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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窕家丁-第8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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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等,便是两个时辰过去,茶水都添过好几次,易倾南喝茶喝得肚子饱胀,听曲听得打瞌睡,眼看天幕逐渐暗了下来,终是忍不住起身询问,“王爷,那位侍卫大哥怎么还没取钱回来?”

    宁彦辰忍住笑,端起茶杯吹了一吹,慢条斯理道:“怎么没回来,回来了的啊,就在你一个时辰之前去出恭的时候。”

    “啊?”易倾南张大了嘴,“那银子呢,在哪里?”

    宁彦辰叹口气道:“他回来禀报说王府账房先生今日休假,没拿到钱,本王身上也没带什么现银,这饭钱茶资都得记在账上……”

    易倾南腾地站起,宁彦辰望她一眼,继续道:“本王让他拿了本王的印鉴,去天信银庄取,已经去了好一阵了,应该再回来的路上了。”

    易倾南只好又坐下,更多的时间都耗费了,也不在乎这一会儿,事到如今,唯有继续等待。

    天色在等待中又暗下去几分,终于,脚步声声,那侍卫推门进来,双手奉上只碧玉扳指。

    “启禀王爷,掌柜说印鉴不对,不是这只。”

    “哦,是本王记错了,不是这只,是另外那只墨玉的。”宁彦辰一拍桌子,瞪眼道,“你就不会回府去换吗?”

    “属下回了王府的,也换过了。”那侍卫不无委屈,又变出只墨玉扳指奉上,“可是等属下赶回去的时候,银庄已经关门了。”

    “没见过你这么笨的!”宁彦辰骂了一句,转头对易倾南道,“你也听到了,机不逢时,看来今日是拿不到银子了,改天你自个儿到本王府里来取吧?”

    “谢王爷,小人告退了。”易倾南恭敬行了礼,低头退下,等走出房门,转过楼角,听得那边雅室隐隐传出的闷笑声,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好个笑面虎,又被他坑了一回!

    笑吧,笑吧,总有一天,她会有让他哭的时候!

    吃了个哑巴亏的小五童鞋出了酒楼,一摸身上,早上出门得急,没时间讨价还价,裴宝给的路费都被她花光了,如今是身无分文,只得走着回府去。

    好在她脚力不错,一路走得倒也顺畅,只是回府的时候天都黑得差不多了。

    刚踏进飞鹤园的大门,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见眼前大片黑影罩下,有人冷沉哼道:“你还知道回来?”说罢,转身就走。

    易倾南听得那熟悉的男子嗓音,微怔一下,心潮波涌,也不知是惊喜还是激动,直觉就追过去,口中不迭叫着,“将军,您什么时候回来的,吃饭了没,我这就给您做去……”

    奴性,十足的奴性啊!

    她边追边在心里不住鄙视自己,不就是一个白天外加一个晚上没见吗,人家在皇宫里吃香的喝辣的,享受顶级待遇,什么事都没有,她白白担心一夜,辛苦折腾一天,本该有点小憋屈小郁闷小怨气什么的,可这一见着本尊,就什么都忘记了,巴巴凑上去献殷勤,这算什么呀!

    小五哥,你有点骨气好不好?

    她在后面追,可前方那人根本不理,越走越快,她脚力再好也不是他的对手啊,没走几步就不见了人影,只得倚在旁边的廊柱上歇息。

    ——你还知道回来?

    听这口气像是在生气,可问题是他生气什么?

    她是出去执行任务,可不是出去玩!而且如果这寻人的对象不是他,而是府中别人,任何一个人,以她贪生怕死明哲保身的本性来说,绝对不会答应潜入皇宫涉险打探,可见她对他……对他这主子是多么忠诚多么无私,他该感动流涕,而不是生气!

    易倾南无意识啃着指甲,口中碎碎念着,听得周围悉悉索索的细响,却没察觉到是身边有人徐缓靠近,一只手颤巍巍伸了过来,拉住她的衣袖。

    “小……小五哥……”

姻缘错 第二十一章 一室同眠

    听着门外众人步步撤离的脚步声,还有远处红裳隐忍压抑的哭泣声,易倾南真是苦不堪言。

    其实她才是这里面最无辜的一个好不好?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她也不想啊,谁知道这个裴美人当面一套背地一套呢,明明刚才答应得好好的,对她的提议没有任何异议,等她把人给带来,却反而翻脸陷害她,这下可好,她貌似把所有的人都得罪了!

    而现在,等到人走光了,主仆关系暧昧的罪名也坐实了,自己名声落地一塌糊涂了,那只一直捂住她嘴巴的大手,也终于松开了。

    口舌重获自由,易倾南委屈得快要哭出来,“将军,您这是干嘛啊,您知不知道您这样做会害死我的……”

    “知道。”裴夜面色舒展,线条柔和,显得心情还不错,瞥了眼那张苦巴巴的小脸,随手在其光洁的额头上一弹,“这是教训,看你下回还敢同流合污,多管闲事不。”他并没自觉,这样的动作其实是很有亲和力的,跟他平时的性格大不相同。

    易倾南哎哟一声低呼,揉着被弹到的部位,她算是明白了,原来将军主子今晚并不想召寝,可他不想就明说嘛,她还能硬塞个女人到他床上不是,为何要这么摆她一道,叫她陷入这黑暗的万丈深渊?

    就没见过这么喜怒无常的主子,眼睁睁看你犯错误,从头到尾,他就是闷着不说,等你把错事做完了,就开始想着法子来折磨你,处罚你……这教训想不深刻都不行啊!

    “可我都是为了将军您的身体着想……”易倾南低声解释,心里还是气不过,要处罚,也该先处罚裴宝吧,那些饭菜酒水都是他安排下来的,召寝侍夜之类的事也是他时常念叨的,所以她才反应快捷,脱口而出了。

    下属犯了错,直接领导都应该担负连带责任,不是吗?

    “说来我是不是该感谢你的关心?”裴夜反问,见她接连摇头,只淡淡道,“你们也太低估我,就食物中那点药性,几趟拳脚下来,也就消耗得差不多了。”唯一药性强些的是那个参茸酒,不过他也还能承受,顶多再泡个冷水浴。

    易倾南听得目瞪口呆,满心崇拜,难怪他之前在小校场打得那么卖力,还脱了衣裤光膀子上场呢,原来是为了要借此发泄精力,去除药性。

    真是的,她不知道将军主子的实力,可裴宝应该知道啊,却什么都不说,害得她白担心一场,还傻乎乎跑去暖风阁找人救急,好心办坏事!

    易倾南暗地怨念着,却不知道她其实错怪了裴宝,裴宝自小跟在裴夜身边没错,但裴夜进军营上战场成名立万的数年,他却无缘参与,所以单知道主子武功高强,但具体高到什么程度,却全无概念。

    裴宝不是没想过直接在饭菜里或者是茶水中下药,可是药性太猛会被主子察觉,思来想去才决定取迂回手段,用些具有壮阳功效的食物来代替,他想的是长此以往,积少成多,事实上这一天天的药性积累下来,也几乎达成他的预期目的了,只可惜,裴夜武功精妙,这点点药性对其而言,只不过小菜一碟,以自身功力就能压制下去,发泄而出。

    “您怎么不早说嘛……”易倾南碎碎念着,转念一想没对,裴宝不是说将军主子那方面有问题吗,所以才需要在饮食里下功夫,碍于主子的颜面,这事还不能明说,必须保密,可如今看起来,并不像那么回事啊。

    “那个,将军,既然没事了,我可以退下了吗?”疑问归疑问,她可不敢当面寻求答案,要知道,这事对于男人来说可比命还重要,还是早早走人为好。

    裴夜转头看一眼窗外,天色还是黑沉沉的,离天亮还有一段时辰。

    默想一下,眸光微闪,他启唇吐出两个字,“不行。”

    “呃。”易倾南没想到他会断然拒绝,倒是愣住了,这深更半夜的,她不睡觉他自己也要睡觉啊,明日不是还要早朝吗,半晌才呐呐问道,“那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睡觉——”裴夜说完这句,毫不意外看到那少年脸上一闪而过的喜色,又补充道,“一起。”

    他,他说什么?

    睡觉……一起?

    一起睡觉?

    易倾南嘴巴张大,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忽而想起那日在书房里看到的一幕,他压在宁彦辰身上,两人身躯紧贴,中无缝隙,眼对眼鼻挨鼻嘴朝嘴,宁彦辰主动凑上,亲在他的面颊上……

    断袖啊!

    裴宝这个大骗子,一直都在误导她,明明是断袖,却说成是ed,这下可好,小五哥面临被暴菊之忧!

    “将军,您冷静下听我说……”越是危急时刻,越是要冷静,易倾南清了清嗓子,决定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好好沟通这个问题,他可是堂堂大将军,就算有那方面的癖好,也不至于强人所难,霸王硬上弓吧,“男女和合,阴阳之道也,我这方面挺正常的,只喜欢女孩子,以后要娶妻生子的,嗯,我不是您想的那种,您还是找别人吧——”

    看着对方面无表情的俊脸,赶紧又道,“亲王府里就有不少的。”

    “说完了?”裴夜哼道。

    “说完了。”易倾南不迭点头,悄然朝后退了一小步,再一小步,心里盘算着,要是他来硬的,她就立马呼叫奔逃,他也不想事情闹大,不是吗?

    她曾经是仰慕这将军主子没错,可那是小女生的少女情怀,春心萌动,对象是个堂堂正正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帅哥,而不是面前这性向扭曲的……背背山!

    “只喜欢女孩子?”他上前一步。

    “是。”她点头,退后一步。

    “以后要娶妻生子?”他再进一步。

    “是。”她再退一步。

    “很好。”裴夜忽而一笑。

    他要做什么?

    易倾南望见那弯起的黑眸里幽光一闪,似有些耐人寻味的东西掠过,顿时警觉,可没等她做出反应,就见他两指并拢,动作如电!

    “将军——”她喊出的同时,腰间一麻,被点了穴道。

    裴夜大手一伸,拎起那动弹不得的少年,转身进了内室,随手一甩,抛在那张黄花梨架子大床下的脚踏上——

    这小家丁可真够瘦小的,狭长的脚踏对他而言还蛮合适,略显宽敞。

    易倾南吓得脸色都白了,嗓音微颤,嚅嗫道:“将军,你,你别乱来。”

    “闭嘴。”裴夜根本不看她,只慢条斯理去脱着身上的中衣。

    “将军,呜呜,我知错了,将军你放过我吧……”眼看着他中衣尽数剥下,甩在一旁,易倾南心跳如鼓,已经顾不得去欣赏那身健美诱人的肌理了,她可不想当什么娈童,做什么小受,但又动不了,只能语无伦次威胁,“你别过来,我会大声叫的,我会喊救命的,我会咬舌自尽……”话说咬舌会不会很痛啊,万一舌头咬断了死不了怎么办?而且吧,就算被强了,也不至要自尽吧?

    话没说完,就见眼前黑影罩下,却不是强势扑来的男子,而是……一张薄毯?

    “没用的小子。”床上那人轻哼一声,手指勾起,弹灭桌上的烛火,室内只剩一片漆黑。

    就在她心慌意乱不知所措之时,却听得他淡淡一声,“睡觉。”至此不语,再无声响。

    夜,静悄悄的。

    易倾南平躺在脚踏上,背上稍觉有点硬,但当初经历过那些餐风露宿的逃亡岁月,这点小苦头倒也不觉什么,身体僵着不能动,她也看不到床上的情形,但可以确定的是,她之前的惶恐是多余的,人家根本就不想对她怎么样。

    这就是他所说的一起睡觉……

    没错,他睡床上,她睡床下。

    如果说这会儿众人心里对两人关系还是半信半疑的话,那等她明早从这房里开门出去,那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想来这就是他给自己的后续惩罚吧,呜呜,不觉得太狠毒了吗?

    存心要让她声名狼藉,在府里混不下去嘛,那些什么小香袋啊,绣花手帕啊,厚底布鞋啊,从此与她无缘了……

    易倾南简直欲哭无泪,又不敢出声争辩,怕引发他变本加厉的反应,只得闭上眼,期盼着黑夜快些过去,等他早朝一走,她就悄悄溜回自己寝室,别被旁人看见就行。

    她小心控制着呼吸,同时竖起耳朵,倾听着床上的动静。

    还好,看来他在小校场拳打脚踢耗费了太多精力,早已困乏,没一会就睡熟了。

    听着那沉稳的呼吸声,易倾南慢慢回神,记得莫老头以前好似说过,她所练的那套内功心法,是可以自行推宫过血,解开穴道的,但就不知道她现在的功力,能否达成。

    管他呢,试试再说。

    一念及此,易倾南便是调整心绪,凝神聚气,由于姿势受限,好半天才调动起气息,在全身各处游走一周,再尽数向腰间汇集,慢慢去冲击那僵硬梗滞的部位。

    一下,又一下,她的额头渐渐溢出汗珠,而内息并未通畅,相反,渐觉心头生火,燥气愈重。

    难道这会是传说中的走火入魔?

    易倾南吓得心头咯噔一下,赶紧停下来,内息一旦平复,燥热之感渐去。

    此时尽管她只是入门级别,毫无实战经验,却也想通了这个道理,应该是对方武功内力远高于自己,使出的又是独门功夫,所以不论她怎么努力,都冲不开被封的穴位,倘若肆无忌惮强行突破,反有危险。

    解铃还须系铃人,看来要想解穴,还得等到明早他一觉醒来。

    既然如此,易倾南也不再多想,反正都已经这样了,除了接受事实,她也没别的法子了,那就顺其自然,睡觉吧。

    那张薄毯被他甩得力道适当,恰到好处盖满她的全身,而且她和衣而眠,也没觉得冷,脚踏的硬度逐渐适应之后,还觉得挺舒服的,今晚她其实也挺困,闭上眼,没一会儿也是沉沉睡去。

    就在她进入梦乡的刹那,床上平躺的男子却翻了个身,缓缓睁眼,眸底清明。

    如果不是他装睡,这小子怕是还要折腾一阵吧。

    他早知小家丁有点身手,刚刚底下的气流微动,他也感觉到了,不过,要想破解他的独门点穴手法,这点本事可不行,再练个十年八年还差不多。

    再次平躺回去,双手伸出枕在脑后,手指不经意触到某物,心头微微一暖,唇角不自觉地勾起。

    何时梦里,才能再见到那一双眼……

    易倾南这一觉可没睡好。

    她做了个恶梦。

    梦见自己又回到了当初流浪江湖当街乞讨的日子,可恨的是,在梦中她变得身形笨拙,愚不可及,什么都不会,笨得可以去撞墙,好几天过去都没讨到一个铜板,看着那些小摊上热气腾腾的烧饼馒头,真是口水狂流,眼红得不行。

    好不容易等到有好心人给了她一碗剩饭,正打算美美享用,不想却被不知哪里来的几只野狗给团团围住,小五哥立时大怒。

    将军主子压迫她倒也罢了,现在就连这畜牲也要欺负她?!

    打不过,也跑不掉,她心一横,头一仰,一把鼻涕一把泪,端起碗就往嘴里倒!

    我吃,我吃,我吃吃吃。

    这剩饭是什么做的,怎么木木的,没滋没味?

    易倾南茫然睁眼,却发现自己正咬着一截毯子,上面还有老大一滩口水印。

    再往左右一看,黄花梨的架子大床,叠得整齐的被褥,一连排的壁柜,房间宽敞,四壁整洁,这不是将军主子的寝室吗?

    睡前的记忆渐渐回来,她心头一个激灵,翻身而起,呵,手脚灵活如初,恢复正常了!

    抹了抹湿润的唇角,易倾南来不及欢喜,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还有窗前明晃晃的光芒——那好像是太阳光呢,糟了,她睡过头了!连将军主子何时走的都不知道!

    还好,那身家丁服虽然皱巴巴的,头发也睡乱了,但跟昨晚一样,里里外外所有的布片都牢牢待在她身上,一点没少,没坏事,没穿帮,顶多,就是让他看到了她流口水的糗样。

    急急收好毯子,易倾南一边暗地庆幸,一边蹑手蹑脚往外走,心里对天祈祷着,让她顺利溜出去,平安回房,万事无虞,阿弥陀佛。

    可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世界上有些事情,你越是抗拒,越是不想它来,它就越来得迫不及待……正所谓,害怕什么来什么,好的不灵坏的灵。

    推开门,她刚跨出一条腿,就与人眼瞪眼对上。

    “啊,你——”

姻缘错 第三十章 天降奇福

    刹那间,易倾南觉得自己是产生幻听了,否则怎么会在飞鹤园里听到石头的声音?

    一定是今日折腾一整天,头昏脑胀,心力交瘁;又或者是自己太牵挂石头,日盼夜想,以至如此,可还是忍不住,慢慢转过头去——

    “小五哥,你不认识我了?”那瘦弱的少年穿着身干净的衣裳,好端端立在跟前,扯开嘴笑着,眼眶里却有水光闪耀。

    不是幻觉,真的是石头!

    易倾南啊的一声低呼,整个身心都被巨大的狂喜笼罩着,想也不想就扑过去,抓住他的肩膀,“你怎么来了?谁带你进府的啊?你的脚都好了么……”她怎么就没想到呢,石头回来了,大伙儿就可以团圆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是大将军带我来的,他说来了就能见到你。”石头,哦不,现在应该是称呼他的本名,石居安轻轻退后一步,往旁边走了几下,又走回来,满不在乎笑了笑道,“看吧,我的脚,已经大好了,走起来比以前也差不离……”

    虽然是在角落里,灯光略显幽暗,可易倾南的眼力好于常人,对他走路的姿势看得清清楚楚,只见他步伐僵硬,高低不同,右腿走起来有点拖,显然是之前的伤害落下了病根。

    石居安见她目光炯炯盯着自己,咬了咬唇道:“没事的,能治成这样,我已经很满足了……我听说你在这将军府里可混得不错啊,还在将军身边当差,所有人里边,就数你最有办法了!”

    “你听谁说的?”易倾南问道。

    “福贵啊。”石居安笑道,“我跟着将军回来的时候,正好在门口碰到他和二虎在浇院子,那家伙嗓门忒大,一下子就叫出来了,将军就让我跟他说了几句话,他说你现在可发达了,都是府里的二等家丁了,又轻松又体面,他们都羡慕死了!”

    “你别听他胡说,我这活计其实是有苦说不出呢……”就好像那悬空走钢丝的人,看着高高在上,可是一个不慎就会跌落下来,摔得惨重。这些也没法对他细说,抬头看了下黑沉的天色,易倾南微微皱眉,“对了,将军带你回府,都说了些什么?”他,打算怎么安置石头呢,会把石头留在府里吗?

    石居安摇摇头,“将军没说什么,他就说要带我回城里来,说你在这里。”在城外的小镇治疗腿伤这么久,这还是他第二次见到大将军呢,对这位抓了他又送他去治伤的男子,他是敬畏得不得了,哪里敢多问,一声令下就跟着来了。

    “嗯,那我先领你去我寝室歇会儿,等下我去问问将军。”易倾南在心里欢呼一声,真好,找到个去见将军主子的好理由,就是去请示询问关于石头的安置问题,毕竟这会儿天都黑了,总不能让人在园子里坐一晚上吧,人是他带回来的,他自然得负责。

    “你都有自己的寝室了,将军可对你真好!小五哥,我早说你是最有能耐的!”石居安跟着她,边走边由衷赞道。

    “那是,主子对我挺好的。”易倾南说得洋洋自得,话一说完又有点泄气,好是好,可生气的时候也多啊,比如刚才,都不停下来听她解释,甩袖就走了。

    现在她有点明白了,他出宫之后多半是出城接石头去了,谁也没通知,是想给她个惊喜吧,可她一大早就去了亲王府,后来又跟着宁彦辰进了宫,折腾到现在才回来,把这一切都破坏掉了。

    真是她想的那样吗?

    易倾南一路纠结着,只觉得脚下轻飘飘的,心也是随之悬浮游荡,有点甜蜜,有点兴奋,又有点不确定,急急把石居安安顿在自己房里,又换了身衣服,便朝裴夜的寝室奔去。

    他的房间静悄悄的,灯也没上,但她莫名地就是知道,他在里面。

    脑子转得飞快,想着说辞,易倾南慢吞吞踱到门边,手指还没挨上门板,沉着的男子嗓音已经响起,“还要我开门迎你进来么?”

    “呵呵,我哪里敢?”易倾南吐了吐舌头,笑嘻嘻推门进去,“将军好厉害,一听就知道是我来了……”话说这个开场白还行吧,先调节下气氛,再见机行事。

    “马屁精。”裴夜在黑暗里哼了一声,这有何难,飞鹤园里众人,七星卫个个都是高手,裴宝也会点粗浅功夫,至少基础打得扎实,只有这小子,身法倒也轻盈灵巧,有点半吊子的味道,落脚与众不同,极好分辨。

    “我可不是拍马屁,我是诚心诚意来给将军道谢的。”这屋子她天天都来,闭着眼睛都知道里间各处的摆设,轻车熟路找到油灯点燃,室内一下子亮堂起来。

    “谢我什么?”裴夜端坐于书案前,肩正腰直,恢宏挺拔,一时压力陡增,明明是简洁素净的居室,却给人一种置身于森严肃穆的军营之感。

    易倾南走到对面,朝他深深一躬,“我要感谢将军,把我的朋友石头给带回来,还治好了他的腿伤。”

    “我只是顺道,举手之劳。”裴夜淡淡道。

    顺道?她刚刚问过石头,石头养伤的地方是城外往西南百里的一个小镇,那名大夫擅长骨科,据说其子便在禁卫军供职,从位于城北的皇宫到那西南方向的小镇,顺的是什么道?

    垂下眼睫,易倾南没打算揭穿他的谎话,大男人嘛,面子很重要,反正她心里明白就好,自己一个小家丁,能得到主子如此照拂,连她的朋友都受到特别的优待,也不枉她为他赴汤蹈火出生入死潜进敌人内部……咳咳,好吧,她承认,其实也没那么严重。

    “不过我得提醒你,最好再带他去找容老爷子看看。”裴夜见那少年抬头望来,平声道,“当初不知道容老爷子回了京城,所以把他送去别处治伤,治疗效果不算太好。”

    “是,我记住了。”易倾南点头,自己也正有此意,干爷爷的医术天下无双,若是能给石头重新诊治,说不定会比现在情形更好。

    她并没忘记今晚此行的目的,停顿一下便直接问道:“将军,那今晚石头就睡我……”

    她本来想说石居安就睡她房里,石居安睡床,她就在地上铺床褥子打个地铺,有墙有顶的,可比在过去露宿野外强多了,可没想到被裴夜一句就给否定掉了,“让他在家丁苑去住,让周林来安排。”

    易倾南张了张嘴,想到他说的是周林而不是郑直,倒也放下心来,周林是个老好人,定不会亏待石头,只是这样一来,她就没法和石头好好说一说话了,不过如今石头已经平安归来,来日方长,以后还有的是机会,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

    默了一会儿,她又忍不住问道:“那今晚过后呢,将军对石头有什么安排?”

    裴夜瞥她一眼,反问,“你想我怎么安排?”

    烛光晕黄,映得他眉眼深凝,刚毅的脸部线条柔和不少,也更加俊朗迷人,易倾南暗地吞了吞口水,心里迷迷瞪瞪的,张口便道:“那就把石头留在府里嘛,随便安排个活计,嗯,我调到飞鹤园了,周管事那里还差个三等家丁,正好补上这个空缺。”

    裴夜扯了扯唇角,随手取过一本书册翻开,头也不抬,“说完了?”

    “说完了。”易倾南点点头,总算找回点当下人的自觉,垂首征询,“将军觉得如何?”

    “空缺先留着,如若你哪天犯了错,就降级回去。”见那少年的脸瞬间垮下来,裴夜不动声色又续道,“至于那个石头,你不是说他还有个妹妹吗,难道你没想让他们兄妹团聚?”

    兄妹团聚?

    说来也是,翠丫孤身一人住个小院,她每每想到这个就觉得担心,现在石头回来了,两人住在一起彼此也有个照料,石头那腿脚还得继续治疗,待在府里又不能干重活,吃闲饭也不好,反正她也想好了出路,亲王府的银子不好拿,可干爷爷的就完全不成问题了。

    这转念一想,立时就接受了,不过听他刚才说话的语气,显然早就拿定主意了,那干嘛还问她啊,害她空欢喜一场,还以为自己的意见真的很重要呢,说了也是白搭,这样有意思吗?

    这些男人啊,一个比一个可恶,宁彦辰和赫连祺合起来捉弄她,陷害她,现在就连裴美人也是如此,逗着她好玩呢。

    还有那降级一说,更像是一根刺,刺得她心里酸酸疼疼,憋闷不已。

    自己的好运气原来只不过是主子一时起意罢了,说不定哪天就得打回原形,到时候从云端跌落谷底,那滋味不好受吧,所以靠人不如靠己,还是要好好努力在外运作,给自己留条后路才行。

    见那小家丁时而一脸愁苦,时而义愤填膺,时而又踌躇满志的表情,可谓阴晴不定,变幻多端,裴夜眸光微闪,定在那身蓝色的家丁服上。

    “我记得刚刚看到你,身上可不是穿的这套衣服。”

    冷不防他突然发问,易倾南怔了一下,刚才她确实没穿这身,她穿的是王府随从的衣服,颜色是墨绿色的,原先的那套留在亲王府了,在酒楼的时候她一心惦记着拿到银子早点离开,可压根没想起换衣服的事情来,可自己进园的时候天都是黑的,大门口的灯笼也不太亮,他连正眼都没看她一下,甩袖就走,这点小细节他也能注意到?

    她自觉问心无愧,便实话实说,“是这样的,将军一夜没回来,大家都很担心,裴宝哥便叫我去亲王府找康王爷问问。”

    裴夜听得点头,这些裴宝已经来汇报过了,“然后呢?”

    “然后我在王府见到了王爷,王爷正好要进宫去看小皇子,就让我穿上他随从的衣服,带着我一起去了。”

    “人小,胆子倒是不小。”

    这评价,算是褒还是贬啊?易倾南眼皮飞速一翻一合,见他神色不变,又继续汇报,“我跟着王爷去了小皇子的寝宫,王爷让我给小皇子讲故事,他自己出门去打探消息,没想到讲着讲着,皇帝就过来了,我吓得躲到了软榻下面,当时的情形可以说是惊险之极……”

    “好了,别添油加醋。”裴夜见那少年习惯性地就要眉飞色舞,手脚也开始比划起来,沉声制止,“讲重点。”

    “是。”易倾南撇撇嘴,这裴美人可真是无趣,这叫情景渲染懂不懂,真是,没半点文艺细胞,于是依照他的要求,将自己在景宏宫的所见所闻一一道出。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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