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衿尤-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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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衿尤,接旨。”床上的女人用清脆,干净的声音,听不出来一点害怕。
“我看你们谁敢动她!”齐子罗发了疯一样,齐元见状,手劈向齐子罗,霎时昏倒在衿尤怀中,衿尤轻微皱眉,摸了摸他的脸。
“快,把犯人押下去!”王大监吩咐着后面的侍卫。
“大监,还是不要为难这个女子。”齐元背着手,冷冷的说。
“是,快请她走,押入大牢!”
衿尤自己走到门口,幽幽的开口:“谢太子,还是不要因为罪人而惹了闲话。”
处理衿尤早已昭告天下,这一场计,是皇帝为了永除后患,引出冗煜,一举歼灭煜尤营。
看似平常的府邸,却藏着不知道多少人的鲜血,平静的邺城,又不知道有多少暗流涌动。
……
“南宫兄这次看起来势在必得啊!皇帝调领了一万精兵,随时等着任何风吹草动。”齐华干了手中的酒,奸笑的看着南宫珏。
南宫珏从腰间拿出一个令牌:“这次皇帝敢把调兵的兵符给我,我就等着好好收拾这伙人。”
齐华咽了下口水,眼光从兵符上移开,献媚道:“你看看那个废物齐子罗,像条狗一样,为了一个女人求成那个样子,若不是那个太子把他弄晕,还不知道怎么把妖女弄进大牢呢。爱美人,不爱权利,谁有那么傻!”
“之前以为齐子罗从树上摔下来摔傻的装的,原来真的是个傻子,兴许是之前他的那个贱母死的时候对他打击太大,冲撞成了个痴儿罢,哈哈哈”
南宫珏笑的越来越猖狂。
“若是这次华兄当上太子,定不要忘了当初我的功劳。”
“那时当然,哈哈哈……”
南宫珏眼睛闪过一片精光,摸着还未痊愈的肩膀:“齐元,我看你这次怎么保你这个美人儿,你府中的人,难逃责任,这一剑,你迟早要还!”
他们已经知道衿尤被押进到了大牢,毕竟和皇帝“无意”透漏衿尤是冗煜的妹妹,并且将住在太子府这件事告诉了齐帝。
……
衿尤打了个冷颤,随后呆呆的坐在地上,回想自己的一生,最后还是沦落到这样的下场。
齐子罗所有的话,衿尤都听的清清楚楚,若不是他一遍又一遍的叫衿尤,衿尤又怎能醒来?衿尤不知道该以什么身份面对他。
还不如去死,这样就不会再有无辜丧命。
夏日的感觉越来越淡,刚下过大雨的空气有一点点清新,同时夹杂着一点点血腥味。大牢的味道。
“喂,这是你的饭。”
衿尤没有看他。
“放心吧,没有毒,这是营主准备的。”
衿尤一个激灵,哥哥……我还有个哥哥!
衿尤迅速爬到大牢门口,人已经走远,她拿走装着包子的碗,一口一口的往嘴里塞,噎了好久才缓了过劲儿。
突然咬到了什么东西。一张小小的字条:
今晚三更天。
短短五个字,衿尤看完便塞到了嘴里。谁能不明白,皇帝昭告天下,就是等着冗煜过来救她。一网打尽。
她跑到牢门前,使劲儿的拍打着门,
“有没有人,大爷能不能给我一口水喝?”
“吵什么吵,吵什么吵!”
刚刚那个送吃的的人过来恶狠狠的说,手里还拿着一杯干干净净的水,接过水的时候,衿尤小声地说:“别来救我这个罪人!”
“你喝不喝,你到底喝不喝!”
那个侍卫瞪大了眼睛,随即点了点头,随后骂骂咧咧的走了。
……
那一身红衣软软的躺在榻上,和大牢的狼狈格格不入,他早已恢复原来精明的样子。闭着眼睛,手中转着从衿尤那里拿来的笛子,让人猜不透他的心。
“王爷,今晚,煜尤营有动静。”大殿中齐刷刷的跪着两排黑衣人,跪在最前面的一个妖艳的人,分不清男女。
后面的所有人,都是长得一个比一个惊艳,也根本分不清是男的女的。
“为煜尤营的行动先先铺好路,务必拖延齐华和南宫家出兵的速度,懂吗?”榻上的红衣懒洋洋的,好像是他在说话,又好像不是他。
“王爷,定当全力以赴!”
“定当全力以赴!”大殿中整齐的声音响起,有男有女。
齐子罗眯起细长的眼睛,慢悠悠的坐了起来,在大殿中走了两步,轻轻勾起嘴角:“花开,定不能伤了衿尤一分一毫,你可懂?”
“是!王爷!”最前面的男人回答。随后,所有人都从大殿中消失。
齐子罗将笛子仔细的包好,别在了腰间,幽幽的站起来,看不清他的表情是什么。
第9章 救(中)
入秋的天渐渐黑的也早了,偌大的皇宫中和平常一般无二。今日,皇宫那大红色轿子十分显眼。
一更天了。齐子罗揉了揉太阳穴,轿里沉思的他,下了轿子,便成了另一个样子。对着身边的侍卫说:“花开,去吧。”
“是,王爷。”然后花开消失在他的视野中。
齐子罗往御书房的方向,边跑边喊:“父皇,你可要为儿臣做主啊!”
一抹大红色引得宫女,太监和侍卫频频侧目。还未经得皇上准许,齐子罗“嘭”的一下推开了御书房的门。
“大胆,你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皇上准许你进来了吗?”
一个看起来皮肤保养十分好的女人,若不是她有一个二十二岁的儿子,谁能知道她到底多大?
齐子罗并未管齐华的母妃,南宫。自己的母妃出事,南宫家的人,可是“帮”了许多忙。
“父皇,您为什么要杀那个漂亮姐姐?”齐子罗跑到齐帝的旁边,撅着嘴摇着齐帝的胳膊。南宫在旁边,有心的注意着。
“贵妃,你先下去。”齐帝抚着额头,若有所思。
“是~”
齐子罗看见南宫扭着屁股走着,心中一阵恶心,可表现的像一个未长大的孩子。
“罗儿,你知道她犯了什么罪吗?”
齐子罗看着齐帝,岁月的痕迹掩盖不了他的俊朗。“儿臣知道。”
“既然知道,那你今日为何闹到朕的书房!”
齐帝用一种威严的声音,又有一种父亲的无奈,训斥这个看起来永远长不大的儿子。
齐子罗松开齐帝的胳膊,恭恭敬敬的给齐帝磕头,“嘭,嘭,嘭”每一声都那么沉闷有声。
“你这是做什么,胡闹!”齐帝当然不忍自己心爱的儿子这样,忙着要扶起他,看着雪白的额头上磕的已有血渍。
儿子生的真像她。齐帝心中默默叹气。
“父皇,儿臣就喜欢这样一个小姐姐,儿臣以后不在胡闹了好不好,儿臣发誓,我那府中所有美人都赶走好不好?
齐帝看到从未看到这样的儿子,为了一个不该爱的女人,这又是做什么?
“罗儿,你长大了,不要再像小孩子一样,好吗?”
前些天查了查他们的底细,发现衿尤冗煜身后的背景,不单单只是他们所说的那样。
“噔,噔”,“噔,噔”。房外打更的太监经过。
二更天了。
齐子罗安静的站在齐帝的面前,特别认真的望着齐帝。齐皇有些恍惚,菲儿……(齐子罗母亲的闺名,齐子罗母亲无权无势,只是一个被皇帝看上的小宫女,并且生了大皇子。)
“大哥生辰那天,儿臣差点死在大殿上,若不是那个小姐姐,我可能早就看不见您了。”
“你们都说儿臣傻,但是儿臣知道报答。”
齐子罗低头浅笑似是凄凉。
“那可是南宫珏和二哥找的人,大哥不敢和你说还警告儿臣不说,但是儿臣真的很怕,万一哪天儿臣再遭此不测,又有哪个小姐姐敢来救我?”
“荒唐!”齐帝十分生气。“王大监,王大监,速去把齐华和南宫珏给朕带来!”
齐子罗自知齐帝着了自己的计,望向窗外。拖延时间,他只能做到如此。
……
离大牢最近的一间客栈中,近百号人跪在一个人的面前,他带着帽子,看不清表情。
眉宇之间若隐有些衿尤的影子。客栈的老板和店小二的尸体散发出一股血腥味,这感觉让人头皮发麻。
“砰,砰,砰”
客栈大门响起敲门声,众人齐刷刷的望向门口,尤六轻轻走到门前,用疲惫的嗓音喊到:
“今日客满了,太晚了客官还是去别家吧。”
外面没有一点动静,过了有一刻钟,听到一声清晰的声音,分不清雌雄:
“为了衿尤姑娘,营主请先让我进去。”
“开门。”
冗煜抬了抬手指。待人进来,尤六麻利的关上了门,客栈中的蜡烛昏暗,给人一种窒息的声音。
花开行了一个礼,恭敬的说:“我家王爷把大牢内部和城门口所有人换成了自家人,三更天的时候希望营主能在大牢外拖住那些巡逻的兵将们。”
“你要我怎么相信你家王爷?南宫珏手中还有一万精兵,我怎么怎冒这个险?”冗煜面无表情,威慑的看着花开。
花开微微一笑,竟像个女:
”营主,王爷在皇宫,现在,南宫珏和齐华王爷应该已经到了吧,若是三更天再从皇宫带一万精兵过来,您恐怕已经带着衿尤姑娘回了自家的地盘。”
“齐子罗这个人怎么能相信?营主,不可信啊!”
其中一个冗煜的死士激动的喊到。
花开向冗煜扔了一个出城令牌,便从窗子跳了出去。
“营主,尤六和齐子罗相处过一段时间,他对姑娘,觉对别无二心。”尤六开口。
尤六毕竟和齐子罗也算相识,这个人城府很深,但是对衿尤,却是死心塌地。
“几时了?”冗煜问。
“马上子时。”
冗煜的胳膊动了动,屋里人顿时消失,只剩下冗煜和尤六……
“我又怎会不知齐子罗对衿尤的情?”冗煜像是和尤六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
“嘭,嘭,嘭”
衿尤听着外面的声音,小小的身子缩在墙角,一个个经过衿尤牢门口狱卒的被静静的抹了脖子,血腥味越来越强烈,几个人急却有秩序开锁。衿尤警觉起来,这些人从来没有在煜尤营见过。
“你们是什么人?”衿尤防备得问。看着那几个长得漂亮的女人。
“衿尤姑娘,七王爷的命令,来不及解释了,快走。”
他还是冒了那么大的风险来救她……
衿尤摇了摇头,又随着护卫,一路走到邺城最大的街道,通往城门的那条大街。
路上横尸,满是血臭味,衿尤胃里一阵倒腾。为一个一年多前就要该死之人,救她死那么多人值得吗?
从小道冲出来一个三条马拉着的马车,那马车上站这得黑衣男人,一把将衿尤抱了进去。
衿尤看着半年前还躺在床上不动的哥哥,现在鲜活的在自己面前,一时竟不知道怎样开口。
冗煜示意衿尤不用说话,自己赶马车到城门口,扔下令牌,齐子罗安排好的人自然识趣,开城门放了人。
跑了有几里,赶车的人用沙哑的嗓音,带些欣喜,在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最后吐出几个字:
“衿儿,你受苦了。”
第10章 救(下)
“皇,皇上不好了!”王大监摔了个跟头,又慌慌张张的跑进了御书房。
“又怎么了?”
还没有处理完子罗受伤的事情,怎么又有一档子事?
“那,那,那个妖女逃跑了!”
“什么?南宫珏,朕你看的人呢?”齐帝十分气怒,若是有把剑,齐帝可能就会砍掉他的脑袋。
“姐姐怎么了,你们在要是伤了姐姐一分一毫,我绝对不会饶了你们!”齐子罗还未说完便往房外跑去。
“皇上,皇上息怒,谁能想到冗煜那个小人趁着这个时间劫狱?”
“父皇,都是儿臣的错,儿臣不应该动了七弟的心思,儿臣只是看不惯,都是您的儿子,为什么您那么护着他?”齐华跪着头都不敢抬起,却又打着亲情的幌子,不让皇帝治他得罪。
“还不快给我追!”
“是!”
齐帝气的抖着手,一个不稳坐在了龙椅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罗儿,你是不是早就计算好了时间?你到底是在拖延时间还是在装疯卖傻,你当父皇瞎,你当父皇真的昏庸吗!”
……
齐子罗一下又一下的抽打着马背,竟令许多人注目,大家都不相信这是他们的七王爷,那马飞奔在邺城大道,扬起一片尘土,迷了一群人的眼睛。
邺城城门,齐子罗的人大开城门,节省了煜尤营撤退的时间,衿尤也得已安全。但是马车也在不停息的赶路。
到了一个分岔道,齐子罗寻了一个最近的路,却又极其难走,到处都是碎木枝。马和人都被挂伤,但仍放不慢脚步。
冗煜一行人集合在一起,早已跑到城门的十里开外。
“停!”马车百丈开外横了一人一马,所有人又警戒起来,待那人被团团围住,每个人举的火把看清了这个人。
一身红衣,骄傲的脸,但脸上,手上,好像还有衣服上,都有淡淡的血渍。冗煜示意大家不要动手。
“阿衿,子罗想见你一面。”
那红衣公子开了口,马车中的女孩打了一个激灵,熟悉的声音,她迫不及待的跳下马车,但是脚沾土地,久久不能移动。
火的影子在他身上一闪一闪,看不清表情,声音的主人,更像一团火。
衿尤呆呆的站在马车前面,好久才开口:
“王爷,我不知道我们曾经有什么故事,但是既然忘记了,那就只是曾经,我只记得,我一不小心送了你煜尤营七百二十人的命。”
衿尤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完这句话的,齐子罗惨笑一声,慢慢的走到衿尤面前,从腰间拿出个手帕,认认真真的把手帕中的东西拿了出来,是那只笛子。
他没有说话,静静的对衿尤笑了一下,没有之前的妩媚,没有狐狸的狡黠,是心疼,是无奈,是一种心酸。
此时一别,又是何年才能相见?
他随即跳上马,便朝邺城赶去。没有留恋,因为不敢留恋。
一切又回到原来的赶路状态,尤六赶马车,冗煜摸了摸衿尤的头,问:“衿儿不要再难过了,一切都过去了。”
她本是轻微抖着身子,到再也止不住的哭泣,一抽一抽的,最后嚎啕起来……
这半年来,在太子府忍气吞声,过着看别人脸色的日子,有时候有些妃子给衿尤下了降头,她也要装作什么都不知的去迎合,闹得她丢了脸面那些女人才安心。
虽说着不在意,又怎么能不在意?从女人嘴里吐出的,大多在说她仅仅因为齐元所谓的感激,才将她接入府中让她荣华富贵。谩骂自己曾经有过男人,尤六。
不守妇道,并且还是个狐狸精。
这话让衿尤听了去也就罢了,若真的让任如听到了,像她那种保守性子,肯定会寻死觅活。
而且,想要寻药的那种煎熬,或许才是最无力,现在却以这样告终,真是世事难料。
……
大牢里,街道上,满是尸体。花开已带着所有齐子罗的人撤退,齐子罗进了城后,跳下马,狠狠的拍下马背,马识趣的往七王爷府跑。
军队马上就要过来,他们怎么可能会追上?
齐子罗从随手地上拿了一把沾满鲜血的剑,往自己的肚子刺了进去,血流一片。
红色的衣服发黑,齐子罗张着双眼,待看到眼前的人越来越近,才昏了过去。
劫狱事件一出,所有皇子出动,齐元自是知道这个弟弟肯定会闹出些什么名堂。
齐元带领的一小支侍卫往正要去捉拿落网之鱼,却看到自己的正前方躺着一个熟悉的人。
“子罗!”
齐元将齐子罗抱上马,快马加鞭的送到了大夫那里。
这个傻弟弟。齐元心里堵的慌,最后终于忍不住说:
“为了权利,怎能束缚于一个女人?”齐元认真的看着身前的齐子罗,他知道他并没有真正的昏倒。
“没有阿衿,我要这权利何用?”齐子罗没有血丝的脸,咧着干裂的唇:
“父皇必定会怀疑我,小小的伤掩人耳目,大哥知道怎么做了吧。”
“睡吧。”齐元尽量不让马震动的太厉害,但又及时赶到大夫身边,将苏承留下,又朝皇宫方向奔去。
……
“父皇!”
“又怎么了?”刚刚才安静下来的院子,突然又被打破。齐帝不安的看着底下跪着的齐元,这一夜,真是个不平静的夜晚。
“儿臣保护不周,都怪儿臣没有发觉子罗跑了出来。”
“罗儿他怎么了?”齐帝听到自己心爱的儿子又出事了,自然心被揪了起来。
“子罗可能是去寻找那个妖女,可谁知半路不知道是我们还是冗煜的人,伤了子罗,送去了大夫那里,索性他福大命大,止住了血。”
齐元颤抖的双肩,眼圈红红的,像是哭过的模样。
“罗儿……朕的好儿子啊……”齐帝刚刚建立对齐子罗的防备,完全放了下来,他还是那个对谁都构不成威胁的傻孩子。
此事后,齐帝治了南宫珏和齐华的罪,两人半年不得出门半步,并且不能有任何实权。纵使南宫怎样哭闹,齐帝都不在理会。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打压了南宫家的势头。
齐子罗在床上休息了半个月,闷得发慌,因为这样便又有了精神,虽然一身白衣,但脸色却红润了不少。
齐帝不知怎样心疼他,将宫中的好吃好玩的全送了过来。
今日躺在床上,但嘴里还不断的塞着刚刚摘下来的新鲜葡萄。
“哎,花开,你说你是不是不钟意你这个名字?”齐子罗逗趣的问旁边的男子。
花开突然有点脸红,不好意思的说:“
王爷说笑了,王爷给了花开第二次生命,花开怎么不满意这个名字,王爷取什么都好。”
花开想起因自己长得像女孩子,被卖到鲜楼,当一些性取向不同的男人的玩具,才要服侍第一个人,正是齐子罗,那时齐子罗比他大两岁,花开看到这样的男子,心中居然有些异样。
那时齐子罗对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问:
“你恨不恨这个地方?”
第11章 魏屴
邺城中央偌大的院子中,大堂的素净和整个花哨儿的建筑格格不入。
“王爷,听说过几日大魏公主和太子会来拜访皇上。”
“大魏公主漂亮吗?”齐子罗问,并未停下手中的画儿。
“这……花开不知。”花开摇摇头。齐子罗在上好最后一点颜色的时候,道:“这次大魏公主,是来和亲的,不知道哪个倒霉皇子会被她看上。”
“王爷,这可是个机会,大魏只有这么一个公主,大魏皇帝自是十分疼爱,若是两国和亲,必能为王爷的权利助上一臂之力。”
“本王要这权利又有什么用?空有其名而已。”说完便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走吧,该去闹一闹父皇了。”
他放下手中的磨,是朵木槿花,花开看的清楚。
堂堂大齐皇帝居然怕一个小小的煜尤营,真不知道是皇帝的悲哀还是百姓的悲哀。
……
衿尤日常爬在煜尤营中最大的树上,树究竟长了多少年,衿尤也不知道。她在这儿能看到所有人的动作。煜尤营在齐、魏交接的一座小山上,易守难攻。高处可真冷,她拉了拉身上的衣服。
窗边的冗煜眉头紧锁,看着衿尤默不作声。
日子似乎清净了几分,衿尤看似恢复了往常的清闲,但谁都不敢提曾经。煜尤营日益壮大成了皇帝的心腹大患,民间都在传说,皇帝若用煜尤营,大齐则无敌,可保一世平安,若其他国家收为己用,则大齐根基不保。
她刚到煜尤营没多久,便求着冗煜与皇室和好,她受够了死亡的感觉,不希望再有无辜的人丧命。
衿尤让冗煜表示为皇帝效力忠心。冗煜拗不过衿尤,虽然向朝廷表示友好,但是精彩的,还在后面。被逼急的兔子,饿了什么都敢吃。两兄妹的心中,都各有千秋。
冗煜一直的心思就是报仇,可衿尤却怕又会带来什么腥风血雨。两人都没有捅破这一窗户纸。皇帝没有斩草除根,必定后患无穷。
不一会儿穿出一个悠扬的声音,她拿出来笛子,吹了一首每天都吹的曲子,大家都已经习惯。这首曲子,讲的是一方等待另一方归来,最后两人在一起的爱情故事,是齐子罗的母亲教给他的,他又教给了衿尤,曾经的朝暮,又怎能轻易忘记?
衿尤摇摇头,嘲笑自己还是缺个男人,年龄也不小了,十八岁在民间早已是好几个孩子的母亲。
透过窗子,冗煜看到她从树上下来后,逍遥的去找任如玩,因为出了事情,怕他们收到安全威胁,任如和任伯伯都被接到了冗煜府,只不过任伯伯经常会在潮州管一些关于煜尤府的账子。
“为什么你的肚子会动?”衿尤有些害怕,看着任如怀胎七月的大肚子。又忍不住摸了摸他:“这个小六,动作可真快!”
“小衿!”任如有些羞红了脸,转念又问:“若是女孩,小衿要给她取什么名字,若是男孩呢?”
“为什么要我取,这是小六的孩子又不是我的。”衿尤慈爱的摸了摸任如的肚子。任如拍了拍衿尤的手背,回答道:“尤哥哥的名字是你取的,自然孩子的名字也是你取。”
衿尤一头黑线,这里大多是没有家的人,取得名字为了方便,衿尤叫他们尤大,尤二……尤六是衿尤见得第六个没有名字的人,自然叫尤六……“这种事情,我不擅长,只能一二三四的叫,要不?头胎叫尤老大,二胎叫尤老二?”衿尤说完,任如似乎是在思考。
“你啊你,还是那么不正经,哪有人这么取名字的,这还是留着小六去想吧。”
“哥哥你怎么来了?”衿尤看到冗煜来到任如的房间,自然是不好看,推搡着让冗煜出去,冗煜身后的尤六,不好意思的走到任如身旁,任如嗤笑,仍摸着自己的肚子。
待衿尤拉着冗煜走到大厅坐下,冗煜喝了一口水,像是不经意间提起:“再过两日皇帝邀请我去参加迎接大魏太子和公主的聚会。”
衿尤把玩手中的笛子,顿了一下,有装作不在意“嗯”了一声。
“皇帝希望你也去。”
“不去。”衿尤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那好。”冗煜像松了一口气。皇帝既然邀请我去,就是为了平定百姓的民心,堵住悠悠之口,衿儿的苦,会慢慢让那个昏庸的皇帝还,毕竟,以后的日子还长。
“衿儿先走了。”衿尤并不想多待,也不想听到冗煜再提什么关于齐皇宫的任何一点点事情。
“衿儿,这几日不要下山,大魏太子和公主……”
“知道了。”衿尤打断了冗煜的话:“衿儿告退。”
煜尤府的木槿树叶掉的星星两两,虽有些刚出的花苞,但那干枯的树枝让人觉得是灌木丛,谁又能想到它曾经那么璀璨过。
在秋天快入冬的鬼天气,酉时天都黑的透彻。一队马车缓缓的往邺城方向行驶。马车中的男人久坐后,看了看天空,问。“阿述,何时才能到齐宫?”
赶马车的一个精壮的人,小麦色健康的皮肤,扭头看着掀起帘子的男人:“太子殿下,估计还要两日。”
“再不到二十里是不是那个煜尤营的地盘?”
“回太子殿下,是,不出半日就到了那儿。”
“就在那歇息吧。”魏放下帘子,看不清他的表情。齐国和这个小小的江湖门派闹得笑话,可早就成为别国嘲笑的日常。齐国七王爷和那个副营主的一些传言,是不是真的?那女子是长成什么样子,让一个有些取向不正常而又有些痴呆的齐子罗看上?
当然,国资雄厚又强大的齐国,怎么会怕煜尤营?这个肯定不简单。若是这次能仔细探探究竟,收为已用,也是不错。
煜尤府的山下突然多了几片驻扎营帐。
“皇兄,为何在此处歇息?这鬼地方那么偏僻,我们真的安全吗?”虽然随行有五百高手,但是第一次出远门的魏婉嫣还有有些担忧。
“这儿才是最安全的。”最好能会会那个冗煜。魏想。
“你干嘛?长没长眼睛?”
“公主!我不是故意的,公主!”
魏看向魏婉嫣,一个小宫女跪在地上,她不小心将装满茶的杯子撒了一地,溅到魏婉嫣的身上。
“还不快收拾好!等回宫自己去嬷嬷那领这冒失罪!”魏婉嫣身边的贴身宫女顺着主人的威严说。
“算了算了,去换衣服。”魏婉嫣嫌弃的回了自己的大帐中。
魏浅笑,婉嫣都要嫁人了还那么任性,嫁入皇宫了还得了?
第12章 遇见
落寞的大院子。
齐子罗扫了了一眼齐皇宫,从小长到大的地方。要不是十六岁哭着喊着自己必须建个府邸,现在未弱冠恐怕还在这个吃人的地方。
他推开皇帝的御书房,换了个表情,笑嘻嘻的看着所有人。除了守边疆的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以及未成年的皇子以外,剩下的都在商讨事情。
他走进去,自然的半趴在桌子上,并不想听自己父皇的话,无非又是关于那个大魏公主的事情。一些皇子,可是一个比一个兴奋。
“嗯……”齐帝放下最后一个折子,开口:“若是大魏公主看上你们其中任何一个人,都要把她当正妻。”
“儿臣觉得不妥,儿臣已经有了太子妃,并且是父皇钦点的太后的侄女,怎能在负了她。”齐元为难的说。
“看不看得上你还不一定呢。”齐子罗在一旁戏谑道。“啧啧啧,皇兄还真自恋。”
齐元有些难堪,他知道自己的弟弟开玩笑给他。
“哈哈哈。”御书房笑声一片,齐帝笑够了:“元儿,看,罗儿说的不错,若是真的看上你,那就再议,再议。”
谁不想娶那位公主呢?大魏皇帝最疼爱的女儿,什么都顺着她,那天必要认真讨好她。齐华心中打着算盘。
齐狐狸打量着每个人的表情,都藏着心思。这个刁蛮的公主十七岁了还没有嫁出去,大魏皇帝太宠爱而且所有人都讨好她。生的好,生的好。可是无奈,要把她送到这里,尔虞我诈,一个温室的花朵怎么能适应?想到这,齐子罗不禁可怜了她一下下。
生来彷徨,牺牲一个可以缓和两国关系的人又何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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