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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锦乡-第1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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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太医很是含蓄的点了点头,抚着胡须笑道:“圣手不敢当,看得多了有些心得罢了。”
景蕴闻言却是变了脸色,猛地想到洛娉妍,心直往下坠,一面邀请安太医同行,一面加快了行进速度。
好在安太医抚脉后,虽然洛娉妍脉象仍不明显,却并无大碍,让景蕴松了口气,也让惠宁长公主悬了心,很怕再次失望。
七八日后当安太医肯定地向惠宁长公主禀报道:“恭喜殿下,贺喜殿下,世子夫人确乃滑脉,如今脉象已经极为明显了。”
惠宁长公主顿时大喜,不仅犒赏了锦乡侯府上下人等,还将早已准备好的各色物件儿给洛娉妍送了过来。
然而洛娉妍却并没有开心起来,强打精神去慈恩苑向惠宁长公主道了谢,回来后依旧是吃什么吐什么,成日里不是在睡觉,就是呆在佛堂里,人也越发消瘦了下去。
惠宁长公主得知后,亲自去了枫溪院探望洛娉妍,拉着洛娉妍的手在自己身边儿坐下,嗔道:“我知道你信佛,可信佛也不能不顾自己身子,你如今可是双生子的人,哪儿能这般不顾惜自己身子的?便是佛主知道了,也定是不喜的。”
洛娉妍闻言恭敬地一笑,点头道:“外祖母教训的是,往后孙媳定当注意,不让外祖母担心。”
对于此时此刻的洛娉妍,惠宁长公主没有再满意的了,见此很是高兴地笑道:“你什么都不用管,也不用担心,我替你看着呢,还有芝姐儿也还在府中,如今你安心将身子调理好,将哥儿生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洛娉妍闻言急忙点头道:“辛苦外祖母了,是孙媳不孝,害外祖母……”
话未说完,惠宁长公主便笑着打断道:“胡说什么?你哪儿不孝了?好好给我将曾外孙生下来,那就是最大的孝顺,我如今还能动弹,还能帮帮你,自然没有看着你不管的道理。”
惠宁长公主这样说了,洛娉妍自是不好再说其他,但惠宁长公主的话,并没能让洛娉妍放心,心情反而越发沉郁起来。
自从惠宁长公主来过,洛娉妍便不再去佛堂,抚着平坦的小腹,洛娉妍突然想起出嫁前,红螺曾指着自己那些旧衣裳道:“这些都是夫人在世时替小姐做的,那时候不知道是小姐,夫人便做了大红色,说是男孩儿女孩儿穿了都好看。”
说这话时红螺还很是伤感地道:“别的旧衣裳也就罢了,这些奴婢想着总要给小姐留个念想,便都让人洗干净收了起来,每年六月六都翻出来晒晒。”
说到最后红螺抹着眼泪道:“夫人若是还在,知道小姐要嫁人了,这会子指不定如何伤心呢,好在姑爷是个好的,夫人在天有灵定然也会为小姐高兴的。”
这些个往事一遍遍的在脑海里翻腾,洛娉妍便起了亲手给孩子做小衣裳小袜子的心思。
洛娉妍的针线本就不好,如今吃不下东西还格外嗜睡,精神也就越发,却仍旧强撑着,每日在芜廊下练习针线。
红螺见了便劝道:“奶奶这是做什么?仔细伤了眼睛爷该心疼了,您想做什么,只管交代奴婢们就是,奴婢们做不了的,府里还有针线房呢。”
洛娉妍却是抿嘴一笑,摇了摇头道:“姑姑不必管我,坐着也是没事儿,我不过是找点事儿打发时间罢了。”
听洛娉妍这样说,红螺也觉得很是有理。锦乡侯府里主子虽少,可事儿却从来不少,之前洛娉妍一直管着府里大大小小的事儿,成日里忙个不停,如今突然歇下来也会觉得无聊,便也不再多劝。
然而下晌罗先生来替洛娉妍扶脉后,却不由皱眉道:“从脉象上看娉妍这是忧思过重,你跟为师说说,你究竟在担心什么?”
即便是对着罗先生,洛娉妍不知从何说起,也说不出口,不由沉默下来。
见洛娉妍沉默,罗先生叹了口气,不由盯着洛娉妍的眼睛直白地道:“你们成亲至今,为师一直冷眼瞧着,瑾轩对你是极好的,身边儿别说妾室姨娘,就连通房丫鬟也没一个,如今你怀着身子,他也依旧守在你身边儿。你还在担心什么呢?”
说完罗先生更是语重心长地道:“如今这样的男子可是不多了,不说京里功勋世家,你只看那些五六品的小官家里,谁没有一两个妾室姨娘的?最不济也有通房服侍在侧。”
洛娉妍闻言抿紧了嘴点了点头,景蕴当初承诺四十无子方才纳妾,当时的洛娉妍是相信的,可这会儿……
洛娉妍沉默了许久,才鼓起勇气抬头望着罗先生,含着泪惨笑道:“爷不过是为了肚子里这个孩子罢了。将来瓜熟蒂落,若肚子里这个不是儿子,可要怎么办?我……”
想起那日景蕴突然甩手而去,想起当时被拒在书房门外,洛娉妍的心便一阵阵地发凉,虽知道不该将前世今生混为一谈,可如今距离景蕴四十还遥远得很!谁知道将来会怎样?
尤其是自从自己怀孕后,景蕴突然对自己比以往还要好,细心、温柔、体贴,无不是女孩儿梦寐以求的,景蕴都做了,可这一切是为自己吗?
想到这儿,洛娉妍摇了摇头,在心底肯定地道:不是,他不是为了自己,就如同惠宁长公主一样,都是为了肚子里这个孩子,若肚子里这个孩子,不是她们所期望的,自己跟孩子……
洛娉妍再想下去,脑海中便不由自主地浮现景蕴那日离去时冷漠的背影。
那个背影如同烙印一样,深深地刻在洛娉妍心底,时不时地就跑出来提醒洛娉妍,或许一辈子也忘不掉!
不得不说,那个少女不怀春?那个女子不希望夫婿心心念念牵挂的是自己?说什么大度,说什么不争,其实心里还是计较的,只是说与不说的区别而已……
六九九 强求
便是罗先生也万没想到洛娉妍竟藏着这样的心思,闻言不由皱起了眉头,可俗话说心病还须心药医,便是自己开再多的药,给她扎再多的针,也不会有什么效果的……
想了许久,罗先生在心底暗暗叹了口气,才朝洛娉妍笑了笑,故作轻松地道:“纵然当真如此又如何?难道你还能亏了自己的孩子?我这还没出世的小徒孙?”
洛娉妍一愣,望着罗先生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她自然是不会亏待自己的孩子,可这与之前说的事儿……有什么关系吗?
罗先生见她专注地望着自己,心里松了口气,笑道:“你又不缺银子,这孩子只要平安生下来,无论男女,那都是锦乡侯府的嫡长,你怕什么?便是所有人都不喜欢他,难道我们还能不喜欢?真真是个傻丫头!”
说完罗先生端起石桌上的玲珑碗,轻抿了一口玫瑰茶,很是轻快地笑道:“如今瑾轩待你好就够了,至于将来,将来的事儿谁说的清?既说不清何必想那么多?纵然真到了那一天,至少你还有孩子跟为师不是?”
罗先生说完这句话,神色不由有些黯然,自己可不就是没有孩子吗?不然又怎会走到今天这一步?若当初能留下一男半女……
罗先生不愿再想下去,抬眼看向洛娉妍还想要再说什么,洛娉妍却已经敏感地察觉到了罗先生的情绪,轻声安慰道:“对,师父也还有我!”
罗先生怔怔地望着洛娉妍,好半晌才含泪点了点头,叹了口气,擦掉眼角的泪水,笑道:“是啊,为师还有你,也幸好还有你。所以你得好好儿的,为师可是等着你养老呢。”
听罗先生这样说,洛娉妍嘴角不由露出温和地笑意,伸手抚摸着小腹,整个人都散发着慈母的光辉,点头肯定道:“是,师父定能长命百岁,不单是我,便是孩子将来也会孝敬您的。”
罗先生盯着洛娉妍的眼睛看了许久,才点头笑道:“所以你更要保重自己身子,如今可不能大意,也别胡思乱想!天塌下来,还有为师帮你顶着呢,再不济为师也陪在你身边儿不是?”
洛娉妍抬头望着顶上一团团,一簇簇从绿叶间挤出来的蔷薇,深吸了口气,才红着眼圈点头笑道:“是,师父的话娉妍记住了,不管爷怎样孩子不单是爷的,也是娉妍的!娉妍有师父,有红螺姑姑,有晨霜夕月,还有孩子,也有嫁妆能养活咱们自己。”
看着此刻突然开朗了许多的洛娉妍,罗先生知道她心里并没有真正放下,但此时却不愿去点明,能这样已经很好……那怕她是在自己面前伪装,那自己便时常陪着她也就是了。
罗先生又陪洛娉妍说笑了一阵,眼看着到了景蕴回府的时辰,罗先生才离开枫溪院,而后洛娉妍便依旧坐在蔷薇花架下,笨拙地在小袜子上,绣着苍鹰。
景蕴回来时便看到荼蘼盛开的蔷薇下,洛娉妍一身浅粉色家常衫子,安静地坐在哪儿低头缝制着什么,露出一截儿雪白的脖颈,神色是那样的娴静舒雅。
瑰红镶边儿襦裙,拖曳在铺满六角冰裂纹青石砖的地上,藤编的针线篓就在脚边儿。
景蕴的目光越发柔和了起来,挥手制止了红螺等人的行礼,不忍打破这夕阳下美好的画卷。
红螺见此带着英儿等人悄悄退开,见专注着手中针线的洛娉妍,竟对此毫无察觉,景蕴不由闷笑着摇了摇头,缓步上前在洛娉妍身后站定。
见洛娉妍正一针一线地在一只小袜子上,绣着什么不知名的东西,再看她脚边儿的针线篓里,已经有了好多大小不一的袜子,上面都绣了各种东西……
景蕴实在看不出洛娉妍究竟在绣什么,只能用“东西”二字概括,不由挑了挑眉,轻笑着问道:“妍儿这是在做什么呢?”
突然听到景蕴的声音,洛娉妍很是吓了一跳,扭头看了看四周红螺等人不知何时已经远远退开,洛娉妍方才望向景蕴,藏了手中的小袜子,含笑解释道:“想亲手给孩子做小袜子,可是总也做不好。”说完洛娉妍还瘪了瘪嘴。
这样的洛娉妍景蕴已经好多天没有见过了,见此眼角眉梢不由自主地便溢出笑来,在洛娉妍身边儿蹲下身,景蕴低头在针线篓里翻检起来。
洛娉妍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景蕴已经很快找到两只都绣着……在景蕴看来都是“草”的小袜子,余下的大多看不出是什么动物,只有那鲤鱼和如意很明显。但在景蕴眼中却也是严重走形的,还都是单只。
景蕴不由笑问道:“怎么都只有一只?”说完才抬头看向脸色通红的洛娉妍,神色很是温和随意,并无取笑之意。
洛娉妍微微松了口气,虽说努力让自己不介意,可心底的结到底没有打开,见此却也抿嘴一笑,轻声道:“做不好,都是些练习的,一只就足够了。”
景蕴闻言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笑道:“我以为妍儿更喜欢花儿朵儿一类的,怎么着也该绣些青莲,牡丹,”说着景蕴一指头顶“便是这蔷薇也是极好的。”
洛娉妍闻言一愣,低头看向脚边儿的针线篓子,沉默了许久,心中也挣扎了许久,才轻声道:“哪有男孩子用花儿朵儿的,没得惹人笑话。”
听洛娉妍这样说,景蕴不由好奇起来,笑问道:“妍儿怎知一定是男孩儿,若不是呢?”说完景蕴见洛娉妍猛地变了脸色,不由立即转了话题道:“难道师父告诉妍儿,肚子里这个是哥儿?”
洛娉妍抿着嘴,垂眸摇了摇头,却并不看景蕴,也不说话。
景蕴见洛娉妍这样儿微微皱了皱眉头,虽猜不透她心中具体想法,却瞧着甚是难受。不由起身转到洛娉妍身旁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红螺远远瞧见,立时让英儿重新上了茶点,待英儿退下景蕴才轻声宽慰道:“妍儿莫要多想,这儿女都是缘分,是上天赐给咱们的珍宝,不能强求也强求不来。”
七百整 养活
果然景蕴这话成功的吸引了洛娉妍的注意,却也狠狠地将她惊住了。
洛娉妍望着景蕴,微微张着嘴,眼中却露出茫然之色,像是没听懂,又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景蕴见此刮了刮洛娉妍的鼻子,顺手将她的手握在手中,轻笑道:“咱们锦乡侯府可没那些个重男轻女的事儿,儿女都是咱们的宝贝,金贵着呢!”
说完景蕴叹了口气,眼中不由露出追忆之色,下意识地摩挲着洛娉妍有些冰凉的手。
好半晌才缓缓道:“咱们祖父并非曾祖父嫡长子,乃是嫡次子,当时别说伯祖父跟叔祖父,就连老姑奶奶们也是跟着曾祖父上了战场的,祖父也是运气好才活了下来……”
说到这儿,景蕴的神情带出一丝沉重,洛娉妍虽然不知景蕴为何突然与她说起这些,但见景蕴目中露出悲伤,也不由沉默了下来,静静地望着景蕴并不出声儿打扰。
过了好久,景蕴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淡笑着望向洛娉妍道:“到了父亲这一辈,咱们府上别说叔伯就连姑姑也没有一个。”
说到这儿,景蕴有些悲凉地笑了笑,才接着道:“祖母怀着父亲的时候,祖父便战死沙场,所以当年母亲怀着我,父亲请战奔赴战场时,祖母与母亲是那样的绝望。”
洛娉妍闻言猛地张大了嘴,眼中写满震惊与担忧,想到远在天边儿的辽王,还有坐卧京城的二皇子,洛娉妍手心便浸出了冷汗,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景蕴的手,很是用力。
感觉到洛娉妍手中的湿意和传来的温度和力度,景蕴心中一暖,朝洛娉妍抿嘴浅笑道:“好在父亲活着回来了,虽然多了个蒋氏,但到底人活着,后来又有了芝姐儿。”
听景蕴如此轻巧地提起蒋氏,洛娉妍一时间说不出心中是何感受,想象着若是自己会怎样?或许……洛娉妍不敢往下想,急忙摇了摇头,不愿去面对那样的选择。
说到这儿,景蕴神色越发轻快起来,见洛娉妍摇头,不由失笑问道:“妍儿在想什么?”
洛娉妍望着景蕴,想了想才勉强笑道:“没什么,只是觉得母亲那时候一定很难过。”
景蕴没有与她讨论这个问题,因为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心中究竟是何感受,伸手将洛娉妍抱了过来强迫她坐在自己腿上,低头抵在她额头上,笑问道:“你可见父亲对芝姐儿有半点忽视,又或者让她受了半点委屈?”
洛娉妍瞪着一双忽闪忽闪地杏眼,望着景蕴想说什么,却一个字儿也说不出。
景蕴也不需要她说什么,接着笑道:“妍儿放心生,别说一个姑娘,就是十个八个的,爷也养得起。”
景蕴的声音很轻,说完便直起身子,故意皱了眉头,望着洛娉妍道:“实在不行……”
说到这儿,景蕴顿了顿,朝洛娉妍挑眉道:“我记得妍儿有很多嫁妆的。”说着景蕴越发凑近了些,将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商量的口吻道:“将来爷若是凑不齐女儿的嫁妆,妍儿不如就拿出来贴补咱们宝贝女儿吧。”
说完又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经地道:“妍儿放心,若是养你一个,爷还是养得起的。”
洛娉妍刚听了个开头,心中就难过的不得了,舍不得景蕴如此为难,急忙点了头,谁知听到最后……
洛娉妍不由红了脸,嗔怪地斜睨着景蕴不说话,却不知那娇憨地模样,一下子取悦了景蕴。
景蕴刮着洛娉妍小巧精致的鼻子,朗笑道:“妍儿放心,爷少不了咱们女儿的嫁妆!”
笑过之后,景蕴才又压着声儿神神秘秘地凑到洛娉妍耳边,轻声道:“难道妍儿不知,这世上最好发的财就是战争财?咱们锦乡侯府可是军功起家,跟着太主打天下得的爵位。”
锦乡侯府的爵位,洛娉妍自然是知道的,成亲前崔嬷嬷就特地给她详细的讲解过,可什么战争财……若以前,景蕴说得洛娉妍都是相信的,如今……
至少经过刚才的事儿,这会子洛娉妍是不信的!
景蕴见洛娉妍满眼狐疑地睨着自己,不由解释道:“咱不说别的,这百十年来,咱们府上只进不出,妍儿是知道的,你还怕没嫁妆给咱女儿不成?”
这话洛娉妍倒是赞同的点了点头,若是将来没有女儿,自己的嫁妆可不都要留给儿子,一代代的下去……想到这儿,洛娉妍轻轻点了点头。
景蕴见此再次凑到洛娉妍耳边儿,轻笑道:“所以妍儿只管放心生就是,多少个爷都养得起。”说到最后,景蕴的声音里竟是带出了一丝盅惑地味道:“只要是你生的,爷都喜欢得紧。”
洛娉妍闻言面色再次一红,收回了自己的手就要起身,景蕴却猛地收紧了胳膊,将下巴搁在她肩窝上,喃喃道:“别动,让我抱抱,好久没这样抱着妍儿了。”那话语中竟有说不出的委屈……
不得不说洛娉妍被景蕴那句“你生的我都喜欢”哄得心软软的,如同泡在温泉里似的,沉积在心底多日的阴晦顿时烟消云散,不由往景蕴怀中挤了挤,放软了身子仍他搂着,还偏过头让出肩窝的位置。
一时间这份静逸的体贴,让景蕴有了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手下意识地搁在洛娉妍的小腹上,轻声道:“咱们要生很多孩子,往后让这偌大的锦乡侯府也热闹起来,几十年了,锦乡侯府从未真正热闹过。”
这一刻洛娉妍顾不上什么羞涩,想也没想地就点了点头,两只纤细莹白的小手,覆在景蕴的大手上,轻声道:“嗯,咱们都会好好儿的,看着孩子们一点点长大,然后成家立业。”
话语中的笃定与向往之色,让景蕴在这一刻也终于相信,怀里这个小女人,是愿意嫁给自己的,是愿意与自己白头偕老的,是中意自己的。
景蕴心中喜悦,忍不住吻了吻洛娉妍的鬓角,轻声呢喃道:“好,咱们都好好儿的,陪着孩子们长大,看着他们成家立业,等咱们老了,也能如别人家的老人般含饴弄孙。”
七零一 静好
景蕴话语中描绘的美好情景,让洛娉妍嘴角高高翘起,身心也越发放松下来,靠在景蕴胸口畅想着未来,越想越觉得那画面美好……
见洛娉妍许久没有说话,景蕴不由低头朝她看去,却愕然发现洛娉妍不知何时竟靠在自己怀中睡着,景蕴不由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小心地拢了拢洛娉妍耳边松散下的鬓发,景蕴轻轻地吻了吻她的额角,就这样抱着她站起了身。
浅粉深瑰的洛娉妍被一身天青色交领箭袖衫的景蕴,在荼蘼的蔷薇花架下迎着夕阳打横抱起,红螺等人远远看去竟是痴了。
谁知景蕴抱着洛娉妍刚朝屋子走几步,一支从架子上垂下的花枝,竟顽皮地勾住了洛娉妍的发髻,令景蕴不得不将她放了下来。
脚刚一沾地儿洛娉妍便醒了过来,看着她惺忪的双眸,配着发髻上那两朵淘气的蔷薇。景蕴忍不住伸手摘下,插在她的云髻间。
景蕴只觉得洛娉妍整个人顿时鲜亮了起来,眼中的笑意不由更盛,洛娉妍却还没醒过神,茫然地问道:“爷这是要上哪儿?”
景蕴忍不住笑道:“妍儿若困了,咱们就进屋去,虽说是夏天,可咱们府里多水,到底是凉了些。”说着景蕴揽着洛娉妍的肩,便朝屋里走去。
谁知回到房中洛娉妍却又不困了,许是打开了心结,整个人显得格外精神,捻几粒葡萄吃过,便颇有兴致地道:“爷若没事儿,不如陪我去园子里转转?咱们都好久没逛过园子了。”
景蕴瞧着她精神很好,自然不会拒绝,替她拢了拢头发,便拉着她的手出了屋,从后门过了穿堂直接到了园子里。
碧波湖的水依旧清澈,二人沿着湖堤肩并肩地走着,在宽大的袖袂下手拉着手,并不说话,只细细地体味着这一刻的静好。不知怎地就走到了慈恩苑门前。
望着慈恩苑敞开的大门,景蕴脚步顿了顿,犹豫道:“妍儿若是累了……”
话未说完,洛娉妍便抿嘴一笑,轻声道:“外祖母可是为了我专程搬过来的,我却好久没来给外祖母请安了,若精神不济也是没法子,可如今既到了门口,便万没有不进去的道理。”
说着洛娉妍便拉着景蕴进了慈恩苑,景蕴嘴上不说,心里却是很高兴的。生命中最重要的三个女人,若能相处融洽,这是再好不过。
洛娉妍与景蕴突然联袂而至,惠宁长公主自然是高兴极了,眉眼都舒展了开来。
景芝更是合掌打趣儿道:“哎哟,我都以为嫂嫂在生了我小侄子前,是不会出枫溪院的大门了呢。”
说完景芝投了一个戏谑的眼神给景蕴,又朝洛娉妍眨了眨眼,歪着头笑道:“看来哥哥的面子就是不一样,比我跟外祖母加起来都大!”
谁知景芝话音刚落,景蕴便叫屈道:“芝姐儿这可是冤枉我了,当了一天的差,我本想在屋里睡一觉,偏你嫂子这会子精神好,非得过来给外祖母请安,我这不就被她给硬拉过来了吗?怎地倒成了我面子大了?”
景芝闻言一愣,望着洛娉妍有些不敢相信,洛娉妍自己也被景蕴这样的睁眼瞎话羞得不行。
惠宁长公主闻言却是很开心,朝洛娉妍招手笑道:“洛丫头快过来我这儿坐,还是你贴心,不像他们兄妹俩打小就淘气,没一个省心的,别理会他们,快跟我说说今儿感觉怎么样?”
说着又仔细打量了洛娉妍一番,不待洛娉妍说话便点头道:“今儿瞧着精神不多了,尤其是这两朵蔷薇不错,小年轻的就该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这样瞧着才精神。”
听惠宁长公主说什么蔷薇,洛娉妍下意识地朝头上摸去,果然摸到了两朵杯口大的蔷薇花,不由得朝景蕴抿嘴一笑。
景芝却是不依不饶地挤在了惠宁长公主另一边儿,嗔道:“人家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这还没嫁出去呢,外祖母就嫌弃我了,难怪人家都愿意生儿子,媳妇儿才是自己人!”
惠宁长公主闻言板了脸嗔道:“胡说什么?你母亲也是我嫁出去的女儿,我可嫌弃过你们兄妹俩?”
说着没好气地拍了景芝胳膊一下,接着道:“这儿女都是上天注定的,都是前世结下的缘分,哪有什么自家的别家的,都是母亲身上掉下的肉,心疼着呢!”
惠宁长公主不知道,她这一席无意识的话,让洛娉妍彻底放下了心来,脸上的笑容也越发真切。待晚膳时,就连那呕吐的问题,竟也不药而愈!
自从这次过来锦乡侯府,一直没能吃口安稳饭,睡个囫囵觉的惠宁长公主,这下终于是松了口气,彻底放下心来。
景芝与崔嬷嬷等人也是欢喜不已,只有景蕴瞧着觉得心酸,别人不知,但他却是大致猜到了洛娉妍这次生病的缘故,不自觉的,眼中便盛满了柔情……
第二日罗先生来给洛娉妍抚脉时,见洛娉妍虽然睡眼惺忪的样子,可面色红润神态安详,正坐在临窗大炕上,有一口无一口地用银勺子,舀着杏仁奶吃着。
罗先生顿时停住脚步,望着洛娉妍眼中充满了惊喜,虽不知洛娉妍是如何解开心结的,但见她这样儿,分明就是大好了。
待洛娉妍终于吃完,罗先生才笑着上前嗔道:“没见谁个吃个杏仁奶也能吃上这些时候的。也不怕凉了伤脾胃。”
洛娉妍咧嘴一笑,撒娇道:“师父不知,今儿就想吃些凉的,偏红螺姑姑端上来的都是热的,我说既吃热的,不如就做了灌汤小饺来吃,偏姑姑却又说我久不食,不让我吃。”
这些个道理,洛娉妍跟着罗先生学了这么久的医术医理,心里自然是明白的,罗先生也懒得与她分辩,嗔怪地横了她一眼,便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红螺闻言也是摇了摇头,正要说话却见罗先生已经拿出脉枕搁在炕桌上,便又赶紧闭上了嘴……
七零二 忘了
不过片刻功夫,罗先生便笑着收回手,点头道:“如今瞧着好多了,本也不是毛病,怪只怪你自个儿胡思乱想,小女孩儿家也不知哪来那么重的心思,如今能吃也就好了。”
说完罗先生感叹道:“可惜咱们不在南边儿,若是在南边儿,这季节有一种鳝鱼,捉来红烧很是补人,娉妍这会子吃是最好。”
罗先生没有想到,她这话不过小半个时辰便传到了惠宁长公主耳朵里,惠宁长公主很是不以为意地吩咐道:“那就赶紧让人去南边儿捉了送来!”
崔嬷嬷闻言正要下去吩咐,惠宁长公主却像是突然有了聊天的兴致,接着道:“那东西江南一带多得很,大的比大拇指还粗,小的也有指头大小,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我记得宁王妃就吃过。”
崔嬷嬷赶紧笑道:“殿下好记性,可不就是宁王妃怀着宁安郡王的时候,可不就是因伤了身子,宁王也不知听谁说了,千里迢迢让人捉了鳝鱼来吗?”
惠宁长公主听了笑道:“你是不知道,这鳝鱼又叫血鳝,最是补血不过,其实说起来在长江一带,这鳝鱼很是不值什么,偏我们北边儿少见。那什么罗先生既说洛丫头要吃这个,就让人去捉了回来。”
崔嬷嬷此时方屈膝一礼,笑着应道:“殿下放心,老奴这就吩咐下去,既是水里的东西,咱们多捉些回来养在小荡湖里,往后少夫人什么时候想吃什么时候吃,又方便又省心。”
惠宁长公主满意地点了点头,赞道:“你办事儿我最是放心,这会子遣人去南边儿捉,一来一回也不知到什么时候了,你先给洛丫头送几斤血燕和阿胶过去,这两样吃着也是极好的东西。”
景芝走进来时,正好听到最后一句,歪着头望着惠宁长公主,嗔道:“什么东西吃着极好?外祖母如今是有什么好东西都只记得嫂嫂,可是把我给忘了?”
惠宁长公主闻言抿嘴笑道:“那什么罗先生给你嫂嫂开了个补血的方子,将来你用得着,外祖母也遣人帮你捉去。”
景芝一愣,闹了个大红脸,跺着脚不依道:“方才我分明听外祖母说的不是这个!”说着景芝使出老招数,抱着惠宁长公主的胳膊就是一阵摇晃,撒娇道:“我不管,外祖母拿了什么好东西给嫂嫂,也是要分我的。”
惠宁长公主被景芝闹得没法,赶紧朝崔嬷嬷道:“正好,让她替你跑跑腿,将血燕跟阿胶给她嫂嫂送去,省的以为我藏了什么好东西舍不得给她。”
景芝闻言松开惠宁长公主的胳膊,点头道:“外祖母不说我倒忘了,正好我有事儿要找嫂嫂商议,嬷嬷只管拿来,我给嫂嫂送去就好,也省了您老大热天而地跑这一趟。”
崔嬷嬷自是屈膝道谢,少时,亲自去库房挑了上好的血燕与阿胶出来,两个十来岁的小丫头可儿跟心儿急忙上前接了过去。
景芝见此故意扬声儿道:“你们给我瞧清楚了,可当真是血燕跟阿胶吗?别是夹着其他什么好东西在里边。”
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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