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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九十年代纪事-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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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江男在干嘛呢?她正跪在地上执着地拽任子滔,脑子也彻底糊涂了,就知道得把任子滔划拉进屋,而且还犟嘴呢:“都不许碰我子滔哥!你们要这样,挣钱一分没有!”

    江源达一听,更来气了,还嚷着能挣钱!

    对着江男的后背就是一巴掌:“我让你脑子坏掉了,从明天开始,断了你生活费!”

第一百六十八章 初吻(二更大章 )

    林雅萍挥舞着扫把,一下又一下抽打在任建国的后背上。

    她啥也不管了,挥打中还上脚踹,连踢带打的撵任建国出去。

    苏玉芹是又开始张牙舞爪起来。

    这么一会儿,江源达给她女儿好几拳头了,那是个女孩子,钱已经都那样了,要打死啊?

    苏玉芹一副被气的又要发疯的样子,一巴掌接一巴掌不是好气的推江源达。

    任建国一边躲着扫把,一边还在呼哧带喘频频骂儿子:

    “跪下,你还文曲星呢,你个败家星!给我把凭证还给你江叔,要不然我削死你任子滔,我说到做到,你不用跟我赛脸,我指定削死你!”

    江源达躲着苏玉芹的两手,他还翘脚指着女儿的方向骂:

    “江男你给我滚过来,我让你还敢犟嘴,三百万你都敢花,还有你不敢干的吗?哪天你就得把老子卖了换钱花!今天要是打不服你,我要和你断绝父女关系!”

    两位妈妈一起使劲,她们尖利着嗓门:“给我出去!”

    两位爸爸扒着门框:“嗳?嗳?”

    “苏玉芹!你疯了,我没带家里钥匙。”

    任建国是顾不得会夹到手了:“林雅萍,你这娘们,别关、别关门吶,我鞋,我光脚丫子呢!”

    一双鞋、一串钥匙,伴随着门合上哐的一声。

    立刻,像隔绝两个世界。

    刚刚还吵吵把火像菜市场,而现在,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尴尬了。

    任子滔一手拄在地板上,一手放在江男的后背上,这后背,刚才让江叔没轻了捶。

    江男是半跪在任子滔身边,两手死死地搂住任子滔拄地板的胳膊。

    少男少女,一齐看向守护住他们的妈妈们。

    少年少女的表情还很同步,一脸惹不起你们真惹不起你们的模样。

    林雅萍两手叉腰、茶壶姿态,沉声道:

    “子滔,你不是小孩子了,做事应该考虑清后果。

    就你这行为,这钱要是都亏了,你不是学习好吗?你来告诉告诉妈,我和你爸接下来该怎么办?

    该怎么面对你江叔江婶?

    钱在你名下,我们是还是不还?又凭啥还,你太让妈妈失望了!”

    苏玉芹同样是用从没有过的严厉语气,指责女儿:

    “男男,你是不是不知道三百万是多少?

    和外人借三百块都得张张嘴伸伸手。

    就因为他是你爸?你就能连个商量都没有?拿他的血汗钱在赌博?

    你想过没有,就你爸那性格,你知道这次会给他气成什么样?”

    两位妈妈说完,一起往卧室去。

    江男冲苏玉芹的背影,小小声叫道:“妈?”

    苏玉芹根本没回头。

    任子滔抿抿唇:“妈?”

    林雅萍倒是回应了:“别喊我,你,你,你们给我回屋,学习、睡觉、反省,总之,从今往后,任子滔你爱干啥干啥,我不管你了,我也管不了你!”

    卧室门关上了。

    林雅萍一屁股坐在床上,床都弹了弹,眼泪瞬间流到了腮边,埋怨苏玉芹:“你们家有病啊?那么多钱给孩子?活该!”

    换一般性格开朗的,听到这话就得跟她干起来。

    然而苏玉芹却闭着眼睛,等缓和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淡淡道:“当时发生什么,钱是怎么到孩子手里的,你猜也能猜到。”

    “那过后也得给归拢回来啊。”

    “过后没想到男男胆子能这么大,股票是未成年人能开户的吗?”

    苏玉芹说到这一顿,又撇了眼林雅萍:“也根本没想到你家子滔能,男男让他干啥,他就干啥啊。”

    “你?”

    这话给林雅萍堵的啊,窝火又受气,主要是苏玉芹那不咸不淡的态度,更让她闹死心了。

    “怎么办?”

    主卧室里,两声叹息。

    两个女人心里都清楚,怎么办也得看男人们的。

    而且她们还不知道,俩孩子居然正隔着两道门,在你侬我侬,继续犯着错误。

    江男扶着任子滔站起身。

    任子滔关上屋门,和江男面对面时,哑然失笑,且问的第一句就是:“疼不疼?”

    江男上前,一把就抱住了任子滔的腰。

    她刚才挨揍没哭,顶嘴从不含糊,给她爸气的捂了嚎风时,她也当是取真经路上会遇到的九九八十一难,当渡劫了。

    但是这一刻,女孩哭了。

    主要是太熟悉了。

    她是前世今生看着任子滔一步步成长、甚至仰望。

    她印象中的任子滔,人家从几岁时家里条件一般,小男孩就老实地坐在家里用牙膏刷小白鞋,要么就是看书,书桌总是擦的很干净,见到叔叔阿姨讲文明懂礼貌。

    等大一些时,印象就彻底定格在:任子滔,牛仔裤、白衬衣、板鞋、规矩的短发,修长的手指、黑皮带手表。

    干干净净、又帅又瘦又高的大男孩,简直是优质男的典型代表。

    结果今天,从小到大没挨过打的人,居然挨揍了。

    还有那天在领操台上念检讨书,彻底下了“神”坛。

    因为什么啊?不就是因为很倒霉的,在这一世和她江男走得太近嘛。

    江男埋怨自己,还是重生的呢,我呸。

    她一个阿姨,居然让个男孩子为她挨揍了,没护住,怎么局面那么不可控?

    不就是想不劳而获多挣点钱嘛,咋这么不容易。

    江男松开环住任子滔的手,仰头哽咽着,认真地说:“对不起啊,子韬哥,对不起,你有没有后悔?”

    任子滔此刻……

    刚才江男是抱他了?

    那颗心,噗通噗通噗通噗通。

    他像是回应,上前也一把搂住江男的腰,一手还轻轻放在女孩儿的后脑勺上,在江男毫无察觉中,又将女孩儿的头,重新按回到怀里,笑答:“怎么会?”

    “真的?”江男不老实,又仰头和任子滔对视:“你爸妈都说对你失望了,你还没后悔帮我?”

    任子滔看着面前女孩这张脸,他眼中似有星光在闪动,笑的璀璨极了,给江男看的,被男色晃的一愣。

    “不后悔。男男,他们失望也是短时间的。

    就像,我们将来有多大成就,都要听父母的唠叨。

    同样,我们现在是多么坏的倒霉孩子,他们再失望也不会撒手。”

    江男吸了吸鼻子,笑了:“为财富自由。”

    任子滔听的心里一叹,你怎么就知道会挣钱?

    不过现在,挣不挣已经没关系了,不是吗?

    这是共同的经历,挺好。

    “好,为财富自由。”

    然后江男就放心地躺在男孩的床上。

    她真想说,子滔哥你信我,两个月后见分晓,让他们看看,吓死他们。

    还不忘嘱咐后续:

    “子滔哥,你得把身份证啥的藏好,估计他们明天从证券所回来,依我爸的性格,一看都绿成那样了,他有可能会含泪割肉,那不行啊,那咱就白挨揍白忙了。”

    任子滔端来剩下的半杯牛奶递给江男:“好,藏好,让他找不到我。”

    “我想想啊,嗯,明早咱俩最好早点走,学校现在比家里安全,我不信他们会去学校揍我们,那也太撕破脸了。”

    “嗯。”

    “明早咱俩出去吃吧,看这样,我妈你妈估计短时间内,也不稀得搭理咱们了。”

    “应该是这样的。”

    “看见没,子滔哥,能不财富自由嘛,他们当家长的,一到关键时刻,就会经济制裁咱们,就冲他们这样的表现,往后挣钱也不给他们,省得瞎掺和,再要钱可就费劲了。”

    “唔,有道理。”

    “我说,你能不能扛住啊?我估计你要是不抛,不去证券所,呃,你爸……”

    “我正想嘱咐你,你爸要是再动手,男男,你得跑,不要像刚才似的,别管我,别犟嘴,先跑了再说。”

    “好。”江男答应的可痛快了。

    任子滔……

    过一会儿,江男开始变得小小声说话了,她有点困意上头。

    “子滔哥,你兜里还有多少钱?明天,我,”江男咕哝咕哝嘴:

    “我给你存、存点饭卡吧”。

    女孩闭上眼睛睡着了。

    ……

    任子滔蹲在床边,足足看江男睡着的这张脸,看了好一会儿。

    几分钟后,男孩的大拇指,放在离女孩儿唇瓣几毫米的地方。

    比划了几次,他又放弃了用拇指蹭掉女孩儿唇上的牛奶。

    他慢慢凑近,直到鼻息相闻,直到他的唇贴在了女孩儿的唇瓣上。

    外面传来:

    “我看算了,你和男男就在这睡吧。”

    苏玉芹推开了卧室门,一愣。

    她女儿没心没肺,惹祸完睡着了?唉,气死了。

    还不如人子滔,子滔管咋地还知道在看书。

第一百六十九章 财迷心窍的代价(一更)

    “瞧瞧,多不长心。”

    林雅萍把苏玉芹心里的话,说出来了。

    她现在有点烦江男这孩子,太能惹祸,捎带着还剜了一眼在看她的儿子。

    又说道:“就别折腾了,再给男男折腾感冒了,让她躺那睡吧,咱俩去你家瞅瞅那俩大的吧,真愁人,唉!”

    苏玉芹也跟着一叹:“那子滔啊,一会儿你困了去别的屋吧,啊?”

    林雅萍拿风衣披上的同时,拽了把苏玉芹的胳膊:

    “不用管他们,我看咱俩就是管的太多,才没有一个省心的。

    股票都能买,打都打不服,凭证还能不交出来。

    就这样的孩子,还用管他们吃饭睡觉吗?能耐大着呢。”

    任家的安全门哐的一声合上了。

    任子滔在听到关门声那一刻,登时:“呼!”

    他一手捂着心口,一面放下了手中的书,回头看向江男。

    那位胖mm,睡的挺香甜,根本不用看眼色和听母亲的小话。

    看那副样子,似乎也并不困扰两位爸爸还会发疯的状况。

    任子滔将羽绒被盖在江男身上。

    然而即便是轻轻给搭上,女孩好像也被打扰了,她有点儿烦躁地翻了个身,用手抹了把嘴边的碎头发,改趴姿。

    江男这一动,任子滔愣是弯腰姿态保持了好一会儿,一直等到江男重新熟睡后,才放松僵直的后背。

    几分钟后,只看男孩也躺下了,就躺在女孩身边。

    他也是趴着的姿势,和女孩脸冲脸。

    目光又扫过女孩的眉眼、高挺的翘鼻、粉嫩的唇瓣。

    任子滔慢慢咧开嘴角。

    他此刻很想掐掐江男的脸;

    此刻也很想和江男说:

    原来你得细看啊;

    和你走得这么近,真是意外;

    能在十八岁,干出这么愧对父母的事,惹这么大的祸,我真是牛掰。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慢慢的,任子滔也合上了眼。

    或许,新的一天,会有新的难过,但那又如何?

    后半夜一点多,两位妈妈又回来了,她们直奔孩子的卧室,任子滔的屋里睡着江男,客房里睡着任子滔。

    俩人站在门口,一脸愁容,又分别坐在沙发上,一起上火。

    现在林雅萍啥都知道了,因为刚才喝多的江源达,当着他们两口子面儿,将当初股票认购证是怎么赚的,江男是怎么威胁他的,他那个当爸爸的,被威胁时心情是什么样,全说了。

    就这样,钱给了孩子,才有了今天的局面。

    而且喝多的江源达,借着酒劲儿还直扇自己大嘴巴子,看着苏玉芹说:“现在的一切一切,其实都是我不是人造成的,媳妇你这样了,闺女闺女那样。”

    且还悔的鼻涕一把泪一把,彻底扔了所有的面子,哭嚎道:“扯犊子扯的,都不会当爸了,孩子也已经不把我当爸了!”

    林雅萍想了想:“玉芹啊。”

    苏玉芹摆摆手:“嫂子,别说其他了,那钱,其实是我家自己作的,无论赔多少我都当作没了,没了又不是揭不开锅,是不是?事已至此,和子滔没关系,小子快高考了,千万别闹的耽误他人生大事。”

    这意思就很明显了,明摆着是告诉林雅萍:赔了,你放心,我们认,跟你家没关系。

    林雅萍一听,愁的她又有些想哭:

    “我真想也揪起那俩孩子再揍一顿。

    你说要是没惹这祸,是不是现在该干啥干啥。

    你们本来还想借我们家倒倒短,这可好,我家子滔,唉!

    男男小,不懂事,子滔咋也能这么不靠谱。

    你看看你任哥喝的,源达哭的那个样,憋气气的,我看他俩离被气疯不远了。”

    苏玉芹没接话,但她脑中始终盘旋刚才江源达拍桌子骂的:“老子他妈的,这回七老八十也挣不到那数了。”

    那份咬牙切齿的不甘,闺女啊闺女,你真能气死你爸啊。

    ……

    早上五点半,江男嘴里叼着牙刷,任子滔也站在她身边刷牙。

    镜子里的俩人,表情都带出恨不得赶紧梳洗完毕,插翅膀飞走。

    “怎么办?”

    任子滔微疑惑。

    “我书包还在家呢。”

    这功夫,任子滔想起刘澈来了,他很羡慕大澈澈。

    这要是那哥们在,下面搭个梯子腾高些,就凭那身手爬个三楼四楼跟玩似的,他就不行。

    “我去取。”

    “别,还是我来,最起码他们觉得我不扛揍。”

    江男也不知道为什么,刚才某一瞬,她都有点想缩了,按理说,不应该啊。

    她根本就没去意识,还懂得怕,不过是因为在乎。

    任子滔在门外等着,江男小心翼翼地拧门锁,心里给自己唱着歌:

    昨天已经成了过去,擦干眼泪再继续;

    你受的苦将照耀你的路,努力就会幸福。

    你生来就是个大人物,只是暂时受点苦;

    扬起骄傲的头颅,勇敢向前冲。

    让他们看看,你多么不平凡,天生我材必有用;

    你是打不死的蟑螂,你有你的光芒,你是最棒的,哼!

    江源达捂着脑袋,头昏脑涨的状态,晃晃悠悠从屋里出来。

    江男刚打开门,他就看过去。

    江男……那眼睛咋肿成那样?哭啦?您至于嘛!

    江源达微眯眼:“我没你这样的女儿。”

    江男舔舔唇,干嘛啊?昨晚动手,今天大清早就给她心理施压,不就是算借钱投资一下吗?

    “我还你,你放心。”

    “呵,”江源达冷笑一声,心凉一片。

    他最大的错误就是,当爹的,在孩子面前活的跟孙子似的。

    女儿一句错都不认,都这样了,连声爸也不叫。

    哑着嗓子,情绪又激动了:“我要不起你这样的女儿!”

    “你要不要得起的?”江男瞟了眼忽然从卫生间出来的任建国:“任大爷。”随后才小声说那半句:“我也得上学啊?”

    说完,她就如常进屋,拿起自己书包就走。

    楼下,幸福小区的甬道上,天空下着雾蒙蒙的雨,蓝色的大伞下,是背着书包的少男少女。

    林雅萍在阳台喊:“你俩不吃饭了?”也不等俩孩子回话,咣的一下,又将窗户合上,极其嫌弃。

    另一间房里,窗户边站着俩爸爸,俩爸爸抽着烟在望着他们。

    瞧,这就是在不该争取财务自由的年龄,偏僻要努力争取独立的代价。

    重生的咋了?只要岁数小,你就是把五百万奖票号摆在那里,父母宁信跳大神的,都不信你。

    上午。

    江男被景老师找:“给你单独留的作业怎么不做?”

    “老师,我家有点事。”

    “你家啥事能和你个高二生有关?书包丢啦?”

    “没。”

    “找你家长。”

    江男都无奈了,差点两手作揖:“老师,我打架都没找家长,没做作业这种小事,就算了吧。”

    股票证券大厅,开盘了。

    江源达再次一屁股坐在地上,任建国拽都没拽住。

    都跌停了,跌停了!

第一百七十章 男版刘胡兰(二更)

    江源达暴跳如雷的,冲当时卖给江男股票的秃顶孙经理吼道:“我要抛!”

    “江先生,江先生是这样的,您先听我说。”

    结果他还没等说完,又几伙人冲了进来:“老孙,你他妈的,坑死老子了,我要抛,我都要跳楼了!”

    孙经理啪的一巴掌,极其响亮地拍在自己的脑门上,他想让自己镇定,然而做不到啊。

    一个个挣钱都不会给他一分,一跌就这样。

    他也极其激动喊道:

    “你们都听我说,现在不是你们想抛、想抛就能抛了!

    跌成这样,全是卖的,谁买啊?

    你们买入很容易,要想卖,排号吧,前面委托卖出的,还有几份巨额卖单,我实话告诉你们,卖也会成交很难,爱咋咋地,当初谁逼着你们买啦?”

    “放你奶奶个罗圈儿屁!”江源达凭借身高,几步蹿过去,一把就揪住了孙经理的脖领子:“我让你连未成年人都卖。”

    “那不是未成年人,现在叫你女儿来,我认她吗?我只认客户任子滔,他是成年人,你们做家长的不管好孩子,跑我这撒野来啦?报警!”

    任建国赶紧上前拉架:“都别吵别动手,源达,你听我说,快松手,你镇定点儿。”

    江源达被任建国一路连扯带拽,从办公室拽到交易所门口。

    来回总有跑进大厅着急看股票的人们,总是在路过时撞江源达的肩膀,他也没力气躲开,任由一个又一个的人,连番撞的他趔趄,就像脚底没根儿似的。

    任建国递给江源达一根烟,江源达不但没接,他还仰头看天空,看那细细密密的春雨,似能听到小雨在拍打着水花儿声。

    江源达满脑子里就一句话:三百多万,已经快赔了一半了,现在,认了,可想认都认不了,想卖都卖不出去。

    他想掐死江男,想掐死那个他生的要账鬼女儿。

    电话响了:“老板,您什么时候来店里,咱货……”

    江源达:“老板啥?店里啥?离开我地球都他妈不转了是吧?!”

    任建国一看这样,倒松了口气,刚才老江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感觉都像是没啥念想了似的。

    同一时间,“皇后”班主任很生气的将教鞭放在讲台上:

    “任子滔。”

    任子滔有个毛病,凡是干什么吧,都特别专注,所以这一声压根儿没听着。

    “嘿?”罗江在斜对角喊他。

    刘澈:“嗯,嗯!”清了两声嗓子。

    六子后悔啊,大班让他今天找个旮旯去旁的地方坐着,他就挪座了,要不然是不是能拽一把。

    “任子滔!”粉笔扔过来了。

    这又是第一次,从小到大,第一次被老师扔粉笔头。

    任子滔抬眼,眼神茫然,反应了一瞬,扑落扑落校服上的粉笔灰,才慢腾腾站起身。

    “你告诉一下同学们,离高考倒计时只剩八十天了,你铺的满桌子上都是报刊报纸,你在忙些什么啊?”

    “看新闻。”

    “噢?看哪一类?”

    “时事。”

    “呦,这是给作文找素材呢吧,”刘老师继续嘲讽道:“用不着哈,我讲的就够用。”又忽然变脸:“给我坐下,听课!”

    全班刷刷的眼神,直chuachua任子滔。

    任子滔可没有江男那厚脸皮,耳朵立时有点发烧。

    不过戴着黑框近视镜的他,在老实了两分钟后,眼睛又不由自主接着瞄新闻去了,且还动手剪裁上了。

    刘澈看的一叹,忙啥呢大兄弟?

    班主任被气的,下定决心,这关键时期必须得找家长了。

    正想到这,教室门被敲开了,“张飞李逵”站在门口,不,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家长来了。

    ……

    任子滔前脚一出去,后脚暗恋他的女生何惜举手:“报告老师。”

    女孩子一脸为难,难以启齿的模样,女老师就明白了,扬了扬下巴,让出去。

    刘澈等了几分钟后,他捂着肚子:“报告老师,上厕所。”

    他滋溜一下也从后门出去了。

    最后一排的六子:“报告老师。”

    “你给我有尿也憋着!

    下面继续讲课,这道题……”

    ——

    何惜是亲眼见到任子滔被踢了,挨揍了,而且还是两位叔叔一起上,在小树林里,一副张扬舞爪的模样。

    给她吓的,又好奇又吃惊,还惊诧任子滔见到家长居然是这副怂样,和平时不太一样,十分新鲜。

    慵懒的男声:“干嘛呢?”

    何惜甩动马尾辫时,双手捂心口,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你吓我一跳。”

    刘澈微挑眉:“对咱大班挺上心啊,何惜,那我给你出个招。”

    “胡说八道什么呀。”

    刘澈却看着女孩的背影,提醒:“就这么默默的,没结果,还不如试一次。你应该加把劲,和任子滔考不进一个学校,也要报考他周围的,高考完,该挑明挑明吧,听我的。”

    被这话臊的,一身校服的何惜赶紧跑走,可她急跑了几步后,又站住脚,头都没回:“知道了。”

    刘澈为什么会这样告诉,他不想去探究自己的心,关键他现在也没时间探究。

    因为几米开外,任子滔正挨揍,他得瞧热闹。

    任子滔此时那屁股疼的啊,火烧火燎。

    而且昨晚加今天被连续收拾,他也有点吃不住,早上吃饭时,江男都给他拿屁股垫坐着。

    不过他此时本应该眼中万分委屈、胜似窦娥,比肩小白菜,然而他现在却是一副急切到不得了的样子:

    “爸,江叔,我没有胡说八道,你们就是踢死我,我也这样,要不然你们就告我去吧,反正我不会抛。”

    任建国又开始一手插腰一手扬起,学校里的新一轮毒打又要一触即发,要不然刚才能揍儿子吗?就因为儿子在耍无赖。

    任建国就纳闷了,别人家的钱,你是刘胡兰吶?死咬着不吐口。

    可这回,寒着一张脸的江源达先拦住了,吸了口气:

    “那把你刚才没说完的,说了吧。”

    任子滔看江源达的脸色,咽了咽吐沫:

    “江叔,你已经赔了一百多万了,还差再观望几天吗?

    我求你了,再给我们半个月,不,十天的时间,反正你现在也卖不出去。”

    任建国怒吼:“再观望就他妈跌没啦,还知道卖不出去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 还有个捡漏的(三更,Anitaqing和氏璧+)

    “爸,听我说完!”

    任子滔喊完,又自己先闭了下眼睛,摆了摆手才继续道:

    “好,我们都冷静。

    说实话,以前我也觉得男男是有点想的太好。

    虽然那时候,我有点懵,多少次后悔太纵着她,在股票大厅气的我直转磨磨。

    但也不得不说,后来我妥协了是因为:

    我总有种直觉,现在国企下岗这么多人,咱们正是企业改革的攻坚阶段,连爸你都在买厂房,很多国企都在往私有化过渡,连在粮库上班的姨夫都下了岗,没饭碗了。

    这个关键时期,经济一旦萧条,一旦出现乱子,咱们往后的经济还要不要发展和建设了?国家不会看着这样。

    而股票,它有一种叫资金市,另一种就叫政策市。

    我,其实就在堵那个政策市,所以管爸你要了十万,一边心里含糊着,一边也扔了进去。

    不过,现在、此刻,就在刚刚,我认为好像堵对了。

    你们看看这份新闻好嘛,为什么宁可骂我,都不接过去看一看想一想,我觉得我们现在跌并不代表什么。

    这份报道里,咱总理才在纽约访问完,他是去著名的纳斯达克市场,为股市开盘去了,而且是贵宾留言。

    你们能听懂吗?他是咱国家啥?

    他能像咱普通老百姓似的,想去哪溜达就去哪溜达?

    时间那么紧,飞过去的行程,都应该是有目的性的!”

    任子滔边说边带着手势,随着语气,手势加重,那气势根本就不像一个普通的高中生。

    如果此时的江男在这,她会看着这样的任子滔,由衷地承认:我靠,重生一百回,要是脑子不好使还是白搭,难怪任子滔上一世会给她碾成渣渣,难怪人家去国外,几年时间就能在华尔街站住脚,三十而立,就能脱胎换骨被认命西班牙医药公司驻纽约执行ceo。

    任建国和江源达对视,脑子都晕晕的。

    任子滔根本没发现那俩人被绕迷糊了,他还目光悠远接着说道:

    “我翻阅了几次降息原因,都是咱国家需要大量的资金形势下,我猜的,不过还是直觉,咱离降息不远了,不信咱们就等着,这是政策和市场因素同时造成的,那么救市就义不容辞,而我和男男……”

    任子滔说到这一顿,对了,男男怎么就能买对股?就像是提前知道一样。

    他赶紧摇了摇头,甩掉那份荒谬的想法,这回干脆了:

    “总理的贵宾留言是,科技与金融的纽带,这相等于最高层对股市作用的充分肯定,开盘科技股,我和男男买的正好就是几大科技股。”

    听的一知半解的江源达,双手叉腰,他舔了舔唇:

    “就你一人聪明呗,分析的还挺头头是道,都扯到哪去了?要照你那么说,报道都回来了,聪明人应该下手了呀,那今天咋跌了呢,还跌停了呢!因为领导没回来呢啊?没下飞机呢?”

    任子滔脸色微红。

    就他这模样,江源达手掌心都刺挠,真想上去给一撇子:

    “行,我听明白了,咋说就是不给,想要就得撕破脸告你,或者再给你们十天时间,死马当活马医,我都赔一百多万了,那意思不差再赔个底儿光,是吧?我知道了,你们这算是揪住了我小辫子,知道我卖不出去,好,好小子!”

    江源达说完,转身大步流星离开。

    任建国指着任子滔的鼻子,又一把抢过任子滔拿出来的新闻报刊:“我没你这样的儿子!”

    他被儿子要气冒烟儿了,要知道当时用名买了,赔了人家认了,说句不好听的,可以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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