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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七年-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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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凡阵亡一人,本都斩获贼人首级少于三级者,各扣饷银一月,给亡者之家优恤,若斩得三级,则亡兵亡官,官给银优恤,为半年之饷银。”

    “凡一人对敌先退,斩其都头,若都头不退而兵退,阵亡,都头从厚优恤,馀兵斩首。”

    “凡若大阵败走、被贼杀死之官兵,若伤在背后者,还以败事论,并不优恤,招此人进军中之人,须得追究责任。”

    “临阵第六禁约,曰不可失其器械。凡把军中长矛刀械借给别人、或是因懒惰致其钝、私擅更易军装器械、入场忘带一件以上者,军法捆打,照临阵事例,都头连坐。凡行列不齐,行走错乱,擅离队伍,点鼓不行,闻金不止,按旗不伏,举旗不兴,开旗不接,得令不传,传令不明,道路挤塞,言语喧哗者,俱治军法。”

    “临阵第七禁约,曰塘报斥候。凡担当探贼塘报及官兵有闻贼中消息,不拘这消息要紧不要紧,不许官兵於中途邀截问答。你只须径自闭口,速赴本官或军中主将处陈说之后,许你将这消息宣於众者,方可与下面将官等说。若未见主将之钱,敢於中途因人问起,即便说出,但有一人先知在主将之前,定以泄漏军机,问者、答者皆坐军法。就是本管的亲近亲厚之人问,也不许对他说。又或有已经禀知主将之后,已然嘱咐你不许四处传说者,绝对不许再泄露。若有人敢强行要来问你,逼你说出,你可向本官秉来,一体治罪。”

    “临阵第八禁约,凡遇贼,各都严备听令,候探知贼人多寡,以凭发兵,不许违令争先,恐陷不测。”

    “临阵第九禁约,凡临阵抛弃军器者,及不冲锋官兵临战易换军士精利器械马匹者,各以军法从事。凡临阵诈称疾病、畏避艰险者,及借故将军器毁折、以图躲避者,斩。”

    董策几乎是一句一个军法,一条条的结尾都离不开一个斩字!

    这九条临阵禁约,可谓是杀气淋漓,凶残异常。

    所有人都在静静的听着,没有一个人有任何的异议,甚至在他们心里都没有任何的不满。

    董策给他们吃,给他们穿,给他们安定的生活,给他们活下去的希望,给他们以美好未来的期待;同时,董策也用最严格的纪律要求他们,用皮鞭,用棍棒,用无情的惩罚来约束他们。恩威并施之下,他们对董策已经只剩下了本能的敬畏和服从,不会有任何异样的想法。唯有俯首听令,严格执行而已。虽然‘斩’很多,‘军法从事’也很多,但是已经是比明朝的军法要轻不少了。洪武大帝真真是个霸道无比的人物,用军户制度把开国之初的二百八十万大军给变成了几百万奴隶,而且还制定了极为严苛,动辄杀头的律法来约束,到了后期,更是在这前两者的基础上加上了一条——不发军饷。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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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二零六 战前

    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下,大明朝的军户们还能挣扎着生存下来,真真是生命力顽强无比了…若是换成两宋那些兵,你们文官瞧不起俺是吧?没事儿,只要给的铜够就行!腰间有铜,管你看得起看不起俺!

    但若是敢短了俺一个元丰通宝,俺定得闹将起来,让你朝廷也没脸!

    总体来说,董策制定的这被他称为《战阵军法九章》的九条禁约,是以戚继光的军法为基础,又加上了自己的一些变通和理解。比如说戚继光的军法之中,连坐制度,能够从甲长一直连坐到队长、乃至于哨官,而董策军中现在还没有这么多的人,这么复杂的编制,是以连坐到都头这一级别,也就差不多了。

    这军法九章肯定还不是最完善的,其中定然还有许多未曾顾虑到的地方,但是这是作为一个基础存在的。

    大的方面基本上都顾虑到了,以后所要做的,无非就是修修补补而已。

    当然,这只是在战阵方面的,以后随着队伍的扩张,人数的增多,乃至于作战环境的变化,还需要制定一些针对其他方面的军法制度。比如说《野外扎营军法九章》、《训练军法九章》之类的这种东西。

    董策这样做,就相当于是把明朝笼统的军法给细分成了几个类别,更加的详细,解释的也更加的透彻,规定的也更加的具体。

    比起明军那笼统的军法来,不消说是有了很大的进步。

    然后董策向旁边示意了一下,站在他身后的张寒出来,给士卒们又用大白话解释了一遍。方才说的那些,是要录在纸上,存档保留,乃至于以后刊印下发的,半文半白,其实正是这个年代许多书的风格。诸如金瓶梅,如意君传这种,其实也是用的这种文风。

    张寒仔细解释了一边,士卒们便是基本上都弄得很清楚了。

    白忠旗站在一边,手里捧着的正是早前董策就已籍中,都提到过——晋北多林。相对于由于人烟极度繁茂而生态环境破坏严重的河北,河南,山东等地来说,山西是江北诸省中在森林保持方面唯一能和西南各省相媲美的。

    这里是两座丘陵夹出来的一条谷道,两边是平缓的山坡,上面生满了白桦树,从地上厚几乎达到一尺的落叶就知道这里已经多久未曾有人来过了。

    安乡墩以及周围几个边墩的墩军都会来这里收拾落叶枯柴回去当做柴火使用,但是外围的那些就足够他们用不知道多少年的了,里面几乎是没人来,尤其是盛传这里头其实也有一些猛兽潜伏之后。

    而这会儿,两个人正行走其间,脚踩在落叶上,嘎吱嘎吱的作响。

    这两个人都是很高大的身材,长相也颇为相似,都是浓眉大眼,相貌堂堂,只不过一个身子削瘦挺拔,另外一个则是有些发胖。

    正是董毅英董毅华兄弟。

    董毅华嘟嘟囔囔道:“咱上这儿来喝风啊?让我说,回去大被一卷,好生睡一觉才是真的。”“就你话多!”董毅英回头瞪了他一眼。看得出来,对这个哥子,董毅华还是很有几分畏惧的,脑袋一缩,不再说话了。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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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二零七 幽会

    走到谷道的尽头,往右手边一拐,却是一个小坳地,四面都是丘陵,里面生满了密密的大松树,把一切都遮挡的严严实实,根本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况…

    “这才带你过来,不是让你喝风的,是让你望风的。”董毅英面色严肃的叮嘱自己的弟弟:“你就在此把风,寻个隐蔽的地方躲着,看到别人来,都要拦住,若是拦不住,也要发出声音示警,知道么?”

    “哥,你这弄啥么?”董毅华很是不解的看着他。

    “你就别管了,回头再跟你说,记得,一定要记得啊!”

    董毅华怏怏的点头,挥挥手:“快去吧,快去吧!俺知道了,就你能折腾。”

    说着便是躲到一株足有两人怀抱粗细的大杨树后面藏了起来。

    董毅英向他点点头,迈步进了那小坳地。

    这里面的大松树不知道生长了多少年,一个个都有两三人合抱粗细,上面的密密的松针簇集成了一个数丈高的巨大的伞盖。

    地面上都是堆积的松针,踩在上面绵绵软软的。

    董毅英走到松林深处,寻到了一个磨盘大小的青石,轻轻的吁了口气:“是了,就是这里了。”

    他走到青石旁边坐了下来,心里忽然翻江倒海起来。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更知道这件事是何等的大逆不道!

    若是被别人知道了自己竟然行这种事,怕是董老爷第一个就要杀了自己,至于什么前途富贵,更是一切休提。

    但是董毅英终究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只有当身处于此地的时候,他才恍然若梦中惊醒一般——原来我竟然真的如此胆大妄为!

    只是到了此刻,心里的惶恐,畏惧,羞耻,全都消失不见了。

    他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声音低沉而坚定:“人这辈子,总得率性而为一次,总得疯狂一次,妄为一次!若真是有什么事儿,我便一肩扛下了,绝对不会牵连到她。”

    他似乎是在喃喃自语,又似乎像是向这天地,诉说着自己的想法。

    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董毅英霍的站起身来,满脸都是掩不住的激动,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回过身来,似乎想要平复一下内心的激荡,但声音还是不自禁的颤抖起来:“是,是你来了么?”

    回首看去,一个面色晕红的成熟妇人正在站在他身后,七八步外,目光复杂的瞧着他。

    正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胸前鼓囊囊的似乎要把衣服绽开一般,不是李王氏又是哪个?

    她今天过来之前显然是打扮过了,穿了一身儿浅米色的褙子,显得清爽大方,一头五黑如墨的长发懒懒的梳了一个坠马髻,脸上略略的施了一些薄粉,整个人显得白皙年轻了许多,看上去如三十五六的人一般。虽然已型的农村妇女,相夫教子,吃苦耐劳,勤勤恳恳,很老实,甚至有些懦弱。

    或许她这辈子,从来不知道什么叫**情,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感觉,但是这绝对不代表她就没有一颗能够感觉到,触碰到爱情的心。

    当董毅英第一次用炙热而霸道的眼神盯着她的时候,她的一颗心,便是不受控制的砰砰乱跳起来。

    之后种种,她越陷越深,但是却无法控制自己。

    越是这种女人,一旦恋上谁,爱上谁,才真真是会不顾一切。

    甚至,她的心里还有掩不住的甜蜜和骄傲,自己这么大的年纪了,都能让这个小伙子如此痴迷。

    心房不知道何时悄然叩开,这个从来未曾尝过恋爱滋味儿的女人,在和董毅英的有限几次接触中,心中却是有了那等酸酸甜甜,柔柔软软的感觉。竟是如那恋爱中的少女一般,每日所想,都是他。有时候甚至午夜梦回,那春梦中精壮的男子,也是他。

    男女之间能够产生那等关系,无非是**二字而已。

    董毅英给她的那种心里的异样和日思夜想,是为情愫。

    董毅英身材高大,长相也俊朗,还有那在她眼前惊鸿一现却是发达健壮的肌肉,以及前夜那无意中触碰中感觉到的硕大和刚硬,让她芳心大乱,是为**。

    有情有欲,做出什么事儿来,那就是顺理成章了。

    “真是荒唐啊,他多大年纪,我都四十三了,怕是我的大儿子,比他也要大不少吧!”

    心中一团乱麻也似胡思乱想着。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董毅英的胳膊已经环住了她的腰,一双大手往她的臀上摁去。

    李王氏立刻激烈的挣扎起来。

    两个人无声而激烈的对抗着,不断发出重重的喘息声。

    她的力量是如此之大,使得董毅英知道,她确实是不想的。

    于是他放了手。

    经过了这一番抗争,李王氏似乎反而冷静下来,她脸上的潮红也褪去了不少。

    她缓缓走到一边,眼睛似乎瞧着远方,幽幽开口道:“我的名字,怕是你还不知道的,王玉英。你是除了我爹和他之外,第三个知道这个名字的男人。”

    她忽然自嘲一笑:“你今年多大年纪了?”

    董毅英怔了怔:“十九。”

    “我今年四十三了,我大儿子今年都二十三了,比你还要大四岁……”

    她轻轻撩了撩头发,看着他,眼中似乎带着一丝挑衅。

    “那又如何?”董毅英走到她面前,眼睛盯着她,压低了声音吼道:“我就是想要你,我就是想要和你上床,想和你过日子,想和你长相厮守,想每日早晨晚上抱着你说些悄悄话!我十九,你四十三,那又如何?”

    说着,便是一把把她抱在怀里。

    这一次,王玉英没有再挣扎,只是幽幽叹了口气,脑袋杵在他的肩窝处,双手也环在了他的腰上。

    忽然,她感觉到两只有力的大手挪到了自己的屁股上,使劲儿的揉捏着。

    李王氏立刻惊醒过来,把董毅英推开,低头道:“我,我得回去了……”

    “明日就要出去打仗了,你,你保重。”

    她抬起头来,眼中是掩不住的担忧。

    董毅英忽然凑在她耳边低声道:“若是我安然回来!你要把身子给我!”

    声音霸道而嚣张,那火热的呼吸打在她的耳垂上,瞬间让李王氏满脸通红。她感觉好似有一股热流从体内流过,整个人瞬间都软了。

    她风韵犹存的俏脸上布满了红晕,一双眼睛怔怔的瞧着董毅英,目光流转,似乎能滴出水来。

    蓦地转头,慌慌张张的走了。……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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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二零八 家底儿

    董毅英出了山坳,忽然整个人一歪,已经是被他弟弟给拉到了一株大树下面…

    董毅华胖胖的脸上满满的都是怒火,咬牙切齿道:“大哥,你不要命了?你敢招惹她?这可是李家的女人,他家男人在董老爷面前说一句话,咱俩就是死的份儿!”

    他放在一直在外面放哨,心里很是艳羡的猜测这大哥约了哪个女子出来,结果却没想到竟然是李贵的女人!

    当时就把他吓得一哆嗦,整个人都懵了。

    好一会儿才算是缓过神儿来,心中立刻就涌起了巨大的恐惧。

    李贵是什么人,他们都是知道的,这可是老爷手底下最信任的几个人之一,在磐石堡也是管事儿的!他们跟人家比起来,真真是算不上什么。

    敢招惹他的媳妇儿,甭管那女人是自愿的还是被逼的,一旦捅出去,兄弟两个就完蛋了!

    而且让董毅华无法理解的是,这个女人年纪都可以当两人的娘了,怎么就喜欢上她了呢?

    “不可理喻啊!真不知道你是咋想的!”

    董毅华痛心疾首道:“咱们现在一个月有一两银子的月俸,吃穿又都是老爷给的,不用花钱,这么攒上几年,便是小有积蓄。到时候老爷也升官儿了,咱们也水涨船高,若是能立下一些战功,在老爷面前也有了脸面。便去央求买上十来亩地,起上一座宅子,就咱这,什么样的好姑娘找不着?怕是十里八村的媒婆儿都要把门槛给踩破了。这女人,大哥,她都四个孩子的娘了啊!祸事,祸事啊!”

    说到最后,嘴皮子都哆嗦起来,又气又怕。

    董毅英却只是沉着脸往前走不说话。

    董毅华便小跑着跟在他后头一个劲儿的劝着。

    好一会儿之后,董毅英才转过头来,脸色阴沉道:“什么话,等这次能活着回来再说吧!你不说我不说她也不会说,谁能知道?放心,你哥子做事还没那个蠢!”

    一句话把董毅华堵得再也说不出什么来。

    是啊,若是明日就死了,那真是万事皆休,还有什么好说的?

    中午吃完午饭之后,三个都头带着那些去了磐石堡的家丁回来了。一个个都是喜气洋洋,神气十足,精神状态明显都不一样了。

    原来他们这次过去之后,几乎是一去就被众人给围住了,纷纷问这问那,听到他们现在每个月有钱拿,吃住都是董老爷给的,而且每顿都是大鱼大肉的吃饭。的才两个月就发了三件儿单衣,两件棉服,四双千层底儿的好布鞋,一个个都是羡慕的不得了。有的家里有女儿到了出嫁年纪的,甚至旁敲侧击的想把闺女嫁给他们。

    一种优越感顿时便生了出来,也让他们意识到现在的生活是何等的需要珍惜。

    回来之后一说,那些没去的都有些后悔了。

    另外还带回来了不少棉甲,因为很巧合的是,就在今天,纪长风手底下的一个书办押运着物资来到了磐石堡。

    苏大成和刘大库一看那许多物资就麻了爪儿,不敢接手,生怕出了什么岔子。换成别的地界儿,那书办直接就破口大骂然后扭头儿就走了!你们这帮下贱的厮杀汉,贼配军,老爷来给你送东西还不要?给脸不要脸!

    不过在磐石堡,他却是不敢造次。

    董策这个副千户,虽然不算高,但却是兵备道刘大人面前的红人,跟他的顶头上司纪长风也是交好,真要办他,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气的这书办直跳脚。

    还是刚到的张寒沉得住气,也有担当,过去便交接过来了,很是仔细的把所有的物资给查了一遍。

    董策知道这消息之后,也很是夸赞了他几句。

    其实这也是他把张寒塞到磐石堡的目的。

    他和磐石堡现在管事儿的所有人,都不是一路人,在其中也可以起到监督的作用。

    也亏得刘若宰把东西送来的及时,明日董策的军事行动,才算是把每个人的甲胄都给凑齐了。

    他并不准备让家丁们穿防御力更强的青布铁甲,而是让他们里面穿鸳鸯战袄,外面穿棉甲,这样的配置在晋北零度以下的寒冷中足以保暖,而且董策也并不认为明日的敌人能够用能力击破棉甲。

    接收了这一批物资之后,董策现在手中武库的储备已经变得非常充盈。

    袭击建奴一战,缴获共有四十斤重铁阀甲一领,加头盔二十三斤重红缎铜钉铜叶甲五领,三十六斤重鱼鳞铁叶甲两领,十八斤重皮甲四领,长铁枪三支,大斧一把,大锤一把,陌刀一把。铁制长柄挑刀三把,铁制长柄虎牙刀五把。云梯刀三把,顺刀两把。铁制长刃大刀四把。铁战弓十五副,重箭二百三十支。

    刘若宰第一次拨付的物资中武器有:长矛一百支,弓一百副,箭六千支。加头盔十八斤重青缎铜钉布面甲五副,鸳鸯战袄二百,腰刀一百,大斧十。

    从白添福那里交换来的武器物资则是有:大型挨牌三十面,长枪一百把,明军制式步弓一百把,箭三千支。三十斤重青布铁甲二十副,铁盔二十副,铁护臂二十副。

    而这一次送来的各种物资则是有:贰佰两白银,七百石粮食,青缎铜钉布面甲五十副,青布铁甲二十副,铁护臂二十副,八瓣儿明盔二十副,腰刀五十把,长矛五十把,马鞍二十副。上等熟铁三千斤。

    而董策打着刘若宰的大旗狐假虎威,从镇羌堡的武库中领出来的物资有:六十三斤重全身厚铁甲七副,青缎铜钉布面甲十一副,步弓十六张,开元弓十六张,箭九百六十支,箭插十个。长枪五支,大斧一把,六尺长长刀四把。

    几乎把十里铺的武库搬空得到的物资有:长矛五十支,弓五十副,箭一千支。棉甲五副,腰刀五十把,鸳鸯战袄一百,大斧二十,鸟铳一百,铅弹两千,火药三百多斤。

    这些武器,用来武装一支一千人的队伍都是足够了。

    而且是配备齐全的——有弓手在后压阵,有手持长矛者在前为锋,有身披重甲,手拿长兵者为箭头,攻防都不会差。

    短短时间内能攒下这许多家底儿,董策也足以自豪。

    四十七件棉甲已经全部发了下去,而那些铁匠这些日子夜以继日的铸造,哥萨克骑兵刀和骑兵长矛也已经完全配齐。

    至于王浑耶律这些都头们的装备,自然不需操心,他们自己都有甲胄。

    然后白忠旗便把抄录的三份儿军法九章给每个都头都发下去了,让他们给下面的家丁大声宣读,并且叮嘱,十日之后大人要考校的,若是到时候背不出来的,少不得要挨鞭子。

    王浑和王通当初都给董策逼着识了一些字,虽然不大会写,但是简单的读是没有问题的。

    耶律斡里和就傻了眼了,幸亏他手下有个家丁当初也上过两年私塾的,在成为流民之前是一家粮店的学徒,便由他代劳了。

    一个下午的时间很快过去。

    夜色如水。

    今天是难得的休息日,三位都头便也不怎么拘着他们管束,因此有了些自由活动的时间。

    训练场上。

    寒风凄冽,董忠庸手持长矛,朝着一个稻草人奋力的刺去,一遍一遍。他似乎不知疲倦一般,一直练了一个时辰,未曾停歇,也不知道刺出了几千几百次。

    在他旁边不远处,丘陵边缘的一颗大树下,董忠康抱着胳膊,在想那个和自己已经有了婚约,现在却不知道在哪里,活着还是死了的姑娘。

    在丘陵的那一边,董勇庆咬牙切齿的盯着一株大树,拳头狠狠的砸在粗糙的树皮上。

    他用劲儿是如此之大,以至于拳头都绽裂开来,鲜血四溢,布满了伤口。

    他眼睛血红,心中恨意翻涌,不过那恨意,却是对着自己,而不是别人。

    他忽的一声恶狠狠的嚎叫,反手一巴掌便是打在了自己的脸上:“董勇庆,你这个废物!叫你下不了手,叫你他娘的哭,你这个废物!活该成了人家的笑柄,活该当了解首兵!你活该,你他娘的!”

    说着又是狠狠的扇了自己两个耳刮子,他力气是如此之大,以至于脸蛋子都肿了起来。

    董勇庆,就是那个在拿死囚练手的时候第一个上去的家丁,结果不但不敢杀人,还把武器都扔了,跪地大哭。若不是周仲在,他甚至都被那死囚给杀了。

    他不敢给抽了鞭子,而且成了所有人的笑柄,没人瞧得起他,便是一个屋的几个家丁,平素也不大爱和他说话。

    董勇庆把自己给恨到了骨子里面,本来憋着一股劲儿要明日好生表现一番,扭转别人对自己的印象,却没想到方才都头过来通知,让他担当明日的解首兵。

    这个结果不出任何人的预料,其实这也是为了他好——解首兵危险最小,实在是再适合他不过。

    董勇庆感受到的,只有屈辱。

    ……

    今儿个对于蓑衣渡的百姓来说,都是个不得了的大日子。因为在今天,镇上的苏大户,收粮放银,而同样也是在今天,身为粮长的苏大户,替县上收今年的秋粮税银。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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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二零九 课税

    明朝的农民课税,从太祖洪武年间一直到宣德年间,都是缴纳的实物税,但是在宣德年之后,就产生了一定的变化…

    许多人认为张居正实行一条鞭法之后才开始从缴纳实物税到缴纳银子的转变,实际上这是打错特错。

    第一,就算是一条鞭法实行之后,许多地方也是缴纳实物税。

    第二,在一条鞭法之前,早就有了许多的尝试和实践,许多地方就已经改了缴纳实物税为交银子,不过当时不叫一条鞭法——而是诸如‘鼠尾册’、‘十段锦法’之类的明目。一条鞭法,顶破天也就是一个总结,而且是不那么彻底的总结。

    甚至一条鞭法也不是张居正的首创——嘉靖十年三月御史傅汉臣的进言中就提到了这个。

    早在宣宗宣德年间江南就出现了征一法,而英宗正统年间江西则是出现了鼠尾册,英宗天顺年间东南出现了十段锦法,至成化年间,浙江、广东都出现了均平银,弘治年间,福建出现了纲银法。这些名目,都具有徭役折银向田亩转移的内容,但这些改革只是在少数地区实行。

    推行全国的一条鞭法是从嘉靖九年开始的,实行较早的首推赋役繁重的南直隶和浙江,其次为江西、福建、广东和广西,但这时也只限于某些府、州、县,并未普遍实行。

    其原因,无非就是这种改革制度,侵夺了地方上官绅地主的权力,使得他们无法从中谋私逃税。嘉靖四十年至穆宗隆庆年间的十多年时间内始逐渐推广。万历初首辅张居正执政时期,经过大规模清丈,才在全国范围推行,进展比较迅速。万历十年后,西南云、贵和西北陕、甘等偏远地区也相继实行。但即在中原地区,有些州县一直到崇祯年间才开始实行,甚至到了明朝灭亡了还未实行。

    而且到了天启年,崇祯年的时候,许多地方的一条鞭法已经是名存实亡。

    一条鞭法的主要精髓可以有两条来概括:其一,统一赋税,把赋税和徭役统一。第二,计亩征银。

    赋税徭役,素来是百姓最苦。实行一条鞭法之前是赋役分开,赋以田亩纳课,役以户丁征集,赋役之外还有名目繁多的方物、土贡之类的额外加派。实行一条鞭法以后,全部简并为一体。将役归于地,计亩征收;把力役改为雇役,由政府雇人代役。

    封建田赋,自周秦汉唐,基本上都是征收实物税,唐代两税法虽以货币计算,但缴纳仍折实物。宋代征税,也只是偶有折钱。元代科差虽行色银,但积粮仍为谷粟实物。唯自明代一条鞭法实行以后,不仅差役全部改为银差,而且田赋除苏杭等少数地区仍征实物以供皇室食用之外,其余也均已一律改征折色,即折为色银。与此同时,赋役征课也不再由里长、粮长办理,改由地方官吏直接征收,解缴入库。从此,不按实物征课,省却了输送储存之费;不由保甲人员代办征解,免除了侵蚀分款之弊,使征收方法更臻完善。

    一条鞭法实行之初,效果还是很好的。

    张居正此人性格酷厉刚严,又赶上了好时候——万历皇帝刚即位的时候不过是个十岁幼童,又懂得什么?一切大权都操持在内阁首辅张居正、司礼监冯保、太后李氏手中,而冯保是张居正的忠诚政治盟友,李太后也对张居正青眼有加,甚至有传闻称她和张居正颇有私情。

    这一系列的巧合造就了一个大明煌煌二百六十年之第一权臣。

    一个一条鞭法,清厘出被各地士绅隐瞒的土地两亿八千万亩!

    怕是也只有他,敢生生撼动天下所有的乡绅地主,要知道,那些乡绅地主的背后,站着的,可是大明朝所有的官员。

    也就是说,他与天下士绅为敌!

    在明朝这个文贵武贱的朝代,这几乎就是以一人之力,力抗天下。

    一条鞭法的初衷是好的,但是在大明朝,任何初衷是好的东西,几乎到了最后都要变成一塌糊涂。比如说军户制,比如说开中法,比如说一条鞭法。

    其初衷是在均平赋役,苏解民困,在一条鞭法实行之初,确曾起到革新旧法之弊之作用,也受到小民们的欢迎。

    “自条鞭之法行,则夏税、秋粮、均徭、带征,确有定额。里胥无由飞洒,奸豪无从规避,简易均平”,“父老于是无亲役之苦,无鬻产之虞,无愁叹之声,无贿赂侵渔之患”。总体来说就是地方上巧立名目的由头少了,甲长粮长小吏侵吞百姓的现象少了。

    但是这种现象并未持续多久。

    一条鞭法施行后,来自相当高层次的旧的摊派并没有消除,比如说布政使司,府衙这一层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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