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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雄-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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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绾突然想起一事,“王爷,这张大人带来的人怎么不见了?”
段伟晨打了个哈欠,“是啊,怎么不见了?我说兄弟,你也太不上心,这人在你这里,死了一个,又丢了不少,你这难辞其咎啊。”
杜绾脸色有些发白,他也知道事情大条了,出了这等事,他是真的没办法交待的。心里暗恨那些人,说好了不下狠手的,怎么就给赶尽杀绝了?
第六百九十一章
现在朝廷钦差没了,那些手下也没了,这么多人同时消失不见,怎么他竟一点动静都没听到呢?
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但这会儿埋怨谁都来不及了,心道,最好如他们所说的这钦差是假的,不然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基业都要完蛋了。
他自在心中祈祷,郭文莺却趁这个机会悄悄从人群中退出去,马场外还有张强等人在等着她,他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段伟晨一转头的功夫,已经瞧不见郭文莺的人影,不由暗道,这女人真是不省心,要走也不提前说一声吗?
别人没注意他身边的护卫,他自己身边都有谁却是很清楚的,所以刚才郭文莺一出现他就已经知道是谁了,只是没想到她来得悄然,走的更是无声无息。
不过既然是到了他手里的人,就断然没有叫他走了的可能。
他打了个哈欠道:“这大晚上的折腾出这么多事来,也不让人好好休息了,真是麻烦,麻烦啊。”
他不停打着哈欠似是回去睡觉,却悄悄吩咐人人跟着出了马场。
郭文莺一路走出来,倒也没什么人阻拦,她几乎小步跑着离开,在马场里找了一匹马,扬鞭往河边而去。
河边静静地,似是没有一个人,她匆匆跳下马,正要低唤一声,忽然一个人影从芦苇荡中走出来,唤道:“头儿,咱们在这儿呢。”
那人正是张强,郭文莺暗暗松了口气,只要他们没事就好。
她低声问:“你们可遇上什么情况了?”
皮小三和陈七也从芦苇荡里出来,只留横三一个跟十几个护卫在一起。
他们围在郭文莺身边叙说起来,陈七道:“咱们出来的小心,只遇上了两个值夜的小子想叫,让咱们给解决了。”
皮小三也道:“本来想偷几匹马出来,不过又怕惊动了人,就没敢动。”
郭文莺点点头,既然杜绾都没发现他们去了哪儿,那封敬安也未必能找到他们。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先离开这里,在不确定封敬安究竟带了多少人之前,他们也不便跟他们硬碰硬。
别的先不说,就无影门主那狗屎玩意一个,就够他们这些人喝一壶的。
她低声道:“让弟兄们准备了,咱们先回大理城去。”
“是。”几人忙传令去了,只是还没等人都聚集好,就听到一阵马蹄声响。由远及近,越发的急促。
郭文莺暗叫一声,“不好”,忙吩咐道:“叫兄弟们准备战斗。”
皮小三离她最近,这会儿也顾不得什么了,大声叫着:“备战,备战。”
这回郭文莺带出来的人大多是跟过她的,一个个都是久经战场,听到呼声,立刻准备起来,有的进了芦苇荡,躲在暗处,有的躲在岸边的随处的岩石后,火药上膛,都全神贯注的盯着前方。
就这眨眼功夫,那些马匹已经到了近前,一共十七八个人,当年一匹马上一个人正是暗黑色的斗篷,上绣银线,在月光下熠熠放光。
郭文莺深吸了口气,对这个无影门主她都有阴影了,每次见他都觉得背脊直冒凉气。
她摸摸身上还好穿着那件从张家地下室弄来的千年蚕丝的背心,据说刀枪不入的,就权当防弹衣用吧。
她这回出宫之时,身上所带东西不多,其中第一个就是这件背心,第二件就是那个削铁如泥的黑匕首。这都是从张家抄家的时候抄来的。
想到张家,就不由想起
至于第三件,则是那只最新技术造的火铳,只可惜被段伟晨给拿走了。
还好后来她又跟皮小三那儿拿了一支,手里握着火铳,心里倒也有点底了。
第六百九十二章 伤口
郭文莺吁了口气,今天能杀了左桐已经是极幸运的事了,要不是仗着月色和芦苇荡里的地形,以左桐的身手他们根本没机会的。
至于封敬安等人,以后自然有机会抓住他们。他几次都从她眼皮底下逃了过去,但下一次可不一定运气都这么好了。
她摸了摸胸口,上面火辣辣的疼,张强走过来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低声问着:“头儿,你是受了伤吗?”
到了这会儿郭文莺也没精力逞能了,她微微点了下头,“胸口受了伤。”
张强自然不敢在她胸口多看几眼,更不敢给她包扎伤口,只问道:“那咱们现在怎么办?要离开吗?”
郭文莺左右瞧了瞧,现在他们连马都没有,就算想走也走不了多远。她道:“先回马场去吧。”
一干人相互搀扶着往马场走,因不少人都受了伤,虽是挺短一段路却走的异常艰辛。
刚才清点人数,好在损失不算太严重,只有少数几个人被左桐打死,或者被乱箭射死了。
他们走到马场门口,正见段伟晨从里面走了出来,他应是刚换的一身新衣,浅绿色的衣衫让他整个人看着清新又翠绿,就好像菜园子里新割的韭菜。
郭文莺笑了笑,真难得这个时候她还能笑得出,只是动嘴的时候牵动伤口,疼得她呲了呲牙。
段伟晨脸上的笑容却是异常灿烂,他看着郭文莺,笑容一点点在脸上扩大,“张大人真是好身手啊?”
郭文莺苦笑,“你以为我必死无疑了?”
段伟晨扬眉,“那倒不至于,本来本王还想去助你一臂之力的,这下倒是不用了。”
郭文莺并不信他真心想帮自己,怕是在一边看热闹看烦了,自己出来换换口味吧。只是他肯定没想到这场战斗会这么快就结束了罢了。
她也没精神跟他废话,让张强扶着一点点往前去,她住的房间已经烧了,看来还得找杜绾再给她安排一间。
杜绾是随后跟出来的,在看见郭文莺的一霎那,很是吃惊了一下,不过随后又是一阵欣喜,“张大人,你没事太好了。”
这喜悦应该是真的,因为在看见她的一瞬,那笑容是直达眼底的。
郭文莺道:“还得麻烦场主给咱们找几个大夫,再找几间干净房间,兄弟们都受了伤,也都累了。”
杜绾忙点头,“这个好说,这个好说。”他说着匆匆忙忙走了,好像生怕她问什么事似得。
这会儿郭文莺也没心情审他,且等身上的伤好点再说吧。
过了一会儿大夫来了,只是郭文莺伤到的是胸口也不方便叫人看,就跟大夫要了点治跌打损伤的药。云南最好的药就是云南白药了,可以用于跌打损伤,瘀血肿痛,吐血、咳血、便血等,还有支气管及肺结核咳血,溃疡病出血,以及治疗一些皮肤感染性疾病。可谓是用处广,疗效好,真正百试百灵的好药。
她是胸口有些瘀伤,内服了一包,又自己涂了一包药上去,用绷带缠紧了。在军中的时候她就常给封敬亭疗伤的,有时候军中人手不够了也会去帮受伤的士兵疗伤,这一手包扎之术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不用人帮忙竟也缠的十分齐整。
她刚绑好绷带,听到外面张强在敲门,招呼了他进来。
张强手里端着一盅汤,还有一大碗米饭和两碟小菜,他把东西放在桌上道:“头儿,你也累了,吃点东西就休息会儿吧。”
郭文莺点点头,坐下来吃饭,这伤口虽不算特别严重却也是疼得厉害,尤其是咀嚼的时候带的肺都疼了,一边吃一边不停地咳嗽。
张强心里担忧,问道:“头儿,要不再让大夫给看看,真要落下病根可怎么好啊?”
郭文莺道:“大夫不是已经看过了,说是无大碍,休息几日就行了。”
张强轻叹一声,“这皇上若是知道大人受了伤,不定怎么心疼呢。”
听他提起封敬亭,郭文莺顿觉心里百般不是滋味儿,她已经出来好几个月了,到了这会儿刚出宫时的新鲜劲儿已经没了,变得有些惆怅起来。她想念封敬亭,却又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这种想回去却又不想回去的情绪一时在脑袋里直打架,上上下下翻腾着,折磨的人很是难受。
她低着头吃饭,一边吃一边轻咳着。
张强见她不语,也不再说什么,只让人把刚熬好的药端上来,让她吃了饭再喝药。
等眼见着她把饭菜吃光,把药也喝了,才又端着东西出去,临出门时还很细心的把房门给带上了。
郭文莺躺在床上,觉得上下眼皮一个劲儿的打架,她估摸着封敬安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再返回来,这会儿倒能好好的睡一觉,至于其他的,且等睡醒了再说吧。
她闭上眼,眼前忽然浮现出封敬亭的那张脸,回忆起两人曾经的点点滴滴,莫名觉得一阵心酸。
奈何奈何,他若不是皇帝,或者两人相处起来也能更融洽一些吧?
就在郭文莺沉沉睡去的时候,封敬亭已经带着齐进和徐茂出京了。
他本来可以出来的早一点,只是京中琐事太多,一件件缠人的很,若不是他把陆启方从府里揪出来,又把卢俊清几个致仕的老臣都给请了出来,倒现在还不能顺利脱身呢。
科举考试刚刚结束了没多久,在卢俊清的主持下,一切进行的还算顺利,只是比预期的要晚了一些罢了。
卢俊清本来还好好的操持着朝中事务,可不知道谁说漏了嘴,说皇后娘娘已经离开宫中,不知去向了。
这下这老头不干了,在御书房里差点和封敬亭给打了起来,要不是陆启方拦着,龙书案都得让他给掀翻了。他非吵闹着要出去找郭文莺,被封敬亭好说好歹给劝住了。
把这帮人都安抚好了之后,他才着急毛慌的出了京,也正因为此,才多耽误了许多时候。
一从京中出来,上了官道,便一路鞭鞭打马,直恨不得长了翅膀赶紧飞到云南来了。
第六百九十三章 发坏
一路上齐进脸色十分难看,倒不是因为突然被皇上带出京来,而是因为皇上身边带着的这几块料。
有巡防营的首领姜斌也就罢了,那好歹曾是个江湖中人,又有几分功夫,保护皇上安危是不成问题的。还有新任的兵部侍郎卢一钰,这是郭文莺的表哥,跟皇上也沾亲,虽是文臣但脑子还算不错。他们两人也就算了,可后面跑的呼哧呼哧的两个新进的进士算怎么回事?
这两人一个叫高淳,一个叫李玉,也不知这是哪两块料,怎么就带着他们两个出了京了?
尤其这两人连马都不会骑,只能让侍卫带着他们,二人共乘一骑,无形之中就已经拖慢了速度了。
他也是心中不忿,驱马走到徐茂面前,问道:“大总管,皇上带着那两人是要干什么啊?”
徐茂淡淡一笑,“齐大人这算问错人了,大人常跟着皇上在一起,同进同出的,大人您不知道,我一个内官怎么可能知道?”
齐进哼一声,就知道这老小子是个狡猾的,想从他嘴里套出话来简直比登天还难。
不过皇上这一次的举动确实奇怪,新科的举子大闹贡院,高淳和李玉也是其中的两个,据说还是他们两个煽动起来的。皇上不仅没治罪他们,还点了两人做了进士,一个是二甲第十四名,一个是三甲第十六名,虽然名次不算靠前,但因是皇上亲点的,倒与旁人颇有些不同。
让人更奇怪的是,别的新科进士都领了官职了,或进了六部,或者翰林院,或者分到各个县里做县令,独独这两个人什么官职也没有。
可偏偏皇上的亲随队伍里就加了这两个什么都没有的。
这会儿高淳和李玉两个人坐在马背上,都快颠出屎尿来了,他们两人是读书人,平日闭门攻读,四体不勤,这般急行军哪里受得了,一个个都叫苦不迭的。不过两人也不敢吱声,都咬紧牙关忍着,只恨不得昏死过去算了。
他们骑马走了一天到了深夜才停了下来,也不找客栈住宿,就在道边找个小林子,开始安营扎寨休息了。
说是安营,哪有什么帐篷,只是给皇上搭了一个帐篷,其余的人都露天里待着了,别说棉被枕头,就连草席子也没有一个。
两人只能把自己衣服脱下来铺在地上,凑合往上面躺着吧。
李玉啃了一口手里的凉馒头,问道:“高兄弟,你说皇上带咱们出来,会不会故意要整咱们的?”
高淳横了他一眼,“你也想得太多了吧?”
皇上要整他们,有的是法子,犯得上把他们带这么远出来恶整吗?
李玉道:“兄弟啊,不是我想多了,是实在想不通啊,你想啊,咱们做了那等大逆不道之事,还跟皇后娘娘相处了数日,后来又把娘娘给放跑了。皇上能原谅咱们才怪了?”
刚得知那个张步提是皇后之时,他吓得差点尿了裤子,真怕皇上一气之下灭了他的满门,好在后来脑袋保住了,只是到了现在依然觉得心里没底很是惴惴。
高淳不理他的絮絮念,他虽然也猜不到皇上带他们出来是干什么用的,但肯定不是李玉想的那样就是了。
他道:“你还是消停点赶紧睡会儿吧,明日天一亮还要急行军,你不休息好了哪里撑得住啊。”
李玉“哦”了一声,见他不再理自己,也只能躺在地上准备睡了。只是闭上眼睛,眼前就会出现郭文莺的人影,那人可是从哪个角度看,都瞧不出来是个女人啊?
郭文莺这一觉睡的时间不短,等她睁开眼来,外面已经天黑了。
她起身来,张强又端了药进来,还给她准备了晚膳都是炖汤和粥,比较容易下咽的东西。
张强的厨艺不错的,尤其是成亲之后在家伺候媳妇很有些心得,对女人也愈发细心起来。他从前就照顾郭文莺,照顾的无微不至,到了现在更是有了几分温柔体贴的模样。
他看着郭文莺把饭和药都吃下去,才开口道:“头儿,晚膳前云南王来了,说等大人醒来的时候让您去一趟,说有要事要和您商议。”
郭文莺“哦”了一声,却并不为之所动,这会儿天色已经晚了,便是要见段伟晨也要等明天再说吧。
再说了,别人巴结着段伟晨,她可不愿意买他的账,尤其此人心思太过深沉,根本琢磨不透,他表面上做出一副对她很感兴趣的样子,可谁知道她真实的心里在想什么?
她打了个哈欠,“我再睡一会儿,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如果再有云南王的侍卫叫你传信,你就说我又睡着了便是。”
张强应了一声,然后端着东西走了。
到了外面,刚走出几步就被人叫住,有人问道:“这位大人,张大人可是醒了吗?”
张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噤声,随后端着盘盘罐罐的进后厨去了。
那人讨了个没趣,只能去跟云南王报告。
段伟晨听说郭文莺还在睡着,不禁挑了挑眉,什么还睡着,不过是不想见他罢了。他活了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敢拒绝他的话,更没有不把他的话当回事,这个女人还真是稀罕的很,稀罕的很啊。
他忽然多了几分兴致,越是烈性的女人他越喜欢,就好像烈马一样,越烈的马一旦驯服之后骑起来也更加有乐趣啊。
等郭文莺再睁开眼,天光已经放亮了,睡了一天一夜,她的精神才恢复过来,云南白药确实很管用,身上几处伤痕都好了许多,也没先前那么疼了。
在马场里耽搁的时间不短了,也是时候离开了,不过在临走之前,总要做了一件事才好的。
她把皮小三叫了进来,对着他嘱咐了几句。
皮小三咧嘴一笑,“头儿,你这是又打散要发坏了?”
郭文莺瞪他一眼,“你说什么呢?什么发坏不发坏的?要不要我拿你祭了咱们死去兄弟的亡灵如何?”
皮小三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得。开玩笑,拿他祭奠亡灵,那他还不如死了呢。
第六百九十四章 人棍
她受的伤并不轻,虽然身体能活动,但每走几步胸口就疼得厉害,就是大喘几口等皮小三走后,郭文莺喝了张强端过来的药,随后又躺到床上闭目养神。
气都跟针扎的一样。她知道这怕是内伤,真不是一两天就能好的。
张强拿着碗准备出去,不免又唠叨她几句,让她没事多休息休息,别操那么多心。
郭文莺叹口气,她天生就是闲不住的,让她不操心好难的。而接下来她要对付的就是杜绾了,这小子跟封敬安合伙整治她,这口气她是咽不下去的。就算不扒他一层皮也绝不叫她好受了。
过了一会儿,皮小三进来回报,“头儿,杜绾已经出了马场了,向东边去了,也不知干什么去了。”
郭文莺“嗯”一声,“可叫人跟去了?”
“陈七一直跟着呢,没头儿的话一时也不敢动手。”
郭文莺道:“你叫他们放心的动手,我随后就赶过去。”
皮小三应了一声跑出去,到了外面不免又被张强一顿数落,“你也是的,头儿受着伤呢,你还勾着她出门去,也不怕她出什么事?”
皮小三道:“那位主子是谁,我能管得了她吗?别说我说的话,就是皇上主子来了,也不一定能听得了。”
他嘴上说着不行,到底关心郭文莺的伤势,让张强想办法给找辆马车,才急匆匆出了马场去了。
等郭文莺从房间出来,马车已经备好了,她正要上车,听到后面有人叫一声,“张大人这是要去哪儿啊?”
不用回头都能听得出那是段伟晨,他从昨天就要见她,只是她都找了伤重休息的借口不肯见他,倒没想到被他一大早堵在这儿了。
轻轻在脸上揉了一把,尽量不让自己显出愠怒之色。她回首一笑,“王爷,您这是有什么事吗?”
段伟晨是什么人,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在不耐烦,心里忽升起一股怒气,他堂堂云南王,什么时候沦落到要看别人脸色了?
本来有许多话要对她说,可是这一刻却一句都说不出来,只冷冷哼了一声,随后转身就走了。
郭文莺可没心思去管他的小脾气,这位爷老大个人了,可有时候却好像个孩子一样,尤其是生起气来,简直是不管不顾的。
她上了车对赶车的张强道:“往东去,追上皮小三他们。”
张强问道:“头儿,咱们这是要干什么?”
郭文莺道:“追上杜绾,我还有事要审问他。”
杜绾一早就离开马场,也不知是干什么去了,不过看方向却不是往大理城,似乎是玉龙山的方向。
他们马车走了大约一个时辰,前面突然出现一队人影,大概有二三十人,看服饰是她所带的兵丁。
郭文莺下了马车,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被绑在树上的杜绾,那是一棵碗口粗的小树,树叶稀稀疏疏地舒展着。此刻杜绾嘴上堵着个东西,正死命挣扎着,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在他身前还有几个人,该是马场的护卫,一个个都跪在地上,此时皮小三正一脚踹着一个,嘴里还骂骂咧咧的,“一帮狗屎玩意,叫你们跑,叫你们跑,大爷叫你们都不听,一个个都把你们的腿打折了。”
他正骂的欢实,一抬头看见郭文莺,咧嘴笑了笑,“头儿,你来了,你瞧着,干净利落,都给抓起来了。”
郭文莺点了点头,径直走到杜绾身前,看他嘴里堵着的东西,不由皱皱眉,“谁把臭袜子堵他嘴里了?”
横三笑嘻嘻过来,“头儿,那是我的袜子,这小子老骂人,嫌他烦,就给堵上了。”
郭文莺瞪了他一眼,他连忙过去把杜绾嘴里的袜子取出来。
杜绾得以解脱,深深喘了口气粗气,怒道:“杀人不过头点地,没你们这么玩人的,你们这叫什么?绑架?这还朝廷命官呢,哪点像个朝廷命官的样?”
郭文莺睃他,嘴角挂着淡淡的笑,那模样端正中带着几分痞气,看着既邪又正,让他一时竟怔住了,憋了许久骂人的话都一股脑咽了下去,竟半句也骂不出来。
郭文莺笑道:“知道你生气,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咱们也不要了你的命,只是问你几句话罢了。”
杜绾哼一声,“你们能有什么好问的,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郭文莺蹲下身子,从靴筒里拿出那把匕首,这一个蹲身,窝到了胸口,疼得她“嘶”了一声。
她捂着胸口深吸口气,张强瞧见了,忙过来扶住她,“头儿,你没事吧?”
郭文莺摇摇头,她也知道这会儿不能失了底气,强忍着疼痛走到杜绾面前。嘴角轻轻一扬,“杜场主,你那生意上的伙伴没跟你说我这钦差是假的吗?”
杜绾怔了怔,虽没开口,但那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郭文莺自知道封敬安肯定是骗了他,不然他也没那么大的胆子敢放火烧她的房子。虽然那火不一定是他放的,但他肯定是知情的。
她道:“你且说说,你和那位伙伴是怎么认识的,你们之间又做过什么生意,有过什么来往吧?”
杜绾低着头不说话,看那模样竟是不想答了。
郭文莺也不急着追问,手里拿着那把匕首把玩着,脑中忽然想起鹿鼎记中的场景,那男主韦小宝就很喜欢用匕首威胁别人,那时候她就很想试试这种看着别人惊骇过度的模样,今天正好拿他做试验了。
杜绾忽然抬头,见一把寒光森森的匕首对着自己,那匕首也不见多么光亮,黑漆漆的匕身,可却阵阵寒气迎面而来,让人颇有些不寒而栗之感。
杜绾只觉喉咙有些发干,他低哼道:“你,你想干什么?”
郭文莺冷笑,“杜场主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你可知道什么是人棍吗?”
杜绾不想问的,可是忍不住还是问了,“什么是人棍?”
郭文莺笑着看着他,那笑容阴阴的,带着同匕首一般的寒气。
她冷声道:“人棍就是把你的耳朵、鼻子、手、脚全部切下来,然后只剩一个肉嘟嘟的身子,跟条棍子似得在地上挣扎着,想死不能死,想活也不能活。”
第六百九十五章 招认
杜绾心中一寒,他刚认识郭文莺还以为是个挺和善文雅的人,没想到竟是这般的狠毒?
他嘴唇哆嗦了一下,“你敢如此?”
郭文莺好笑,“杜场主凭什么以为我不敢?我既然不是什么真正的朝廷钦差,也就没什么法度可言,杀死个把人也没什么,就算你死的惨一点,最多把你埋了,谁还能刨开坟看看你是怎么死的吗?”
杜绾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没在说谎,眼前这人身上隐隐带着煞气,很像是从地狱里钻出来的修罗,让人很有些不寒而栗之感。
他之所以刚才不肯说,也是知道封敬安等人的狠毒的,真怕他们报复,再毁了他,毁了他的马场。不过现在也只能先保命要紧,真要被他们做成了人棍,那还不如死了好呢。
他咬牙道:“好,我说,我说就是了。”
郭文莺摆摆手,对皮小三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人赶紧放下来,杜场主身娇肉贵的,要是伤着哪里就不好了。”
杜绾咬了咬牙,心说,这会儿倒好心起来了,刚才那狠毒劲儿怎么不见了?
他心有余悸,也不敢抬头看她,只低声道:“我跟封爷也是三年前认识的,那时候我在泉州跟人联系出海,运了一批瓷器到双屿岛。正愁着找不到船的时候,这位封爷突然出现了,他说他有船,让我们用他的船出海运货。这一来二去的,我们就建立了生意关系。”他说着顿了一下,看了眼她手中匕首。
郭文莺把匕首交给一边的皮小三让他帮着插回靴筒里,随后才道:“你说吧,之后怎么样了?”
杜绾接着道:“杜绾心中一寒,他刚认识郭文莺还以为是个挺和善文雅的人,没想到竟是这般的狠毒?
他嘴唇哆嗦了一下,“你敢如此?”
郭文莺好笑,“杜场主凭什么以为我不敢?我既然不是什么真正的朝廷钦差,也就没什么法度可言,杀死个把人也没什么,就算你死的惨一点,最多把你埋了,谁还能刨开坟看看你是怎么死的吗?”
杜绾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没在说谎,眼前这人身上隐隐带着煞气,很像是从地狱里钻出来的修罗,让人很有些不寒而栗之感。
他之所以刚才不肯说,也是知道封敬安等人的狠毒的,真怕他们报复,再毁了他,毁了他的马场。不过现在也只能先保命要紧,真要被他们做成了人棍,那还不如死了好呢。
他咬牙道:“好,我说,我说就是了。”
郭文莺摆摆手,对皮小三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人赶紧放下来,杜场主身娇肉贵的,要是伤着哪里就不好了。”
杜绾咬了咬牙,心说,这会儿倒好心起来了,刚才那狠毒劲儿怎么不见了?
他心有余悸,也不敢抬头看她,只低声道:“我跟封爷也是三年前认识的,那时候我在泉州跟人联系出海,运了一批瓷器到双屿岛。正愁着找不到船的时候,这位封爷突然出现了,他说他有船,让我们用他的船出海运货。这一来二去的,我们就建立了生意关系。”他说着顿了一下,看了眼她手中匕首。
郭文莺把匕首交给一边的皮小三让他帮着插回靴筒里,随后才道:“你说吧,之后怎么样了?”
杜绾接着道:“后来我们又合作过几次,都赚了不少钱,我也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
后来我们又合作过几次,都赚了不少钱,我也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
杜绾心中一寒,他刚认识郭文莺还以为是个挺和善文雅的人,没想到竟是这般的狠毒?
他嘴唇哆嗦了一下,“你敢如此?”
郭文莺好笑,“杜场主凭什么以为我不敢?我既然不是什么真正的朝廷钦差,也就没什么法度可言,杀死个把人也没什么,就算你死的惨一点,最多把你埋了,谁还能刨开坟看看你是怎么死的吗?”
杜绾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没在说谎,眼前这人身上隐隐带着煞气,很像是从地狱里钻出来的修罗,让人很有些不寒而栗之感。
他之所以刚才不肯说,也是知道封敬安等人的狠毒的,真怕他们报复,再毁了他,毁了他的马场。不过现在也只能先保命要紧,真要被他们做成了人棍,那还不如死了好呢。
他咬牙道:“好,我说,我说就是了。”
郭文莺摆摆手,对皮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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