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衿尤-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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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公孙冀文擦肩那刻,他看到了他侧脸的那分,从容。
公孙冀文挑眉,看着他往前走,不紧不慢,脚步却铿锵有力。
“先生。”
是流流。
其实原名叫流城,一个很阳光的名字。
流城同他并肩,看着前方黑色斗篷男人,却觉得熟悉的很。
不过叫不上来是谁,可能只是,一个萍水相逢吧。
可他去干嘛?公孙冀文也没拦着,他也没过多言语。
堂中的杜氏开口道:
“曾经,我亲眼看到他将我公公,相公亲手杀死,这人恶啊。”
“韩思,你真恶毒!”突然有老臣磨牙看着他,然后对着宇文柳儿道:
“昨日他传信,威胁于臣,臣想,这在场的大多数都收到了警告信吧,韩思这人!不得不除!”
他噗通跪了下来,便又有几个跪了下来,同他一起跪着。
“这么多罪名,本君都保不住你的头,唉,到底还有多少,一点点的罗列出来吗?”宇文柳儿无奈道。
韩思却道:“就算女官是臣的人,九九是臣的人,地下制造点是臣弄的,而公孙冀文他们掉下去,完全意外,而且,这两个人的证词,完全是污蔑!圣君,你不能因为自己讨厌臣,而让臣这归罪名呀!臣辅佐了天子三十年,帮了多少,你心里恐怕比谁都清楚,臣不过势力大些,你怎就敢将臣诛九族呢?这没了臣,缔国怎么办?”
毕竟韩思,撑起了缔国半边天。
他若是突然没了,这国家之间交流的商道,可就是难啊。
缔国怎样发展?国家怎样崛起?全部都是问题。
大臣们权衡了一番,确实无人敢动他。
“而且。”他用另一只手指着衿尤,喊道:
“她不是杜暖暖?!”
“她是暖暖!”杜氏冲出来声音,道。
衿尤拍拍她的手背,安慰下她。
“她是小姐。”
那孙小儿道,同时还有那个孙老一起。
“这母亲和邻居都能证明我是杜暖暖,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她不紧不慢道。
“哼!定是你给了他们什么好处,才……”
“什么好处?可以让他们这样帮?韩思,你醒醒吧,你到死了,还执迷不悟。”
衿尤道。
“死,哈哈哈,衿尤,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是谁?若是我死了,伤及整个缔国经济,以及盟友,定会帮我灭了你们?!”韩思道。
“还是缺少证据。”宇文柳儿道。
韩思笑的猖狂,就算他犯了那么多罪过,缔国还需要他,宇文柳儿能将他怎么办?
“证据嘛。”
那黑衣斗篷男人,缓步出现在大家面前,手中一本蓝封书,韩思看了便是惊恐。
那里的所有罪过,只要顺藤摸瓜的去找,道道都能将他推向万劫不复。
他突然朝着那人大喊,
“你是牒者?”
“我是。”他道。
又将帽子放下,那张脸,是晓绪。
怎会是他?
衿尤走半步,却因为杜氏抱着她的胳膊,未到他的身边。
冗煜却眼神欣喜一番,是旧人。
记得他还是小孩儿模样,现在都长这么俊俏了。
晓绪未看他们,而宇文柳儿却好奇的站在晓绪面前,道:
“你竟然是天下最神秘的组织其中的,怪不得不想要礼部尚书,唉,对,赫连止呢?”
衿尤没有见过赫连止,却为他捏了把汗。
既然不在,那会不会出事?
宇文柳儿摆了摆手,道:
“算了,算了,治个罪就算了。”
而现在,韩思没有什么能再说的了,宇文柳儿一吩咐,便有人架他起来,将他打入天牢,随后发落。
门口的将士,领头那个迅速被制服,因此他们让开道路,让煜尤的人,压着他们经过。
静了,很快静了。
那些官员又全部重新跪在地上,冗煜拿出一旨,道:
“礼部侍郎孙尧,左骑将军李宁,孙上,舒起,周景云,还有……”
他们都是同韩思苟且过的,那些朝堂上的百姓,只觉得他们死不足惜。
冗煜顿了下,又道:
“袁绍。”
听到的人都被架走,而又有人在吵闹,不服气,却很快消失。
袁绍临走时,朝冗煜笑的呲牙咧嘴,那口中的鲜血,流了一路。
他们走在一起,同时松了口气,晓绪面色不对,而后面公孙冀文快步上前,可是未来得及,晓绪竟然倒地不起。
“晓绪!”“晓绪!”
周围人快步上前,而衿尤托着他的头,看着口中的黑血,却是堵也堵不住的心慌。
“别,别这样!”衿尤低声问道。
公孙冀文蹲下来,看着笑的开心的晓绪,那满嘴黑血,流在衿尤干净的华服上,却又因为她衣服深色,落上之后只比别的地方深些……
(晚安。)
第320章 饿狼岗
衿尤看着公孙冀文,满是疑问。
公孙冀文摇了摇头,道:
“谍者身上,都有一种名为忘忧蛊的毒虫,在一定期限,不吃解药的话,虫蛊死在肚中,便令之毒发身亡。看样子,晓绪公子,已经没有机会了。”
“什么叫没了机会!公孙冀文,你救救他!”衿尤急道。
“小衿,你,看清楚吧,晓绪已经,已经没有办法再……”冗煜蹲在她旁边,道。
而宇文柳儿捂嘴在哭,就连杜氏,也都看着,默默落泪。
“啊,啊……”
晓绪哈出两声儿,衿尤抱着他的头,将耳朵趴在他的嘴边,急急道:
“没事,没事,你说,慢慢说……”
他抖着唇道:“流,流……”
“流城!”公孙冀文朝偏殿大喊道。
正看着这一幕的流城,快步而来,一下跪在地上。
而衿尤将怀中的晓绪,给了身旁的流城,看着晓绪的样子,他突然心软起来。
“流,流……”
不急,不急……”流城抱着他,不停的抚摸着他的后背。
周身都是静寂,宇文柳儿朝身旁孙大吼道:
“都给我退开!”
于是所有人,包括宇文柳儿自己,退有十步远,泪眼婆娑的看着他们。
这时,晓绪才道:
“流,流……我,我好像,很,很喜欢……”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流城突然哭了起来,
“我也是啊,为什么现在才敢说出来?”
“那……那几日在公孙府,我,我每天,都,想要去宫中,去宫中找你,问清楚,那个吻到底算什么……流……你到底,对我有没有,感觉?”
听到这话的流城,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情绪,道:
“有,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有,奇妙啊,感情能将我们联系在一起,却无法割舍。”
晓绪听完,满足的闭上了眼睛,流城不知道沉默了多久,而身旁人陪着他一起沉默。
又良久,流城抱起来他,一步一血印,往外走去。
两排将士齐齐看着,这宫殿中,实在静的令人窒息。
今日缔国的天都不那么凑巧,更是有些沉闷。
才下完雪缔国,有些凉,一呼吸都是寒气。
衿尤背过脸,一声抽泣,冗煜顺势将衿尤揽入怀中。
旁边大臣们看着衿尤和未死的公孙冀文,却无人敢出声音。
他们假死。
就是为了顺理成章的抓韩思。
看宇文柳儿,是决心与韩思对峙。
他们平时喊的响的假把式,现在只能顺势而倒。
不过,花瑶街将要抵不住攻势,已经有人过来通知了。
十万大兵,齐子罗的人同冗煜的人加起来不到五百人,怎么可能将他们拦下来?
又有人通报,段智同齐国七王爷齐子罗在比试几下后,二人却不知去了哪里。
那便是令人急额团团转,一声急促,衿尤不顾众人反对,准备驾马去往花瑶街。
冗煜拦着,公孙冀文拦着,宇文柳儿拦着,就连杜氏,也横在前面不让衿尤出去。
那绾着青丝的她,头发有些散乱,她朝众人道:
“衿尤不想欠那人什么。”
“小衿,过来,来。”
冗煜朝着站在宫边的衿尤,求到。
她突然笑了,“我衿尤一世,曾经虽为煜尤的人,却从未出过一个任务,哥哥护我,自己还如此不懂事,我伤啊,我恨啊,可是到头来,只能恨自己。不过曾经被人所害,流落寸草不生的深林,是哥哥持刀救我,又在以后的种种,哥哥都是我的恩人,可是我,太过顽劣,还是放不下齐子罗,求求哥哥,让我去吧,就当我,留在那次深林,永远没有出来。”
就当,没有这个妹妹。
“你说什么胡话!”冗煜气道。
“你到底欠了他什么!”
公孙冀文突然呵斥,那厉声儿,众人从未见过那种急促模样。
欠了什么?
到底欠了什么!
衿尤头猛烈疼痛,同时那地表在动,黄粱在颤。
那马蹄声音愈来愈近,心愈来愈急,衿尤一转身,破窗而出来,那脖颈上,被划了一道。
很深,很疼。
身后是别人的喊叫,公孙冀文也同她跳出去。
“棕铜!”
衿尤喊道,那从宫旁仰天一啸,一棕黑色骏马飞驰而来,衿尤使劲全身,往宫墙上一拍,翻身跳上马,而身后突有温暖,那上马的公孙冀文,用脚狠狠一蹬,那马便朝着宫门奔去。
身后冗煜一行人分了一半,由冗煜带着,踏着轻功浩势跟着他们。
衿尤感受到公孙冀文的热度,自己因风刮起的青丝,打在公孙冀文脸上,有一些淡淡的清香。
很舒服,能让人静下来的那种味道。
“快走。”她道,“这本是我的事情。”
听完这番话,公孙冀文拥的更深。
脑海中回荡着那几个字,这本是她的事情。
仿佛天上地下,全部都是这句话。
她的,全都是她的,她自己的……
公孙冀文沉了口气,贴近她的耳朵,道:
“我也欠你。”
衿尤不再说什么,刚刚上马,因为自己的内力几近消失,而身上使不上力气。
在马上剧烈的颤动,身子不稳,可公孙冀文这么一扶,整个人便稳当了起来。
“哒哒哒哒…”
才出宫门,那团团围剿的禁卫军,正如洪水喷涌而来。
“关宫门!”
突然公孙冀文一声令下,立马便有赤膀男人,拉着铮铮铁链,哗啦做响。
门外人一见,指着他们道:
“上!”
那人是段智的手下。
果然同他叛变。
千钧一发时机,大门被关,公孙冀文拉着衿尤跳上锁链,又快速翻转,踏上宫墙,脚间一点,便稳稳踩在门口吐着青苔的石狮子上。
那石狮子头顶还有些未化的雪,公孙冀文同衿尤踩上的时候,有白色星点掉落,不过一瞬。
而冗煜一行人,也都半蹲着,踩在宫墙上看着地下人。
禁卫军来的不算多,大约千人,剩下的却不知被堵在了哪里。
千目相对,初露锋芒。
那段智手下一声令下,上好的机械弓弩,朝着他们齐刷刷攻来。
冗煜迅速跳下,身后人便跟着跳下,替他们挡着弓箭的攻势。
突一寒光划过公孙冀文脸颊,衿尤一拉他,两人便同时稳稳踩在地上……
第321章 饿狼岗(二)
现在趋势,宫里宫外都有韩思的人,而韩思才被押下去,这些人便像是无头苍蝇一般,不知到底做何。
久而久之,那些人没有下一步的命令,都停了下来。
谁都不敢轻举妄动,一面人多,一面人少。一面人散,一面人智。
那从军队中,出来一壮汉,公孙冀文对他有印象,段智的心腹。
这是在挑衅。
不得不迎战,不得不上前。
那各地方爆破声音,和硝烟的味道,冲进每个人的鼻中。
缔国大劫啊?!
居然还有炸药,可是到底从何地方运来?
公孙冀文眉眼一皱,手袖一甩,面前那人只当刺在身上的银针,如同战前挠痒痒一般。
他不管不顾,转动身子,那骨节声音嘎吱做响。
脚步一跺,整个人如势要冲向他们。却面色一皱,身子一载,疼痛感立马涌了上来。
他气愤的将刺在自己穴位上的针扯掉,吼道:
“公孙小儿,拿命来!”
话音刚落,他怒目圆睁,硬铁般的拳头向前方击来,公孙冀文身子一侧,顺势推了衿尤一把,她便躲在了石狮子后面。
而公孙冀文站在原地不动,那人手臂准备再往他脸上甩去,突停在半道,一口鲜血吐了出来,随后没有知觉,轰然倒地。
睁着圆眼,身上如同万般蚂蚁在爬,骨头如同蚂蚁在啃,身上的那种难耐,忍不住惨叫起来。
而公孙冀文手袖又一甩动,面前百十个人齐齐倒地,同公孙冀文脚下那人一般,痛苦的咿唔话不成篇。
也许是忘了公孙冀文曾经以制毒为名,竟如此这般挑衅他!
面前将士向后慢慢退着,公孙冀文深渊似的眼神,朝衿尤一飘,衿尤便上他面前,又被他揽上腰肢,如星刹那落下般,快速消失在众人面前。
花瑶街,花瑶街很快就到了!
那楼顶瓦片动了一分,公孙冀文停在上面,而俯瞰下面尸野遍地,而那雪,也被都染成了红色。
衿尤瞅了一眼,便知齐子罗不在,眼神急匆匆的寻找,还是无果,突又看到一熟悉面目,衿尤目光一皱缩,公孙冀文便带着她跳了下来。
那人胳膊支着剑,低着头胸口一把剑,而她朝着衿尤笑时,眼角似乎有鱼尾纹出现。
她最后的强硬,还是倒在了衿尤的怀中,她支撑太久了,看到是衿尤,满意的笑着,慈祥的抬着手,想要摸衿尤的脸。
衿尤将她的手拿上来,触在自己脸上的时候,只觉得凉,实在凉……
怎么会这样?
她不敢相信。
“衿,衿尤……”她道。
衿尤抱着她的头,将自己的下巴放上去,尽量给她温暖,
“枫桥,不,姐姐,姐姐。你坚持一下,在坚持一下!”
公孙冀文看着她不偏不倚正巧在胸口的利剑,居然现在恨自己学医。
救死扶伤吗?
他现在却治不了。
那人看着香消玉损,他却无能为力。
已经晚了,她不过还有强硬支撑着。
“衿,衿尤……你说,南宫大人,会不会心疼一下我就这么死了呢?”
“不会的!不要自己这么说自己!”她摇头,不停的抚着她的头发。
枫桥一笑,血手摸了摸她光滑的脸,又道:
“好美,你长得好美……你说,是不是我有样貌,南宫大人才会正视我一眼?”
到死了,枫桥居然还在想着他!
衿尤紧咬贝齿,道:
“枫桥姐姐,本来就好看。”
她又笑了,仿佛有些累了,苍老了,眼角的鱼尾纹,也更深了。
“衿尤,我,我这辈子都羡慕你,你知道为什么么?”
“别说了,枫桥!”她求道,可是枫桥因为太激动,胸口的铁剑突然动了一分,她疼痛的,已经没了知觉。
疼,还是疼。
这心脏真正的疼,和难过失望的疼,混杂在一起,还真是难耐,难耐啊!
“衿尤,呃!”她又一口温热流出,衿尤摸着她下巴流出的血,摇头道:
“枫桥,你说,我听着。”
像是疑怨。
枫桥落了泪,混在血水中,与之不融,十分显眼。
衿尤用手背替她擦了擦……而她的眼神,又落在路边梧桐之上,
“你看那路边梧桐,秋雨梧桐叶落时,这句诗好凄凉……现在冬天了吧,梧桐叶掉的干净,早前听说,缔城梧桐,邺城木槿,锦州乌樟,都高洁呀,可是,我怎觉得凄凉呢……”
“梧桐和木槿虽然在冬日会落叶归根,可是锦州乌樟却四季如春,枫桥,你不要放弃,我们去锦州看乌樟可好?”衿尤道。
“不……不了……好像没那个机会了,衿尤,我羡慕你,因为王爷一直心心念念的都是你,从来没有变过,你要相信王爷对你的感情,那封湫一事,全是为了策划怎样送你出去,可是王爷却用了最笨的方式,也是唯一的方式,那就是伤你的心……
衿尤,你想想,仔细想想,如果你是王爷,你如何将他送出封湫?我只觉你们感情深厚,无与伦比,我倒为觉得王爷做错了……可是爱错了……你看看我的下场……”
她说话一直笑着,仿佛在讲一个平淡事情。
“齐子罗去了哪里?”衿尤问道。
“南方,一直往南方走……”
又缓缓的,枫桥闭上了眼睛,衿尤将她抱在胸口,将她的头紧紧抱着,她没了生息。
她死了,死来了衿尤的怀中。
那曾经所谓的嘈杂,她再也听不到了。
衿尤现在倒是希望,南宫珏永远不要死,永远不再碰上枫桥。
女人的一辈子,全都给了南宫珏,可是南宫珏只将她当做发泄的玩具。
他是不是曾经想过,想要留着枫桥?是不是心也为枫桥动过一分?
十一年,她呆了十一年,是她生命的二分之一……
她几乎拼尽所有,在主人和爱人之间周旋,不知道南宫珏,是否也为她感动过一分。
衿尤起身,将枫桥拉到梧桐树下,都说梧桐凄凉,衿尤倒不觉得。
梧桐有花,梧桐有叶,像大多种树一般,会花开花落,而乌樟,却太过死板,从来没有享受过,抛开束缚的样子。
衿尤擦了擦枫桥嘴角的血,眼神凌厉的看着南方。
第323章 饿狼岗(三)
公孙冀文走来,站在衿尤旁边,衿尤放好枫桥,半闭着眼睛,抬头看着与地上人猩红不同颜色的紫色。
公孙冀文的官服,和别人还是不一样,颜色较深,补子不花哨儿,衣服倒像是干干净净贴在自己身上,又让人更容易行动。
衿尤站起来,看着尸野遍地,那种红到灼痛人的眼睛,红到凄凉,心头已然麻木。
公孙冀文抬手,那手又停在半空,仍旧没有去抚摸她的后背,给她一个安慰。
衿尤没有看到,二人又踏着尸野,往那南方走去。
南方,南方是饿狼岗啊。
她的心突突跳着,周围乌烟瘴气,将空中弥漫着硝烟味道。
那饿狼岗,她来过。
现在却又要以这种情形,再来一次。
深林黑压压的袭来,却突然有一种窒息之感,压在人的心头,令人缓不过来。
衿尤踩在稀疏的落叶上,突听到狼的声音,不停嚎叫,回荡在整个饿狼岗。
他们已经出了缔城,缔城里面如今大乱不堪,而缔城外面,却也不见得多好。
饿殍裹尸,血洒遍地。
而无辜的生灵,在不断的凄惨嚎叫,求的光明正在。
寥寥尸骨,堕落人间地狱。
天下动荡,何时才能真正停下?
她一废物,却要非来见齐子罗,过来救他,她现在有什么理由和能力?
不过累赘,之前是冗煜的,后来成了公孙冀文的,现在,却是齐子罗的累赘。
累赘过后,只剩下叹息。
眼神一瞥,看到那颗大树边上,散落的绳子和鲜血,却无尸骨。
她猛的收回,那深林中的触手,一直想要拉她入深渊,她的胸口猛的一疼,从那深林中,缓缓走来一个身影。
他散着发,走的果敢,面色凝重,手中提着一人首级。
那种样貌,却不觉得狼狈,倒更多的是沉稳。
曾经的他,做事不稳重,而现在的他,仿佛彻底成熟了。
那紧皱的眉头上,是沉稳的气息。
齐子罗将那头颅和龙符,朝公孙冀文扔去,他立马接过,齐子罗道:
“取段智首级,夺取龙符,速速前去皇宫,统领御林军!”
公孙冀文拱手道谢,十万火急,刻不容缓。
现在缔城乱做一成,公孙冀文衡量了下,立马回了缔城。
衿尤现在有了齐子罗,他如果在找理由留下,自己将会瞧不起自己。
饿狼岗,只剩下了他们两个。
衿尤眼灼两行热泪,对着他的方向,道:
“齐子罗,你让我拿什么还你?”
“不用还。”
他坡着脚,这寥寥数步,他走的漫长。
“把你还给我就好了。”
他笑的天真模样,衿尤心头突然疼痛起来。
她快速跑到齐子罗面前,替他擦了擦嘴角的血,一下拥上他,心有灵犀默不作声。
青山不老,你无意,但是我依然对你有情。
长达五年之久的爱意,现在悄悄打开心芽,不禁迅速长成参天大树,二人又环环相扣,缠绕在一起,无法分离。
“嗷呜!嗷呜!”
狼的哀鸣,怎会有它们不断的骚动?
齐子罗松开衿尤,同她一起快速躲到大树后面,而那不远处,一个红衣破烂女子,坡着脚,脏着身子,朝他们阴森一笑。
衿尤突然皱眉,小梦这是做何?
那深林中涌来千军万马,将地面踏的颤动,而又有喷勃浩势,齐子罗挽起衿尤的腰就跑,身上带动些伤口,他不过咬紧牙关。
小梦突指着他们,大喊道:
“他们去了那里!呃……”
小梦不可思议的看着胸口的利箭,却朝着齐子罗他们笑的开心。
“呃……”
又一箭两箭,小梦往后退了几步,口中吐出几口鲜血。
她就是要衿尤不得安宁。
即使,在为韩思手下表演过后衿尤又派人将她救下,放她一命。
她就等啊,等着衿尤一天夺的报应,谁知,齐子罗来了饿狼岗,她不知喜还是悲,那一刻竟然不恨齐子罗了。
可是又看到衿尤来,躲在废旧狼洞里面的她,却再也忍不住冲出来。
“咻~”
又一箭,小梦身子直直栽下,嘴角却笑着咧的很长。
后面利箭袭来,齐子罗本就受伤,又带着衿尤,因此有些吃力。
那骏马群最前面的男人,是魏阳,他举弓弩,朝着衿尤的后脑勺,准确刺去,而齐子罗拼命一挡,而人顺势朝着山林滚去。
天色暗了下来,众人看不到他们滚去哪里,便举着弓弩,齐刷刷朝着他们,顺势既发。
“嗷呜~嗷呜~”
魏阳听到周围声音,而刚刚有看到一具尸体被扯的七零八碎,从上面的衣服,勉强能看的出来,那是段智的衣服。
禁卫军头领都被擒了,那么韩思的下场一定不怎么样。
他权衡了一番,朝众人道:
“撤!”
于是众人,拉了拉马绳,迅速掉头。
而深谷之下,在月光之下,幽幽的利箭,散发的寒光,凛冽人心。
公孙冀文回了缔国,众人看到段智首级,都安分了起来。
缔城百姓都躲在自己家中,不敢出来,而那些血腥的弥漫,将会是他们心中一辈子的阴影。
他快速将段智人头挂在城门上,拿着龙符到了宫中,宫已经被打扫的干净,就连那血迹,都被擦的干净。
除了那偶尔传来的血腥味儿,和硝烟味儿,却被那花水压制,几乎传不上来气味。
那华贵龙椅上坐的是宇文柳儿,她笑看这一切,终究是自己造成的。
“公孙爱卿。”
她道。
这殿中,仅仅他们两个。
公孙冀文跪了下来,恭敬低头。
宇文柳儿勾了勾唇,她不过甚是悲凉。
“你看这江山,是本君家中世代拥护的东西,为什么非要推本君上位,本君从小不如姐姐机智,又不喜上位,为什么,将所有都推给本君?”
她看着宫门外,俯瞰一切,颇有一览众山小的气势。
“其实我们都是被逼的,被逼着做这做那,而从未有人听从我们的声音。”他道。
宇文柳儿笑了笑,道:“若本君走了,不见了,你替我告诉汴唐程家叔侄,我宇文柳儿,对不住他们。”
她是喜的,喜这两个人。
可是自己的性子,却不能给他们带来安宁,那就去吧,走的远远的……
第323章 大结局
待公孙冀文抬头,宇文柳儿安静闭上眼睛,像是睡着一般。
他站了起来,踏着抉择,往她身边走去。
她睡的安详,头上晃动的凤簪也慢慢停了下来。
那长睫下,一片阴影。
他微抖着手,探向她的鼻息,停顿了下又快速收回。
毒深了,她死了。
不仅韩思为她下毒,公孙冀文也为她下毒。
可怜,可悲。
一个女人,就这么被权利各种玩弄于股掌之中。
起码,凤冠霞帔,她走的从容,也够美。
同这个视角,公孙冀文看着那起伏的宫殿,能坐在这个位子,那得需要多大勇气?
有丝晶光落下,随后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公孙冀文看了一会儿,这殿前,就浅浅的铺了一片。
他叹了口气,从旁边拿出宇文柳儿的金色罩衣,替她盖了上去。
在这不知人情冷暖的地方,让她安静的睡吧。
角边胡骑还在喧嚣,雪下战士尸骨未寒,那沾满鲜血的脸上,还有未闭的眼角,流落一丝残泪。
偏殿走来一青衫男子,淡淡微笑。
衣衫一丝不苟,仿佛每次出现在这动乱之中,他都是如此从容。
“结局了?”
他问道。
公孙冀文抬颌看着他,似乎高高在上。公孙瓒挑眉看去,调侃道:
“圣君。”
公孙冀文十分老成,听到后却全是愁容。
“六叔,这个位子,公孙家这样得到,您开心么?”
“有何不开心?韩思终究抵不住我们公孙家。你现在又怎想如此多?之前不是挺津津乐道于同宇文柳儿斗智斗勇么?这个女人不简单,起码懂得装疯卖傻保护自己,可是活到现在,也算是够了吧。”
装疯卖傻?
公孙冀文心中只有嘲笑和怜意。
嘲笑公孙瓒,可怜宇文柳儿。
她不过是夙愿已了,自己不想活罢了。
曾经被闻人拯当做救命恩人,却因为嫉妒宇文笙儿,哄骗醉酒的他上了床,可是宇文柳儿在执迷过来的时候,自己亲自将孩子堕下,那个时候,无人照顾她,就连宇文笙儿也另眼相待。
只有程洗,为汴唐大使节的时候,操尽心思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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