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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调教日常-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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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从小就无法无天的,亏着还有阿丑能治得了他,”支老夫人越发笑的开怀,嗔怪着拍了拍老国公的腿,“阿丑大了,不爱听人家叫她小名,叫阿殊”。
老国公没有纠正自己老妻也是叫的外孙女阿丑,从善如流点头应了。
舒氏对支老夫人那点小心思心知肚明,极不愿听支老夫人说幼子与叶青殊是“天生冤家”一类的话,忙岔开话题,“东宫每年一次的赏花宴近了,灵姐儿是必定要去的,她今年十三岁了,正是最好的年纪,我选了些衣裳首饰,母亲帮我掌掌眼,也免得灵姐儿总是抱怨我这舅母偏心阿殊”。
提起叶青灵,支老夫人就不可避免的想到了意外残了双腿的长孙,神色微暗,本来支其华和叶青灵的婚事是两府众人默认的事实,只等着叶青灵稍大些便正式定下来。
只如今支其华残了双腿,支国公府根本不好再提,提了,叶府,甚至女儿也不会答应,她也只好退而求其次,希望支其意能娶回叶青殊,也算偿了长孙的遗憾。
舒氏忙命人将给叶青灵准备的衣裳首饰送来,支其华与叶青殊进门后便看见支老夫人与舒氏在罗汉床上对面而坐,两人间的矮几上摆满了各色首饰,两边一溜各五个杏黄比甲的小丫鬟,有的捧着首饰,有的捧着衣裙布料,一派的光华璀璨。
两人见礼毕,支老夫人便拉着叶青殊道,“阿殊,快来替你长姐挑挑去东宫赏花宴的衣裳首饰”。
叶青殊脚步一顿,眼中戾气闪过,东宫!
舒氏见她站着不动,只当她小女儿心思,忙笑道,“我们阿殊也有,舅母都好好收着呢,一会遣人送到无忧苑去”。
“多谢舅母,”叶青殊语气寡淡,“外祖母,阿殊不懂衣裳首饰,让表哥帮着挑吧”。
支其华无奈,“我就懂女儿家的衣裳首饰了?”
支老夫人性子随和,对晚辈更是疼爱到溺爱的程度,闻言毫不以为杵,笑呵呵的命丫鬟上两人爱吃的点心,转眼见随侍叶青殊的是珍珠并一个眼生的丫头,问道,“怎么是珍珠跟着你?你的丫鬟呢?”
舒氏心头一紧,当时出事时,她匆忙赶过去就看到幼子吓的面色煞白,一动不动的呆呆盯着叶青殊,而叶青殊则满脸是血的昏迷在地。
她那两个丫鬟竟一点主意都没有,连将叶青殊从地上抱起来都不会,只知道跪在地上哭嚎,她大怒之下,命人拖下去一人打了三十棍,短短几天哪能下得了床?
本以为支老夫人不管事的性子未必能发现的了外孙女换了贴身伺候的丫鬟,发现了也大多不会劳神问上一句,不想她竟然开口问了。
舒氏正要开口圆过去,就听叶青殊淡淡道,“那两个丫头笨手笨脚的,舅母就打发珍珠来伺候我几天”。
支老夫人不以为意,“那就打发了,让你舅母多拨几个得用的给你,这贴身伺候的丫鬟可得选好了,关系的可是主子的体面”。
“那两个丫鬟是祖母拨给我的,若是我打发了她们,反倒要了舅母的丫鬟,只怕祖母会恼怒舅母不敬长辈”。
支老夫人亦是大家嫡女出身,出嫁前在家中固然是受尽万般宠爱,出嫁后老国公更是将她护的周周全全,屋里干干净净,连个通房都没有。
后来儿孙成器,儿媳妇舒氏又能干,支老夫人就安安心心当她的老夫人,闲来逗逗孙子孙女,万事不过心,这时听到叶青殊说了,才想起这一茬,“说的也对,那要不从我这选几个好的给你?”
叶青殊等的就是支老夫人这句话,她在支国公府十分受宠,连给支老夫人请安这样的事都可以用畏寒这样的借口糊弄过去,可想其肆意程度,当下便模仿着少时的口吻干脆道,“那我要祖母屋里那个兔儿嘴的丫头”。
这话一出,一旁询问支其华课业的老国公话音一顿,朝叶青殊看去。
010 左膀右臂
支老夫人没发觉老国公的异样,摇头道,“那丫头不成,贴身丫鬟是姑娘们的体面,带个兔儿嘴的丫头像什么样子?”
叶青殊只当没发现老国公的目光,不高兴道,“外祖母,我就是喜欢兔儿嘴,我就要她!”
“乖儿,听外祖母的话,外祖母给你选个漂亮的,这花朵般的小姑娘身边就得跟两个花朵般的丫鬟”。
叶青殊低下头不吭声了,支老夫人立即心软了,一把将叶青殊揉进怀里,“那乖儿可得答应再选两个漂亮的,那兔儿嘴的丫头就让她在屋里伺候,别带出门去,伤了体面”。
这是答应了,叶青殊就露出一个笑来,“谢谢外祖母!”
叶青殊不似叶青灵爱笑,她总是阴郁的,不合群的,这乍然一笑,把支老夫人喜的一叠声的叫着乖乖,早将挑衣服首饰的事忘到一遍,吩咐身边的李嬷嬷道,“去将院子里得力的都叫过来,让我儿好生选一选”。
支老夫人能过上这么多年万事不操心的日子,与李嬷嬷的精明能干也有很大关系,一声吩咐下去,不一会荣安堂正厅外的院子中便满满当当站了近三十个丫鬟,一眼望去花团锦簇,直欲乱了人眼。
上辈子,长姐出事后,叶青殊身边的人被换了一空,后日得用的半数是母亲留给她的,另一半则是她自己收拢来的。
她对自己九岁前用的丫鬟婆子已经没了多少印象,再加上叶府是大太太陶氏当家,自己虽只有九岁,又默默无闻,却也难保她不会在其中穿插几个耳目。
东宫赏花宴近了,她要做的事很多,没有那么多功夫去分辩哪些是忠哪些是奸,倒不如在外祖母这里好好选两个,无论如何,总不会偏向叶府的人。
想到叶府人在长姐之死中扮演的角色,叶青殊本就显得阴郁不乐的小脸越发添了几分狠戾,老天让她重来一回,那些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叶青殊居高临下,来回扫视几圈,指了其中两个,被指中的两个丫鬟低着头快步走到台阶下跪下磕了三个头。
支老夫人眯眼看了半晌,指着左边的那个丫鬟皱眉道,“这个,也妖艳太过了”。
支老夫人的话其实有失偏颇,那丫鬟细眉樱唇,眼含秋水,是个极能引人怜惜的楚楚之貌,与妖艳一词相差甚远。
“这个是她们中最漂亮的”。
“这漂亮也得有个度,太过了,放在身边容易生事端,”支老夫人语重心长。
叶青殊踮起脚在支老夫人耳边说了什么,支老夫人立即眉开眼笑,摆手道,“罢罢,就她们了,杜鹃也跟了你去,正好凑齐四个大丫鬟的例”。
杜鹃是支老夫人身边的四个贴身大丫鬟之一,能干沉稳,叶青殊扫了眉目不动的杜鹃一眼,装作忘记了四个大丫鬟是夫人们的例,而像她这样未出阁的小姐身边的大丫鬟按例则只有两个。
正厅里,老国公手指敲了敲红檀木雕松鹤延年的太师椅扶手,“阿殊选丫头的眼光很独特啊!”
“阿殊的确活泼了一些”。
老国公好似没发现长孙答的文不对题,“女人的事让女人烦心去,来,陪我去后院手谈几局”。
老国公祖孙俩下棋去了,叶青殊陪着支老夫人和舒氏闲谈了几句,带着自己刚得的四个大丫鬟回了无忧苑。
进了内室,珍珠扶着叶青殊在架子床上坐下,四个大丫鬟一字排开恭恭敬敬给叶青殊磕了三个头。
叶青殊点点头,珍珠便亲上前扶着杜鹃站了起来,笑道,“都起来吧,能跟着姑娘,几位姐妹都是有福气的”。
叶青殊淡淡说了声赏,珍珠便开了箱笼,取出四只一模一样的赤金缠丝手镯,分发给四人,四人均都立即带上,又给叶青殊磕头谢赏。
珍珠笑着又往杜鹃手里塞了支白玉响铃簪,“姐姐是伺候老夫人的老人了,今儿我就代姑娘做个主,多给姐姐一支簪子,回头也叫其他姐姐知道知道姐姐的福气”。
杜鹃笑着拧了她一把,“就你嘴巧会做人”。
又转头去看叶青殊,见叶青殊并无不悦,方谢了赏,将簪子插入发髻间。
“珍珠姐姐说的不错,杜鹃你是伺候外祖母的老人,一向稳重得体,日后就管着我屋里的银钱和一众丫鬟婆子”。
这是要她做管事大丫鬟了!
杜鹃大喜,她在支老夫人屋里虽也是一等大丫鬟,却排在四个大丫鬟之末,平日只管着老夫人的箱笼衣物,虽则料到到了叶青殊这定然会升为管事大丫鬟,然真正听到叶青殊亲口说了,欣喜自不必言说。
珍珠解下腰间的钥匙放到杜鹃手中,“真是恭喜姐姐了!”
杜鹃再次跪了下去,“谢姑娘”。
叶青殊点头,“有不清楚的地方,稍后去问珍珠”。
杜鹃谢过,叶青殊看向那最漂亮的丫鬟,“会不会梳头?”
“回姑娘,奴婢会一些”。
“你以后就管着箱笼衣物,就叫芳菲”。
“是,谢姑娘”。
叶青殊又看向那圆脸圆眼的丫鬟,“你就叫芳圆,管院里的吃食和各院往来”。
芳圆磕头谢过,叶青殊这才看向那兔儿嘴、一脸木讷的丫鬟,“你管端茶倒水,跟着我跑跑腿,就叫,芳草”。
芳草,上一辈子,到她死都跟在她身边的大丫鬟,原应该是半年后她扶柩去颍川守孝时,外祖母送到她身边的,被她提前要了过来。
她不知道外祖父外祖母会不会发觉不对劲,但也管不了许多了,上辈子,她说是她的左膀右臂也不为过,如今,也只有她,才最令她放心!
杜鹃扫了芳草一眼,目露诧异,这是要贴身伺候了,想不到姑娘竟会选这么一个木讷笨拙的丫鬟贴身伺候,芳菲也比她好。
“好了,你们都先下去,熟悉熟悉自己的差事,要熟悉熟悉这个院子,芳草巳时末唤我起身,芳圆遣人去通禀一声,说我去外祖母那用午膳”。
珍珠上前伺候着叶青殊卸了钗环,扶着她睡下,又掖好被子,领着四婢退了出去。
011 偷袭与帮忙
巳时末,芳草进屋唤了叶青殊,伺候着她洗漱,芳菲扶着她坐到梳妆台前,小心翼翼问道,“姑娘想梳什么样的发式?”
“你会什么样的?”
“奴婢的干娘是老夫人的梳头嬷嬷,奴婢跟着干娘学了几年,大约学会了百来种发式,常见的都会梳”。
“就照着早上珍珠梳的发式,以后这些衣裳发式的事不必问我,你自己做主,平日在家只需简单得体不出错就好”。
芳菲恭声应了,拢起刘海时不可避免的看到了叶青殊额头的伤疤,她吓了一跳,下意识看向叶青殊,见叶青殊神色淡淡,忙垂下眼睛,小心绕过伤疤继续梳着。
叶青殊闭上眼睛靠上椅背,芳菲暗暗松了口气,知道自己这一关是过了,手下的动作越发轻了起来。
芳菲轻手轻脚的挽了个垂挂髻,却没有选择珠花,而是选了一对珊瑚串饰于髻前,发髻后则绑了两根小指粗细的丝带。
又选了月白色的柿蒂纹折枝花刻丝通袖袄并葱黄绫棉裙,腰间束鹅黄色素面掌宽腰带,见外间起了风,又拿了件孔雀纹大红羽缎披风捧在手里。
打扮妥当,叶青殊便带着芳菲、芳草往荣安堂去了,陪着老国公和支老夫人用了午膳,便说自己功课落下许多,要回府请教先生。
支老夫人知道她喜欢读书,又一贯的溺爱孩子,自是不会反对,忙打发人去叶府,让叶府派人来接。
叶青殊小时候在支国公府待的时间比在叶府还长,每每总是会住到叶老太太打发人来接才会回去,这还是第一次自己提出回府。
听支老夫人说要叶府派人来接,忙道,“外祖母,我自己回去就行,不过半个时辰的路”。
支老夫人慈爱拍拍她的手,“不是路远路近的事,我们府派人送,他们府也得派人来接,女儿家就是要的这份尊贵体面”。
叶青殊眼眶微涩,无论母亲如何,外祖母是实实在在拿她当掌中宝的,陪着支老夫人又闲话了一会,叶青殊转道去荣正院和舒氏请辞。
舒氏一听叶青殊要走,顿时急了,“阿殊莫不是还在怪你二表哥?怎么突然要走?”
叶青殊拿出和支老夫人说的托词,只舒氏却不像支老夫人好糊弄,一叠声的命人去叫支其意,又将她搂在怀里,连声劝着,“阿殊,那孽障就是个混账性子,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我让他来给你认错”。
叶青殊只得连连保证,舒氏将信将疑,支其意却是久候不至,叶青殊知道舒氏午饭后有小憩的习惯,怕扰了她休息,又再三保证,舒氏才勉强放她走了。
午后阳光正好,洒在身上暖洋洋的,令人昏昏欲睡,叶青殊回了无忧苑便命摆了摇椅在无忧树下,盖着薄毯懒洋洋晒着太阳,她上午睡多了,此时倒不困,正好想想回叶府该做什么。
太子虽好色成性,却也不致无德到强抢臣子之女,还是在太子妃办的赏花宴上,而当年母亲虽未去,祖母和大伯母却都是去了的。
长姐跟着长辈一起赴宴,身边又有贴身伺候的丫鬟、婆子,长姐又不是冲动不知事的性子,想要害到长姐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其中关节在哪,却是要仔细思量才能防患于未然……
叶青殊想的出神,耳边忽听到轻轻的脚步声朝自己而来,她以为是丫鬟不放心靠近看看,没想到那人却在自己身边停下了,还伸出了手。
叶青殊大怒,猛地睁开眼睛,精准抓住那只伸向自己的手,却是吓了一跳的支其意。
支其意啊地叫了一声,就要把手往回抽,不想叶青殊却突然放了手,支其意用力过猛,连退几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叶青殊好整以暇的坐直了身体,挑眉看向疼的眉眼都皱到一起的支其意,可惜这里铺的是青石板,要是鹅暖石,她的仇也就算报了一半了。
支其意疼的半天才爬了起来,气的直跳脚,“叶阿丑,你,你,阴险!”
“我阴险?你趁我睡觉偷袭我,还有脸说我阴险?”
“我偷袭你?”支其意气的哇哇直叫,“我好心想看看你的伤好的怎么样了,你别污蔑我!”
叶青殊意定神闲欣赏着支其意因气急败坏而涨的通红的小脸,“你说你是好心,你就是好心了?你那偷偷摸摸的样子分明就是想偷袭!”
“你,你”
支其意行为失当在先,“你”了半天也找不出话来反驳。
“你来找我什么事?”
支其意愤愤瞪了她一眼,“娘让我送你去叶府,再去看看姑姑”。
叶青殊斜了他一眼,支其意心虚下连退两步,“你看什么看?”
叶青殊咦了一声,“你心虚什么?”
“你才心虚!”
上一辈子,她就九岁时就懒得跟十岁的支其意斗了,更何况现在,也就懒得理会他在想什么,起身弯腰拔出绑在小腿上的匕首。
支其意吓了一跳,“你,你想干什么?”
叶青殊拿着匕首对着虚空刺了几下,冲他招招手,支其意反倒后退了两步,警惕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请你帮个忙”。
“我为什么要帮你?”
果然,她讨厌支其意不是没有原因的!
叶青殊将匕首插回鞘中,转身往外走,支其意连忙跟上,“哎,你去哪?这就去叶府了?娘说要等叶府的人来,你才能走”。
叶青殊不理他,支其意愤愤,又跟着她喊起了叶阿丑,叶青殊只当没听见,一径进了支其华的沁兰苑,支其意恍然,“你是想求大哥帮忙?我又没说不帮你,你求求我,求求我,我就帮你了,你求人帮忙还这么凶巴巴的,谁会帮你啊!大哥肯定也不会帮你的……”
叶青殊加快步子,沁兰苑比无忧苑大多了,进院门就是一个大大的前花园,花园中央有一小池,池中立着一座形如虎踞的假山,绕过假山就能看见左右两边一溜各五间青石瓦的房屋。
右边五间是藏书之用,左边五间则是书房,因支其华还未成亲,他也懒得两头麻烦,便弃了后面的正屋不用,收拾出其中两间做起居之用,一般这个时候,他都会在书房练字。
绕过假山,叶青殊才慢下脚步,支其华贴身伺候的小厮叫做石笔的迎了上来,行礼道,“二爷,表姑娘,大爷请二爷和表姑娘于勤径斋稍候,大爷马上就到”。
012 父母的曾经
勤径斋就是沁兰苑藏书之所,取自“书山有路勤为径”,正中一间被支其华辟做待客之用。
支其意在支其华面前不敢放肆,乖乖进了勤径斋,丫鬟奉上茶水点心,不一会支其华便由另一个小厮石砚推着进来了,为方便支其华进出,支国公府的房间皆是不设门槛的。
叶青殊和支其意起身行礼,支其华点头,“都坐吧,今天阿殊怎的和如意一起来了?”
“我来跟表哥借几本书”。
叶青殊常来和支其华借书,支其华不以为意,“你自去选就是,石笔,你领着表姑娘去”。
支其华藏书极广极杂,石笔很快便将叶青殊要的书找了出来,支其华一眼扫过,见其中好几本医书,诧道,“阿殊怎的看起了医书?”
“突然想看看,阿殊还想请表哥帮个忙”。
“哦?什么忙?”
叶青殊就看了眼支其意,支其意跳了起来,“你别想打发走我!”
支其华不悦,“如意,好生说话,上蹿下跳的像什么?”
支其意瞪向叶青殊,“反正我不走!”
叶青殊端起茶杯,啜了一口,“其实也没什么,最近突然对针灸之术感兴趣,想请表哥替我寻一个学针灸用的木人来,只怕外祖母和舅母知道了,要骂我胡闹”。
“你本来就胡闹,好好的学什么针灸,还要弄个木人来,难不成你还真想学成了悬壶济世不成?”
叶青殊不理他,只看向支其华,支其华定定瞧了她一眼,笑道,“不过小事,表哥明天就去寻”。
支其意讶,“大哥,你还真替她找?”
支其华拧眉,“别闹,阿殊不过一时新鲜,还真去悬壶济世不成?你也别嚷嚷,让祖母和母亲担忧,你比阿殊大一岁,却没她一半稳重”。
“谁没她稳重了?她就是会在你们面前装!”支其意嘀咕了一句,却也没敢再说了。
叶青殊起身行礼,“多谢表哥”。
“我也瞧过几本医书,虽不甚懂,但几本的入门知识还是会一些的,不如我给阿殊讲讲?”
叶青殊虽不是真的要学医,但支其华既然这么说了,她自然洗耳恭听,支其意听的百无聊赖,抱着点心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等他将一碟子点心吃的只剩最后一块时,终于石砚来报,说叶府来接叶青殊的马车来了。
支其意一跃而起,“来了来了,快走!”
叶青殊慢慢拈起最后一块点心,意味深长看了他一眼,然后放入口中。
支其意涨红了脸,扯着她就走,别以为他不知道她是在讽刺他像个娘们一样好吃!
叶青殊又去辞别了支老夫人和舒氏,舒氏早准备了送给叶府众人的各色礼品,满满当当的塞了好几个马车。
叶青殊上了叶府的马车,命芳草杜鹃贴身伺候,芳菲和芳圆则上了后面一辆车。
支其意骑着一匹矮马,似模似样的护在她马车右侧,叶青殊挑起帘子看着他努力绷着以示郑重的侧脸,脸上不自觉露出一个笑来。
虽然她没有嫡亲的兄弟,因着这一点不知被多少人嘲讽过,但她的嗣兄,她的表兄们待她却比待亲妹妹还好,那凉薄如水的血脉又算的了什么?
她马上可是要面对一堆“血脉亲人”呢!
支其意察觉到她的小动作,扭过头努力做出威严的模样来,“大家闺秀怎能当街掀帘子?你若是想看,改日我求了母亲带你出来逛铺子”。
叶青殊顺从放下车帘,车外绷着脸的支其意控制不住的露出一个窃喜的笑来,转瞬又想了起来,又立即绷起脸。
唔,不错,以后要多在叶阿丑面前摆摆兄长的威风,不能惯的她没大没小的!
马车一路到了叶府,从侧门而入,直到垂花门前才停了下来,叶青殊扶着芳草的胳膊踩着脚踏下了车。
叶青殊的大伯母,叶府的当家夫人陶氏早带着一群丫鬟婆子在垂花门后候着了,见了两人就露出笑容迎了上来。
陶氏三十左右的年纪,穿着浅紫纱纹大袖衣,下系水影红密织金线合欢花长裙,朝天髻上压着一支赤金拔丝丹凤口衔四颗明珠宝结,一派的富丽堂皇。
叶青殊上前两步俯身行礼,嘴角快速闪过一丝冷意,大伯父亲自动的手,那她的大伯母在其中又是扮演的什么角色?
颍川叶氏虽是大姓,却一直没有什么杰出的人才,当年叶青殊的太祖父中了举人,却毅然回乡娶了当年资助他考举的富商之女为妻,就是叶青殊的太祖母。
叶青殊的太祖母只得了叶青殊祖父一个,叶青殊的太祖父却不肯纳妾绵延子嗣,在当地引为一时美谈,人人都夸赞叶青殊的太祖父知恩图报。
叶青殊的太祖母在家中是独女,据说嫁妆极为丰厚,叶府如今家底雄厚多半就是这位太祖母带来的嫁妆。
叶青殊祖父在二十五岁那年也中了举,后来却一直没能中进士,娶了颍川书香世家庞氏旁支之女为妻,才丢了平民之名,勉强转变为耕读之家。
叶青殊的祖父一辈子没能中进士,生的儿子却一个比一个会读书,叶青殊的大伯叶守仁二十三岁时高中探花,不久后就娶了其座师,当时的国子监祭酒、现今的刑部右侍郎陶兴林嫡次女为妻,即是陶氏。
三年后,叶青殊的父亲叶守义以十九岁稚龄高中探花,轰动一时,据说当年殿试之时,皇帝说了一句“才可为状元,然未有美如卿者为状元,可为探花”。
“美探花”之名顷刻间传遍京城大街小巷,“兄弟双探花”的名头传唱整个大萧,新任探花郎打马游街时倾倒少女少妇芳心无数,其中就包括叶青殊的母亲,支国公府嫡长姑娘支清。
支清在家中极受宠爱,连亲事支老夫人都允她自己拿主张。
她身份贵重,聪敏博学,又兼生的花容月貌,自是眼高于顶,京中无数年少才俊,勋贵子弟竟是一个都入不了她的眼,却偏偏一眼看中了叶守义。
据说当年支清在高楼之上看新科进士打马游街,一眼相中叶守义后,当机立断,骑着马一路赶了上去,大声朝叶守义喊道,“探花郎可曾有婚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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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 再见长姐
据说当年支清在高楼之上看新科进士打马游街,一眼相中叶守义后,当机立断,骑着马一路赶了上去,大声朝叶守义喊道,“探花郎可曾有婚配?”
叶守义闭门读书十几载,家人怕影响他读书,身边连个丫鬟都不敢放,哪里见过这般场面,呆呆摇了摇头。
支清当即欢声道,“京城堪与君之美相匹者便只有我了,还请君明日遣媒人来我支国公府提亲”。
支清一句话得罪了半个京城的贵女,又因成功下嫁“美探花”得罪了另一半。
只叶青殊每每看着冷漠寡言的母亲,实在很难想象她能做出当街拦住新科探花郎,让他去提亲这等豪迈的事来。
但不管如何,出了第二个探花郎,又得支国公独女下嫁的叶家彻底改头换面,一跃成为京城最炙手可热的新贵。
而原本因为下嫁,而在叶家底气十足的陶氏则被支清这个无论是出身、容貌、才情还是嫁妆都高出自己无数的弟妹映衬的黯淡无光,陶氏又不是什么心胸宽广之人,面上表现的再好,心里也不可能没有疙瘩!
再抬起头时,叶青殊已恢复了平日的冷淡,陶氏亲热挽住她的胳膊,“五丫头可算是回来了,老太太可天天念叨着呢”。
一开口就刺她不孝,常驻外家,劳的亲祖母挂念,陶氏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逮着机会就踩她和长姐。
叶青殊只当没听懂,讶异反问,“祖母念叨我?那怎的不派人去接我?我等了一个月都没等到祖母派人来,只好自己回来了”。
她在外祖家一住一个多月固然不对,可叶府一个多月连派个老妈子问一声都不问,更是不对。
陶氏嘴角笑容一僵,这死丫头平时三棍子都打不出一个屁来,今天怎么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了?
陶氏正要反击,支其意已不耐烦道,“站在这里干什么?我们快去见姑姑”。
陶氏到嘴边的话噎在嗓子眼,恨的直咬牙,支国公府的人仗着出身,一个比一个盛气凌人,连个毛头小子也敢这么跟她说话!
“表哥既然来了,还是先跟我一起去给老太太请安”。
“那还不快点!”
支其意一脸不耐,叶青殊指着杜鹃几人道,“再劳烦大伯母遣人将我这几个丫鬟送到我的院子去”。
陶氏转眼看杜鹃几人皆是眼生,知道定然是从定国公府带回来的,有心要质问几句,一想老太太见了定然不高兴,倒是不用自己做坏人,遂笑着遣人去了,陪着两人一路往庞氏的养德居而去。
几人刚到养德居院门处,庞氏贴身大丫鬟芳兰领着两个小丫鬟迎了上来,将几人让进了养德居的正厅。
正厅中庞氏穿着青莲色灰鼠皮皮袄,灰白的发髻上只插着两支老银扁方,束着万字不断头的抹额。
养德居取“俭以养德”之意,叶老太爷一贯主张勤俭持家,养德居中是不设地龙的,只放了几个炭盆,庞氏年老畏老,因此在家中也穿着皮袄。
此时她歪坐在正中的红木松鹤延年罗汉床上,两个穿粉绿小袄的小丫头一边一个跪坐在脚踏上拿着美人锤轻轻替她捶着腿,三儿媳阮氏跪坐在罗汉床上殷勤替她捏着背。
罗汉床下两侧各摆着一溜锦凳,叶府的女孩儿们按年纪长幼顺序坐着,庞氏年纪大了,就怕冷清,因此每日早晚、并来客的时候必然是要媳妇孙女们都伺候在侧的。
因此养德居中虽不燃地龙,庞氏的老太太款倒是比支老夫人还要大。
庞氏教养孙女们规矩严整,经常教导孙女们要以德以俭为先,一季四件衣裳两件首饰,除出门、或有极其重要的客人到访外,决不许胡乱花钱多做。
且这一年四季的衣裳上身都是一水的玫瑰红万字流云妆花缎子,下面都是白色的挑线裙子,只随着季节的不同做的厚薄程度不同。
现在还是初春,姑娘们穿的就是玫瑰红万字流云妆花小袄并白色挑线裙子。
叶家人,不分男女大多美貌,此时一溜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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