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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七年-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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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手不太笨的,学上几遍差不多都能弄好。
而在每一片大甲叶的四个角上,以及中间的部位,外加四条边的中点,都有一个黄铜泡钉。泡钉直接就穿在铜钱的方孔里头,钉帽露在铠甲外面,将厚重坚韧的棉布和这些巴掌大小的大甲叶牢牢的固定结合在一起。一片大甲叶上,便是九个泡钉。
每一个大甲叶之间都有麻绳连着,不过并不很是紧密,这样可以保证棉甲穿在身上不会跟套了个铁壳也似的紧绷绷。
董策看了,这种大甲叶,几乎是弥补于甲胄的各处,少有死角——甲裙的下部是个例外,可这也实在是没办法,如果甲裙太重,会非常影响走路,让人很难受。而且,战场上终归是不会有地趟刀这等高端的东西存在的。
君不见,当年古罗马古希腊的士兵,只穿胸甲,下面甚至露着两条大毛儿腿。
董策让二人先不要走,着人把霍青桐给叫来了。
霍青桐还是那副样子,一身宽大的棉甲,马尾在脑袋后头晃晃悠悠。未施脂粉,素面朝天,清清爽爽,干干净净。或许她还不知道什么是擦脂抹粉,但是那张白皙秀美的脸庞却足以引得不知多少女人嫉妒,她皮肤极好,看上去跟瓷娃娃也似。
“大人,您找我?”霍青桐大咧咧的拱手行礼。
董策也不在意,笑眯眯道:“打棉片儿和编铜钱,学的怎么样了?”
霍青桐脑袋一扬,有些得意道:“都学会了,好得紧。”
“哦?话说得这么满,真学会了?”董策挑了挑眉毛:“眼见为实,我可得考考你。”
霍青桐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早知道您要来这一手,我都带来了。”
周仲在一边听的心中苦笑,现下整个磐石堡中,敢这么和大人说话的,也就只有霍青桐这丫头一人了吧。自己这些人,当初和大人也是谈笑无忌,只是现在,大伙儿地位都不一样了,大人地位越来越高,权势越来越重,自己这些人,在他面前,也就越的恭敬小心。
他心中微有些怅然,从何时开始,变成了这样?
赵铁砧站在那儿,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喘一口,他偷偷看了霍青桐一眼,心中暗道:“这霍姑娘胆子也太大了,大人竟然也不生气?看来大人定然是很宠着她的,这霍姑娘自己可不敢得罪。回头得跟谢虫儿说一声,让他小心着点儿,万万别招惹她,省的招来祸端。”
犹豫了一下,赵铁砧决定不把这个消息告诉杜建河。
看得出来,霍青桐真的是很了解了,站在那儿侃侃而谈,说的头头是道。而且还现场演示了两下,动作非常娴熟。
她拿来的她做的东西,董策也仔细拿在手中看了。
棉片很厚重坚韧,用铜钱儿麻绳编成的大甲叶也是非常的结实,和刚拆开的那套甲里面的一般无二。
董策满意的笑了笑,夸赞道:“不错,这才多短的时日?”
霍青桐嘻嘻一笑,有些自得。
“你算一算,打造晾晒这些棉片儿,外加用铜钱儿编制,到了能做好一副甲的程度,需要多长时日?”董策又是问道。
董策打算把造棉甲的任务分下去,但是用泡钉固定棉片和甲叶,完成甲胄的最后一个步骤,可不是那些女人们力所能及的。是以她们只是负责制作棉片,用铜钱做成甲叶,至于后期的制作,完工,还是得工匠们来才成。
霍青桐掰着手指头算道:“这几日天气好,把棉花打成棉片儿,来回三次,一共是用了六天的时间,其中有两天夜里,我是把那玩意儿放在炉子边儿上不远处烘干的。这样算下来,就算是六天。穿铜钱儿这事儿,还真不轻省,这一块儿,要穿的结实坚固,差不多就得一个多时辰,这还不算若是有什么纰漏差子,还得拆了重新编。这样算下来,一天最多也就是能成四块。而一副甲里头,这种巴掌大小的甲叶,是五十四块。若是再加上后期工匠们给上泡钉,最后制作完成,往多了说二十天,往少了说半个月。”
“半个月到二十天。”
董策沉吟片刻,轻轻拍了拍桌子:“如此说来,倒是也足够了。”
按照他原来的计划,这些新兵蛋子们训练上一个半月到两个月之后,便要出去开始实战,毕竟在家里闭门造车如论如何都是不能转化成真正战斗力的。只有让士卒们真正见了血,杀了人,这才算是慢慢能够成长起来。
如此算下来的话,这些铠甲下来的,还算是及时。
不过总要有一个适应的时间,现在士卒们都是穿着胖袄训练,浑身上下不到十斤重,而到时候穿上三十四斤重的甲胄,定然是会十分的难受。所以至少还要一个月的时间来适应才是。
其实董策也很应该知足了,半个月到二十天,在不耗费什么正规壮劳力的情况下,只用一帮女人能造出三百副甲来,这简直就是一个奇迹!也就只用用铜钱这种特殊的材料,只有董策这等天马行空一般的思维,才能如此行事。若董策真要是打造传统的棉甲,拉开架势一个甲叶一个甲叶的锻造,怕是一年也造不出这么多甲来。
当然,这样的高速度,一切都是建立在使用铜钱为原材料的基础上,如果董策要打造铁甲,那肯定就不能这样了,还是得老老实实,一步一步的慢慢磨,慢慢打。毕竟这个年代的生产力,机器,科技水平,它就这样儿,董策即没能力改,他一文科生也不会改。董策心中是很明白这个道理的,是以他这会儿也并没有表露出太大的兴奋来。反而是向周伯吩咐道:“你继续向赵大会要人,咱们自己也可以张贴告示,去各县各镇大城里面贴,让他们自己投奔。这工坊,尤其是铁匠工坊的规模,必须要不断的扩大。越大越好,上不封顶,多多益善。”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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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三六三 苏州码子
周伯赶紧应了,道:“年前,我去找赵大会收棉花的时候,与他说过一次,他说周围这些地界儿的铁匠,都搜罗来的全都招来了。d…m剩下的那些,要么是故土难离,要么是东家还不错,总有一口饭吃,反正是不想来这边的。他说年后,去大同还有周围那几个大城去找找问问,那边儿军堡多,铁匠也多,理当是不难找。”
董策点点头:“成,这事儿你与他办,银子不用管。另外,现在工坊是你管着,招来了人,你直接安顿就是。回头上个条子来。”
“是。”周伯应了。
正说着,一直在堂下站着的白忠旗放轻了脚步进来:“大人,石大人来了。”
“哦?石进来了。请他进来。”
周仲一身铁甲,迈着大步进来,他腰板儿挺得笔直,面色红润,神完气足,显得很是精神,气色也比以前好了不少。想想也是正常,他之前一直无事可做,几乎就是吃干饭的,而现在却是手底下有人,做着自己想做的事,自然精气神儿就不一样了。
董策笑着打趣道:“哟,是周大将军,怎么不在你那军营里呆着,跑这儿来了?我还因为你一刻也放不下那些新丁呢!”
周仲年纪小些,性格也很是跳脱,有些放荡不羁的意思,是以董策和他说话就很是随意,也显得亲近。若是对石进的话,是定然不会这样的。
周仲挠挠脑袋,笑道:“大人,您就别取笑我了。”
他又向自家兄长问好,当着董策的面,周伯只是淡淡的应了声。
“有事儿?”董策问道。
“是有一桩事,我和石大人商量了,不知该如何行止,来请问大人。”
董策饶有兴趣道:“说说。”
“是关于新丁们的名字的。”周仲道:“这年头儿叫一个名字的太多,像什么树根,狗蛋,老二老三老四阿大,水生之类的,不知道有多少。新军里头,同名的很多,甚至同名同姓的也有些。名字重叠,这样着实是不好分辨,而且有时候下命令也会弄错,有不少隐患。而且现如今咱们人还少,情况还好一些,大人您说过一定是会扩军的,以后人越多,这个问题便越严重,是以想请问大人,该如何办?”
“放心吧,扩军是迟早的,不用为这个担心。你这小子,学精乖了啊,还知道拿我的话出来说事儿。”董策瞪了他一眼,周仲用意被识破,只好挠头做掩饰。
“至于这个事儿么?”董策有些沉吟。说实话,他也忽略了这个问题,这个年代,雅则大雅,俗则极俗。像是那些文人士大夫阶层,且不说为人如何,至少他们读书多,文化水平高,文化和艺术的修养那么是没得说的。因此他们起的名字,世世代代的名字,都是极有讲究,非常雅致。不但好听,更是文雅,其中多半还有些典故。
像是那位字朝宗的侯方域侯公子,像是卢象升,像是洪承畴,像是杨嗣昌。
但是在大明朝,一小部分人的名字很雅,绝大部分人的名字极俗。
最让人头疼的是,重复率太高。
董策手下的军兵,多半出身都不怎么样,能有个正经名字的,那就算是不错了。大部分都是狗蛋水生树根之类的,正如周仲说的,现在人少,还不怎么看得出来,等人一多,就要出大麻烦。
他想了想,拿起毛笔,取了张纸,在正面写了‘〦’‘〧’‘〨’‘〩’四个符号,递给周仲,问道:“这个认识吧?”
周仲看了,不由得一阵头大,苦笑道:“大人,它们认识我,我不认识它们。”
周伯在一边瞥见了,低低斥道:“草包,怎地连苏州码子都不认识?”
“额?”周仲脸上现出一丝尴尬之色:“这叫啥,苏州码子?苏州那边都用这个当字么?”
周伯叹了口气,已经懒得看他。
董策笑道:“哦,周伯认识?”
“是,大人。”周伯道:“这些日子多与赵大会接洽,他们商贾许多都用苏州码子,是以也认识了。”
董策向周仲道:“这玩意儿很容易,基本上看两遍就会了,不过就是一二三四五六七**十而已。方才我写的那几个,是六七**。”
董策把那张纸拿回来,又在四个苏州码子的右边写了“六七**”四个汉字,然后在背面写上‘第一杀手队’‘李狗蛋’。
“拿去吧,让工坊那边,按照这个做牌子,用大毛竹做就成,又方便,又坚韧结实,保存的时间还长。竹牌半个巴掌大,正面写苏州码子,旁边写数字。背面写编制归属,旁边写名字。记得,写编制归属的那儿,留下一些空处来,省的以后扩了军编制字数多了没处写。”
最迟在汉代,一二三四这种数字汉字就出现了,而且就是这么写的,一直没变。司马相如写给卓文君的信:一二三四五六七**十百千万。卓文君读后,泪流满面。一行数字中唯独少了一个“亿”,无亿岂不正是‘无意’?于是卓文君回了一封《怨郎诗》……
其实在古代的绝大部分时间里,用来记录数字的,都是‘一二三四’这些,而不是‘壹贰叁肆’。“壹贰叁肆”是朱元璋发明的,从他那会儿起才开始用来作数字,以防止帐目中作弊。
周仲领命而去,周伯便也借机告辞,带着赵铁砧离开了。
“走吧,带你去个地界儿。”董策笑笑,出门牵了马,让家丁给霍青桐也准备了一匹。
董策却是带着霍青桐出了府门,出了内城,一路去了仓库。
听闻董策来了,仓大使苏大成和仓副使刘大库赶紧迎了出来,给董策行礼。
“免礼了。”董策跳下马,甩了甩马鞭:“走,带本官去看看棉花在存在哪儿?”
“是。”苏大成赶紧应了,两人亲自陪着董策进去。
棉花存放在一个很偏僻的院落的正房里,这里面积不小,更重要的是起的地基高,比较干燥,储存在这里,能够有效的避免棉花受潮。
打开门,便见高大的库房中堆满了棉花包一直堆到屋顶,一眼看去都是,也不知道有多少。
一边苏大成道:“按照大人您说的,收上来的粮食,一入库就给分成七斤一份儿,七斤一份儿。您瞧这些棉花包,个个儿都是七斤重,无有差错。”
“嗯。”董策点点头,信步走进去。
棉花蓬松,一斤棉花拿在手里就是很不小的一团,七斤棉花差不多得有一抱大小,像是后世一床大棉被,其实也就是用六到七斤的棉花。
董策随便拿了一包出来拆开,细细的翻开看,棉絮柔软干燥,白中略带一些黄,董策仔细的翻看了一下,心里很是满意。这些棉花的质量,堪称是上乘了。
身后苏大成和刘大库对视一眼,都是暗自庆幸,还好没在这上面动手脚,若不然今日被大人给亲自查出来,那就要吃不了兜着走。别说差事,能保住性命就算不错。
“现在库里有多少斤棉花?”
刘大库道:“去年初秋的时候,一次采买过三千斤,后来上头又调拨下来一千斤,不过后来制作胖袄,制作棉袄,大都耗用,上次大人您问及的时候,只剩下八百斤。后来得了大人您的吩咐,属下便去了孤店,苏大人去了阳和,各处走路子,高价许给那些棉商。及至今日,已经筹集到了五千斤。预计三日之内,还能有两千斤到。只不过这些棉花,都是许的七分银子一斤,比去年的市价高了一些。又给赵大会赵掌柜的五十两银子的辛苦钱。”
“好,你们办事,还是得力的。至于多花些银子,倒是没什么。”董策夸赞了一句,两人连称不敢。
其实这么短的时间内能筹集到这许多棉花,和赵大会的帮忙是分不开的,他现在和磐石堡的关系非常稳固,依靠着供给磐石堡的各项物资,在过去的一年里,赵大会的生意可谓是极为的发展壮大,规模翻了好几番。因此他也格外的看重和磐石堡的关系,竭力维持。这一次刘大库求到了他的头上,又许下了辛苦钱。赵大会咬咬牙,连年都没过,便四处奔波联络各地棉商。大年三十的晚上他都是在大同府一个交情不错的商人家中过得。
多少也可说是凄凉。
“青桐。”董策看着霍青桐沉声道:“这里有五千斤棉花,那边的库房中,还有六千多斤的铜钱,这些棉花,这些铜钱,你都可以随意调用。这库房中的库丁,你都可以随意差遣指派。那些留守的女丁,你可以随意支用。本官对你只有一个要求——二十日之后,上交三百套棉甲。如何?”
霍青桐看着他,眼中有流光闪现,她抿着嘴重重点头:“必不负大人所托!”
…………第二日,各甲的甲长被召集起来,没过多久,他们回来之后带回了一个消息。一个时辰以后,所有十三岁以上的丁女,全都在南门外集合,有要事要宣布。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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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三六四 觊觎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开了,这些留守在家中的女人们一个个儿都有点儿摸不着头脑,不知道那些老爷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把女人都着急去,这是要做甚么?不少人便有了些不怎么好的联想。不过甭管再怎么想,命令是要听的。
“甲长您慢走啊……”
郑氏笑容满面的把甲长送出门来。
三十来岁,体格粗壮结实,脸色黑的跟锅底儿似的甲长孙阿大回过头来,笑着摆摆手道:“钱家娘子,且留步,留步,到这儿就行了。”
他笑眯眯的看着郑氏:“老钱当兵去了,好事儿是好事儿,只是家里这活计,都要落在你身上了,可是挺累人啊!”
他的目光在郑氏的脸上身上不断的游移着,最终落在那硕大高耸,把衣服都给撑得鼓囊囊的胸脯上,他眼神儿勾勾的,看样子恨不能眼中伸出一只小手来,把那衣服给撩开,好一饱眼福。
郑氏显然察觉到了,她脸上的笑容一滞,有些不自然的侧了侧身子,道:“嗨,累啥啊,都是干惯了农活儿的,受得了累。”
孙阿大嘿嘿一笑,眼神肆无忌惮的在她身上勾着:“要是有啥事儿,你就叫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别的没有,可有一把子力气,可能弄你不能弄的。”
他在第一个那‘弄’字上加重了语气,又在‘你’后面顿了一下。
郑氏心里有些羞恼,却不敢表现出来,只得应付着应了。
孙阿大这才狠狠的盯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郑氏见他拐了弯消失在视线中,赶紧快步走回屋里,砰的一声把门关上。又有点儿不放心,还上了门栓。
郑氏靠在墙上,捂着胸口,心中有些恐惧。方才孙阿大临走时候那一眼,她看的真真切切,那眼神**辣直勾勾的,里面充满了贪婪和**,恨不能把她身上的肉给剐下去一般。作为一个成熟的女人,郑氏自然是明白这眼神代表了什么。
“孙阿大这个狗娘养的。老钱在的时候他还人模狗样儿的,老钱一不在家,立刻就成了这狗样子。还打着老娘的主意?这个鳖孙……”
郑氏低声恶狠狠的骂着,气的一阵阵哆嗦。
却也是无可奈何,心中更是担心不已。且不说孙阿大甲长的身份,很有些权力,现下老钱不在家,他若是硬来,自个儿也挡不住,可怎生是好?
郑氏四处看了看,看到床上放着一把剪刀,赶紧抓过来揣在怀里,心里这才多少安定了些。
她寻思了半响,躲在家里终归不是个事儿,而且人家上头的都召集了,说不得有什么大事儿,还是得去看看才成。
郑氏掩上门,走到家门口往外头张望了几眼,见孙阿大并未在外头,这才是放下心来,她摸了摸怀里的剪刀,似乎也有了不小的勇气,快步向着南门走去。
等她到了磐石堡南门外的时候,见这儿已经是聚集了不少人了,都是留守在家中的女人,一个男人也瞧不见。这会儿这些女子正自聚集在一切,三五成群的说着话,女人在一块儿么,有事儿没事儿的时候总归是很喜欢聊天的。说的无非都是一些家长里短的琐碎事情,但是却一个个说的兴高采烈。
郑氏所在的那一甲也有女人已经来了,瞧见了她,赶紧便招呼道:“钱家娘子,这儿,在这儿呢!”
钱一川沉默寡言,三脚也闷不出一个屁来,是个老实人,夫妻总要互补,因此郑氏就有些泼辣,不过她人不错,因此在周围邻居里头人缘也很好。
几个女人等在那儿,其中一个瞧见郑氏过来,便飞快的跑过来,笑嘻嘻的摸了摸她的小肚子:“哟,大姐,快来让我摸摸,这怀了身子的人是个啥动静儿。”
“这才多长时间,都没显怀呢,有啥好摸的!”郑氏啐了她一口:“等你有了身子,还不得整日摸个够。你男人想摸,你给不给他摸?”
她们这些成了亲,甚至都有了孩子的娘们儿,说话是很肆无忌惮的,各种荤话说的比男人还溜。比如说骂脏话吧,妇女骂街往往比男人要狠得多,句句不离对方女性亲属的胯下三寸之地。
那之前打趣郑氏的是一个刚成亲没多久的小媳妇儿,唤作周白香,就住在钱一川家旁边。她是嫁过人的,随着夫家一家人逃到了磐石堡,结果到最后,只剩下了她一个还活着,来到磐石堡之后差不多一个月,便和一个精壮的后生成了亲。其实说是成亲,不过就是跟甲长保长那里报备,然后跟周围的邻里周知一声,便住在了一起。穷的啥都没有,还能讲究啥?那后生倒没成过亲,不过人家也不嫌弃她,小夫妻两个成亲之后,好的蜜里调油也似。
那后生姓赵,好魁梧的一条汉子,浑身上下都是腱子肉,郑氏又一次见到他在院子里光着身子冲凉,那一身上下的精壮肌肉,还有胯下那一杆硕大昂扬,吓得她小心肝儿扑通扑通的乱跳,飞也似的逃到家里。之后好几日都是没怎么睡好觉,一闭眼就是那硕大的一嘟噜。
旁边另一个妇人向周白香笑道:“我瞧着你也快了,哎哟,你们两口子是真能折腾了,一宿一宿的,自个儿不睡吧,那声音还一波一浪的,停都停不下来,也不让别人睡。知道的晓得你两口子在日弄,不知道的还以为有野猫来叫春儿呢!”
周白香虽然已经是两次嫁人,年纪才也不过是十七八而已,哪里敌得过这些老娘儿们?顿时是羞红了脸,跺跺脚,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郑氏跟她关系较好,笑着给她解围道:“白香呐,孙大娘这是眼馋了,下头也馋了。你把你家那精壮汉子让给她弄一弄,她给弄得爽利了,以后万不会再招惹你。嘿,这以后她要是跑你家去跟你那汉子厮混,还得指望你遮掩呢!”
那孙大娘也是久经战阵,哪里会被郑氏给难道,当下笑嘻嘻的反唇相讥:“哟,你怎么就知道他家汉子精壮弄得爽利?难不成你试过?”
郑氏也不甘示弱:“我瞧你口水都下来了,想必是早就在心里念想着了。”
几个妇人笑闹一阵儿,郑氏便探问道:“可知道今日把咱们都叫来,是为了啥事儿?”
众人都是摇头称不知,那孙大娘低低的骂了一句:“咱们男人都当兵去了,只剩下一帮老娘们儿再加,能让咱们干啥?”
“孙大娘,你自个儿是老娘们儿,可别把咱们都给拉上。”周白香瞅准机会,报了方才的一箭之仇。
郑氏几个都是笑着附和,周白香掩着嘴儿窃窃的笑。
正说着,孙阿大却是晃晃悠悠的过来,一脸的笑意:“都说什么呢?”
孙大娘有些瞧不上他,瞪了她一眼:“人家让女人来,你一个大老爷们儿来了作甚。”
“我是甲长,自然要来维持秩序,这可是上官布置下来的,岂能怠慢?”孙阿大瞪了她一眼,打着官腔道。
“当了个狗屁大的官儿,还真以为自个儿是个人物了?”孙大娘也是牙尖嘴利不输人的主儿,她看了孙阿大的婆娘一眼:“现在俺们家里男人都给拉那边儿当兵去了,怕是一个月也回不来一次家,现下甲里就你一个男人,可是得了你了!我瞧着你从前两日就开始往女人堆里凑,是不是打什么歪主意?”
孙阿大那婆娘没什么心眼儿,又是个善妒的泼辣女人,一听这话,顿时是黑了脸,冷笑一声:“大娘你说的啥话?俺家阿大可不是那等人。他要是敢偷吃,看老娘不打断他三条腿!”
众人顿时是一阵哄笑,孙阿大弄了个没脸,有点儿羞怒,又不敢跟自家婆娘死顶,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郑氏瞧着他的背影,心里有些阴翳。
忽然听见得得的马蹄声从城内传来,众人都是不由得住了声音,往那边看去。便见一个高挑的身影,穿着一身棉甲,骑着一头黑色战马正自往这边过来,那骑士是个长相秀美的女子,后脑勺一束马尾晃晃悠悠的上下颤。
不少人都认识她,知道这位霍姑娘,虽然是个女子,却也是城中管事儿的人之一,便是在大人那里,也是很说得上话的。于是不免就有许多人暗自揣测她和大人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关系,不管哪个时代,人们总是和热衷于议论大人物的是是非非,这时的人自然也不能免俗。
只是不管心里怎么想。嘴上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
在霍青桐身后,还跟着一群库丁,有的推着小推车,有的赶着牛车,车上面都是堆满了大大小小的包袱,瞧着也不知道是什么。这些人可是很不少,转眼间那些小推车牛车便是停了一大片,也不知道上头是啥。霍青桐跳下马来,摆摆手示意那些甲长们过去,低声吩咐了几句,甲长们赶紧都点头应是。郑氏看着在霍青桐面前点头哈腰一脸恭敬的孙阿大,心里不由得有些感慨,同是女人,孙阿大就敢打自己的主意,自己还不敢说什么。而霍青桐比自己漂亮的多,孙阿大在她面前却是只有点头哈腰的份儿,屁都不敢多放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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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三六五 另一条活路
“要是我男人当了大官儿就好了。”
她心里忽然闪过一丝期盼,接着便是苦笑一声:“别做梦了,就你家男人那死德性,能留在军中就算是好了,还当官儿?当屁去吧。”
得了霍青桐的命令,甲长们开始维持秩序,大声吆喝道:“来,都往前凑过来,离得近点儿。”
霍青桐登上了董策第一次召集所有百姓训话时候的那块大石,那块大石头足有一丈多高,两三丈方圆,形状很不规则。李贵找人把周围给修了一下,在台子的周围贴了砖,棱角给凿的平整一下,现在已经给改成了一个台子的模样。像是这样的大石头在磐石堡周围还有很不少,地理也有,河边也有,城周围也有。动辄就是一两丈高,比房子还要大,怕是十几万斤几十万斤的重量是有的,根本就挪不走,只好就在这儿继续摆着了。
不过这些石头虽然大,却不碎,跟周围广袤的土地比起来,可不算什么了,并不影响种地。有的人家直接把自家房子靠着这大石头建,还省了再建造一面墙了。
霍青桐看了一眼下面鸦雀无声的人群,笑道:“你们里头不少人,都认识我吧?”
她是那种很爽朗的性子,也没什么架子,是以之前和她一起做过事的那些妇人都不怎么怕她,当下便有不少人嚷嚷道:“认识,霍姑娘么!”
“没错儿。”霍青桐笑笑:“认识我的人都该知道我的性子,直来直去,不遮遮掩掩的,咱也不说那些场面话了。我直接就说今日把大家招来是怎么回事儿。”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她的脸上,不知道怎么地,不少人心中都有些忐忑。这些日子以来,每每把大伙儿叫道一起来宣布一件事情,不论这事情好与不好,总归会对大伙儿的生活产生一些影响和改变。
人都有惰性和惯性,往往适应了一种生活之后便不想改变了。
“现在你们中的绝大部分人,家里男人都在当兵,以后吃在军营,住在军营,每顿大鱼大肉,不用花自己一文钱,每个月还有八斗粮食发给。而你们现在,还是靠着每日发放的口粮过活。但是从今日起,不再按人头每日发放粮食!”
“什么?以后不发给粮食了?”
人群中顿时起了一阵巨大的骚动,霍青桐的话无异于是一个重磅炸弹,把这些人会给炸的头晕眼花,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
她们立刻就慌了手脚,已经适应了每日领取粮食,做饭吃饭,维持生计,这突然一下子把她们的粮食来源给断了,顿时是让她们心里一阵空空的,更不知道以后如何是好。
这让她们有一种被断绝了生路的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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