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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调教日常-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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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我们总不能一直住在外祖家”

    叶青灵温柔拉着她坐了下去,长长叹了一声,“阿殊,你是个有福的”。

    叶青殊心念微动,“长姐,在说什么?”

    叶青灵却换了个话题,“阿殊,你年纪小,不记得,母亲以前,不是这样的”。

    “那母亲是什么样的?”

    叶青灵脸上浮出怀念的神色,“那时候我也还小,却能记得母亲最是喜欢笑,她的脸也不像现在惨白,是白里透着红的颜色,像是三月里最艳丽的桃花”

    叶青殊无法想象支氏艳如桃花,笑容满面的模样,沉默了一会才问道,“那天父亲说母亲恨她,是因为八年前的事,八年前发生了什么?”

    叶青灵黯然摇头,“我不知道,我那时候还小,很多事,他们都瞒着我,只记得母亲突然就不爱笑了,见了我也不如之前亲热,我问过支嬷嬷,支嬷嬷却是什么都不知道”。

    “长姐,这些天我一直在想,八年前,要说什么大事,也只有父亲纳了方姨娘一事”。

    叶青灵摇头,“不可能,方姨娘虽是祖母做主抬进来的,可当时母亲是点了头的,而且父亲也并不喜爱方姨娘,方姨娘有了身孕后,父亲就再也没去过她屋里,只怕连方姨娘长什么样子,父亲也不定能记得”。

    叶青殊一边说一边偷偷打量支氏的动静,发现叶青灵说到这,支氏睫毛猛地一抖,眼睑下的眼珠也不安转动起来。

    她仔细将叶青灵说的话想了一遍,却根本发觉不了不妥之处,叶青灵说的是事实,一个妾,还是一个不受宠到几乎让人遗忘的妾,就算有了庶子,也影响不了支氏分毫,怎么会让支氏情绪波动这么大?

    难道当年还有其他隐情?比如弟弟的早产?

    叶青殊试探问道,“或许是父亲说错了,应该是七年前?”

    叶青灵幽幽一叹,“或许是,弟弟没了,母亲整整一年都没下床”。

    “弟弟是不是有人害的?”

    叶青灵诧异看了看叶青殊,“你是说方姨娘?不可能!当初母亲和方姨娘都有了身孕,刀嬷嬷怕方姨娘作妖,将方姨娘软禁在院子里,连着伺候她的丫鬟婆子都不许出门,吃食衣物都由刀嬷嬷亲手过过之后才送进去,她根本没有机会,更何况有刀嬷嬷在,谁又能害到母亲?”

    这句话,叶青殊倒是信的,刀嬷嬷的厉害,她比谁都清楚。

    叶青灵说到这又叹了口气,“阿殊也长大了,这种事,长姐原本不该和你说的,可母亲,我实在是忧心”。

    “都怪我”

    叶青灵打断她,“怎么能怪你?别胡思乱想”。

    姐妹一时都沉默下来,半晌叶青灵又是幽幽一叹,转头看向窗边飘荡着的茜红色的软烟罗,“阿殊是个有福气的,日后是不用烦心这些事的”。

    叶青殊心头有什么一闪而过,却快的让她根本来不及抓住,故意鼓着嘴道,“长姐到底在说什么?说一半留一半的叫人着恼”。

    叶青灵包容一笑,叶青殊一拍手,“哈,我知道了,定是父亲母亲替长姐相看好了人家,那人已经纳了妾!”

    叶青灵眼中落寞一闪而过,意兴阑珊道,“这番话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算了,在外面可不许混说,叫人笑话”。

    叶青殊越发怀疑起来,难道父亲、母亲真的已经在替长姐相看人家了?貌似长姐还不是很满意?

    “长姐,父亲母亲看中了哪家郎君?”

    “什么哪家郎君!”叶青灵嗔怪的瞪了她一眼,“不许学市井的浑话,没有的事!”

    没有?

    叶青殊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知道必然问不出来了,也不追问,长叹了口气,“我知道长姐说我有福气是什么意思”。

    “哦?”

    叶青殊认真看着她微带笑意的眼睛,“我以后是要剪了头发做姑子的,所以不必担心婆母不慈、妯娌不和,更不必担心夫君不喜、妾侍放肆”。

    叶青灵听了却笑了起来,“哟,表哥是怎么得罪你了?”

    这关支其华什么事?

    叶青灵拧拧她的脸,“去年还信誓旦旦的说长大了要嫁给表哥,这还没到一年就改了念头,要去当姑子了?”

    叶青殊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番话,目瞪口呆,“我,我何时说过那样的话?”

    叶青灵笑着点点她的额头,“是,你没说过!明年这时候,你也会不记得自己说过做姑子的话了!”

    叶青殊正要再说,就见芳草快步走了进来,行礼道,“姑娘,奴婢刚刚听到老爷说已经向圣上递了三次折子辞官,待得大姑娘婚事落定,就带着太太和姑娘回颍川定居,老太爷说要请家法打死老爷”。

    叶青灵和叶青殊对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震惊,叶守义以十九稚龄高中探花,因容貌出色被皇上牢牢记住,又有岳家相助,这些年仕途走的十分顺利。

    刚过而立之年便已是翰林院掌院,常出入宫闱为皇上及诸皇子讲学,竟然就这么向皇上递了折子请辞,随便仿佛向妻子要求晚上的饭菜不要放蒜。

    叶青殊心中浪涛翻滚,她这些天认真总结了自己重生以来之所以会频频出错,一是错估了母亲对自己的感情,一就是错估了父母之间的关系。

    可叶守义此举再次颠覆了她对父母之间关系的认知。

    上辈子,母亲几乎和长姐同时卧病,想是知晓了长姐的遭遇,长姐死后不久,母亲的病情便急剧恶化,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便呕血而亡。

    母亲死后,父亲辞官带着自己,以及方姨娘母子三人扶柩回颍川守孝,这一去就没再回京城。

    她当年年幼,并不觉得在盛年之时挂官而去是多么了不起的事。

    后来慢慢懂事,因着长姐和母亲之死对父亲耿耿于怀,觉得他辞官根本不能偿其罪孽一二,恨不得他死了才好。

    可重生归来,如今事态又没恶化到上辈子那一步,不过因为长姐受伤,自己受惊,母亲郁结难解,父亲竟再一次要辞官回颍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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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7 最大的恶意

    可重生归来,如今事态又没恶化到上辈子那一步,不过因为长姐受伤,自己受惊,母亲郁结难解,父亲竟再一次要辞官回颍川!

    一直以来,叶青殊都习惯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自己的父亲。

    上辈子,他辞官,她认为他是难逃良心谴责。

    他对母亲嘘寒问暖,她认为他是想要倚助支国公府。

    他疼爱长姐和自己,她认为他待她们如小猫小狗,闲来逗弄几下,也不吝于在她们身上花时间花心思,可一旦关系重大,他就会毫不留情的放弃她们。

    上辈子长姐的死,她不信他会不知道真相,可祖父母和大伯却一直好生生的在京城享着荣华富贵,而他甚至不肯和她说明真相!

    可现在,叶青殊完全混乱了,她怎么想也想不出叶守义此举背后可能含有的险恶用心。

    就算他是在作态,也不用连上三次折子,他难道不怕激怒皇帝,真的准了他辞官归隐?

    “玉兰!服侍我梳洗!”

    叶青殊一惊,下意识朝声音来源看去,就见支氏不知什么时候泪水已流了满脸,面上却不见往日的羸弱冰冷之态,满是坚决而平静,还有一种叶青殊说不清意味的复杂。

    “母亲”

    支氏转头看向惶恐不安的叶青灵,“别怕,随母亲一起去见你祖父,不能真叫你祖父打了你父亲”。

    叶青殊起身就跑,一边跑一边喊,“母亲,我先去拦着!”

    “阿殊”叶青灵着急站了起来。

    支氏拉住她的手,“阿殊年纪小,言行过分些无妨,”而且她这个次女绝不是好惹的,她稍后就会到,她不会吃亏。

    ……

    ……

    去祠堂取那根悬于祠堂正中,以警示后人的黑色藤条,来回路程不短,需要一定的时间,而且下人们见叶老太爷要鞭打叶守义,哪里敢那么积极,磨磨蹭蹭的就更慢了,竟让叶青殊赶在了前头。

    书房门口守着叶老太爷的两个小厮,见了叶青殊俯身开口,“老太爷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内”。

    叶青殊冷笑,“那就看你们敢不敢拦我了”。

    两个小厮忙挡住门口,“还请五姑娘不要为难奴才”。

    叶青殊转头看了看芳草,芳草动作利落,两记手刀立即解决,四下看了看,拖着晕倒的两人藏在不远处的树后。

    叶青殊快步穿过穿堂,往左拐走了几步便停了下来,往里面看去,这是叶守义用来读书写字的房间,平日只有最亲近之人前来,叶守义才会在这里见他。

    房间除了门那一面,其余三面都摆着与墙面等宽等高的香樟木书架,上面密密摆满了书。

    香樟木价格昂贵,用来做书架有些奢侈了,却能防虫,叶守义极是宝贵这些藏书,因此花了大价钱做了来。

    这间房间很大,这般的三面书架摆过剩余的空间依旧宽敞,正中摆着一条红木嵌螺大理石的书案并太师椅。

    书案上整整齐齐摆着文房四宝并几册常看的书,一只尺来高的斗彩莲花瓷瓶,瓶里插着十几卷画轴。

    两边各摆了两张同样式的太师椅,太师椅中间摆着一只三尺来高的方几。

    叶老太爷就端坐在书案后的太师椅上,面色阴沉的盯着直挺挺跪在他面前的叶守义,父子俩都是沉默不语,气氛压抑。

    叶青殊左右看了看,又轻手轻脚的回了穿堂,却是进了右拐的第一个房间。

    在这里只要声音大一点她就能听见,就算声音小,芳草也能听见。

    叶守义虽然上了折子请辞,但内心对叶老太爷定然愧疚,她要选个合适的时机出现,好将水搅的更浑,让叶守义与叶老太爷离心,以后行事才会更加方便。

    她藏好后不久就听到一阵脚步声匆忙而来,接着便听到庞氏的声音尖利响起,“老太爷,说是老二上折子要辞官?!”

    叶老太爷声音沉沉,“你来做什么?”

    “我来做什么?我再不来,这个逆子都忘了亲娘是谁了!”

    “此事不用你掺和!”

    “不用我掺和?”庞氏的声音更加尖利,活像一只被掐住了嗓子的老母鸡。

    “当年他要娶那个女人时,我怎么说的?一副狐媚子模样,再高的出身,娶回来也会搅的家宅不宁!自己生不出儿子,还不许我儿纳妾,我儿三十多岁了,就得一个庶子,还百般的看不顺眼,不是我日防夜防,怕早就没命了!”

    此时的叶守义就像当初的付正民,只怕是对母亲的话早听了千百遍,一点反应也无。

    倒是叶老太爷不耐喝道,“真是妇人之见!支氏若真要对榆哥儿动手,你能护得住?”

    庞氏正要再说,就听一个小厮战战兢兢道,“老太爷,家法,请来了”。

    屋中沉默了一会,叶老太爷的声音再次响起,“你真的不改变心意了?”

    叶守义砰地磕了一个响头,“儿子不孝!”

    叶老太爷突然提高声音,“你岂止是不孝!你辜负了皇上对你的知遇看重,是为不忠,辜负了我与你母亲对你的栽培疼爱,是为不孝,辜负了千百族人对你的期望仰仗是为不仁,辜负了同仁下属对你的信赖依仗是为不义,难道你真要为个后宅妇人做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猪狗之辈?!”

    叶老太爷一番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叶守义呆了半晌,方哽咽道,“父亲所说句句属实,只儿子心中实在煎熬”

    “你所煎熬者不过后宅小事,你母亲保证过了,绝不会再那般对待灵姐儿与殊姐儿”。

    “父亲,你不知道,阿清这些年如活死人一般”

    “好了!男子汉大丈夫,岂能为后宅妇人所束缚?妇人么,说上几句好话,再买些衣裳首饰哄上一哄也就罢了,难道还能因为一妇人丢弃前程不成?”

    这番话不知哪里刺激到了叶守义,他的声音再度坚决起来,“父亲不必再说,我意已决!”

    叶老太爷气结,一时竟是说不出话来。

    庞氏再也忍不住,尖声骂道,“你的礼义廉耻都到哪里去了?辞官?辞官好天天睡在那狐媚子的肚皮上?你就是一天睡上二十四个时辰,她也生不出儿子来!”

    这番话就是从市井泼妇口中说出来也嫌粗俗刺耳,更何况是从自诩书香世家出身的庞氏口中说出,说的还是自己嫡亲的儿媳妇!

    叶守义脸色铁青,抬起头正要说话,就听门外一道稚嫩的童音脆声问道,“狐媚子?父亲为什么要睡在狐狸肚皮上?且那狐狸还能给父亲生儿子?”

028 春闱主考

    “狐媚子?父亲为什么要睡在狐狸肚皮上?且那狐狸还能给父亲生儿子?”

    叶守义铁青的脸色渐渐涨成了青紫色,那般不堪入耳的话,从他母亲口中骂出,骂的是他恨不得捧在手心的妻子,却又被不满九岁的女儿听了去!

    她根本不配做他的母亲!

    这样的念头一冒出来,叶守义就被自己吓了一跳,那是他的母亲,他怎可有这般忤逆不孝的念头?

    “父亲?阿殊还从来没见过能生儿子的狐媚子,父亲能不能让阿殊瞧瞧?”

    叶守义勉强放缓声音,“阿殊,你先回去,回头父亲再去瞧你”。

    叶青殊忙跪坐到他身边,扯住他的袖子,死命摇头,“我不回去,他们说祖父要打死父亲,阿殊不想父亲死”。

    叶守义眼眶微红,摸着她的头长吐一口气,“祖父不会打死父亲的,阿殊放心”。

    叶青殊有些畏惧的看向上座的叶老太爷,叶老太爷不耐,“来人,送五姑娘回去!”

    叶青殊忙死死攀住叶守义的胳膊,“父亲,阿殊不走!就让祖父也打死阿殊好了,他们说母亲马上要死了,要是父亲也死了,阿殊也不想活了!”

    叶守义面色一变,“阿殊不要听别人胡说!”

    叶青殊哇地一声哭了起来,“我不是胡说,芳圆说整个叶府的人都在说,母亲活不长了,父亲要纳继母,长姐马上要出嫁了无妨,阿殊就要落到继母手里,会被胡乱远嫁,外祖母和舅母也救不了阿殊!要是父亲也死了,要是父亲也死了”

    叶青殊说到这已是哭的不能自已,根本说不下去了,叶守义额头青筋暴起,目光缓缓移向庞氏,叶青殊还小,根本不可能编造出这番话来,那些人竟敢这般在她面前嚼舌根!

    庞氏没来由的心虚,她也想不到叶青殊张口就是一连串逻辑严密的假话,只当是下人们乱嚼舌根传到她耳里去了,厉声道,“下人们乱嚼舌根,你瞧着我做什么?难道是我吩咐下去的不成?”

    她这番话听在叶守义耳中无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叶守义失望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已是一片清明,“父亲今日除非打死我,否则我这官是辞定了”。

    “你!”叶老太爷猛地站了起来,抓起手边的砚台,又缓缓放了下去,他这个次子最是书生意气,吃软不吃硬,他不能硬碰!

    芳草突然开口问道,“姑娘,太太和大姑娘来了,被人拦在门口,要不要奴婢去接?”

    叶守义扶着叶青殊站了起来,“父亲若是不打了,儿子告退”。

    叶老太爷正要说话,一个慌张大喊的声音远远传来,“二老爷!圣旨到!圣旨到!传旨的公公让二老爷去接旨!”

    叶老太爷如遭雷劈,颓然坐了下去,一直挺的笔直的脊背佝偻着,显出疲惫的老态来,叶守义心下微涩,转头不去看他,拉着叶青殊匆匆往外走,“来人!准备接旨的香案”。

    因着突然其来的圣旨,叶府众人都放下了手中的事,除了禁足的陶氏,其余人都换了衣裳来到前院,支起接旨的香案,伏地跪叩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翰林掌院叶守义者通儒硕学,学富五车,文经武略,以立其身,其才堪当今岁春闱之主考,望卿不偏不倚,秉公任直,择尽天下有才之士,不负莘莘学子,不负朕之厚望,以此旨布告天下,咸使闻知,钦此!”

    叶老太爷大喜下声音都颤抖起来,大声喊道,“谢皇上隆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叶府众人忙跟着齐声大喊,“谢皇上隆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宣旨的马太监见叶守义只呆呆跪着,并不上前接旨,挑高了眉头,“叶大人莫不是欢喜傻了?怎的不接旨?”

    叶守义这才如梦初醒,膝行上前双手接过圣旨,转身交给管家供奉于祠堂,勉强扯着笑道,“劳烦马公公跑这一趟,还请正厅用茶”。

    马公公笑容满面,“那咱家就叨扰叶大人了”。

    “公公客气,这边请”。

    马公公随着叶守义的步子,笑道,“叶大人真真是深得皇上信任,这春闱主考,众位大人商议了足有一个月才择定了叶大人,叶大人年纪轻轻便担此重任,咱家以后少不得有仰仗叶大人的时候,到时还请叶大人多多提携才是!”

    “马公公客气了,叶某力所能及,自是义不容辞”。

    马公公脸上的笑又深了几分,一副交心的模样,“说句托大的话,咱家也虚活了这些年岁,在圣上面前也跑了几年腿,可是还未见过在叶大人这般年纪就能圣上青眼,做上春闱的主考,众学子的座师的!叶大人日后”

    马公公说到这,颇有深意朝叶守义一笑,“不可限量啊!”

    叶守义听了这话,嘴角的笑越发僵了几分,试探问道,“前些日子,叶某上了几份折子,不知圣上”

    马公公笑的越发亲切起来,“叶大人才高八斗,一手字更是如行云流水,皇上见了连连夸赞,赞叶大人字如其人,品质高洁,乃是真正不慕名利的高人隐士!”

    这就是看过他辞官的折子了,那怎的反而将春闱主考这么重要的事交到了他手上,叶守义有些急了,“那皇上”

    马公公拍了拍他的手腕,推心置腹语重心长,“叶大人年轻,须知凡事适可而止,否则过犹不及啊!”

    这是说自己上折子辞官乃是邀赏,劝告自己不可一而再再而三,否则定会惹得皇上大怒?

    叶守义有心为自己辩护几句,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圣旨已下,定无更改之理,这春闱主考,根本容不得他拒绝!

    叶老太爷这时才找到了说话的机会,忙笑道,“犬子年轻,日后还需公公多多关照”。

    “好说好说”。

    叶老太爷大喜,“公公这边请,这边请”。

    叶守义和叶老太爷陪着马公公叙了半天话,客客气气送走马公公,叶守仁匆匆赶了回来,父子三人又去祠堂安放圣旨,拜谢祖宗。

    之后叶老太爷留饭,饭后父子三人在书房商讨了半晌,一直忙到月上中天才回了咏雪院。

    咏雪院主屋已是一片漆黑,清冷的月光均匀的铺满每个角落,冷清的让人寒意从脚底慢慢蔓延至头顶,一如这些年来,支氏对他的态度。

029 所谓父女

    咏雪院主屋已是一片漆黑,清冷的月光均匀的铺满每个角落,冷清的让人寒意从脚底慢慢蔓延至头顶,一如这些年来,支氏对他的态度。

    叶守义痴痴站了半晌,转头往书房走去,这些日子,支氏留了叶青灵和叶青殊在碧纱橱歇着,他自然不能再歇在主屋。

    哪怕只是她床边的软榻,于他亦是奢求。

    “父亲!父亲!”

    叶守义停住脚步,缓缓回头,就见叶青殊提着一盏琉璃风灯,小步朝他跑来。

    叶守义忙迎上去,“慢些,仔细摔了”。

    叶青殊跑到他面前才站定了脚步,细喘着开口,“父亲,阿殊替父亲备了宵夜,父亲用了暖暖身子再睡吧?”

    叶守义解下身上的披风将她牢牢裹住,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子,“阿殊果然是长大了,知道孝敬父亲了”。

    叶青殊不好意思低下头,“母亲歇下了,阿殊陪父亲去书房用宵夜吧?”

    叶守义笑着叹了口气,叶青殊抬头认真看着他,“父亲,今天母亲说话了”。

    叶守义笼在袖中的手猛地一抖,勉强装作不经意般道,“哦?说了什么?”

    叶青殊举起手,比了个“三”,眼中满是孩童式的天真真诚,“母亲说了三句话,第一句是,玉兰!服侍我梳洗!第二句是,别怕,随母亲一起去见你祖父,不能真叫你祖父打了你父亲,第三句是好!”

    叶守义眼眶顿时变得又涩又重,身子也微微颤抖起来,勉力压制才压住了闯进房中将支氏搂入怀中的冲动。

    半晌,干巴巴开口问道,“你母亲说什么好?”

    前面两句,他一听便知说的是什么,最后一个好字却是无论如何也猜不出来的。

    “我回去问了黄嬷嬷什么样的狐媚子会给爹爹生儿子,黄嬷嬷说那是骂那些妾侍通房的混账话”

    叶青殊说到这,仰头难过看向叶守义,“父亲,那祖母为何骂母亲是狐媚子?难道母亲不是父亲明媒正娶的妻子?”

    “你祖母老糊涂了,日后她的话都不必放在心上,”叶守义声音冰冷,又问道,“你没与你母亲说吧?”

    叶青殊摇头,“不过,我与长姐说了”。

    叶守义头皮一炸,只觉自己此生再也没有颜面去见长女,母亲她实在

    “长姐嘱咐我以后不能再说那样的话”。

    “你长姐说的对,阿殊要听长姐的话,”叶守义的声音在月光下有种冰冷的干涩。

    “后来刀嬷嬷说父亲如今做了春闱的主考,明天起必然有许多人家上门道贺,问母亲去不去见客,母亲摇头”。

    “我就说我和长姐都长大了,母亲身体不好,我和长姐可以代母亲见客,书上说夫贵妻荣,又说母以子贵,如果母亲不见客,别人就会只记住以子贵的祖母,忘记以夫荣的母亲,祖母就会越发肆无忌惮的欺负母亲,母亲就说好!”

    叶青殊说着有些畏缩的看向叶守义,“父亲,我说的对不对?刀嬷嬷说,只有父亲同意了才行”。

    叶守义听到叶青殊说着“别人就会只记住以子贵的祖母,忘记以夫荣的母亲,”只觉百感交集,感叹着摸了摸叶青殊毛糙的发顶。

    “阿殊说的对,明天父亲就去跟祖母说,你姐妹二人跟着祖母一起见客”。

    叶青殊缩了缩脖子,“祖母也去?那阿殊不去了,长姐一个人去就行了”。

    叶守义眼中闪过怒意,“阿殊放心,祖母不敢再打骂你们了!”

    叶青殊点头,却是犹豫又勉强,叶守义眼中怒意更甚,叶青殊嘴角微勾,弧度冰冷,转瞬又换做天真的表情,欢声道,“对了,父亲,刀嬷嬷让我用笔将明天会来的客人一一写了下来,还仔细将她们会带什么人来,家里有哪些人,是什么官衔都仔仔细细的说了,还教我和长姐要怎么说话,好多好多,我写的手都酸了!”

    叶守义目光微柔,“阿殊辛苦了”。

    上辈子长姐和母亲死后,叶青殊为从叶守义口中套出真相,花了无数心思讨他欢心,对他喜欢儿女怎样的言行举止一清二楚。

    听了便做出一副爱娇的模样伸出双手,“那父亲替阿殊揉揉手腕”。

    果然叶守义面色越加柔和,伸手点了点她额头,“还指使起父亲来了,得寸进尺!”

    叶青殊鼓起嘴哼了一声,又道,“刀嬷嬷说了许多,我还是一会就记住了,长姐没我记的快,母亲说阿殊像父亲,聪明呀,那母亲就说了四句话了,阿殊记错了!”

    叶守义看着次女娇嫩天真的小模样,哈哈笑了起来,一时间连月光的清冷也似乎褪的干干净净。

    ……

    ……

    第二天一早,叶青灵和叶青殊早早起床洗漱,叶青灵穿着银白小朵芍药青领对襟短襦,大红百蝶穿花的十二幅湘水裙迤逦委地。

    青丝挽成灵蛇髻,插着一支缠丝嵌三色宝石赤金凤簪,凤簪吐出的流苏直垂到耳边,双鬓处压着一对红宝五彩蝴蝶压发,耳坠亦是一对小小的红宝蝴蝶,左手腕上戴着一只赤金环珠九转玲珑镯。

    整个人如盛放的牡丹,明艳华贵却又端庄矜持。

    叶青殊却只简简单单梳了两个包髻,束着一对红珊瑚珠串,穿着玫瑰红万字流云妆花小袄并白色挑线裙子。

    叶青灵见了便皱眉道,“太素淡了”。

    “我年纪小,不打紧”。

    刀嬷嬷意味深长看了叶青殊一眼,叶青殊眨眨眼,这样的大好日子不给庞氏添添堵,不让叶守义与庞氏间的间隙进一步加大,她怎么对得住自己昨晚那一番唱念做打?

    叶青灵正要再说,就听到外间小丫鬟叫着老爷的声音,片刻间叶守义就进了碧纱橱。

    他穿着天青色的朝服,绣着银芨花的革带拦腰而束,越发显得他长身玉立,风神毓秀。

    他见了盛装打扮的叶青灵就露出了笑容,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赞赏,“阿灵长大了”。

    叶青灵羞涩低下头,刀嬷嬷叹道,“可不是,大姑娘可是似足了太太年轻的时候,今天后,媒人可不得踏平了咱们府的门槛!”

    “嬷嬷!”叶青灵娇嗔。

    叶守义却朗声笑了起来,“吾家有儿初长成,阿灵放心,父亲一定为阿灵择一个才貌品行俱佳的好夫婿!”

030 庆贺

    “吾家有儿初长成,阿灵放心,父亲一定为阿灵择一个才貌品行俱佳的好夫婿!”

    叶青灵一顿足,羞的快步出了房间,叶守义笑容更深,又看向叶青殊,刚刚的笑容便渐渐收了起来,“阿殊,怎的又穿起了这样的衣裳?”

    叶青殊紧张捏了捏衣角,“父亲,嬷嬷说阿殊年纪小,素淡些反倒是好”。

    刀嬷嬷迅速接下黑锅,“可不是,老爷,五姑娘还小,盛装而出反倒叫人笑话我们府上太过轻浮”。

    叶守义皱着眉没有接话,叶青殊忙道,“母亲醒了,阿殊去让母亲瞧瞧!”

    说着便一径进了内室,叶守义磨蹭了一会,到底还是忍不住跟了上去,一边说道,“阿殊,莫要扰了你母亲”。

    支氏披散着头发,拢着被子靠在迎枕上,正上下打量着叶青殊,听见叶守义进来眼风也不动一下,朝着梳妆台上的掐丝珐琅的百宝匣子指了指,玉兰忙捧了送到床边。

    那匣子有一尺见方,分着不同的小格,支氏抽开中间靠下的一格,取出一套十支的发笄交给玉兰,玉兰会意,请叶青殊坐到梳妆台前,取下叶青殊头上的珊瑚珠串,一边包髻上插上五支发笄。

    那发笄样式极简单,赤金的笄端上镶着一颗粉色的珍珠,那珍珠却足有成人拇指头大小,更难得的是个个一般大小,这般一边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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