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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宠妻-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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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东篱的脸色淡了下来,声音也飘忽起来,“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司徒盈袖连忙摇头,但是瞥见谢东篱的眼睛里似乎酝酿着风暴,气势越发阴冷,忙乖巧地补上一句:“是不是你为了退亲的事,跟张家和唐安侯府的人打起来的那一天啊?”
谢东篱眯了眯眼。丰润的仰月唇抿成了一条薄线。
他生气了……
司徒盈袖心里闪现出这样一个念头。
谢东篱垂眸,声音从牙缝里挤了出来:“司徒大小姐。外面都在传我对前未婚妻余情未了,对被退亲耿耿于怀,并且为此死整张家。——我想问你一句,你为什么要在外面传这样的话?!”
果然是以为外面的谣言是她传的!
司徒盈袖心里最坏的猜想得到证实。
她用手抹了一把汗,战战兢兢地道:“谢大人,我可以对天发誓,外面的这些谣言,绝对给我无关!”
“发誓?”谢东篱轻笑,“发誓管用的话,这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背信弃义的人了。”
“我真的没有!”司徒盈袖脸色也沉了下来,霍地一下子站起来,手撑在石桌上,微向前倾,恼道:“再说谢大人口口声声说是我传的,总得拿出证据吧?光靠您觉得,您认为,恐怕不足为据!”
“证据?”谢东篱的神情冷峻疏离,“那天不是你在我面前大放厥词,说我还念着张家的那桩亲事,还说造化弄人,让我不要再纠缠了,并且保证你不会将这些话告诉别人,只会‘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司徒盈袖虽然对“大放厥词”这个词用在她身上有些不满,但是后面那些话确实是她那天说的,便点了点头,“我是说过这些话,而且我只在您面前说过,绝对没有对别人说过,包括我娘亲、弟弟和表妹,一个字都没有提过!”
“没有?”谢东篱唇角噙着一丝冷笑,站了起来,往司徒盈袖那边走了过去。
司徒盈袖不由自主往后退了几步。
但是很快她就停了下来。
因为她已经退无可退了。
后面便是待霜亭的朱红色廊柱,再往后她就要栽到亭子下面的池子里去了……
司徒盈袖背靠着廊柱,瞪了谢东篱一眼,警告他道:“你别过来!就站那儿说话!”
谢东篱肃着脸,一直往前走,直到走到离她只有一根手指的距离的时候,才停了下来。
他们站得这样近。
司徒盈袖能够感觉到谢东篱清冷的呼吸在自己头顶徜徉,像是有一只最温柔的手在给她梳头,头皮被揉捏得恰到好处,那股酥麻酸痒从头顶心直冲而下,一直贯穿到她的脚指尖上……
藏在绣鞋里面的脚趾头暗暗蜷了起来,司徒盈袖清了清嗓子,抬头看着谢东篱,鼓足勇气道:“谢大人,您真的是误会了。外面的传言真的跟我无关。至于那些话为什么跟我说的差不多……我觉得您不能只想到是我传出去的……事实上,那些谣言只能证明,有很多人,跟我的想法差不多……”说完她就别过头。把目光投向远处,不敢看谢东篱清冷的眸光。
谢东篱微微弯下腰,在她耳边道:“看着我!”
司徒盈袖只好斜睨着他。“……有何贵干?”转眸看见谢东篱的头垂得那样低,和她的面颊离得那样近,连忙道:“谢大人,男女授受不亲,您还是站远点儿。再说您要再进一步,碰到我了,惹出您的怪病。可别说我没提醒您!”
她一说话,嘴里香喷喷软绵绵的热气便盖了过来,印在谢东篱侧对着她的那一边面庞上。
谢东篱的耳根子都红了。面上却还是清冷一片,在她耳边冷冰冰地道:“实话告诉你,我心里有人了,跟张家一点关系都没有。这样的谣言。传到我心上人耳朵里。她要不高兴,我该怎么哄她?你告诉我,我一定照做。——不然的话,咱俩没完!”说完便急速后退,回到待霜亭的另一边去了。
司徒盈袖的心砰砰直跳,觉得谢东篱看上去文质彬彬,但是发起火来,气势好吓人。她拍了拍胸口,好半天才平静下来。
谢东篱一直冷眼看着她。心里也捏着一把汗,等她抬头,才迅速别过头,在她看过来之前,已经转身道:“这件事最好不要闹大,不然我还要来找你。”说着,走下待霜亭,也往棠梨苑去了。
司徒盈袖走到自己刚才的石凳上坐了下来,怔怔地看着谢东篱消失的方向,回想着谢东篱的话,难道是自己想错了?他并没有对张家的亲事念念不忘?
谢东篱的本事,司徒盈袖这一次跟着他下江南,是彻底领教过了。
不管是在青江上镇定自若地指挥官船跟北齐的铁甲战船火拼,还是去了金陵城之后,几次在他们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帮他们将娘亲完好无损地接了回来。
林林总总都在显示,这样一个算无遗策的男人,是不可能在被动的情况下,被退亲的。
以他的本事,如果他不想退亲,张家肯定是退不了的……
这样一想,那张家能够退亲,其实是因为他在背后推波助澜?
真正的原因其实是他想退亲?!
而且他刚才明说了他心里有别人!
司徒盈袖豁然开朗,轻轻拍了一下石桌,悄声嘀咕道:“……真是太厉害了!饶是算计了别人,还被别人以为是占了他便宜!——这谢大人,真是不能惹!”
这一瞬间,司徒盈袖决定,她一定不能得罪谢东篱!
不然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
但是外面有关谢东篱因对退亲不甘心,所以挟私报复的谣言,却甚嚣尘上,甚至传到言官的耳朵里去了。
这一天大朝会上,东元国的御史大人便参了新任的副相谢东篱一本,说他心胸狭窄,睚眦必报,因为当初被张家退亲,所以挟私报复,故意整张家,将小张大人打入刑部大牢!
朝会上的官儿们都以为谢东篱一定会严辞反击,大家都用同情送别的目光看着那御史大人。
但是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谢东篱居然一言不发,完全没有辩解和反驳的意思!
他的这番姿态,就跟往已经要熄灭的火里加了一捆柴,再淋了一桶油一样!
众人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各种谣言都出来了。
甚至连张家企图用一个长得像张三小姐的庶女去代替张三小姐,送与谢东篱做妾的事都有鼻子有眼地传出来了。
张家趁机煽风点火,说谢东篱是因为女人才心怀不忿,死整张家,硬是将朝廷大事扭成儿女之情,借此掩盖张绍齐的真正罪责。
谢家当然一概否认,声称他们谢五爷还没有娶妻,不要张家庶女做妾。
张家眼看着谢东篱无动于衷,传的谣言没多大用处,而张绍齐在刑部大牢里过了几次堂,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不由更加着急。
张贞琴抱着儿子回娘亲省亲的时候,听说了这件事,虽然觉得无奈,但是心里也有一丝窃喜。
特别是当她知道谢东篱对她的堂妹正眼也不瞧的时候,心里更是一动。
当初她见了谢东篱满脸红疹的样子,又对他文人的身份不满。所以不惜逃婚也要退亲。
后来见到谢东篱褪去红疹时候的模样,只是很惋惜他不是武将,并没有后悔。
但是如今听说他这样痴情。心里没有感触是不可能。
“娘,您别担心,我去找谢大人说说情吧。”张贞琴微笑着说道,“不值什么的。我只要跟他说清楚了,他自然对我就没有念想了。”
“我的儿啊,若是你能说服他收手,咱们全家上下都会把你供起来!”曾氏连忙说道。
她对自己女儿的魅力还是很有信心的。
自己当初不过是小门小户的女子。就因为生得好,所以才引得张绍洪这个三侯五相家的嫡长子,不顾违抗母命也要娶她……
谢东篱。也许就是另一个张绍洪而已。
张老夫人见张贞琴回来了,也对她道:“贞琴啊,论理你是嫁出去的姑娘,这娘家的事。你本来不应该插手。但是这件事不一样。它是由你而起,如果你能去撕掳干净,咱们张家上下都感激你!”
“祖母,我已经跟我娘说了,我去找谢大人说清楚。他不是坏人,只是一时转不过弯来。等我劝他几句,他应该就会收手了。”
张贞琴信心满满地在娘家人面前夸下海口。
但是她却连谢家的门都进不去。
她坐着大车来到谢家门前,想见谢东篱。谢家的门子理都不理她,拿了大扫帚出来扫地。让她不要站在他们谢家的地方。
张贞琴一点都不生气。
谢家人越对她这样,她越是觉得谢东篱一定是对她情根深种,连带对谢家人的不敬之处也原谅了。
谢家不能进去,她问了谢家的门房,知道谢东篱去了沈相府,便又命车夫把车赶到沈相府。
她来到沈相府门口,一眼就看见了谢家的大车,知道是找对了地方,便在旁边候着。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沈相府门口的梧桐树上,照得一片金黄。
司徒盈袖和沈遇乐坐着沈家的大车从外面回来,在门口下车,看见角门前又多了一辆车,好奇地看了一眼。
这时候,角门吱呀一声打开,谢东篱带着阿顺从里面走了出来。
张贞琴见了,忙从自家大车上下来,款款来到谢东篱面前,颔首道:“谢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谢东篱皱了皱眉头,“……你是谁?我不认得你。”
张贞琴的脸唰地一下红了,她不由自主抬手抚了抚发髻,暗忖难道是自己刚生了孩子,变了样儿了?
“这是我们家三姑奶奶,也是谢大人您以前定过亲的未婚妻。”张家跟来的婆子赶紧说道,“谢大人,您真的不认得了?”
谢东篱看也不看那婆子,抿着唇,拂袖而去。
张贞琴咬了咬唇,见谢东篱一副生气的样子,轻叹一声,追在他身后道:“谢大人,贞琴感激您的情深意重。但是贞琴已经成亲有子,跟夫君和睦安好,不可能弃夫改嫁,只有来世再报答您的深情厚意!——请您放我二叔一马,不要再为难他了!一切错都在我,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
谢东篱倏地停下脚步,转身回头,目光冰寒地看了张贞琴一眼,然后走到不远处好奇打量他们的司徒盈袖身边,低声道:“你不是要补偿我?现在时机到了……”
“干嘛?”司徒盈袖警惕地看着他。
“我一个大男人,难道要我跟她说话?”谢东篱朝张贞琴那边努努嘴,“记得那天我跟你说的话?嗯?”
司徒盈袖抿了抿唇,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走了一步,站到张贞琴面前。
她觉得尴尬死了,但是谢东篱的目光如同刀子一样在她背后盯着,如芒刺在背,她想退却都不可能,只好道:“张三小姐,哦,不对,我要称您余大奶奶,这件事,我是旁观者清,其实您真的是误会了。”
张贞琴沉下脸,不悦地道:“误会了?你怎么知道是我误会了?你又是谁?关你什么事?”
司徒盈袖想到谢东篱如今的困境,都是因为自己的退亲,让他受了池鱼之殃,就觉得很不好意思,也不认为这件事跟自己无关,扬了下颌只想替谢东篱挽回面子,脆声道:“我是谁你别管。总之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谢大人心里已经有人了,那人并不是你。您要知道,以谢大人的手段,若是他不想退亲,你就是逃到天涯海角、碧落黄泉,他不放你,你还是退不了亲!”
张贞琴一愣,下意识道:“可是我退亲了。”
“那就说明,人家本来就是想退亲的。”司徒盈袖两手一摊,“您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
她不想说得太直白,免得张贞琴臊得要钻地缝。
不过已经够直白了。
张贞琴绯红的脸唰地一下变白了,她踉跄退了两步,看了看司徒盈袖,又看了看在她背后垂眸不语的谢东篱,冷笑道:“我今儿才算明白,原来是你演的一出好戏!”
“余大奶奶,您还是少说两句。谢大人给您面子,不想您太难堪,才一言不发。但是泥人也有土性。若是你们家再捏造事实,散布谣言,我们也不是吃素的!到时候把真相抖出来,您还要不要做人了?!”
真相就是,是谢东篱不要她,不想跟她成亲,所以将计就计让她主动提退亲!
这个认知彻底打击了张贞琴,她怨毒地看了司徒盈袖一眼,仓惶离去。
司徒盈袖吁了一口气,回头对谢东篱道:“谢大人,我可够意思吧?帮您把仇恨都转移了。”
谢东篱忍不住侧目:“……想不到你还挺了解我……”
“谢大人!谢五爷!既然是要吓唬人家,当然要夸张一些。您别当真。如果说得过火,您多包涵!我都是为了您,和您的心上人!”司徒盈袖笑盈盈说道,“不用谢我,我回去了。”
“你刚才说得很对。如果我想退亲,什么都挡不住我。如果我不想退亲,谁也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谢东篱定定地看着司徒盈袖,像是发誓一般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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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长辈 (第一更,求保底月票!!!)
谢东篱握紧手掌,恍如示威般在司徒盈袖面前晃了晃。
“是啦是啦!谢五爷最厉害了!”司徒盈袖往后退了一步,忙笑嘻嘻地恭维谢东篱,“好了,张家应该不敢再拿这件事做借口了。您可以放心了,我也要跟我表妹回去了。”
谢东篱缓缓松开握紧的拳头,收回手臂,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眼时,已经恢复了平静,狭长深邃的双眸里一片清明。
“多谢司徒大小姐援手。”谢东篱点了点头,“让二位见笑了。”他对着司徒盈袖和沈遇乐微微颔首示意。
“谢大人太好心了,还顾着那人的面子!若是我,一定让他们尝尝什么是真正的挟私以报!”沈遇乐对着张贞琴消失的方向啐了一口,“真是好大张脸!——简直恨不得‘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了!她也配!”
“哈!你们三个退过亲的人,在这里做什么?!”南郑国的二皇子郑昊突然不知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往他们面前一站,叉腰大笑,又指了指自己身后缓步走过来的慕容长青,“这边还有一个退了亲的,今儿真是齐全!”
司徒盈袖见慕容长青来了,忙转过身,在沈遇乐发作之前,拿手掌捂在她嘴上,对郑昊道:“二皇子,您怎么又来了?有何贵干?”
谢东篱本来转身要走,眼角的余光瞥见郑昊和慕容长青来了,脚步就慢了下来。
郑昊笑嘻嘻地道:“我这不是又来陪人送东西了吗?”说着往慕容长青那边努努嘴。不过他的话是冲着司徒盈袖说的,目光却往沈遇乐面上扫过去。
沈遇乐将司徒盈袖捂在自己嘴上的手掰开,装作没有看见慕容长青。对郑昊故意说道:“给谁送?别又是长兴侯世子吧?!——郑二皇子啊郑二皇子,你本是天潢贵胄,奈何要做这低三下四的三姑六婆之举啊!”说着,还在脸上刮了两下,不留情面地埋汰郑昊。
郑昊的心情却似十分愉悦,一点都不以为忤地道:“沈二小姐真聪敏!没错!我就是又帮长兴侯世子送东西的!”一边说,一边指着身后的大车道:“那里是一车皮子。是慕容世子孝敬沈夫人的,刚从北面兴州运来的,我看这车皮子着实不错。不是兴州本地的货,应该是跟北齐那边的榷场交易换来的皮货。皮子厚实,软乎。一张银狐皮,底下玄黑。只毛尖上有一丝银白。一点杂色都没有。我南郑国的皇宫里,也很少见到这样好的皮子!”
“切!”沈遇乐撇了撇嘴,“你们南郑就没有冬天,从来没有下过雪,有皮货才有鬼了!”
“哈哈!被你识破了!沈二小姐确实机智无双!”郑昊一跟沈遇乐搭上话,就十分兴奋,“那我考考你,我这车上。还带了什么东西过来?你不许看,只许猜!”
“这有何难?”沈遇乐白了他一眼。“让我来猜!”她大步向郑昊带来的大车走过去。
郑昊抿唇微笑,容色无双,连树上的鸟儿似乎都看呆了,连叫都不叫。
司徒盈袖笑着要跟上去。
谢东篱赶忙叫住她:“袖袖!别过去!”一边走过去,有意无意将司徒盈袖挡在他身后,隔绝了慕容长青的视线。
明摆着郑昊对沈遇乐有别样的情愫,大概只有袖袖这个榆木疙瘩看不出来……
慕容长青走了过来,皱着眉头看着谢东篱道:“谢大人,袖袖这个名字,不是您能叫的。”袖袖是司徒盈袖的乳名,只有最亲近的人才能这样叫她。
就连慕容长青以前都没有叫过。
“我为什么不能叫?”谢东篱漠然问道。
“连姑娘家的闺名您都不能随便叫,更何况是乳名。”慕容长青脸色沉了下来,看着司徒盈袖缩在谢东篱身后的样子十分碍眼,“盈袖,你过来。”说着,对着司徒盈袖伸出手。
司徒盈袖摇摇头,“慕容世子,您要见我娘,就进去吧。我们没什么好说的。”
慕容长青一愣,正要说几句软话挽回司徒盈袖,就听郑昊那边大叫:“长青!长青!快过来!有话要问你!”
“来了!”慕容长青应了一声,对司徒盈袖沉声道:“你别动,就在这里等我,我有话要跟你说。”说着,大步往郑昊那边去了。
司徒盈袖忍不住对着慕容长青的背影翻了个白眼,让她别动?他以为他是谁?
司徒盈袖甩了袖子就要走。
“……袖袖。”谢东篱有些话要叮嘱她,便出声叫住了司徒盈袖。
司徒盈袖想起刚才慕容长青说的话,似乎谢东篱这样叫她的乳名,确实有些不妥。
她笑着小声道:“谢大人,那个咱们熟归熟,但是礼不可废。您确实不能叫我‘袖袖’……”
“为什么不能?”谢东篱的神情越发冷漠,心里难受得紧,“是因为刚才慕容长青说不能,所以你也觉得我不能叫你袖袖?”
“当然不是。”司徒盈袖忙摆手,“而是男女授受不亲。袖袖是我的乳名,您凭什么叫呢?让别人听见多不好……”
按东元国的习俗,只有最亲近的人能叫,或者长辈也能叫。
司徒盈袖觉得似乎确实有点儿太亲昵了……
谢东篱抿了抿唇,冷峻地道:“……凭我是你的长辈!”不过说完他就后悔了。
他不敢看司徒盈袖的脸色,匆忙转身,走到街道拐角处,背靠在沈相府粉白的围墙上,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摊开手一看,他的手掌握得几乎青紫。
司徒盈袖:“……”好吧,长辈最大。
她尊老爱幼。不跟他一般见识。
“表姐,咱们回去吧。”沈遇乐笑眯眯地走过来,手上拿着一支浓绿正阳四美皆具的翡翠镯子。那镯子碧汪汪地,一看就不是凡品。
“好看吧?我刚才赢过来的。郑二皇子大手笔,输了我好多东西,等回去了,咱们对半分。”沈遇乐笑呵呵地道,挽住了司徒盈袖的胳膊。
司徒盈袖跟她一起往角门进去了。
郑昊和慕容长青跟在她们身后也进来了。
来到沈相府内院的棠梨苑,司徒盈袖和沈遇乐先进去。郑昊和慕容长青等在外头。”娘,慕容长青又来了,还有郑二皇子。又给您送东西呢。”司徒盈袖把今天出去买的东西放到沈咏洁面前。
沈咏洁笑着摇摇头,“这孩子……算了,叫他进来,我跟他说。别往这白费功夫了。”
司徒盈袖应了。命人将慕容长青和郑昊一起叫了进来。
两人对沈咏洁行礼之后,沈咏洁还了半礼,就命人领着郑昊去东稍间,让司徒晨磊陪着他吃茶说话去了,只把慕容长青留了下来。
沈咏洁端着茶盏,一手揭开茶盖,拿盖子挑着,拨了拨茶水上的浮沫。一边缓缓地道:“慕容世子,您不断往我这里送东西。是不是看中了我司徒家的女儿?”
慕容长青脸上一喜,笑着道:“还是伯母明白我!——其实我……”
“好了,我明白了。”沈咏洁打断他的话,“我大女儿已是跟你退了亲,况且我们也是要脸的人,不会被人退了亲,还巴巴地送上门,死乞白赖地非要再定一次亲。纵然以后嫁了,也是人一辈子的把柄,一辈子抬不起头,做人做到这份上,还有什么趣儿?所以你肯定不是为了我大女儿而来。不然的话,你当初也不会跟她退亲了?是不是?”
“啊?”慕容长青被沈咏洁绕昏了头,只觉得不对,但是说不出哪里不对。
沈咏洁又道:“但是你刚才又说确实是看中我司徒家的女儿,那就肯定是为了我家二女儿司徒暗香而来。暗香虽然年岁小,但是懂事得很,比她姐姐还要聪明伶俐。如果你真的想娶她,自然能够如愿。我实话告诉你,你的庚帖,早就给了张姨娘。你们当初给盈袖下的聘礼,也给了张姨娘。如今只要你爹娘松口,你就能马上跟暗香定亲!”说完笑盈盈地看着慕容长青,“暗香也是我女儿,我当得你叫我一声‘岳母’,还有那些东西,我会分一半给张姨娘,好用做暗香的嫁妆。”
“谁说要跟暗香定亲!”慕容长青一听就恼了,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挥舞着双臂,站了起来,往前走了几步,跟着怒吼道。
司徒盈袖在西次间听见了,吓了一跳,嗖地一声从西次间钻出来,挡在沈咏洁身前,警惕地对慕容长青道:“慕容世子!你想做什么?!我娘可是长辈!”
“我不做什么!我也不会跟暗香定亲!——盈袖!你跟你娘说,你要嫁给我!你说啊!”慕容长青见司徒盈袖来了,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往沈咏洁面前带,“跟你娘说啊!”
“你疯了!”司徒盈袖的左胳膊如同被铁钳拿住,动弹不得,她只得装作不经意地挣扎状,右手往慕容长青胳膊肘的麻筋处轻轻一弹。
慕容长青右手一麻,不由自主松开手。
再看司徒盈袖,她已经满脸寒霜,举着一把银光闪闪的剪刀对着他道:“慕容世子,你敢再走一步,信不信我一剪刀捅了你!”
她的小脸紧绷,因生了气,双颊绯红,一双眸子更是黑亮如同最上乘的黑曜石,夺人心魄。
慕容长青看得目眩神迷,只觉得有生以来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美得生气勃勃的女子,他的脑子一阵迷糊,忍不住再上前一步,道:“盈袖,你听我解释……”
“退后!”司徒盈袖一咬牙,手里银光一闪,剪刀就要往慕容长青的手腕扎过去。
“哎呦喂!你们干嘛啊!”郑昊已经从东稍间冲了出来,一手将慕容长青往后推,一手隔开司徒盈袖的剪刀,“好了好了!长青,你太冲动了!咱们先回去吧!”说着,匆匆对沈咏洁赔礼道歉,拉着慕容长青赶紧走了。
郑昊一阵风一样将慕容长青撮走了。
沈遇乐和司徒晨磊一起跑出来,围着司徒盈袖问长问短:“表姐/姐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司徒盈袖摇了摇手腕,回头问沈咏洁:“娘,您没事吧?”
“没事。”沈咏洁摇摇头,对下人吩咐道:“传我的话,以后不能再让慕容世子到内院来了。”
到了晚上,司徒盈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她很想见师父,跟他说说心里话,但是在沈相府,她知道师父是不会来的。
沈咏洁在隔壁屋里也睡不着。
她想了半天,从床上坐起来,掌了灯,来到司徒盈袖睡的暖阁里,轻声问道:“袖袖,你睡了吗?”
“没有。”司徒盈袖翻身坐了起来,“娘,您过来坐。”
沈咏洁将宫灯放到床边的小桌子上,片腿坐上床,抚了抚司徒盈袖的面颊,低声道:“袖袖,娘不想逼你,但是如今这个情形,娘觉得你最好赶紧再定一门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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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答谢感言等下写。今天码字的笔记本突然罢工,俺吓出一身冷汗,好在最后修好了,就是更新晚了点,亲们见谅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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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感谢木槿1219、enigmayanxi昨天打赏的和氏璧。感谢雨后的太阳花昨天打赏的香囊。感谢%凡女前天打赏的香囊。么么哒!
胜利的九月!风云再起!!
惊心动魄的八月过去了!
亲们和某寒一起不离不弃,在八月最后一天终于逆袭上前十!!!
这份荣耀和成绩属于所有给倾世宠妻投月票的亲们!!!
对我们来说,第十只是一个开始!!!
在金秋九月,我们要一起铸造另一个辉煌!!!
如同盛宠时期,我们曾经并肩作战!!!
到了倾世宠妻,风云再起!!!
没有了粉红榜,我们还有风云榜!!!
永不言败!!!
永不放弃!!!
永不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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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六点有加更。(*^▽^*)……
(某寒衷心感谢霁鱼儿、enigmayanxi、浅笑轻纱、书香迷恋168、o圈圈魚0o几位盟主大人在八月的慷慨解囊、倾力相助!
感谢群里活泼的妹纸们各种脑洞大开的神吐槽,特别是只怀念、尛小雨、玖月卿、o圈圈魚0o这四位高居群发言排行榜前列的妹纸,么么哒!!!
感谢各位不离不弃一直跟随某寒走下来的书友亲们!!!抱住亲一个~~o(≧v≦)o~~)……(未完待续……)
第200章 好久不见 (加更求保底月票!!!)
“娘,不用这么着急吧?”司徒盈袖将头靠在沈咏洁肩上,闭上眼睛,一切急躁烦闷都在娘亲温暖的怀抱里得到纾解。
她还想陪着娘多过些日子。
上一世没娘的苦,她吃够了。
沈咏洁也很舍不得马上让司徒盈袖嫁人。
对于她来说,能够跟自己的儿女重新生活在一起,简直是天赐的机缘,她舍不得放手。
但是慕容长青也不肯放手,最近更是不断上门。
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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