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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雄-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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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恭敬磕了头,景德帝挥手令他起来,微笑道:“你可是好久没进宫了。”
“是,儿臣一直想进宫拜见父皇,只是没得父皇召见。”
景德帝微微颔首,“朕知道这次委屈你了。”
封敬亭心中一凛,看来皇上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他忙道:“父皇多虑了,儿臣并没觉得委屈,只是多年未曾见父皇,过于思念了。此次回京,儿臣专门为父皇寻到了金丹数枚,想献给父皇调养身子,却一直没得父皇召见,心里甚是着急。”他说着呈上一个黑漆盒子。
景德帝淡淡看了一眼,让太监把盒子呈上来。
里面十颗金丹都是指甲大小,排列整齐的码在盒中,隐隐嗅到一股异香。
他微笑,“皇儿有心了。”
封敬亭道:“为父皇尽孝,是孩儿应该做的。”
景德帝把黑漆盒递给太监,低头看着自己这个儿子,他一共有六子,个个长相不俗,不过长得最好的却是这个四子。他不仅长得好,似乎瞧着还很有些手段。
从前他从没把这个儿子放在心上,让他去掌西北军,也不过是因为他是数个儿子中武功最好,也最通兵法的,没想到军中历练几年,还真叫他打了个大胜仗,尤其是近日致仕的于阁老都来为他说情,让他不得不对他另眼相看了。
于凤阳是什么人他太清楚了,那老头的脾气轻易可不会帮人说话的,要么得了他天大的好处,要么是真看中了他。
若说收买,他不相信这世上还有什么人什么事,可以收买那老家伙,莫不是自己这个儿子真有过人之处吗?
他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四儿子,他身上自有股清华之气,谦虚、谨慎、从容、稳重,确实不是几年前那个未从军的满脸戾气的毛头小子了。倒是成长了很多,至于旁的,还要再观察观察了……
景德帝让人把他扶起来,并招了招手,“你且过来,陪朕说说话吧。“
封敬亭站起身,半低着头,合眉垂手乖乖立在一旁,这个姿势他是跟郭文莺学的,每次郭文莺这么立在他眼前,他总能看出一种别样的恭敬,虽然这丫头心里不定怎么想,至少表面功夫做得很出色。
景德帝看在眼里,果然很满意,自己病了这些年,几个儿子各自掌了大权,渐渐都不怎么把他放在眼里了,尤其是太子,自监国以后,大有压他一头的架势,就连宫中禁卫也敢随意调派了。
难为这个儿子,还是打心底里敬着他。
他笑了笑,突然问:“元曦,何以治天下啊?”
元曦是他的字,父皇从来没有这样叫过他,封敬亭一怔,随后道:“施恩于众,以仁德泽陂,令天下从。”
景德帝颔首,“这只是其一,为人君者,既要手握利器,也要心怀仁德。元曦,‘安而不忘危,存而不忘亡,治而不忘乱’,‘君子以振民育德’,且记住这两句,当可德泽苍生,大安天下。”
封敬亭微愣,景德帝望着他笑起来,“元曦,好好保护好你的利器,有德无能,国岂能国。”
封敬亭震惊之色溢于言表,皇上这是……要保他的兵权,允许他问鼎吗?
没等他反应过来,景德帝便岔开话题,又说了些军中之事,对议和之事倒是只字未提。
封敬亭心里着急,面上却丝毫不敢露,只暗自琢磨着怎么把话头引到议和上去,试探一下皇上的意思。
第九十三章 王妃
她一直以为王爷是个冷心无情之人,可近日见到王爷对这位郭大人的态度,才知道他不是无心,而是根本不屑对她用心。
其实以她这样一个病弱的身子嫁给他,本就是拖累他了,他虽然冷着自己,却也从未为难过自己,就算在自己家里,她也是这么过着,一个人躲在静室,一个人经历病痛,一个人悄悄等死。与在这里原本又有什么分别?
王爷对女人并不如何上心,府里的两个通房是淑妃娘娘赐下的两个宫女,在他们成亲之前就有了,成亲之后,王爷也还算妥帖,顾念着她,没有一房一房的往府里抬侧妃、侍妾。京中几个皇子兄弟,哪个没有两个侧妃,十几个侍妾的,通房更是无数,平日里勾心斗角,吵闹不完的烦心事。
她姐姐嫁给了二皇子醇亲王做王妃,每天跟几个侧妃、侍妾斗得跟乌眼鸡似得,好好一个男胎都让人下药打了,平白损了身子。姐姐最羡慕的就是她这府里清净,没那么些糟心事。
可太清净了,未免也让人难捱,她以为自己心死了,以为这辈子王爷都不会对人好,如此安慰自己,便也得了心安。可是自打郭文莺来了之后,王爷事事亲力亲为,为他打理妥帖,每日饭菜都特意交代,四季衣服也亲手置办,就连衣服料子也是亲自选的。
徐茂跟她说起这事时,她还不大相信,总觉王爷不是这样的人。但那日丫鬟使女亲眼看见王爷替她梳头,传到她耳边之时,她才感觉到阵阵恐慌,感觉到自己那颗死了的心又忍不住狂跳起来,忍不住的嫉妒,还有微微的心伤。若是个女人倒也罢了,居然是个男人,这让她如何争?又如何争得来?
王爷名声重要,她让人把谣言压了下去,不许人提起,更不许传到府外去。不过在这之后,她更对这位大人有了好奇,想亲眼见见,哪怕临死之前亲眼确认一下,能让王爷倾心相爱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而今日见到了,却又生出了更多的惆怅,像这样如玉如兰,气质出众,又性格坚毅的人,不仅是女人会倾心,怕是男人也会忍不住被吸引吧。
“郭大人,请喝茶。”鸳鸯适时的端上一杯香茗。
郭文莺看她一眼,又看端王妃眼中闪过一丝落寞,那原本有些气愤的心情也瞬间消弭了,代之而起的是一股淡淡的同情。
生就这样一副身子骨,想必也不是她所愿的,与天争,与命争皆争不过,也只能听天由命了。这个世上,皇朝、帝位、人心什么都能更改,哪怕命运,只要用心,也不是改不了,可唯一不能改的就是生老病死,就是自己的这副身子板。
她拱了拱手,轻声道:“王妃,下官没有别的意思,王爷留下官暂住,只是权宜之计,王爷待下官恩重,下官必当效以犬马,为王爷分忧的。”
她这话表达的很明显,那就是她委实跟王爷没多大关系,就算有也只是上下属的关系,为王爷办事而已。
端王妃自是听明白了,微微一怔,随后忍不住又叹起来,依她看,王爷对她可不是单纯的看成了下属了。毕竟多年夫妻,这点眼力还是有的。只是这会儿人家明显撇清,倒不好挑明说什么了。
她道:“郭大人是王爷的肱骨,自是得王爷看重的,就算大人他日离了府,若得了空闲,还请回来多看看,想必王爷也会念着大人的。”
郭文莺含笑应了,心中却道,这王妃前后差别怎的如此大,刚刚还一脸醋意的拈酸,这会儿怎的撮合起她和封敬亭了?
不过,不管这些女眷心里想什么,都跟她没半分关系,她不欲与他们再纠缠这些事,便声称自己还有事务,起身告辞了。
王妃也没再挽留,让鸳鸯把她送出去。
等鸳鸯再回来时,厅里已经议论纷纷了。两个姑娘从帘子后出来,做到王妃跟前,一个劲儿咂舌。
云姑娘道:“还以为是个乡下泥腿子呢,就算有两分颜色,也定是个献媚之人,还真是没想到是这个样,那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权贵公子呢。”
锦姑娘也道:“我看也是,刚一照面,差点吓一跳,你们说王爷真会看上他看了?”
端王妃皱皱眉,“你们少生点事,本宫身子不好,平日里疏于管教,倒使得你们这么嚼舌了,都把嘴闭得紧紧的,今日之事都不许泄露出去。”她说着,剧烈咳嗽两声,咳的太急,一张脸都惨白惨白。
她挥挥手,“本宫这会儿也乏了,你们先下去吧。”
两个姑娘忙起身告退,初时瞧着恭敬,等到了外面都不由撇起嘴来。
云姑娘对着身后的院子“呸”一声,骂道:“王妃有多了不起,还不是个快死的病秧子。”
锦姑娘也附和,“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什么不得传谣言,她自己还不是心里惦记着,否则又怎么会巴巴的把人请过来?”
两人抱怨了几句,又忍不住自怨自艾起来,说到底她们不过是个通房,王妃怎样,王爷做什么,都不是她们管得了的,无非背着没人的时候说两句嘴,解解恨而已。
其实算起来,有这样一个病弱的王妃也没什么不好,至少没精力给她们立规矩,若是她死了,王爷再娶进一位女主人回来,还不定是个什么光景呢。
两人叹着气各自回住处暂且不提,这会儿清月阁里主仆二人还在说着话。
鸳鸯道:“王妃平日难得起来,今日倒坐了好一阵,不如躺下歇歇吧。”
端王妃“嗯”了一声,在她的搀扶下去床上躺了下来,却一时又睡不着,对鸳鸯道:“你留这儿陪我说说话吧。”
“是。”鸳鸯应一声,坐在踏脚位置,陪着王妃。
端王妃侧过身子,望着她秀美的脸有些失神,算起来鸳鸯不是极美的,至少比不上她,可是身子康健,唇红齿白的,便多了一种别样的美丽。这是她无论如何也求不来的。
她盯了一会儿,忽然问:“我前些日子跟你说的事,你可想好了吗?”
第一百章 **
眯着眼看那飞舞的身影,动作协调有力,在冰面上轻快地飞驰,还真仿佛一只飞燕紧贴地面飞翔,他不禁摸摸下巴,暗赞这丫头身体的柔韧度还真蛮高的。看来在车上琢磨的那几个姿势,还是有成功的可能的。
郭文莺滑了一会儿也有些疲惫了,坐在冰上歇了歇,扬脸对封敬亭笑道:“王爷,咱们比赛如何?从这里滑到对面,看谁更快。”
封敬亭坐到她身边,“可有赌头?你若输了该如何?”
“我若输了就罚我今晚不能吃饭。”
封敬亭不置可否,瞧她红扑扑的脸,心中一动,“你若输了给爷亲一下,就跟你赌。”
郭文莺扯了扯嘴角,他占便宜真是没够,傻子才跟他玩这种赌注呢。虽没亲眼见识他的冰技如何,不过据说他少年时也是京里有名的纨绔子弟,玩鸟斗鸡,骑马射箭,冰球马球的几乎样样精通。跟他这种身手灵活的打赌,纯粹找虐。
她也没说话,默默坐了一阵,又爬起来接着滑去了,有过这一次,再能找到这种机会也不知多少年以后了。封敬亭也随后跟了上去,故意在她后面追着她跑。
两人你追我逃的滑了好一会儿,最后累得没力气了才瘫倒在冰上。
湖面冰冰凉凉的,穿着狐裘倒也不显得多冷,两人躺了一阵儿,郭文莺忽然幽幽一叹,“要是永远能过这种安逸的生活多好?”
“会的。等仗打完了,咱们天天这么安逸,回头爷还能让你过得更安逸。”
郭文莺睃他一眼,也不知是不是对他的偏见,什么好话怎么从他嘴里说出来,就觉味道怪怪的?
两人回到房里天色已晚,都累了一天,随便洗了洗就睡了。
次日一早,刚过了巳时,几位皇子的车架也到了。
六皇子最先来的,他不过十六七岁,还有些孩子心性,一说有玩的,跑的最快的就是他了。
封家基因好,几个皇子长得都很漂亮,这位六皇子长得面如冠玉,唇红齿白,笑起来还露出两个小虎牙,看着尤其可爱。郭文莺看着他,忽然想起封敬亭说过,曾见着自己六弟十三岁的时候和丫鬟在花园的春凳上做那事,不由对这位爷生出几分崇敬之意。也不知封家男人是不是都有特殊能力,小小年纪便如此勇猛,还真不知让人说什么好了。
紧随而来的是二皇子和三皇子,两人相携而来,亲热的不要不要的,让人看着不禁顿生羡慕,好兄弟就该如此。
最后来的是太子,这位太子殿下今年三十来岁,留着两撇小胡子,虎目鹰眼,看着甚是凌厉。他应该长得也不丑,五官比例很好,但配上那凌厉的眼神,就让人觉得有点可怕。不过这种可怕是外露的,倒不像其余几个,都把坏心眼藏里头了。
封敬亭脸上挂着最敬重的笑,一一对着几个哥哥行礼,好像对这些人没半点芥蒂,十几天前还在害他的事,根本都是没影似得。
今日唯一没来的就是五皇子了,这位五爷最是个性,帖子递过去时,他只一句,“爷没空”,便给扔出来。封敬亭不仅没不高兴,反倒哈哈大笑,说自己几个兄弟,除了老六年岁小锋芒没外露之外,也就是老五最至情至性了。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比装样子的强多了。
一行人进了别院,六皇子笑道:“四哥,你这别院不错啊,上回听说你为了筹备军粮,卖了不少私产,怎么这别院还留着呢?”
封敬亭道:“这别院是父皇赐下的,我就算再败家也不敢拿去卖,皇家园林,就算卖也得有人敢买啊?”
六皇子点头,“我觉得也是。”
别院前厅里备下了水酒宴席,一帮歌女弹唱取乐,大冬天的一个个都露着膀子,极尽**之态。
封敬亭对外做出的样子都是不务正业的多,这几个兄弟早就见怪不怪了,喝酒看美人倒也其乐无穷。
封敬亭给几个兄弟敬了酒,见郭文莺还在一边站着,便让她退下去。
郭文莺正要走,六皇子突然道:“四哥,你身边这个新买来的**吗?长得可真是好看。”
封敬亭几不可见的皱了下眉,“六弟休要胡说,这是西北军中的从四品将官,这次随我一起回京的。”
六皇子站起来,走到郭文莺身边,在她身上嗅了又嗅,“瞧着真是好,身上也香喷喷的,只可惜不是**,否则送了我多好。”
郭文莺哽了一下,心道,这姓封的人怎么一个比一个怪,一个个性取向都不正常,听说太子府里都养着**,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二皇子道:“六弟,你回来,那是四弟心尖上的人,要是热闹了四弟,再把你打一顿可吃亏,要知道当初崔二公子可是叫他吓出精神病来的。还添了一见就晕的毛病。”
封敬贤这话说得甚是膈应,封敬亭知道他是因为那天握他手的事故意找茬。暗自冷哼一声,脸上却笑道:“二哥这是什么意思?六皇帝和太子殿下府里可都养着**呢。”
封敬贤笑道:“那也没你玩的花哨啊,人家玩玩贫家子也就算,反正是做这一行的,你倒好,玩的都是军中将官,四品官呢。”
封敬亭脸色有些难看,强压住怒火,冷声道:“二哥喝多了,还是醒醒酒吧。”他说着对郭文莺使了个眼色,让她赶紧离开。
其实郭文莺倒觉得还好,她听别人传她和封敬亭的关系都听了好几年了,军中那帮大老粗们口不遮掩的,花样比他们多多了,才这么两句闲话,她没什么受不了的。不过也懒得伺候这帮大爷,便厅里出来,隐隐约约听到里面还在斗嘴,封敬亭声音拔高了两分,已经接近发作的边缘了。
郭文莺暗自摇头,这帮人哪是兄弟啊,跟仇人差不多,装了没多一会儿就原形毕露了。
一场宴席也没怎么吃好,净剩斗嘴了,后来光斗嘴还觉不过瘾,还相约到冰湖上比一比箭术。
封敬亭正满肚子火发不出来呢,就叫徐茂在冰上射了箭靶,他们要骑马射箭。
第九十九章 YY
越瞧得久,越觉得这丫头好看,也不知怎么就那么对他的脾气。只是这会儿看得却碰不得,不然这车上如此温暖,两人来一场车震也是极为得趣的。他脑子里歪歪着各种姿势益处,想象着究竟哪个姿势更能让人兴奋,这一路倒也颇不寂寞,眼看着出了城,到了别院,他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没yy完呢。
郭文莺一睁眼,看见一双充满**的眼睛紧盯着她,顿时吓得睡意全消,她慌忙抓紧衣服,紧张地看着他,“王爷,你想干什么?”
封敬亭被人逮个正着,也没半丝尴尬,只微微一笑,“美人多情趣,爷待见看你不行吗?”
郭文莺脸黑了黑,几乎是连滚带爬的从车上跑了下去,心里暗自后悔跟他一起跑到这什么别院来,孤男寡女的,真不定他要怎么蹂躏她呢。他要是兽性上来,万一强了自己怎么办?
左右这会儿想离开是离开不了,暗暗发誓,今晚一定把窗户门都给钉死了,这人简直防不胜防啊。
封敬亭对着她慌张的背影哈哈笑了半天,不过笑归笑,这下面挺起的玩意,可怎么哄的软和了呢?
他对这丫头一点免疫力都没有,只是看着都能冲动起来。看来真该找个女人好好的泄泄火,否则长久下去,真得憋出病来。
郭文莺在车下站了许久都没见封敬亭下来,他也不知在车上做什么,足有一盏茶的功夫才施施然走下来。
他望着郭文莺一笑,“娇娇,你可真调皮。”随后勾住她的肩,往怀里一带,凑在她耳边满是**的声音道:“爷可爽的很呢。”
郭文莺哽了一下,他可真是不要脸的很。这么说倒还真容易引人误会,看周围几个奴才想偷眼瞟的样子,真不知怎么想象他们了。
她也不说话,沉着脸往别院里走。
封敬亭对一旁侍立的徐茂道:“去把东暖阁两间上房收拾出来,还有派人去影月湖,看看那儿冰冻的厚不厚。”
徐茂忙应了,吩咐人下去办。试冰都是跑马试,人骑在马上,绕着湖面跑三圈,如果没有出现裂痕,就尚算结实了。明天来的爷都是金贵的不行的,他也不放心,亲自带着人去试冰去。
别院的房子很多,却偏偏把两人安排在离得最近的两间房,郭文莺很觉其中大有问题。进屋里看了看,就找来下人把窗子钉起来,叮叮当当的声响动静闹得大得让人想忽视都难。
封敬亭看着几个下人卖力楔着木塞,郭文莺在一旁指挥着,颇觉无奈地摇摇头,防他防成这样,看来今天是真把这丫头给吓着了。
他有心想阻止,又想不出什么理由,大冬天的人家怕冷想钉了窗户,他总不能说自己晚上想翻窗户,让人不要钉吧?
封敬亭对着那窗户深深看了一眼,才走过去,“前厅备了饭,一会儿咱们吃了,爷带你去滑水冰去。”
郭文莺顿时眼前一亮,“这里也能滑水冰吗?”
“自然。”封敬亭笑道:“爷的水冰滑的好得很,回头教教你。”
郭文莺心说,我才不用你教呢。她没来这个世界之前,经常和朋友们一起滑水冰,姿势动作都熟练的很。只是自从到了这里,便再也没玩过,一是没有这个时间,二也没闲情逸致,身边一堆事都忙不过来,哪还有心情玩呢。
不过被他这么一提,倒有些跃跃欲试起来。也不管那窗户钉的怎么样,忙跑到前厅吃了饭,然后拉着他就往别院后面的影月湖跑。
封敬亭被她带的身子一歪,好笑地看着她如欢快小鸟般的样子,说起来她到底还是女孩子,偶尔有些女子的欢乐和天真,看着还是很舒服的。他宠溺的看着她,跟着她毫无形象的往前跑,一点也不觉没有半分王爷尊严是跌了面子的事。
王府侍卫早已把别院前后都包围起来,也有巡查的侍卫走过,看着两个大人物疯了似地往前跑,都骇的下巴差点掉下来。一时还以为看错了,再揉揉眼看去,两人已经在湖面的冰上滚了起来。
郭文莺好久没玩过u,一看见冻结实的湖面就忘乎所以起来,她跑的太急,脚下一滑,便摔了一跤。封敬亭想去捞她,结果被她带的也跟着栽倒,两人抱着在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了下来。
虽摔了跤,郭文莺依旧开心的笑着,低低道:“王爷,这地方真不错呢,好大一片冰面,可以尽情的玩了。”
封敬亭宠溺的笑着,“你若喜欢,年年冬天爷带你上这儿来。”
郭文莺只当没听见,跟他说正经的,他都能饶到别处上,这是明晃晃的诱拐,她若是个不经世事的小姑娘,还真有可能被他给骗了。
徐茂过来,见王爷还躺在地上笑得开心,一时也不知该不该扶起来,他躬身道:“回王爷的话,冰面已经试好了,有些地方结的不太结实,打冰球怕有危险。”
封敬亭点点头,“去找两双冰鞋来,爷要滑水冰。”他说着站起来,又把郭文莺给拉了起来。
郭文莺也笑得很开心,一说要滑水冰,整个身子都跟着兴奋起来。
徐茂找了两双冰鞋,一大一小,是看着两人脚的尺寸来的。不过郭文莺的脚不大,平时穿靴子,鞋子里都塞很多棉花和布,即便是小号的冰鞋其实也不大合适。尤其这种冰鞋跟后世各种精巧加工后的不一样,只是一块铁皮帮着几根宽带子,前刹后刹都没有。
她刚蹬了上去,还没等走两步就结结实实的摔了下去,封敬亭在一旁大笑起来,“你不是说自己滑的很好,怎的这般狼狈?”
郭文莺白他一眼,想站却站不起,封敬亭笑得更欢了,瞧着她费尽力气,才施施然过去把她拉起来。
“来,爷教你,跟爷学上三年,保管你有一天能做成冰上飞燕。”
他牵着她的手,带着她一点点适应,郭文莺有底子,不一会儿就掌握了诀窍,能慢慢的滑动起来,又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已能在冰上飞舞,快速滑动了。
封敬亭望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心中颇有些遗憾,看来找个太过聪明的女人也没什么好处,平白失去了调教的乐趣。这丫头学什么都快,倒衬得他很无用了。
第九十七章 学礼
从一早出门封敬亭就只吃了一点朝食,这会儿也觉饿了,便吩咐让厨房做了菜肴,就摆在这拢香园里,两人一边用饭一边赏梅,倒是人生美事。
拢梅园满园都被梅树点缀,各种生长了数百年老梅,或如盘龙,或冷峭孤绝,层层叠叠地占据了梅园里外。特别是这种梅花盛放季节,那或红或白的梅花,沾着冰雪,染着阳光,绽放得煞是灿烂夺目。
封敬亭这会儿心情不错,让人拿了酒,给他和郭文莺一人斟了一杯,一面浅酌,一面说着话。
“今日进宫,皇上说起你,说让本王带你觐见。”
郭文莺夹了块排骨在嘴里嚼着,含糊应了一声,待都吞下肚子才道:“王爷可是举荐我了?”
她嘴角沾的都是油,封敬亭掏了帕子给她抹了一下,道:“倒不是本王举荐,约莫是于阁老提了一句,也可能是你在军中造火器的事传出来被皇上知道了,不过既然皇上提起,所幸也不用再藏了,正好借这阵东风送你上青天。”
郭文莺惊异地望着他,没想到他还有这种想法,自己身为女子,爬的越高将来对他也越危险,别人或可还能推脱说是被她蒙蔽了,一时不知她是女子,但他这个一路把自己扶植上来的却是半点推脱不得的。将来一旦漏了陷,他即便不会落个欺君之罪,也会是个识人不清。
封敬亭睃她一眼,故意问:“怎么?你怕了?”
郭文莺轻哼,“王爷都不怕,我怕什么。”
封敬亭笑了,他提拔郭文莺虽是无奈之举,却也真的想看看这个女人究竟能成长成什么样,又如何独挡了一面?他此生没准真能提拔出一个女英雄,也未可知呢。
他道:“一会儿我让陈公公教你些礼仪,如何跪拜,如何行礼,如何回话,你好好学学,不求出彩,只要不出错便可。”
郭文莺点点头,忽觉他有点嗦,以前没觉他话这么多,这些时日倒每天拉着她说起来没完了。
两人吃了饭,封敬亭也没要走的意思,只叫陈公公进来当着他的面教她礼仪。
陈公公是宫中老人,从小伺候封敬亭的,与旁人情分不同,后来封敬亭自己开了府才把他接了出来,在王府中安享晚年。因年轻的时候在司礼监做过事,教起人来却很是一丝不苟的。
郭文莺看着老太监那张严肃冷漠的脸,就知道今天这礼仪不是那么容易糊弄过去,再看封敬亭笑眯眯看着自己,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更是心中一叹。丫的这厮留在这儿,是打算看她被虐的好戏的吗?
陈公公进了房向王爷行了礼,就开始打量郭文莺。
郭文莺对太监没什么好感,也没什么恶感,但这么直勾勾的看着自己,还是有点让人不舒服。
陈公公盯了她许久,开口道:“这位大人站起来走几步。”
郭文莺走了几步,又听他道:“坐下看看。”
郭文莺照办,又听他说“喝茶”、“蹲身”、“行礼”、“跪拜”,她都一一照做了。
陈公公摇摇头,尖声道:“大人一瞧就是大户人家出来,举手投足还算有度,只是步子稍嫌柔弱,看着女气,若老奴没猜错,大人不是男儿吧?”
郭文莺一惊,转头看封敬亭,却见他只是低头喝茶,仿若没听见似得。
既然他肯让此人来教他,想必也是信得过。她问道:“公公是如何看出来的?”
陈公公难得一张老脸挤出一丝笑,“大人虽长久扮男装,也扮的极像,但男人和女人行走路、站立终究是有不同的,不过大人不用担心,若不是长久泡在女人堆里的,绝对看不出来的。”
郭文莺稍觉释然,又问他如何才能不被人看出来,陈公公倒是不藏私,把一些小细节一一说给她听。
郭文莺听得一阵哑然,她竟不知道自己暴露出那么多破绽,这会儿倒真怀疑西北军里,究竟有多少人知道她的身份了。封敬亭虽然极力瞒着不让人知道,也未必就没有有心的。藏了这么久没让人拆穿,也不知是她运气好,还是封敬亭都给她挡了?
想到此,不由又瞅着一眼喝茶的他,他眼睛连瞟都没往这儿瞟,一副似是漠不关心的样子,倒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了。郭文莺暗叹,有时候她还真奇怪这位爷是个什么性子,好的时候是真好,坏的时候,又忍不住让人牙痒痒。
陈公公把如何站立、行走、跪拜、行礼的规矩都教给她,并一遍遍的为她演示,教的极为认真。只是不时呵斥她几句,还拿了个小木棍,看她做错,在她手脚上狠狠敲一下。
郭文莺初时很是挨了几下,到后来慢慢进入状态,挨打的次数也少了。
这期间旁边封敬亭好像隐身了一样,只偶尔望她一眼,也不发表意见,任凭她如何抱怨、纠结、哀痛,只当没听见。只那嘴角含着的微微笑意,让人颇觉不爽。
足足折腾到大半夜,这规矩才算勉强学的过了关,明明是寒冬腊月,硬是把人折腾的满头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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