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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不能吟-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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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本事你倒是拿出人证物证来说我们刑讯你呀!”

    荣之涣被骂得全无还击之力。

    望着他们这几人,他总算是知道他们存在的用处了!今儿他就是让戚缭缭逼得跪在地上喊她姑奶奶,他也拿不出证据来告他们!

    但戚缭缭既不让他下跪,也不说来干什么,这反倒令他更加没底……

    “让我出去,我要去皇上面前请罪!”

    “急什么?”戚缭缭道,“你以为你不请罪我戚家就拿你没办法?

    她笑起来:“你们荣家就是把天王老子给抬出来,这次也别想逃得过去!

    “荣望与杜若兰害我或者还可说是没长脑子,你荣之涣为官二十载,当着兵部四品的要员,居然也来害我,你这是蓄意谋杀!”

    她踹翻了身前椅子,声音响亮得几乎要冲破屋顶。

    荣之涣额头的汗终于流下来。

    他双膝一软,扑通跪到了地下。

    戚缭缭笑道:“荣大人这是干什么?我年纪轻,您跪我,我怕折寿呢!”

    荣之涣咽着干涸的喉咙,艰难道:“求姑娘高抬贵手……荣某,荣某下次再也不敢了!”

    屈辱!

    实实在在的屈辱!

    他是真才实学考得的进士,进了刑堂都不必下跪受刑的,眼下却要朝着面前这黄毛丫头跪下来!

    但除此之外他还能如何?

    再这么下去,哪怕他们不杀他,他都会被活活逼疯的!

    “不知姑娘想如何了结此事,倘若荣某办得到的,定然照办不误!”

    他不相信她只是过来吓唬他,既然不打算动手,那么定然还有条件。

    事到如今,他倒也不妨听一听。

    “办得到才照办不误?”戚缭缭冷笑:“那还是算了!要是办不到,那岂不是浪费我口水!”

    他急道:“姑娘但说无妨!”

    戚缭缭左手揭开杯盖,端起杯子慢吞吞喝了半口,看到他看过来的眼珠子都红了,才微嗤一声,说道:“我听说,呆会儿将领们的比拼,王爷分在年轻小将们那一轮?”

    荣之涣微愕,随即道:“王爷没有下过战场,自然是青年将领那一批!”

    “谁说他没下过战场?”

    戚缭缭横眼扫过去:“他在西北呆过半年,曾经遭遇伏击,亲身与同袍们自几倍于他们之多的敌人当中突围!你们当他流的血都是白开水吗?!”

    “一场小范围战役,岂能算得上什么战事?”荣之涣分辩,“这只能算是有应敌经验。

    “且就算是有应敌经验,他未曾亲临驻军地指挥过相当人数的兵马防卫,也是不能与大将们相提并论的。

    “这次是要比战术的,王爷哪里能比得过大将们!

    “且这个也不是我说了算,是头儿们定下来的!”

    “这样啊。”戚缭缭手指头轻击桌面,垂眼睨着他。

    荣之涣略想,急忙又道:“姑娘莫非是想让王爷进入大将那轮比拼?”

    “王爷那么有才干,能进入最高那轮当然好了。只可惜你只是个四品郎中,这排次又不是你定的,这事儿你又办不了。”

    戚缭缭悠然望着对面墙上一副山居图。

    荣之涣咬牙沉吟,片刻道:“倘若这是姑娘的来意,那我可以争取给姑娘办到。

    “只不过姑娘又能答应我什么?”

    “我凭什么要答应你?”戚缭缭垂头看他,“我欠你的吗?”

    说着她扭头看向门口罗汉们:“子湛去看看杜伯爷有没有空?

    “有空的话请他拨冗出来一下,就说我有点事情想办,荣大人办得到却要跟我讲条件,看看他有没有办法帮我?”

    荣之涣听到这里刹时什么锐气都没了!

    戚缭缭去找杜襄,杜襄绝对回过头来也是逼着他去办。

    她之所以没去找他,显然是因为眼下他还在伴驾没有机会出来!

    武宁伯府本来就是他的最大恃仗,此次他们办的事杜襄完全不知情,眼下他最怕的除去戚家之外,就是杜襄了!

    倘若他知道戚缭缭来找过他,让他办事他却不办,他完全想象不到杜襄的怒火会怎么冲他撒过来!

    排次的事虽不归他管,但镇北王身份摆在那里,照戚缭缭的话说,就算是划到大将那批也不算毫无根据。

    且他还是皇帝的近臣,只要把利害关系跟负责排次的官员一摆,未必不能做到的!

    想到这里他横了心:“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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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是家里人

    燕等人看着他走出门口,随即涌上来:“我们不是来削他的吗?”

    先前来得急,且也没有十足把握能拿下荣之涣,因此戚缭缭没跟他们细说来意。

    眼下问起,她便道:“不是。因为我觉得你哥有帅才,早些接受淘炼他会进步更快。

    “你肯定也希望能做个威震天下的真英雄对吧?”

    燕岂会说不?

    能够与老将切磋,得到他们的指点,是他们所有有志于家国的武将子弟的梦想了吧?

    燕棠若能够跟老将们过招,无论如何都是件好事!

    “至于为什么不削荣之涣”说到这里她顿了下,“这种事还是留给我哥去办吧。”

    荣之涣无论如何是朝廷命官,她就是动手打了他,也不过是出一时之气,搞不好还得被他抓住把柄。

    他惹下这样的事,也不是挨顿打就能过得去的,所以她不对他动手。

    靖宁侯他们出手却不同了,他们考虑得更加全面,且对朝堂各党利害关系肯定摸得比她更清楚。

    这本就是应该堂而皇之走正道处置他的事情,她为什么还要浪费力气私设刑堂?

    大伙细想之下都觉有理。

    燕南目光瞥到她包着的右掌上缠着绣着松枝的手帕,只觉有些眼熟,再一看,说道:“这不是我哥的帕子吗?怎么会在你手上?”

    戚缭缭微顿。

    “嗨!先前缭缭在那儿等我们的时候,我看到你哥也过来了,八成是来问先前的事吧?这帕子定然就是那会儿他给的。”

    邢烁想起来这么说。

    他先前虽是觉得燕棠在那里有些意外,但是也并不觉得拿帕子给她包包有什么要紧。

    换成是他带了帕子,看到她受伤有需要,他也会给她呀!

    燕哦了一声,大伙没再说什么。

    戚缭缭看看那帕子,也没说什么。

    然后只与戚子泯道:“小五去盯着点儿,看看荣之涣这家伙怎么办的这事儿?回来告诉我。”

    又跟戚子湛道:“阿慈一个人在场下坐着,你先过去。”

    ……燕棠回到场内,独坐了许久的萧翌就不免问:“怎么去了这么久?”

    “家里人出了点小麻烦,去看了看。”

    他原意是想借口燕有事缠住了的,话出口才觉忽有几分暖昧,脸上略有些不自然。

    但再想想,心下却又觉这说法让人莫名神往,并不让人抗拒,也就释然了。

    萧翌并不知道他这些心思,起身道:“我去营房看看,想来也该咱们下场了。”

    营房就设在吉山营营署,辟出来两间房给秦王府的将领做临时落脚调度之地。

    此次来的将领包括王府世子与郡王两人,共有十一位。

    因为大多是打过胜仗有过经验的将军,未免对京畿众营里未曾出征过的将领有些轻视。

    这屋里没有外人,几个小将便就都聚集在房里聊着山海经,也说起进京这几日的所见所闻。

    说到酣畅处,手舞足蹈起身比划的,夹几句粗话放声大笑的,不乏有之。

    “都觉得自己能横扫天下了是吧?”

    正说着,就有人听到门口传来道不高,但透着冷意的清悦嗓音。

    听到的人回头看了看,随即清着嗓子止了声,又不动声色地扯了扯旁边眉飞色舞说着先前下场比试的子弟们的花拳绣腿。

    说话的人不知何意,扭头要不悦的时候看到门口来人,也忍不住面色一顿,躬下身来:“世子!”

    萧翌在哐啷啷的甲片磨擦声里扶着剑走进来,到了人堆里,冷眼将众人一扫,目光落到当中某人身上,说道:“京师勋贵武将都是井底之蛙?”

    又看向旁侧一个:“燕京将门子弟都是绣花枕头?”

    众人都不敢吭声。

    “看来是稳操胜券了!”萧翌着,“合着燕京的勋贵就不是朝廷的武将了,在秦王府麾下打赢了几场仗,就觉得自己比所有人都强了。

    “既然这么有把握,那么你们几个今日拿不到前十的成绩,回去就给我苦练半年!”

    “……遵令!”

    小将们鱼贯退了出去。

    萧翌望着他们背影,又看了下还提着笔在记录场次的小吏,把场次表拿起来翻了翻。

    “镇北王排了跟谁对打?”

    “……刚收到的消息,镇北王已经不在世子这轮了。”

    萧翌抬头。

    这边厢燕棠也已经拿到了第二张排次表。

    看到自己的排次列在与秦王萧蔚对阵的那一栏,他立时抬了头:“怎么回事?”

    侍卫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方才兵部着人送来的,属下也不明白怎么就变了。”

    但他仍然按捺不住高兴:“这是好事!王爷武功战术都很了得,别人不知道,属下们却知道,王爷这些年埋头用功,一直的愿望便是能去边关建功立业,只是一直缺少这个机会。

    “如今有这天赐良机,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相助!”

    “棠大哥!”

    燕棠未及回话,恰在这时萧翌又已拿着手里一张排次表回来:“知道吗?你排次变了!

    “是跟我父王对阵,我听说原本定的是吴国公,兵部觉得应该给朝中年轻将领一个切磋的机会,这就把大哥你给调上来了!”

    燕棠凝眉望着他们,眼前浮现的却是昨日跟他说让他争取进入大将那轮比拼的戚缭缭。

    方才在草地上邢烁到来后她瞬即起身的那一幕也浮现在他眼前,邢烁说在营房里的人是谁?

    他临走之前她为什么还要问他排在第几轮?

    难不成……

    他站起身:“青漾先坐,我去去就来。”

    ……

    戚缭缭在营房里等了一两刻钟的样子,荣之涣就着人送了张盖着兵部戳印的排次表回来了。

    紧接着戚子泯也回了来,跟她比了个手势,她便就笑着打发那衙吏走了。

    程敏之冷笑:“那老小子倒是滑头,知道不再过来了!”

    燕和戚子泯他们在旁边哈哈大笑做鬼脸。

    “行了!哥几位,咱们去等着给王爷加油喝彩去!”

    戚缭缭拿着那张排次表起身,随后率着众人人意气风发走出营房。

    头顶的太阳比来时更猛了,但照在身上却由衷地舒畅!

第188章 老将出马

    拐角处燕棠扶剑站着,目睹了他们肆意轻快地出去,而后接过侍卫递来的另一张排次表看了看。

    再看向他们先前所呆着的营房,他说道:“让黎容安排人去查查杜襄及荣之涣,天黑之前把我要的东西都给我弄到手。”

    侍卫朗声称是,下去了。

    ……戚缭缭回到校场,苏慎慈激动地迎上来:“听说办成了?”

    她笑着点头:“都这会儿了,办不成也得办成不是!”

    “太好了!”苏慎慈松了口气,又激动地拉着她入座席:“这轮是子卿哥下场!快来看!”

    她虽然也很高兴燕棠能够与萧蔚对阵,但是对他却不如戚缭缭有信心,暗里只盼着他不要输得太难看便可,否则的话反倒不美了。

    然而戚缭缭既然这么做,自然有她的道理,她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因此注意力都转移在了当下的校场上。

    戚缭缭办成了心头大事,稳坐在席位上观看起来。

    年轻将官们这一轮的比拼不消多说,自然是精彩纷呈,让人目光一刻也舍不得离开场地。

    戚子卿战赢东安伯世子先得胜下来之后,戚子煜程淮之他们相继出场,直接枪挑了两名将领下马,接而对上秦王世子萧翌,全场随即又沸腾起来!

    秦王世子据说也是出类拔萃的少年将领,先前在营门口远远地一见,虽不知道哪位是他,但那风姿也是出挑的了。

    这会儿几个人前倾着身子睁大眼睛望底下一看,只见这少年十七八岁,浓眉大眼,高大英挺。

    见到程淮之时笑着一抱拳,那俊美五官便如同染上了朗月清辉,变得愈发赏心悦目起来!

    ……比赛的过程自然是激烈的,最终萧翌赢下了这一场。

    鼓点声不知响过了多少轮,终于全部赛完。

    戚子煜程淮之他们这些表现都很不错,但因为出彩的太多,反倒是不那么显眼了。

    随着秦王府过来的主将跨到场下,第三轮,也是最重要最有看头的一轮便开始了!

    这一轮下场的人不多,因为此次大阅的范围只有中军都督府及在京勋贵,前后大将便总共只有十二个,还包括后来临时增上去的燕棠。

    对于燕棠的排次,不免有些人持异议,毕竟年龄资历摆在那里。

    燕棠对此却置若罔闻,后台里换好盔甲,还与侍卫道:“找两个人去盯着荣之涣,再把荣家家产清一清。

    “校场这里散了之后必然是先各自回府,不要让他有机会转移财物。

    “杜若兰被打的事算了,我不欺负弱女子。你就把她和杜若筠往日里都干过的那些事,找几个茶楼说书的唠唠吧。”

    侍卫们皆领命不提。

    燕棠披着银甲出场到了场下,对面萧蔚神色就现出几分黯然:“这是你父亲的盔甲。”

    他深揖首:“随云禀承亡父遗志不敢忘。”

    萧蔚点点头,凝重地走向沙盘东面。

    “战地是在辽城,敌军凌晨发兵进攻,人数约摸两万起……”

    随着执事官吏宣读完,首轮战术推演便已开始。

    戚缭缭目不转睛望着西面的燕棠,只见他凝眉侧首,手里撮着把了沙子,顺着沙盘正缓步游走。

    而他对面的秦王,三十七八岁年纪,有着与皇帝太子三分相似的好相貌,眉宇间英气勃勃,目光坚毅。

    一把美髯垂于胸前,面对低他一辈的燕棠,眉梢之间倒是也没有什么倨傲之色。

    只不过那挺直的背脊,仍透露出来他几分不轻易屈服于人的傲气。

    这是戚缭缭第一次见到萧蔚。

    前世里那场仗她记得七八月时开打的,打完之后,萧蔚被燕棠自孟恩手里解救回来。

    再回到京师,已经是来年正月。

    她与萧珩的婚期原在十月,但因为朝中有战事,便顺延了一段时间。

    她记得那会儿街上四处流传着燕棠大胜归来的消息,人们欢天喜地,称颂英武的镇北王总算将萧蔚率着二十万大军、并且集合了几乎是大殷最精干的一批将领队伍败于孟恩手下的“奇耻大辱”给洗刷了。

    而紧接着皇帝便就在乾清宫一剑刺死萧蔚,御笔亲书下旨让秦王府一干人迁往北地幽禁。

    ……是萧珩押送他们去的。

    萧蔚的死牵联着太多簪缨世家的苦痛,没有人愿意提及他,坊间各府各顾各都还来不及,何曾还会公平理性地去评判那场战事?

    对于秦王府余众自然也就没有人去关心了。

    而在幽禁期间他们的生死,也只有每年一道躺在皇帝案头的薄薄折子知道。

    萧蔚纵然有过,但此时过错还未来临之时,却掩不住他昔年在南边抗倭立下的功劳。

    战术推演比的是真本事,但看台上的人却听不真切他们说什么。

    耳畔几个人开始边喝茶边猜测他们在说什么,直到那令官击鼓高唱:“镇北王胜!”

    四面席上才响起排山倒海般的欢呼来:“镇北王胜了!镇北王胜了!”

    戚缭缭抬眼看下去,只见官吏已经鸣金宣告本轮终止,并且贴出了这一轮胜出者的名字,赫然就是燕棠!

    她心下一宽,也高兴地冲场下挥起手来。

    燕棠并没有机会分心去留意周围,跟有经验的老将对阵绝不是件轻松的事情。

    尤其萧蔚目前很可能又是皇帝心中出征的人选之一,那么必然有他过人之处。

    他不拿出毕生所学,又如何能有胜算?

    “随云这些年长进很大呀!”萧蔚洗了手,也难掩惊讶地说道,“与我上回见到你是判若两人了!”

    燕棠谦虚颌首:“王叔面前不敢托大,倘若有几分长进,也有赖这些年皇上和前辈们的栽培。”

    自打前些年把燕家二房摆平之后,近年他就全副精力都放在正职上,长进是有的,他自己也知道,但具体到了什么地步,却无从得知。

    素日里身边虽有不少与老将们切磋的机会,可大家都因着他是晚辈,又是燕奕宁的长子而不愿出全力,哪曾像今日这般如同亲临沙场作战斗智?

    萧蔚微笑望着他,点点头:“看来接下来的武拼,我不能再含糊了!”

    说完他转身去了挑兵器。

第189章 不近女色

    首轮比的是战术,二轮比的是兵器,三轮是马上功夫,包括骑射。

    有了首轮的捷讯,二轮开场时起周边场下就全都安静了。

    萧蔚选的是杆画戟,而燕棠仍旧挑了杆银枪,打从场下传来清脆到扎耳的兵器交碰声起,无数双眼睛就聚焦在这场比赛上!

    燕棠的矫健无疑在机变上占了上风,而萧蔚老道的应敌经验则替他迎来更多的自信。

    一时间满场只有兵器交碰的声音,戚缭缭也不由自主地屏息着。

    ……燕棠归朝在她出阁之前一个月的样子。

    她跑去找他,他面上已经有了些风霜,北地的苦寒使得如今养尊处优的王爷变成了一名名符其实的大将。

    他请她吃茶,对她的问话随意地回答着,间中还要回答身后黎容他们这些人的禀事儿,他看起来随意了很多,也坚毅了很多。

    那样豪迈的他,就有着如今几分萧蔚这样的叱咤四方的气势!

    她紧紧地攥着拳头,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样紧张。

    或许是为了证明她的选择是没错的,或者是因为寄予的希望过多,又或许是潜意识里对他已经有了比前世道听途说而来的更多的信心。

    她极其地盼望着这场比赛能赢,能让燕棠彻底在大殷的军事储备上烙下让人深刻的印记!

    “哐啷!”

    随着一声清脆的兵器落地的声音,萧蔚手上的画戟被燕棠的长枪挑上半空,又落到了地上!

    四面随即响起炸雷般的喝彩声!

    这一轮又是燕棠赢了。

    戚缭缭一行十来人拢嘴大呼燕棠的名字,整个场下都沸腾起来!

    皇帝看得尽兴,扭头笑着看向左右:“燕棠表现出乎朕意料甚多啊!”

    兵部尚书何揖心里还拧着先前荣之涣那事儿,先前见燕棠上来,还担心是不是底下又出了错。

    燕棠是皇帝面前红人,倘若有个差错,他恐怕回头又得被皇帝揪住臭骂!

    这下看到他竟然如斯英武,一颗心随即放下地,顺口称赞起来:“镇北王不输其先父在世之英武啊!”

    皇帝听得心里舒服,扬唇抬手:“传旨,燕棠若能赢个三局满贯,赐他‘金羽令’!萧蔚若能拿下第三轮,朕赐他甲胄一副!”

    金羽令是颁赐给军中才能卓越的将领的一枚金令,通常是在有突出表现时赐予。

    当今在世的持有金羽令的将军总共也不过十来个。

    皇帝圣旨传向四方,有了彩头,在座看台上的热情便就愈发高涨起来!

    萧蔚冲抹汗的燕棠深深点头,扶腰笑笑,接过弓箭,又豪迈地道:“为了金羽令,随云放马来吧!”

    燕棠目光越过他看向看台上身子绷得笔直的那抹红影,接过令官递来的弓,跨上赤霓。

    随着两匹汗血马飞驰在辟出的跑道上,周围声音逐渐静止。

    第三局比的是骑射和马上功夫,虽然皇帝没有明说,但大家心知肚明,都知道这次大阅冲的是乌剌而来。

    那么这轮的比试就明显重要过前一轮了。更何况他还特意在这一轮里下旨准备了彩头!

    戚缭缭知道燕棠只要全力以赴,绝对能让人眼前一亮!

    拿什么名次不是她今日所企盼的,只要能让皇帝与众勋贵大臣,以及将士们对他的身怀技艺心服口服,便算是达到了预期。

    毕竟就算是把萧蔚撂翻在地下,若不能令人心服,那么将来也还是不会有人支持举荐。

    但皇帝既有圣旨,那么这场比赛他就可以放胆上了!

    这是拼本事的时候啊!

    燕也是两手攥出了油来,叶太妃虽然总说他不如哥哥懂事,可他打小就知道,他只有这么个亲哥哥!

    如果不是他这些年给他和母亲撑起这王府来,哪里能有他这么混世魔王般的日子好过?

    他当然是希望燕棠能够成为更好更耀眼的存在的!

    刚与程敏之他们说了几句,赛场里头就传来震天价的欢呼。

    “王爷真行!”

    “镇北王威武!”

    “……”

    戚缭缭对燕棠最有信心的骑射终于也赢了!

    场下所有人在沸腾,座席上的小将们,王府麾下的三个屯营的将领们,以及还有同坊而居的人们,几乎都奔了下去!

    燕尖叫着一蹦三尺高!

    程敏之他们几个按捺不住兴奋地把他抛了起来!

    邢烁道:“早就听说这秦王英勇擅战,没想到居然不是你哥的对手!看来咱们拜师没有拜错人啊!”

    “那当然!”燕一张嘴早就咧到了后脑勺:“也不看看是谁哥?!而且我告诉你们,我哥当年拜的师父里可是有明镜大师的呀!”

    戚缭缭越过他们,顺着喝彩的人群走到场下,燕棠与萧蔚已经被人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上了。

    她努力地踮起脚来冲他招手,然而人太多,她再跳又哪里跳得过他们这些个大男人?

    “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萧蔚笑着拍他的肩膀,又与身前的秦王府的将领们说道:“随云真不愧榜样二字。镇北王的威名名不虚传,你们都应该好好学学!”

    “我们还得在京呆一阵子,到时候我们当然得好好上镇北王府去闹他一闹!”

    萧蔚次子安郡王萧昱如此说。

    燕棠少不得作出邀请,周旋之时望见人群里正不断挥舞着双手往上跳跃的熟悉身影。

    他转头跟众将打起招呼:“剩下还有几轮比拼,咱们先清场,晚辈先去更衣,回头再与王爷好好聚聚。”

    走出人群外,他伸手将那挥舞的胳膊一抓,牵着到了跟前。

    戚缭缭高兴道:“恭喜王爷啊!”

    他唇角微勾,稳稳牵住她没受伤的左手,护着她出了人群。

    他是沿途人们目光的焦点,被他牵着的戚缭缭也成为了与他并肩的那颗耀眼之星。

    “是苏家那位大小姐吗?”有人问。

    “你真是孤陋寡闻!王爷只把苏家小姐当妹妹,苏家小姐也从来只把王爷当哥哥。这位是戚姑娘,是是最近王爷教的勋贵子弟其中之一!”

    随在燕棠身后的侍卫长丘陵留下来与众人道。

    “不是说王爷从来不跟姑娘家有接触吗?怎么又”

    “我们王爷的人品你们又不是不知道!王爷和戚姑娘是邻居,眼下这么多人,护着年纪还小的姑娘出人群,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吗?”

    丘陵环胸望着众人,又铿锵有力地如此说。

第190章 我给你买

    这么说来,是没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可是为什么,他牵着那小姑娘的样子,看起来怎么那么像护着自家人呢?……

    看席上的苏慎慈也正在搜索着戚缭缭去向。

    目光忽然被她那身夺目的绯衣锁住,便看见挽着袖子的燕棠牵着她走在喧闹的人群里,随意而笃定地往看台那头走来。

    他面上是她从来未曾见过的温柔与温和,在尚显单薄的戚缭缭面前,他的身躯也显得格外英挺而强壮。

    她脑海里忽然也有灵光微闪,有些认知不知不觉就清晰起来……

    除去苏慎慈之外还有戚子煜。

    戚子煜正在与萧蔚父子说话,眼一晃只觉戚缭缭似在视野里,四面一寻,就见她被人牵着出了屯营。

    而牵她的那人银甲于身,依稀仿佛约摸是刚才赢了大满贯且还正被眼下全场人争相传颂的燕棠……

    燕棠将戚缭缭牵着一路走出屯营,到达拴马处,他一把将她抱上马背,然后翻身上马,扬鞭朝着广阔无垠的原野驰骋!

    沿途有八月阳光,有将近几成熟的谷粟,有不时飘入鼻腔的桂花香,还有不断映入眼帘的金黄的野菊花!

    “我们去哪儿?”戚缭缭迎着风问。

    燕棠没说话,他的心中正藏着连绵苍山与云海。

    越过大片的高梁地,到了芳草遍地的小山岗,他把马停下来,复又将她抱下。

    戚缭缭一直静静地看着他动作。

    他伸手,双手撑在马腹上,胸膛起伏着将她圈在赤霓与自己之间。

    正午太阳正烈,秋天带着几分金色的阳光落在她眉眼上,她乌黑浓密的发丝是金的,眉睫也是金的,她的脸庞透着近乎透明的白,唯独她的双眼清亮又深沉。

    燕棠一路奔驰过程里准备好的镇定,在这一眼凝视之间忽然又已土崩瓦解。

    他垂下头,避开她目光,穿过她肩膀,怀着幽幽的喜悦落在她身后马腹上。

    “你,喜欢什么?”

    一路上迸出的许多念头,到最终只吐出这么一句。

    从来没有讨好过任何一个人,更别说女孩子,他的心无疑是忐忑的。

    原本他希望是能像往常一样冷漠而淡定,然而现在只剩下年少时第一次舞出一套完整枪法后,面对父亲夸赞时一般的羞涩。

    他想不到她会利用荣之涣替他筹谋,又或者说,他想不到她也会替他着想。

    被人惦记和关心着的感觉原来是如此美妙,他第一次知道!

    原先存在于心中的那些踟蹰犹疑,在知晓时的那一刻烟消云散。

    这使他心里有了隐隐的猜想,他想或许,她对他并非全无感觉?

    他不想再沉默,他想让她知道,他对她是不同的,不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借口,而只是因为她是她。

    是那个令他从排斥到接受,从接受到心动,从不屑一顾到不由自主想对她示好的她。

    不光如此,他还渴望着得到她的正面回应。

    “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买……”

    他声音微哑,低到只有风和她听见。

    此刻,他仿佛连呼吸都已是羞涩的。

    倘若他不是这般刻板无趣的男子,他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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