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衿尤-第2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他将剑扔到一边,无辜的看着那个女人。
“小衿,我们死几个人又何妨,只要你能好好的。”
“不是的!”
衿尤摇了摇头,红着眼睛,仿佛再刺激一下,就能落泪。
他的表情变的凌厉,面色也沉了几分,声音提高了几个分量:
“那个齐子罗到底哪里好!你为什么喜欢他!”
王知突然跑到衿尤面前,双手掐着衿尤的肩膀,她只感觉肩膀十分疼,疼的呼吸不过来,她甚至还没反应过来这一切的转变。
“王知……”
他看到她软弱的样子,嘲笑了自己的冲动,慢慢松开她,往桌子边走去,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像是脚边的人也不是他杀的,竟然喝起了酒!
衿尤将全部力量交给了后面的柱子,慢慢的蹲坐下来,她不敢再看着血腥的样子,闭上了眼睛,但是那恶心的味道,驱之不散,令她从心底里恐惧。
“哥哥为什么这样对我?”
她不知道是说给谁听,心底已经绝望。
王知一仰头,将酒杯中的酒混着将出的泪,全部都送到肚中。
“所有人都和你说不适合,只有你在期望着什么。”
我在期望着什么?衿尤问自己。他和魏说的几乎一样,衿尤的心似乎也死了下来。
门外渐渐出了打斗的声音,王知反应迅速,拿起桌子上的匕首,跪在衿尤面前,狠狠地朝自己的胸口扎去。
“王知!”
衿尤抬起头,就看到那个男人,胸口流了好多好多血,他将手慢慢放了下来,身体僵直的看着衿尤,脸上还挂着笑容。
对着他的瞳孔,衿尤仿佛看到了曾经的幸福模样。
府中央的那个男人,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他怎么不熟悉这个声音?他踏着身下人的尸体,也不管身上是否沾上了别人的血,刚刚还是慢慢的走着,最后竟跑了起来,去寻那个声音。
齐子罗跑到一个雕花儿檀木门的前面,喘着粗气,心脏几乎跳到了胸口,他伸起细长的手指,不确定的轻轻推开了门。
那屋子里的血的腥臭味儿扑面而来,那人大约死有一个时辰。那大片的猩红,染红了他的眸子,年轻的尸体的头连着的脖子,终究是撑不住他的头颅的重量,撕裂的从那尸体上滚了下来,头发滚到地上,将他的头颅包裹了一层鲜血。
头颅最终滚到一个跪着的,三十岁模样的男人,他耷拉着手,胸口的白色绸子上不断突突的冒着血,烛光照着,胸口闪过一丝亮光,匕首!她不是最喜爱用那小巧的匕首吗?
他走了进去,也不管脚下踩到了一个是死是活的小婢女,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个蜷在一起的女人。满身满手都是血……
王知吐尽最后一口气:
“小衿……我死在你手里,真幸福……”
门外兵戈的打斗声,女人的尖叫声,男人的求饶声,噼里啪啦各种东西摔碎的声音,在他耳中这一切都听不到了。
“子罗?”衿尤充满着疑惑和惊吓。
那个黑色衣裳上有金色螺纹,身子欣长的男人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衿尤瘫坐在地上,满脸泪水的望着他,整件事不应该是这样的!
花开随着齐子罗,怔怔的站在门口,有探子来消息,王知和肖然今日会在一起喝酒,本来不知道他们是谁的人,也不知道他们的账本去了哪里,那探子说是请的煜尤营的杀手,今晚行动。
花开劝齐子罗可能有诈,但是他不信非要来看看,他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果然……
齐子罗隐忍着,手中的剑柄被他捏的咯吱响。衿尤慢慢站了起来,像是受了重大打击,拼命的捂着头。为什么这种景象她好像在哪儿见过,为什么那种拼命想又想不起来的感觉又来了?今日面前站的是齐子罗,那日面前站的又是谁?
衿尤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忍着剧烈的头疼,声音有些颤抖但又没有情感:
“这场子红的好看吗?都是我杀的。”你最讨厌的红色。
齐子罗突然弯起了腰,眼睛盯着她的那通红的眼睛。
“我听你解释。”
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十分理智。他长长的睫毛,影着他半个眸子,衿尤看的不太真切。但她冷若冰霜,丝毫不畏惧齐子罗的目光,既然都明白不可能,死死的赖着又有什么结果?
花开喉结动了动,现在眼前已经是这个样子,说不是衿尤干的那几乎不可能,但是每个人心里都清楚,若不是衿尤中了什么计,怎么可能刚巧在这里?
“王爷,定是有人陷害!”
“闭嘴!”
齐子罗突然吼了一声,这么破绽百出的问题,他怎么不知道?他就想听衿尤说一句解释。那王知死时说的最后一句话,谁又能知道是真是假?那胸口的匕首,也有可能是偷拿的衿尤的。
这一切,就应该是她最亲的人干的,他一直都信她,从来没有怀疑过,一句解释为什么不肯说?可是看到她这个样子,似乎铁了心和自己决裂!
“有什么好解释的,一切都是你以为,你太信任我了。”
衿尤说着说着,声音变成了嘲笑他,衿尤若无其事的擦了擦脸上的血,使劲儿从王知胸口拔下那只匕首,在自己身上擦着。
齐子罗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眯着那细长的眼睛,直起腰,竟然笑了起来。
“那就是本王作茧自缚喽?”
衿尤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王爷现在是要抓我,还是要杀了我?”
齐子罗脸色突然变的可怕,大手突然抵到她胸口的那一片柔软,两人一起退到柱子前。
“你的心到底在慌张什么?”
第88章 破裂
衿尤紧紧攥着手中的匕首,冰冷的胸口一阵温热,望着质问自己的他,她看到他的眼底,充满着冰天雪地里的一缕阳光,又有大火烧过绿林即将熄灭星星点点。
衿尤无法回答他的问题,她攥着匕首的手,将腮帮子咬的发涨,整个力冲到脑子上,已经感觉不到什么思想只得崩出一句话,
“你怎就如此不长记性!”
衿尤红着脖子喊道,哪天冗煜真的利用她杀了他,他或许还会给衿尤拥抱。现在他的沉默竟衿尤发慌。
她迷了眼睛,狠狠的朝他心脏下方三寸去,离剩仅仅一指的距离,放缓了速度。
那个最爱笑的男人,现在张大了双眼,通红的眼角流出一丝银光,高挺的鼻梁上,白皙的额头上,顿时多出了密密麻麻的小汗滴,他缓缓的,抬起无力的手摸向自己的胸口。
还未等他缓过神来,那个永远替自己着想的女人,又猛的一下抽了出去,鲜血滴到那个女人的手上,她却没有任何反应,冷若冰霜的看着他。
任何人怎么可能就这样的轻易伤害他?除了她,除了这个他最信任的女人。
花开飞快的跑了过去,可是齐子罗的身子直线往下降,最后,躺在了花开的怀中。
“衿尤,你个疯子!”
花开怒不可遏的吼着衿尤,同时帮齐子罗止血,外面听到动静的人,通通跑了进来,抽出剑就要往衿尤身上砍。
“让她走!”
他们仍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道道寒光晃得衿尤看不清眼前人的动作。
“本王说放她走!”
那痛彻心扉的声音,扎着衿尤的心。一行人齐刷刷的怒视着衿尤,纷纷停了动作。
又是一阵打斗的声音,突然从外面闯进来几个人,整个屋子的人立马分成两方,兵戈相对。
“尤七!谁让你们来的!”
衿尤朝着门口的那几个熟悉的脸吼道。
“副营主,快走!”
“谁都不能动他们一分!”
衿尤勃然大怒,捡起王知的长剑指着他们。
“你这个狠心的女人!装什么好人!”
齐子罗的一个侍卫,语气激动的瞪着衿尤。
“你!”尤七似乎就要冲了上去,衿尤用尽所有力气,扔出了手中的剑,又是硬铁相碰撞的刺耳声音,尤七的手,被巨大的力气震的生疼。
“花落!”
花间用满手是血受伤的手拉着那个十六、七岁的秀气男孩,差一点儿,利剑就要戳住他那瘦小的胳膊。
“衿尤!你欠王爷的,永远也还不清!”花落情绪十分抑制不住,要不是花间拦着,恐怕早就和衿尤拼命了。
齐子罗禁闭的眼睛突然睁开,自言自语道:
“阿衿,从来不欠我什么。”
自始至终都是我欠她。因为我她的煜尤营差点被毁,整个人也差点没了命。因为我,她差点被齐元杀了。因为我,她沦落为冗煜教训自己的棋子。冗煜这步棋,下的真好。
那一声阿衿,叫的衿尤心碎。到这种地步,他还是选择相信她。她回了回神,一句话都没有说,也许是她现在发不出声音,也许是她怕张嘴就嚎啕大哭。
她没有再留恋,背对着他,毅然决然的走出了王知府。尤七一行人,跟着衿尤一起出了门。
衿尤谁也不理,周围人说话也不听,解开拴在树边的马,利索的跳上马鞍,朝着煜尤府方向,所有人则紧紧的跟着她,生怕有什么差池。冗煜十分了解衿尤,算准了时间让他们去找衿尤出来。
城外的草丛,又因为马队剧烈的带动,四处摇荡。
草丛中稀疏的有走动的声音,衿尤从悲伤中抽出一点儿理智,四处观察着周围,霎时间,从空中落下一排剑雨。
“有埋伏!保护副营主!”
衿尤拉紧缰绳,牵强的躲避着那利箭的袭来,看着草丛有一些反光,衿尤朝着那里,刺去了一把匕首,顿时一阵闷哼。尤七一行人,齐齐护着衿尤。他们一只手举着火把,一只手拼命的抵着强势的猛攻。好几个人,因为这样而受伤。
每个来接衿尤的人,都是府中有着最精良武功的人,也都是见过各种意外出现的人,对于这种埋伏,他们有十分敏捷的警惕性,他们弯下腰,双腿卡在马背上,拿着手中的剑在地上飞快的划着,扬起的尘土又被马踏飞,整个路上充满了荡起的灰尘,迷了刺客的眼睛。以最快的速度躲过这一场战斗。
等路渐渐能看清楚的时候,他们早就没了踪影。一个强壮的男人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咬着牙。
“大人,这件事真的不告诉太子殿下吗?”苏承旁边的一个捂着肚子的男人,刚刚衿尤刺过来匕首时,根本不知道,感到痛才明白了肚子上刚刚的异样感觉是什么。
苏承听了今日衿尤来邺城,早早的就过来埋伏,这是城外十里躲过官兵的驻扎点,朝着煜尤府的唯一通道,他擅自做主要杀了衿尤。他们现在每个人都犹豫不决,大多都是为了这个女人,若是她消失,真正挑起双方的矛盾,打一个痛快仗,有一个结局。这样也死而无憾,可是还是让她给跑了。
苏承没有看他,也没有理他,手中剑一闪,眼尾扫过那个还想问为什么杀他的男人,却被锁了喉的,脖子上溢出鲜血的男人,命令着周围的人。
“收拾了,谁再问和他一样。一个废物而已。”
苏承这个样子,许多人也就习惯,将那个刚刚还说话的尸体,此时已被扔到了河里喂鱼。
水面剧烈的浮动,一只只食人鱼翻咬着,暗红色飘满了整条河道,没过多长时间,水中翻出了一具还残有丝缕肉的森森白骨。
城外小道,又恢复成了原来的模样,它看似寂静安详,实则暗流涌动。
衿尤脑子一片空白,不知过的多久,头上的天空渐渐出现一丝亮光,衿尤跳下马,直接朝着冗煜的屋子走去,步子不大,却十分急。所有人跟着她,怕出什么事情。
衿尤看似十分平静的进了屋子,那个男人正在看着书,瞅了一眼她过来,若无其事的喝着茶,衿尤扭头,轻轻的将门关住,其实她是有一个冲动,使劲儿的关门来发怒气。
“过来坐。”冗煜指了指他旁边。
第89章 虚伪
冗煜看着那脸上挂着一丝倦意,却又不肯示弱的女孩儿,勾起了嘴角,朝着她开心的笑,干净,纯粹。拿起旁边早早就准备好的湿毛巾,小心翼翼的替她擦了擦脸上干裂的血。
柔嫩的皮肤,还经得起怎样的糟蹋?那擦过的通红,冗煜伸出手,抚了抚。他的手上满是厚茧,磨的衿尤脸生疼。
“醒了吗?”他问。
衿尤沉默着,眼睛波澜不惊,安静的像一个没有生息的假人。
“醒了。”
冗煜替她整理了乱糟糟的头发,又拥她入怀,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
“洗个澡,去休息休息。”
“好。”
她挣开冗煜环着她的胳膊,轻飘着步子,站在门口。满身是血的单薄身子,竟让人感到一种黑暗美。
“从今往后,哥哥的所作所为都不用顾忌衿儿的心思,但若是再利用衿儿去骗子罗,那么我的心便不会再向着你。”
待她走后,冗煜又继续看书,可是那泛黄的书页,久久也未翻动。
他一身红衣骄阳似火,宽大的衣裳随意的铺着,黑色头发柔软的放在床上,与其说是床,它大的可以让人在上面走动,床的周围全是淡黄色的纱,围着那只大床。
脸色惨白,就连最红的唇也都没了颜色。他扭头看了看窗外的天,已经大亮,昨晚发生的一切似是来的不真切。
“花开,给本王梳头。”他淡淡的语气,从大床上缓缓的走了下来,骨节分明的脚,沉重的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坐在镜子前,嘲笑的看着自己。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像极了一只丧家犬。
花开拿起梨花梳子,不敢太用力,仔细的也他梳着。
“已经烧了,整个王知府都变成了灰烬,该驱散的人都封了嘴,皇上就当他们是怕查到自己头上而自杀,也没说什么。”
齐子罗没有理他,他那满是血丝的眼睛眨了眨,最后耷拉着眼皮。
“太子殿下知道您受伤,派人送来点补品,他让王爷好好养伤,大多数人都被揪了出来,这些日子还是不要想太多。”
他挑了下嘴角。
“让他放心,初三那天本王的身子不会就这么没了。”
花开停顿了一下,在心里叹了口气,手里揉着那如藻似的头发,又为他绾了一个简单的发。
“本王这样丑吗?”
花开放好梳子,恭敬的在他旁边,认真的答:
“花开从未觉得王爷有一丝不好看。”
“昨日城外,又是哪方人拦了她?”
“未调查出来,那里被收拾的十分干净,几乎看不出来打斗的痕迹。”
“走吧,好久没有去墨房看戏了。这日子啊,总不能老是这样过不下去,也得找点乐子。之前习惯了这样,突然干着亏心事儿,这心里,还真有点儿不舒坦。”
齐子罗背着手,胸口还有点疼,分散了心中的坠痛,脚步也轻便了许多。
他进了墨房,那个墨房老板还在一直讨好着,花开扔了些银子给他,便屁颠屁颠的请他去了二楼能看到全场的地方。一只手接过花开剥来的花生,一只手还不停的在桌子上打节奏,嘴里哼着和下面一样的小曲,表面上很是惬意。
墨房老板,一直默默注视着这一切。转过身交代了一个店小二什么事,他便跑开了。
店小二转过许多路,走进一家小商户,换了一身行头,也绕开了许多路,最后在一家看起来十分豪华,又高调的府的后门,进了去。暗处一个看起来十分普通的妇人,两只手拿着菜篮子,像是一个卖菜的小商贩,也同时扭头,朝着一旁走开。
“大老爷、二老爷。”
店小二看着前面的两个华服男人,行着礼。
“那个齐子罗出现在墨房,好像昨日什么事情都未有过。”
尤大若有所思的看着前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能查到他们身上,王知曾透漏消息,他要彻查邺城的所有富商,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将所有财产以及人力通通转移。
“他现在有什么动作吗?”尤大问。
“没有任何异样。”
“退下吧。”
待那人走后,屋里渐渐响起一个男声:
“大哥,他这个人深不可测,想的是什么也不知道,还是早些像营主请命,回营吧。”
尤二语气有些激动。现在因为他抽出来那么多人,千辛万苦才开始趁着灾荒动摇齐国,却被齐子罗握的死死的,眼睁睁看着将要坍塌的朝廷,一步步回来。真是可怕至极。
并且现在的大臣也不敢对邺城做什么不利的事情,似乎齐国前所未有的团结,那民心也被拢住,再待下去,也只能是飞蛾扑火。
“不可,营主未下命令谁也不能撤退!”
“你看那王知和肖然的下场?未来我们也会变成那个样子啊,大哥!”
“齐子罗看在副营主的面子上,不会动我们。”尤大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底气不足,他也不确定齐子罗经历昨天的事情后,是否还会网开一面。
尤二冷哼一声:“副营主差点杀了他,他怎么可能还会对我们发善心,就算有,营主也不会放过我们!”
“老二,我劝你不要做什么傻事。”
尤二早已偷偷的转移一部分财产,做了假账,只要有什么异动,就卷着钱财跑到缔国,到处买兵权。那里早就出钱让人打点好了,买了个不大不小的官。就算冗煜追到缔国来杀他,他任缔国三品官职,手握兵权,怎可轻易撼动他?就算发展到要打仗,冗煜也不敢碰缔国公子一下。
所有该制毒和解药,都要经过缔国公子之手,多少人想杀缔国公子,都死的无影无踪,谁又敢去惹他?
“大哥,他冗煜可不把我们的命看在眼里!当他晕倒时,是我们不到一百人苦苦支撑着,现在他醒了,身下有好几千乃至快上万人的命,怎么又会将我们当真?他现在的计划有多疯狂你知道吗?”
尤大听后,沉默不语。尤二又继续说:
“无论怎样都是死路一条,还不如为自己搏一下,我们也算是仁义至尽,冗煜现在,就是走一步算一步,看到什么对齐国有利,就要毁掉。他都不将自己的亲妹妹放在眼里,我们呢?”
尤二的声音,几乎跌到了恳求。他们看着煜尤营的方向,狠狠地咬着牙。
第90章 子衿
衿尤沉沉的睡了一觉,到了傍晚,肚子便有些饿了,整理好自己去厨房寻了些吃食,她拿着一些糕点,翻上了大树,坐在上面耷拉着腿,望着远方那座看似小小的城。
虚无缥缈,若隐若现,仿佛从来不存在。
“喂,小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任景在下面拿着书本,仰着头看她。昨日的事情,冗煜将消息封锁的死死的,除了在场的人,谁都不知道。
“跑的有些累,刚刚去休息了,也忘了时辰。”衿尤淡淡的说,她注意到,他手里拿的是诗经,便脱口问:
“你最喜欢诗经里哪段诗?”
任景不好意思的翻来书页,咳嗽的一声作为清嗓子,衿尤看到他正经模样,偷偷笑了他。
“本来我正好看到这一句,就想着找你。”
他仰着头,看了一眼她,那黑黝黝的脸上居然有些泛红,也许是夕阳的照映。衿尤示意他继续。
“这……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小衿啊,这里可有你的名字。”
衿尤停下吃东西的动作,放好的手中的糕点,和着他是将“衿”字和“悠”字提了出来。
她低下头,认真的问他:
“你可知这诗的意思?”
“不知道,我还没能理解这意思,而且和你的名字特别像,便来找你问问。”他仰的脖子有点酸,寻了一个小板凳,跑到树下,认真的研究起的诗的意思。
“这诗,写的是一个男人,焦急的在城楼上等他心爱的女人,急得他团团转,一日不见,就像过了好多天。”
“我也是。”
“什么?”衿尤听到他在下面说话,可是又听的不太清,便问。
任景合上了手中的书,本来低着头的,慢慢又仰起头,朝她微笑着。
“小衿,这男人真傻,你说就一会儿,怎么就等不了了?还挺那么急燥。”
衿尤从上面跳了下来,雪白的素衣随风刮起,稳稳的站在了任景面前,衿尤微微昂头,看着任景傻乎乎的脸,耐心的解释道:
“男子说,他不去找他的心上人,那个女的也不来找他。所有就有点儿急了。”
“那男的挺爱他的心上人。”
“可能是吧。”衿尤随意翻着他的那本有些破的书,任景脸上闪过一瞬失望,但又笑着,替她搬了个小板凳,任景有什么问题,衿尤一一解释,看到他不懂,还将字意给他通了一遍。
冗煜和尤六从他们身后经过,看他们认真的样子,怕打扰了,轻轻的回了大堂。
她那个认真的模样,仿佛昨日什么都没有发生,平静的面容上仅仅有一丝疲惫。
待冗煜坐下,尤六开始讲近日的事情。
“营主,昨晚副营主差点受伤,是因为齐元的手下。”
“又是他?”冗煜不确定的问,若是他的人,那么齐子罗是为了什么昨日到那里,难道是自己中了他的计?
“那两对好兄弟,干的可真漂亮。”冗煜阴郁的说,他渐渐不相信齐子罗的为人,种种来看,像是给自己在一直下套。
“尤二来信说什么时候能抽身,马上就要查到他们头上了,他们怕出什么事情。”
冗煜没有说话,尤六看不出来他的表情,也猜不透他的心思,见他不答,那就是不允。于是接着说下件事情。
“下月初三南宫家那一匹货,那晚已经安排好了人。”
冗煜点点头,商场上的利益,谁都想赚,若是能动了这进贡的批货……打压下南宫家,最好因为此举,南宫家去风口浪尖儿,最后整个邺城,最大的商人,只能是他冗煜。
“好好盯着。”
和他交代了那日可抽取几个人,去好好看着那匹货。尤六又想到什么,便开口:
“魏太子的妹妹找不到了。”
魏婉嫣?冗煜对她有印象,脑子里没什么坏念头,想想也知道,齐子罗退了他的婚,心里怎么都会不舒坦。但是照他从魏口中提到,魏婉嫣虽顽皮,但是绝不敢违抗魏帝的命令,这次又是怎么了?
“魏太子请求您留意一些,怕她跑到大齐。”
“大齐外境那密密麻麻的驻扎分布,就能拦住她,魏又在担心什么?”
尤六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给了冗煜,尤六看他皱着眉,又问:
“没事吧?”
冗煜将那封信扔到了一旁的香炉中,那里火势突然变大,随即变成一些星星点点。
“齐子罗居然能拉出来那么多人,给我找到那个叫李毅的,一定要解决了他。”
他嘴里有太多关于魏和冗煜之间的秘密,若是说出来,照齐子罗的聪明,肯定能彻底的将他们的势力从邺城赶出来。
“是!”
冗煜站在窗子前,看着那两个大树下的人,仿佛回到曾经,衿尤小小的,身子虽单薄脸却肉嘟嘟的样子,他们自小就察觉到父母就和别的人家不一样,整日教他们练武功,识字读书。虽然衿尤是个小姑娘,又比冗煜小了那么多,但还是特别能吃苦,特别懂事。
他仍记得那年夏日,自己调皮不小心伤了邻居家的二胖儿,父母去好声好气的去赔罪,回来就教训冗煜,练武不是让你去打架,而是作为防身,他那时小,不懂事便听从了他们,但是现在,别人欺负你了,你怎么能坐在旁边不动一动?
他跪在院子里许久,天大热,好几次都是衿尤偷偷的拿个小扇子和一碗水,轻轻的给他扇着,肉肉的小手也不停歇,倔强的小脸上都被晒的通红,不住的流汗,冗煜撵她走都不走。
父母来了,自己又很快的跑开,被绊倒了也迅速消失在他们面前,她是怕冗煜又挨骂。
长大了以后,有了齐子罗,他总觉得自己心里差了点儿什么,她的心思,不在只想着自己,她的脑子里似乎分出了两个阵营。冗煜本认为这是自然,她总归嫁人,可是为何,心里那么不舍?
第91章 婉嫣
衿尤这几天也没事,整日在府中逗逗孩子,和任如一起给孩子做将来要穿的小衣裳,任如自从生了小尤里,整日都是我儿子什么什么的还劝她早点成亲,听的衿尤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尤六更是倒霉,任如产后,不怎么出门,皮肤变的又白又嫩,身子也慢慢的恢复着,可是就是不让尤六碰她,他经常把这个孩子当成他的情敌。
本来尤六的年纪在营中不算大,居然都成亲生子了,很多人也是看的眼红,现在有一个机会,大家都过来嘲笑他在他媳妇面前还不如一个小孩子,府中经常会看到尤六吃瘪的样子。
衿尤得了空,也会在山上转转,打打猎,看看风景。还会跑到附近的村子,陪任景他们购置府中所需的东西。或是无意听到什么关于邺城的事情,她也听听,只是大多时候,府中人讲任务时,她会十分识趣的走开。
这日子说无聊也不无聊,尤十八黏着任景让他教他识字,这府中得了空的又不多,任景也不全认识字,求着衿尤讲。所以府中大树边,一般都会出现他们三个人在一起。
衿尤尽量不让自己闲下来,也懂得非礼勿听非礼勿视的道理。
这日,衿尤又是一个小公子模样,走在成兴县的路上,旁边没有一个人跟着,因为任景毕竟要读书,整日和衿尤瞎跑也不是什么事儿。
隐约看到两个熟悉的女人的背影,她本是奇怪,但是想想几乎不可能,她不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可是那里好像有几个村霸在为难她,似乎想要抢她的包袱。
她们背对着衿尤,那凶神恶煞的黑衣男人抓着旁边一个小姑娘手中的东西就要扯下来,可是她们两个怎会是他们的对手。
衿尤本不想管闲事,但是那两个姑娘又是无辜。其中一个油腻腻的男人还总想摸摸粉色衣裳的脸,看那衣裳的料子,也是价值不菲,许是哪家的小姐出来游玩,走错了道。
毕竟之后也是要经常在这里逛,若是做出什么大动静,也是不太好。想到着,衿尤收回了手中的匕首。她拿着扇子,晃晃悠悠的过去。
那两个姑娘使劲儿拉着那些东西,嘴里已经说不出话,衿尤拿着扇子装作差点绊倒,手中的玉扇就狠狠的敲在黑衣男人胳膊上,他吃痛,便松开了手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