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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九十年代纪事-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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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凯倒是很想进去瞧瞧热闹,但是程纬凡给他一把拽住,用嘴型警告:你要再坏付俊泽事儿,他就得揍你了。

    可见这俩人已经感觉出付俊泽对江男不一般了,但毕竟不是小学初中嘴欠那年纪了,都心照不宣,最多坏笑几声。

    江男问:“天宇呢?”

    苏天宇坐在林沛钧身边:“姐,你进去吧,我看录像,这录像不是能看到你们吗?”

    就这样,鬼屋里刚过了五分钟,外面看录像的“吃瓜”群众们,都觉得付俊泽的惊叫声刺耳了。

    一个长发遮面的女鬼刚出来。

    江男还没怎么样呢,付俊泽张着大嘴:“啊!!!”一把捉住江男的手,再没撒开。

    “女鬼”早上也是刚上班,可能有点嫌烦,这噪音太强烈,晃了几下就没影了。

    走啊走,俩人跟进了迷宫似的,除了地脚线有灯,再没个光亮,而且步伐不约而同是一副怕踩到地雷的样子,小心翼翼。

    这回彻底改成江男在前面领着付俊泽,可也怪了,真鬼假鬼大概都爱挑胆小的吓唬,一个吊死鬼。身穿白衣伸着大舌头从付俊泽的右后方出现。

    付俊泽立马:“啊!!!”一个跳跃就骑在了江男的身上。

    江男不怕吗?怕,可是答应了,总得讲义气有人陪付俊泽进来吧。

    她都没敢往后瞅,半架着付俊泽,俩人搂搂抱抱猫腰就开始跑,跑的呼哧带喘,一低头,这回江男都倒吸口气,磕巴的说句:“妈妈妈呀!”

    地砖是透明的瓷砖,散着蓝光,下面横躺着个“鬼。”

    这冷不丁往下一瞧,能不被吓死吗?

    付俊泽在江男的身后,两个胳膊死死的搂住江男的上半身,那手啊,就快要摸到胸了,他又开始乱叫道:“哎呀,我好害怕啊。”

    江男还得壮着胆哄:“别往下瞅,听话,快走,找出口!”

    就这样的一幕一幕,给外面的吃瓜、不,正吃冰淇淋的半大孩子们笑的啊。

    所以当任子滔和刘澈赶到时,看到的就是大家指着屏幕已经笑的前仰后合了。

    刘澈问:“干嘛呢这是?你们够早的啊。”

    任子滔说:“都笑什么呢?”凑近一看,脸色一变喊道:“刘柳给我买票。”

    喊完也不管门口的工作人员拦着,指了指身后,他就往鬼屋里跑。

    刘澈随后也瞟了眼屏幕,当即就恨不得给付俊泽拎出来揍一顿,他也跟着跑了进去。

    这俩人一进来,那气势都像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模样,而且无视出现在他们面前的“鬼。”

    而此时,江男已经是不仅是被鬼吓的神经衰弱,还被付俊泽的惊叫声吓的一愣一愣的,就知道得给付俊泽带出去,得寻出口,玩的跟真事儿似的,仍在探险中。

    “男男?能听到我说话吗?”这是做扩音手势的任子滔。

    而刘澈都没顾得上喊江男名,为什么呢,因为他得一把拽住任子滔:“往哪走呢,那是入口,咱俩刚进来的。”

    等江男在鬼哭狼叫中,能听到那俩人喊她的声音时,都快哭了:“我的天,付俊泽,终于有人来救咱们了。”

    付俊泽很不开心,为什么要救。

    更不开心的是,这俩人一到位,赶上砸场子的了。

    任子滔真是不白学习好哈?真行,都能发现地脚线的感应灯,要把那个东西踩灭了,扮鬼的就出不来那个效果。

    刘澈更猛,改成他拉着江男手在前面走,而且有鬼出来,他就给扒拉到一边去。

    这还有个玩吗?

    四个人三五分钟就出来了,而且是不出来都不行,因为看场子的老板喊话了,喊任子滔:“你别拆我地灯啊,干嘛呢!”

    出来后的效果就是,刘澈给付俊泽,单独买了张过山车的票。

    之后,大家又一起坐了海盗船,很奇怪的是,女生们还好,倒是男生们,看起来脸色有些菜。

    在海盗船升到最高处,又猛的一降时,江男都听见她左手边一直以胆大示人的刘澈哥,是从心往外喊了个小短音儿:“啊。”

    她也紧随其后,在生日这天,放纵的对天空呐喊道:“啊!!!”马尾随风飘扬。

    而坐在她右手边的任子滔,在升降第二轮时,忽然带头喊道:“江男,生日快乐!”

    引得前后座他们这一帮人也一起喊:“江男,生日快乐!”

    下面围观的群众们都跟着笑了。

    一周后……

第二百四十九章 归来后轶事(二合一)

    苏玉福领着儿子刚到家歇一天,苏老爷子就指示道:“赶紧去你老丈人家帮着干干活,他那身体不行。”

    此时苏玉福累的啊,不是那个旅游见啥都哈哈哈的他了,正猫腰在大地上拔草,汗珠子掉地上摔八瓣。

    只半天时间脸和身上就晒出两个颜色,头顶上的大太阳更是晒的他后背冒油。

    而陪他爸来的苏天宇,也完全不像个跟在江男身后的城里小孩儿了。

    他正站在农家小院儿里,喊着四散的鸡和大鹅,将剁好的鸡食倒在槽子里。

    天宇的姥姥喊:“洗洗手,别整了,看把新衣裳弄脏。”

    苏天宇低头瞧了瞧这一身李宁的半截袖大裤衩,进屋就说道:“姥姥,给我找一身小哥穿的旧衣裳,我要去后园子帮你摘菜做饭,等我爸他们回来,咱就能吃饭了。”

    天宇的姥姥一边翻炕柜,一边很感叹地想:

    人比人气死人,越好的孩子越有出息,再看自己家那俩孙子。

    一个和小同学去镇上赶集了,每个月三号十八号都有集市,大孙子爱瞧热闹,一早上就跑没影,到现在都没回来。

    小孙子呢,那也比天宇大一岁,和村里一帮臭小子们跑后水库狗刨去了。

    唯独外孙子,从闺女一家到了后,就帮她扫院子剁鸡食,不停地干活。

    老太太将旧衣裳递给苏天宇后,又认认真真地叠起外孙脱下的那套李宁。

    这套衣服,在她眼中老贵了。

    当然了,就是苏玉福那个在镇上出名心眼直的姑爷,到了她家,也属于全家最有能耐的人,有困难得抬脸问问姑爷,属于贵婿上门。

    因为姑爷虽然不行,但是苏家条件好啊,苏家有个嫁的贼啦好的亲家闺女,还给亲家一家置办了一溜的大砖房,这些年下来,有豆腐坊、能挣活钱,不像他们家,就种地和归拢点粉面子,随着俩孙子长大,小儿子要娶妻,越来越困难。

    就这样,一老一小来了后园子。

    东北的后园子,菜品到了夏季应有尽有,绿油油一片。

    苏天宇边拿着菜筐摘顶花带刺的黄瓜,边和他姥姥唠嗑道:“姥,你是不知道,城里人也不好,我姑家要想买这样好点儿的黄瓜,得早上五六点钟就起来去早市,再晚了,都是别人挑剩的。咱家要是离市里近多好,我就给我姑送菜,省得花钱,你们也能拿着这菜去卖钱。”

    老太太很稀奇,她大半辈子没去过大城市,最大的地方就是到县里,觉得当县里人都能高人一等:

    “是吗?那大家伙也爱当城里人,天宇啊,你跟姥姥说说,就你那有钱的姑姑家,家里啥样啊?都有啥?”

    苏天宇想了想,很贴心,回的很详细道:

    “我姑家能放录像,想看啥片看啥片,不像俺家,得等着电视播啥看啥。

    冰箱、彩电、洗衣机,这些早就有了,嗯,现在能在家洗澡,想怎么洗怎么洗,不像咱们,拿个盆对付擦擦。

    家具也不是我家那种浅色组合衣柜,我姑家是枣红色的,还有书柜。

    姥姥,我姑夫在客厅摆了一个可大可大的书柜了,里面全是书,就是他不看,摆在那、真浪费,也不知道图啥。

    对,我姑家还有空调,但是不咋用,一般没热的不行还是用电风扇,我姑家还有电脑,姑夫给我姐买的,一万二。”

    老太太惊讶:“啥?一万、多?艾玛,你姑夫也太惯着孩子了,这得富得流油啦。”

    “我姑夫还给我姐买电子琴玩呢,但是我姐不稀得玩,我按来这,呵呵呵。关键那电脑也可费钱了,电脑是走电话费,您不知道吧?每个月电话费就得200多,这还不算水费电费,电费最贵,因为有空调。”

    听听,苏天宇小同志快赶上特务兵了,就去几天知道的还怪多。

    老太太听的直啧啧:“那一天天花钱不得跟流水似的?啥是空调?”

    “就是一打开呼呼的可冷了,我爸出去一身汗,回来钻到我姑家大屋,打开空调没几分钟屋里就哇凉,不过我姑不让,这几天说他好几回了。”

    “是不舍得,得那样,亲姐姐说两句就说两句吧,电费可贵了,咱家下晌是能不打灯就不打灯,要不是你俩个小哥学习啊,我都想给电掐了。”

    “不是电费的事,是怕我爸得风湿,反正那空调挺霸道,贼凉快。姥姥,城里还有……”

    苏玉福坐在炕桌边,比他儿子白话的可详细多了:

    “城里还有的东西多了去了!

    防洪纪念塔?哎呀,大哥,你也太不了解我了,我那多少年前不就去了吗?

    你还做梦想去一趟干啥啊,等赶明我们搬过去的,你和爹当溜达啦,去我们家住住,我再领你看看纪念塔,去那个太阳岛。”

    苏玉福对着老丈人、大舅哥和小舅子,一顿连比划再说的,每次来这屯子,就到了苏玉福的吹牛时间。

    接着他又开始讲,这趟领着苏天宇去外地玩,都见识了啥,吃了啥,去了哪些景点,特别强调住那宾馆是怎么怎么豪华,爬那山有多高。

    可以说,他是专门负责来打开老丈人一家新世界的大门。

    苏天宇的姥爷,劳累一天,每到晚饭时间,他就感觉最幸福。

    这位姥爷也不需要啥好菜就能喝二两,更何况姑爷一家都来了,今天菜还挺好。

    大辣椒炒肉、油乎乎的烧茄子,油豆角炖肥肉,蒸的糖馒头,小葱、小辣椒蘸鸡蛋酱,小米粥一喝,就着芥菜疙瘩切成丝,上面浇着辣椒油,甭提多美了。

    所以他二两喝完,又给自己和女婿、俩儿子倒了点白酒。

    老爷子美滋滋,看了眼坐在炕下帮她娘缠毛线的女儿,忽然不那么美了,叹了口气。

    闺女过些天就要搬走,虽然娘家帮不上啥,也就是能借光白拿粉面子,但是离得近,踏实啊。

    这回远了,再想见,也就过年过节能回娘家,不像现在,家里有啥活,姑爷姑娘抬腿就能回来。

    天宇姥爷向苏玉福打听道:“那全家都搬去了,去那又得重新置房子置地,得再挣多少年钱才能还上你姐钱?这回你娘有病,不是欠挺多吗?”

    苏玉福喝点酒大嗓门道:“我娘有病那钱,我要把房子啥的都给我姐夫,也给他签字画押了。”

    这话听的他老岳父心里一紧,房子都给人家,什么时候的事?你让我闺女跟你睡露天地啊?和俩儿子对视一眼。

    然而苏玉福只是在说一半时,忽然想抿口酒,抿完才大大咧咧继续道:“我姐夫让我滚犊子,压根儿没瞧上我家那一溜大砖房,他不差那点儿。”

    苏玉福的岳父立马松了口气,大舅哥也赶紧举酒杯:“你姐夫那人是真是,打多少年前,咱都没见过小车,他就开个面包,现在更得是咱镇上头一号,买卖做的大。”

    苏玉福嫌弃大舅哥吹牛吹的太小气,嫌弃道:“大哥,镇上算啥,我姐夫朋友现在最次也得是县里政府上班的,你知道就这回,俺们家不是要搬到大省会吗?我姐夫都没在家,在南方上货呢,我姐暗地里就单独给我爹存个折,让我们到了那,自己联系买地啥的,让多买几亩,你猜给我爹存多少钱?”

    正和两个小哥哥聊城里游戏厅的苏天宇,一心二用,立刻又清嗓子又咳嗽提醒,觉得他爸喝点酒咋啥都往外说呢。

    苏玉福不乐意了,骂儿子很耿直:“这是你姥爷家,怕啥的?我撒谎了吗?我和你姑一起去的银行,单独给你爷存的钱。”

    又转头看老岳父:“而且还给我买柜台了,就我们回来头一天的事,那大商场招商第一天促销,不到三十平那么点儿个地方,我姐给我花六万五包下来,其实她也咬牙跺脚心疼钱了,哈哈,我这等着统一开业呢。”

    这回不光苏天宇,就是他媳妇都听不下去了。

    苏家儿媳小霞赶紧对娘家人解释道:“爹,娘,哥,你们说能白拿吗?到了那得玩命挣钱,谁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我们得还他姐,别听他胡说,他就知道有一天花一分,活的高兴,这要传到老江家人耳朵里,成啥事了。”

    天宇姥姥连忙点头:“对对对,出去都别说,霞大姑姐那人不喜这显摆的事,咱可别给人家瞎说添乱。”

    听听,连实在亲属都认为苏玉芹命特别好,嫁的特别特别好,家里条件已经好到让很多人仰望了,这要是离婚让大家知道,人设倒塌,可想而知得有多少人唏嘘。

    越唏嘘,苏家人的压力就越大。

    苏长生坐在院子里打包,将赶明搬走能用到的东西,用绳子捆上,屋里炕上也堆的乱七八糟,打算趁着儿子儿媳和孙子都不在家,把能整理的都整理好。

    他这正干活呢,就听到苗翠花牙打碎了往肚里咽,在和邻居那些老娘们掰扯道:“别看我们户口迁的还是农村,但是坐公交车没多长时间就到,听说就算腿着走,一个小时也到市区,离我闺女可近了。”

    有妇女听着心里嫉妒冒火。

    这家伙,姑爷给掏二十来万救个快入土的老丈母娘,这又要给老丈人一家接城里,老苏家是什么命?

    “那都折腾一回要搬的离闺女近了,直接变成城里人多好。”

    话里话外意思是,可见本事还是一般,瑟啥啊。

    苗翠花被这话气着了。

    有另一位跟她关系好的问道:“老姐姐,那你这房子,你家豆腐店门市,租不租啊?”

    苗翠花一咬牙:“不租,我闺女说了,没几个钱,省得过年过节回来没地儿住。到时候老妹子帮我多照应照应,啊?行了,天擦黑了,不跟你们唠了,家还一堆活,我得回去收拾收拾,闺女老催促,让赶紧去。”

    关紧大门那一瞬,苏长生就看着老婆子摇头。

    苗翠花嘀咕句:“我只是想把烟粉往脸上擦。”

    “那你就不想想,时间一长,离婚那事藏不住,到时候人家不定怎么笑话咱们。”

    苏长生心理负担极重,老爷子长的高高大大,但遇事爱想不开,特别犯愁。

    “咱和夹尾巴跑,有啥区别?小芹都那种情况了,咱们不能给她仗腰,还得花她离婚分的钱,有啥可显摆的?”

    苗翠花立刻嘴硬道:“离婚咋?离婚也比他们条件好,吃不上饭才让人笑话,你当是头些年呢。”

    等进了屋,盘腿坐在炕上,苗翠花却赶紧闭眼在默默祈祷,甚至她最近这一阵都习惯这么默念了。

    每当假设这事哪天被人传出来,她都向观世音祈祷:别有人知道,别有人知道,等段日子,闺女就能和姑爷和好,姑爷彻底变好。

    她每次都叨咕这几句。

    庆幸的是,直到现在镇上也没人传。

    但是从省城回了县城的江源芳就没那么幸运了,可以说,很多人知道,就赖她在百货大楼干那架引起的。

    她今晚在婆婆家吃的饭,二大姑姐一家也来了,在饭桌上直接就问:“芳,听说你哥嫂离婚了?”

    江源芳这趟省城之行后,心理上有了微妙的变化。

    这变化她没意识到,不细究也根本说不清,因为见识的太杂,具体是哪件事刺激的她,找不到源头。

    她就知道二姑姐在饭桌上直接就问,这是没给她留脸,看了眼好信儿的婆婆,又瞪了眼丈夫:“不知道。”

    “你咋能不知道,你自己哥哥,哎呀你嫂子那人可真是,你哥那么有钱,那?”

    江源芳干脆将筷子放饭碗上。

    就这做派,在她二大姑姐眼里,翻脸的莫名其妙,以前也没这样啊?都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了,这不就是唠唠嗑嘛。

    江源芳笑呵呵说道:“二姐,谁没跟丈夫拌过嘴?咱过日子,谁没吵吵过离婚?我这工作性质摆在这,大概是天天见,见的多了。我只能说,像咱们这种没离的,不过是幸运,要不就是对付过罢了,谁笑话谁啊?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别笑话人不如人。”

    姑夫孙建权立刻不乐意的滋了一声,想拿出丈夫权威。

    这是呛他二姐呢?惯的毛病。

    而且这娘们从到了家就开始找茬,他不就是说想请领导一家,开车去哪个水库玩玩,这娘们就翻脸问他:

    “你知不知道你们领导不咋正经,我不愿意跟他们一家玩,我还得拍他媳妇马屁,我咋活的那么累?

    那车坐不下,咱闺女都多大个丫头了,挤在大后面,还得帮忙抱你领导家的狗,你领导家闺女大摇大摆坐在副驾驶。

    我江源芳不大不小是个端铁饭碗的,我为你,行,谁让我找你了,谁让你不如别人家爷们。

    但我闺女,不行,从今往后不许比别人低一等,对孩子自信心有打击。”

第二百五十章 小女孩的心思(一更)

    江源芳和女儿孙丽先回了家。

    路上,孙丽挎着她妈胳膊打听道:“妈,我大舅真离婚了?”

    江源芳想了想:“嗯。”

    “我二姑说的都是真的?”

    可见,女孩子还在不可置信中:“为啥?妈,那男男呢?她跟谁?”

    “跟你舅妈。不过丽丽啊,跟你姥爷可牙口风不能漏,记住没?你姥爷知道得气死,他高血压,气进医院,咱家就得成罪人,你大舅和你老舅都得和咱家没完。”

    “噢噢。”

    江源芳又小声道:“你大舅和你大舅妈也早晚能和好,就是、就是该着啊,唉!具体的,等你再大一些就能知道了,现在说了你也听不明白。”

    孙丽心不在焉的点点头。

    因为她在想着:江男成了离婚家庭的小孩了,这回她再去姥爷家,看江男还怎么和她瑟。

    犹记得,前一阵她和江男在电话里吵架,江男都骂过她啥,还骂她家穷,恨的她呀,要气死了。

    连续好几天晚上,躺下都打算要睡觉了,又爬起来学习,多少次发誓赌咒将来一定要比江男混的好。

    这回舅舅和舅妈一离婚,江男将来也指定没有她行了,她以后更是能骂不过就一句话:“你爸妈都离婚了,你还瑟啥?”

    要是再拿念好学校说事,臭显摆,她还问:“你爸妈都离婚了,你念啥好学校也没用。”

    要是表妹再说她家穷,她就说:“可我家人全啊,我爸妈不离婚啊。”

    估计,表妹得被气的哇哇哭吧?

    孙丽觉得,哎呀,光想想都好痛快。

    她心里登时一松,似长久的恶气已经报仇了一样,而且真想现在就实施,现在就打电话问问江男这句话,可是?

    十八岁的女孩子,心里一边升腾起小小的窃喜,一边又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坏,坏的不敢告诉江源芳此刻的心里话。

    恰巧江源芳摸了下女儿的纱裙,说道:

    “这裙子好看吧?凉不凉快?

    那江男,那张嘴也不知道是随谁了,不像她爸、更不像她妈,说话杠杠有劲,气人一个顶仨。

    但是丽丽,你得记住了,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你妹妹还是和你亲,别看她上来那气人劲儿,我都想给她几撇子。

    就这衣裳,妈还没告诉你呢,我本来想捡男男几件旧衣裳来着,你说她那衣服都挺好的,贼贵,她还长又高又壮,你穿上正好。”

    “妈!”

    “瞪啥眼,不是没捡嘛,男男过生日,我给她一百块钱,赶上了,得给钱,给我心疼的。

    转过头,她知道我要走的头一天,跑商场里就给她舅舅家的弟弟买了一套衣服,给你买了这裙子,还有那运动装。

    你看看,跟她舅舅家这么好那么好,到头来,给你买两套。

    你大舅妈看着男男拎回来这些,也没心疼也没咋,才不像你老舅妈似的呢,抠抠搜搜。

    呵呵,男男太爱乱花钱,你大舅妈还夸呢,真是一家一个教育方法。”

    江源芳没说的是,侄女还告诉她:“姑姑,别老让我姐捡我剩下的,长大了她会老嘀咕,会说心里自卑就是捡人衣服,你可别给她将来数落你的机会。”

    那时候都给她说愣住了,那好好的衣服,不捡就白扔啊?这代孩子咋这么毒性呢,小心思还怪多。

    而孙丽是忽然觉得穿这新裙子有点别扭了,心里也别扭,早说啊?早说她……

    娘俩到了家,孙丽看江源芳去了卧室换衣裳,她摸起电话就按了江男的手机号。

    电话嘟嘟打通那一瞬,她都没想好说啥,直到里面的江男:“喂,姑啊?”

    “我。”

    “啊,姐啊。”

    孙丽并没有问出“听说你爸妈离婚了?”

    而是说道:“你干啥呢?咱俩去姥爷家啊?切,你能有啥忙的,你人不大事挺多。”

    卧室里的江源芳,探头看了眼客厅,笑了笑,这怎么才通话两分钟,表姐表妹的又打上嘴架了。

    随后她就坐在床上,回想着这一趟。

    那天侄女过生日,前脚刚走,后脚家里又来个女孩子,说是侄女以前的初高中同学,结果嫂子是第一次端起挺傲的架子,一看就是不太爱搭理人。

    等那女孩子走了后,她自然会问,嫂子回答:“男男不喜欢和那孩子玩,不会没有原因的,以后我姑娘喜欢谁,我就喜欢谁,她膈应谁,我也膈应谁,我也不分析、不问,没长那脑袋瓜。”

    又提起流流送的那个电脑,嫂子说:

    就她呆那几天见的几个男孩子,人家不是普通的高中生,早早的就创业,侄女因为任子滔的关系就认识了。

    上学的时候,帮他们一起跑买卖,而且电脑玩的好,不是看见男男噼里啪啦打字?

    他们都是小朋友小同学,又不能发工资,这不就借着过生日的机会,算是回礼。

    她当时听完,震惊的无以伦比。

    多大就做买卖?又得是做多大的买卖才能送这么贵重的?

    结果那个苏玉福点头也说,到了外地旅游,也是江男的小朋友安排的,还提了警车开道。

    连那么傻的吧唧的苏玉福都会猜测:“我猜,这些孩子家里得有老大的靠山,父母得老牛逼了,做买卖也正常。”

    想到这,江源芳探头,看闺女已经挂电话了,喊道:

    “丽丽,以后少和你那些小朋友浪费时间在一起玩,有那时间多学习,等着,这回再开学期末考试考好了,寒假我让你去找男男玩,省得你俩电话打嘴架不方便。”

    可以说,江姑姑出去溜达一趟,眼光高了,想法远了,外面的孩子是那样的生活方式,搞的她心也很乱。

    以及,苏玉芹那护孩子的做派,这回回来再一看丈夫那样,婆家人那样,越来越觉得丈夫都是王八犊子,就孩子是自己的,她也得好好管管女儿。

    但是小女孩关心的却不是这些,孙丽倚着门框:“妈,男男咋那么正常呢?”

    “那你想让她咋的?”

    “也是哈,哎呀,反正我不同情她,我大舅还特会挣钱呢,男男就知道花钱,刚才接电话说在咖啡馆,我都没去过。”

    这话江源芳认同:“是,你大舅在南方上货呢,说快回来了,唉,也不知道他回来住哪?不管,省得说我多管闲事,自己作,作吧!”

第二百五十一章 你在他乡还好吗

    没有一个孩子是希望父母离婚的。

    事情走到今天,分开了,离婚了,各自都好。

    江男多少次在心里告诉自己:只管他们身体健不健康,其他的再不参与,爱和好不和好。

    而且离婚又不是死人的事,离就离呗,这天底下有多少离婚家庭,谁还能去死啊?摊上了那就摊上了呗,她又不是小孩子。

    她甚至发火过不止一次,不仅对父亲嚷嚷过,也对苏玉芹哭过喊过:你们就是分别再婚,我也无所谓,真是烦你们今天风明天雨的,腻歪!

    但事实上,行为老是出卖了她的本心,显得她很幼稚,像个大龄儿童,总是出尔反尔。

    比如江源达现在身在dg市,苏玉芹都不会往多了想。

    江男却在得知她爸到了那个城市后,卡巴卡巴眼睛不放心了。

    那地方娱乐行业特别猖狂,国家多少次扫黄扫那里,那地方是无数男人的温柔乡,也是无数的姑娘靠青春换取人民币的天堂。

    她妈妈不了解,可她太知道了,所以自从江源达到了那城市后,江男天天晚上,半夜三更,不定时给她爸打电话。

    第一天说的是:“你为啥非得去那上货啊?你不是一直在穗城拿货,早合作多少年啦?咋的,要换批发商啊?”

    江源达能听出来闺女老大不乐意了,至于为啥?他不太明白。

    他就耐下心来解释:“这不是有个虎门镇嘛,服装销往全国,还出口给小日本和南韩,我也是听穗城这边老板说的,让我女装上这面来瞅瞅,价格实惠,款式新颖,有一些新的小牌子的厂家就在这镇上。”

    第二天,江男半夜十二点多打给江源达,问的是:“你住哪呢?”

    江源达迷迷糊糊回答:“我就住镇上,你咋不睡觉?学习啦?”

    “啊,那你接着睡吧。”

    第三天还是,问住哪呢,吃的啥,都有什么厂家。

    等第四天,江源达从镇上返回市里,晚上住在市区的宾馆。

    江男是晚上九点多钟打了一个,她爸立刻很高兴的告诉她,人在他乡,这么远的地方,居然能见到老乡:

    “男男,在这碰到熟人了,也是咱省过来做买卖的,放心吧,这回爸有伴了,住这地方也挺好,就是他安排的,说是来总住这,也是市里挺出名的酒店,我请他吃的饭,这回塌下心来吧?啊?闺女?”

    江源达一直以为女儿是不放心他带那么多钱呢。

    江男一听,心倒提起来了。

    在她看来,她爸一个人还好点,俩人?

    那男人坐在一起吃饭喝酒,能聊点啥,除了挣钱就是女人,那地方找女人那么方便。

    所以她十一点多钟打了一个,后半夜一点又打了一个电话,又给江源达吵醒了,问她爸:“你在哪呢?”

    江源达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掐着睛明穴,心脏吓的噗通噗通的。

    你说手机总是半夜时分在枕头下嗡嗡的震动,有时候睡的太死,冷不丁就会被吓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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