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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九十年代纪事-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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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着声音给女儿出主意:“咋能自身难保?浩浩呢,任何情况下都给孩子拽到跟前,他为了浩浩就不能动手。”
“浩浩跟他大伯走了,开学前才能接回来。”
就是此时,江源景打开房门出现了。
他像是没看到那老两口似的,瞪着眼睛怒视李文慧,他可没有压低嗓门,暴呵道:“给我滚屋来,我说没说,少和你娘家联系,要不然我给你腿打折!”
这声喊完,李家老两口是亲眼看着,他们的小女儿被小女婿拽头发拽屋里去的,而且还哐的一下关上了门。
李老太太大腿都拍完了,马上就要席地而坐哭嚎起来,想给楼上楼下邻居都喊来评评理时,李老头一个踉跄扶住墙说:
“你哭吧,再闹大点儿,完了那个虎超超的,就能给你老闺女活生生打死。
他怕啥?老子儿子全送走了,脑子一热,敢整死一个两个的,再或者,就是彻底跟你老闺女离婚,再不会给机会了,你能管文慧吗?”
李老太太那哭嚎声卡在嗓子眼里,差点一口气上不来,她赌气说:“离就离。”
“刚才闺女问的你没听见?离了跟你过?你看咱俩今晚去哪。”
“再找个人嫁,我给她再嫁了!”
“多大岁数了,想嫁这条件的,给你说扔出一万的折就掏出来,找五十岁的伺候人去?”
“你?!”
李老头却背着行李包抱着墙壁无声地哭了起来。
这模样的老伴,给李老太太吓坏了,打年轻那阵开始,就没怎么见到老伴哭啊。
老太太这回是真伤心了,她没去哄李老头,也没再哭闹,而是趴在李文慧家的门上,听里面的动静。
再怎么样,再说狠话,那也是她生的闺女。
当听到里面有响动时,她会不自禁地用枯糙的手抓挠下房门,那是她真的真的很想给女儿出气的无奈和无力。
而此时屋里,江源景也真的又开始了新的一番打媳妇。
他打红了眼,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你爸妈还有脸登门?这家姓江,但这家姓江的老爷子,却不能在这个家里呆了!
在你爸妈心里,又是有多不拿他江源景当盘菜,才能干出在发生了这些事情后,还能带着行李卷扑奔上门。
他窝囊,为什么有那么多顾虑,总是怕这怕那,就是不敢离婚!
江源景对准李文慧的肚子上去就是一脚,这一脚踹的力度很大,但李文慧并没有捂肚子,而是紧紧地捂住嘴,不让自己出声。
她刚才虽然对自己老父母老母亲说了狠话,但是她还是真的不想让他们听到她挨打,这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
第三百三十八章 九更(为锦衣夜行1981打赏+)
所以说,江源达他们是离开了,但是江源景家是这种情况,而江源芳那,倒是在龚海成离开后消停了些,可是又有了新的问题。
孙丽看着大姑二姑陪着奶奶到底找上门了,现在家里只有她在,刚才在屋里复习功课,而妈妈是上班去了。
她站在门口,板着脸看向旁处道:“你们来干嘛?”
孙家二姑说:“你这孩子,见着你奶,都不知道打招呼啊,屋也不让进,就这么拦在门口,你这是跟谁学的?”
孙老太太用手捂住脸,顷刻间就吧嗒吧嗒的掉上了泪:“我可怜的孙女呦,我……”
孙丽没等说完就打断道:“奶奶,你快打住,这是我大舅费挺大劲儿给找的房子,您可别在门口哭,过后人家要是不租给我们了,我和我妈住露天地去啊?我妈离婚又没分着房子,你们哭啥?我们还没哭呢。”
孙老太太不可置信地看着孙女,她往前凑了凑,想拉住孙女的手,孙丽却一扭身往旁边站了站,躲开了。
“大孙女,你这是连奶奶也恨上了?”
孙丽的大姑也连忙点头说:“丽丽,我们不知道,等知道信儿了,你爸你妈都离完了。”
孙丽笑了,笑容带着讽刺:“你们怎么可能不知道!你们叮咣跟我妈干仗,说的那些难听话,我妈全听见了,她都听见了你们还不消停的,我二姑夫居然还往上冲,一个大老爷们要抡拳头打我妈时,你们就没想到会离婚?没想到我妈会忍不下那口气?没想到那是欺人太甚?!”
孙丽的二姑一听,提自己丈夫了,不提那茬还好,一提她还挺来气呢,抢话道:“你冲你奶你大姑发什么火,那玩意你妈就差指鼻子骂我们了,我们还不行还嘴?你没听见。”
“快闭嘴吧二姑,我告诉你,我最恨的就是你,我爸妈离婚就因为你,你满意了?我记你一辈子!”
“你这臭丫头,我才要告诉你,你恨错人了,人家你爸说,你妈是因为……”
哐的一声,孙丽关上了房门,随着这关门声,她还喊道:“亲爸要房子都不要我,你们全家人还杵鼓我爸妈离婚,我连亲爸都不要了,还差不认奶奶家人?都给我走!”
门外骂骂咧咧的,骂孙丽不孝,骂孙丽是随她妈妈了,毒性,骂她真不知道姓啥了,二姑骂了很多,大姑那一声又一声的叹气和附和声,也能听个真亮。
孙丽坐在书桌前,两手死死捂住耳朵,泪滴一滴又一滴地掉落在作业本上。
她最近几天都告诉自己,把这些忘了,所有所有全都忘了,也表现如常看起来像没事人一样,听江男的建议,学习、给下班回来的妈妈做饭、晚上再陪着妈妈去看房子。
但是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又上门,又让她想起来那些似有锥子在扎她心的事情。
为什么明明已经告诫自己不要在意了,却在看见他们时,气的浑身发抖。
她现在只求,千万别去找她妈,一方面那是单位,更怕的是,再刺激到她妈。
孙丽心想:要是能离开这该多好,这样就不会在一个县里遇到,其实她最怕的也是:再遇她爸,要不要叫爸。
而房门外的孙老太太,这次不同往常了,她是一向爱吵吵把火的人,却对着二女儿的后背凿了两拳,喝道:“你给我轻点儿叫唤,走!”
孙丽二姑站在单元门口抹眼泪:“我这是为了谁啊?”
老太太也急眼了:“不用你为我。”
“行,那我不管了,你也少跟我面前抹眼泪说想孙女。”
“谁稀得用你管!”
孙家的三个女人,就这么分成两条战线的离开了。
等孙建权午休回去后,正要盛饭,他大姐却将饭碗给抢下来说道:“去里屋,娘偷着哭呢。”
孙建权叹了口气,低着脑袋推开小屋门。
“娘。”
老太太瞬间哭出声道:“丽丽她咋能恨我,咋能恨你呢,她是咱老孙家孙子辈唯一的孩子啊。”
孙建权瞬间就反应过来了:“你找上门去了?”
老太太心虚,哭声顿了下。
“哎呀,娘!我不是告诉你别去嘛,你咋能不听我的。”
“我怎么能不找?那江源芳她爱咋地咋地,死不死呢,跟我没关系,可丽丽能一样吗?你知道你闺女说啥,她记你仇了,你要房子不要她!”
孙建权心里一紧。
这几天他都不能回忆女儿,没勇气,只要一想起那天孩子的眼神,扯脖子差点哭晕过去问他要房子,他就……
孙建权用两手搓了搓脸,硬着心肠强打起精神劝道:
“娘,你让我省省心吧,我这刚走马上任去销售科,很多事情还没捋透呢,过两天就要出差了,你能别给我添乱吗?
你给那江源芳惹毛了,她赶明就敢让丽丽恨咱一辈子,还有可能带孩子走,不让咱见。
你说孩子是现在恨咱两天好,还是恨一辈子好?
娘,不要紧,您听我的,血缘在这呢,她再生气,她也是我闺女,到了关键时刻,别人对她再好没用,她再跟我生气也能管我,您信不?”
孙老太太用手掌心抹了抹泪,刚才儿子这番话,她听到个重点:“那胡厂长啥事没有啦?你不用等几个月后,现在就去销售科当头头去啦?”
“嗯。”
老太太立马叹道:“唉,可下有件顺心的事!”
随后又忽然迷信道:“你说你跟江源芳前脚离完,后脚就升官,她以前是不是方你啊?”
这话,孙建权没接,出屋子前,再次叮嘱:“你要想让你儿子再继续往上走,继续能升官发财,就别再找她们娘俩,算我求你了。”
孙丽的三姑进屋正好听见,也跟着劝道:“娘,你就听我弟的吧,他还这么年轻,既然已经离婚了,还能后半辈子一直打光棍啊?等他事业再更好一点儿的,对不对?过了这个劲儿的,备不住换个儿媳能给你生出个心心念念的大孙子呢,你可别添乱了,看不看丽丽能咋的?十八岁了,有啥不放心的,又不是小孩得吃奶。”
第三百三十九章 十更 (为泡_沫打赏+)
孙家三闺女说的话,门外的孙建权也听见了,一个门里一个门外能听不见吗?他还听到他三姐正在夸他有能耐啥的。
孙建权忽然就没有吃午饭的**了。
有些事,他自然不能告诉别人。
一套房子小四万,还有那五万块好处费,加一起不到十万,他就这样彻底伤了女儿的心,也不要江源芳了。
孙建权坐在院子里不禁出声道:“二十年啊。”
心里想着:他在自己家是被人夸有出息,在某些人眼中,不定是什么形象呢。
那个半辈子没瞧得起过他的大舅哥,估计心里已经骂他千遍万遍不是男人了。
当年赢了龚海成,现在呢,那龚海成一副牛逼哄哄的架势,那天晚上,就差脸上写着:麻溜离婚,我不差钱,我还等着呢。
即便是办理离婚,给他们办手续的是江源芳的朋友,那娘们居然也用瞧不上他的眼神看他,那意思是:你挺合适啊,不要孩子,房子还归你。
而且一点没顾虑的,当他面儿就直接问江源芳:“源芳,你被打了可以告,瞧你那脸。再说这离婚协议也太不公平了,你真想好了吗?你又没什么错处握他手里头,你怕啥啊?”
江源芳当时是咋回答来着?
她说:“我连孩子抚养费都不要,只求再别见面,恶心。”
还有胡厂长。
老胡问他,找的你大舅哥,钱给了没?还提出非要登门拜访一下。
他实在没招了,就只能说的一半真一半假,告诉说:
“我家那位不同意捞你,不同意帮忙,就是那次事误会你了。
我一来气,给她打了,大舅哥自然更不帮忙了,还撺掇我们离婚,让马上离,反手给我揍的,你也能看见我这颧骨伤。
最后,五万块给她哥了,家里存款和女儿,全让江源芳带走了,我还得给她出手续离婚,这是给你办这事的条件,要不然光钱还不行。”
那老胡立刻笑哈哈地看他,说他孙建权真够意思,说一定不会亏待他,这就调到销售科,可是……
孙建权觉得,他分明从胡厂长的眼睛里,看出了别的东西,只是隐藏的太深,不知道人家心里是怎么想的。
孙建权双手搓了搓脸,劝自己:
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反正最让他不想面对的那几个人,以后不会再见,大不了以后,等他混的风生水起时,为了结心里这个大疙瘩,他去见他们。
以上这些,离开的江源达他们,自然是不知情的。
江源达开着车,一会儿看看副驾驶座上的老爹,心话儿:
瞧那表情,心理负担极重,估计是在寻思,等会儿见到大儿媳该说些啥吧。
唉,爹,你哪有大儿媳了。
这可怎么办?等到家就会发现不对劲。
过一会儿,江源达又看看后视镜。
看女儿板着一张小圆脸,恐怕这是还和她老叔生气呢,又看了眼浩浩,那臭小子靠他姐身上睡着了,再看一眼、二哈,那条刚一跑上高速公路,它就拉肚子的臭狗。
真是给他找事,闺女也是,给狗喂什么鲜牛奶,他冷不丁喝牛奶都拉肚,那流浪狗能受得住嘛。
就这样,江源达一边开车,一边胡想着,他有种心理是:能挺几秒是几秒,不到最后一刻,打死也不招。
他却不知道,或许事情真能有转机。
……
苏玉芹早上八点半就去了四道街的某康复中心。
这康复中心里有个单独的心理诊室,是被据说留学归来的医生承包下来了,苏玉芹是经郭凯的妈妈郭医生介绍来的。
就像某个小品里说的那样,有人花钱吃饭,有人花钱点歌,她就是那个得花钱雇人唠嗑的。
而且苏玉芹真觉得,这地方有疗效,也爱来这里。
因为这个男医生,人到中年说话很温柔,而且还很有生活阅历,说话招她听,也不嫌她嗦,最近来聊几回,每次聊完心理都缓解不少。
嗯,当然了,每次看病钱也不少。
不少也得来啊,尤其是这次。
她昨儿接完女儿的电话就一宿没咋睡,得知他们要回来了,烦躁的不得了。
苏玉芹闭着眼躺在柔软的床上。
中年温柔曲医生,开始计时了,他用着磁性的嗓音提示道:“玉芹,你现在可以说了,我在听。”
“我可闹心了,我公公要来这了,噢,就是我那个前夫的父亲。
你说,我是去看他,还是不去看看呢。
他爸那人,真是没挑,可以这样说,全家老少加一起,没几个人念着我过去的好,唯独那老爷子,他还真记得。
上次他有病住院,其实我就挺惦记,但我是硬着心肠告诉自己,和我没关系。
这次又住院了,这才隔了多久,唉。
再说了,我不看僧面看佛面,我闺女跟她爷爷家人,现在该怎么着还怎么着呢,我做的那么绝,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你不知道,他们老江家现在正水深火热着呢,他弟弟在闹离婚,我过去那弟妹电话都打到我这里了。
更何况,那老爷子也不知道我和前夫离了婚,我要是不露面,老爷子挺内向的,一准儿会想多猜到点儿啥,那?那是不是更要他命了。
我不希望老人因为我们晚辈,有个啥不妥,那样我会良心不安一辈子。
可?我不做绝了,我确实离婚了嘛,我还能这么一直帮忙演?
不,我不要!
我要是这次去了,装啥事没有,配合他们别再给老爷子气着,江源达以后就得拿我更不识数!
我是不是有点太贱皮子啦?我都离啦,离啦,他对不起我,他脏的不能要了,我为什么要为他着想!”
苏玉芹说到这,情绪突然激动了起来。
曲医生立刻按住她的肩膀提醒道:“玉芹,深呼吸,来,跟着我,呼,吸。”
紧接着就是医生的主场了,他在有效的一小时中,劝解了苏玉芹不少。
但是在曲医生自己看来,他其实只是把苏玉芹心里深处最隐秘的、最真实最想做的事情,拨开现象看本质,借他嘴去劝通罢了,让苏玉芹想去做的事,变的理所当然起来。
捷达车开进了院儿。
江爷爷果然纳闷了:“这是哪啊,你们搬家啦?”
江源达喉咙动了动:“爹,咱先进屋吧,进屋说,这是我租的房子。”
就在这时,单元门前出现个身影。
江男差点儿惊讶的忘记拽狗,要知道昨晚她妈还忽然发脾气跟她说:“你爸又提了一遍让我配合撒谎,他想得美,一天就会想美事,幼稚可笑!”
“妈?”
苏玉芹两手拎着菜兜,没搭理她女儿,而是先笑着喊道:“爹,坐车累了吧?呀,浩浩,你又得长高一拳头了。”
江浩赶紧摆手:“大娘。”
江源达觉得嗓子眼好像有热热的东西,赶紧几大步跑上前:“你来啦。”
“瞧你说那话,我不来我去哪,钥匙落屋了,快开门呀。”
第三百四十章 一更
“啊,对,我开门。”
江源达从裤兜掏出钥匙时,还扭头问苏玉芹:“买这老些菜,挺沉的吧,是从菜市场拎回来的?咋不知道打车呢,天这么热。”
“你快赶紧着吧,让爹和浩浩先进屋。”
苏玉芹一听江源达嗓音哑成那样,他说话,她都想跟着清清嗓子。
江男站在一旁,拽着狗,瞧着父母,心想:
演,演技真假。
以前,有那么几回,她妈妈要是敢把钥匙落家或者弄丢了,知道她爸爸赶回来后会说什么吗?
记忆深处里,她爸会说:
“你一天到晚寻思啥呢,你咋不把咱闺女也整丢了呢。
我这挺忙的,你竟给我找事儿。
苏玉芹啊,做事要有个章程,出门先检查钱包钥匙,这是最起码的吧。”
那时候,她在念初一初二那样吧。
印象中,就觉得爸爸有点儿刻薄,语气有点儿吓人,至于吗?谁平常没干过丢三落四的事。
等到大一些了,是生活告诉她,其实男人这种生物,他强调逻辑,他认为小错误是不过脑的表现,他们埋怨起人来,絮叨起来,真是一点也不比女人弱,而且那语气经常让人有心理负担。
倒是有一类性格豪爽的女性,在面对生活琐事经常犯的一些小错误方面,大大方方置之一笑,不太当回事。
门打开了,老爷子和江浩进了屋,苏玉芹也是第一次来。
她站在屋门口,先环顾一圈儿,嗯,客厅还行,地板除了有点儿灰尘,应该是临走前墩过的,大面儿上瞧着还算干净,就是衬衣乱扔,沙发上扔一件,餐桌椅子上搭两件,门口的拖鞋七扭八歪。
她转身将菜送到厨房里,看了一眼菜板子和饭锅旁边的瓷砖墙面,忍不住皱了皱眉。
菜板就那么扔在那,上面摆放着已经干巴巴的香菜,肉渣也沾在上面。
墙面呢,嘣了好多油点子,这打眼一看就能猜到,一准儿是做完饭没有及时擦,渍住的。
苏玉芹冲客厅方向喊道:“爹,你们先坐着啊,我烧水做饭,等会儿咱们再说话,吃饭时候说。”
“嗳?嗳,男男妈,忙你的。”
江爷爷坐在沙发上松口气。
和大儿媳挺长时间没见面了,这次登门,又是这样的情况下出来的,但是并没有生疏,也没看出来不高兴啥的。
他小声问大儿子:“老大,以前那房子呢,卖啦是咋的了?”
江源达摘下手表放在茶几上,回老爷子道:
“没有,她们娘俩住那头,我这,我一人。
那个啥,看到屋里这学步车没?那还有盐袋子,男男给我缝的,腰扭了才出院。
前一阵住了能有一个星期院吧,这小区前面就是那医院。必须得每天去理疗,这才就近租的这个房子。”
“谁啊?你啊!”
“啊,要不然我能在大庆那,一整就说去骨科看看按按摩嘛。”
老爷子心疼了:“哎呀你咋不告诉我,我寻思你是躲出去,没寻思真去骨科。严不严重啊?腰都那样了,你还打架,真是,唉!”
江源达怕老爹再问别的,说多错多,撒谎也会变多。
关键是他撒谎没问题啊,问题是他那个嫡亲的大闺女,瞪着一双大眼睛看他,像看戏似的,快拉倒吧,躲出去。
“爹,你坐着哈,累就进屋躺着,我先去帮男男她妈摘菜”,又冲侄子说道:“浩浩,冰箱里有果汁,你自己拿着喝吧。”
江浩说:“大爷,我想打个电话。”
“打吧,会用不?”
“会用。”
江男看江浩手中有个字条,凑过去问弟弟:“你爸新买的手机啊?”
江浩挺显摆的点头道:“是啊,姐,我爸也有大哥大了。”
江男掏出衣兜里自己的电话,撇了撇嘴,又心理不平衡上了。
就觉得大庆之行是里外不是人之行,是又破财,人又遭罪。
瞧她这手机吧,被老叔给摔的,把屏幕摔的稀碎稀碎的,看短信得靠猜。
子滔哥给她发了好几条短信,她都没猜明白,索性就回了一条:“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啥事都没看清。”
而她不知道的是,发过去的变成:“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啥事能看清。”
当时,任子滔收到短信时心想:
也是,男男才多大,又是这种语气回话。
就和老妈吵架这点事,一个大男人都搞不明白,看来,一定是烦他了,好吧,他不再磨叽了。
再看去了厨房的江源达。
苏玉芹翻找菜刀。
江源达打开上面的橱柜,将菜刀递了过去:“给。”
苏玉芹找洗菜的小盆。
江源达转个身的功夫,就用胳膊肘碰碰她:“是要这个吗?”
苏玉芹烧好开水,用手指了指,小声到:“快吃点消炎药,把水送屋去。”
江源达回身看看屋门,端着水壶往前凑了凑,用气息说:“老苏,你能来我可高兴了,真的,刚刚我可感动了,心都一热。”
苏玉芹很烦躁的,也用气息气哼哼回道:“你快别跟我说话了。”
“行,我把水送屋去帮你干活。”
“不用你。”
“哪能不用?你知道油盐酱醋在哪,一会儿你进屋问,那不就得露馅了嘛,爹得心思,你这是多长时间没来了,哪有亲两口子不来看看的。”
“你?你闭嘴吧。”
苏玉芹将茄子下锅,炖菜的时候,两人又用气息吵了一番。
“干啥啊?”
“放点小辣椒,炖里面香。”
“你嗓子这样了,你还吃辣椒!”苏玉芹用铲刀将辣椒往外舀。
江源达急道:“你别的啊,我白切了,这家伙给我辣的,你看我眼泪都出来了,你看一眼。”
苏玉芹就一个感受,她想将围裙一扔,转头离开,真是要烦死了。
江男端杯冰镇果汁,边喝边倚在门框上看她爸妈。
没过多一会儿,两个锅里的炖菜全都好了,一个土豆茄子炖五花肉,一道糖醋排骨。
另外苏玉芹还做了盐炒花生米,用香菜炒了个蚬子,素拍黄瓜,蒸了半个倭瓜,满屋子飘香味,饭煲打开锅,冒着热气。
大黄嗅了嗅鼻子,用前爪推开了屋门,它溜溜达达来到了厨房,用无辜的眼神看向女人的背影,顺便流哈喇子。
苏玉芹正在盛饭,脚下没注意,差点踩到狗尾巴,这狗身前身后围着她转悠,低头看一眼,又看一眼,她问道:“你谁啊?”
大黄:“汪。”
江源达赶紧告诉:“它叫二哈,闺女非得要养,别看被揍这熊样,脾气还挺大呢,刚才从我车窗户往外望,不让看风景它就叫唤,冲我后背叫唤,真是谁养的像谁脾气,你快给领家去吧,给你们娘俩作伴。”
“我不要啊,这狗留在这。”
“你姑娘领回来的。”
“那也是你姑娘。”
江源达运气:“江男,出来帮你妈拿菜,挺大个丫头不知道帮干活!”
第三百四十一章 二更
屋里气氛莫名的温馨。
温馨到,江男甚至恍惚觉得,如果不是在这个出租屋里,她会怀疑自己好像又重生了。
妈妈把菜盛出锅后,借着墙面的哈气,在拿着抹布蘸着小苏打擦油点子。
爸爸说她:“一到吃饭你就这样,回回不赶紧上桌,吃完再收拾。”
“等吃完就渍住了,不好擦,你们吃你们的吧。”
弟弟江浩像个小大人一样,在来回帮忙端菜,一手端菜,一手还挠挠屁股拽拽裤子。
妈妈扭头正好看到,就问弟弟:“浩浩啊,这身衣服几天没洗啦?”
弟弟笑着回头,冲妈妈比了个“四”的手势。
妈妈立刻憋不住笑说道:“那你可成埋汰孩儿了,等会儿吃完饭的,赶紧把这身衣服脱了,大娘给你洗。”
“那我穿啥啊大娘,我没拿衣服来。”
“穿你大爷的半截袖,对付一宿,明早就干了。”
爷爷是坐在餐桌前,在等着开饭。
等待时,他老人家还用中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饭桌,扭头四处观察这个屋,眼神落在花盆上,提醒道:“那花都蔫吧了,老大啊,得给浇点儿水。”
爸爸应了一声后,瞟一眼小声吐槽道:“又是花又是狗,一天竟给我找事儿,”说完就开始训狗。
他将一个脸盆放在堂主,不,是二哈面前,用他那破锣嗓子呵斥道:“你给我消停点儿,趴下,里屋外屋的,不够你蹿达的,咋那么馋呢。”
而她江男,是此时正拿着空啤酒瓶子站在门口,看着这屋里的一切,耳边是电视里放的“大风车吱呀吱呦呦地转,这里的风景呀真好看,天好看地好看,还有一起快乐的小伙伴。”
就在江男不停快速地眨动眼睛,想将眼里热热的东西眨没时,江爷爷探头正好看见,他摆手问道:“男男,咋还不赶紧给爷爷打酒去?”
“你刚出院,其实不该喝酒,人家大夫都说了,高血压,不让喝。”
“快去吧,听话啊大孙女。”
江男憋了好几秒才说道:“那我爸也没给我钱啊。”
江源达疑惑了,仰头看闺女:“你管我要什么钱,你兜里钱比我都多。”
江男立刻拽的不像十七岁:“我没有零钱,全是一百的。”
是苏玉芹扔下手中的抹布,现翻菜筐里的零钱包找出几个钢递给江男,还偷摸看了一眼屋里,小小声对女儿嘱咐絮叨说:“就打三两,打多了该都喝了,那血压嗖嗖就得上来,今天就破这一次例,你爷心情不好,算特殊情况,明天不让他喝,快去吧闺女,知道小卖店在哪不?”
小卖店,在哪呢?
江男溜溜达达的在小区里寻找,还觉得今天这体验真是新鲜。
家里有冰镇啤酒,但爷爷非要喝散装白酒,说是习惯那口,而她,有多少年没买过散装白酒了,还拿空瓶子论两装。
感觉距离现在有好几十年了吧?
以前,那时候她还梳着两个马尾辫,在大门口和一条街上的小伙伴们玩老鹰抓小鸡的游戏、玩跳皮筋、玩跳格子,经常疯闹的一脑门汗儿。
总是在她玩的最投入的时候,她妈妈就会忽然出现,探头在大门口喊她:
“男男,给妈打酱油去。”
“男男,给妈打点儿醋去。”
“男男,给你爷爷打二两酒,记得去那边二麻子家买,他家是纯高粱的。”
那时候,她真是个白胖白胖的小胖姑娘。
就会一边抹脑门上的汗,居然能一边跑的像风一样的女子,拿着个空瓶子连跑两条街去小卖店,然后站在长柜台前,乖乖地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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