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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锦乡-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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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儿,洛娉妍也顾不得梳洗,急忙转身去了屏风后面查看,谁知第一眼看见的却是莫问依着床柱睡着了!
洛娉妍见此叹了口气,朝晨霜吩咐道:“取床薄被来给莫问也搭上吧,他身上还有伤,可千万别再出什么意外了。”说着摸了摸景蕴的额头,却发现景蕴仍旧发着高烧,不由皱起了眉头,对英儿端进来的粥也没了胃口。
晨霜见此一边儿找这被子,一边儿笑道:“小姐是在为世子发烧担忧吗?”说完也不等洛娉妍回答,便满是兴奋地将晨间徐大媳妇儿说的话对洛娉妍学了一遍。
洛娉妍闻言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若真能退了烧去,她可是立了大功了!“说完便问道:”那药水熬好了吗?若是熬好了赶紧去端来给他灌下才是。”
晨霜闻言将被子往英儿怀里一塞,笑道:“小姐别急,我这就去瞧瞧。”
说着晨霜就要往外走,英儿却是拉住了她笑道:“晨霜姐姐陪着小姐用些粥吧,跑了那么多趟你也该累了,我去端上来就是,方才去取粥的时候,就瞧见徐大嫂用罐子装了什么药汁子,还以为是给徐大哥熬得呢,我也没多问。”
说着英儿也不等晨霜反对,便将被子塞回了晨霜怀里,自己转身跑了出去。
晨霜见此失笑摇了摇头知道英儿这是在心疼她,也不多说抱着被子进了屏风后面。看着她俩人的互动,洛娉妍很是满意地低头吃起了粥,嘴角含着浅浅地笑意,心中一片温暖。
可不待洛娉妍再做感叹,晨霜便惊慌失措地跑了出来,望着洛娉妍哆嗦道:“小姐,不好了,那莫问也发烧了,这可怎么办?”
洛娉妍闻言一惊,也顾不得起身时打翻了粥碗,便随着晨霜转了过去。
果然,莫问额头滚烫并不比景蕴温度低多少,洛娉妍试着推了推他也毫无反应,知道他并非睡着而是如同景蕴一般昏了过去,洛娉妍顿时也有些心慌着急,抓着晨霜的手道:“你不是说叫人去买了药回来?还不快熬来给他俩灌进去。”
晨霜闻言正要往外走,英儿却在这时返了回来,托盘上托着药罐与细瓷甜白碗。
洛娉妍见此松了口气,一面上前帮着接过,一面吩咐道:“先给莫问灌两碗,人家说重病猛药,咱们现在也请不到大夫,只能赌一把了。晨霜去将世子扶起来,也得给他赶紧灌下去。”
可昏迷过去的人,哪里是那么好灌药的?而且还是三个都没有经验的女孩子,灌起来更是事倍功半。好不容易将药罐里的大青根汤灌完,却又一大半儿撒在了被子上。
看着满是狼藉的床,不仅洛娉妍,便是晨霜与英儿也觉得脱了力似得有些站不住。可此时三人哪里敢歇息?
英儿不断地打凉水进来给他俩冷熬,晨霜更是亲自跑去厨房,让徐大媳妇儿再熬了一罐子,解释说不小心摔碎了。可这样的解释,一次还行,难道往后再熬,次次都是摔碎了?
就在洛娉妍头痛不已,与晨霜英儿二人合力灌完了莫问,给他换了床被子,正准备给景蕴灌药时,景蕴竟然睁开了眼……
景蕴虽然浑身无力,脑子却是极为清醒,看着眼前洛娉妍主仆忙碌的身影,知道自己算是得救了,松了口气的同时也皱紧了眉头,吃力地抓住洛娉妍拿着汤匙的手腕,虚弱地问道:“其他人呢?”
三七五 醒来
看着景蕴终于醒了过来,洛娉妍已经分不清此时的心情是惊讶还是惊喜,总之觉得大大地松了口气,笑道:“莫问还在昏迷,你什么也别管,有我们呢,你都能醒他也一定会没事儿的。”说完颇为不好意思地讪笑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景蕴难得的勾起唇角摇了摇头,洛娉妍见他眉头紧锁,嘴唇也干裂开来,便又轻声问道:“你是先喝水还是先喝药?”
此时的洛娉妍对于手中这黑乎乎的药汁,那是深信不疑,那么重的伤,才一夜的功夫他竟然醒过来了!
景蕴此时也看清了她手中的药碗,刚想说先喝药,洛娉妍却是替他做了决定,将药碗朝晨霜手中一递,吩咐道:“还是先倒杯温水来润润嗓子吧,看看有没有蜂蜜,给加点儿。”
景蕴一愣望着洛娉妍,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心中却是暖暖的,他已经记不清,有多少年没有人管过他这些琐事了。
英儿转身出去给景蕴兑蜂蜜水时,洛娉妍上前扶着他坐起来了一些,轻声交代道:“你背上的伤很重,若是能坐稳了,就别靠着,这样也不容易碰着,若是坐不稳你说一声儿,这么多人……”
说道“这么多人”洛娉妍才想起来,这屋里就自己主仆三人,实在是没有那么多人,顿时有些尴尬地看着景蕴,笑了笑道:“一会儿你吃了药便躺着,多睡会儿伤好得快些。”
景蕴微微挑了挑眉正想说什么,却忽然注意到身上盖得被子,床上挂的帐子,分明都是女孩儿才会用的水红色,绣着大朵大朵的芙蓉花!
再看这被子分明是极好的蚕丝被,被面儿的用的是正宗的杭绸苏绣,床头上摆着的黄檀木雕……不用问也知道,这绝不是什么丫鬟的房间,而不仅自己,就连莫问也在脚那头斜躺在床上……
景蕴忽然觉得嗓子眼被堵住似得,说不出话来,或者说一时间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眉头不由越发紧皱了起来。
就在此时英儿端了兑好的蜂蜜水进来,望着冷着一张脸的景蕴有些不敢上前,求助似得往下晨霜,晨霜却微微举了举手中的药碗并不上前。
洛娉妍见此没好气地扫了英儿一眼,嗔道:“昨儿夜里怎么没见你这般害怕?”说着从英儿手中接过小碗,搅动了两下递到景蕴面前,打量着景蕴的神色,小声儿问道:“能自己喝吗?”
景蕴闻言抬头目光复杂地望着洛娉妍,艰难地吐出两个字:“昨夜……”却是说不下去,要怎么说?说昨夜自己如同土匪强盗般闯进了她闺房?还是说自己犹如登徒子般占了她的床?
洛娉妍虽不知他究竟想要说什么,可无论是什么关于昨夜的,都很是尴尬,遂急忙笑道:“先喝点蜂蜜水,润润嗓子好吃药,吃完了你再睡一觉,说不定醒来就好了。”
说到这儿,洛娉妍下意识地伸手探上景蕴的额头,景蕴一愣,犹如被人定住一般不得动弹。
洛娉妍却在收回手时,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做了什么,顿时红着脸解释道:“那个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试试……就是你从昨儿夜里就在发热。”
洛娉妍说到这儿鼻尖儿上已经冒出汗来,顿了顿理了理思路才接着道:“就是你现在虽然还在发烧,但温度已经降了不少。”
景蕴见洛娉妍那手足无措,甚至词不达意地模样,忽然就笑了!伸手接过她手中的小碗低头喝了口,将碗递给了一旁脑袋快要埋到胸口的英儿面前,朝晨霜吩咐道:“把药给我吧。”
英儿闻言立时醒过神,双手接过小碗,又将头埋得低低的,晨霜也是低着头,将药碗赶紧朝前一递。
景蕴扫了二人一眼,挑了挑眉,伸手要接过药碗,谁知却扯到背后的伤口,闷哼了一声儿,洛娉妍便赶紧替他接了过来,但递到他面前后却也并不说话。
刚才景蕴那一笑,洛娉妍觉得实在太过尴尬,恨不能转身跑掉,或是找条地缝儿钻进去,可自己既不能跑,也没地缝可钻,也只好硬着头皮假装什么也没发生过……
见景蕴接过药仰头一口喝掉,洛娉妍便立即伸手接过药碗,不待景蕴反应过来,又急忙对晨霜英儿二人吩咐道:“快扶世子躺下,这人生病受伤就要多睡觉。”
洛娉妍一边说,一边从英儿手中夺过装蜂蜜水的小碗,头也不回地转过了屏风。
景蕴见此心中好笑却也并不点破,就着晨霜英儿的力道,缓缓地躺了下去。闭上眼,鼻尖儿却萦绕着淡淡地幽香,心中知道这是洛娉妍身上的味道,不由得景蕴难得的脸色一红,好在他朝里侧着身,并未有人瞧见。
洛娉妍将两只碗朝桌上一放,回想起自己方才的举动,也是脸上一片火烧火燎。
不待洛娉妍缓口气儿,晨霜与英儿也跟了出来,双双低着头不敢看洛娉妍,只小声儿禀道:“世子已经睡下,莫问还没醒来。”
洛娉妍望着窗外,目光游离地点了点头,忽然转身朝外走起,边走边道:“英儿留屋里看着,将窗户打开透透气,晨霜跟我来一下。”说着洛娉妍打开舱门便走了出去。
晨霜不知洛娉妍要做什么,急忙跟上,只听洛娉妍小声儿道:“我想了一下,这样下去也不是个法子,是人总得睡觉,能熬一天两天,这伤也不知何时能好。”
说完洛娉妍回头扫了晨霜一眼,晨霜立时瘪了瘪嘴道:“那能怎么办?小姐又不让告诉旁人。”
洛娉妍深吸了口气,淡笑道:“没事儿,方才我已经想好了法子,一会子你多听少说,为了咱们晚上有地方睡觉,记得好好儿配合我就成。”晨霜闻言点了点头疾步跟在了洛娉妍身边朝楼下走去。
浅语第一个发现洛娉妍下楼,急忙迎了上去笑道:“小姐可是饿了?午膳已经备好,正要给您送上去呢,您就下来了。”
三七六 睡觉
洛娉妍挥了挥手道:“这会子不饿,你去将人都给我叫过来,我有话说。”说完没好气地瞪了晨霜一眼,坐到窗下鸡翅木可团花罗汉床上。
晨霜虽然不明所以,却紧紧地闭着嘴,甚至低下头掩去自己目中的诧异。浅语见晨霜都低头垂手,大气儿都不敢出的样子,更是一点儿也不敢耽搁,急忙转身跑去找人。
没一会儿浅语便将所有人都找了过来,倒不是浅语跑得多快,而是这船上的人实在是少,甚至连船工都是没有的,不过是用铁索挂在前边儿沈玮他们船上前行罢了。
众人见洛娉妍脸色不好,将腿蜷在窗下鸡翅木刻团花罗汉床上,整个人懒懒地斜靠着八宝缂丝大迎枕,用胳膊撑着脑袋望着众人不说话的样子,心里直打鼓,不知她在想着什么,便谁也不敢吱声儿。
没人知道,洛娉妍这是快要睡着了,实在没力气说话罢了,好半晌洛娉妍才强打起精神,扫了众人一眼,方才轻声问道:“往后徐大跟忠哥儿夜里可是宿在前边儿船上?”
徐大媳妇儿跟忠哥儿他娘不知洛娉妍何意,怎么就问起自家人来了,却也急忙上前半步答道:“前面儿的都知道,太太将我们两房人给了小姐,往后就是小姐的人了,他俩管着两艘小船,白日里都在小船上,夜里一轮一换上大船去,留下一人看顾。”
洛娉妍点了点头,对忠哥儿他娘吩咐道:“你去问问前边儿可还有空舱?若是有你俩今儿就搬过去同你们家人住一块儿。”
忠哥儿他娘闻言顿时变了脸色,“扑通”就跪了下去,委屈地问道:“可是奴婢二人做错了什么?小姐您说,奴婢们改,您可不能不要奴婢啊!”
洛娉妍闻言倒是勉强笑了笑,指着晨霜道:“你们都没做错什么,只是想让她跟英儿俩从我舱里搬出来,夜里也不必再留人,可咱们就这么几个能住人的地方,我又能让她们住在哪儿?若是秋实几个,又实在是不方便。”
忠哥儿他娘与徐大媳妇儿都松了口气,却仍想说点什么,洛娉妍却打断道:“也不是不用你们伺候,靠岸的时候还得你们去替我采购,只是平日里衣食上有她们几个就尽够了。”
说完洛娉妍接过晨霜递过来的温水,抿了口道:“你们不如去前边儿帮我看顾着继宗,他到底年幼,虽说有表哥在,可表哥到底是男子,难免粗心,你们去了我也能安心些。”
二人听洛娉妍说得恳切,遂放下心来,洛娉妍却又说道:“徐大嫂子与忠婶走后,咱们船上的人就更少了,往后秋实与茜羽一班,浅语与冷淘一班,轮流着夜里值守一楼,膳食有英儿帮着冷淘,大家不必担心,只一点,夜里定要关好各处舱门!”
众人无不应诺,洛娉妍见此微微颔首,吩咐道:“既如此那就摆膳吧,早些用过,徐大嫂子与忠婶儿也好早点儿收拾,晨霜与英儿也好早点儿将东西把过去。”
说完洛娉妍抬手一指摆在舱门边儿上的美人榻道:“等你们收拾好了,让英儿下来帮你一块儿想法子将那美人榻搬上去。就搁我舱房里。”
晨霜心里早已乐开了花儿,如此一来小姐夜里就能好好儿睡个觉了。闻言急忙点头道:“小姐放心,一会儿就抬上去。”
洛娉妍点了点头,见浅语几个手脚麻利地已经将午膳摆到中间儿的圆桌上,洛娉妍笑道:“人也不多,还是老规矩,都坐下吃吧。”
与英儿最是交好地冷淘,闻言急忙笑道:“那奴婢去唤英儿下来。”说着就要往楼上去,晨霜却是急忙拦住了她笑道:“她正在收拾东西呢,也不知收拾好了没,你们先吃我去瞧瞧就来。”
洛娉妍也是急忙唤住了冷淘道:“让晨霜去吧,正好我有话问你。”
冷淘不疑有他,停住了脚步蹲身一礼道:“小姐请问,奴婢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洛娉妍见此掩口笑道:“不必紧张,就是早间给我喝的那个药茶极是合口,是用什么泡的?你给我也拿些,没事儿我也能自己泡来喝。”
冷淘闻言一愣,朝徐大媳妇儿瞧去,徐大媳妇儿连忙上前笑道:“小姐若是喜欢奴婢哪儿还有好些,一会子都给小姐包了送去。”
说完徐大媳妇儿想了想补充道:“只是这东西虽说清热泻火,凉血解毒,散瘀止血。对头痛脑热,痢疾腹泻,齿龈出血,咽喉肿痛都有效,却也不能多吃,每日早晚各一剂便好,还能有预防的作用。”
洛娉妍闻言笑着点了点头,很是感兴趣地问道:“这东西你是哪儿来的?怎么知道这么多?”
徐大媳妇儿抿嘴笑道:“奴婢进府前,家里是种染料的,这大青根还有个别名叫靛青根又叫蓝靛根,是染料的一种,奴婢打小便认识,也是吃着这个长大的。”
听了这么多,洛娉妍最感兴趣地却是这东西能退烧,还能止血!心里松了一大口气,尤其是知道徐大媳妇儿还有不少的时候,洛娉妍脸上的笑容便更盛了些。
待英儿下来,所有人围着大圆桌一块儿用了午膳,徐大媳妇儿便与忠哥儿他娘收拾了包袱和铺盖卷儿,将舱房腾了出来。
小小的舱房里面两张床,一张固定在小窗下的方桌,以及两根凳子,瞧着空荡荡的。
晨霜将靠东边儿一张床铺的厚厚的,换上了洛娉妍的云丝被,挂起了烟青色床帐,桌上换成南瓜琉璃灯,摆了一套紫砂茶壶,又在舱内熏了薄荷香,这才与英儿一道抬了洛娉妍的木桶过来,让洛娉妍沐浴更衣。
闻着舱房内淡淡地清香,洛娉妍泡在热水中缓缓地舒了口气,颇为得意地道:“可算是洗上澡了,往后这楼上白日里就没人了,夜里值守的白日里肯定要睡觉,夜里睡觉的白日里也肯定要下去干活儿,咱们便也能轮换着休息了。”
三七七 伺候
晨霜闻言嘟着嘴道:“哪里须得小姐跟着受累?小姐只管在这屋里歇息便是。”
原本晨霜是想将景蕴主仆二人丢过来的,洛娉妍却是阻止道:“白日里这屋万一来人怎么办?我那屋里只要我不允许,谁也不能进去,倒是让他们在那边儿还安全些。”
晨霜看着只有不到三尺宽的床,觉得甚至委屈了洛娉妍,但自家小姐已经这样说了,她还能怎么办呢?
可昨儿夜里是没法子,如今有了法子,晨霜是说什么也不会让自家小姐再去受那个委屈的。
洛娉妍叹了口气道:“我就怕万一白日里我从这屋里出去,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总要引起浅语她们怀疑,到时候就不好了,还不如白日里我就呆在那边儿。”
说完洛娉妍安慰道:“再说这舱房就是点灯,光线也没那边儿好,我就是看本书练个字儿,或是做个针线什么的,在那边儿也好方便些不是?”
晨霜闻言瘪了瘪嘴还想要说什么,英儿却是拉住了晨霜袖袂,缓缓地摇了摇头。
晨霜不知英儿何意,却知此时并非询问的时候,待洛娉妍穿好衣裳,绞干头发躺进被窝后,晨霜方才寻了机会问道:“方才你拉我作甚?难道小姐伺候了那主仆一宿还不够,还要跟咱们一样继续去伺候人?”
英儿四下看了看,才皱着眉头轻声叹息道:“不是我不心疼小姐,可这会子心疼又有什么法子?那世子爷还躺在咱们小姐床上了!若是……小姐将来可怎么办?”
英儿虽没说清,当晨霜却明白了过来,一张脸顿时煞白,颤抖着嘴唇惊恐地小声儿问道:“你是说……”
说什么晨霜说不下去,可英儿却点了点头,望着晨霜满是无奈地道:“若小姐能嫁给世子,这事儿也就不算什么事儿了,所以我觉得,如今咱们只能帮小姐瞒着旁人,却不能阻止小姐过去照顾世子。”
晨霜倒吸了口凉气,才点了点头道:“你说得对,可这事儿……”说到一半儿,晨霜忽然问道:“你说这事儿若是让老爷或是舅老爷知道,都是会为小姐做主的!可小姐却要瞒着,这是为何?”
英儿哪里会知道,洛娉妍只想将这事儿瞒着,等景蕴走后便当做从未发生,也算是还了景芝待她的好,至于旁的……洛娉妍还就真没想,遂摇了摇头道:“小姐总有小姐的打算,咱们做奴婢的,听小姐吩咐也就是了。”
晨霜闻言咬了咬嘴唇,点头道:“小姐待我好,我自是一辈子跟着她照顾她,她去哪儿我去哪儿。别的我也想不过来。”英儿闻言与晨霜相视一笑,并不再多言。
太阳西沉,碎金般的余晖洒满河面,又被晚风绞得更碎。洛娉妍醒来时莫问早已醒来,喝了大青根汤,用了一碗清淡的碧粳粥,虽然还有些发热,但精神却还不错。
见洛娉妍进来,莫问急忙起身欲要行礼,洛娉妍挥手阻止道:“快别多礼,可知道早间把我们吓死掉了,昨儿不是还警告你不许在我船上出事儿吗?”
莫问闻言心中又是感激又是羞愧,却不知说什么才好。洛娉妍见他那模样,“噗嗤”一下笑道:“行了,快坐下,好不容易才将你救回来,这条命可是我的了,你可不能再出事儿!”
莫问一愣,很是慎重地点了点头道:“洛小姐方向,待我们世子安全返回京里,小的这条命就是小姐的,但有吩咐无敢不从!”
洛娉妍闻言笑得越发欢畅,挑眉问道:“你都不需要问问你家世子吗?”
莫问闻言顿时露出尴尬之色,望着洛娉妍想要说什么,洛娉妍却是笑道:“你可别忘了方才之言,如今什么也别说,安心将伤给我养好,不然我不是亏大了吗?”
说着洛娉妍扭头看向一旁早已憋笑憋得脸红的晨霜,淡淡地问道:“世子怎样了?一直没醒吗?可退热了?”
若是之前,这世子好不好的她都不在乎,反正她不过是听命行事,可如英儿那番话却一直萦绕在她耳边,心中不由担忧,若是这锦乡侯世子就这么去了,那小姐今后可怎么办?就算这世子好了,若是来个不认账,小姐又……
晨霜望着洛娉妍欲言又止好一会儿,才轻轻地叹了口气,缓缓摇头道:“世子一直没醒,中间反复了一回,我跟英儿,对了还有莫问一块儿,又给世子喂了一碗大青根汤,倒是吃下去不少,如今瞧着热倒是退了些下去。”
洛娉妍闻言微微点了点头,回头向莫问道:“你的伤怎样了?可换过药?”
说完也不等莫问回答,洛娉妍便吩咐道:“行了,你先去那边儿坐下,让晨霜给你换个药,一会儿还得给世子换药,我记得那年……”
洛娉妍说到一半儿停了下来,她记得顾远有一次伤了胳膊,那太医便是每日过府来给他换药的,可这话却是不能说,只好勉强笑道:“哪年记不得了,反正是从哪儿听说的,伤口每日都要换药。一会子我还有话想要问你。”
莫问深深地看了洛娉妍一眼,咬着后牙槽想要说什么,洛娉妍却是了然一笑:“别紧张,能说的你就说,不能说的我也不怪你就是了。”
莫问感激地点了点头,转到屏风外桌边儿坐了下来,由着晨霜替他先换了脸上的药……
一时间屏风内便只剩下洛娉妍与昏睡不醒的景蕴,洛娉妍咬了咬牙俯身探了探他的额头,确实比早间退了不少,不由松了口气。待晨霜那边儿笑道:“好了!”洛娉妍方才转了出去。
见洛娉妍突然出来,莫问手上的动作一滞,红着脸望着洛娉妍不知如何是好,晨霜见此笑道:“小姐要不再进去避避,才刚换好脸上的药,胸口的还没换呢。”
洛娉妍闻言一愣,笑着点了点头,嗔道:“也不早说,我还以为换好了,赶紧的。”说着走到窗边儿,背对着莫问等人,望着漫天流霞,脸上一直挂着的笑意渐渐散去,眼中带着难以言明的情绪。
三七八 询问
待莫问换好药,洛娉妍方才转回身,脸上从新浮起淡淡地笑容,轻声道:“也别耽搁,边给世子换药,咱们边说话儿。”说着洛娉妍率先转进屏风,莫问等人自然连忙跟上。
不知是因背后伤势的缘故还是习惯使然,景蕴面朝里侧卧的睡姿,亦如刚刚睡下。
晨霜与英儿手脚麻利的拆掉景蕴身上的绷带,备好盐水与三七粉,洛娉妍亲自看了看景蕴红肿一片的后背,点了点头道:“如今瞧着倒是没有继续溃烂。”
说着洛娉妍朝英儿一笑,交代道:“我记得舅母给了我不少虫草,说是舅舅从西边儿得来的好东西,回头让晨霜取出来,你顿了汤水给世子补补。”
英儿闻言点了点头,却是涩然地问道:“可是小姐,奴婢都没听说过那稀罕物儿,哪里知道怎么知道怎么做?”
洛娉妍却是不以为意地笑道:“先前在医书中看了两个方子,回头我抄给你,你照着做就是。说是适用于久病体虚、贫血的功效。我瞧着他这模样,和久病体虚也差不多了。”
说完洛娉妍叹了口气,颇为无奈地道:“咱们都不是大夫不会医术,世子又伤的这般重,也只能尽力而为了。只希望世子福大命大能逃过这一劫,不然芝姐姐可就……”
想到当初景芝遇险,景莳就在现场,洛娉妍的眉头皱的更紧,也不知是前世里这锦乡侯世子便有此一劫,还是因着自己重生改变了什么。
英儿小鸡啄米似得点了点头,至于心里想着什么,洛娉妍不知道也管不着,但对晨霜与英儿二人还是极为信任的。
当英儿再次与晨霜全神贯注的替景蕴清洗伤口时,洛娉妍再次叹了口气,方才望向莫问轻声问道:“能告诉我,你们是怎么受伤的吗?怎么都伤得这般重?”
莫问目光闪了闪,低下头抿紧了嘴,洛娉妍见此知道定是有什么不能说的,也不勉强,笑道:“你也不必为难,先前我就说过,能说的你就告诉我,总是对你家世子的伤势有好处,不能说我也不勉强。”
莫问抬眼点了点头,仍旧不作声儿,洛娉妍便又问道:“那你能说说你家世子这伤有多少日子了吗?瞧着不是新伤。”说完怕莫问不答,急忙补充道:“我是怕万一再感染溃烂,到时候我就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莫问低着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道:“前前后后差不多有半月有余。”说完也赶紧补充道:“这背上的伤不是一次……一次抽打的,断断续续差不多半个多月。”
不仅洛娉妍惊得捂了嘴巴,不停地倒吸着凉气,英儿原本就煞白的脸色渐渐发青,手中端着的盐水也不停地颤抖,好几次差点撒了出去。
便是正在给景蕴清洗伤口的晨霜也倒吸了一口凉气,难怪这些伤重重叠叠的,看来这位世子爷,也不怎么保险,自己都受了这么大苦头,我家小姐若真是跟了他,岂不是……
想到这儿晨霜手一抖,景蕴随之便发出了一声儿闷哼。
只因上次给景蕴清除腐肉时,他也时不时的闷哼一声,故而谁也没有放在心上,却不知这一次景蕴竟痛醒了过来,只是想着身后乃是三个女子,便依旧一动不动地装作还在昏睡罢了。
洛娉妍缓了好一会儿方才稳定心神,点头道:“你们好好儿养伤,别的我会尽力处理,有什么需要也只管说,我量力而行。”
说完洛娉妍突然皱眉问道:“我记得你家世子不是与安阳伯世子在一处吗?还有莫言,怎么也不见他跟在你们世子身边儿?是办事儿去了?还是……”
洛娉妍不敢想象,若是顾远出了意外,太夫人将要怎么办,还有郑箐儿!虽然交流不多,但郑箐儿对顾远的情谊,洛娉妍却还是知道的。
听洛娉妍问起顾远,装睡的景蕴微微皱了皱眉头,却仍旧没有说话。莫问却再次沉默了下去,好半晌才神色晦暗地道:“小人与莫言分别护着两位世子……如今却是不知他俩怎样了。”
洛娉妍再次一惊,急忙问道:“怎地需要莫言去护着他了?顾,安阳伯世子身边儿不是带着护卫?”
莫问苦涩地笑了笑,摇摇头却不说话,见此洛娉妍哪有不明白的?沉默了好一会儿又问道:“那,需要我让表哥遣人去寻他们吗?说不定……”
洛娉妍没有说完,莫问便摇头道:“知道船上是洛小姐,小的便想过求沈少爷帮忙寻人,可如今……”莫问顿了顿才道:“说不得他们也能如同咱们一样,遇见洛小姐这般好心人。或是已经返回京城。”
莫问话语中的牵强,洛娉妍听出来了,甚至能够想象到,莫问这样决定,不仅仅是为了保护锦乡侯世子和顾远,同时也是保护洛府与沈家……
洛娉妍深深地叹了口气,心中既是担忧又是无奈,好一会儿才轻言宽慰道:“相信两位世子都吉人只有天象,你也别太担心,好生养好伤才是。”
说完洛娉妍粲然一笑,挑眉道:“你可别忘了,你这条命往后可是我的!”
正在此时晨霜与英儿也替景蕴将伤口清洗好了,洛娉妍帮着给景蕴上了药,重新包扎上,几人便退倒了屏风外,景蕴也在此时缓缓地睁开了眼,望着床帐上大朵大朵的芙蓉花,心里说不出是什么味道,只听外面轻声软语细细传来。
洛娉妍回到桌边儿,便提笔写下虫草木耳炖乌龟和虫草乌鸡汤的方子,对英儿交代道:“照着这两张方子炖了汤给世子与莫问服用,缺了什么药材便让徐大嫂子或是忠婶儿去买。”
说完又补充道:“瞧着若是虫草够用,便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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