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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七年-第2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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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子怎么就不敢动你?打杀了你这狗才!”

    话音未落,耶律斡里和便是已经到了近前,手中熟铜锏狠狠的砸了下去。

    “住手!”

    王通的惊呼声中,熟铜锏毫不犹豫的落下,一个大好头颅被砸的稀巴烂。

    鲜血,脑浆,骨头渣子,四处飞溅。那家丁的脑袋整个就消失了,而他的身子,这会儿还坐在马背上。耶律斡里和身体的正面又是被溅了个通透,就连脸上,都是被糊上了一层血浆,瞧着更是凶狠狰狞,宛如地狱里钻出来的恶鬼一般。

    他被鲜血激发了凶性,就要再去杀另外一个,却没想到有人比他更快。

    就在他砸碎了公鸭嗓子脑袋的那一刻,董忠贤已经是把手中长矛往旁边董忠庸手里一扔,打马向前,手中刀豁然出鞘。刀光雪亮,那家丁发出一声惊慌的大叫,但是下一刻,锋锐的哥萨克骑兵刀就已经是轻轻巧巧的从他的脖子上划过。

    看似没怎么费力气,但董忠贤实际上已经是恨极了这个黄琬的家丁,这一下下手极狠极重,竟是将这家丁的脑袋给整个切了下来。

    血柱喷涌,一颗大好头颅咕噜噜的滚落在地,这家丁的身体也是歪到了一边去,而此时,董忠贤早就已经是打马离开,在不远处策马一个转身,身上没沾到一丝血迹。

    不过是转眼之间,两个黄琬的家丁就已经是死的不能再死。

    黄满一直在瞧着这边儿,方才还得意的紧,却没想到异变陡生。他足足呆了好几个呼吸的时间,方才尖声大叫:“他们怎么敢?怎么敢?这可是黄参将,黄大人的家丁!”

    “怎么就不敢?”

    一边的田实心中冷笑连连:“董二的家丁,建奴敢杀,马贼敢杀,凭什么就不敢杀你们?”

    只是他此时却是一言不发,就等着看黄满的笑话。

    这里几乎是在瞬间就成了镇河堡外的焦点,所有人都往这边看来,大伙儿都是一副看好戏的神情。就连镇河堡城上城下的守军,也是都跳着脚的往这边看过来。那城门官嘿嘿一笑,道:“怎么着,我说吧,董二郎手底下的兵都硬气,能忍下这口气?啧啧,不过也真是够狠的,直接就杀人呐!”

    他们这个地方视野极好,真真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把整个过程都看的明白。

    黄满气的浑身哆嗦,尖声叫道:“杀,给我杀了那几个狗东西!”

    他在家丁队中也是有着几个心腹的,当下便有几个目露凶光的家丁围上来,纷纷道:“敢动咱们的兄弟,活腻歪了不成?”

    “也得打杀他们几条狗命!”

    ……

    一时间,黄琬的家丁们纷纷鼓噪起来。

    “来啊,你爷爷等着你!”十几步之外,耶律斡里和听了,一阵狂笑,挥舞着沾满了血迹的熟铜锏肆无忌惮的大骂着。

    王通叹了口气,事已至此,只能强硬到底了。

    他狠狠的瞪了耶律斡里和一眼,而后高声道:“所有人,张弓搭箭!”

    “是!”

    家丁们齐声轰然应是,纷纷从马上下来,站稳了,张弓搭箭,锋锐的箭簇瞄准了不远处的黄琬家丁们。他们自从跟了董策以来,就没受过今天这样的委屈,早就是憋了一肚子,恨不能立刻跟对面那些杂碎厮杀一场才好。

    距离只有十几步远,而且对面那么密集,甚至不需要瞄准。只要是他们一松手,对面的黄琬家丁,至少就得死二三十个!

    所有人都没想到,这些董府家丁们,竟然会做出如此强硬的姿态!而对面的黄琬家丁们,更是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就已经被箭给指住了!

    他们完全傻了眼,方才叫嚣的正欢的那些人,都讪讪的闭了嘴,一个都不敢说话了。面对着锋锐的箭簇,他们都是惊慌失措,根本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在前头的人,左右看看,便都是往后面挤。

    人数足足是对面的四倍,但却是完全被压制!

    说到底,是因为他们平日里打仗实在太少,见血的机会太少,反倒是欺负老百姓的次数不少。黄琬一向把自己手里这些家丁当成宝贝一样,轻易不出动,只是养着。再怎么强横的军队这个养法儿下去,也是最终要变成软脚蟹的。更别说,他们本就算不上太出色的精锐。

    黄满更是吓得面如土色,瑟瑟发抖,口中只是道:“他们怎么敢,怎么敢?”

    这边厢黄琬的家丁不知所措的时候,周围那些围观的,却都是兴高采烈,甚至还有高声叫好的。这些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眼瞅着这是要火拼起来,都是在一边鼓噪。

    这时候,田实觉得自己应该出面了。只是他这会儿心里也是有些发虚,这事儿似乎闹得太大了些,那些董二的家丁们又是如狼似虎一般,能听自己的劝么?

    就在这时,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自城中传来,接着,一个沉稳有力的声音便是响起:“这是做什么?”“大人!”王通等人一听就知道是董策的声音,抬眼看去,便见董策正自打马往这边而来,拧着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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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六七五 强硬

    “先把箭放下,这是个什么样子!”董策听完,面无表情的冷冷斥道。

    家丁们虽说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却是从来不敢违逆他的命令,纷纷应是。

    一见董策这般,黄满消失的胆气立刻又是恢复了一些,他扯着嗓子喊道:“董二,怎么着,杀了我们的人,就这么完了?”

    “哪个在说话?”董策目光扫视着黄琬家丁的队列,冷冷道。

    他的目光如冷电也似,森寒彻骨,被他的气势所夺,黄满竟是根本没有胆子站出来。不过他不站出来并不代表着董策就不知道他是谁。

    “是不是你?”董策的目光定在了黄满的身上——其实很好分辨,方才声音大致是从这里传来的,而且那厮被几个人簇拥着,想来就是个领头人物——忽然一声暴吼:“给老子滚出来!”

    这一声大吼之中,几番血战历练出来的杀伐嗜血之气展露无遗,黄满感觉似乎自己被一只山间猛虎盯上了一番,竟是吓得一声大叫,带着脚底下的战马都是往后退了几步。他身旁那些黄琬的家丁,都是不自觉的往两边让开了,把他显得格外显眼。

    “杀了你们的人,是你们挑衅在先,还想如何?”董策瞧着他,冷笑道:“要不然咱们就火拼一场?看看最后谁占上风?”

    黄满脸色灰败,嘴唇哆嗦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废物!”董策淡淡道:“这事儿,当然不会这么完了,若是让本官查出方才那两个人背后是谁指使的,当然也不能饶他!”

    说完,看都不看黄满一眼,打马便走。

    等他走远了,黄满才低声嘟囔着:“我要去兵备道大人那里告他!我要去告他!还有没有王法了?”

    “行了,别在这儿给大人惹是生非了!”

    田实过来,寒着脸厉声训斥道:“惹的祸事还不够大?就等着回去大人处置你吧!在咱们的地界儿上,你做些歹事,老爷总也保得住你,现在你再瞧瞧!在这里,谁都敢不给老爷面子!告诉你,这事儿捅到兵备道大人那里去,第一,兵备道大人绝对不会偏向你,你要倒霉。第二,被咱们老爷知道了,须也饶不了你!”

    换在平时,他敢这么跟黄满说话,后者一准儿得翻脸。但现在,黄满看了田实一眼,嘴里只是嘟囔了几句,只怕自己都不知道说的是什么。他也知道,这事儿真闹大了,倒霉的是自己,方才也不过是占占嘴上便宜而已。

    田实也不再理他,只是去安抚家丁,整顿一番,又是带着他们离开原地,走的远了一些。其实方才这些事情,身为黄琬家丁的一员,他固然也是觉得耻辱,但于他而言,好处还是更多一些的。黄满的威望被打击的一点儿都不剩了,他本人也跟霜打的茄子也似,蔫蔫儿的没了精神。田实因此可以统一指挥权,不会再被黄满制肘。

    董策打马回来,王通和耶律斡里和都上去请罪。

    王通请罪的原因是认为自己一开始的处置太过软弱,未免被人瞧不起;而耶律斡里和请罪的缘由,则是自己太过鲁莽冲动,直接杀人,容易惹出祸端来。

    “都起来吧!”董策摆摆手让两人起身:“你们跟我过来。还有你,王浑。”

    带着三人走到远处,董策盯着他们,缓缓道:“王通,三个都头里头,你是最老成稳妥的,是以这家丁队,本官大致就交给你带着,你在这里头,也是最主事儿的。今日你的这处置方式,很稳重,没什么错处,但是,用错地方了。”

    “咱们摸不清对方底细,不知道什么来路的时候,这般做没错儿。也可以稍稍忍一下,这个不打紧,毕竟这世道,咱们惹不起的人也挺多。但这些人是黄琬的家丁,这个底细,很清楚吧?本官连黄琬都敢骂,更别说他手下的家丁了!既然知道底细,他们还敢如此挑衅,羞辱咱们的人,那就直接打杀了!”

    说着,董策似笑非笑的瞥了耶律斡里和一眼。

    他心里一突,知道自己的小心思又被董策给看破了。

    他这个人,看似粗豪,实则内心是很精细的,他正是因为知道董策和黄琬矛盾很深,关系很恶劣,今日才会这般忽然杀人。看似丝毫不管后果,实际上已经是充分考虑了后果。

    董策说完,三人都是赶紧应是。

    “还有你,耶律斡里和!”董策看着他,淡淡道:“以后自己拿着分寸点儿,别惹了大祸事。”

    耶律斡里和赶紧应是。

    仨人回去,又是等了有小半个时辰,冀北兵备道的车驾终于是从城门***来了。和别的同级别同职位的文官出行相比,刘若宰的排场很小,不过就是一辆陈旧的马车而已,甚至连官灯都没挂。在马车周围,谢鼎坤带人拱卫着。

    而在后面,还跟着足足数十辆大车!每辆大车上面,东西都是堆得高高的,表面还用毡布蒙着,也不知道下面是什么东西。

    但董策却是知道。

    这里面,一小部分装的是粮食黄豆干草等东西,是供给这大几百号骑兵路上人吃马嚼的。虽说一路上路过不少州县军堡,凭着手上的圣旨,都可以让他们免费供给这些骑兵吃喝,但为了防止意外,还是要带一些的。

    还有一些,则是运送的帐篷之类的辎重,以及不少衣物毛毡,马蹄铁马镫马辔头之类的,这是生怕有东西路上坏了,备下了这些,到时候也可以更换。

    而大部分,则是带的各种大明朝的珍贵物事,是送给察哈尔部那些权贵的礼物。都是这些时日,从各地筹集之后,运到镇河堡的珍贵物资。

    这些时日,随着朝廷的公文下达,许多地方都有物资运到镇河堡来,一来数量就不少,而且还特别爱扎堆儿来,可是把纪长风纪长运哥儿俩给忙的够呛,脚都快不沾地了。董策也从两人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大概。

    大明朝的珍贵器物,像是精美的漆器,瓷器,金银制品,绸缎绫罗,香料等等,在蒙古的上流社会中,素来是很受欢迎的。这些馈赠礼物的行为,总也算作是一种外交手段。大明朝素来是很硬气的,不和亲,不赔款,不割地,更不称臣纳贡,但送些东西,倒也算不上是软弱低头。到时候,大概可以用赏赐的名头来送出去、

    这种行为,显然是对这次行动有一定帮助的,而且说不定会起到关键的作用,毕竟财帛动人心。

    之所以这么做,也是为了最大可能的把这个差事办下来。

    方才董策和白添福俩人被叫进去吩咐了一些事情,这会儿看见刘若宰的马车出来,董策便是道:“去,把我的旗子给放下来,差个人拿着吧。”

    “是。”白忠旗虽然心中纳罕,却还是去吩咐了。

    那边厢,白添福也让人把他的旗子给撤了。

    车队顺着官道,往南而去,董策和白添福赶紧也率队跟上。

    没有锣鼓喧天,没有人声鼎沸,整个队伍,甚至连旗子都没打出来,就这么默默的往西南方向而去。一来是这次行动,算是一次只在京城地方一些权贵中流传,却并未公开的秘密行动,自然是不宜大张旗鼓,万一声势弄得很大,结果事情还没办成,岂不是朝廷上下都丢了面子?二来则是,现在陕西那边毕竟正打仗呢,太张扬了不好。刘若宰可不想路上出什么岔子,只想着尽快的到达肃州卫,办好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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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六七六 全力扶持

    广袤的大地上,一片土黄中偶尔会出现几块斑驳的浅绿,终归是春暖花开,万物勃发,就算是这片荒凉偏僻的土地,也是开始生机复苏。

    只是四野无人烟,路边有不少良田,都是已经荒废,里头生满了黄绿相间的杂草,在杂草中间,才是偶然能瞧见像是麦苗的东西。不少村落,也都是一片荒败,只剩下了断壁残垣,一个人都瞧不见。

    想来,村中的百姓不是饿死,就是已经逃荒了。

    走出来这几十里,都是这样一幅场面。

    刘若宰掀开帘子的手往回一收,帘子掉下来,重新遮挡住了视线。他坐了回去,挺直的腰板儿也塌了下去,颓然叹了口气。

    比之自己去年离京来此上任的时候,似乎情况还更恶劣了一些。去年自己过来的那会儿,虽说也是流民塞于道路,民不聊生,村庄凋敝,却也不至于是现在这副十室九空的样子。一路瞧着,这里还能剩下多少民户?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去年过来的时候,是从东而来,而现在,是向西而去。大同镇的东边,靠着宣府等地,环境还要好一些,有桑干河这条大河横贯其中,能够浇灌两岸不少良田,是以整体还是要比大同镇西富裕不少的。

    这边,已经是不敢看了。

    刘若宰固然是在感叹民不聊生,但是身为冀北兵备道,他更关心的,还是在军事领域。民户大量逃亡,便意味着粮税的大量减少,同时也说明,本地能够出产的粮食,也大大减少。偏偏大同镇北这边,实在是太过要害,以至于必须要在这里维持相当大规模的军队。这些军队,人吃马嚼的,消耗的粮食可是丝毫不会少。本地出产减少了,就只能从外地运,且不说会对国家的运力造成多大的负担,就说粮食价格——铁定也要飞涨!而粮食价格一上涨,倒霉的是谁?

    一个是城中的居民,一个就是拿饷银的军兵。

    日子会过得更艰难。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指望战力提升么?

    “也不知道今年的银子,能解过来多少?这两年在东边儿跟建奴打的难解难分的,辽镇才是天下重心,能分到大同镇头上的钱粮就未必有多少,能落到冀北道的,又能有几个?”

    刘若宰心中暗暗计较着,想了好一会儿,终归是唯有叹息而已。

    他这个兵备道,在冀北道是最了不得的大人物,但在这种事情上,却又能有什么话语权?

    他又掀开帘子,眯着眼睛,细细的打量外面的那些骑士。马车周围环伺的是谢鼎坤的兵,左边的是董策的骑兵,右边的则是白添福的,而在前后,则都是黄琬的家丁。本来刘若宰以为,这些人中,理当是黄琬的家丁最为强悍,毕竟黄琬手底下这三百家丁也是颇有名气。但今日仔细一看,却是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

    这些骑兵,大致能分成三档。

    第一档就是董策的家丁,他们不但人皆有甲,长矛锐刀弓箭一应俱全,武器精良,而且其它方面也是同样的出色。他们行军,几乎没有什么噪音,只有交接差事的时候才发出几个短促的音节。虽然沉默不语,但刘若宰看得出来,他是非常戒备,眼神始终四处扫视着,而且他们,也是派出去斥候探哨最多的。刘若宰一直在暗中观察,董策似乎是把所有人分成了几拨,轮流出去探哨。

    而其他那几家,则都是象征性的派出去几个了事儿。

    第二档,当是白添福和谢鼎坤的人,就要比董策的家丁差上不少。

    第三档,也就是最差的,便是黄琬的人。这些人,一个个的无精打采,在马背上晃晃悠悠,似乎要睡着了一样,瞧着便是惹人生厌。

    以前就知道董策能练兵,但现在刘若宰有了更深的感触。

    他心里也有了些盘算。

    真想要有所作为,手上就必须有一支精兵。发下来的那些军饷可是不够养活所有人,与其毫无意义的撒下去,还不如把别的多克扣一些,挤出比较大的一部分来,供养一支精锐——比如说董策这些兵。

    董策的练兵能力,已经得到了刘若宰的认同,在他看来,只要是给董策足够的支持,说不得他能练出一支丝毫不逊色于曹文昭麾下骑兵的精锐。

    他已经决定了,等回来之后,大部分资源都要往董策那里倾斜。

    董策自然还不知道这些事儿,他只是很认真的在坐着这一切。不仅仅是为了在刘若宰面前表现,更是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

    傍晚时分,队伍抵达了高山所。

    虽然还没天黑,尚可以再往前走上一段,但再往前走,下一个能供给足够大的地方歇脚,又是足够安全的所在,就是大同左卫了,还要再走上几十里,根本来不及赶到。

    高山所靠着十里河,不过是在十里河南,而刘若宰这一行人,从北而来,乃是在十里河北。十里河乃是台河的支流,而台河又是桑干河的支流。虽然名声不显,但春日的十里河,水量可是不小,河上既没有桥梁也没有浮桥,大部队根本无法过河。

    没法子,只好原地搭起帐篷,在野地里歇息。

    董策的家丁就没几个说话的,都是沉默而娴熟的搭建帐篷,准备取水煮饭,没一会儿的功夫就下了探哨,扎好了营地。而那边厢,黄琬的家丁眼见得过不了河,不能去城中住着,都是怨声载道,吵吵嚷嚷的在那儿瞎折腾,田实弹压都弹压不住。

    刘若宰也不管,只是冷眼瞧着,心里暗暗冷笑。

    “到时候克扣饷银,第一个就要扣黄琬的!也不瞧瞧他每年拿那么多银子,养出了一群什么玩意儿!”

    虽然没能过河,但刘若宰还是命人拿着自己的名帖去了高山所——或者准确来说,应该是高山城了。大同镇有两个以高山命名的地名,一个名曰高山卫,在阳和城左近,后世的阳高县,实际上就是高山卫和阳和城这片地界儿。而对岸的那座高山城,在大同镇西六十里,内里驻扎了一千多官军。虽然名字里带着一个城字,但其规模级别,和磐石堡,弘赐堡这些军堡是一样的,但由于地理位置险要,却是不属于任何一个道或者路,而是大同镇直管。

    刘若宰自然也就管不着人家,

    不过此次刘若宰皇命在身,到底要去做什么,大同巡抚当是知道的。刘若宰在定下出发日子的时候,就已经行文宣大总督和大同巡抚衙门,请他们行文地方,多加照拂。估计大同巡抚发了话儿,是以高山城那边很是热情,守备要坐镇城中,不得轻离,便差遣了一个把总官过来拜见,一同过来的,还有整整一船的各种物资,有米面油,竟还有几头肥壮有肉的猪羊。

    当天晚上,可是吃了一顿肥的。

    第二日一大清早,继续启程。

    过了大同左卫的地界儿之后,继续往西北,就又进入了冀北道的辖地,这就算是又回到刘若宰的地盘儿了。大同镇的冀北道,其行政建制是非常有意思的。分为两块儿,一块儿是分巡冀北道,一块儿是分守冀北道。大同镇划分为诸路,其中北东路这一路的地盘,就相当于是分巡冀北道的地盘儿。也就是大同城以北的那一块儿,紧邻着边墙的镇羌堡,镇河堡,弘赐堡这些地界儿。而分守冀北道,则是包括西路和井坪路这两路,在大同城的西边和南边,这大片的区域,都是分守冀北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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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六七七 惨剧

    刘若宰既是冀北分巡道,又是冀北分守道,统管整个冀北道。只不过由于北东路的地势比较险要,情况总是频发,所以他才驻跸于北东路的镇河堡。冀北道的面积,军堡数量,军队数目,几乎占去了整个大同镇的三分之一还要多。

    由此也可见得刘若宰权势之重。

    到了分守冀北道,自然又是大不一样的场面。队伍所到达的军堡,堡中军事长官都是带兵远出十里迎接,招待的可谓是殷勤备至。都是好饭好菜,收拾出来的地方,也是干净宽敞。董策等人跟着,总归算是享福了。

    如此数日而过。

    三月初七日,队伍立刻井坪城,城中参将和守备远送出十里。

    都走出去好一段距离了,董策回头看去,似乎还能瞧见那俩人的两张胖脸上挂着的浓重的笑。回过头来,董策笑着摇摇头,跟旁边的王通道:“做军官军将做成他们那等样子,也真是……”

    啧啧一声,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二位,与其说是军将,还不如说是商人,长的团团圆圆的,说话也很和气,一副和气生财的样子。昨日初见的时候,两人都穿着一身铠甲,那甲胄给他们肥胖的身子给撑得都快要挣开了。然后就再没见他们穿过甲,晚上举办宴席的时候,更是穿的跟个富家翁也似。

    王通出去打探了一番,回来报给董策,董策才知道,这俩不是像商人,而是彻彻底底的就是商人。

    他们都是出身将门世家,但从小就没打过仗,世袭的军职,靠着送礼爬到现在这个位置。打仗不成,盘剥下面的军户倒是一把好手,这二位是整个井坪路最大的两个地主,每家家中都有数万亩上好的田产,佃户上千家,基本上原来都是军户。

    而井坪城中的店铺,八成都是他们两家的。

    生意做得可是真不小,据说大同城,应州城,朔州城里都有他们的店面。

    看着和气,其实那只是在刘若宰面前表现出来的。被他们活活打死的军户就不知道多少,手下也是鲜血淋漓。

    大同镇里有个好处,因着要调兵方便,官道都是修的平直,加上没下雨,路况还是不错的,行进的速度也不慢。用了三日,已经是走出来二百四五十里。对于全骑兵的队伍来说,这个速度看似不快,但别忘了,里头还有数十辆大车的拖累。

    到了将近午时,已经快要抵达关河。沿着关河一直往西走,再有百里上下,就能出大同镇的地界儿进入太原府了,不过估计今日还出不了。

    再往前走几十里,就是内长城所在的连绵群山了,只能行走于河谷之中,速度会变慢很多

    前面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个骑士飞快的打马奔来,显然是往董策这边过来的。

    这几日,另外那些骑兵干脆就不派人探哨了,把探哨的任务都交给了董策手下的家丁,其中也有看笑话的意思——你们不是挺能折腾么?让你折腾!累死你们!

    不过董策却是没什么怨言,在他看来,这反而是一个锻炼手下的好机会。

    董策心中微微一紧,若是平安无事,寻常回来交接,自然不会如此。这般样子,显然是前面有情况了。

    “大人。”那家丁到了董策马前,一勒马停住,行礼之后,道:“前面出现了大股流民。”

    “大股流民?”一听是流民,董策心里定了一下,问道:“约莫多少人?”

    “属下等人瞧着,少说也得有两三千。”

    数人数,是这个时代身为斥候的一个最基本技能,这个数字当是不会差太多的。

    “两三千?”董策沉吟片刻,心里忽的一动。

    马车的帘子被撩开了,刘若宰的声音传出来:“何事?”

    董策打马过去,低声说了。而后道:“大人,要不要先停下来,布上几圈护卫,防备着……”

    某种程度上,流民和暴民也没什么区别,饥饿和求生的**让人疯狂,都能把儿子和别人换了吃,更别说其它了。当最基本的生存都无法保障的时候,一切纲常道德,朝廷律例的约束力,都会极大的降低。

    而一旦这些流民中有几个强横人物领头,那么就能随时随地变成一支小规模的流寇。不少防御弱一些的村子,就是被这些疯狂的流民给打下来的。

    所以当初董策招募那些流民的时候,才要寻了个借口把他们里头的领头儿人都给杀了,若不然那就是后患无穷。

    还是得有一定的戒心才成。

    刘若宰眉头皱了皱,点点头道:“依你所言。”

    “是。”

    董策领了命令,便是接连传令下去。由于他奉的是刘若宰的命令,无人敢不听令,都是老老实实的按照安排行事。

    没用多久,一个森严的骑兵大阵便是布好了。

    数百名骑兵,分成五大块,中间是谢鼎坤带人护卫刘若宰,前后左右各自有数十名骑兵成集群阵型密布,相互之间有很大的空隙。这阵型看着粗疏,其实是最适合骑兵发挥的阵型,让战马能冲的起来。

    冲不起来的骑兵,哪里还有威势可言?

    阵势布好没多久,便是远远瞧着有烟尘腾了起来,然后就瞧见了一片黑压压的人群朝着这边涌来。

    离着还有足足几十步,但已经是给人以相当大的震撼。

    人头黑压压的一片,到处都是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流民,他们的衣服根本不能遮蔽身体,露着大片的肌肤,不过根本瞧不清楚,不知道多少日子没洗澡,身体表面已经脏兮兮的。他们的头发板结,脸上太脏,以至于脸面都分辨不出来。

    人一上千,彻地连天,这些流民足足有几千之数,一眼望去,甚至都看不到尽头。

    他们之中似乎也有小群体一般,都是十几个人一拨,聚集在一起,互相之间,似乎还是颇为的戒备。一拨和另外一拨之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董策瞧了,便是有些放心了,显然,这些流民也不知道是因为聚居的时间比较短还是什么原因,暂时还没有形成一个核心,还没有一个大伙儿都能服气的领导。于他而言,这是个好现象。

    那些流民自然也是瞧见了这一支庞大森严的马队,从衣着上,董策这些骑兵还是很容易就能被认出来是官军的。而这些流民,对于官军有着极大的畏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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