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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秦二世-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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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希望皇帝能够放过阴阳一派而已。

靠近大秦中枢,卷入诡异的朝堂以及权力争斗,实力弱小的阴阳一派基本上没有任何一点自保的能力。这一点,邹宏深知。

但是邹宏只看到了阴阳一派卷入权力争斗的危险,却忽视了如果放任阴阳一派游离在大秦控制之外能够给大秦带来的危险。

这一点,任何一个帝王或者君主都不会无视。

天地之说,鬼神之说。在后世也许没有多少市场,但是在两千多年前的神州大地,却是市场十足。皇帝不正是靠天赋之权掌控这天下的么?

更何况是胡亥这个活了两次,莫名其妙来到大秦替代胡亥的穿越者。

灵魂穿越都出现了,还有什么不能出现?

即便没有田仁和孔鲋两人说的那月夜惊雷之事,胡亥也不会就这样放任阴阳一派游离在大秦控制之外。在胡亥看来,阴阳一派之所以会最终在短短的百余年之后就彻底的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除了五行家和堪舆家的兴起,最大的可能还是汉朝当政者对这个不愿意为朝廷所用的流派,下手了。

如果邹宏真的不愿意为大秦所用,胡亥相信自己即便现在不动手,过个十余年之后也会动手。

在当日,邹宏到底给胡亥说了什么,除了当事的邹宏和胡亥外,再无一人知道。不过在邹宏说了那个他耗费了十年阳寿推演出来的事情后,出乎邹宏意料之外的是胡亥在听了他的话之后却是不置可否,甚至连点惊讶之色都没有。

胡亥的平静让邹宏知道,小皇帝根本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从头到尾,胡亥只说了两句话,第一句,“邹大家说完了吗?”得到傻愣愣的邹宏的点头回应之后,胡亥说了第二句话,“讲完了,就同朕一起回宫吧!”

说完这两句话,胡亥转身就走,似乎根本不担心邹宏会跑。

邹宏确实没有跑。

在直到胡亥走出二十余步之后,邹宏似乎才反应过来。神色黯然的跟上了胡亥的脚步。他已经很清楚,不管自己做什么,眼前这个年轻的皇帝都不会放自己隐世,更不会放阴阳一派隐世。

如果他继续反抗的话,他很清楚自己和阴阳一派的后果会是什么。这一点,他从皇帝刚刚的眼神中已经看到了。对于自己的身死邹宏其实到不怎么在乎,否则他也不会放弃了十年阳寿想要从胡亥手中换得阴阳一派的自由。

但是,邹宏却不能无视整个阴阳一派的生死。不能无视,先祖从姜尚手中得到的阴阳一派的传承毁在自己手中。

胡亥也正是看到这点,才会根本不给他讨价还价的余地。

就这样,邹宏领着邹嫣月、邹原以及另一个弟子还有半死不活的夜落跟着胡亥回到了咸阳。

不过,胡亥并没有将邹宏几人带回宫中,而是快到咸阳的时候命龙黄将几人带到了曾经黑冰台死士所在的灞宫之中。

虽然黑冰台已经离开灞宫拆分为龙卫府和黑冰台两府,但是灞宫如今依然是大秦最为安全、最为隐秘的几个地方之一!

第两百九十五章 传承

进入灞宫,即便邹宏真有看透未来和过去之能,胡亥也不认为他能够走出灞宫所在。

虽然龙卫和黑冰台如今的所在早已经不在灞宫之中,但是灞宫却是留下了原本黑冰台最为隐蔽的第二尉。而赢二更是常年坐镇灞宫。

灞宫中,到如今依然有整整一尉的龙卫死士,而且是最为精锐的龙卫聋哑死士!除了这些人,还有不下数百的少年在灞宫之中接受赢二的训练。

将邹宏放在灞宫中,随后的阴阳一派子弟也都会安置在灞宫,这是胡亥在防备阴阳一派,同样也是在保护阴阳一派。

当然,胡亥自然不会白白的养着邹宏!

阴阳一派,本身就观天象来推演人事、家事、天下事!而华夏古代历法,则大多都是通过观察日月以及各大行星运行的规律来修订历法。

历法之重要,不仅关乎农事,更关乎经济和社会的发展。

而如今大秦所行之历法,则是采用始皇帝登基大典时候的规定的国历为:以颛项历为国之历法;国朔为:奉十月为正朔岁首,朝贺之期。

《颛顼历》是真正的上古历法,大秦灭六国统一天下后,在全国颁行《颛顼历》。《颛顼历》是一种四分历。一回归年为365又1/4日,该历法以365X1/4日为一回归年,即一个季度就相当于一年,以十月为岁首,闰月放在九月之后,称后九月。一直沿用到汉武帝时。

这个历法在胡亥看来是很不科学的。虽然他脑中已经有完整的后世所用的旧历历法,但是如果他直接拿出来,实在是太过惊世骇俗了。

胡亥懂律法,没关系;懂治理天下,没关系;懂得如何练兵也没有关系;但是你弄到最后甚至连天文历法都弄的能够修订了,那就有关系了。

最好的办法就是先由邹宏推演个大概,然后胡亥再加以完善和补充!

编撰历法,不仅是功在社稷,更是流芳百世之事!

这也是邹宏能够安心的呆在灞宫的一个主要原因。

如果他编撰的历法真的能够被胡亥下诏成为大秦之国历,那么不仅是他邹宏,整个阴阳一派都会因此而流芳百世,载入青史!

邹宏呆在灞宫,邹原和邹嫣月以及那个护送邹宏的阴阳派弟子自然也跟随邹宏来到了灞宫之中。从遇到胡亥起,到如今,邹宏一行人已经在灞宫呆了六七日了。

而在邹宏来到灞宫的第二天,收到胡亥诏令的赢二就领人拿了邹宏信物,随即派出灞宫之中的数百龙卫离开咸阳,朝着河内赶去。

这些灞宫龙卫死士的任务就是带回如今还逗留在中条山的百余个阴阳一派中人到灞宫跟邹宏汇合。这些人,都是邹宏的弟子,编撰历法不是一个人能够完成的,邹宏正好需要他们。

而胡亥,也需要他们!

今天,邹嫣月到咸阳宫求见胡亥,所为跟她第一次来咸阳宫找胡亥一样。

为了纸,而来。

邹宏到了灞宫才知道,原来大秦不知道何时已经出现了这样一种方便书写和记录的物事!很快,他就想到,如果阴阳一派的典籍能够都用纸张进行重新编撰,就永远不用担心竹简因为虫蛀而损毁,从而导致典籍消失的问题。

也正是看到纸张的存在,邹宏也开始在心中好好反思自己阴阳一派的未来。

那被称为白纸的物事,正是当今已然脱胎换骨的二世皇帝陛下所创制出来的。并且还是在数月前就已经创制出来,如今的大秦朝野基本上都在使用。

虽然邹宏领着阴阳一派远遁中条山,但是对大秦尤其是关中之地的变化,却是一直都在默默关注着。毕竟,乱世之中,没有人能够独善其身,他阴阳一派更是不能。

从咸阳传出的诏令一件接着一件。这众多诏令中,邹宏没有听到任何征兵、征夫的诏令,同样也没有任何纳粮、纳税的诏令,反而尽皆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减免各地税赋,甚至直接免除税赋。

对于大秦突然多出来的那数十近百万大军,邹宏不知道没有征兵的胡亥是从哪得来的,但是显然,这些兵卒如今全都在身为皇帝的胡亥控制中。

而正因为这数十万大军,也让大秦外重内轻的局面为之改观,让大秦面对此起彼伏的六国遗族复辟之乱,能够从容的应对,轻而易举的扑灭那些还没有成形的叛乱。

以至于到如今,年轻的皇帝甚至于敢于直接三面作战,外,抗匈奴五十万大军大胜,内,近百万大军夹击南越子婴和江南楚项余孽建立的新楚。

从容而自信。

这是如今的大秦给邹宏的感觉!

更为重要的是,皇帝掌控如此多的精锐,让蒙恬掌控的三十万九原军精锐在大秦的重要性瞬间降低到一个大秦可以接受的程度,而不再是如先前那般蒙氏一族所统之兵,要远远超过皇帝所能号令之军的局面!

这不仅是对蒙氏一族的福音,对整个大秦来说都是极为重要的。

毕竟,年轻的二世皇帝不是那个灭六国、统天下、攻盖三皇五帝的始皇帝。

大秦,在短短的数个月的时间就已经渡过了那行将覆灭的危局,而且是日渐稳固!可以预见,只要如今的二世皇帝不再回到先前那般昏聩,不英年早逝的话,那么大秦即便不能传承万世,至少十世、二十世还是有可能的。

邹宏,觉得自己必须要好好审视一番自己先前所想的,编撰完历法之后,就带着阴阳一派遁隐山林,永不出世的想法了。

“陛下,民女此次前来是代父亲向陛下再来讨要一些,纸张!”邹嫣月低垂着脑袋,细如蚊吟道。

这一次讨要纸张,距离上一次不过才过去两天而已。

要知道,她两天前来讨要纸张所用的名义是邹宏需要演算历法所需。胡亥大笔一挥,让尚坊给灞宫整整运了两车白纸!

如今刚刚过去两天,邹宏让邹嫣月再次前来讨要,邹嫣月自己都不知道该找些什么借口了。

邹宏用那白纸做了什么,邹嫣月自然很清楚。

邹宏没有推演编撰历法,而是将那些白纸都用在了撰写阴阳一派典籍所用。两天的时间,邹宏背,邹嫣月、邹原以及墨尧三人,负责抄写,没日没夜,耗费了两天三夜,用了大半的白纸,邹宏呢因为担心这纸张制作困难,所以第一次生出了贪念,想要借着推演历法的借口将阴阳一派他能记下的典籍都撰写完成。

一式三份,足够阴阳一派在数百年内不用担心典籍消失了。而对胡亥交代的推演编撰历法之事,邹宏却是半点没有做。

“又要白纸?两日前朕不是命尚坊给灞宫送去两车白纸吗?”胡亥故作惊讶道,“你可知道,这些纸张没一张制作出来都是极为不易吗?”

邹嫣月听到胡亥的话,一颗螓首顿时恨不得埋入自己胸前那两团高耸之中。

胡亥看着窘迫成如此模样的邹嫣月,心中暗暗好笑。

尚坊如今的白纸出产,早就同胡亥刚刚做出白纸时的速度有了天壤之别,一天所出就至少有数十车之多。更何况如今纸张还在保密阶段,大秦朝野上下不到一定级别根本接触不到白纸,所以在尚坊府库中如今存留着堆积如山的白纸,等待江山一统之后,开始在全国使用。

所以,邹宏用的那辆车其实根本不算什么。更何况,邹宏这两天做了些什么,胡亥很清楚。身处灞宫之中,只要胡亥愿意,他甚至能够每天早上起来就知道邹嫣月穿的什么颜色的亵衣,只要他愿意的话。

之所以还如此说,胡亥正是要让邹宏感觉到压力,同时也感受到自己的诚意。毕竟强扭的瓜不甜。虽然对邹宏言及的那个所谓的他耗费了十年阳寿才推演看到的事情,胡亥不怎么姓。但是能为神州大地宝贵的文化遗产保留一些火种,怎么看都是泽被万世之事。

正如他前世曾经看到过的一句话:这是最好的时代,这是最坏的时代,这是智慧的时代,这是愚蠢的时代;这是信仰的时期,这是怀疑的时期;这是光明的季节,这是黑暗的季节;这是希望之春,这是失望之冬;人们面前有着各样事物,人们面前一无所有;人们正在直登天堂;人们正在直下地狱。

这样一个大争之世,这样一个文化激烈碰撞的时代。任何一个流派,都是炎黄子孙的宝贵财富。如果不到万不得已,胡亥都不会去毁灭任何一个流派。

而这,也正是他建立大秦皇家学院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拉拢百家为大秦所用!

文明的传承和大秦的传承,相对于炎黄子孙而言,在胡亥看来,文明的传承更为重要。

一个很简单的例子,这个时代的儒家思想在经过了解胡亥发现同后世就有明显的不同,甚至完全不同。后世那是明显经过阉割过的儒家思想,而不是真正传承自先秦时代的儒家!

“好了,朕会命人再送两车纸张到灞宫!你去吧!”胡亥点到即止,装出一副心疼模样不舍的道。

“谢陛下,谢陛下!”邹宏他们本就想到如此光洁的纸张,制作定然不易。所以邹嫣月在听到胡亥惊诧的话时,心中已经放弃了念想,却是没有想到胡亥竟然还愿意给自己纸张。

原本在她心中极为无耻和无良的胡亥,形象瞬间高大了不少!

第两百九十六章 是谁?

看着兴奋的如同小鸟般离去的邹嫣月,胡亥暗暗摇摇头。

邹宏让邹嫣月隔个两三天就往宫里跑一次,是为了什么,胡亥其实很清楚。

索要纸张,是肯定的。当然除了索要纸张这个目的外,邹宏何尝不是在让邹嫣月借机在胡亥眼前多出现几次?即便,想着要隐世的邹宏也不能免俗。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在如今这个君权至上的时代,并不是一个神话。哪怕是在后世标榜的所谓民主的时期,也同样如此。

当真正的身处皇帝这样一个位置时,胡亥才知道,皇帝并不是真的无所不能。

譬如……

蓦然,胡亥想到了那个清淡如水却形同陌路的女子。

“摆驾,苏府!”

静静的坐了半响,胡亥淡淡的道。

……

距离上一次皇帝驾临苏府,已经过去将近一月时间,这其中,整个苏府改变最大的当属如今皇帝陛下的母妃苏妃娘娘苏婉了。

同视若己出的胡亥冰释前嫌,失踪两年的妹妹再次回到了苏府,胡亥幡然醒悟隐隐有不逊当年始皇帝之风范,而且后宫还有三位国色天香的美妃,改变和惊喜来的太快,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样真实又不真实,如梦似幻。

到如今,苏妃最大的愿望也就是能够早日抱上胡亥的子嗣,看到大秦的血脉能够得到延续。这一个月出现在苏婉脸上的笑容,早就已经超过先前数年之和。

人逢喜事精神爽。仿若焕发新生的苏婉,那洋溢着发自内心笑容的绝美花靥,即便是身为父亲的苏沫,也是忍不住失神,不敢直视。

当然,如果没有那个整天看似平静实则内心酸涩、眼神哀伤的妹妹,苏婉怕是此生再无憾事。

苏由回到苏府已经有月余时间,流浪在外的两年,似乎根本没有在苏由身上留下任何苍老的痕迹,除了双手中凸显的老茧外,再看不到两年的流浪生活对她造成的影响。

两姐妹站在一起,当真是相映生辉,人比花艳。

如果不是那一日看到自己的妹妹抱着两个小儿女在那哭泣,苏婉也许依然不知道每一日在人前强颜欢笑的妹妹,其实一直都生活在煎熬中。

虽然她不知道这煎熬是来自何处,是什么让一直表现的平静的妹妹会有如此大的忧桑。直觉告诉她,这个原因跟将妹妹寻回来的胡亥有关。

这是苏婉,最不愿意看到、也最恐惧的事情。

如今的胡亥和苏由两人,同数年前相比,如果真的要在一起的话,所面临的阻碍比之数年前还要严重的多。胡亥已经是皇帝,而苏由却已然嫁作人妇并产下了两个婴孩。

即便苏由如今守寡在家。

要知道,始皇帝因为生母赵姬之事,对女子贞洁之事尤为看重。大秦最为富有的奇女子巴清,如果不是坚持守寡不嫁,怕是也根本不可能得到始皇帝的召见,更不可能守住手中如此巨大的财富。

先秦时代,风气极为开放。传言儒家始祖孔子正是野合而产生。自由恋爱、野合等等,在先秦时代乃是极为普遍之事。

但是,那所言都是婚前以及夫妻之间。女子嫁人之后,所要面临的道德约束却是另有一番不同。因为始皇帝曾经遭遇过的事情,大秦更是对已为人妇女子的贞洁更加看重。

皇帝突然驾临,自然让苏府上下惊喜异常。

一月不到,皇帝两次亲自驾临府中,这在整个大秦,又有哪家能有此殊荣?仅只苏府一家而已。怎么能不让大秦朝野上下烟幕,怎么能不让苏府上下荣荣焉。

因为有龙卫提前打过招呼,所以除了苏沫等苏氏一族的大佬外,并无其他人出府前来迎接。

“朕来看看母妃!苏爱卿自去忙吧!”等到苏沫几人行过礼,胡亥边朝苏府内行去,边自顾自的道。

“下臣遵旨!”距离胡亥数步之远的苏沫听到胡亥的话,连忙躬身应道。

苏府如果不是有苏婉在,皇帝根本不会来,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所以,在听到胡亥的话之后,苏沫等人没有一点意外。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胡亥来苏府并不是仅仅为了苏婉一人而已。

苏婉所在那处小楼,龙卫早就摸清楚了方位所在。所以龙娇和龙媚在胡亥的示意下,将苏沫留下来引路的仆人给支开,胡亥信步朝着苏婉所在小楼行去。

虽然此次前来,胡亥主要是想见到苏由,但是却不方便问苏沫苏由何在。苏由回来之后虽然大多数时间还是住在苏府中,但是她依然是范家的儿媳。

有些事情胡亥必须避嫌。虽然他不在乎,但是他不能不顾忌苏由的名声。

也许是天意。

刚刚拐过苏婉所住小楼前的那道长长回廊,胡亥就看到一个素衣女子倚靠在湖边的回廊栏杆上。虽然那素衣女子是背对着胡亥,但是胡亥却是一眼就认出来,那女子正是苏由。

纤瘦的背影,就这样孤单的倚靠在栏杆之上,整个人散发着无助而孤寂的气息,浓浓的悲意笼罩在苏由身上,给人一种凄迷的美感。

顺着苏由的眼神望去,回廊的对面,湖中心的小楼前,两个粉雕玉琢般的孩童正在同苏婉玩乐着。孩童天真无邪的娇憨欢呼声和着苏婉银铃般的娇笑,遥遥传来。

看着苏由孤寂单薄的背影,胡亥心中没来由的阵阵刺痛。

胡亥不知道,苏由为什么会如此。从上一次在书房中的短暂见面之后,胡亥再也没有同苏由见过面,唯一的一次也是上次胡亥前来见苏婉时的惊鸿一瞥,两人根本没有任何言语上的交集。

轻轻挥挥手臂,跟随在胡亥身边的龙娇和龙媚领着一干龙卫悄无声息的退了开来,隐入暗处。

上一次胡亥同苏由见面时,龙娇和龙媚都不在,宫内知道皇帝同苏由之间有些不同寻常关系的人除了赢一,也就只有苏婉而已,当然,两人都是所知不多。

脚步轻移,胡亥悄然出现在苏由身侧。

侧首。

两团大大而晶莹的泪珠正自苏由无神的双眼中滚落,滑过光洁如玉的清瘦脸庞,自尖尖的下颌处跌落,重重的砸在栏杆之上,破碎成无数晶莹的细小水滴,在空中绽放出凄迷的色彩。

湖中心小岛上的两个孩童是苏由的孩子,胡亥知道。此刻苏由看着正无忧无虑同苏婉玩耍的孩童应当开心才是,为何会独自一人躲在这回廊中看着孩童流泪?

那晶莹的泪珠,让胡亥心中的刺痛瞬间放大的千倍,甚至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前身已经彻底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而如今的胡亥已经彻底的融合了前身所有有关始皇帝、苏婉、苏由的记忆,这些东西是前身的胡亥铭刻在灵魂深处即便到死也不愿忘怀的东西。

这些东西,胡亥并不排斥。因为这是前身的胡亥心底之中最后的一块净土!里面藏着的尽皆都是胡亥最为纯真和美好的记忆。

所以,胡亥愿意继承这些记忆,愿意代替前身去为他完成一些他到死都存留的遗憾。

如果说胡亥开始想要来见苏由仅仅只是为了完成自己前身那残留的遗憾的话,那么此刻面对柔弱无助、无声哽咽的苏由,胡亥瞬间有些迷茫。

他不知道自己心中那蓬勃的杀气和怒火是从何而来,是不是依然是前身在作祟,还是自己心中自然迸发。但是不管哪一种,胡亥只知道,眼前的苏由身上肯定有自己的前身所不知道的痛楚在折磨着她。

这一次再见到苏由,胡亥能够清楚的发现苏由比之他一个多月前见的时候要清瘦了太多。苏府中有着锦衣玉食,而苏由依然清瘦,能够解释的只能是苏由心中一直有着痛苦在折磨着她。

“是谁?”

一个带着浓浓杀意的清冷男音陡然出现在苏由耳边,让苏由瞬间惊醒!

听到这声音的苏由慌乱的背过身抹去眼中的泪花,回过头才发现胡亥正一脸铁青的看着自己。一颗心,顿时如同春水般乱了起来,以至于忘记回答胡亥的问话。

“难道是范家人对你不敬了?”

胡亥瞬间想到一个可能。苏由离家两年,此次回来带回两个孩童,虽然已经由身边的仆人证实是范家骨血,但是难保范家有人故意挑刺。

毕竟范见身为范家长子,他的嫡系骨血可是要在成年后接掌范家大权的!

谁能愿意?

胡亥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气,告诉苏由如果自己点头,眼前这个跟她一起长大、她看着长大的如今已然是天下间最为尊贵之人的俊朗青年,定然会毫不犹豫的对范家下手。

“苏由见过陛下!”

看着胡亥眼中的心痛之色,一股浓浓的暖意从苏由心底浮现,瞬间驱逐了身上那一直缠绕的孤寂。但是苏由知道,自己必须要同他保持距离。

“朕问你,是不是范家人对你不敬了!”

苏由脸上的冷漠,瞬间燃烧了胡亥心中仅存的理智,一步跨到苏由身前抓住苏由纤细的手臂,厉声道。

第两百九十七章 无言

随着被胡亥欺近身前,一股熟悉而陌生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让苏由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防瞬间如一池春水般涟漪阵阵。

呼吸微乱,一抹绯红悄然爬上苏由苍白的脸庞,更增几分让人心痛的美感。

眼前的胡亥,是她熟悉而又陌生的胡亥。

熟悉的是,无论他的眉眼还是身上的气息,亦或是如今正抓住自己手臂的散发着澎湃热力的手掌,都是那样的熟悉。

因为他们两人曾在之前的十余年朝夕相处,她熟悉他每一个动作,每一个习惯,每一个喜好,每一个表情。

陌生的是,此刻的胡亥,要比先前那个幼稚而倔强的小胡亥多了一个男人该有的气息,这种气息让苏由有点迷茫,有点陶醉,有些眩晕。

她能感受到眼前已经成长为挺天立地男儿的胡亥心中压抑的怒火以及痛楚。

被自己心爱的人保护和呵护,这种感觉让苏由忍不住想要就这样沉醉下去。

两年的失踪,两年的艰辛,即便是回到了咸阳,再次过上了锦衣玉食的生活,苏由依然觉得自己如同这漂浮在水面上的浮萍一般,水面微动,就随波逐流。

心若没有栖息的地方,到哪里都是在流浪。

似乎感觉到苏由痴痴的眼神,已经怒火攻心的胡亥渐渐平静下来,他没有看向眼神毫无焦距的苏由,而是顺着苏由柔顺的黑发,看到了那一根插在她发髻之上的木簪。

以苏由的身份,即便她不使用金银玉钗使用木簪,也至少会是一根雕琢精细的木簪,而不会是如今她发髻上的那根模样怪异甚至带着点丑陋的木簪。

胡亥甚至根本认不出那跟木簪上面到底想要雕琢的什么东西。像是一朵花,却又想是一朵被人撕烂掉的残花。尤其是木簪顶部,那残花上面密密麻麻仿若狗啃一样的细碎刀痕。

如果非要找个形容词的话,那么似乎也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了。

当然,如果仅仅是一根普通的木簪胡亥自然不会如此。

苏由头上这根模样怪异的木簪,在白昼的光亮下,那上面细碎的丑陋刀痕却是反射着一种油滑的光泽。对这光泽,胡亥并不陌生,他腰中太阿剑的剑柄就是这样一种状态。

那是只有一种物事经过常年累月的把玩之后才能够产生的一种光泽。

如果不是这一层因为常年把玩而磨去了那些丑陋的细碎刀痕,胡亥知道,这只木簪将会更加不堪入目。

而能被女子用作发簪的物事,无一不是女子最为钟爱的首饰,因为发簪戴在她们秀发上,关乎着她们的美丽。但是,就是这样一根简陋的丑陋木簪,却被苏由郑重的插在了发髻之上。

显然,这根木簪是苏由最为钟爱之物,甚至于最为宝贵之物。

从那把玩留下的痕迹就能看出来。

这一根丑陋的木簪,已经融合了前身所有残留记忆的胡亥并不陌生。

这跟木簪,是自己的前身在苏由成年时,亲手雕琢送给苏由的礼物。

直到今天,直到现在,直到刚刚,如果不是距离苏由如此之近,胡亥怕是绝对不会知道原来这样一个当年笨手笨脚雕琢出来的物事,会被苏由如此当作珍宝一般天天戴在发髻之上。

胡亥已经想起,当日他在咸阳宫皇帝书房内见苏由的时候。她的发髻之上同样也带着一根木簪,只是当时的他根本没有注意到这样一个毫不起眼的木簪。

能够将这样一根木簪当作贴身之物随身携带,哪怕是在外流浪的两年时间,这样一件小小的物事也没有被苏由丢弃,而一直带在身上,时时把玩,苏由的心迹,如果这个时候胡亥还不明了的话,他真的可以直接找一块豆腐撞死算了。

一股大力陡然传来,正在贪婪的想要多留下些那种让自己忍不住沉醉气息和感觉的苏由只感觉到自己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扑入到一个宽阔而温暖的臂膀之中。

瞬间的惊慌之后,苏由贪婪的呼吸着这久违的气息,这熟悉的感觉。俏美的双眸不知道何时已经缓缓合上,长长的睫毛轻轻的遮盖住如水的眸子。

允许我贪婪一次,只片刻就好!

柔若无骨的娇躯入怀,胡亥心中原本滔天的怒火顿时被浓浓的怜惜所取代。直到现在,他才知道,苏由坚强平淡的外表下藏着怎样一颗伤痕累累的玲珑心。

虽然不知道苏由在害怕着什么,才让她宁愿一个人承受这痛苦也不愿意接近和接受胡亥迟来的抱歉和爱护。但是胡亥知道,她肯定有着不得不为之的理由。

不会再放手!

胡亥悄然拥住怀中贪婪的人儿,似要将她整个人都嵌入自己身体内。

陡然加重的力道,环住自己的有力双臂,让贪婪的呼吸这片刻宁静的苏由瞬间清醒过来。

苏由微闭的美眸陡然睁开,眼中的迷恋之色瞬间被浓浓的惊恐所取代。

自己这是怎么了?

自己这是在做什么?

自己会让他面对天下人的悠悠之口,自己会让他好不容易经营出来的大好局势毁于一旦!自己是个有夫之妇!自己是范府的长媳!

无尽的恐惧和浓浓的不舍在一刀刀的划着苏由脆弱的心脏,让她几乎停滞了呼吸。

好想多停留一会,好想多呼吸这片刻的宁静!

苏由颓然的闭上了眼睛,数息之后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的一把推在刚刚她贪恋的胸膛之上。

猝不及防的胡亥没想到苏由会突然推开自己,顿时被推的踉跄后退,瞬间,刚刚还在怀中的人儿已经离怀而去。

离开那让自己忍不住沉睡的温暖胸膛,无尽的失落和不舍瞬间攫住苏由因为疼痛而狠狠收紧的心房,并狠狠握下。

痛彻心扉的痛楚,让苏由几乎无法站立,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猛然背过身,苏由轻颤着身体一字一顿的道:“陛下,请自重!苏由已经嫁做人妇!”短短十几个字出口,似乎让苏由已经耗尽了全身的气力。

两滴晶莹的泪珠从眼眶中滚落,重重的跌落在地上,如此刻她的心房般,破碎成无数片。

突然被推开,再次听到苏由冷淡而决绝的话语,胡亥并没有如先前般失落失望,他知道苏由肯定在顾忌着什么,除了这世俗的眼光还有什么?是为了我么?

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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