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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锦乡-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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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是真的伤感,舍不得女儿们出嫁,还是做给洛娉妍与景芝看的,皇后压了压眼角,才接着道:“她们都是要远嫁的,将来也是难有这样与咱们相聚在一处的机会了。”

    不管皇后说这话的用意是什么,也不管皇后为何要将自己二人留在这儿,此时都容不得她拒绝。

    洛娉妍深吸了口气,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微微垂首露出笑意,起身伏地,道:“谢皇后娘娘恩典,能陪伴皇后娘娘和公主们游园,是臣妾的荣耀也是娘娘赐下的福分。”

    像是对洛娉妍的回答很满意似的,皇后的笑容越发温柔起来,景芝微微皱眉想要说什么,却到底没敢在这凤鸣宫中放肆。

    正说着殿门外传来女孩儿的说笑声儿,不大,一道声音清冷,一道声音清越。不必问也能猜到,定是两位公主驾到。就连皇后也停下话头,朝殿门望了过去。

    果不其然随着宫娥们的行礼声儿,两个宫装少女走了进来。

    洛娉妍见过的和顺公主,落后半步,跟在一位身穿紫绡窄袖衣,着百花曳地裙,罩芙蓉绣花蝉翼纱,坠着鸾鸟,头插五凤钗,戴赤金攒珠菊花璎珞,赤金的菊花丝,折射出晃眼的华光。

    皇后一声儿道:“我的儿,快到母后这里来。”证实了洛娉妍的猜测。急忙随着景芝一道起身行礼。

    然而无论是和禧公主,还是和顺公主,都没看洛娉妍二人一眼,直直地从洛娉妍与景芝跟前儿走过,拖曳在地上的长长裙裾,还好巧不巧地从洛娉妍头上扫过。

    洛娉妍下意识地便要往后缩,却又生生忍了下来,便听两位公主齐声道:“女儿给母后请安。”

    皇后自然不会为难自己女儿,闻言很是欢喜地道:“快起来,我的儿到母后这儿来。”

    谁知和禧公主却并未到皇后身边儿去,反倒是回过头来围着洛娉妍转悠了好几圈儿,才居高临下地吩咐道:“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抢了我皇妹夫婿的究竟是何等美人儿。”

    和顺公主闻言脸上笑容微微一僵便装作没有听见,在她看来若非是洛娉妍,自己又怎会被父皇远嫁?至于和禧是要帮自己出气,还是要借故羞辱自己,和顺已经没心思理会了。

    如今再去计较那些有什么用?等出了宫门,怕是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再回来,没有机会再见面了……

    先前和禧公主故意让裙裾从洛娉妍脸上扫过,景芝并没有看到,可此时和禧言辞间的不屑却是显而易见,闻言不由变了脸色,正要起身与之分辩,却听和禧公主冷声呵斥道:“洛氏敢不遵本宫之命?”

    直到此时洛娉妍才不卑不亢地抬起头,状似不明所以地望着和禧公主,满是诧异地问道:“臣妇不明白殿下何出此言,难道殿下口中,抢了殿下皇妹夫婿之人……乃是臣妇?”

    那话语中的惊诧之意,令和禧公主冷哼一声儿,暗道:没想到这个锦乡侯世子夫人,竟是这般伶牙俐齿!

    洛娉妍却已经接着满是委屈地道:“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臣妇虽愚钝这点道理却也还是懂的,然而臣妇与锦乡侯世子的姻缘,虽非父母之命,亦非媒妁之言,却是奉了圣命,难道殿下……是要臣妇抗旨不成?”

    说到最后,洛娉妍满眼迟疑地望着和禧公主,仿佛在说:身为公主的你,难道是在鼓励我抗旨?

    却不知洛娉妍在心中感叹:真不愧是母女,是姐妹,这位和禧公主竟是将当初皇后与和顺说过的话,一次性说全乎了!

    和禧公主被洛娉妍噎得不轻,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皇后见此也是沉了脸色,却不好说洛娉妍什么,只得淡淡地出声儿道:“和禧,还不快过来母后身边儿。”

    说完皇后狠狠地瞪了和顺公主一眼,那目光中的怨毒竟不曾掩藏丝毫。

    和顺公主心下一惊,知道皇后这是怪上自己,可此时却是无法分辩,只得抿紧了嘴唇,微微低头极力降低存在感,心中却将和禧与洛娉妍都怨恨上了。

七二八 扣留

    皇后搂了和禧公主挨着自己坐下,对前一刻发生的事儿像是忘了似得,笑着对和禧问道:“可还记得芝姐儿?你们小时候常在一处玩耍的,不过是近两年芝姐儿不肯进宫才见得少了些。”

    和禧自然记得芝姐儿,小时候每次进宫都跟在三皇子和景蕴身后,原以为她会嫁给三皇子呢,结果竟是要嫁给邓允。

    想到景芝将要嫁给邓允,而自己却要远嫁……和禧公主的脸色顿时又沉了下去,淡淡地“嗯”了一声儿便不再说话。

    皇后自然明白女儿心中不喜,她也不喜,却不能放锦乡侯府的人去见皇贵妃。

    如今永宁宫已经不受控制,谁知道到时她们会背着自己商议什么?万一坏了自己的大事儿,岂不是……

    想到这儿,皇后满脸慈爱地对景芝笑道:“都怨芝姐儿久不进宫,如今倒是与和禧都生疏了。”

    说罢皇后拉着和禧站起身,微微抬着下巴,居高临下地道:“趁着这会子日头好,咱们去园子里转转吧。”

    皇后却是不知,皇贵妃早得了惠宁长公主一行进宫的消息,与三皇子妃等了又等也没等到洛娉妍与景芝到来,有些沉不住气催促道:“馨宁你快去瞧瞧,可是遇上什么事儿了?”

    三皇子妃原没放在心上,谁知遣人去打听过后,三皇子妃却皱紧了眉头,若单单是洛娉妍与景芝被扣留在了凤鸣宫,三皇子妃是不怎么担心的,可如今和禧与和顺两位却又联袂而去!就由不得三皇子妃不多想了。

    三皇子妃急得在殿外转着圈儿想法子,皇贵妃却在这时候,扶着宫婢的手走了出来。

    见三皇子妃皱着眉头转来转去的,皇贵妃不由摇了摇头,笑问道:“可是母妃让馨宁为难了,有什么不与母妃说,怎地在这儿打起转儿来了?”

    听到皇贵妃的声音,三皇子妃吓了一跳,急忙回头望了过来,见皇贵妃单薄的身子几乎是挂在宫婢身上,急忙迎了过来,嗔道:“母妃怎地出来了?一会子招了风,罗大夫又该跳脚了。”

    听三皇子妃这样说,皇贵妃不由也莞尔一笑,却是嗔道:“可不许胡说!罗大夫医术高明又是性情中人,馨宁怎能在背后如此说他?”

    三皇子妃想起景蕴带来的这位罗大夫,忍不住摇了摇头,那规矩之多就不必细说了,好在不管怎样,皇贵妃的命他却是实打实的保住了。三皇子与三皇子妃私下里对他都是极为尊重的。

    瞧着如今皇贵妃虽然依旧单薄,甚至脸色也不好,可比起罗大夫进宫前,那可是天壤之别,至少现在看书聊天是可以了,日头好还能扶着下床走动几步。

    见皇贵妃嗔怪,三皇子妃急忙打岔道:“母妃可是冤枉儿臣了,儿臣与殿下可是恨不得给罗大夫供起来,哪儿能背着说他坏话了。”

    这话儿皇贵妃虽是不信却也不点破,只笑道:“好了,母妃知道你们孝顺,”说完便接着问道:“娉妍与芝姐儿怎地还没过来?可是派人去接了?”

    听皇贵妃提起洛娉妍与景芝,三皇子妃脸上的笑容便有些不自然,虽然她掩饰得极好,但皇贵妃虽然性子平和温婉,可能在宫中生存到现在,还能让三皇子平安长大便绝不是傻的。

    见三皇子妃那神色,皇贵妃不动声色地一边儿借着三皇子妃和宫婢的力道往内殿走去,一边儿淡淡地道:“我身子虽不行了,可脑子没坏掉。”

    三皇子妃心下一紧,面儿上却是挤出笑容道:“母妃这么说罗大夫该怄气了,有他帮您调理着,这不渐渐就好了吗?”

    说完见皇贵妃面儿上淡淡地,又急忙补充道:“母妃不要多想,您这身子骨好好养着,等明年开了春儿臣就陪您去园子里逛逛。”

    皇贵妃见自己已经将话儿说到这份儿上,三皇子妃仍旧不愿说实话,不由得皱了眉头,停下脚步,扭头盯着三皇子妃的眼睛道:“蕴哥儿是在我身边儿长大的。”说完顿了顿又道:“罗大夫听说是娉妍的师公。”

    皇贵妃的话不多,却让三皇子妃有些绷不住,正抿了嘴思索着怎么圆过去,这时先前被三皇子妃派去打探洛娉妍与景芝消息的霏儿,跑了进来。

    霏儿一个“娘”字刚出口,见皇贵妃也站在殿内不由捂住了嘴,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噗通”一声儿跪伏在了地上,缩着肩膀,低着头。

    霏儿是三皇子妃从宫外带进来的贴身丫鬟,皇贵妃自然是认识的,见此终是板了脸,冷声道:“怎么?有什么话是本宫不能听的?”

    皇贵妃虽病着,平日里带人性子也温柔,可到底是久居上位的人,此时板了脸,那威严自然便溢了出来。

    三皇子妃心中又气又急,却知是瞒不住了,不由恼怒地嗔道:“冒冒失失的,这会子还瞒着?还赶紧将打探到的消息告诉母妃!”

    霏儿见三皇子妃已经这样说了,自是不会再瞒着,低着头一口气禀道:“皇后娘娘带着和禧公主,和顺公主还有锦乡侯世子夫人和县主去了御花园。”

    皇贵妃与三皇子妃闻言都舒了口气,然而三皇子妃这口气却舒得太早,只听皇贵妃淡淡地道:“本宫好些日子没去御花园转转了,今儿正好日头不错,本宫也去晒晒太阳。”

    三皇子妃闻言如何不知皇贵妃这是担心洛娉妍与景芝,想要亲自出面了?

    可皇贵妃如今身子刚好些,除了圣上与自己夫妇二人外,为了保住这个秘密,圣上连这永宁宫内外都全部换了人,就怕万一再出什么差错!

    可不等三皇子妃劝阻的话说出口,皇贵妃便松开了她的手,如同来时一般,半挂在宫婢身上往内殿走去。

    三皇子妃见此急忙追了上去,皇贵妃却看也不看她,淡淡地道:“你若真孝顺,便什么也别说,替母妃好好拾掇拾掇,这么久没露面儿了,可不能太邋遢。”

    三皇子妃见此知道是劝不住的,不由暗暗着急,一面笑道:“母妃何时邋遢过,儿臣怎地不知?如今也就是瘦了些,却仍是个实打实的美人儿。”

    说完三皇子妃还故作轻松地朝皇贵妃眨了眨眼,一只手却在背后朝霏儿挥了挥手,示意她赶紧搬救兵去!

    三皇子妃的小动作皇贵妃是没瞧见的,但也不必瞧见,单是想想也能猜出,三皇子妃拦不住自己便只能去找人来,而能找的也就那么些人。

    在皇贵妃想来,霏儿这会子若不是去找自己儿子了,便是去向皇姑姑惠宁大长公主求救了。

七二九 对持

    跟着皇后进入御花园,没走多远一行人便远远地迎了上来。随即皇后便停下了脚步。跟在皇后与两位公主身后的洛娉妍与景芝,此时自然也只能停下脚步。

    景芝往来人一看,扫了和顺公主一眼,才皱眉在洛娉妍耳边儿小声儿道:“那是安昭仪,和顺公主的生母。”

    洛娉妍闻言一愣,微微歪着头朝那行人瞧去,四名粉衣宫娥跟在一银红宫装妇人身后,高耸的云髻上插着一支衔珠侧头凤,小巧的掐丝簪花贴在云髻上,应和着半掩在发髻后的绢制牡丹。

    洛娉妍挑了挑眉,再不动声色地朝和顺公主看去,海棠髻上绕着两串儿粉色珍珠,两支碧玉葫芦簪斜插在发髻上,乌黑油亮的发稍,用粉色丝带系着随意地垂在藕荷色二色金罩衣外。

    这素淡的打扮与那宫装妇人……若景芝不说,洛娉妍实在是没看出来人竟是和顺公主的母亲,俩人哪有半分相似之处?

    正想着,安昭仪一行已经走到跟前儿,朝皇后屈膝一礼,低头间露出半截雪白的颈项,优美的弧度便是洛娉妍也不由多看了一眼。

    待皇后端庄娴雅地微微抬了抬手,不咸不淡地道“起”后,两位公主此时方才缓步朝前,微微敛衽一礼。

    洛娉妍注意到和顺公主与和禧公主一般,只轻唤道:“见过安昭仪。”再看向安昭仪脸上不变的笑容,洛娉妍一时间心里竟有些说不出的味道。

    景芝见洛娉妍望着安昭仪有些走神,不由轻轻拉了她一把,回过神来的洛娉妍,心下一惊,微微垂眸与景芝一道上前,屈膝行礼道:“洛氏见过安昭仪。”

    像是看出安昭仪对洛娉妍的疑惑和对景芝的不善,皇后很是好心地替洛娉妍介绍道:“她就是瑾轩新过门的妻子,户部洛侍郎的嫡长女。”说完还状似慈爱地朝洛娉妍笑了笑。

    皇后自然不会在今日去为难洛娉妍,更不会去为难景芝,实在是没这个必要,也没有任何好处。

    但皇后自然更不会阻止别人去刁难二人,尤其是刁难洛娉妍,到时她便可顺势而为,或敲打或施恩……

    果然安昭仪一听洛娉妍是景蕴的妻子,眼中的疑惑顿时化为了厌恶和不屑,嘴角扯出一丝冷冷地笑意,目光从她身上一划而过,并不叫二人起身,反而是看向景芝拉起了家常。

    安昭仪状似随意地问道:“听说芝兰县主与武定侯府世子爷定了亲事,就在明年初?”声音很是妩媚,说完也不等景芝回话便又朝皇后笑道:“姐姐既是在跟前儿,今儿又是中秋佳节的,何不给她个恩典下旨赐婚呢?”

    皇后闻言心念一动,今日之事若是成了,这些个功勋家族也是需要安抚的,而给景芝赐婚,则是最没有成本和风险的恩典!

    想到这儿,皇后故意板着脸瞪了安昭仪一眼,淡淡地道:“昭仪所言甚是,倒是与本宫不谋而合,原想等晚上开宴再给她赐婚,偏你这会子给挑破了!”

    说到这儿皇后顿了顿目光慈爱地停在景芝身上,肃声端雅地道:“芝兰县主景兰,知书识理,贵而能俭,聪慧敏捷,端庄淑睿,兹闻武定侯世子,端方有礼,敏而……”话未说完,却被一声柔弱地“姐姐”给打断了!

    景芝知道皇后这是要给自己赐婚,然景芝却并不稀罕!尤其是皇后下的这懿旨,分明故意用县主的爵位将邓允,将武定侯府压在自己之下,这样的懿旨送去武定侯府自己能讨得了好?

    洛娉妍也是松了口气,虽没景芝想的那般明白,却知道皇后定然不会如此好心,一颗心一直悬着却又无可奈何。

    此时被人打断,洛娉妍忍不住循声朝着来人看了过去,却是顿时瞪圆了一双杏眼倒吸了口凉气,眼中是满满的不可置信!

    皇后等人也看了过去,脸上的神情并不比洛娉妍好上半分,尤其是皇后,心里的怒气猛地翻腾起来,哪里还顾得上洛娉妍与景芝?

    面儿上却是状似亲热的往来人迎了两步才微微站定,嘴里嗔怪道:“妹妹身子不好,怎地还到园子里来了?若是招了风,没得让圣上担忧,如今正是国事繁忙之时,妹妹万不该如此任性。”

    说完又仔细打量了来人两眼,见她坐在肩舆里,这个天气肩舆里已经垫了厚厚地狐皮,脸颊凹陷,整个人瘦的一阵风就能吹跑,尤其是露在外边的一双手,干瘦得仿佛只剩下骨头似的!

    可即便是这样,皇后也没能松口气,瘦骨嶙峋的皇贵妃,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眼睛却是极为清亮,一袭橙黄的宽松袍子,袖袂裙裾随风翩翩,松散的随云髻上,一支并蒂莲花钗斜插在发髻上,越发显得飘飘欲仙似不食人间烟火。

    而那发钗……那发钗乃是圣上亲自以上好的芙蓉玉,为她雕琢而成!

    皇后在看到那支钗时,心中便在滴血,恨极了眼前柔柔弱弱状似下一刻就会死去的人!拢在袖袂中的手,早已捏成了拳头,长长的指甲掐在掌心,却比不上心中的痛。

    面儿上皇后却是对皇贵妃越发亲热起来,甚至在三皇子妃行礼时露出笑容,摆手道:“馨宁不必多礼,照顾好皇贵妃就是帮了本宫大忙,待皇贵妃痊愈之日,本宫定少不了你的赏赐。”

    三皇子妃闻言状似欢喜地一笑,却仍旧依礼问安,而后才将目光看向洛娉妍与景芝,见二人还半蹲着行礼,且时间不短的样子,三皇子妃心底一叹,不由状似无意地问道:“不知锦乡侯世子夫人与芝兰县主犯什么错儿惹恼了皇后娘娘要罚她们?”

    这话皇后自然是不好接的,安昭仪见此急忙与两位公主上前给皇贵妃请安,想要将这话头岔过去,毕竟无论如何洛娉妍与景芝这时候也是该上前请安的。

    谁知洛娉妍与景芝屈膝蹲着是一动不动,皇贵妃也没叫起,反是轻声将三皇子妃的话,重复了一遍,问道:“可是瑾轩媳妇跟芝姐儿犯了什么错儿?妹妹在这儿替她二人给姐姐赔个不是,还望姐姐看在妹妹和皇姑姑的面儿上,宽恕则个。”

七三零 圣驾

    皇后见皇贵妃不依不饶,又见洛娉妍与景芝不识时务,心中顿时越发恼怒,却是不好对洛娉妍和景芝二人发作,只得将阴沉的目光落在安昭仪身上。

    如芒在背的感觉让安昭仪浑身一个激灵,急忙挤了笑容,仰望着皇贵妃道:“世子夫人温柔贤淑,芝兰县主更是聪慧喜人,怎么会惹恼皇后娘娘呢?不过是臣妾猛地见到她二人心中甚是欢喜,只顾着说话儿,一时竟是忘了叫起了。”

    在安昭仪想来,自己都如此说了,依着皇贵妃的性子定是不会揪着不放的,洛娉妍与景芝也该主动过来给皇贵妃行礼才对。

    然而出乎安昭仪意料的,皇贵妃却像是没听见她的话似得,眼睛只看着皇后娘娘。洛娉妍与景芝也不知怎么回事儿,竟然还不过来!

    夹在皇后与皇贵妃中间儿的安昭仪,此时是真是满心苦涩,既惊诧与皇贵妃的转变,又害怕得罪了皇后,将来日子难过。

    虽深深地体会到了洛娉妍与景芝此时的感受,可心中对于洛娉妍,对于景芝,甚至是锦乡侯府,也越发厌恶憎恨起来……

    皇后见此心中亦是恨极,面儿上却是不好露出丝毫,掩饰地笑道:“可不就是,本宫也喜欢她二人的紧,方才正要给芝姐儿和邓允赐婚,谁知妹妹竟是来了。”

    说罢皇后抬手一挥,便有宫婢们将洛娉妍与景芝扶了起来。

    然而直到此时,洛娉妍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瞪圆了一双眼,不敢置信地望着皇贵妃。

    皇贵妃的病……不,是所中之毒,再没有比她更清楚是如何的凶险,如何的难缠了,她不相信景蕴就依着师傅的指点,再没有解药的情况下,就凭针灸之术便能将皇贵妃治好。

    景芝见此心下一惊,使劲儿拽了拽洛娉妍的袖子,洛娉妍才愣愣地回过头望向景芝,似在问:怎么了?

    景芝朝皇后与安昭仪扫了眼,还好,这二人都背对着自己,应该没有看到洛娉妍方才的模样,叹了口气压着声儿道:“咱们该过去给皇贵妃娘娘行礼了。”

    洛娉妍木然地点了点头,随着景芝走到皇贵妃肩舆前,直到此时,皇贵妃才从皇后身上收回目光,待洛娉妍与景芝屈膝一礼后,笑道:“快别多礼。”

    说着让内侍将肩舆放了下来,坐在俩人跟前儿笑道:“娉妍跟芝姐儿难得进一次宫,进了宫也不来看看我,可是嫌弃我了?”

    皇贵妃与二人说话很是温婉随和,看得还半蹲着行礼的安昭仪和两位公主心中很是不忿,却无可奈何。

    不说皇贵妃的品阶,单是圣上对她的宠爱就不是她们可以去挑衅的。

    皇后却是看不下去了,尤其是那蹲着行礼的人中,还有一个是自己的宝贝女儿,唯一的女儿!为了她,皇后可以什么都不在乎,也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可皇后却不能在此时与皇贵妃直接撕破脸,不由淡淡地道:“妹妹既然来了,不妨与我们一道去前面亭子里坐坐。”

    皇贵妃像是才醒过神一般,扫了安昭仪和两位公主一眼,笑道:“快起来吧。”说完将淡然的目光转向皇后,抿嘴笑道:“瞧我也和姐姐一样,打心眼儿里喜欢娉妍跟芝姐儿这俩孩子,见了她俩竟是什么都忘了。”

    皇后自然知道她这是报复,心中惊诧的同时也气得浑身发抖,同样气得不轻的,还有和禧和顺两位公主。

    尤其是和禧公主,除了被赐婚到西南这一件儿,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受过这种委屈!不由怨恨地盯着洛娉妍与景芝狠狠地看了两眼,随即才冷哼一声儿扭开头。

    安昭仪却是不敢在此时表现什么,低着头一副惟命是从的样子,和顺公主见安昭仪这样,心中越发鄙夷,遂也扭开了头。

    洛娉妍对这些是一无所知,此时她全副心神都在皇贵妃身上。若之前她还有所怀疑,那么此时她已经很是确定,皇贵妃就是为了给她和景芝解围,才拖着病体过来的。

    心中感动,也好奇的要死,却知道此时不是说话的时候,只得抿紧了嘴,盯着皇贵妃的眼睛,满满都是感激之情。

    皇贵妃见此微微含笑点了点头,方才对皇后笑道:“姐姐瞧我这样儿,那好跟您去逛园子,没得扰了姐姐兴致。”

    说完皇贵妃脸上神情越发柔和地苦笑道:“姐姐若是舍得割爱,不若让娉妍与芝姐儿到我宫里陪陪我,我一人儿成日躺在床上也是无聊的紧。”

    话音刚落,便见皇后跟安昭仪脸色一变,朝着自己屈膝深蹲了下去,恭敬地道:“臣妾恭迎圣驾。”

    随后两位公主并洛娉妍景芝,及其身后的宫婢内侍们也跟着齐齐跪伏了下去,口呼:“儿臣恭迎父皇”“臣妇恭迎圣驾”“奴才恭迎圣驾”

    皇贵妃一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顿时就要转身扭头看去,却听皇帝的声音从脑后传来,淡淡地问道:“爱妃方才说什么无聊的紧?”

    皇贵妃苦笑着摇了摇头,见皇帝挥了挥手让众人免礼后,面含惊喜地问道:“圣上怎么来了?恕臣妾不能全礼。”

    皇帝不以为意地挥了挥手,再次问道:“爱妃方才在与皇后说什么呢?”

    皇贵妃看了洛娉妍与景芝一眼,柔柔一笑,轻声道:“臣妾是说喜欢娉妍跟芝姐儿俩个,想让她们去永宁宫陪臣妾说说话儿,心里怕姐姐舍不得,才说无聊的。”

    皇帝闻言扫了二人一眼,又看了看皇后及两位公主,也不知在想什么,好半晌才点头道:“既如此,你俩就去永宁宫陪皇贵妃吧。”

    说完皇帝才低头看向坐在肩舆中,娇娇小小的皇贵妃,满是爱怜地道:“外边儿风大,喜欢她俩便遣人唤了她俩去陪你便是,怎可自己胡闹?若是招了风受了寒,受苦的可不还是你自个儿?”

    皇后听的这话儿,心中气得咬牙切齿,面儿上却是不敢露出分毫,想到晚上的事儿,嘴角轻易地勾起一抹笑意,淡淡地附和道:“圣上说的是,妹妹可要爱惜自己个儿身子,没得让圣上忙了朝政还要心疼担忧。”

七三一 帝后

    皇帝如何听不出皇后话中的酸意?却是并不理会,只深深地看了皇后一眼,便朝洛娉妍与景芝吩咐道:“皇贵妃身子弱平日都卧床休息,难得喜欢你们,你们今儿便多陪陪她。”

    洛娉妍与景芝闻言都松了口气,她俩今日原本就是要去探望皇贵妃,却被皇后给强留了下来,如今有了圣上此言,便如同得了圣旨一般,二人急忙屈膝一礼,连声儿应了下来。

    皇帝见此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朝二人点了点头,又看向三皇子妃,淡淡地道:“晚宴你领她俩一块儿过去,省的不熟悉宫里的路再迷了道。”

    皇帝这样吩咐了,三皇子妃岂敢说个“不”字?更何况她本就是愿意的。

    三皇子妃急忙屈膝一礼,微微含笑,恭声应道:“是,儿臣谨遵父皇圣令,定会照看好锦乡侯世子夫人与芝兰县主,晚宴时亲自将她们送到皇姑祖母身边儿的。”

    皇帝听到“锦乡侯世子夫人”几个字时,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头,却正好被远处一直关注的皇帝的皇后看在了眼中。

    皇后不由扫了皇贵妃一眼,心中冷笑道:还以为你能代替那贱人呢,没想到也只是个替代品,仅仅是替代品而已!

    若非及时醒悟过来皇帝还在跟前儿,皇后差点笑出声儿来。

    皇后虽然忍住了小声儿,可看皇贵妃的目光却带上了同情,带上了怜悯,带上了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苦涩的笑意!

    只在心中一遍遍地重复着,朱砂痣就是朱砂痣,本宫代替不了,你也不行!无论他现在对你多好,你始终都代替不了她!谁也代替不了!

    可皇后很快就发现,皇帝竟然对三皇子妃露出了满意地神色,温和地叮嘱道:“你母妃身子不好,你就不可由着她胡闹,这外边儿风大你们这就回去。”

    虽然这话是对三皇子妃说的,可也是对皇贵妃说的,当着这么多小辈的面儿,皇贵妃有些不好意思地嗔道:“皇上!”

    皇帝见此朗声一笑,挥手道:“行了,朕还有事就不陪爱妃了,今儿有她们陪你,朕也就放心了。”说完还温柔地看了皇贵妃一眼!

    皇后将这一切冷冷地看在眼中,只觉得心中有一团火在燃烧,然而她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皇帝,看着他是如何温柔地与皇贵妃细细叮嘱的……

    再看看身边儿,因为满眼渴望而显得楚楚可怜的女儿,皇后心中一酸,差点红了眼眶,心中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嘴角那丝原本带着怜悯带着自嘲的笑容,也不由自主的变得狰狞起来。

    皇后在心中咬牙道:原是想救下锦乡侯府这两个蠢女人的!可她们既然非要不知死活地与永宁宫搅合在一起,与这贱人搅和在一起,那便怪不得本宫心狠了!

    皇后此时已经完全忘了,亦或者是不在乎了!尤其是看到和禧公主抿紧的嘴唇,微微捏紧的拳头,皇后顾不得将来还要用到洛娉妍与景芝的事儿,她只觉得若不毁了眼前这些人,心中恨意实在难消!

    皇后却不知,她的神情一丝不拉地落在了皇帝眼中……然,皇帝却并未点破,只淡淡地朝身后大总管吩咐道:“吴有才,朕令你亲自送皇贵妃回宫。”

    吴有才听到皇帝叫他,赶紧应了声儿“奴才在。”弯着腰靠了上来,再听皇帝的吩咐只是这么一件在皇贵妃跟前儿露脸的小事儿,顿时满脸堆笑地道:“圣上放心,奴才定然将皇贵妃娘娘送回永宁宫中。”

    说完吴有才扫了那俩抬肩舆的内侍一眼,拔高了声量道:“皇贵妃娘娘起驾!”声音奸细绵长。

    皇后闻声下意识地咬住了唇角,皇贵妃却在此时朝她微微欠了欠身,浅笑道:“还请姐姐恕罪,妹妹这身子实在是……”

    不等皇贵妃说完,皇后已经回过神来,状似不以为意地笑道:“妹妹身子不好,别说本宫就是圣上也忧心得很,只要你好好儿养着我也就放心了,难道我还能与你计较这些个虚礼不成?”却不知她先前的神情,早已一丝不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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