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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七年-第2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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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着叉杆杀戮云梯上的闯军。那些忙着砸石头的,手里头根本武器都没有,弓箭已经扔在了一旁,而腰刀还挂在腰间未曾出鞘。而长近一丈的叉杆,用来在特定的情况下杀戮敌人是没问题的,但用来近战就不成了。

    狂笑声中,大汉一斧子将一个官兵的脑袋给剁了下来,腔子里热血喷薄而出,一颗大好头颅飞出去,摔到地上,咕噜噜的滚出去老远。一脚将无头的尸身踹开,这大汉手中巨斧斜着一挥,又是将一个守军给开膛破肚,五脏六腑都流了出来,一时间倒是没死,不过肯定是活不成了。而正在此时,身后一个官军挺着叉杆刺来,这大汉虽然勇猛,却不是刀枪不入,上半身又是**的,别说是铠甲了,就连衣服都没穿一件儿,只要是挨上一下,那就要身负重伤。

    那手持叉杆的官兵脸上已经浮现出得意的狞笑。

    却没想到,那大汉庞大的身体却是灵活的往旁边一闪,躲过了叉杆,他伸手一抓,便是准确的抓住了月牙形利刃下方的木杆,然后往前使劲儿的一拽。那官军没来得及放手,立刻给拽的踉踉跄跄的往前走了两步。赤膊大汉嘿的一声,头都不回,手中大斧往后方一抡,斧面后部便是砸在了那士卒的脑袋上,几乎将他的头颅给整个打爆!

    瞬息之间,已经是连杀三人。但这大汉脚下却是丝毫不停,把手中叉杆往前一刺,正正是刺中了一个官兵的腰部,将他的腰部给斩开了一个极其可怖的伤口,几乎要将他腰斩。

    这大汉手中大斧本就是适合近战的,再加上他身高腿长,力气极大,身法灵活,如虎入羊群一般,肆意杀戮,所到之处,人仰马翻,鲜血遍地。城头上的守军,顿时是陷入了一阵骚动,战局竟然被他一个人给搅动。

    而紧随着这大汉后面,也有不少闯军跟着冲了上来。

    七八个人依托着城墙,围成了一个半圆。不过城头的守军已经缓过神来,士卒们纷纷拔出腰刀,围着他们大砍大杀,这些人立刻就有点儿支撑不住的意思。而就在此时,那大汉却又是杀出一条血路,退了回去,来到了这半圆之中。方才他那一番杀戮,这些闯军自然是看在眼里,他一回来,这些闯军立刻就有了主心骨,士气大涨。而且这大汉也着实是能打的,一个顶的上十个,手中大斧挥动生风,硬是带着他们守住了这一小块儿城头的阵地。

    周围守军拼命进攻,闯军则是拼命守御,一时间竟是陷入了僵持之中。

    但这一番变故,却是对战局产生了相当大的影响,由于那赤膊大汉一番厮杀搅动,又是带着几个闯军坚守住了城头上这一小块儿阵地,吸引了相当一部分的明军兵力。无形中,便是削弱了其它云梯处的压力。

    不少闯军趁此机会,都是攀登了上来,和守军一番厮杀。

    明军的低级军官们纷纷呼喝着,招呼士卒们围杀这些闯军,登上城头的闯军,基本上都是瞬间被杀,但后面却是源源不断的往上攀登。明军也来不及往下扔石头扔砖头了,都是拔出刀来,和闯军厮杀,一时间局面对明军相当不利。

    而城下闯军的伤亡,也是骤然减弱。

    明军此时最被动之处在于,他们已经没法子断绝闯军的后路了,源源不断攻上来的闯军自然是把保护云梯当成是第一要务,他们上来之后就是围成一个保护圈死守云梯,而守住云梯,就有更多的闯军登上来。明军现在想要用叉杆毁掉云梯都不可能了,因为闯军太多,爬在云梯上的闯军也太多了,叉杆只要是一伸过去,立刻就会被人给一刀砍断。很短时间内,就有不少叉杆被毁。

    同时发生的,还有围绕城门的战斗。

    云梯伺候的是城墙,那么撞木伺候的,自然就是城门了。朱东方才给拿着叉杆的士卒下了命令之后便是来到城门正上方的这段城墙,指挥这里的战斗。显然,相对于一时间无法被攻克哪怕被攻克了也会展开拉锯反复争夺的城墙,城门就要脆弱的多了。

    一旦城门被破,城外潮水般的大量闯军涌进来,那就是灾难性的后果。

    是以朱东对这里更加重视。

    闯军制定的战略,想来就是以大量的兵力,通过云梯进攻城墙,以此来吸引大部分的守军,给攻击城门的闯军创造机会。

    和架着云梯冲击城墙的那些闯军相比,攻打城门的闯军要少不少,大约只有两三百人的样子,但像是朱东这种常年带兵的,一眼看去就能分辨出来,这些闯军显然是更为精锐。从默契程度,从精神状态,甚至是从他们弯腰起身,举步止步的每一个动作上,都能看出来。

    三四百闯军,三根巨大的撞木,向着南城门狂暴的冲撞了过来。

    每一根撞木都是足有两尺的左右的直径,只怕一个彪形大汉都是抱不过来,两丈左右的长度,笔直粗大,也不知道是闯军卸了哪个大户人家的厅堂主梁制造的。尽管块头不小,但实际上这撞木还是有些粗糙的,能明显看出不是官府制造的——如果是是官府制造的,那么顶端必然是要用相当厚的铁皮包上的,形成一个巨大的铁质撞头。而更讲究一些的,则是弄一个木头建造的像是四方框子的东西,是一个长方体的形状,巨大木框的左右两边各自吊着两根粗大的铁链,而铁链的尽头,就是吊着的撞木。在木框的下面,乃是一个巨大的木质的板子,板子下面,左右都有硕大的轮子,可以推着往前走。

    这样建造的器械,推起来更加方便,可以节省一些人力,而且用来撞击城墙的时候,也会省不少气力。由于撞木是吊在空中的,是以只要像是荡秋千一样前后悠动这撞木就成了。

    但闯军建造的可不是这种器械,他们的撞木相对来说比较的简单,但却也足够管用,尤其是对于澄城县南门这种并不是多么坚固的城门来说。

    撞木之上绑了许多粗大的绳子,人抓住绳子,就可以抬着或者是扛着,方便用力。这撞木实在是巨大沉重,尽管有数十人抬着,却也是把他们都给累的够呛,这一道儿走过来,一个个都是憋得满脸通红。他们并非民夫,而是精选出来的闯军士卒,腰间还都挂着刀或者是其它什么别的武器。

    眼见得离城门已经近了,一个个兴奋之余,还都有些如释重负。

    娘的!可是快到了!再不到人就要给生生累死了!

    在他们周围,还有不少举着挨牌的士卒替他们遮盖着上方。

    城头上的守军约莫在百人上下,这边的士卒,一直在射箭,由于面对的闯军没有云梯,他们也没换叉杆。一轮一轮似乎永远都不会断的箭雨泼洒下去,尽管有着挨牌的遮护,闯军还是出现了相当程度的伤亡,等到了城下的时候,他们大约也就是还有三百人不到。放在以前的话,这个程度的伤亡,直接就会让闯军退却了,但今日,却是只能激发起他们的凶性来,让他们嘶吼着向前冲杀。已经是到了城门洞子处,雨点一般箭矢和砖石扔了下去,但对闯军的威胁却不是多大了。闯军死伤了不少之后,却也有一个好处——剩下的闯军少了,挨牌就能匀的过来了,相当一部分的闯军都是被挨牌遮护住,躲在厚重的盾牌下面,是不怎么怕城头的攻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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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七零九 夜叉檑!

    而正在此时,朱东一声大吼:“下夜叉檑。”

    “是!”

    二十几个早就已经严阵以待的士卒大声应是,而后便是飞快的跑到城门楼子后头,把藏在那里的铁索绞车给推了出来。

    这铁索绞车高约五尺,不算很高,但用的木头却都是那等极粗大,极坚硬结实的,看着就很敦实,非常之沉稳。木头架子上,吊着两根极粗大的铁链,这铁链的每一环扣,都是足有成年汉子的巴掌大小,非常结实。而在铁链的末端,则是各自一个巨大的铁钩。

    士卒们把这铁索绞车推到城墙边儿上,然后把铁链尽头的铁钩挂在了夜叉檑上两个铁环里头。

    这夜叉檑,约莫有一丈长,直径大约在一尺左右,乃是用在水里浸泡许久的湿榆木制造而成。这夜叉檑表面都是都是大大小小倒着装在上面的铁钉,铁钉露出来有四五寸长,这夜叉檑也不知道制造出来多久了,铁钉表面都已经是锈迹斑斑,但哪怕生锈的钝掉的铁钉,当夜叉檑砸下去的时候,在那巨大的冲劲下,也会对下面的人造成非常大的杀伤。

    夜叉檑上面有两个固定的很结实的铁环,铁钩便是钩在了这两个铁环上。

    而后一个明军军官吼叫道:“起,来,抬起来!”

    这夜叉檑虽然也很粗大,但重量可就比下面的撞木要轻得多了,大致就是四五百斤上下,并不难搬运,十几个士卒往上头捆上绳子,一起用力,便是将之架上了墙头。

    朱东重重的一摆手:“下!”

    “下喽!”明军士卒们一声欢呼,将那夜叉檑给推了下去。

    重达数百斤重的巨木撕破空气,带着凌厉无比的风声,以雷霆万钧的猛恶姿态,狠狠的砸了下去。

    在这样的高度,这样重量的一个东西砸下去,带给人的心理震撼和威慑力是极其巨大的。

    下面的闯军也是时刻关注着这里的情况,他们眼见得这夜叉檑砸了下去,便是胆子最大的闯军面对这种情况也是心胆俱碎,畏惧绝望。几乎是夜叉檑推下去的一瞬间,不少闯军便是发一声喊,拔腿便跑,做鸟兽散。

    夜叉檑砸下去的正下方,赫然便是撞木。

    人跑的了,这上千斤重的撞木可是跑不了的,且不说那些抬着撞木的闯军已经冲起来了,就算是他们没冲起来,面对着急速砸下的夜叉檑,要抬着撞木跑掉也是不可能的。

    面对如此绝境,不少闯军都是发出绝望的喊叫。有的闯军扔下撞木便跑,而更多的,由于有片刻的犹豫,就算是想跑都来不及了。

    夜叉檑狠狠的砸在了撞木之上,发出一声轰然巨响。四五百斤的重量再加上砸下去带着的巨大力道,简直就是莫可抵御。撞木上面拴着的那些绳子纷纷崩断,而那些还在抬着撞木的闯军,不知道多少人都是被震得筋骨碎裂,口中吐血。

    有些被夜叉檑蹭到的闯军士卒,身上也是被割裂出巨大的伤口,鲜血大量的涌出来,有的甚至直接被上面的铁钉扯下一大块肌肉或者是扯掉半截胳膊。

    而那巨大的撞木也是重重坠地,不少闯军士卒都是被压在了下面。

    惨叫声瞬间便是变得激烈高昂了数倍。

    这数千斤重的撞木把足足二十多个闯军士卒给砸在了下头,有的直接就被砸死了,尸骨无存,变成了一滩血红色的肉泥。而有的幸运一些,或是胳膊或是大腿被压住,尽管没立刻死,但被压着的部位也是成了一片稀烂。以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平,基本上也活不成了。

    整个城门前面,顿时成了血肉屠场。就在这一瞬间,便是造成了巨大的伤亡。鲜血、碎肉四处傰散,就连城墙上都是被泼上了一层血红。

    久旱的地面非常干燥,大量鲜血在上面的流动短时间内也不能将其泡透,那撞木砸在地上上之后,又是弹了起来。此时就能看到,整个撞木的下方,糊了一层厚厚的血泥。撞木弹起来之后,又是落在旁边的地面上,把几个倒霉的闯军给砸死,然后开始缓缓地,却是极其坚定地,向着东边滚动而去。

    那个方向上的闯军一看,赶紧吓得四处逃散。足足滚动了四五丈远,檑木方才停下,此时表面已经是一片血红。

    攻击城门的闯军瞬间鸦雀无声,只有伤者的惨叫声不断响起,撕心裂肺,格外的刺耳。不少闯军已经被这一幕给吓傻了,巨大的檑木砸下,撞木乱滚,方才还活生生的袍泽,现在成了一滩血泥。

    甚至就连另外那些抬撞木的士卒,都是止步不前,犹豫着不知道该做什么。

    这一下,实在是太狠,太惨烈,让下面这些闯军都是有些丧胆。甚至就连城上的官军士卒,都是给吓住了,谁都没想到,竟然会有这般巨大的威力。

    短暂的平静之后,便是一阵欢呼声响起,城头上一片兴高采烈,士卒们士气大涨。

    朱东却是紧绷着脸,一边是士卒之中走动一边破口大骂:“赶紧的,别抻着了,给老子把夜叉檑吊起来,再给下头这些孙子们来上一轮!”

    “是!”

    士卒们高声呼喝着,转动着铁索绞车上面那硕大的转盘,铁链往回收,夜叉檑也是缓缓上升。不大一会儿,便是重新升到了城墙上。此时,官军们却又是不着急了,他们在朱东的指示下,却是并未把夜叉檑放下去,却是将其放在城墙垛口上。看这样子,只要是闯军敢抬着撞木去撞城门,这夜叉檑就要砸下去。

    这就如同悬在头顶的一把利剑,正是因为不知道其到底什么时候会掉下来才是让人格外的恐惧。

    闯军们犹豫不决,不敢近前来。然后城头的守军又开始放箭,闯军们进退不得,狼狈不堪。

    看到在城门口这一幕,郭汝磐脸上的淡然终于是维持不住了,他脸色变得铁青,眼神阴冷,拳头狠狠的砸了一下。只是坐在马上拳头却是无处可砸,要是往腿上砸吧,就有点儿舍不得。只得一圈砸在空处,心里的气儿一点儿都没散出去,反而是更加的烦躁。他只觉得心里头一股邪火儿蹭蹭的乱窜,心情怎么着都平稳不下来。

    这个小小的澄城县,怎么就这么难打?这些守城的士卒,为何军心士气如此高昂,为何到现在了。还没崩溃?实际上,或许郭汝磐意识到了,但他却是不愿意承认。除了烦躁之后,他心里还有一股说不出的畏惧掺杂在其中。他们这些日子以来,纵横关中,向无敌手,攻城略地,不知凡几。这么顺顺当当的打下来,心里早就是十分之骄横,也越来越不把官兵放在眼里。但是今日,在这澄城县下面撞得头破血流之后,方才是发现,原来自己,真的不是想象中那么强。官军才多少人?就能把这澄城县守得坚如磐石,自己手下这些士卒,相较之下是如此的不堪!这还只是澄城县的守军,如果所有城池的守军都像他们这般,那闯军岂不是寸步难行?而洪承畴的精锐秦军呢?又该是何等的强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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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七一零 加入

    相对于他,潘泗就没想那么多,他盯着远处的战局,深深的叹了口气。

    士卒们遭受连番打击,胆气尽丧,已是无心再战,这澄城县,今日是不可能打下来了。再打,只有伤亡更加惨重,现在退兵,是最好的选择。只是不知道,郭汝磐,到底会什么时候下达命令。没有他的军令。自己岂敢退兵?

    几乎在那赤膊大汉刚一冲上城头的时候,董策便是带着自己那些家丁来到了刘若宰身边,围成一个圈儿把他簇拥在内。所有人都是面朝外,利刃在手,警戒的瞧着。

    刘若宰有些恚怒,喝道:“董汉臣,你不去助阵厮杀,来这里作甚?”

    “属下的职责,不是守住这澄城县,而是保护住大人之安危。”董策却是毫不畏惧,一拱手沉声说道。

    他又压低了声音,道:“大人此去肃州卫,关系重大,若能成功,甚至可影响天下之战局,属下不敢怠慢。刀枪无眼,属下怎敢不竭力保护?”

    在这种上官的人身安全可能受到威胁的时刻,岂不正是表现的最佳时候?董策自然不会把握不住。他说的这番话,只能说是半真半假。要保护刘若宰不错,但董策实际上也是想参战的,只不过他找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他是负责守御西门的,而现在是南门的战斗,他要插手,是有些不妥的、

    所以他需要让刘若宰下令,这样才是名正言顺。见识到朱东这些手下的战斗力之后,董策可是不愿得罪此人,甚至有心和他结交。如果贸然加入战局,被人认为是趁机抢功劳,可是得不偿失了。

    “本官无妨,你速去带人帮衬。”

    董策说的话,让刘若宰心里很舒坦,不过他也知道此时最应该把兵力用在什么上头。

    “属下遵命!”既然做戏,就要把戏给做足,董策犹豫片刻,方才答应下来。

    他对董勇振道:“你留在此地,保护大人,万万不能出差池,明白么?”

    “属下遵命!”董勇振声音铿锵有力,抱拳道:“属下便是死了,也绝不会让大人伤到一根寒毛。”

    董策点点头,朝着王浑和耶律斡里和吩咐道:“你们带着人,去会会那厮,让他知道知道厉害。”

    董策手指的,正是那大呼酣战,浑身浴血的赤膊大汉。

    耶律斡里和闻言大是兴奋,他嘿嘿一笑,舔了舔嘴唇,熟铜锏已经握在手中,狞笑道:“早就瞧着那厮不痛快了,娘的,让他尝尝俺这铜锏的滋味儿!”

    王浑也是在一边摩拳擦掌,右手持着斧子,左手在斧面上摸来摸去。

    董策瞪了耶律斡里和一眼,半是揶揄半是嘱咐道:“收着点儿,别追的太厉害跟着杀到城下去,那到时候可救不了你。”

    耶律斡里和挠了挠头,嘿嘿笑道:“那哪儿能啊!”

    方才一开战的时候,董策便是着人回去又叫了些人过来,不过数量倒是不多,只有十二三人左右。这些人,不足以完全改变战局,但做到在局部上影响却是完全足够了。

    这里是城墙上的步战,地方太过狭窄逼仄,董策的大枪适合马战,野战,根本不适合这种场合,是以他直接就没带来,还留在西门那里,这会儿他手里拿着一把哥萨克骑兵刀,大步朝着那赤膊大汉所在的位置冲了过去。在他身后,耶律斡里和王浑并着不到十个家丁也都是武器在手,紧紧跟着。他们有意识的加快了脚步,没走几步,便是把董策给超了过去,董策从冲在最前面变成了被众人簇拥在中。

    那赤膊大汉瞧见冲过来的这一群人,顿时是眼神一缩。董策这些人,王浑和耶律斡里和并着董策三人,都是身披全身铁甲,而其他人也都是穿着棉甲,单看装饰就能看出不一样来。再看他们的动作,脸上的表情,就能瞧出来这是一支精锐。

    赤膊大汉自然不知道董策等人的来历,不过他方才也瞧见这个一身铁甲的高大年轻人一直在城头观战,还站在那个一看就知道是大官的中年人旁边,此时见董策带人过来,按照他的猜测,城头守军是没人了,只能是明军里头大官儿的家丁头目带着家丁上了。

    这个猜测让他立刻兴奋起来。

    他立刻大喊道:“弟兄们,狗官兵没兵了,再挺一会儿,咱们就赢了。”

    耶律斡里和已经离他很近了,他用力的分开两边的明军,一个跨步,手中熟铜锏朝着这赤膊大汉当头狠狠的敲了下去,口中大骂道:“入你娘的,老子这就打杀了你,赢你爹的鸟!”

    “老子先宰了你!”

    那赤膊大汉也是毫不示弱,口中回敬一句,手上也不软,大斧往上一架。

    面对耶律斡里和这些人,他丝毫没有畏惧,眼中闪现的反而是兴奋和贪婪的光芒——没错儿,就是贪婪。让他看中了董策等人身上穿着的这全身铁甲,这等全身重甲,便是明军中也是不多见的,更别说闯军了。这赤膊大汉之所以光着上身,不是因为他不愿意穿甲,而是因为没得穿,此时见了这全身甲,眼红的不得了。

    弄到这么一身甲穿上,不但有面子让人艳羡,更是切切实实的增加了自己在战场上活下去的机会。

    大斧和熟铜锏狠狠的撞在了一起,火星四溅,更是发出一声金铁交鸣的巨响,让人听了,耳膜都是难受的要命。熟铜锏上多了一道浅浅的痕迹,而大斧的斧刃也是崩出来一个不小的缺口,不过这大汉也不在乎,反正他这大斧本来就不是多么锋锐。

    耶律斡里和给震得虎口一震剧痛,接着便是感觉手心热热湿湿的,不用看他就知道,肯定是虎口被震得裂开了。耶律斡里和不但没有畏惧,反而是被疼痛和鲜血激发了凶性,他把沾了血的手在身上胡乱一抹,哈哈大笑道:“来,再来!”

    那赤膊大汉也是心中骇然,没想到眼前这个矮矮墩墩,满脸大胡子的汉子竟有这般气力。他在潘泗麾下这几千人中,在力气这一方面,可向来是不输人的。

    眼见得耶律斡里和又是攻来,赤膊大汉正要再接,眼角余光却是撇到另外那个全身铁甲的汉子,手持利斧向着自己的侧腰砍去。被两面夹击之下,他挡得住一面挡不住另一面,也是不得不退。

    “狗官兵,你们以多打少!”那赤膊大汉大骂道。

    “跟你这等逆贼有个屁的道义好讲,就是要以多欺少,你能怎地?”耶律斡里和一脸不屑的骂道。

    而此时,董策也带着家丁们跟另外那些闯军交上了手。

    腰身一侧让过面前那闯军刺来的长矛,董策往前踏了一步,手中哥萨克骑兵刀斜斜的砍了下去,只一刀就斩断了那闯军半个脖子。鲜血喷薄而出,泼了他一脸。脸上是黏黏腻腻的热血,鼻端闻着的是熟悉的血腥味儿,不但没让董策厌恶,反而是让他心中舒畅,忍不住便是一声长啸。

    这种感觉,已经多久没有了?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地位高了,身份更贵重了,像是今日这般亲临战阵杀戮的机会,也就少得多了。

    一个闯军士卒嚎叫着向着董策冲来,但是还没等到董策面前,就已经被至少三把骑兵刀给刺进了身体。利刃拔出,鲜血涌出来,这个闯军士卒就像是一个被戳烂的破布袋,软软的倒在地上。董策无奈的发现,自己似乎又插不上什么手了,又是被家丁们给保护在中间。自家大人亲临敌阵,董策手下的家丁自然是都竭力拼杀。他们本就要比朱东手下的这些士卒更加精锐,而且武器好,甲胄好,体力也好。而对面的闯军士卒,则是已经打了有一会儿了,消耗甚大,疲惫不堪。此时这些生力军一加入进来,他们立刻便是支撑不住。坚守了一阵的城头阵地立刻呈现出崩溃的态势,几乎只是一个照面之间,这一块区域内的闯军就被杀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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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第552章 七一一 撤退

    惊骇之下,他是再也不敢分心了。

    而正在此时,一声巨响响彻整个战场,让大伙儿都是不由自主的动作一滞,转头看去。然后便是瞧见了那檑木和撞木撞击之后发生的凄惨一幕。

    一瞬间,闯军都是有些失神。

    趁此机会,董策的家丁们大砍大杀,彻底的将这一片儿的闯军给清理了。

    瞧着旁边那朱东手下的小军官还在愣神,董策喝道:“还愣着作甚?赶紧上叉杆!”

    “哦,哦,是!”那小军官醒过神来,赶紧招呼手下去捡起叉杆往云梯上招呼。

    那赤膊大汉也是反应很快的,一眼扫过来,立刻就意识到事已不可为。本来那般大好的局面,却是给眼前这些人生生毁了,把他给气的五脏六腑似乎都要喷出怒火来,只是他看着鲁莽,实际上却有着很细腻的心思,既然局势已经不妙,他也不愿意在这里拼命,心里已经是寻思着如何逃跑。

    一个虚晃骗过了耶律斡里和,这赤膊大汉却是忽然转身往城墙垛口跑去,双腿用力,一跃而上,他蹲在女墙上,双手稳稳的抓住云梯。此时云梯已经被叉杆给顶的要往后倾倒了,上面的闯军也都纷纷跳了下去。趁着还能借力,赤膊大汉动作极为敏捷的一抓一跳,便是来到了云梯的中段。此时离地约莫一丈多一点儿,这大汉再往下一跃,就是跳到了人群之中。这厮也是个心狠手辣的,自己人也下得去手,有个来不及躲开的闯军被他给一脚踹到一边,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他刚跳下来,那云梯便是倒了下来,下面的闯军一片混乱,纷纷躲避。

    这厮这一连串的动作极为迅速,等到耶律斡里和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是消失在城头了。气的耶律斡里和把手中熟铜锏狠狠的扔了出去,却只是砸在女墙上,把墙体给砸开一道裂纹。

    “入你娘的,这就跑了?是不是有卵蛋的汉子?”

    耶律斡里和奔到城墙边儿上朝着下头破口大骂。

    那大汉眼见得自己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局面给生生破坏,还得逼得不得不逃走,他也是心里憋屈,说不出的烦闷,几乎要给憋得炸开了。面对耶律斡里和那一张臭嘴,他也不回骂,只是阴冷的盯了他一眼,狠狠一跺脚,发出一声发泄似的吼叫。

    眼见他这么不痛快,耶律斡里和心里就痛快多了,嘿嘿一笑,捡起熟铜锏,和家丁又是往下一处闯军在城头的阵地杀过去。

    有的时候,只要是切入的时间点够巧妙,就算是不多么强大的力量,也能起到改变战局的作用。

    董策带着家丁们加入的时间,正好是闯军们前一个回合刚刚发力过猛,还没缓过来的时刻。若是再等一会儿的话,等到闯军在城头上的人多了,那再想把他们打下去,就很难了。

    董策抓住了这个最好的时机。

    有了董策手下这些精锐的加入,本来僵持的局面立刻改观,每到一处闯军的阵地,都能营造出多打少的局面来。

    没用多久,闯军就都被赶了下去,而云梯也都被推倒。有两架云梯想来是制造的时候粗制滥造了一些,重重的砸在地面上之后,直接就散了架,剩下的那些倒是完好。用叉杆,也就只能做到这一步了。可惜城头上只有一个铁索绞车,一个夜叉檑,如果这边也有夜叉檑的话,就可以放夜叉檑直接将云梯给砸毁掉。按照武经总要的记载,夜叉檑的主要用途,本就是用来毁掉云梯并攻击蚁附登城的士卒。这一次用来毁掉撞木,其实是朱东的灵机一动。

    那边负责攻击城门的闯军和城头之上官兵在僵持,而这边,负责攻击城墙的闯军,则又是开始陷入了只能挨打不能还手的境地——城墙上又开始射箭并往下砸砖石了。和方才不同的是,下面的闯军遭受了这般巨大的打击之后,是再没有心气和体力再攻打城墙了。

    郭汝磐心中暗暗叹了口气,他很清楚,今日是甭想打下澄城县了。被打击了心气儿的不只是潘泗所部,观战的这些部队,也同样如此。

    他摆摆手:“传令潘泗,让他退兵吧。”

    “是。”

    亲兵领命而去,郭汝磐周围那些将领方才开打之前一个个都是跃跃欲试,现在却都是蔫儿了,也没人说什么自愿请战的话了。澄城县守军的强悍战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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