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衿尤-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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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小芷倒是爽快的直接点了点头,“想,这样一辈子都不用愁荣华富贵,也有了个家不再颠沛流离。可是小芷没有这好命,家里人全死了,肖然哥哥也死了,我只能跟着娘娘过生活。”
“那将你送到宫中那个尔虞我诈的地方,你后悔吗?”
“小芷当然不后悔,不要宠幸,活的温饱就行。”
她本收拾着衿尤拿出来的凤冠霞帔,却看到衿尤脸色十分不好看,便以为自己说错了话,跪地求饶着。而衿尤快速的将她打昏,顿时她像一只令人宰割的羔羊,躺在了大房子中。
“娘娘,怎么了?”
阿述突然听到重物倒地的声音,而衿尤却十分平静的为宁小芷上着红妆:
“没事,小芷没有站稳。”
那外面再也没有发出什么声响。
她将宁小芷的盖头盖好,用桌子倚着她的后背,固定到原来衿尤坐的位子,准备换宁小芷的衣服时,却看到了冗煜为她送的那一张信纸。
她犹豫了一小会儿,还是打开了。
……
衿儿,你恨我吗?
可是我们的地位,身份又怎能容许我们胡闹?想必你早就知道了,在锦州的时候你就开始怀疑了对吧?墨房老板帮着你找到了我们的真正身世,你才闹着要回来。可是那时候你脑子还不清醒,到底我们活下来的目的是什么,那不就是为了寻仇?
衿儿,将你嫁去锦州,便是你最一次帮我,以后什么都依你。
……
“哼。”
衿尤冷哼一声,便撕毁了它,什么恨不恨的,什么清楚不清楚,糊涂的是冗煜,齐帝已死,到底该去找谁报仇?难道非得要了整个江山不可?
衿尤扒着身上的嫁衣,还未褪去,突然皱了下眉,突突的心脏升到胸口,那轿子剧烈的晃动,衿尤又拉好衣服,将宁小芷扶好,便听到阿述紧张的声音:
“娘娘没事吧。”
“怎么了阿述?”
“没,没什么。”
他望着架在自己脑袋上的利剑,这旁边一直一声不吭的士兵突然抽出剑示意周围人不要轻举妄动,吓得他们赶紧停了步子。
“怎么不走了?”
里面的人装作十分轻松的问,阿述又看着突然爆出的一群人,大约千人,全是大齐士兵模样,况且手里都有拉满的弓,而自己的兵,满打满算只有七百,这怎么抗衡?
“保护大人!保护娘娘!”
突然外面开始打闹,衿尤也感到自己身处的“大房子”被放了下来,兵戈相接正好给衿尤一些行动的时间,她拿出手中的匕首,敲开一边的窗子,跳出去就跑。
“娘娘!别让她跑了!”
过来送衿尤的十来个煜尤府的人,都来自冗煜的吩咐,看好衿尤,而衿尤却一直守却不攻,好几次都差点儿被伤。
她大步跨着,直到前面一方断崖,她停下盯着面前的人,咬着牙喊到:“放我走!”
“娘娘,乖乖回去吧。”
里面不知谁的声音,因为他们都蒙着脸,其中一个拿着剑,领着他们向衿尤靠近。
她往后望了一眼,断崖最南边,最高的地方。她动了一下,脚下的石头掉了一块儿,消失的无影无踪,也没有声音。突然两个人抽出弓弩,拉满,极快的扎在每个同伴的身上,有一个跑的许远,却被一个骑着马的身着白衣,不染尘世的男人,狠狠的剜去了头。
“去,把冗煜的人收拾了。”
“是!”
两个男人像一阵风,又奔去了那个场子。
“衿尤,上来。”
他伸着手,就要拉衿尤,而衿尤却闭上了眼睛,脸上挂满了轻松,她张着双手,往无尽的断崖倒去……
第135章 是否
公孙冀文立刻从怀里抽出个圆柱般的铁盒子,制的精致,带有暗红色花纹的玄铁盒子。他抡圆了胳膊,使劲儿甩了一下,随即冲出一条牛皮鞭绳,紧紧的缠在了衿尤那纤细的腰肢上,一把拽过。
“慌了么。”
衿尤一身红装的被他抱着,两人的衣服与不远处的打杀格格不入,衿尤扭头,看着头发有些散乱的公孙冀文,轻轻吐出着三个字。
他低着头,仅仅挑了下眉头,便不紧不慢的又一拽,将手中的皮鞭狠狠的甩在马上,那马便如疾风,冲到了一方人前面才停下。
“花轿中的女人便是衿尤。”
公孙冀文说出这句话时,所有人面面相觑,那冗煜过来送嫁的男人全部被杀,剩下的只有阿述带来的精兵。
真正的衿尤,公孙冀文将她的脸又重新盖上,阿述打开花轿的门,里面也躺着一个人,两个身着嫁衣女子。大部分的人都没有看到衿尤跑出来,而看到的此刻也闭上了嘴,因为公孙冀文的一句话,
“今日这事儿谁说出去了,下场和他们一样。”
他只用眼尾扫过马下躺着的血人,有的已经被踏成了肉酱,将这湿地染的一片猩红。
阿述擦了一把脖子上的血,站起来吩咐着他们继续走,所有人只得听命,这群人又分成了两队,大魏和大齐。
阿述站在队尾,喊到:“大魏的将士,将我们死去的兄弟都带走,别让他们回不了家。”
他们大约剩六百人,还有一百具尸体,而六百人中也有一半受伤。所有人含着泪,又继续收拾着这里的残局,不到半个时辰,他们便又开始赶路。
“姑娘,阿述看在景兄弟的面子上,只得帮你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下次再见便是兵戈,希望姑娘不要手下留情。”
他颤着声音,头也不回的又继续赶路。衿尤顺势跳下马,便要往回走。
“你去哪儿?煜尤府?”
公孙冀文故意问着,而衿尤却停了往前的脚步。
“去邺城,找齐子罗。”
衿尤一把抓下红盖头,猩红的眼睛望着他,手臂抬起指了一圈,所有将士看到便心颤了一分。只听到她发狠的问:
“你说你帮我,却要了大齐这么些个将士,若是传出去挑起大魏和大齐的矛盾,谁能承担?”
“我是个商人。自然不会做亏本的买卖。”
公孙冀文说的理所应当,他看着面前那个冷眸子,迟疑了一会儿,也问道:
“刚刚你是真要寻死?”
衿尤突然笑了起来,那美丽的样子让一群上战场打仗见了许多些的将士看的春心荡漾,仿佛也想到了自己家里的那些个牵挂。
“你猜。”
她的语气不咸不淡,听到别人的耳朵里倒像是撒娇。她便又迈着步子,随意从一个将士手里拉了匹马,丝绸的料子划过将士的手,也划过那个将士曾经见过自己那个妻子娇羞的模样。
突然想家了。那个将士咽了下发干的喉咙,一个铮铮男儿正想要落泪时,不远处突然传来马蹄声。
大约百人,一群黑压压的人前面的领头人,唯独是大红色,他几乎站在鞍上,弓着身子往前方奔来。
“驾!”
只见他甩着鞭子,拉直缰绳有一冲到心上人身边之势。待他渐渐近些,便看到他的墨发被梳的一丝不苟,头上一个红色的丝带微微随风飘扬,也随着自己的喜服一起飘荡。
额间的碎发因为风,也飘到后面,显出一个精致的脸。细眼细眉,高鼻薄嘴,脸最近也有些消瘦,并不妖媚,却更显的他玉树凌风。他那那身后的男女,也是俊的从来没见过,他们也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俊男美女。
宏大的气势奔涌而来,马蹄将泥土踏的更加稀碎,溅到的骑马的人的脚上,却不显的泥泞,仿佛他身上的所有都是为他锦上添花。
衿尤的阴沉的脸上渐渐舒展开,看着他奔过来又一把将自己拉到自己的马上,并没有停歇。
“冰窟窿,这次倒谢谢你!”
齐子罗便绕着他们转了个弯儿,将他们团团围住,又立马赶向邺城,像是抢了个媳妇。
公孙冀文的脸看不出是喜是怒,仅仅面无表情的望着气势汹汹的一群人。
齐子罗按着衿尤,怕她不小心跌了马,这马上就出大齐了,还好赶上了。
大齐的消息传的也快,自然也传到了他的耳朵里,公孙冀文帮他,要不怎么可能这次这么顺利的就将衿尤给抢走了?
从现在开始,她便永远是他的,管她捅自己几次,只要她开心就好,这次不管怎样就是不能放走她。
这以后得天下只知道衿尤嫁进了锦州,而现在这个只是他的阿衿,属于他的阿衿。最近不知道多少说她的风言风语,说她怎样勾引齐子罗,勾引魏的,传的神乎其神,在一旁偷听齐子罗若不是当事人的话,让他听他也信这个女人的朝三暮四。
可是怎么可能?这便是他的阿衿。
“你看阿衿,我这做好了这身衣服,便过来匆匆过来迎接你,你看我这迎亲队伍排场大不大?”
他的话大约就要随风飘散,不过他贴着衿尤的耳边说的,衿尤听的清楚,经历着这么些天的事情,她才真正了解齐子罗才能给她真正的家。
管它什么闻人,管它什么旧事,那是上一代的恩怨,为何都要儿女担着?她倒不愿,十分不愿。
“大,十分大。真好。”
衿尤不知觉得眼睛就止不住汹涌。也不知道是风刮的眼疼,也不知是感动。而齐子罗却十分吃这一套,得意的看着前面的大道。
“嘣!”
随着一声巨大的声响,所有马蹄开始渐渐停下,纷纷警惕的看着周围,随着巨响还迎来一股硝烟味儿。齐子罗又拥紧了衿尤,她那冷冷的身子暖的才热乎,齐子罗又明显的感到寒冷。
她颤抖的伸出手捂着耳朵,衿尤被震了一下耳朵有些轰鸣,头立马疼了起来,那种在轿子里的心慌感觉又立马袭来,仿佛身子就要裂开。
第136章 决堤
“嘭”
又一声的震耳欲聋,衿尤便在那一刻听不见了声音,但只是一刻。她慌张的望向了声音处,那地处才修建好的水坝现在裂出了一个大缝隙,上游的碧潭又被炸出一个大口子,碧潭如此不见底的水因为得到解放,突然喷涌而出,立马填满了整个未修好的运河,大齐下了七,八日的大雨,积攒的怨气怎么就抵如此?
霎时间整个水坝决堤,所有的运转停止,那洪水便像野兽般疯狂的吞噬着人的房子,吞噬着人,吞噬着潮州的土地。
怪不得这迎亲队伍绕路往高处走。
这炸的刚好是碧潭山后面,邺城在碧潭山前面,因为直接从碧潭到邺城无法开采,看似平坦的山路下面却满是粗狂的石头,又刚好避开了邺城这个中心骨,却让潮州百姓遭了秧。
“娘亲!”
一个小男孩儿跑了出来,大约有根子那么大,他一跑一个坑的还未学会跑快,伸着手让旁边那个抱着妹妹的母亲抱,妇人慌张的拢了拢手中的婴儿,又准备抱那个地上跑着的孩子,突然一扭头,那夹杂着石粒的洪水,便将妇女和孩子一齐卷了去。
这天却开始晴朗,仿佛和下面发生的所有格格不入,又像是从未同存。这雨后的微风和阳光较为和煦,打在脸上并不灼热。可是每个人的脸色却都气的发红。
森林中的百年老树被生生拦腰折断,巨大的石头被这可怕的兽卷走。衿尤看的发愣,慢慢的眼睛上附了一只大手,将衿尤的眼盖的严严实实的,便又听到一个富有磁性的声音:
“不许看。”
她瞪着眼睛,纵使眼前是一个大手,但是她仍听到人们的呼救声,房屋的倒塌声,这洪水猛兽出来了,谁又能挡的了?
这种声音持续了一个时辰,才开始平缓成急湍的水流声,这期间她听到身后不停骚动的马蹄声,可是没有齐子罗的命令,谁都不敢动。
齐子罗看了看脚下大好江山现如今狼狈模样,又看了看已经接近痴呆模样的衿尤,发了狠的亲自送到邺城,让身后的所有人去搜救那些还存活的人。衿尤清楚的听到身后一些人骂自己的声音,却都被花开给挡了回去。
“现在是让你们救人!而不是在这里闲言碎语!”
她第一次听到花开如此冲动的声音。
从幸福的云端处了一小会儿,衿尤仿佛就忘了自己,现在这才是现实,赤。裸。裸的现实。
齐子罗奔着马,同时邺城所有的兵力也都出来,他们一听到这样的声音便有人向邺城传递了警备的信号弹。见是齐子罗也没行礼,大家都匆匆的要赶去救援。
对于他们前面到底是谁,也没有人看清楚。齐帝驾崩,齐元按孝礼守孝百日,才肯举办登基大典,但是实则所有的权利自己已经拥在手中。世人大多夸他懂事,知孝,不像大魏新皇帝的没心没肺。
可是谁又知正是这个孝子为他的亲爹爹下毒,造反?这大齐真是可怜,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还得多亏那些盯了许久的人。
“接生婶子!我们去找他们好不好。”
衿尤突然抓住齐子罗,可怜巴巴的望着他。
“阿衿你别急,我先将你送家。”
“根子才三岁,我们去找他好不好?”
齐子罗眼前突然浮现那个肉嘟嘟的模样,可是眼下这个女人不停的躁动,像是这几天一连串的打击突然涌上来,竟有些疯癫的颤抖!
“睡吧。”
他热腾腾的手按上她的脖子,前面的人就没了声息。
大红排场的院子,现在廖无人烟,看起来甚是诡异。他将衿尤放到同样是大红喜床上,这身嫁衣齐子罗还是给了她,可是却不那么尽人意,唯一给他安慰的便是衿尤在身边,他有继续的理由。
他轻轻揉了揉衿尤紧皱的眉头,门口便进来了两个人,枫桥和南宫桢光的侍卫,刘显。
其余的救出来的人齐子罗全送回了家。
“大人。”
“看好她。”
声音的主人收回手便要出去,又犹豫了一步:“等我回来。”
待枫桥抬头时,齐子罗早已不见。他一路上看到这大水灌了多少百姓,又有多少人的哀嚎……
更有一个赤。裸。的女人站在高处,她的衣服显然是被洪水冲走了,颤颤巍巍的扭头,脸上挂着惊慌和恐惧。
“有人!快救她!”
一个小兵指着她,所有人顺着他指的看向女人,那女人退了几步“砰”一声又投进了那大水……
这个时候还管什么名声!
齐子罗心情一直压抑着,快速赶到煜尤府大山的对面,一群人站在山腰,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一切,他们在只是去领了个银子,怎么这家就一眨眼就没了。
他扫视着所有人,却只看到一个老婆婆趴在地上大哭,旁边还有个软糯糯的孩子。
齐子罗吩咐着身后的士兵赶紧救人,便绕了一个拐角,到了他们面前。那大红喜服和那衿尤的一套,他们认得。
“大人啊,救救接生婆一家吧!”
孙婆子趴在一个老婆婆面前,一边还哄着根子,齐子罗想问的话到嘴边,又听到她喊到:
“有一个大人让我们上山领钱,可是那傻子接生婆却说不想给姑娘在添麻烦,她的钱够,于是就让根子陪着他姥姥去凑热闹,可是他们却因为这被大水冲走了啊!这根子才三岁,她老母亲也六十了,这可怎么办啊!”
孙婆子挑起手指,怕被别人看到,背着他们将脸上的泪水弹走,曾经一起拌嘴,现在少了她自己也十分难受,而她又继续劝着老婆婆。
“娘……爹爹……根子怕……呜呜呜……”
根子早已经哭哑了。
“来人啊!将他们送到难民营!”
难民营,便建在那个苦宁村旁边。
齐子罗忍着自己的情绪,马在这个山头来来回回好几次,直到有人喊齐子罗:
“王爷,这儿有人。”
他扬起长鞭过去,却看到两具尸体。一男一女手紧紧握着。这两个人他见过,而且还在一起吃过饭。
齐子罗拉紧了缰绳,马因为吃痛踱了几步。
这周围全是大水,浑浊不堪,闹灾的地方浇了大半个潮州,怎么就和衿尤提起过的一样?看了许久他才开口:
“葬了吧。”
第137章 毁于
雨后的天空暗的清明,看起来像一块儿碧玉无瑕。还未黑的透彻,便已经有了耀眼的星星。可是这人间,却充满了凄凉。
齐子罗牵着着马,喜服还未褪下,独自走在这难民营。你说这老天,总是在人最无助的时候,不说在伤口上撒盐,他会直接再砍你一刀。
“哎哟喂……哎呦……”
到处是人疼痛忍不住的呻吟,还有母亲抱着睡熟的孩子,止不住的流眼泪,她的男人呢?又到了哪里?
老人,妇女,儿童,男人,女人,全部都集中在这个小小的地方。朝廷派的人过来为他们搭着简易的房子,每个屋子,且先说是屋子,装满了大大小小的不同年龄段的人。
突然一只手抓住齐子罗的靴子,他低头那个男人虽然已经被简单包扎,但他满脸满身都是血。一个男人趴在地上,衣服已经褪去一半。
“大人,救救我的孩子吧。求求你!救救他吧,他才两岁……”
“呃……”
“滚开!别弄脏了王爷的衣服!”
巡视的士兵一脚将男人踢开,谄媚的拍了拍齐子罗沾了他的血的靴子。齐子罗往后一弹,将士兵一下踢到地上,冷冷的看着他,声音冷的彻骨,
“你就是这么来照顾他们的?”
“是,是王爷。”
士兵颤着身子,在泥泞的地上磕着头,弄的满身都是。他没有管他,扶着那个男人,将他的背靠在帐子上,而男人却一直扒着旁边的杂草,渐渐的出现一个小男孩儿的身影。
“救救他吧,他还活着。”
“孩儿他爹,你快醒醒吧,孩子已经死了……”
旁边一个正在独自包扎头的老人,一直哽咽着。
“不可能,刚刚孩子还在叫我爹爹,怎么可能!”
男人抱着他,使劲儿的拥着孩子,生怕孩子掉下来在出什么事情,可是那个孩子早就没了生命体征。
齐子罗站起来,将缰绳递给其他士兵,对着所有正在救灾的人喊道:
“谁要是对这些百姓有一点儿不敬,那就脱了你身上这身兵服!”
“是!王爷!”
所有人齐齐行礼,整个难民营听的清楚。
“啪!”
齐子罗抹了把脸上湿漉漉的泥巴,扭头看着一个老头儿,扶着棍子气的手抖。
“都是你!修修修,修水坝,修来了这么大个灾难!”
顿时因为这句话,各种谩骂声纷至沓来,砸的齐子罗脑袋轰轰作响。这被炸开口的最主要的,还是那个碧潭的豁口,不明真相的百姓怎么就将这罪名扔到了他的头上?
老头儿被士兵拦下,齐子罗便咬着牙继续往前走,花开也到了在他面前说着这次的灾情。
“潮州以南大部分沦陷,死者发现的有两千三百三十四人,重伤约三千人,有亲戚的都去投了亲戚,没地方去的这难民营也有三千多人,还有许多下落不明的人,也还在找。”
花开说完看着面无表情的齐子罗,可是他那微微发红的眼睛和疲惫的眼袋,还是瞒不了花开。
“继续,齐华他们呢?”
“二王爷主要整治大水的去处,现在正在造桥开路,将周围的残破建筑收拾收拾。”
“这大齐的边防是谁负责的,过两天拉出去砍了。”
花开顿了一步,随即跟上。他知道齐子罗说的是什么,那碧潭,水坝被炸,全是因为冗煜布防的火药,并且这么多的火药全是装在魏送衿尤的彩礼中。
并且这火药通通来自大魏。也算是两国撕破了脸,齐子罗就怕在这么混乱的时候大魏进军。公孙冀文心思缜密,向齐子罗借兵的时候什么也不说,只透漏救衿尤,而后来冗煜和他做的交易究竟什么不得而知。
“是……齐将军。”
“四哥……”
齐子罗皱了皱眉头,继续走着,却看到眼前一个瘦瘦弱弱的女孩儿,拿着一个小木水桶和一个自己做的不太规则的陶碗,一点儿一点儿询问着帐子里的人要不要喝水。
又看到小姑娘,吓的缩着脖子,眼一直飘着齐子罗,但因为嘴唇干的没有办法,实在忍不住的夺过小凉的碗,轱辘轱辘全喝完了,然后扔下抱着双腿躲在角落。
小凉也没气也没恼,拾起来那个碗,又晃了晃现在木桶中寥寥无几的水,自己抿了抿干涸的唇,像宝贝一样将剩余的没几滴水倒入碗中,自己喝了起来。也没看到旁边一直注视她的目光。
“姑娘,能不能给我一口水喝。”
“没了,我这就回家……”
取字还未说出口,看到这个熟悉的要死的男人,低着头便要走,可是齐子罗现在却没有和她打趣的时间,将她扯到一边没有人的地方,反正那些难民连自己都顾不上,哪能看到这么个姑娘被带走。
“大人我错了,我再也不骗人了,你饶了我吧。”
小凉哪还有那个打劫的架势,只剩下恐惧,她刚刚大老远就看到一群人给他跪着,虽离得远看不清听不清,但这一定是个大人物。
“起来吧,我就问你一个问题。”
齐子罗淡淡的看着她,小凉抱着自己的木桶和碗,唯唯诺诺的站起来,不敢抬头看一眼。
“为何过来送水?这朝廷没有送粮食过来?”
“我……这……它……”
女孩被吓得不敢说话,齐子罗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头,像一个主人摸着自己那温顺的猫咪一样,安抚她的情绪。
齐子罗还未走一步,小凉红着鼻子叫住了他:
“大人,这洪水将这大片好水冲的那么脏,奶奶说人喝了会生病,便让我过来送些,还有那粮食,根本就没有,怎么分?”
“没有?”
齐子罗狐疑的看着花开,而花开却退了几步,拱着手对着齐子罗回答道:
“王爷,魏将这大齐害的这么乱,肯定会有下一个动作,我们要时刻准备,将所有的钱财用于备战,全部交给战争。花开觉得太子这次没有做错。”
“你这说的是什么?”
“王爷,为了保住大齐,区区三千百姓又如何?”
齐子罗一把推向花开,花开只觉脖子一阵阵凉意,小凉又吓得跪了下去,却清清楚楚的听见他喊着:“救,都给我救!全部都不能落!”
第138章 无力
可是花开仍未动一步,毫不畏惧齐子罗那把寒光的剑。
“王爷,这次不可以如此任性。”
“这哪是任性?这是我大齐的子民!你不去,本王去!”
齐子罗气的扔了佩剑,便匆匆跑到马前,跳上马便消失的无影。而花开只是拾起那把剑,用自己的衣裳好好的擦着。跪着的小凉却吓的不敢动一下。
“你这小姑娘,话怎么这么多?”
“别杀我……我也不知道啊……”
小凉又被花开这么一吓,喊叫了许久,直到面前没了人影,小凉抹了把脸,突溜溜的跑开了,哪还有一点儿害怕的样子?
和花开料想的一样,齐子罗不久便又回来这难民营,掌管国库的大司徒魏甫只看齐元的圣旨,不管齐子罗的要求。
可是花开没想到齐子罗让士兵自己将府中的所有的熟食搬来,也只能勉强够这些人一顿。
“王爷,那明天,后天,大后天呢?您总不能养着。”
花开劝道,可是齐子罗不听,仍分发着馒头,他还命邺城所有的馒头店铺每顿都往这里送,所有的钱财他出,直到灾情减缓。
花开看齐子罗忙活了一天,而现在齐元却在自己的皇宫享福里根本不管外面这所谓的一切。真是暗自为齐子罗不值,可是又有什么办法,虽然嘴上还是太子的叫,但他现在当了皇帝了,自然不能动他的身份。
当夜深的已经看不见面前的人是谁时,齐子罗吩咐好所有的后续,随着花开悄悄回了自己的府。
他整顿好自己的衣服,尽量不让自己看起来那么狼狈,又透过门缝看了一眼还没有醒来的衿尤,自己坐在湖心亭中不让旁人跟来,唯独花开。
一个人愁了的时候,总喜欢喝点儿酒来解愁,却不知道越喝越愁。
面前倒下了两个酒罐子,而脚下还有几个,花开也没有阻止他,便同他一起喝着这闷酒。
月明星稀映着这池水,三三两两的小鱼儿突然从水中跳出,打破这个平静。喝酒的人被惊了一下,叫出了声,随即听到那人不慌不忙的话。
“花开,本王是不是挺没用的?看着这么多难民想帮却没权没势。”
花开没有作答,沉默便告诉了齐子罗一切,他只是惨笑了一声,立马跳上栏杆,扑通一声跳进了池水中。那水花四溅,溅到了喝酒人的脸上。
喝酒的人惊了一下,低头看着湖里飘着的红色衣裳的人。准备再跳入救他,可是却被一个小小的手拉住。
“让王爷醒醒吧。”
花槿穿着不合身的男袍,皱着小眉毛摇了摇头,而同时池水中的人张着胳膊,脸朝上身子却奇怪的没有坠入这水。
这建七王府时,这本就是一汪小小的野湖,却因为水过于咸,没有人喝这里的水,齐子罗便选了这么个地方。
“还不睡?”
花槿才十二岁,整日和他这些个大男人一样,早晚也会熬坏了身子。大约一个月前,花开见花槿还是一个活泼开朗的小姑娘,可是近几日却沉稳的像一个大人。
“花槿没有看到大人们回来,还不想睡。”
“那现在便去睡。”
“可是我们还是先把王爷捞出来罢,花槿看他在池水里睡着了。”
两人同时看向那个池水中一动不动的男人,齐子罗还真是睡的奇怪,每次不是坐着就是趴着,这次更奇怪,在这池水中就能睡的这么安稳。
这池水虽浮力大,可是也不能泡一晚上去。花开向花槿点点头,将他捞了出来,又带到他的屋子,为他换了身干净的寝衣。门外的花槿留在了外面,却看到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女人躺在齐子罗的床上。因为没有齐子罗的吩咐除了花开谁都不能进,于是她也就没有看清。
外面守着的又是那个冷冰冰的女人枫桥,和那个看起来十分凶的刘显,也没有开口问。
直到花开出来,两个人一同走在这院子中,花槿才开了口:
“里面那位姑娘是?”
“你的仇人。”
花开淡淡的回答,也不管身上滴答的衣服,看着那个一脸茫然的花槿。
“衿尤姑娘。今日就是去截的她。”
全天下都知道魏要娶衿尤,当然这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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