……

二月的大秦,已经开始草长莺飞处处一副春意盎然之景,而距离大秦数千里外的塞外大漠,却依然是天寒地冻、寒风袭人。站在大漠边缘,就能看到远处连绵起伏的昆仑山脉,层层叠叠的山影被数万年的积雪所掩盖,仿如接天连地的神柱,让人心中生出渺小之感。

一道长长的马队沿着因为冬季而干涸的河道在起伏不定一望无际的大沙漠中顶风而行。

一团团能将人皮肤生生割裂的寒风,卷起大团大团的细碎黄沙劈头盖脸的朝着马队扑来,不时有声声战马的悲鸣从寒风中遥遥传出,那是因为马眼没有被遮盖好而让黄沙进入眼中的战马。

马队在凛冽的寒风中艰难的在荒漠中前行,似乎永远没有终点。整个天地都是灰蒙蒙一片,根本看不清前路到底如何。

遥远的天际,沙漠的边缘,天与地交接之地,一团团棉絮般的乌云如飞鸟投林一般缓缓融合在一起,逐渐形成一个看似能连接天于地的幕帐朝着灰蒙蒙的大漠覆压而来。

随着那灰黑色的幕帐移动,能够清楚的看到一道道细小的风旋在这幕帐中翻滚、融合,逐渐汇聚成十余道通天连地的巨大螺旋风柱以碾压一切的姿态在天地中横行。无数的黄沙被风柱吸引着融入风旋中,轰隆隆而来。

而这个时候,原本肆虐整个大漠的凛冽狂风却是诡异的停止了。

“悪风,是悪风!”

第两百零八章 神秘来客

“悪风,是悪风!”

队伍最前方的西域向导因为惊恐之极而显得有些撕心裂肺的凄厉高呼声顿时让刚刚因风沙停歇而松了一口气的骑兵们,一个个面如死灰。

听到悪风两个字,长长的队伍中顿时一阵骚动,随即整个骑兵大队都被一种死寂的气氛所笼罩。这些乌孙骑兵心中甚至都已经提不起任何惊慌的情绪。

占据了蒲昌海十余国,而且还在不断的攻占西域诸国的城池,让整个乌孙一族都处在一种奇怪的亢奋气氛当中。谁都知道,如果不出意外,用不了多长时间西域这片被西域人经营了上千年的领地,就会成为乌孙一族的土地。西域人积累了上千年的财富、他们的女人、牛羊都将成为乌孙人的财产。

所以,虽然乌孙人是外来户,但是并不代表着他们在占据了西域十余国之后没有对西域这片广袤而神秘的土地进行任何的了解。

西域诸国大多都依托塔里木盆地中纵横交错的河流生存。可是由于人口的增加,不断的砍伐塔里木盆地的沙漠面积一直在扩大着。

而在沙漠中生存的西域人,对奈以生存的大漠的了解,要远远超过任何人。通过西域人,乌孙人自然知道了一些大漠中不能触碰的物事。

悪风,大漠中口口相传的魔神之风,悪风怎么产生又是为什么产生没有人知道,在西域诸国百姓的记忆中,过去数千年,悪风曾经出现过五次。可是就是这五次悪风,却造成了整整五个西域王国的覆灭。坚固的城池被黄沙掩埋,人畜葬身在黄沙之下。

面对悪风,城池尚不能抵挡,如今他们这些没有任何遮掩的骑兵,显然根本不可能有存活的可能。

“带我们寻一个避风口!”猎胡靡看着黑沉沉碾压过来的十余道接天连地的飓风,一把抓住自看到悪风之后就如同着了魔一般跪倒在地念叨着听不懂词语的西域向导,恶狠狠的道。

往日见到猎胡靡两腿都会发软的西域向导,此刻似乎根本没有听到猎胡靡的话一般,即便是被猎胡靡抓在手上脖子上架着刀,却依然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除了嘴中猎胡靡根本听不懂的碎碎念外,没有任何其余的反应。

猎胡靡这一支乌孙骑兵总共有五千人,这一次他的目标是攻取距离尼雅城两百多里的一个名叫温宿的西域小国。温宿国全国上下也不到三千人,五千乌孙骑兵已经是绰绰有余了。而猎骄靡则是在西域向导的带领下绕过尼雅城进攻更远一些处于大漠中心地带的迪克木国。

猎胡靡不知道自己的弟弟猎骄靡有没有碰到悪风。可是,此刻他已经自身难保。

“咔嚓!”

猎胡靡一刀斩落西域向导的脑袋,殷红带着滚滚热气的鲜血喷涌而出,洒落在黄沙上极其的刺眼。

似乎因为这红色刺激了乌孙人骨子里的血性,五千乌孙骑兵渐渐回过神来。开始按照猎胡靡的指挥将所有的战马和骆驼都聚集在一起匍匐在地围成一个圆圈,然后所有的乌孙骑兵都进入这个极其脆弱的屏障中央,互相挽着手臂趴在地上。

这个时候,那黑色的悪风又出现了新的变化。

悪风所在那片天地,似乎整个已经重归混沌,根本看不清里面究竟有些什么,就连先前看到的那十余道接天连地的飓风也不见了踪影。

诡异的是,猎胡靡这块沙漠附近,似乎乎连风都停止了流动,原本还会缓慢滚动的沙子也都静止,战马、骆驼也不在悲鸣;与此同时,正在快速逼近的那灰黄色悪风,也根本听不到任何声音。

一切,就仿佛一部正在直播的无声电影。

猎胡靡知道,这是悪风到来前最后的宁静了。

在灰黄色的悪风临近,那铺天盖地的凄厉轰鸣声终于传来。

可惜,这已经猎胡靡和五千乌孙骑兵在这个世界上听到的最后声音了。

大秦历五十四年,二月二十五,乌孙国大王子猎胡靡连同五千乌孙骑兵一起葬身在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沙漠风暴中,无一幸免。(乌孙族长难兜靡在攻占尼雅城之后,就已经在楼兰城建立了乌孙国。)

……

大秦境内,因为豫州鼎而引起的风暴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降温,反而随着时间推移有愈演愈烈之势。当然,这愈演愈烈的九鼎风暴,并没有对朝政造成任何的损害,反而为胡亥赚足了名声。

秦皇只得九鼎之八的事情,也逐渐被挖了出来。豫州鼎在途经彭城过泗水的路途上突然消失的故事,也被一些人渲染成了一种带着宗教神话气氛的传奇故事。

这其中嬴真掌控的黑冰台扮演了什么角色,胡亥没有过问,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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