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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锦乡-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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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螺与崔氏对视一眼,均是摇了摇头,红螺叹了口道:“那太医说没有大碍,开了张方子便走了,可这药小姐吃下去就吐了,紧接着便发起热来。”
说着红螺眼泪也掉了下来,崔氏见此更是一边儿抹泪,一边儿哽咽道:“自从那年小姐掉进放生池,怎地就没个安生的时候,先是救人弄了一身的伤回来,又是跪祠堂伤了膝盖,如今又这样,我可怎么有脸去见夫人。”
崔氏自是知道洛镇源就在院儿里,故而说这话的声音可是不小,洛镇源在院内听了个一清二楚,脸上也是讪讪地,不住叹气。
却不知崔氏这番话,不仅洛镇源听得一清二楚,更是让躲在后罩房廊沿儿下的莫问,也听了个清楚明白。
莫问悄悄捏紧了拳头,却是没有挪动分毫,一则怕被人发现传出什么不好的话来,二则也是想要仔细听着当日船上那俩丫鬟的脚步声儿,找机会将东西送过去。
罗先生听崔氏那般说完,点了点头,犹豫了片刻方才说道:“说旁的也于事无补,这会子太医没来,我倒是会点儿歧黄针灸之术,你们若没意见,我便替娉妍扎两针先让她安稳下来。”
说完罗先生紧紧地盯着奶娘崔氏与红螺,二人对视一眼却是拿不定主意,罗先生见此皱了皱眉道:“你们应该也知道,我是要娉妍承袭衣钵的,虽说我不是什么大家,可也希望自己这点儿本事能传承下去。”
红螺闻言咬了咬牙点头道:“既如此,还请先生施以援手,小姐若是好了,定是不敢忘了您大恩的。”
说完红螺竟是朝罗先生跪下磕了三个头,罗先生见此朝边儿上避了避,正要说话,红螺接着又道:“崔嫂子在外边儿帮忙看着点儿,这里我与夕月帮着罗先生。”
奶娘崔氏闻言朝院子看了眼,叹了口气,压着声儿道:“不,跟老爷说说?这要万一……”
崔氏话未说完,朝罗先生扫了眼。红螺却是摇了摇头,咬牙切齿地道:“不必了,想来夫人若在也不会怪罪与我。”说完也看向罗先生满眼诚恳地道:“我相信小姐,也相信罗先生,这些日子小姐便是跟着罗先生在学医理,我早知道了。”
罗先生见此含笑点了点头,并不在多看旁人一眼,径直坐到了洛娉妍床沿儿上,打开怀里的木匣,叹了口气呢喃道:“没想到,还会有用到你的一天……”
匣子里整整齐齐密密匝匝地摆放了长长短短上百根针,有金有银,看得红螺与崔氏还有夕月都是瞪大了眼。更是看跟着罗先生的小丫鬟,手脚麻利地取了灯罩,将灯盏挪到了罗先生顺手边儿。
四百三 救治
红螺虽说知道罗先生的医术定是不差,却从未想过,罗先生针灸之术如此只好,甚至没有等奶娘崔氏出去,便就着小丫鬟送来的温水洗了手,一边儿给针消毒一边儿就当着众人开始施针。
木匣中虽然针很多,但罗先生却只用了十几支,只见罗先生或捻或弹,动作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没一会儿洛娉妍紧皱的眉头便松了开来,额上的冷汗也渐渐止住了。
虽然洛娉妍额头的热并没有退下去,但红螺还是松了口气,与奶娘崔氏以及夕月等人相视一眼,具是露出了两分笑意。
这边儿红螺等人松了口气,那边儿莫问却是越发焦急,等了许久来来往往的丫鬟不少,却总也不见晨霜与英儿过来,正在莫问预要翻上房顶时,被人从身后突然捂住了嘴!
莫问一惊,袖笼里的匕首已然滑出,便听景蕴压着声儿道:“是我!”莫问闻声一愣,将匕首收了回去,景蕴也在此时松开了捂着莫问嘴的手。
莫问正要行礼,却被景蕴一把拉住往暗处一躲,一色粉衣绿裙的秋实与茜羽便走了过来,秋实小声儿嘀咕道:“方子好有什么用?小姐吃不下去也是白搭。”茜羽也叹了口气,压着声儿道:“你说小姐要是有个什么,咱们怎么办?还会南边儿去吗?”
听到这儿景蕴的眉头越发的皱紧了两分,看向秋实与茜羽的眼神越发冰冷起来。
虽然没见过这俩丫头,也不知这俩丫头谁是谁,却知道是随着洛娉妍一道上京的。想起在船上,自己的存在洛娉妍只让晨霜与英儿知道,想来这些人也是不得洛娉妍信任的。
许是感受到了景蕴冰冷的目光,茜羽打了个寒颤,一边儿回头张望,一边儿小声儿问道:“你觉没觉得,好像有人盯着咱们?”
秋实听茜羽这样说,也跟着回头看了看,却什么也没看到,不由诧异地道:“你这是怎么了?咱们这深宅内院儿的,哪里来的人?再说这会子大家都忙着,也不知小姐这会子怎样了。”
二人说这话渐渐走远,景蕴与莫问方才从暗处走了出来,景蕴冷冷地扫了眼二人离去的方向,转而问道:“东西送出去了?”
莫问急忙从怀里将锦盒掏了出来,低头道:“小的到时,洛大人一直守在前面院子里,屋里也一直有人,小的没找着机会进去,晨霜与英儿也不见到这后边儿来。”
景蕴闻言接过锦盒点了点头道:“没进去就对了。”说完想了想挥手道:“行了,你先回去吧,我自己想法子送进去。”
莫问闻言一惊,抬头看向景蕴,眼中是满满地惊讶,景蕴见此想了想,盯着莫问地眼睛,沉声道:“请外祖母替爷求旨赐婚的事儿,就在这几日。”
莫问一听这话,即便是极力隐忍,脸色也是一僵,点了点头明白自家世子这是在警告自己,莫问低头抱拳一礼,转身便消失在了翠庭轩中,谁也没察觉到他的到来和离去。
景蕴倒是看着莫问离去,皱了皱眉,再次隐在了暗处,凝神细听屋内的动静。
正在此时太医已经来了,替洛娉妍把了脉,见洛娉妍脉息平稳,不由挑了挑眉,又细细问了洛娉妍之前的状况,罗先生已经走了,红螺倒是没想为罗先生隐瞒,主要这事儿关系洛娉妍安危她赌不起!
谁知太医沉吟片刻,竟是笑道:“没想到府上还有如此高人,若是方便老朽还想拜见一番,不知行不行?”
红螺等人心下一惊,相互对视一眼,也不敢轻易替罗先生做主,只好为难地道:“之前替我家小姐扎针的,乃是我家小姐的女先生,怕是,不太方便。”
说完红螺见太医脸上露出遗憾之色,想了想道:“我家小姐这样儿,想来还要麻烦您多跑两趟,不若等小姐醒了,替您问问。”
夕月在旁听了心念一转,急忙补充道:“可不是,旁人说话怕是不管用,我家女先生性子比较清冷,但对我家小姐却是极好的,或许小姐的话会有些用处。”
太医倒也没有勉强,虽然能够看出这人针灸之术极为高明,但也仅此而已,旁的并不能看出什么,遂也没有勉强,笑道:“那就再说吧。”说完太医有细细叮嘱了一番,开了药方方才离去。
一时间洛娉妍屋里又是好一顿忙碌,洛镇源亲自将太医送了出去,洛继宗知道洛娉妍还在昏睡中也不便进屋打扰,奶娘崔氏亲自带了俩小丫鬟出去抓药,浅语与茜羽两个将洛娉妍之前换下的衣物拿去浆洗……
晨霜给洛娉妍屋里换上凝神香,打发了英儿与蕾儿两个出去,与夕月守在了屋内。
景蕴见此寻了个机会,用小石子将英儿唤了过来,英儿一见是景蕴还吓了一大跳,好在被景蕴冷冷一瞪,也不敢惊呼出声儿。
英儿缩着肩膀,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儿,小声儿地问道:“不知世子爷这会子过来有何差遣。”说完怕景蕴给洛娉妍出什么难题,急忙补充道:“我家小姐病重,怕是,完不成世子爷的任务。”
景蕴见英儿这会子怕成这样还知道维护洛娉妍,目光不由柔和了两分,也不急着将东西交给英儿,反是吩咐道:“我要见你家小姐一面,你想法子将屋里的人引开。”
英儿吓得倒吸一口凉气,鼓着勇气抬头看了景蕴一眼,见景蕴目光虽然冷冷地却极为认真,想了想咬牙道:“我家小姐说了,船上的事儿,过去了就过去了,还请世子爷放过我家小姐。”说着英儿双腿一曲,便跪在了景蕴跟前儿。
景蕴听了英儿这话莫明觉得恼怒,倒也没有细细分辨便眯缝起眼睛冷声儿道:“爷跟你家小姐的事儿,还轮不到你来做主!”
景蕴声音虽然不大,但英儿还是听出了语气中的怒气,心中一喜,面儿上却是不显分毫地道:“为着我家小姐的清誉,请世子爷恕罪,奴婢不能替您做这样背主的事儿。”
景蕴闻言倒是冷静了下来,想了想点头道:“你家小姐病了我总归是要看看才能放心,再说有些事儿总要与你家小姐交代清楚才成。”
英儿闻言一愣,抬头望着景蕴,见景蕴双眼竟是隐隐含着笑意,心里一松却是摇头道:“世子爷怕是不知,我家小姐扎了针,这会子还在昏睡,怕是听不见世子爷交代什么。”
景蕴闻言皱了皱眉,难道解释道:“我总要见见才放心,你只管去想法子就好。”
英儿闻言,咬了咬唇,再次大胆地问道:“世子爷可是认真?”
景蕴没想到这小丫头胆子还挺大,勾起嘴角点了点头道:“原是不必与你这小丫头掰扯,但看在你忠心的份儿上,回头只管告诉你家小姐,占了本世子的便宜,不负责是不行的!”
四三一 探视
英儿一听这话“嗖”地就红了脸,怎么也没想到印象中极为严肃的锦乡侯世子,竟然会说出这等无赖的话,不由微微张着嘴,愣在了原地。
景蕴见英儿傻不啦叽地望着自己好半晌,也怪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好在他站在暗地儿里也不明显,不由轻咳一声儿,故意板了脸,压着声儿道:“还不快去!傻愣着干嘛?”
英儿猛地回过神来,见景蕴皱了眉头,目光也带上了不耐,赶紧低了头,抿着嘴忍了好一会儿的笑,才小声儿道:“世子爷稍等,奴婢去想想法子,一会儿还上这儿来寻世子。”说完便急忙转身再次跑开,也不知想什么法子支开夕月去了。
谁知没等英儿回去,这边儿刚将夕月哄出了屋子,甚至没来得及跟晨霜交代两句,便见一身湛蓝地儿同色暗纹劲装的景蕴,从窗户翻身而入。
英儿与晨霜都是吓了一跳,纵是英儿也没想到景蕴会这样进来,好在反应还算迅速,一把先捂住了晨霜的嘴,才没让晨霜尖叫出声儿。
就这样晨霜还瞪圆了眼,满眼不可置信地,伸手指着景蕴半晌回不过神来,却被景蕴冷冷一瞪,讪讪地缩回了手,下意识地要低头,才发现英儿还死死地捂着自己的嘴。
晨霜没好气的将英儿的手扒拉下来,瞪了英儿一眼,却也不敢当着景蕴说什么。
景蕴此时也没心思理会晨霜与英儿两个丫鬟,径直走到床边儿,看着脸颊绯红的洛娉妍,深深皱起了眉头,俯身探了探洛娉妍的额头,察觉并没有想象中的烫手,才舒了口气。
静静地立在床边儿,直到此时景蕴才察觉到,洛娉妍这床上的帐子,极为别致,天青色的烟影纱上绣满了金黄的野菊花,就连枕头也是天青色杭绸绣金黄野菊,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细细地看了半晌,伸手替洛娉妍捋了捋散了的头发,伸手从怀中掏出锦盒放在了她枕头边儿。
英儿见此壮着胆子,为难地道:“世子瞧见了,我们小姐扎了针,正在昏睡中,您说什么她也听不见。虽然已经将夕月姐姐哄走,但一会子怕是红螺姑姑该回来了,世子爷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奴婢一定转达,还请您……”
景蕴自然明白英儿这是赶人的意思,回头看了她二人一眼,点了点头直起身却并没有离去,反而是在洛娉妍床沿儿上坐了下来。
直到此时景蕴才有了打量洛娉妍闺房的功夫,屋内一色的香枝木柜子桌椅,上面具是搭着天青色绣银白菊花文锦缎,还有一套花鸟粉彩细瓷茶盏,显得屋内格外凉爽。
还有一座双面绣孔雀朝阳插屏就安放在三步开外,联想着这翠庭轩的布局,知道后面定是同往耳房的门,再一想船上当初的布局,景蕴心中便自以为有了两分了然,却不知那后面连着的正是洛娉妍的小库房。
床头的小几上,铜胎珐琅三足炉,正熏着凝神香,一盆绿萝就放在边儿上,青瓷莲花笔洗灌了清水,养了两尾红色锦鲤小鱼苗……
英儿见景蕴不紧不慢地打量屋子,心中一急正想要说什么,景蕴却在此时冷冷地开口道:“将今日的事儿细细说一遍。”说到这儿景蕴顿了顿,补充道:“若被我查到有什么隐瞒,相信你们也知道我不是什么好性儿的人。”
此话一出,英儿到了嘴边儿的话只好咽了下去,晨霜抿嘴想了想,原想要捋一捋思路,英儿却是急了,拉了拉晨霜的袖子,小声儿提醒道:“红螺姑姑怕是要回来了。”
英儿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这事儿若是传了出去可怎么得了?晨霜显然也想到了此处,咬了咬嘴唇,将今日接到郑府报丧,景芝到来,以及之后前往郑府的事儿都细细说了一遍。
景蕴越听眉头皱的越紧,然而听完后也只得出与景芝一般的答案,叹了口气压着声儿交代道:“枕边儿盒子里是智安和尚加持开光的,在佛前供了三年,回头给你们小姐戴上。”
英儿与晨霜自是不敢多问,景蕴也不等她二人回应,原只是交代她二人罢了,说完便起身从窗户跃了出去,紧接着便再没听到任何声音……
英儿与晨霜对视一眼,都不确定景蕴是否真的离开了,却也知道红螺或是夕月回来。英儿想了想小声儿道:“姐姐还是先将盒子收起来吧,万一一会子姑姑或是夕月姐姐回来,见着了枕边儿的锦盒咱们可交代不过去。”
晨霜没好气地瞪了英儿一眼,拍着胸脯小声儿道:“你这妮子,原看你是个好的,没想到胆子这么大,这要传了出去可怎么得了?”
说话间晨霜已经上前将景蕴留在洛娉妍枕边儿的锦盒打开,将里边儿一块儿婴儿巴掌大小,温润通透的玉璧取了出来,塞在英儿手里,压着声儿道:“既是开过光的好东西,你快替小姐戴上,或许有用也不定。”说完便赶紧将盒子藏了起来。
这边儿晨霜刚刚藏好盒子,英儿却不敢将玉璧就这样给洛娉妍戴上,晨霜回过头来,见玉璧还在英儿手上,顿时怒道:“你还愣着干嘛?”
英儿想了想忐忑地道:“这到底是男子的东西,就这样给小姐戴上?”
晨霜闻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冷笑一声儿,瞪了英儿一眼,夺过英儿手中的玉璧,一边儿替洛娉妍戴上,一边儿埋怨道:“你不是很有主意吗?既然将人都领进来了,这会子再说这些有何用?”
晨霜这边儿刚刚给洛娉妍戴好,还没来得及理好衣襟,红螺与夕月便双双进了屋子。
这下别说英儿便是晨霜也惊出了一身的汗,回头勉强笑道:“你们怎么一块儿回来了?”
红螺如今满腹心思都在洛娉妍身上,倒是没察觉出晨霜的异样,只问道:“小姐怎样了?”
晨霜赶紧答道:“刚给小姐擦了汗,瞧着已经好多了,也不那么烫了。”说着手里动作不停,急忙替洛娉妍将衣襟整理好,又盖好被子。
夕月却是将一个小匣子递给了英儿,问道:“不是说给小姐熬粥,怎么还在这儿?你要的黄芪我也取来了,快去吧。”
英儿手心里早已全都是汗,听夕月如此一说便松了口气,知道夕月定是没有怀疑什么,急忙接过匣子,正要下去,红螺却是问道:“要黄芪做什么?”
虽没料到红螺会有此一问,英儿此时却也不再慌张,小声儿解释道:“冷淘说给小姐准备两道清淡爽口的小菜,我便在厨房里帮着熬粥,记得小姐说过在粥里添点儿黄芪极好,便回来找姐姐取点儿。”
红螺闻言也不再多说什么,点了点头交代道:“那你快去,粥用小火慢慢熬上不用着急,一会子奶娘该将药取回来了,先给小姐熬夜。”
夕月闻言也是点头补充道:“可不是,太医说了小姐怕是半夜就会醒,先喝了药才喝粥。”
晨霜也是大大地松了口气,又怕红螺万一瞧见了洛娉妍脖子上带着的玉璧,急忙笑道:“既然小姐还没醒,不若我先守着你们去歇着,半夜再来换我。”
红螺原是不想离开,夕月却觉得晨霜之言甚是有理,也跟着劝了红螺先去歇息一会儿,自己与晨霜二人守在了洛娉妍屋里。至此总算是过了这一关,晨霜与英儿具是庆幸不已。
四三二 求救
晨霜却是不知,英儿回到厨房一边儿熬粥,一边儿回想着今晚的事儿,越想越觉得心下忐忑。
这样的事儿凭着晨霜与自己想要一直瞒下去怕是不易,若是被奶娘或是红螺姑姑知道,怕是自己与晨霜不死也得脱成皮,若是再被外人察觉了,自己与晨霜不说如何,怕是小姐也没得个好!
英儿越想越觉得害怕,可再仔细琢磨锦乡侯世子的意思,尤其是那句极为无赖的话,英儿嘴角不由露出一丝浅浅地笑意,觉得锦乡侯世子不是那不负责的人。
奶娘崔氏取了药送来厨房,见英儿独自坐在炉子前傻笑,不由皱了皱眉,问道:“小姐如今病成这样,你这丫头怎地熬粥也不用心,光顾着傻笑?”
英儿猛地回过神,抬头看向奶娘,越发觉得这事儿得找个得力的帮手!但奶娘与红螺,亦或是夕月……英儿一时间有些拿不定主意,只得赔笑道:“崔妈妈息怒,奴婢是瞧着小姐如今睡得安稳,心下高兴的。”
听英儿这样说,奶娘崔氏脸色也好了许多,点了点头叮嘱道:“药材先用水泡上一刻钟,然而便熬上,等小姐醒了就送进去。”说完奶娘崔氏将药包放下,转身朝洛娉妍屋子走去。
看着奶娘离去的背影,英儿叹了口气,一边儿起身取出一剂药,用药罐泡上,一边儿仔细分析起三人的利弊来。
夕月哪儿英儿是最先放弃的,不说夕月能不能替自己与晨霜守住秘密,依着夕月的性子不去揭发已经不错,再说了若是被红螺或是奶娘知晓了,怕是夕月与自己等人的下场差不多。
想着夕月对自己的照顾,想着夕月的性子,英儿很快便放弃了夕月,不忍心将她拉下水。
剩下的也就是红螺与奶娘了……这个英儿也没有犹豫多久,自家小姐成亲后奶娘便要离府,这是翠庭轩里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儿,而红螺却是会一直陪着自家小姐。
英儿想了想,唤来蕾儿替自己守着粥,又叮嘱她一会子熬药,蕾儿闻言上下打量着英儿问道:“你这是要做什么去?”
英儿并不想将这事儿弄得人尽皆知,也万不能人尽皆知,哪怕是传出一丝儿也不成,遂面带尴尬地讨好道:“好蕾儿你帮帮我,我肚子有些不舒服,去去就来。”
蕾儿闻言急忙探了探英儿的额头,见她并没有发热才松了口气道:“还好你没发热,吓得我以为……”
蕾儿没有说完,但下面的意思英儿也听明白了,嗔道:“这话儿可不能乱说,我瞧着咱们小姐怕是从未经过这些吓着了,便是我也吓着了。”
蕾儿听英儿这样说点了点头,转而关切地笑道:“你只管去,咱俩谁跟谁啊?”
说完蕾儿又狐疑地上下打量着英儿,左右看了看没有旁人,冷淘不知去库房翻找什么了也不在厨房内,便压着声儿问道:“你可是来葵水了?”
英儿一听红了脸,跺着脚啐道:“你瞎胡说什么!”说着便要伸手咯吱蕾儿。
蕾儿见英儿这般模样,挑了挑眉,挥手道:“行行行,我瞎胡说,只是姑姑上次告诉我,千万别沾凉水,你也记着些。”
英儿与蕾儿是一块儿进府的,俩人差不多大小,英儿虚岁十岁,蕾儿则刚满十周岁。英儿闻言不由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望着蕾儿,小声儿问道:“你,来过葵水了?”
这下轮到蕾儿不好意思了,红着脸点了点头,小声儿道:“别说出去,你不是肚子不舒服吗?快去吧,这儿有我替你看着。”
想着自己还要去找红螺,英儿也不在这儿纠结耽搁,朝蕾儿点了点头,便一溜烟儿地小跑着往后罩房而去。
英儿在后罩房转了个弯儿去了红螺的屋子,知道红螺可能在休息英儿轻轻敲了敲门,在红螺开门的一瞬间,便先跪了下去,吓得红螺以为洛娉妍哪儿又出了什么变故,拔腿就要往外走,连头发也顾不上拢一下。
英儿却是一下子抓住了红螺的裙裾,低着头小声儿道:“姑姑,英儿是来跟姑姑认错的,求姑姑救救英儿,救救小姐。”
英儿说这话时,不仅手心里都是汗,连后背的衣衫也早已湿透,心中极为害怕忐忑,若是今日说不通红螺,怕是自己的小命儿也就到了头……
红螺闻言却是松了一大口气,低头看向还跪在地上的英儿,嗔道:“你这死妮子可是吓死姑姑了,还不快起来!”说着一把拉起英儿进了屋子。
红螺也没将英儿的事儿放在心上,往日这般来求她原谅的小丫鬟也不是一个两个。便不以为意地问道:“说吧,又闯什么祸了?平素看着你是个稳妥的丫头,没想到你也有闯祸的时候。”
英儿却是咬了咬嘴唇,回头看了眼敞开的房门,鼓着勇气返身将门窗都关上,又跪在红螺跟前儿磕了三个头,含着泪道:“求姑姑救命!”
见英儿一系列动作,回想起英儿之前说“救小姐”的话,再见英儿咬出深深牙印儿的嘴唇,红螺方才担忧起来,板着脸压着声儿问道:“究竟何事,还不快快说来?”
英儿来找红螺,原就是豁出一切此刻倒也没在隐瞒,只低着头道:“方才锦乡侯世子来了,进了小姐屋子,送了小姐一块儿……”
话未说完红螺便“噌”的站起身,一巴掌拍在八仙桌上,厉声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红螺此时哪里还顾得上景蕴送了什么,满耳朵都是景蕴进来洛娉妍的屋子!这可怎么了得?
英儿也是被红螺的模样吓了一大跳,缩了缩脖子,将头埋得更低,却不知该如何说起了。
红螺见英儿不说话,越发着急,正要开口忽地想着这事儿万不能传出去,便强压了怒火,小声儿问道:“还有什么,赶紧说来!”虽说声音小了,可那目光却仿佛刀子般要将英儿凌迟!
四三三 坦白
英儿心中害怕,早已是满头满脑的大汗,伏在地上颤声儿道:“求姑姑息怒,听奴婢细细道来,奴婢不敢有半丝隐瞒。”
红螺听了气得眼前发黑,却强制忍着,胸脯急速起伏,冷笑道:“不敢隐瞒?不敢隐瞒你为何不拦着?为何不早报?这会子来说不敢隐瞒?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胆了!”
英儿知道红螺气急,不敢再拖沓丝毫,低着头小声儿哀求道:“奴婢不敢拦着也是有缘故的,求姑姑听奴婢说完,奴婢真是一心为着小姐。”
事已至此红螺也知道总得将事情弄清楚了才好想法子,深吸了几口气,勉强压住心中的焦急,坐回椅子上,冷声儿道:“还不快快与我说清楚?”
英儿便再次将今日之事细细与红螺说了一遍,最后说道:“世子爷许是怕小姐见了不干净的东西,特意送来大相国寺智安大师加持的玉璧,让小姐戴在身上。”
红螺这会子倒是冷静了下来,盯着英儿瑟缩地身子,冷声儿道:“抬起头来!”
见英儿一双眼睛干净澄明,红螺心下越发疑惑,皱了皱眉问道:“若说是景芝小姐我倒也想得明白,可为何是锦乡侯世子?你还有什么没说的?难道世子与小姐平日里……”
红螺不敢说下去,更不敢想下去,英儿却是知道,这个时候总得将事情说个明白,遂将返京途中之事细细说了出来,惊得红螺再次站了起来,在屋子中央转悠了好半晌才沉声道:“这么大的事儿……若是传出个什么,你让小姐……”
红螺不知该如何说下去,英儿却是急忙磕了两个头,咬牙道:“事已至此奴婢与晨霜姐姐觉得,若是世子能娶了小姐,也是小姐的出路,总比如今这般,若是老爷那天改了心意,谁能护着小姐,舅老爷与舅太太都离得太远。”
这话倒是说到红螺心坎儿上了,这些年来洛镇源的反复,令红螺也是极为不安,听英儿这般一说越发的冷静下来。
红螺坐回椅子上,深了口气问道:“还记得我是怎么叮嘱你们的?还记得平日里我都怎么教导你们的?你可还有什么隐瞒我的如今还不统统说出来?”
红螺的话一声儿急是一声儿,又见英儿低着头,便补充道:“夫人去得早,咱们这些个跟在小姐身边儿的就更要上心些,尤其是这些个事情更是要谨慎,若是出了什么事儿如何对得住夫人,小姐对你也是极好的,难道你都忘了?”
英儿闻言急忙磕头道:“英儿不敢忘了姑姑教导,更不敢忘了小姐的恩情。”
说完英儿才抬起一双泪眼,望着红螺道:“可英儿知道的都已经说了,小姐当初真是无意间救了世子,当时的情况也是没法子,更不敢让人知道,奴婢只得与晨霜姐姐一块儿帮着照料的世子,帮着小姐瞒着旁人。”
说到这儿英儿顿了顿,又补充道:“小姐叮嘱说,这事儿只能烂在肚子里,所以回来我们谁也没敢说。若非今日世子前来,奴婢也……”
英儿说完再次低下头伏在地上不敢吱声儿,
红螺闻言却是点了点头,红着眼圈叹息道:“小姐也是命苦,如今这般也不知是好是坏……”说完又紧张地问道:“世子,可对咱们小姐……做了旁的什么?或是说了什么?”
英儿想了想道:“世子只说得知小姐病重特来看望,听说是祭拜郑小姐后生病的,送了块大相国寺智安大师加持过,在佛前供奉了三年的玉璧,让给小姐带身上。”
红螺听后舒了口气,眉头却仍旧皱的紧紧地,闭目想了想又问道:“如今那玉璧呢?”
英儿低着头有些不敢看红螺,小声儿道:“晨霜姐姐说那个驱邪,给小姐戴脖子上了。”
红螺一听便怒了,压着声儿呵斥道:“胡闹!这事儿要是被人知道了,小姐还活不活了?”
说着红螺便起身朝外走去,英儿不敢耽搁也疾步跟了上去,没一会儿便到了洛娉妍的屋子,见晨霜亲自坐在床边儿,时不时地用小银勺给洛娉妍喂点儿水,夕月反倒是靠不上边儿,只在一旁替洛娉妍绣着鞋面儿。
见红螺进来晨霜夕月都急忙起身,晨霜一见红螺身后跟着的端了托盘的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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