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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锦乡-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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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听洛娉妍这样安排,想想自己那个矜贵的伯母,心里倒没什么不满意的,点头谢道:“多亏了大姑奶奶想的周到。不过此事还得劳烦大姑奶奶帮衬才是。”
洛妙姝虽满脸遗憾却不敢强求,只沉着脸满眼祈望地望着洛娉妍,希望洛娉妍不要拒绝。
洛娉妍却只当没瞧见,淡淡地接着道:“另外我把红螺晨霜浅语留下来帮忙,有翠娘帮衬,她们对府里诸事也是熟悉的,想来是不会出岔子的。”
洛娉妍话音刚落,红螺和晨霜便上前屈膝一礼,笑道:“奶奶放心,断不敢丢了奶奶跟世子爷的脸面。”
听红螺这样说洛妙姝脸色好了许多,这也是来之前洛娉妍特意叮嘱过的,若说别的洛妙姝指不定怎么捣乱,但借了景蕴的名头她却是不敢的。
只有浅语愣愣地望着洛娉妍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原以为晨霜跟红螺都留在了洛府帮忙,洛娉妍身边儿就只有英儿和蕾儿,自己也就有了机会,谁知……
洛娉妍像是知道她的想法,朝她微微一笑,随即看向红螺,轻声道:“红螺与晨霜这就跟姨娘去了解情况,忙起来吧,时间紧,大家都辛苦点儿,这是二小姐的脸面,也是洛府的脸面,同时也是我的脸面,你们多费心些。”
红螺与晨霜自是急忙再次屈膝一礼,应下不提。
洛娉妍说完一边儿朝外走,一边儿接着道:“浅语先跟着我,一会儿我和爷回去时你再去找红螺姑姑就好。”
浅语茫然地点了点头,疾步跟在云袖彩英二人身后,满腹疑惑、失落,却不知该与何人述说。
洛妙姝见洛娉妍往外走也急忙跟了上去,谁知刚唤了声“姐姐……”洛娉妍便打断道:“你自去伺候夫人用膳,也没几顿了,往后再想要伺候夫人,却是机会难得。”
说完回过头见洛妙姝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洛娉妍想了想道:“如今你安心备嫁,该准备的该清点的,若是信得过,便让红螺姑姑跟晨霜帮着你清点一遍,差什么少什么,今儿是一定要补齐的。”
洛妙姝闻言松了口气,点头娇笑道:“红螺姑姑跟晨霜姐姐都是姐姐身边儿得用的,我又不是不知道,哪儿有什么信不过的?”
洛娉妍闻言淡淡一笑,见洛妙姝还是一副想要说什么的样子,想了想道:“你三朝回门那日我也会回来,有什么事儿咱们到时再说。”
说完想了想又补充道:“你既说过咱们都姓洛,我便不会害你,当然,这也得看你愿不愿意听了。”
洛娉妍不给洛妙姝说话的机会,赵嬷嬷也不再给洛娉妍说话的机会。
洛娉妍话音刚落,便急忙上前劝道:“奶奶也不必太过担心,那家儿小姐都得经这一遭,奶奶就放宽心,洛二小姐能处理好,不过几日功夫,奶奶要教洛二小姐什么回门再说也是不迟的。”
洛妙姝听赵嬷嬷这样说,自然不好再多说什么,看着一身玉簪白交领衫外,套着绯色透纱绣罩衣的洛娉妍,,满心羡慕地强笑道:“姐姐快去父亲那边儿吧,姐夫跟父亲怕是都等急了。”
洛娉妍故作嗔怪地横了赵嬷嬷一眼,方才对洛妙姝含笑点了点头,带着云袖彩英等人往紫苑而去。
出了慧园,洛娉妍才将浅语叫到身旁,轻声叮嘱道:“别小看这红白宴席,都是些大事儿,这样的场面机会不多,你能有机会见识见识,也是你的造化,要用心跟着红螺晨霜学习,将来这些事儿我就靠你帮我抓起来。”
浅语闻言双眼一亮,像是明白了洛娉妍的意思,一张脸顿时笑开了花儿,不住地点头保证道:“奶奶放心,我定会好好儿跟红螺姑姑晨霜姐姐学,将来好给奶奶做管事嬷嬷。”
赵嬷嬷一听“噗嗤”一下笑出声儿来,洛娉妍也没好气地横了她一眼,嗔怪道:“小小年纪就想做嬷嬷,也不知你脑子里装的什么?”
浅语闻言面色一红,却并不分辩,此时此刻哪儿还有先前半分惆怅?不说雄心满满,也差不了多少。
眼见着到了紫苑门前,洛娉妍在对浅语说道:“你先回翠庭轩去,将房间都收拾出来,晚上你们也别住旁的地方,回头我会与父亲说,你们就住在你们原来的屋子里。”
浅语不明所以,却仍点头应下,此时洛继宗刚好从正房出来,远远见洛娉妍一行,笑道:“姐姐可算是来了,父亲都等得着急了。”
虽然洛妙姝的婚事后宅没人主事,洛镇源有些头痛,但洛娉妍有了身孕仍令他感到高兴。
见洛娉妍与洛继宗姐弟俩并肩走进来,洛镇源顿时激动地站了起来,先上下打量了洛娉妍一番,随后一指罗汉床边儿上的软椅,笑道:“先坐下。”
洛娉妍抿嘴一笑,走到景蕴身旁挨着坐了下来,景蕴见此侧头轻声问道:“都安排好了?”洛娉妍点了点头,景蕴又问道:“有没有很累?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洛镇源一听,急忙吩咐道:“快,让人给你姐姐送些点心来,别饿坏了我外孙子。”
洛继宗闻言一笑,正要转身出去却被洛娉妍给叫住了,笑道:“父亲别忙了我这会子不饿。继宗也坐下,正好当着父亲跟你姐夫的面儿,我有几句话要跟你说。”
洛继宗一愣不知洛娉妍要说什么,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地想起昨儿关于孙文婷的事儿来,变了脸色,低着头不敢说话,只悄悄抬眼朝洛娉妍投去乞求地目光。
洛镇源见洛娉妍如此严肃地叫住洛继宗,而洛继宗又是这样一幅心虚的样子,顿时皱紧了眉头,板着脸,瞪着洛继宗,大声喝问道:“还不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儿?”
七一二 嫡长
洛继宗吓得一哆嗦,却不敢回话,只低着头不语。景蕴见他那样儿不由也皱了眉头,手无意识地刮着茶盖子,发出不大不小的声音。
洛娉妍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地道:“你就不能挺直了脊梁,站好了或是坐稳了?这样一幅模样,便是没什么事儿,别人也不会相信!”
谁知洛娉妍这样一说,洛继宗的头却垂得更低了,他倒不是怕洛娉妍,而是对洛镇源和景蕴,洛继宗则是从心底里害怕敬畏的。
洛娉妍见此不由越发皱紧了眉头,冷声道:“父亲问话你好好答就是,做这副样子给谁看?难不成没有的事儿,父亲和我,或是你姐夫还能冤枉你?”
景蕴闻言顿时明白,洛娉妍这是想要当众教导洛继宗,便也搁了茶盏肃了神情,毕竟在自己的撺掇下,洛继宗如今是记在自己岳母名下的。
洛继宗小心地打量了洛镇源一眼,洛镇源也正瞪着他,见他看来板着脸道:“你姐姐的话是没听见吗?给我站直了说话!”
被洛镇源这么一吼,洛继宗越发缩着脖子低着头了,景蕴有些看不下去,笑道:“行了,妍儿别说继宗了,岳父也消消气,你们这样继宗便是想要放松也是不能够的。”
说着景蕴往身边儿的方凳一指,笑道:“继宗也过来坐,如今你可不是户部侍郎的庶子,而是洛府的嫡长子!你可知道何为嫡长子吗?”
景蕴的话让洛娉妍松了口气,自己想说的,终于被他说了出来。而洛镇源与洛继宗却都是浑身一震,在此之前他们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
洛镇源神色严肃地坐了下来,自己小门小户出身从未接触过这些世家子弟的教养,除了学业,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教养儿子。此时景蕴既然提出,必然还有后话,再看洛娉妍松了口气的模样,洛镇源便料定自己猜对了。
洛镇源一指景蕴旁边儿的位置,道:“继宗坐你姐夫身边儿去,好好听你姐姐姐夫的话。”
洛继宗也反应过来,这是姐姐姐夫要教导自己,心下欢喜不已,先朝着景蕴很是恭敬地长身一礼,而后才在景蕴下手边儿贴着凳沿儿坐了下来,轻声道:“请姐夫教我。”
景蕴见此朗声一笑,朝洛镇源点了点头,方才看向洛继宗,缓声道:“不必紧张。”
说不紧张,其实除了洛娉妍,不仅洛继宗,便是洛镇源也有些紧张。
景蕴却是不慌不忙地端起茶盏,轻轻地搁着浮沫,淡淡地道:“我不过是要提醒你,岳父乃是当朝大员,母亲虽过世多年,但也是皇商之后,沈氏一族嫡长女。如此身份任何时候都足以令你挺直了脊梁。”
景蕴刚说完,便见洛继宗努力的直起背脊,不由闷笑出声儿,却也并不指责,接着道:“你自己少而好学,小小年纪已然取得功名,比大多数人都强上不少,岳父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行事何必畏首畏尾?”
洛继宗闻言想要低头,又极力忍住,小心地斜眼朝洛镇源瞟了眼,被洛镇源一瞪,又急忙收回目光。
洛娉妍看得直摇头,景蕴却是并不在意,笑道:“过去你行事若有偏差,人家只会说到底是庶出子弟,也不会太过苛责。”
听景蕴提起“庶子”二字时,洛继宗还是有些不自在的,可景蕴却是突然肃了神色,沉声道:“可自从你的名字在族谱上记在了岳母名下,你便不再是过去的庶子了!”
洛继宗一怔,抬头望向景蕴,景蕴亦是目光灼灼地看向洛继宗,一字一顿地道:“从那时起,你便代表着父亲,代表着洛府!”
洛继宗望着景蕴好半晌没有说话,最终却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景蕴舒了口气,浅浅地抿了口茶,才这接着道:“其实要说你曾经接受的是庶子的教育,这并不恰当。岳父只有你一个儿子,想必对你也是精心教养的。”
这点洛继宗无法否认,洛镇源更是自认对这个唯一的儿子一直很上心,尤其是在他考中秀才后,那更是倾尽所有。琴棋书画,自己无一不是亲自过问,作诗写文,自己也都篇篇细读指点。
见洛镇源脸上露出笑意,景蕴轻咳一声儿,接着道:“世家大族,之所以是叫大族,最明显的特点是传承久远,一代代的积攒下来,到最后家大业大子孙众多。”
洛继宗点了点头,瞅了景蕴一眼,小声儿道:“咱们家如今是刚刚起步。那……”
话未说完,洛娉妍便皱眉喝断道:“锦乡侯府立族上百年,族中先辈更是人才辈出,但凡能多活下一人两人,也不会是如今的情况,与洛府自是不同!”
洛继宗的眼神和话语,景蕴不是没有看见听见,却并未放在心上,可洛娉妍突然这样说出来,景蕴心中却是觉得暖暖的,扭头朝洛娉妍看去,正要劝解两句……
却见洛娉妍微红的眼圈,哽咽道:“咱们府里的老姑奶奶,跟姑姑们,也都是战死在边疆沙场上的,胖的人家凭什么和我们相提并论!”
这话一出,不仅洛继宗,便是洛镇源脸上也带出了敬意,景蕴咬了咬后牙槽将心中的酸楚压了下去,故作轻松地笑道:“妍儿这是做什么。”
说着景蕴将一块雪白的细棉绢子递到洛娉妍面前,轻笑道:“最近怎么情绪越来越容易激动了呢?这可不好。”
洛娉妍接过绢子压了压眼角,低着头并不再说话,景蕴却是转向洛继宗,接着道:“大家族不能让所有子孙都继承家业,又需要一个能承担家业的继承人,而这个人往往便是嫡长子。”
说到这儿,景蕴顿了顿,仔细观察了一番洛继宗脸上的神色,才继续说道:“世人只道嫡乃正妻所出,却是忘了择亲时,正妻往往代表着另一个家族,而嫡长子便是联系两个家族的纽带。”
洛继宗闻言抿了抿嘴,虽脊背依旧挺得笔直眼眸却垂了下去。
景蕴见此并不点破,接着道:“嫡长子因其最早出生,最先接受培养,又有两个家族的资源支持,所以相较于别的兄弟便更具有竞争力,是而家族往往由嫡长子继承。”
说到这儿,景蕴再次顿了顿,提高了声量道:“但岳父只有你一个儿子!”
景蕴突然提高声量,吓了洛继宗一跳,下意识地便抬眼朝景蕴望去。
景蕴也盯着他的眼睛,淡淡地道:“洛府的所有资源都倾注在你身上,所以你从小接受的并非庶子教育!既如此,你便该有嫡长子的担当才是!家族给了你多少,相应的你便要承受多少!”
景蕴说得很细,洛继宗听得很是认真,便是洛镇源也时不时地点点头。此时闻言,二人皆是若有所悟,景蕴缓了口气,看向洛镇源,轻声道:“然,嫡长子不仅仅是要在学业上有所成。”
洛镇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洛继宗却是满眼茫然,抿着嘴看了低头叠着那方绢子的洛娉妍一眼,方才望向景蕴。
景蕴一字一顿地道:“家仆的忠诚,产业的管理,人脉的建立与维护,家族的生存与发展,从内而外,从上至下,都是需要学习与考量的。如此,方能担起一个家族的重任。”
七一三 大度
景蕴的话令洛镇源与洛继宗都陷入了深思,景蕴也不急着再说其他。
洛娉妍却在此时淡淡地补充道:“我觉得父亲该多给继宗讲讲外面的事儿,那怕失败,也该让他尝试着管理一些事情,闭门造车或是纸上谈兵都是毫无意义的。”
景蕴没想到洛娉妍会说出如此的话来。
其实景蕴很想说朝上的事情,洛镇源回来都该抽时间给洛继宗讲讲,最好能让他学着处理提出方案,然后再仔细给他分析利弊。没想到洛娉妍竟先提了出来,虽然含蓄,但如今却也够了。
想到这儿,景蕴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滑向洛娉妍的小腹,对于将来孩子的教育,他越发有了信心,嘴角也不由露出笑意来,很是温和。
二人留在紫苑陪洛镇源一道用过晚膳,方才告辞返回锦乡侯府,却不知此时的红螺与晨霜却是傻了眼。
晨霜倒竖柳眉烦躁地道:“怎么这样?奶奶当初那些箱子锁着是已经摆了很多出来,便是那些箱子都是空的也没关系,可她这算什么?明儿晒妆难不成咱们……”
红螺也是气得不行,却狠狠地瞪了晨霜一眼,打断道:“这事儿是你我能做主的?”
说完红螺想了想,叹息道:“你跟浅语在这儿看着,我去慧园找夫人去,若是夫人不管,我也只能去找老爷了,别的我们也是没法子。”
晨霜瘪了瘪嘴没有说话,浅语小心地看了看晨霜又看了红螺一眼,点了点头道:“姑姑且去,我跟晨霜姐姐在这儿继续清点,如今也就那二十几口箱子空着,别的也都还好。”
晨霜冷笑一声儿,没好气地斜睨着浅语,问道:“别的还好?除了家具跟奶奶今儿送来的福绿寿三星翁,也就三五抬瞧着还像点儿样子,还有什么别的?说的轻巧,二十几口箱子,那二十几口箱子要多少东西来装?拿什么来装?”
晨霜不顾红螺的脸色一口气说完,却是越发烦躁,忍不住跺了跺脚道:“要说奶奶就不该管这事儿!”
红螺叹了口气没有理会晨霜,朝浅语点了点头,自顾自地进了正房。
周氏在听说洛妙姝购买的四十八口嫁妆箱子,如今还有一大半儿是空着的时候,也是变了脸色。
好半晌周氏才摸摸索索从身上掏出一串儿钥匙,交给周二太太遣来照顾她的嬷嬷,叹了口气故作大度地道:“从我库房里挑……挑一半儿,不三分之一!剩下的我留着养老。”
洛妙姝站在周氏身后,先听到“库房”二字,眼中顿时露出喜色,谁知还没来得及掩去,便又听周氏说“一半儿”。
“一半儿”洛妙姝也认了,可谁知最后竟变成了“三分之一”……此时的洛妙姝,眼中是再无丝毫喜色。
周氏的嫁妆她是清楚的,别说三分之一,就是一半儿,也不够装满那些箱子,而洛妙姝更是知道,洛镇源是不会再给自己添任何嫁妆的了,一时间气得脸都扭曲了。
好在洛妙姝一直低着头,并无人看到她变得狰狞的脸色。
加上周氏的嫁妆,洛妙姝那些箱子终于装满了三十二口,可还剩下十六口空着,红螺看着那些个空箱子,不得不找洛妙姝商议道:“要不就三十二口箱子吧,不然这空着的实在是有些……不好看。”
红螺斟酌着用词很是客气,洛妙姝却是并不领情,想也不想地挑眉道:“你去吉祥坊走一趟,剩下的箱子都装衣料好了,也不算难看。”
红螺挑了挑眉,扫了眼那十六口箱子,笑问道:“不知二小姐可选好了好色,与掌柜的说好的?我跑一趟没什么要紧的,别买回来的东西,二小姐瞧不上就好。”
洛妙姝听红螺这么说很是不以为意地笑道:“吉祥坊的衣料都是顶好的,也不必细挑,指着明艳的颜色就好,今年流行蜀锦和攒珠缂丝,这两样多挑些。”
红螺闻言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笑道:“我也不知这么些衣料要多少银钱,二小姐的喜好我也不清楚,不如让掌柜的将衣料送来,二小姐也好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如此二小姐也好放心。”
洛妙姝闻言顿时变了脸色,板着脸道:“吉祥坊是我姐姐的陪嫁,难不成我在哪儿拉几箱衣料还要付钱?”
洛妙姝的声音有些高,刚清点完所有物件儿的晨霜正好听到,不由得走了过来,冷笑道:“二小姐真会说笑,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更何况我们奶奶已经嫁人,是锦乡侯府的人。还没听谁说过,这满京城的人有人敢赖锦乡侯府的账!”
晨霜刚说完,红螺便呵斥道:“二小姐跟前儿有你说话的份儿?事情做完了就赶紧歇息去,明儿一早有的忙,浅语在这儿候着就好。”
说完才看向洛妙姝,淡笑道:“虽然晨霜说话不好听,可我们奶奶如今怀着身子,奴婢是不敢当着爷的面儿禀报奶奶的。再说爷早就说过,奶奶的嫁妆将来都留给我们姐儿做嫁妆呢。”
洛妙姝终于变了脸色,瞪着红螺好半晌没说出话来,浅语见此灵机一动,小声儿劝道:“二小姐还是快别置气,赶紧想办法才是,一会儿各处都关门了,就是想买也买不到。”
说完压着声儿对洛妙姝说道:“我们奶奶从不管吉祥坊的生意,各处生意都不管,都是奴婢老东家体己人沈大掌柜的做主,这十几箱子的东西,没有沈大掌柜的手令,就是奶奶也拿不出来的!”
洛妙姝不相信地冷眼看向浅语,浅语想了想抿嘴一笑,轻声道:“不敢瞒二小姐,当初奴婢老东家就说了,这些个产业,要等我们小爷站住后,奶奶才能动用。”
洛妙姝闻言不由在心里冷笑道:“瞧着那么多嫁妆,原来都是摆设!”面儿上却不显地叹了口气,点头道:“既如此也就不为难姐姐了。”
说着挥手道:“那就赶紧让前面儿管事,去吉祥坊将掌柜的叫过来,剩下的我亲自与她说罢。”
红螺自然不会让外面的管事去吉祥坊请人,浅语不由毛遂自荐道:“奴婢在沈家时与那管事还有过几次照面,也算的上是熟人,二小姐若是信得过奴婢,不如由奴婢去请吧,没得还能快些。”
洛妙姝觉得浅语向着自己,自然不会拒绝,点了点头转回了芙蓉居。
这边儿浅语从侧门出了洛府,一路便往锦乡侯府赶去,浅语到时洛娉妍刚梳洗了出来,喝了燕窝粥,正准备就寝。
景蕴拦下了浅语问了始末,皱眉呵斥道:“这等小事儿也来打扰奶奶休息!”
浅语低着头不敢分辩,景蕴也没为难她,很是大度地挥手道:“让掌柜的依着贵客标准,让一成利好了。”说完便转身进了内室。
七一四 赏人
看着吉祥坊的女掌柜,手里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嘴里还不住地道:“这些可都是上等的织锦,便是我们也没有多的,蜀锦十六两一尺,一匹二十八尺,装满一口箱子,便是这厚料也得十来匹,洛小姐可是将我们的存货都拿走了……”
女掌柜一边儿算着账,一边儿抱怨着,没一会儿便算了出来,一箱子蜀锦最少也得好几千两银子。
洛妙姝闻言不由变了脸色,吉祥坊的女掌柜却是不理会这些,头也不抬地算道:“攒珠缂丝我给您算便宜些,最少也得三十七两一尺,这一匹只有十二尺,算您四百四十两好了……”
话未说完,洛妙姝便失声道:“料这么少,还怎么贵!”
女掌柜停下算盘,抬头朝洛妙姝笑道:“瞧洛小姐说的什么话儿,咱们吉祥坊在京城也是百年老店了,您瞧瞧,这料子上用的都是上好的东珠,虽说小了点儿,可颗颗饱满粒粒圆润,一匹料光是给珠子打眼儿就得花上三五个月的时光。”
洛妙姝已经听不下去,按照这女掌柜的说法,光是一箱子蜀锦她也买不起,更何况自己有十六口箱子!
洛妙姝心里着急,却并不愿在这女掌柜面前露怯,尤其是红螺与浅语还站在一旁,遂淡淡地道:“别的都怎么算,你动作快些都给我算一遍,我听听。这些个衣料多了也穿不完,也不过是留着将来赏人罢了。”
红螺与浅语低着头将嘴抿得紧紧地只当什么也没听见,女掌柜的在吉祥坊做了多年,什么人没见过?闻言便知洛妙姝是嫌蜀锦与攒珠缂丝太贵,买不起找借口呢。
女掌柜心里满是鄙夷却并不点破,面儿上更是不显丝毫地顺着洛妙姝的话,笑道:“哎哟我说洛小姐你也太豪气了些,哪有拿这样料子赏人的,便是功勋家那些个夫人太夫人,也是难得做一件儿。”
说完手里的算盘珠子又一阵噼里啪啦地拨动了起来,嘴里笑道:“依着我不如就用素锦,那个想怎么绣花儿就怎么绣花,不容易过时,款式都在绣娘手里,又好看,又新颖。”
洛妙姝闻言果然动了心,却并不急着说话,果不其然女掌柜接着便道:“素锦给洛小姐算便宜点,三十四两一匹,一箱子差不多十八匹,抹掉零头算六百两一箱好了。”
女掌柜的说完见洛妙姝再次变了脸色,赶在洛妙姝说话前掩口笑道:“要我说这素锦也只要个两箱也就够了,谁出嫁备那么些衣料,又不是将夫家上下一辈子的衣料全带上。在备些绸缎,棉缎,什么的,也就差不多了。”
洛妙姝深吸了口气,强自稳住心神,勉强笑道:“那就烦请掌柜的帮我算算,各样都带些,主要是将来赏给下人,你也知道我们这样的人家儿,穿的都是当年时新的料子,我留着也没用。”
女掌柜与红螺等人心中具是冷笑,面儿上却是不显丝毫,浅语却忍不住悄悄打量了洛妙姝一眼,见她鬓角隐隐有汗迹,不由得赶紧低下头,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才将笑意忍住。
女掌柜的,打量了那些个箱子一眼,暗道:还想和我们东家比,撑不死你!转念又想,送上门的银子,没有不赚的道理!
女掌柜满脸堆笑道:“可见洛小姐是大方心慈的,谁遇上您这样的主子,那可是有福了。”
说着手里的算盘噼里啪啦的算了起来,边算嘴里边报着数:“细棉八两一匹,一箱子二十四匹,共计一百九十二两,算一百九十两好了,花棉十二两一匹,一箱子也是二十四匹,共计二百八十八两,算您二百八十五两好了。”
说完女掌柜抬头笑道:“依着我看那绸子绢子也是该备一些,就和素锦一样各两箱好了,提花绸的工艺可比素锦还复杂许多,我给您算七十两一匹,虽是贵点儿,可一匹料能有三四十尺呢。”
洛妙姝早已麻木,僵着笑问道:“一箱子要几匹才能装满?还有那个绢子一匹多少?又要几匹装满?”
女掌柜的满脸堆笑,急忙恭维道:“瞧不出洛小姐还是当家理财的好手,真是谁娶了是谁的福分。”
说完女掌柜的也不拨算盘珠子了,一口报道:“一箱子提花绸差不多二十六匹就装得极满,绢子要看绣没绣花儿,绣花的贵些,没绣花儿的一百一十六两一匹,我都是给您算的最低价。”
洛妙姝在心里暗暗算了下,虽然早已急出了汗,这会子却是再次打湿了背心,勉强笑道:“依我看素锦,提花绸和素绢各要一箱,各种颜色的都给我装上,剩下的一半儿装细棉,那个做中衣最好,吸汗还透气,一半儿装细麻……”
刚说到这儿,女掌柜的就变了脸色不敢置信地瞪圆了眼,摇头道:“哎哟,我的洛小姐,哪儿有您这样的?您这可是备的嫁妆,凡事讲求成双成对,哪有一箱一箱的?再怎么也得两箱。”
说完女掌柜的故作惊吓过度的模样,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汗,有些尴尬地笑道:“再有就是,我们吉祥坊做的都是大户人家的生意,细棉正如您所言,有的老夫人老太君就喜欢用它做中衣,我们才进了点儿,也不多,那细麻,我可实在找不出来。”
说完怕洛妙姝受的打击不够,还补充道:“再有就是那细棉我们店里也没那么多。”
时辰已经不早,若不是浅语亲自上店里请她,这会子早已打烊休息了,洛妙姝便是想去别的地方买,此时也已经来不及,不得已,深吸了口气,点头道:“既如此,就,就按掌柜的说的办。”
女掌柜一听这话高兴了,手里的算盘又是一阵噼里啪啦,不过几息的功夫,便笑道:“两箱子素锦一千二百两,两箱子提花绸我给您去掉零头算三千六,两箱子素绢……”
说到这儿,女掌柜的稍作迟疑,望着洛妙姝有些小心翼翼地道:“一箱子要二十八匹才能装满,两箱子可就是五十六匹,最少也得六千四百五十两。”
洛妙姝深吸了口气,皱眉想了想,颤抖着笑道:“其实也不必装那么满,这些个衣料都是极重的,依我看甭管什么料子,一箱子装上十二匹也是尽够尽够的了。”
这话女掌柜的倒也没反驳,拨了拨算盘珠子,笑道:“洛小姐说的也是,到时装箱时,咱们用架子在中间儿架起来也就是了。想那攒珠缂丝,我们就是要用架子隔开的,不然搬运过程中,相互摩擦,没得损耗了。”
洛妙姝闻言眼睛不由亮了起来,急忙点头笑道:“对,就是掌柜的这话儿,所有箱子都按方才说的,一箱子十二匹,你给我再算算拢共多少。”
七一五 慎哥
洛妙姝最终以五千六百两的价格,从吉祥坊购下了两箱素锦,两箱提花绸,两箱素绢,五箱素色细棉,五箱花色细锦……
若非红螺浅语二人一直随在她身边儿,她是恨不得打发了这吉祥坊的掌柜,到时就以三十二口大红木箱抬出门!
转念又觉得那样太丢脸面,吉祥坊好歹是洛娉妍的产业,就算如今她还做不得主,可她有的是银子,等三朝回门时自己好好儿跟她哭哭穷,念在姐妹情分上,她怎么也得贴补自己一些。
想到这儿,洛妙姝咬牙将银子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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