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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雄-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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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文莺笑起来,“听红香说你今天出去逛了一天,可是去哪里了?”

    封敬亭被她这一打岔,倒忘了生气了,他让人把今天买的一些东西都拿出来,跟献宝似得一样样拿给她看。

    郭文莺虽觉得他这个样子有些好笑,不过为了照顾他的心情还是每都赞了一个遍。不过封敬亭的眼光确实不错,若是让她自己去挑,还未必有这些合身的衣服和首饰。

    她都穿戴好了才出来吃饭,这会儿饭菜又重新热好,封敬亭盛了一碗汤放在她面前,“你一天没出什么东西,晚上多吃点吧。”

    郭文莺点点头,一勺勺舀着汤忽然有种莫名的感觉,就好像她是在外工作的夫君,而他是她的小娘子,还专门照顾她的日常饮食起居。

    这种身份颠倒的感觉很诡秘,却又让人觉得好笑,而且很有一种报仇了的快感。

    次日一早收拾了两辆马车,他们就起身往松江府去了,路唯新本来想跟着一起的,郭文莺让他留下来照顾福州这边的情况。其实倒不是她不想他去,是车上那位爷不肯。

    今天一早看见他披着件大大的斗篷,遮着脸把自己裹得跟粽子一样从房里出来,她好险没把下巴给吓掉了。这里也都是他的亲信居多,至于弄得这么神神秘秘的吗?若是被好事之人传回京里,不定还说她在外面包养了什么小白脸了。

第五百五十九章 剑气

    封敬亭趁着人不注意提前上了车,郭文莺则着着一身二品大员的官服从二门走出去,此刻门外已经站了不少人。

    总督大人要出远门,自然有一干下属相送,张明长和卢一钰一早也在门口等着送大人出门。

    郭文莺对他们嘱咐了几句,才随后上了马车。那些送行的官员和衙差都躬身行礼,一个个目送他们走远了,才站了起来。

    封敬亭早在车里等着了,瞧见她,不禁挑了挑,“你这总督架子摆的倒是不小。”

    郭文莺好笑,“哪有你这皇上架子大,这是你遮着脸别人不知道罢了,若是别人看见了,那还不得跪送十里外啊。”

    这自然不是恭维,而是真正的实情,封敬亭的身份自然当得起这种大礼。

    封敬亭看了她一眼,“你怎么又穿着官服?”

    郭文莺笑道:“我出公差自然要穿官服,不然要穿什么?”

    “穿女装,你跟朕一起出门,难道还要这样一身官服着?”

    郭文莺道:“刚才那么多人在不方便换,且等着休息的时候我再换上衣服就是。”

    封敬亭这才面色缓和了许多,他是想和她来一次夫妻之旅的,可不想跟个娘们似得必须站在她身后。

    他们这次出行本是微服,也没带多少护卫,不过个个都是精简了又精简的,挑出武功最高的五十人,又挑了五十火铳营的营兵随行护卫。因为有封敬亭在,郭文莺更不敢怠慢,临出门前嘱咐路唯新务必随后赶来,只是别跟的太近让皇上给发现了。

    封敬亭这人表面上看着大度,其实最为小心眼,他要是不喜欢谁,可一定不会让人家好过的。所以今早送行的人里,她特意没让江一行和路唯新出现,免得又被他给惦记上了。

    车队走出去半日,在个小镇上的酒馆暂时用餐休息,封敬亭又催着她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

    郭文莺拗不过他也只能点头同意,他们这一路本来就不宜太过招摇,这二品官服太过显眼,也只能先换了女装出来了。

    等她再出来时已经一身妇人装扮,红香特意给她梳了发髻,在封敬亭的要求下,说他她既然嫁了人在一副闺女打扮未免不合适。

    郭文莺以前从未梳过妇人头,便是和封敬亭成亲后也大多是着男装的多,偶尔穿上女装也很少梳正规的夫人发髻,大多头发在后面披散着,让人一眼也瞧不出有没有出嫁。

    她从车里出来,这会儿酒馆里已经摆了饭,他们人多,把整个酒馆包下来都不够,连附近的一些大小饭店都给包了下来。

    封敬亭看见她,招了招手,“早上见你就没吃什么东西,这会儿多吃一点,到松江府的路程还有几天,这一路上驿站不多呢。”

    郭文莺坐了下来,桌上的菜倒有不少,且都是她爱吃的,不由瞥了他一眼,最近对自己这么体贴,倒让她有点不适应了。

    用过午膳他们就开始赶路,一直走了一天一夜,眼看着前面便是临城县了。

    再往前一条崎岖的小道,似乎并不太好走,郭文莺一直掀着车帘往外看,突然道:“这里倒是个伏击的好地方。你瞧这道路如此狭窄,咱们车队庞大根本来不及掉头,周围还有密林,藏三五十个人根本不在话下。”

    她也是行军打仗惯了,看见地形就忍不住分析一下,封敬亭听她这么说,也忍不住往车外看了看,忽然道:“通知队伍,停止前行。”

    郭文莺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封敬亭哼一声,“就你这乌鸦嘴,次次都能说中了,还是小心点让人往前查探一番再说吧。”

    郭文莺也深以为是,最近日子过得过于平和,让人的提防心都减轻了,不过凡事不可冒进是他们这些行军打仗人的宗旨。

    她忙下了令,让队伍停止前行,传令官下去传令,她准备下车去看看,却被封敬亭一把拉住了,“就你那三脚猫的身手还是在车上待着吧,我下去就是。”

    两人都是打仗多年的,都深知对方的能耐,郭文莺便点点头,嘱咐他多加小心。

    封敬亭跳下马车,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地形,确实如郭文莺所说的是个容易伏击的地方,还好他们深入的并不算远,现在退回去也还来得及。

    这会儿在前面探路的哨兵还没回来,具体情况还不得而知,不过为了稳妥还是先退回去再说。

    正要传令下去,忽然听到一声尖锐的哨声,一柄长剑,倏地一声飞了出来,绕着他地身体画了一个半圆,直刺他的后背!

    高手伸伸手便知有没有,片刻间那剑已经刺破了空气,下一秒钟便似乎要刺入他的后背。

    封敬亭没有片刻迟疑,最先接触到这把杀剑的,是他的袖子,加了金丝线织成的广袖,在这一刹那变得极其柔软,就像是山腰间时常飘浮着的云朵,柔柔地层层裹叠在那把急速飞来的剑上。

    云丝寸断,金丝袖碎成蝴蝶在头顶上飞舞,而那把剑,却在这样温柔的厮缠中消耗了精魄,身上所携的寒意杀意,倏然间消失不见,变成了一把破铜烂铁,黯淡无光,十分卑微。

    这把剑势来的太凶太厉,以至于封敬亭几乎抵挡不住,被惊人的剑气骇的倒退了好几步。他行伍这么多年,也见过不少高手,宫中也有许多武功高强之人,可像这样凌厉的手段,威慑的剑气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这是真正的高手,高手中的高手。

    天上不知何时下起了雨,细细密密的雨丝瞬间打湿了人的衣服,面前之人一身麻衣,头戴斗篷,遮住了大半张脸,根本看不见模样,连年纪大小也分辨不出,不过他身上的剑气凌厉而又内敛,却绝不是青年人所能具有的。

    封敬亭的双眼并没在他身上做更多停留,却是认真地看着自己手中的剑,没有因为剑身的黯淡而产生丝毫的轻视,更没有因为自己被迫出手处于劣势,而有些许的不安。他只是认真地看着这把剑,握着这把剑,似乎这把普通的剑身里,蕴藏着无数的鬼神,下一刻便会跑出来,将所有的人吞噬干净。

第五百六十一章 美食

    那斗篷人这么大的本事,绝不可能是籍籍无名之辈,若要查下去也不是一点线索也没有。

    他们一路琢磨着,不一天功夫就到了松江府境内。还好这段路走得平顺顺,没遇到什么危险。

    郭文莺记得以前曾经在哪本书中看到过,松江府,明直隶南京。嘉靖二十一年析华亭、上海二县地,置青浦县,领县三,国朝因之隶江南布政使司。

    境东西一百六十里,南北一百五十二里,东至大海一百里、海无际;西至苏州府长洲县界六十里,到吴江县一百二十里,南至金山卫七十二里,到海无际北至苏州府昆山县吴松江北岸八十里、到昆山县一百三十里;东南到青村千户所,一百十里;西南到嘉兴府一百二十里;东北到苏州府嘉定县一百三十里;西北到苏州府一百八十里,自府治至京师三千八百二十里,至南京八百里。

    不过这是明史中所记载的,真的松江府她并没有到过,但约莫也没什么太大区别吧。

    他们从南城门进了城,郭文莺的意思先去松江府,她办她的公事,让封敬亭自己立马回京都去。

    他出来时日不短了,若被人发现皇上不在京里,怕又要再起乱子的。

    封敬亭听她的话却甚是不悦,道:“你就这么巴不得爷离开吗?”

    看他眼神,郭文莺就知道他小心眼又犯了,虚虚一笑,“这哪儿能啊,我稀罕爷还稀罕爷不过来呢,爷跟了我几日,文莺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她这说的倒也不是哄人的话,毕竟封敬亭对她照顾周到,这一路上若没他保护着,她早就死在临城县了。

    封敬亭也知道他出来时日不短了,再不回京备不住出什么事,便也不再跟她推来脱去,只道:“你在松江府要万事小心,等办完这件差事就回京去吧。还有这一路之上咱们十分不太平,你便是要回福州也要格外注意,至于是谁下的手,朕也会叫人去查就是。”

    郭文莺都点头应了,不免又被他嘱咐了两句,两人才分离了。

    郭文莺想让路唯新把皇上送回京去,封敬亭说什么也不同意,相比较自己,他更担心郭文莺的危险,这丫头做事虽沉稳,可那身手实在不怎么样,若没有高手在旁边护卫,他是真不放心的。

    最后商量来去,只叫了些护卫护送皇上回京,其余的以路唯新为首的则留在松江听候郭文莺调遣。

    送走皇上后,郭文莺才带着路唯新进了城。她不想那么早就去松江府去见那些地方官员,也没急着让人送信,只带着路唯新、云墨、红香几个在街上闲来走走。那些随扈的护卫则留在城外安营扎寨去了。

    路唯新带来的虽然不过千数人,但各地方也是有规定的,没有朝廷旨意或者兵部出的调令之类的,军队是不能随意进出城池的。这些人是他临时调来的,没有手令之类,却也不好随意行动。不过好在郭文莺是闽浙总督,又是钦差大臣,有她在前面挡着,绝不会出什么乱子就是了。

    只是目前她的身份没有透露出去,这些兵丁还不便随意调动才是真的。

    他们七八个人也没做马车,只信步游街似地慢悠悠走着。

    长街上车马粼粼,人流如织,不远处隐隐传来商贩颇具穿透力的吆喝声,间或夹杂着一两声马嘶长鸣。街道两旁店肆林立,阳光淡淡地普洒在红砖绿瓦或者那眼色鲜艳的楼阁飞檐之上,给眼前这一片繁盛的景色增添了几分古意。

    “卖火龙枣卷儿,糖面座儿,白糖大发糕哇!”

    “凉茶哩个真好喝,青丝玫瑰白糖搁得多,快来哩个买来嗨呀。桂花味的哎!”

    小贩的叫卖声清清楚楚地冲入耳膜,让人恍惚间,总有一种不是在做梦的感觉。从急速危险的山野密林,乍然回到这热闹的街市,还真让人有点不适应。

    红香虽是年纪不小,却还有几分少女的纯真,买了两块白糖糕,一块给了郭文莺,一块自己吃。还是热乎乎的白糖糕,托在手里觉得暖暖的。

    “小姐,你快吃,真的可好吃了。”红香笑着,已经对着咬了老大一口,一边嚼一边赞道:“好吃,真好吃。”

    郭文莺本来不想吃的,她到底身份在那儿摆着呢,十几双眼睛盯着她,也不好捧着块糕饼在那儿大嚼特嚼,实在对她形象不好。不过在那白糖糕入手的一霎,竟也勾起了她兴致,也跟着红香一样咬了一口。

    她好歹还悠着点劲儿,没敢咬的太大口,不过吃过一口之后就真觉很好吃,便也忍不住一口接一口的吃起来。

    两人一人手里捧着块白糖糕,边走边逛着,不时笑声传来,倒也美滋滋的。在旁人眼中最多以为是哪家的小姐和丫鬟在逛街买东西,可在那些随从眼里,却很觉扎眼的厉害,到底是总督大员,这么闲来逛去的真的好看吗?

    路唯新在后面看着,不由嘀咕道:“真有那么好吃吗?”

    旁边云墨笑道:“要不您也弄一块尝尝?”

    路唯新有些犹豫,不过到底也没好意思跟她们似得捧着块大嚼,女孩子倒也罢了,最多说一句“童心未泯,十分可爱。”他一个大男人算怎么回事?

    他和云墨两个同时对着那白糖糕的摊子扫了一眼,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跟着两个女人走了。后面几个护卫看了,都不禁抿嘴暗笑,不过谁也不敢笑出来就是了。

    郭文莺在街上逛了一会儿,吃了不少松江府的特色小吃。在现代上海是一个国际化的大都市,不过此时的松江府却也只是一个三等的小城,比福州等地还稍显简陋些。

    这一半年松江设了坐江海闭,贸易日趋繁华,人丁还算兴旺起来,倒也比从前热闹了不少。此地特色美食很多,仅米制糕饼就有十几种,薄荷糕、绿豆糕、花糕、蜂糕、柏糕、百果糕等。

    他们走了一会儿也觉累了,挑了小铺子坐下来,点了些特色的生煎包、肠粉、蟹壳黄、排骨年糕、鸡粥等特色的小吃。

五百六十二章 命案

    路唯新一边吃着生煎包,一边对郭文莺道:“文莺,咱们要逛到什么时候?总不能一天都在这儿啊?”

    郭文莺笑道:“你倒是想一天都在这儿玩着,那也得看看有没有这运气了,你且等着,用不了多一会儿,松江的官员就会找上门来。”

    路唯新听着不禁笑起来,“那倒也是,这帮地方官的鼻子灵着呢,有什么风吹草动的都能嗅出点味道来。说起来这位松江知府还是迟钝的,若是旁人早就巴巴的通过小道消息得了信,跑到城门前迎接去了。”

    郭文莺微微一晒,“照你这么说,这松江知府迟钝,也还有迟钝的好处了?”

    路唯新忙摇头,“我又不管政事,松江府如何横竖跟我没多少关系,我只要保护好了你不出岔子,管他那么多做什么?”

    郭文莺失笑,这小子净说大实话,不过他也不算说对了,若是她处理不好这边政事,也绝不会叫他好过就是了。只是这里的地方官也是奇怪,他们这么大阵仗的来了,就一点没得着信儿吗?虽然她没叫人提前知会一声,但各地官员之间多有联系,就不信没人给送了信儿。若是不知道,要么是这松江府人缘太差,要么就是出什么事了。

    不知是不是她的心理作用,这会儿和路唯新说着话,却没来由的心里咯噔一下,就好像真的有什么事要发生似得。

    其实这松江府如何,她先前还真没花力气打听,只约莫知道此地知府姓王名昃,也是个能干实事的能臣。开立海事码头是大事,将来怕也要在这儿设立海事办事衙门的,这是要中之要的大事,其中涉及的利益也颇多,若是用人用的不对,肯定要乱子的。

    不过他们进城这两个时辰,倒也看出来松江城还算安定,也有些繁华之处,也询问了一些人,这王昃的官声尚算过得去。虽没人对他歌功颂德,却也少有指着鼻子大骂的。其实越是这样,倒让人觉出有几分真实可信了,若是大批人都说这王昃这儿好,那儿好,她反倒不怎么信了。这些地方官员私下里唬弄人的把戏,她见过的也实在不少。

    吃过饭,他们沿着主街道往松江府衙走,离得近了,忽然发现衙门口堵着不少的人。大部分是平头百姓,也有些士绅夹在其中,对着衙门里指指点点,一个个都很像是看热闹的吃瓜群众。

    郭文莺对云墨道:“去瞧瞧出了什么事了?”

    云墨点点头,他去了一会儿便回来了,神色间有几分凝重,“大人,出大事了。”

    郭文莺一怔,“出什么事了?”

    “那个松江知府王昃在一个多时辰前遇刺身亡了。”

    饶是郭文莺提前有了心理准备,脸还是白了白,他们刚到松江府,知府就被杀了,这其中若说没有关系,都让人难以置信。

    他们在半路被人刺杀,几乎全军覆没,这么大的手笔,绝不是一般势力,甚至有一般财力的人做得成的。此事还没查出究竟,又出了这样的事,这还真是多事之秋啊。

    到了这会儿她想躲在一边看热闹也不行了,便干脆迈步往前走,且瞧瞧到底这位知府是怎么个死法。

    云墨带着两个侍卫在前面开路,好容易分开人群让他们进去。

    此时府衙门前站着不少兵丁,虽没有驱赶看热闹的人群,却也不许人迈进一步。

    云墨走到近前,高声道:“哪位大人在里面主事,还不请出来,闽浙总督郭大人到了。”

    在门前护卫的是本地守备,闻言怔了怔,问道:“什么闽浙总督?”

    云墨有些着恼,就算他们没有提前送公文,说闽浙总督不日就到,让一干官员接迎,也不该是这种毫不知情的样子吧?

    他怒道:“天下还有几个闽浙总督?当然是新任的闽浙总督,郭文莺郭大人了。”

    那守备这才恍然,一拍脑袋,“下官失职,下官失职,出了这么大的事都把迎接总督大人的给忘了。”

    他着急毛慌的从台阶上跳下来,奔着路唯新就去了,撩袍跪倒,“下官松江守备董拜见总督大人,迎接来迟,还请总督大人恕罪。”

    路唯新撇撇嘴,知道他多半以为他才是总督了,他懒得受他这个礼,往旁边一闪,露出身后的郭文莺出来。

    郭文莺一看他这样子,就知道明日里这位守备是不大管事的,这会儿竟然慌乱成这样,可见是依赖王昃行事太多,以至于这般经不住事了。

    她冷声道:“都先起来吧。”

    “是。”董从地上爬起来,一抬头忽然看见总督从男变成了女,那诧异到极点,带点不可置信的小眼神还真让人忍俊不禁。

    可惜这会儿郭文莺却半点笑不出来,她面色凝重的迈步往里走,董也不敢拦,只能跟着上去,嘴里还忍不住嘀咕:“到底哪个是总督大人啊?”

    等到了里面,见路唯新几个都围着个女人叫“大人”,不由暗暗咂舌,总督大人居然是个女人,看来真是他孤陋寡闻了。以前怎么就没听人说过这总督不是男人呢?不过也不对啊,好像有人跟他说过的,可惜他给忘了,到底是谁说的呢?

    他歪着脑袋使劲的想,却根本想不出啥来。

    这个董今年不过二十一二岁,虽是小小的五品官员,不过他家境很好,家里也是豪门大户之家。前年家里花钱给他捐了一个官,也不过是个副职。他平日里也不爱管事,只是自己吃喝玩乐逍遥自在,对于衙门里的事也不过问,都是由王昃处理。

    可这会儿王昃一死,他就有点抓了瞎了,除了知道派兵来守着衙门,别的也想不起来该做什么。刚才围着衙门口转了三圈,急得火烧火燎的。

    不过这会儿总督大人来了,管他是男是女的,只要能替他挡灾,不让他操心,他就当成是救苦救难的菩萨了。

    这会儿郭文莺已经进了内院,看了下案发现场。

第五百六十三章 审查

    王昃是被人杀死在衙门里的,今天一早刚进衙门,便被人杀死在后面的房间里。从房间的种种迹象看,那会儿他正在换衣服,约莫是准备迎接总督吧,不过他进去房间足足一个时辰都没出来。

    当时有人觉得奇怪,就敲了几下门,可是没人应声。后来才觉得可能是出事了,找人撞开了门才发现大人已经死在房里了。死前身上的官服只穿了一半,似乎是遂不及防之时被人杀死的。

    郭文莺听着衙差介绍,问道:“可让仵作验过尸了?”

    董道:“回大人,已经验过了。”

    “怎么说的?”

    “仵作说……”董想了半天却也想不起来仵作都了说什么,总之那人是噼里啪啦的一大堆,他当时就听着脑袋大,这会儿竟一句也想不起来了。

    郭文莺看他这样,就知道这人脑子不好使,索性叫人把仵作传了来。

    不一会儿便有一个精瘦的汉子过来,对郭文莺行了大礼,“小人吴三叩见大人。”

    郭文莺问道:“你且说说详细情形。”

    那仵作道:“回大人,王大人死亡时间大约是今晨申时一刻,死亡原因是被人一剑穿喉而死,杀人者剑法利落,没留丝毫痕迹。并且案发时房门还是从里面关着的,也不知人是从哪儿进来的?”

    郭文莺暗道,申时人便死了,那就是说在他们入城之前,便已经有人下了手了。衙门里有这么多衙差,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从潜入到杀人一点动静都没有,这么利落的杀人手段,这么好的身手绝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

    她看了下王昃的伤口,问路唯新道:“唯子,你瞧着和昨天在密林那杀手杀人的手段像不像?”

    那一日斗篷人一剑刺中十几人的喉咙,路唯新虽然没有亲眼瞧见,不过那伤口他倒是仔细观察了的。练武之人对于这种高手都会特别关注,他想了半天都没想明白那剑是如此刺出来的。

    他低头看了看伤口,“果然,伤口这般平滑,出血量极少,可见刺剑之人手法极快,那把剑也绝对是个利器。”

    郭文莺点头,看来那斗篷人先他们一步到了松江,把王昃杀了的。只是这王昃也不算什么身居要职,为什么非得要了他的命不可?到底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呢?

    她招手唤了云墨过来,让他带人去搜王昃的家,顺便调查他所有的人际关系。自来战术上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她现在连对方的意图都不知道,看来这个王昃也是个突破口,对方留了这么大个线索给他们,一定不能辜负了。

    云墨带人走后,郭文莺轻轻舒了口气,让董把他的人都撤走,并从城外调了人来镇守松江。既然知府没了,董又是个吃干饭的,这地方就由她接管了。

    董自是乐得清闲,他吃喝玩乐可以,干别的什么还真是不行。他道:“那大人在这儿,我是不是也不用再管了?”

    郭文莺扫了他一眼,她见过那么多男人,但像他这么大撒手的还真没见过,又不怕自己会治罪他吗?

    不过这会儿她真懒得跟一个屁事不愿的男人计较,他看着比自己大,心理年龄还不定是十几呢。一个被家里娇生惯养惯了的人,还指望他能做出什么大成就不成?

    她哼一声,“不行,你每日记得来跟本官报到。”说完,转身走了。

    董怔怔看着她的背影,刚才还看她那神情,还以为她会放过自己呢?每天来报到,这不就是说他以后都不能睡懒觉了吗?

    郭文莺也没出府衙,而是让人在府衙周围各处再搜索一遍,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之处,这件事发生的太突然了,一下子打乱了她全部的计划,看来这松江府的水比想象中的还要深啊。

    让董把松江的大小官员全集中到大堂,不一会儿信传下去,所有在松江的九品以上的官员都来了。

    郭文莺坐在大堂上,扫了一眼下面跪着的二十几个人,郊县的几个县令也在堂下,虽不算齐,但大部分人也算到了。

    那些人虽是跪着,偷眼瞧上面坐着的女人,都有些诧异这总督怎么是个女人在做?不过谁也吱声,女人是女人,可那身官服可不是假的。

    郭文莺手指在桌案上轻敲了几下,跟封敬亭时间长了,多少也沾了点他身上的毛病,一坐下来手就不想闲着,她敲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既然人都到齐了,就说说吧。”

    董是除了王昃外松江府职位最高的,闻言不由抬了抬头,“大人让说什么?”

    郭文莺看见他就头疼,见过傻的,没见过像他这么傻缺的,这人也不知是脑子一根筋还是怎的,一开口就气死个人。

    她哼了一声道:“当然是说松江的事。”

    董一脸懵懂,“说松江啥事啊?”

    这会儿旁边的府衙师爷忙过来道:“回大人,松江府的事小的知道一些,大人不妨问问小的。”

    郭文莺点点头,那师爷看着四十上下,正是一副标准的师爷打扮,下颌处一撮狗油胡,看着很有几分狡猾样。

    对待这种人郭文莺一向没有好印象,不过还是微微点头,“你且说说吧。”

    师爷开口道:“启禀大人,咱们松江府下瞎六个县,各衙署共有官吏三十六名,都是各司其职。松江治下一向安定,百姓夜不闭户路不拾遗。”说着末了又加了一句,“这都是王大人的功劳。”

    郭文莺所听的并不是这些,不过听这师爷的话头,这位故去的松江知府还真是个好官了。

    后来又询问了一句,大体也把松江府的情况了解清楚了。这里虽不算是重镇,但隶属南直隶,又靠海,倒也是是难得的一处好地了。按说治安这么好,怎么就会出了刺杀的事了?到底是私怨,还是和别的什么事有关?

    她又问了一下一众官员对王昃的印象,都说王大人是个好人,平日里也很少与人争执,私怨的可能很小。

第五百六十四章 复杂

    郭文莺深吸口气,看来事情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了。

    她对那师爷道:“去给南直隶总督去个信儿,就说这里发生命案,让他派人来一趟。”

    说到底她也不是松江府的现管,这跨省办差的事还是得经过总督徐泽海的同意。对于徐泽海本人她是不怎么了解的,只是听人说这是有名的难缠的货色,年纪不大,屁事倒多。

    那师爷笑着应道:“回大人,刚出了事就已经快马到南京去了,这总督大人也就是个把天的时候怕就有回信了。”

    郭文莺点点头,稍微一忙活就到下午,眼看着天色也不早,一帮人光顾着说话,连午饭都没用呢,她也懒得再留人,索性挥挥手,让人都下去了。

    等人都走后,路唯新走过来伸了个懒腰,“我说文莺,你这个总督当的也真是够受罪的,福没见你享多少,屁事倒是不少。”

    郭文莺横了他一眼,“你也知道啊,别人还以为我这总督的官是大风刮来的呢,我随便动动嘴皮子就能坐享其成,真真是想瞎了他们的心了。”

    她这话说得颇带怨气,自从到了东南,她就一天好日子也没过过,还得经常被人说三道四的,也不知她这总督做的有什么意思?

    两人说了会儿,有府衙的差人送上吃食,就着稍微垫了点肚子,然后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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