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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宠妻-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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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心里有了他,很多话听起来就不一样了。

    若是以前,她会腹诽他干涉太多,摆布她的生活。

    如今,她却觉得他是真正关爱她,凡事为她着想。

    她留恋这里,最大的原因当然是为了师父。

    可是师父却是那样一个来无影,去无踪的人。

    今天是她及笄礼,昨晚她几乎一夜没睡,想知道师父会不会来看她。

    结果等到快天亮的时候,师父都没有来。

    后来她按捺不住,第一次主动跑到师父住的那个小山上去寻他。

    但是在那里,屋门紧闭,柴扉俨然。她翻过篱笆,进去只看见里面的灰都积了厚厚一层。

    明显这个地方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

    她在师父的住处默默站了半晌,叹息一声,下了山,回到自己房里,开始准备今日的及笄礼。

    没想到她没有等来师父,却等来了谢东篱给她插钗。

    “我明白,不过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在这里住了这么久,完全不留恋是不可能的。可是既然新的元王府建好了,肯定也是要搬家的。这里就留着小住吧。”盈袖从善如流,接受了谢东篱的提议。

    两人在屋里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话,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但是两个人居然不厌其烦地说了半天,还都觉得意犹未尽。

    谢东篱心满意足从盈袖家离开坐到自己大车上的时候,才回过神,很惊讶今天自己怎么那么无聊,连盈袖闺房的新门帘应该用什么花色他都跟她说了半天,简直是吃饱撑的!

    ……

    这边元宏帝带着元健仁在西城坊区新建的元王府里巡视,一边道:“这王府是亲王制式,你择日就带着家人搬过来吧。你东城坊区的宅子虽然不错,但总不是亲王府邸,住着别别扭扭的。你是东元国唯一的亲王殿下,要持重庄敬,也得像个样子。不能再如同以前还是皇商的时候,想一出是一出了。”

    元健仁笑眯了眼。连连点头道:“谨遵父皇教诲!儿臣马上就找人择一良日搬家。”

    元宏帝点点头,又看了看他,才带着侍从安步当车。往皇宫行去。

    一路上,他听见很多人在议论齐王府的事。

    “齐王府的两个孩子实在是太可怜了……齐王妃刚刚没了,如今连齐王妃的娘家都死光了,还有谁真心为这两个孩子着想啊?”

    东元国俗语,见舅如见娘,外家就是没娘的孩子的依靠。

    “是啊,先太子就是个可怜人。得了重病,没两天就过世了,留下一对遗腹子。如今皇帝陛下不知从哪里又冒了个亲生儿子出来。这隔了一层的孙子当然就靠后了。”

    “我还听说,皇帝陛下想派佳郡王去南郑国做质子。我看啊,最可怜就是佳郡王了,本来是独一无二的皇太孙。却生生被拉下马。如今只是郡王,比亲王都低了一级。”

    “就是,我还听说啊,那元亲王一家人,其实根本不是元后嫡子,而是……陛下在宫外的遗珠……放在咱们老百姓身上,那是外室子夺了嫡子的位置,妥妥地宠妾灭妻!”

    “嘘!哪有这样说陛下的?!——还宠妾灭妻!我看你是不要脑袋了!”

    跟着元宏帝的侍从脸上紫涨。拔了腰刀就想冲上去,将那些讲闲话的人抓起来。

    元宏帝一个眼神就让他们退下了。

    这些人不过是说说闲话。

    如果他真的要大动干戈。将这些人抓起来,可就坐实了那些闲话了。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他做了四五十年皇帝,这个道理还是懂的。

    回到皇宫,沈大丞相也对他说:“陛下,这两天京城里屡有传言,说元王府太狠了,一上来就摆出要夺位的架势,齐王府的两个孩子孤苦伶仃,大家都很同情他们。”

    元宏帝叹了口气,点头道:“朕也知道,是不能太过份了。”

    本来他盘算得不错,是要送元应佳去南郑国做质子,这样可以打消皇后那一派的野心。

    谁知道那边根本不肯放弃,摆出了鱼死网破的架势,他不得不收敛一些。

    而且北齐国还没有出面呢。

    如果北齐国真的插手,他就会更加被动。

    想到这里,元宏帝觉得自己又老了许多,背也佝偻了许多,他皱着眉头道:“就换别人吧。”

    沈大丞相也只好点头,在心里轻轻叹息一声,却没有阻止。

    元宏帝和沈大丞相的这番谈话,很快传到沈咏洁的耳朵里。

    她在心里冷笑一声,对元宏帝和沈大丞相的盘算心知肚明。

    不过她是不会再对他们“鞠躬尽瘁”的。

    盈袖及笄礼过了没几天,齐王府给齐王妃出殡的日子就快到了。

    元应佳和元应蓝专程给元王府送了帖子,请他们出席。

    按规矩,沈咏洁跟齐王妃是妯娌,应该要去参加她的葬礼。

    可是沈咏洁实在不想再跟这些人掺和在一起了。

    她把盈袖叫了过来,对她歉意地道:“袖袖,娘对不住你,要食言了。”

    “怎么了?娘?”盈袖吓了一跳,忙坐到沈咏洁身边,仔细审视沈咏洁的面容,想从她的神情看出一些蛛丝马迹。

    沈咏洁没有让她猜来猜去,径直道:“娘以前说,要等你出嫁再了跟你爹合离,但是娘等不及了。如果不早些合离,娘担心连你弟弟都保不住了……”

    盈袖更加吃惊,忙道:“娘,您不用管我,只要对您好,对弟弟好,您想怎样做都行!”不过再一想,她这样说,不是在怂恿娘和爹合离吗?顿时红了脸,手足无措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沈咏洁笑着抚了抚她柔软的面颊,“娘知道,娘明白。只要袖袖明白娘的心意就好。”顿了顿,轻声叮嘱她:“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担心。娘不会不要你和小磊的。”

    盈袖握了握拳,“娘,您有要帮忙的,尽管说!”

    自从沈咏洁跟她说了她这十年“生病”的真相,盈袖就知道爹不配跟娘这样的人在一起。

    沈咏洁笑了笑,“你静静看戏就可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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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3章 冲突 (加更求月票)

    “王爷回来没有?”沈咏洁说完就扬声问外面的下人。

    “回王妃的话,二门上还没有传话进来。”门外的婆子恭恭敬敬答道。

    沈咏洁点点头,起身离开至贵堂,去元健仁的住处看了看。

    兰儿从里屋出来,一脸平静地看着她。

    沈咏洁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扬了下颌道:“我们就快搬家了,你是走是留,就看你自己的了。”

    兰儿不动声色点点头,“不用王妃操心,我省得。”

    两人只说了这么一句话,以至于忠于元健仁的小厮婆子都以为元王妃沈咏洁是终于忍不住,要拿捏兰儿这个“狐媚子”了。

    兰儿这半年来在王爷身边几乎是独宠,大家都以为她至少会做个侧妃的,但是王妃一直不发话,王爷也不啃声,大家还在纳闷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

    元健仁从西城坊区的新建元王府回到家里,还是非常兴奋,他在自己房里走来走去,想着马上就要搬到真正的亲王府,成为这东元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全身就跟打了摆子一样激动得停不下来。

    兰儿给他端了夜宵进来,淡淡地道:“王爷,您要用点儿夜宵吗?”

    元健仁一看见冰美人一样的兰儿,就更加激动了。

    他走过来,抓住兰儿的手,低声道:“兰儿,你答应过我,等我腿伤好了,就要让我如愿……”一边说。一边将她往床上拉。

    没想到兰儿脸色一变,啪地一声将手里的托盘扔到地上,瓷片飞散。菜饭洒了一地。

    兰儿从地上捡起一块碎瓷片,对准自己的手腕,凛然说道:“王爷,兰儿当日发过毒誓,今生不过给人做小。一旦违誓,立时死于非命!”

    元健仁眼看兰儿如冰一样白皙剔透的手腕上马上出现一条红痕,吓得魂飞魄散。忙道:“兰儿你别急!我不过是说说,你快把那碎瓷片放下!”

    兰儿往后退了一步,依然拿着碎瓷片对准自己的手腕。眼圈都红了,声音哽咽着说道:“我心慕王爷,但并非想攀龙附凤之人。王爷若是真的有心,兰儿可以终身不嫁。陪在王爷身边做自食其力的丫鬟!”

    这是宁愿做粗活。也不愿陪元健仁上床的意思。

    元健仁心里一抖,看着兰儿决绝的样子,他就想起了张兰莺。

    那时候,她也是宁死不从,除非他能明媒正娶……

    元健仁的眼神黯了下来,他挥了挥手,疲惫地道:“你先下去吧,我要歇息了。”

    兰儿含着泪。屈膝行了礼,下去了。

    不过她一离开房门。眼里的泪就下去了,又恢复了平日里冷若冰霜的样子。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张兰莺还是陪伴了元健仁最久的缘故,元健仁这几天居然都情绪低落,还去张兰莺死去的地方吊唁了一回。

    到了齐王妃鲁玥儿出殡的那一天,元健仁和沈咏洁、盈袖都去了,小磊没有去,被沈家接到沈府,听沈大丞相讲书去了。

    元应佳和元应蓝见元健仁他们来了,忙过来行礼,都是红肿着眼圈,低声道:“大伯父、大伯母,盈袖。”

    沈咏洁和盈袖都没有什么太多的表示,只是点了点头而已。

    元健仁就不一样,对着元应佳和元应蓝问长问短,一幅长辈亲戚的模样,引得很多人侧目。

    齐王府里挂了白,数十个吹鼓手在前院搭的凉棚里吹吹打打,灵堂里香烟弥漫,上百个和尚、尼姑和道士各自为政,念经的念经,做法的做法,弄得乌烟瘴气。

    沈咏洁只待了一会儿就受不了里面的气味,想拉着盈袖出来透透气。

    不料齐王府的知客先生满头大汗地挤过来对元应佳和元应蓝道:“齐王妃灵前需要一个哭灵的亲眷,最好是同辈的女子。阴阳先生说了,需要阴年阴日出生的同辈女子做出殡导引是最合适的,可以让齐王妃早登仙界。”

    元应佳和元应蓝不约而同看向沈咏洁。

    齐王妃唯一的同辈女性亲眷,就只有沈咏洁了。

    她们是妯娌。

    齐王妃别的娘家亲戚鲁家人都死光了,也是大理寺和刑部正在追查的一个悬案。

    元应佳和元应蓝并不敢亲自开口,只好把求援的目光投向元健仁。

    元健仁一看见沈咏洁那种凛然不可侵犯的模样儿就膈应了,他眯了眯自己的独眼,笑着道:“正巧,你们大伯娘就是阴年阴日出生,也跟你们母妃是同辈亲眷。正好让她哭灵,也可以做出殡导引。”

    亲眷哭灵也就罢了,可是出殡导引这种事一般是三姑六婆做的事,对于贵妇来说是十分掉身价和丢脸的。

    元应佳和元应蓝都没想到元健仁居然愿意让自己的原配正妃做这种事!

    一时感激不尽,忙对元健仁磕头行礼,含泪道:“多谢大伯父体谅!”

    元健仁因为兰儿不肯从他,心里也是堵着一口气,还有想到死去的张兰莺,更想为她出口气。

    能在大庭广众之下羞辱沈咏洁,才能让他心里好受些。

    以前他不敢,因为沈咏洁的娘家是沈家,地位比他高,他要求着沈家做生意,当然不敢明面上打沈咏洁的脸。——以前害她,都是私下里做的。明面上,他连休了她都不敢……

    不过现在不同了,他自己的出身居然是东元国唯一的元后嫡子!

    这种身份,让沈大丞相给他下跪都行。

    更别说沈咏洁了!

    在元应佳和元应蓝感激的目光下,元健仁越发趾高气昂,他来到沈咏洁面前。挡住她的去路,指着灵堂里面道:“齐王妃出殡需要人哭灵,你去跪灵去。等下出殡导引。正好你合适,你就去帮他们一个忙吧。”

    盈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让自己的娘亲去给齐王妃鲁玥儿跪灵?!

    还要给她做出殡导引?!

    这是把她娘亲当专门给人做丧事讨饭吃的婆子了?!

    “爹,娘有些不舒服,我先送她回去歇着。”盈袖只当没有听见元健仁的话,走上前来,把沈咏洁挡在自己身后。

    元健仁却一把推开她,皱着眉头道:“长辈说话。你插什么嘴?”说着看向沈咏洁,面色冰冷,更加不耐烦:“快去!”

    沈咏洁静静地看了元健仁一会儿。问了他一句:“王爷真的让我去?”

    “当然!我说了这么半天,你当我白费口舌啊!”元健仁一幅在齐王府当家做主的样子,指着元应佳和元应蓝道:“他们可是龙子凤孙,是你的侄儿侄女。你帮他们一次。他们会不计前嫌。再说……”元健仁冷笑:“别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我不知道!齐王妃到底是怎么死的。你最清楚!”

    沈咏洁似乎一点都不意外元健仁说这种话,根本没有恼怒,盈袖却气得发抖。

    自己娘亲行得正做得直,外人都相信娘亲,自己的爹却只差指着她的鼻子说她不正经了……

    真是……有这种丈夫,还不如一辈子做尼姑!

    盈袖又站了过来,将沈咏洁护在身后,忍着怒气道:“爹。您说什么胡话呢?您的胳膊肘怎么往外拐?要我说,这里谁最恨您。您不会想想嘛?您还帮别人说话,作践我娘亲,出门没带脑子吧?”

    元健仁如何不知道元应佳和元应蓝看他不顺眼,他也不喜欢这两个人,但他就是要借这个机会当众羞辱一下沈咏洁,才不会理会远近亲疏。

    “你懂什么?别以为你定亲了,我就不敢把你怎样!”元健仁抬起头,用鼻孔看人,“你爹我如今是亲王,我说不让你嫁人,你就只能一辈子做老姑娘!”

    盈袖被气得笑了,点头道:“是了,爹是亲王,好大的能耐。可是您别忘了,您上头还有皇祖父!您这样猖狂,别以为皇祖父会坐视不理!”

    元健仁想起今天元宏帝对他的和蔼慈爱,还有这些年私下里对他的照顾眷宠,胆子又大了一些,头仰得更高了,哈哈大笑道:“皇祖父?你也知道那是你的祖父!却是我的亲爹!”

    爹和祖父哪个更亲,不用他多说了吧?!

    沈咏洁这才拉拉盈袖的手,摇头道:“袖袖,不要跟你爹这样说话。”说着,将她拉到身后,对元健仁平静地道:“王爷,我身子不舒服,恕不能奉陪了。告辞!”

    “不许走!”元健仁上前一步,抓住她的衣襟,“我说让你去跪灵,你就得去!三从四德你都忘了?——赶紧去!”

    “放手。”沈咏洁冷冷说道,目光里透出丝丝寒意。

    元健仁虽说胆子大了些,但还是被沈咏洁的余威所慑,讪讪地松开手,但是依然不许她走,“你去跪灵,以前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如果不去,哼!——后果自负!”

    他觑着眼威胁她。

    沈咏洁不屑一顾,转身就走。

    这样不给他脸面!

    元健仁怒了。

    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他恶从心头起,怒向胆边生,扬起胳膊,狠狠一巴掌抽了过去!

    不过他这一巴掌没有打到沈咏洁,在半路上就被人迅速拦住了。

    盈袖本来也要伸手阻挡,但是她的手伸得没有别人快。

    也是来参加葬礼的张绍天居然及时赶了过来,伸手挡住了元健仁抽过来的手掌。

    “元亲王,王妃也是有诰命品级的,怎能当众羞辱?”张绍天眯起了双眼,用了很大力气才压抑住自己的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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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 合离 (第一更,求月票)

    “关你什么事?你又是谁?”元健仁没想到今时今日,还有敢公开驳他的话!

    要知道如今的东元国,除了元宏帝,元健仁还没有把谁放在眼里过。

    张绍天以前冥思苦想了十多年,也不明白沈大丞相为何会把自己秀外慧中,才华傲人的嫡女沈咏洁嫁给司徒健仁这个不入流的商人。

    直到司徒健仁的身世真相大白,他才明白过来。

    原来是皇命难违……

    这些日子以来,唯一给张绍天安慰的想头,就是原来沈咏洁不是对司徒健仁有男女之情。

    不过看着沈咏洁从普通的皇商之妻,成为了东元国首屈一指的元王妃,张绍天心里虽然苦涩难忍,但想到他们两个人中,总有一个人能过得好些,他这一辈子也就足够了。

    如果上天垂怜,他希望下一辈子,自己能够早一点开口,娶到沈咏洁。

    可是今天在齐王妃的葬礼上看见元健仁还是对沈咏洁极尽羞辱之能事,张绍天又受不了了。

    他虎着脸,瞪了元健仁一眼。

    元健仁吓得一抖,拖着残腿往后退了两步,警惕地问道:“你想干嘛?”

    沈咏洁在心里轻叹一声,站在元健仁身后,目光往张绍天那边飞快地睃了一眼,脑袋几不可见地朝张绍天摇了摇。

    张绍天虽然对元健仁怒目而视,但是全副注意力依然在沈咏洁身上。

    尽管没有看着她,但是沈咏洁的一举一动都没有逃过他眼角的余光。

    看到沈咏洁对他的示意。张绍天明白过来。

    沈咏洁一定有别的用意。

    他这样莽撞地冲出来,可不要坏了她的事。

    张绍天就势下坡,冷笑一声。在元健仁面前两手交握,手掌发出咯咯的骨节爆裂声。

    他本来就身材高大魁梧,又有一脸络腮胡子,长得跟胡人一样的强壮蛮横。

    元健仁被吓得又退了一步,恼道:“来人!给我把他抓起来!”

    “元王爷好大的架子!”张绍天冷笑一声,袍袖一拂,大步离开了齐王府的灵堂。

    跟着元健仁的侍从并不敢上前捉拿张绍天。而是都把目光投向沈咏洁。

    因为在元王府里,大家已经习惯看沈咏洁的指示行事。

    元健仁虽然是正经的皇子,但是大家都知道他不甚靠谱。真的有什么大事,还是沈咏洁拿主意。

    当着众人的面,元健仁发现自己连自己王府的下人都指使不动,又见今天的宾客中很多人在窃窃私语。对着他指指点点。似乎对他很是蔑视轻忽,不由脸上火辣辣地,丢人至极。

    这个时候,他只想挽回自己的脸面,让东元国的世家高门看见,元王府,是他元健仁的王府,而不是沈咏洁的王府!

    “沈咏洁!我再说一次。你跪还是不跪?!”元健仁转身,目光死死盯着沈咏洁。下了最后通牒。

    他威胁的语气十分明显,不听他话,沈咏洁肯定讨不了好的意思。

    元应佳和元应蓝对视一眼,都有些意外。

    没想到元王府比他们齐王府还不堪……

    夫妻不像夫妻,父子不像父子。

    鸡蛋有了缝,自然招苍蝇。

    元应蓝微微一笑,已经下定决心,要好好笼络这个“大伯父”……

    沈咏洁抬手捋捋秀发,淡淡一笑,“王爷,妾身身子不适,今儿就不跪了。王爷,您请自便吧。”说着,她端然转身,慢慢往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暗念:“一、二……”

    一个“三”字没有出口,元健仁已经忍耐到极限了。

    特别是昨夜向兰儿求欢不成,反被兰儿唤起了对张兰莺的记忆,元健仁内心深处极端厌恶沈咏洁,恨不得再一次毒死她,但是如今沈咏洁有了防备,再想下毒是不可能了,而且还有可能下毒不成,反被他们抓住把柄,惹得父皇不快就得不偿失了。

    因此看着沈咏洁缓缓离去的背影,元健仁藏在心里多年的一句狠话脱口而出:“你这个毒妇!我要休了你!”

    这句话一出口,元健仁的心里也轻松起来。

    沈咏洁的脚步停住了。

    她在庭院里缓缓转身。

    门口的两树迎春花开得黄澄澄地,院门口的门楼上挂着做丧事的白布,门边站着穿麻衣的下人。

    沈咏洁一身月白地绣兰草襦裙,头插素白银器,端立在两树迎春花中间,定定地看向元健仁,朗声道:“王爷说什么?妾身没有听见,请王爷再说一遍。”

    “我说我要休了你!怎么样!怕了吧?!”元健仁的瞳孔猛地缩了起来,狠话说出口,心里却开始后悔。

    看见沈咏洁这个样子,他仿佛回到了十多年前,他在沈相府后花园偶尔偷窥到沈咏洁的情形。

    那一天,沈咏洁穿着豆绿地绣绿萼梅罗裙,头上戴着一支蝶恋花点翠步摇,手拿一支团扇,在迎春花间扑蝶。听见院门口有人声,她也是这样静静地看了过来,面色沉静,目光如水般澄澈。

    自己那一天,就是被她这一回头看失了神,回家就朝思暮想,痴心妄想要娶她……

    当然,后来张兰莺出现,元健仁又失了一回神。

    再到兰儿出现,元健仁已经习惯性第三次“失神”了。

    齐王府的宾客们顿时鸦雀无声,愣愣地看着元健仁。

    沈咏洁可是有诰命的王妃啊!

    怎么能说休就休?

    可是元健仁的话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了口,还当着诸多下人的面,这样给沈咏洁没脸,这让沈咏洁以后如何坐在高位服众呢?

    元应佳和元应蓝两人简直是兴奋起来。这些天一直阴沉的脸上禁不住露出一丝丝笑意。

    不过他们脸上的笑意只是转瞬即逝,没有人察觉到,这个时候。也没人看着他们俩。

    他们是齐王府的主人,如今却像客人一样,一声不吭,兴味盎然地看着元王府的大戏。

    “元王爷既然这样说,妾身实在是没法子了。用不着王爷休我,我自请下堂!”沈咏洁对着元健仁微微躬身,目光又从齐王府里每一个宾客脸上一一看过去。一边道:“今日就让各位做个见证,我,沈咏洁。今日于元健仁合离,从此桥归桥,路归路,老死不相往来!”

    说着。她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合离书。走到元健仁身边,冷笑道:“元王爷,您是千金之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还请您在这合离书上签字画押,我们也好去宗人府把我们的夫妻名份去掉。”

    这是要来真的?

    元健仁踌躇起来。

    沈咏洁知道元健仁最好面子,如今当着这么多人面,他不好意思出尔反尔。就算心里悔得肠子都青了,他也不会马上打自己的脸。

    “怎么了?元王爷难道是后悔了?啧啧。这天下可没有后悔药……”沈咏洁故意摇头说道。

    元健仁被沈咏洁激得满脸通红,伸手将她手中的合离书夺过来,道:“签就签!你听清楚了,我们不是合离!是我休了你!”

    “元王爷说什么就是什么。”沈咏洁慢条斯理地道,“您还会写自己的名字吧?要不要妾身帮您写?”又向元应蓝借笔。

    元应蓝忍着笑意,忙命人拿了笔墨过来。

    元健仁接过沾了墨的笔,将自己的名字一挥而就,然后接过沈咏洁递过来的印泥盒子,打开摁了大拇指印上去,签完就塞到沈咏洁手里,“滚!”

    沈咏洁仔细看了看元健仁签的合离书,又道:“元王爷以后肯定会娶新妇进门,为了不碍新妇的眼,我要把小磊带走,给元王爷新人生的儿子腾位置。”说着,她对着院子里的人福了一福,旋身离去。

    沈咏洁的丫鬟婆子忙跟了上去。

    盈袖跺了跺脚,想说什么,但是看着元健仁如丧考妣、目瞪口呆的面容,她还是什么都没有说,转身追着沈咏洁去了。

    元健仁呆立了一会儿,想到如果沈咏洁下堂了,自己应该就能娶兰儿为王妃了,也就能如愿了……这样一想,脸色才缓和下来。

    小磊被带走了,还好些。

    以后他跟兰儿生了儿子,也不用千方百计将小磊拉下马来了。

    元健仁用手捻捻下颌的三缕短须,挥了挥手,“给我走!”

    他要赶紧回去,免得沈咏洁这个贱人把东西都带走了。

    等他从齐王府出去的时候,却发现大街上多了许多吹鼓手,整整占了一条街,在齐王府门口吹吹打打,倒是大办丧事的样子,可是却堵得齐王府门口水泄不通。

    他的大车根本就出不去。

    元应佳和元应蓝跟着追了出来,看见门口突然多了这么多吹鼓手也很惊讶。

    “哥哥,这是你请的吹鼓手?”元应蓝疑惑地问道,她记得她没有请那么吹鼓手。

    元应佳摇摇头,诧异地道:“妹妹,不是你请的吗?”

    “当然不是!”元应蓝皱了眉头,在心里暗暗琢磨到底是谁这么大人情,为她母妃的葬礼请来这么多吹鼓手。

    元健仁坐在大车里不断催促赶车的人快走,但是那吹鼓手挤在齐王府门口,再加上看热闹的,简直是寸步难行。

    没有办法,他们只好一直等在齐王府门口,等齐王府出了殡,这些吹鼓手散了之后再走。

    这些吹鼓手当然是沈咏洁安排的。

    她对元健仁看得很透彻,知道什么样的事情才能激怒他。

    等他口不择言主动出口要休弃她,她才有脱身的机会。

    不然只要元健仁不开口,她爹、还有元宏帝,都不会允许她跟元健仁合离。

    今天的吹鼓手,本来是她预备的,如果元健仁今天真的发作起来,她就马上让这批人堵住路口。自己从容回家,将元健仁的东西命令搬到西城坊区的新元王府去。

    他们现在住的宅子,马上被沈咏洁换上了一个“沈宅”的牌匾。成为她的私宅。

    这所宅子的房契,她自从回来之后,就悄悄换成了自己的名字,藏了起来。

    从头到尾,她就没有想过要再跟元健仁过下去。

    ……

    元宏帝和沈大丞相在宫里知道元健仁跟沈咏洁大闹的消息的时候,元健仁还被堵在齐王府门口出不来。

    元宏帝先把沈咏洁宣进宫里问话。

    盈袖不放心,带着小磊跟沈咏洁一起进了宫。

    沈咏洁进到御书房里跟元宏帝和沈大丞相说话。

    盈袖就带着小磊惴惴不安地等在门外。

    沈大丞相沉着脸。对沈咏洁恼道:“咏洁,你一向识大体,今儿是怎么了?你们多年夫妻。哪里是说合离就合离?”

    沈咏洁笑了笑,道:“爹说得对,不是合离。女儿是被元王爷休弃。”说着,她把合离书拿了出来。“元王爷已经签字画押。我刚才已经使人去宗人府入档,把我的名字从皇室玉牒上撤下来,给新的元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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