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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宠妻-第2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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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她给我。”谢东篱再次说道,语气还是很平和,但是却多了几分不容抗拒的意味。

    “……给他吧。”盛青黛走到小磊身后。悄声说道。

    她是医者。看出来谢东篱有些不对劲,悄悄给小磊使了个眼色。

    小磊抿了抿唇,依然拒绝将盈袖交给谢东篱,“姐夫,你太累了,我帮你……”

    可是他话还没说完,谢东篱似乎已经不耐烦了,他往前欺身。出手如风,一指轻点小磊的臂弯。另一只手已经顺势从小磊突然乏力的胳膊处将盈袖抱了过来。

    他一手托着她的腋下,另一只胳膊从她腿弯处穿出,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在怀里,问盛家老祖:“去哪里?”

    盛家老祖嘴唇翕合着,哆嗦了半天,才道:“去一个干净的地方,她的伤势……”

    盛青蒿的目光落在盈袖越来越青紫的面容上,有些着急地道:“快走吧!再不走,就是神仙也难救了!”

    盈袖的胸口还扎着那柄匕首,堵住胸口的伤口,但是鲜血依然缓慢地涔涔渗出来。

    谢东篱不再说话,转身快步往宫门奔去。

    走到皇宫门口的时候,长兴侯慕容辰全副武装地站在城门口,见他们出来,扫了一眼,问道:“长青呢?他怎么没出来?”

    小磊想起刚才看见倒地不起的慕容长青的身影,眼神黯了黯,道:“慕容世子,还在陛下寝宫。”说完,头也不回跟着谢东篱往外行去。

    慕容辰心里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觉得一定是出事了。

    很多事情都脱离了他们的预期。

    元宏帝一直没有旨意出来,他也不敢乱动,就在这里七上八下地琢磨,但是面上不露分毫,转身对自己的副将道:“你守在这里,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能进去,谁也不许出来。——我去陛下寝宫看一看。”

    那副将点点头,“侯爷请便。”

    长兴侯慕容辰来到元宏帝的寝宫,发现这里一片混乱。

    但是虽然乱,可是元宏帝的心腹之人都好好地,在四处奔走忙乱,不知在做什么。

    可只要元宏帝没有事,他们就无事。

    慕容辰松了一口气,举步进了寝宫,问道:“你们可看见了长青?”

    寝宫里的太监们对视一眼,伸手指了指右手边的第一扇门,战战兢兢地道:“在……在里面。”

    像是见了鬼一样,没人敢进去。

    慕容辰心知不妙,但是儿子在里面,他是一定要进去看看的。

    临进去之前,他问了一句元宏帝的情况,“陛下呢?可还好?”

    “陛下已经移到别殿去了。这里……这里以后不能住人了。”那太监尖着嗓子说了一句,就不再说话了,埋头做事,四处打扫搬东西。

    慕容辰更加奇怪,他推开门,走了进去。

    偏殿里这时一切都恢复正常了,巨大的红木菱格窗被人打开,阳光透了进来,有灰尘在光线里起舞,却透着寂寥。

    里面有很浓厚的血腥气,有小太监脸上围着巾子,从木桶里舀了水,一遍遍清洗着靠窗子的墙边。

    慕容辰只扫了那边一眼,就看见了在地上躺着的慕容长青。

    一个盛家郎中正半蹲在他身边,给他诊脉。

    “长青?”慕容辰快步走了过去,拱手问那郎中,“请问阁下,我儿子怎样了?”

    那郎中凝神道:“脉相刚才很弱,不过,现在已经好多了。”

    刚才慕容长青就跟死了一样,大家乱糟糟地,忙着救治盈袖,也忙着收拾谢东篱留下来的乱摊子。

    元宏帝被人暗算,虚弱无比。知道这件事之后,也只是吩咐他们好生清理偏殿,救治盈袖。安抚谢东篱,并没有怪罪的意思。

    今天大家经历的事都太过诡异,无人愿意提起,个个就当是做了一个梦。

    后来是一直躺着不动的慕容长青哼了一声,一个盛家郎中发现了,才主动留下来给他诊治。

    慕容辰听得心惊肉跳,忙道:“刚才是怎么了?到底出了什么事?”

    本来是他们看出来皇太孙元应佳有要篡位的意思。因此元宏帝和慕容辰,还有谢东篱、慕容长青决定将计就计,装作中计。好关门打狗。

    没想到门一关,他们就发现坏了。

    皇太孙元应佳带的北齐圣女和北齐锦衣卫督主夏凡的本事完全超出他们的意料。

    那是不用千军万马,也能让他们束手无策,动弹不得的恐怖力量。

    若不是后来盈袖和慕容长青闯了进来。今天的后果难以想象……

    元宏帝已经是年近七旬的老人。经过这一次折腾,命去了大半,只得马上换了地方去养病。

    慕容辰从元宏帝的心腹太监嘴里了解到后来发生的整件事,瞳孔猛地缩起来,哑声问道:“皇太孙呢?夏凡呢?还有北齐圣女?!”

    那心腹太监低声道:“夏凡带着皇太孙,不,带着罪人元应佳逃走了。北齐圣女……”那人看了看窗边的墙下,“因为杀害护国公主。被谢副相,剁了。”

    慕容辰骇然看着窗下那已经变成暗红色的墙壁。嘴唇哆嗦了半天,才将目光转回到自己儿子脸上。

    “长青?长青?”他轻轻唤着他的名字,脸色越来越黑沉。

    盛家郎中手中捻着一根银针,对着慕容长青的人中处扎了下去。

    人中扎针是最疼的地方。

    “啊——!”慕容长青被那疼痛刺激得浑身一震,大叫一声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看见了自己老爹慕容辰沉肃的面容,还有一个青衣郎中关切的眼神,再转了转头,看着周围乱糟糟的人群,讶然道:“出了什么事?这是哪里?我怎么到这里来了?”

    他摸了摸头,想坐起来,但是一动,后背就锥心地痛。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他完全不记得。

    而且最近几天的事,他好像都不记得了。

    自从那一天在高台看见北齐圣女祈福之后,他好像就陷入沉睡中,完全不记得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那盛家郎中又给他诊了脉,点头道:“你受了严重的内伤,不过还好,有人给你卸载了大部分力量,你没有被当成打得吐血身亡。”

    “……我不记得这几天都发生了什么事。”慕容长青被慕容辰扶着慢慢站起来,拼命揉着头叫痛,“到底是怎么了?”

    慕容辰瞪了他一眼,“我还要问你是怎么了!今天不是很厉害吗?对你老子不理不睬!”

    “爹?!不会吧?我哪敢啊!”慕容长青叫屈,他对这个爹最是敬畏,后来……是憎恶,还从来没有不理不睬过。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盛家郎中看了他一会儿,收拾药箱背在背上,道:“你可能是脑袋受了伤,所以这里出了问题。”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慕容长青呸了他一声,恼道:“你脑子才出问题!我就是太累了!”

    慕容辰看了看慕容长青青黑的眼底,似乎真的是疲累不堪的样子,点了点头,道:“咱们去找盛家老祖瞧一瞧再说。”

    ……

    谢东篱抱着盈袖回到谢家,放到卧房的千工拔步床上。

    盛青黛过来看了一眼,又给盈袖诊了脉,心里一惊,脱口道:“已经没有脉息了!”又上去翻看盈袖的眼睛,发现她的瞳孔都已经扩散了。

    盛青蒿不安地和盛家老祖对视一眼。

    他在宫里的时候就看出来,盈袖,应该已经死了。

    可是这种话,他们谁都不敢在谢东篱面前说出来。

    小磊站在谢东篱身边,拉拉盛青黛的衣襟,着急地道:“黛黛,你快给我姐姐治伤啊!”

    “小磊……”盛青黛张了张嘴,但是看见谢东篱的目光冷冷斜了过来。她又闭上嘴,别过头去。

    盛青蒿在心里叹了口气,走过来打圆场道:“谢夫人胸口的匕首一定要拔出来。谢副相,您请让一让,让我来吧。”

    谢东篱看了他一眼,冷冷地道:“不用。你们准备止血的伤药,我来拔。”

    “明明已经没有救了,还要什么止血的药?”盛青黛嘀咕道,往旁边退了一步。转头出去了。

    小磊听得额头青筋又跳了起来。

    他跟着走了出去,一把拉住盛青黛的手,将她拽到东次间。恼怒地道:“你会不会说话!什么叫没有救了!”

    盛青黛也恼了,将手从小磊手里拽了出来,大声道:“小磊!我不想骗你!但是谢夫人连脉息都没有了,还怎么救?!”

    “不会!我姐姐不会死!”小磊大声吼道。面色红紫。握着拳头,一步步像盛青黛走了过来,眼神凶狠,像是要杀人一样,“你敢再说一次,就算你是黛黛我也照打不误!”

    盛青黛怔怔地看着小磊不顾一切的神情,鼻子一酸,哽咽地道:“小磊。你觉得我是故意这么说的?”

    “你是大夫啊!你是不可一世的盛家人啊!怎么能说这种话!不是说你们盛家人可以肉白骨,活死人吗?!就算她死了。你们也能救活的,是不是?!”小磊握住盛青黛的肩膀,不断摇晃,声嘶力竭地吼道。

    “你不要这么冲动。能救我们肯定能救,但是如果真的有事……”盛青黛不忍地闭了闭眼,“算了,不跟你说这些,我出去看看。”说着,盛青黛推开小磊的手,往门外行去。

    谢东篱和盈袖的卧房,此时只有谢东篱和盈袖两个人。

    谢东篱抿着唇,修长的手指伸出,将盈袖身上的衣衫解开,一手按住她的胸口,一手握住那柄匕首,两手同时用力,一边压住她胸口的血脉,一边闪电般拔出了那柄匕首。

    幸亏那匕首极锋利极薄隙,只有一个扁扁得几乎看不出来的伤口留在盈袖洁白如玉的胸膛上,是上好的羊脂玉上的一丝胭脂红。

    其白如玉,其红如血。

    谢东篱的全身颤抖起来,但他依然强忍着泪意,用白巾子将盈袖的胸口紧紧缠了起来。

    一圈又一圈,不使那伤口继续扩大。

    凝血的药已经抹在她的胸膛上,止住了不断渗出的血迹。

    然后,他低下头,用手握住盈袖的脸,俯身亲吻在盈袖的唇边。

    抬起头,长吸一口气,再低头,将那口气哺给盈袖,一边用手轻轻揉按盈袖的心脏。

    如此这般反复,数次之后,盈袖的面色终于从青白变成樱红,有了一丝人气。

    谢东篱看着她渐渐泛红的面颊,一直冰冷的眼底才有了暖意。

    “袖袖……袖袖……”他低头,在她额头又亲了一下,才扬声道:“进来吧!”

    盛家老祖、盛青蒿和盛青黛连忙跑了进来。

    “谢副相?”盛家老祖走在最前面,“我这里有些止血的伤药,要不要……”

    他的目光落在床上躺着的盈袖面上,倒抽一口凉气,结结巴巴地道:“谢……谢副相,您是如何将她救过来的?!”

    谢东篱背着手立在床边,冷冷地道:“渡气之法,你们不知道吗?”

    “渡气之法?!”盛青蒿惊叫,“这不是我们盛家祖传医书上写的吗?!你怎么知道?!”

    “渡气之法,是给尚有脉息之人。谢夫人刚才明明已经……”盛家老祖也有些疑惑,“谢副相,难道我们的诊断有误?”

    谢东篱垂下眼眸,立在拔步床的阴影里,像是一半站在光明处,一半站在黑暗里,他淡淡地道:“没有,不过,就算没有脉息,用渡气之法也能一试。我只是试试而已,凑巧就好了。——医者不就应该这样吗?用一切方法,在不可能中制造可能,从阎王手中抢人,方不负你们盛家之名。”

    盛家老祖听得一震,忙对着谢东篱恭恭敬敬行了礼,道:“谢副相教诲,盛家受教了!”

    谢东篱点了点头,让开一边,“还请盛家老祖帮我夫人看一看。”

    盛家老祖忙坐到床边,再一次给盈袖诊脉,半晌点头道:“确实恢复了,脉息虽然弱,但却连贯,没有断绝之意,有救,还有救!”

    听盛家老祖说盈袖还有救,谢东篱那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他揉了揉额头,正要出去,就听见外面传来长兴侯慕容辰的声音,他在外面扬声道:“请问盛家老祖是不是在这里?”

    谢东篱皱了皱眉头,走了出去,看见慕容辰带着慕容长青站在门外的回廊上,不由一怔。

    他记得慕容长青明明被突然窜出来的夏凡打死了……

    “谢副相,我知道******伤重,我不会耽搁盛家老祖很多时间,只想让他给我儿子诊一诊脉,开个方子就行。”慕容辰将慕容长青拉过来。

    慕容长青揉着脑袋,一脸疲累地道:“爹,我没事啊。就是困死了。”

    “你都不记得这几天发生什么事,还说没事?!你是我慕容辰唯一的儿子,如果出了事,你让爹怎么办?!”慕容辰十分着急。

    慕容长青从来没有见过慕容辰这样关心他,心里对慕容辰的怨怼不知不觉散去了,他笑着挽住慕容辰的胳膊,“爹,我就是后背痛,别的就没有什么了。”

    谢东篱的眉头微蹙,定定地看着慕容长青,暗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那人真的已经走了?

    他来到这里,只是借慕容长青的身体,跟他说几句话?

    还是他谋算许久,这一次的事,其实也跟他有关?

    或许,一切跟它有关的事,他都不会放过吧?

    ※※※※※※※※※※※※※※※※※※※※

    这是第一更五千字,当然要求月票。O(∩_∩)O~

    还有推荐票。

    还有一更,写完就发上来。大概是下午一点到两点之间。

    感谢嘉大宝、悠然自若211昨天打赏的香囊。么么哒!

    PS:说前传就是前传,下午看了第二更亲们就能知道俺为啥这么说了……嗯,俺之前就说过。看网文吗,不就是看这个原创脑洞吗?俺从重生空间守则开始,脑洞就不是一般地大……嘿嘿……。

    (未完待续。)

第563章 追寻(6K5求月票)

    谢东篱默默地看了慕容长青一眼,才对慕容辰道:“如果不急,请去别间稍候片刻,盛家老祖正在给内子治伤。内子伤势严重,能否活下来就看盛家老祖了,还请两位见谅。”

    慕容辰一怔,他并没有看见盈袖受伤,也没有听人说过。

    他一进宫里,就只关注元宏帝和慕容长青是否无恙。

    听谢东篱一说,慕容辰有些过意不去,忙道:“既然如此,那就让盛家老祖先给尊夫人诊治吧。长青这边……”他看了看慕容长青,见他精神头不错,虽然有内伤,但并没有性命之忧。

    而且内伤本来就要靠养,也不是一味灵丹妙药就能手到病除的。

    慕容辰对谢东篱拱了拱手,“我们不急,那就先回去了。等盛家老祖事了,请给我们送个信,我带犬子过来。”

    谢东篱微微躬身颔首,“多谢长兴侯体谅。”

    慕容长青在旁边听到盈袖好像受了伤,眉头皱了起来,踮着脚想往屋里看,一边道:“怎么回事?袖袖……护国公主怎么受伤了?在哪里受的伤?”

    谢东篱又看了他一眼,才道:“说来话长,等……”

    慕容辰却打断谢东篱的话,拍了慕容长青一掌,怒道:“护国公主跟你一起进的宫,你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装什么犊子!”

    慕容长青大奇,瞠目结舌反手指着自己道:“我我我……?她跟我一起进宫?!我的天爷,我到底做了什么啊?!”

    谢东篱负手冷冷扫他一眼。挥手道:“我这边还忙着呢,就不远送了,两位慢走!”

    这是下了逐客令。

    慕容辰也觉得慕容长青太丢人了。忙道:“谢副相得罪了,犬子脑部受了重伤,有些事情记不清了,所以我才着急带他来见见盛家老祖,我是怕他有什么不妥……”

    谢东篱眼风往慕容长青身上扫了扫,特别在他的眼眸处停顿一下,见他眼神浑浊模糊。完全不是先前那个淡定清明,跟他能势均力敌的人。

    谢东篱眼神闪烁,点了点头。“你们先回去吧,等内子的情形稳定下来,我就给你们送信。”

    慕容辰带着慕容长青走了之后,谢东篱还是没有回去。只是负手站在回廊上。看着院子出神。

    家里的丫鬟婆子大气都不敢出,个个屏息凝气待在门口的地方,等待传唤。

    时间慢慢过去,日头渐渐西沉,天色暗了下来。

    谢家大嫂陆瑞兰和二嫂宁舒眉带着丫鬟婆子过来掌灯,顺便问一下盈袖的伤势。

    看见谢东篱还站在屋外的回廊上,陆瑞兰心疼地道:“五弟,你怎么不进去坐一会儿?站了一天了吧?”

    谢东篱微微笑了。“大嫂、二嫂。”又道:“我不累。里面忙着呢,我就不进去添乱了。”

    陆瑞兰叹了口气。

    盈袖的情形。陆瑞兰和宁舒眉已经听下人们说过了,开始吓得要死,还以为真的没有救了,那这个五弟,说不定就会孤独终老了……

    可要命的是,五弟还没有子嗣啊!

    盈袖还没生儿子,就这样去了的话,谢家这一脉就绝后了。

    陆瑞兰可不认为谢东篱能跟别的女人生儿子。

    听到盈袖还活着的消息,陆瑞兰高兴坏了,忙去祠堂跟谢家祖宗上了柱香,让他们保佑盈袖能够遇难成祥,逢凶化吉。

    “……五弟,我们给你送了晚饭过来。就算你不想吃,盛家人也要吃啊?还有小王爷呢,你可别把他们给忘了。”陆瑞兰轻声嘱咐他,回头命下人送来食盒。

    谢东篱点了点头,“劳烦大嫂、二嫂。”

    灯点了起来之后,这庭院里多了些暖融融的气息,不像刚才那样压抑了。

    但谢东篱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回廊上,一直站了一夜。

    到第二天天色微明,他听见屋里的盛家老祖拍了拍手,大声道:“好了,烧退了,尊夫人的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谢东篱闭了闭眼,身子摇晃了两下,就这样在回廊上倒了下去。

    两天一夜的惊心动魄,还有和它的殊死搏斗,已经耗尽了他的精力和体力。

    一听说盈袖没事了,他才彻底松懈下来,倒在门前的回廊下。

    “五爷!”

    “五爷!”

    院子里伺候的丫鬟婆子,还有小厮们围了上来,七手八脚将他抬回堂屋里。

    盛青蒿听见声音走出来,看见谢东篱脸色雪白,紧闭双眼倒在椅子上,忙过来诊了这脉,叹息道:“无事,谢副相实在太劳累了,你们让他好好睡一觉吧。”

    对于谢东篱这种人来说,睡觉就是最好的疗伤。

    家里的下人听说谢东篱没事,才齐齐舒一口气,送他去东次间歇息。

    到了傍晚时分,沈大丞相和沈咏洁都来到谢家。

    沈咏洁一来,就急急忙忙去卧房见盈袖。

    盛家老祖和盛青蒿、盛青黛也累了好几天,这会子也去客房歇息去了,只有小磊坐在盈袖床边的圈椅上打盹。

    “小磊?”沈咏洁轻手轻脚走了过来,推了推小磊的肩膀,“你姐姐怎样了?可吓死我了,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小磊睁开眼,忙给沈咏洁让座,又恨恨地道:“都是那个北齐圣女!她竟然扎了姐姐一刀!正中胸口,这是要她死啊!若不是有盛家人在这里,姐姐就……姐姐就……”

    他眼里的泪珠滚来滚去,一个“死”字就是说不出口。

    沈咏洁明白他的心情,拍拍他的肩膀,沉声道:“北齐圣女的事。我也听说了。”顿了顿,沈咏洁看了看四周,“你姐夫呢?我听说。是你姐夫,杀了北齐圣女?”

    小磊点点头,“姐夫昨夜一夜没有阖眼,实在累坏了,早上听说姐姐没事了,才去歇息。嗯,我也想捅那个北齐圣女几刀。可惜姐夫手脚太快。”

    沈咏洁叹了口气,又看了看盈袖的情形,问道:“那你姐姐的伤势如何?”

    “昨天盛家老祖一直在给她治伤。晚上发了一夜的高热,到今天早上退了,盛家老祖说,这条命是保住了。”

    “谢天谢地!”沈咏洁虽然从来不信鬼神之事。此时也忍不住双手合什。对天祝祷,“只要没事就好。有盛家人在这里,是我们的福气。”

    母子俩又说了些话,沈咏洁就听见沈大丞相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来。

    她侧耳听了听,道:“既然你姐夫歇下了,就我出去吧。”说着,她走出盈袖的卧房,来到堂屋。对沈大丞相叫了声:“爹。”

    沈大丞相皱着眉头道:“袖袖怎样了?”

    “还好,已经救过来了。”沈咏洁字斟句酌地道。又问:“您来是要来看袖袖的?”

    沈大丞相挥了挥手,“袖袖没事就好。我来……”他顿了顿,还是说:“是因为北齐圣女的事。”

    “哦?”沈咏洁一点都不奇怪,挑了挑眉毛,“您是要给北齐圣女讨公道了?”

    “你已经知道她被东篱杀了?”沈大丞相沉着脸道,“她可不是一般的人。”

    “我的女儿,是东元国的公主,也不是一般人。北齐圣女杀了我女儿,我女婿杀了北齐圣女为自己的妻子报仇,有什么不对?”沈咏洁寒声说道,微扬着脖颈,一点都不退缩。

    她这辈子,曾经和这个爹一样,为了顾全大局,做了很多自己不愿意的事。

    到了这个时候,她还要再为了所谓的大局牺牲自己的女儿女婿就是白活了。

    沈大丞相一怔,眉头渐渐皱了起来,点头道:“这样说,也有道理,不过北齐那边……”

    “北齐那边要给我一个交代。”谢东篱的声音传了出来,他缓缓从东次间走出来,穿着月白色常服,束着发髻,脸上的神情很是淡然,但是一双眼眸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冰寒刺骨,“他们派了圣女和锦衣卫督主潜入我国,密谋杀害我东元国皇帝和公主,这份大罪,北齐如果不给我哥交代,我带兵灭了他们!”

    “啊?”沈大丞相站了起来,似乎对谢东篱的话十分吃惊。

    对于他来说,他的大半辈子都在对北齐妥协屈服中渡过,所以一出事,他就下意识想得是如何安放北齐,而不是自己人受了委屈,需要从北齐那里讨回公道。

    而谢东篱现在这样一说,沈大丞相也明白过来,以他们东元国现在的国力,其实并不需要如同以前一样对北齐俯首称臣了。

    他们的实力,如今已经不比以前差了。

    “唉,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你们年轻人厉害啊。我这个老人,也该给你们让位了。”沈大丞相感慨说道,“好,我就把这话回给陛下知晓。”

    谢东篱点了点头,看着沈大丞相蹒跚而去。

    沈咏洁欣慰地道:“东篱,你有这份,我就放心了。东元国在你手里,一定会比以前更好,也不枉我们卧薪尝胆这么多年。”

    谢东篱没有笑,面色平静地点了点头,“岳母大人言重了,我不过是说的人之常情。”

    “人之常情?”

    “当然。就算是穷家小户,家的女人老人受了欺凌,男人都会出来为家人讨回公道。我如今就是这个家的男人,袖袖因我受了这样重的伤,差一点连命都送掉了,我怎么会做缩头乌龟?那个骗子圣女也值得北齐兴兵?呵,不要太高看她了。”

    果然,谢东篱亲自起草了一份告北齐皇帝书,散发天下,质问他为何有北齐圣女和锦衣卫督主潜入东元国作乱,还伤了他的妻子和东元国皇帝,是何居心?是不是要开战?!

    这一份响彻云霄的告北齐皇帝书在中州大陆引起轰动,不仅东元国的民众意气风发,要求北齐皇帝给个说法。北齐人都觉得羞愧,自家去阴别人没关系,但是没有成功。被人逮着了,还公行天下,这个脸就丢得有些大,因此埋怨圣女和夏凡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夏凡之前杀害齐孝帝的旧案底也被翻了出来,北齐圣女又被人揭发不是真正的圣女,而是当初锦衣卫的一个女间者,给夏凡的外甥女夏暗香做过丫鬟的云筝。

    云筝的身份当然是谢东篱派人在北齐国大肆散布的。

    不把云筝身上的“圣女”光环剥离。北齐人会觉得憋屈,现在不打仗,日后想起来。说不定也要跟东元国算账。

    谢东篱不能保证他们东元国会一直这样强盛下去,因此各种手段都使了出来,确保云筝被杀一事不会给东元国带来更多的麻烦。

    果然北齐圣女的真实身份一经揭露,北齐国举国上下都对这个圣女闭口不谈了。

    至于她杀了东元国的护国公主。因她已伏法。所以北齐也不欠东元国什么。

    北齐皇帝就逮着云筝的真实身份,将整件事推到夏凡头上,声称自己毫不知情,也是被骗了,同时再一次下了海捕文书,捉拿夏凡。

    东元国同时宣布皇太孙元应佳勾结北齐锦衣卫督主和北齐圣女,意图篡位杀君,并且对护国公主下毒手。将他贬为庶民,也发了海捕文书。天涯海角要缉拿他归案。

    但是夏凡和元应佳就如同泥牛入海,完全找不到他们的踪迹。

    元应佳被废之后,元宏帝立刻立了辰亲王元晨磊为皇太孙,并且命他在五大丞相辅助下监国,自己退居深宫养病。

    谢东篱将这些事情处理完了,才发现已经有七八天过去了,可是盈袖,还是没有醒来。

    她胸口有心跳,鼻子里有呼吸,就像是在睡觉,但就是没有醒来的迹象。

    “袖袖?你好些了吗?”谢东篱坐在床边,握住盈袖的手,轻轻摩挲。

    七八天病倒在床上不能动弹,只能吃流质的食物,而且失了那么多的血,盈袖骨瘦如柴,手背上的青筋都凸出来了。

    盈袖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脸上的神情很是沉静。

    “老祖,请问袖袖怎么回事?到现在都没有醒。”谢东篱担心地回头问盛家老祖。

    盛家老祖的脸色也很不好看。

    他盛家老祖出手,真是阎王也要退让三分,可是盈袖这个样子,既不是没有救活,但也不像是救活了。

    谢东篱过了七八天才发现异样,而盛家老祖三天前就觉得不对劲了。

    因为盈袖的伤势一直是盛家老祖照应,对她的情形非常了解,所以发现得也很早。

    这几天,盛家老祖一直在翻看自己随身带的宝贝医书,找寻原因和治疗方法。

    可惜他找了几天,只找到一种症状跟盈袖的情况相似。

    虽然他还不能确定,但是跟谢东篱先说一声,让他有个心理准备也好。

    “谢副相,尊夫人的伤势已经在恢复当中,并没有恶化。”盛家老祖皱着眉头说道,“可是……”

    “可是什么?”谢东篱心里一沉,不会是他想的那个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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