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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九十年代纪事-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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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可提醒了秦婆子,视财如命的婆媳俩立刻小跑过去围攻刘行亮,一个扒书包往下拽,一个抢行李箱要打开的,直嚷嚷孩子偷了钱,这是要跑回奶奶家了。

    就在秦婆子翻到行李箱三百六十块钱时,刘行亮当然不能干,挣扎着甩开了拦他的姥爷和二舅,男孩子扯脖子喊都带出了哭音:“你不能动,那是我的路费钱!”随后就跟他姥姥抢了起来,而秦婆子顺手就摸到了靠仓房的木掀,对准刘行亮的脑门就是一锹。

    这一锹下去,四周哗然,看热闹的也都开始往院子里进了。

    要知道在农村,家里打孩子啥的这都是家常便饭,可动木掀见血了,这不能干瞅了。

    刘行亮捂着额头,顺着手腕往下淌血,半大小子愣是被气哭了。

    秦婆子一边把钱揣兜,一边吐沫横飞跟大家伙说刘行亮品德败坏,居然还偷钱。

    就在这时,江男她姥苗翠兰进了门:“干啥呢秦婆子?你是虎是咋地?打孩子往脑瓜子上削?”

    秦家人见苏家人还是矮了些身份的,一个是前些年江男她姥爷记公分,大伙都习惯打溜须了,再一个秦雪莲是投奔苏玉芹去的省城。

    秦婆子赶紧一副要拽苗翠兰的样子:“他要回大兴安岭,我被气的啊,咋养养不熟,白眼狼,还偷钱,我看他以后就得杀人放火!”

    秦家二儿媳接话道:“是,小时偷针长大偷金,必须给他打服!”心里却在合计着,一会儿咋跟婆婆哭穷,把那三百六弄到手。

    苗翠兰一脸反感:“你们可别跟我叨叨了,痛快的吧,赶紧给你二姑娘打电话,我发现你家人真是……”说着话,看了眼杵在院子里脸通红的秦老头:

    “问问你女儿咋回事儿,人儿子真走,也是你闺女同不同意,你是亲姥姥吗?给脑子打坏了咋读书?”

    秦婆子被苗翠兰几句话说的,舔不下脸了,尤其斜对角开小卖店还不忘拉生意喊她:“来我家打电话。”

    当秦雪莲接到电话时,她正在货站填单子,单子地址正是她以前在大兴安岭好朋友的地点。她接起来沉默了一瞬,心明镜这时候叫儿子听话是没用的。

    当然了,秦雪莲自然是不知道她儿子脑子差点儿开瓢的事儿,很平静地说道:

    “娘,让亮亮走,这事儿我知道,具体的等我回去跟你说。你告诉亮亮,他妈我永远不会把他扔下,他前脚到,我也差不离儿那样,等回咱家一趟,然后就去大兴安岭,最迟比他晚个三五天。”

    秦婆子转了转眼珠儿:“你是不是在外头找人了?那人条件咋样?那孩崽子是不是不同意才闹的?二妮儿啊,要真那样得让那孩子滚犊子,你才多大岁数,再走一家,找个条件好的,你看咱家这……”

    “娘,我现在忙着呢,没功夫多说!我知道你手里头能有一千块钱,我求你了,给亮亮揣上,你要真没有不行去我大哥那串串,让孩子买卧铺,等我回去给你一千二行吗?我指定还你!”

    秦婆子挂了电话后,眼珠子再次上下涮了涮,回了院儿指刘行亮鼻子就骂道:“滚犊子就麻溜的。”

    “我那钱呢?”

    “没有!我告诉你,你妈说了,有能耐你就要饭回你那死奶奶家!个丧良心的东西!”

    这话,刘行亮信了,他觉得他妈现在一定很恨他。

    这话,大家伙也都信了,都以为是为了留住孩子,不给钱呗,看身无分文咋走,孩子也就不闹了。

    大家伙三言五语地劝了几句,嘱咐让刘行亮不行去医务所瞅瞅吧,也就散了。

    实际上,秦婆子是在琢磨着:她二丫头说了,先回这,到时候她就说给那死小子一千块了,这样就能白得一千二。即便往后去找那孩子露馅了,那也不要紧,雪莲还敢去派出所告亲娘啊?你看,多好,里外里白得一千二百块。

    ……

    苗翠兰站在大门口眺望。

    江男的舅舅苏玉福蹲大门口啃馒头:这咋不像妈有本事儿子要转好学校的样呢?他一心记着还有外甥女给的任务呢。

    苏老头是在院子里将磨好的豆腐摆在推车上。

    只有苏天宇和眼神不咋好使的舅妈坐在餐桌老老实实地喝汤。

    没一会儿功夫,只看又收拾好行李箱的刘行亮,真的迈出了秦家门往远处走去,而且也没人拦了。

    苗翠兰不知是因为啥,心里一咯噔,小跑进屋拿仨馒头,转头就追了出去,然后苏玉福也跟上了。

    苏姥爷默默干活,一看儿子哪有热闹往哪去,不喊他就跟眼里没活似的,叹了口气,又侧头看了眼长的虎头虎脑的孙子:

    “天宇啊,好好学习,等将来你姑夫他们看在你出息的份上,也能拉拔拉拔你,你爸啊,不知事。”

    这大清早,星火镇发生的一切,使江男握着电话听筒无语了。

    所以说,是姥姥好心给了二百块钱路费?让刘行亮来省城找秦雪莲?

    还给带仨馒头?还领着去医务室了?

    我的姥!

    他有没有路费能不能走丢会不会饿死跟咱家有啥关系?最好让秦雪莲跟娘家干翻天,得精神病或者杀了亲娘才棒棒哒!

    江男很无力,又微拧眉头琢磨:

    刘行亮回大兴安岭啦?这跟上一世不对啊,人家刘行亮可是来省城念的好学校,才和当官家的女孩子是同学,然后靠了个有本事的老丈人啊!

    苏玉芹放下筷子:“你跟你舅唠了啥?”

    江男卡巴卡巴眼。

    看看她妈,遗传她姥。

    看看她爸,就赖他。

    胃口全无:“我不吃了。”

上架感言

    本书《重生九十年代纪事》,历时短暂的49天免费期,今日即将上架。

    首先,我要感谢我的编辑水荇,这好像是我写过三本书里,第一次在上架感言中提编辑名字。

    虽然其他几任编辑我也很感谢,但是由于这本书的特殊情况,它会相比较另外两本字数较短因此提前上架,包括对本文开篇的处理方面等等,水荇编辑对我的帮助都很多,真的谢谢了。

    下面重中之重要感谢的,就是我亲爱的读者们。

    是的,亲爱的,这应该是我第一次这么叫你们。

    老书友们对三本书有很大的帮助,你们一步步跟我从新书期爬榜开始,每一天、每一年,开解过我的每句话。

    我曾心浮气躁过,回首从写书以来的一幕幕,感谢一路上有你们,且彼此不曾丢下,这种缘分,我很珍惜。

    新书友们呢,对我释放了最大的善意。

    我能感受得到即便有写到让你们有些不满意的地方,你们在起点这个网络平台上,对我也是格外嘴下留情,基本上以鼓励为主,显得有些偏爱、维护,这对于作者来讲真的是很幸运的事。

    腾讯有位叫香情的读者给我留言说:

    “桃桃的书一如既往的让我觉得揪心,一段段文字就这样写进我的心里,让我不知不觉泪流满面。犹记得当初看夏天崩溃时的场景也是心痛的难以自拔。我很为桃桃笔下的女主角心疼,然后也为桃桃心疼。作为读者,我都这样疼痛,那么身为创造出文字的人,也会一遍遍的这样循环揪心吧。”

    看到这段话时,我很感动。

    不是每个作者都像我这么幸运,从第一本书开始就有追随者、就会有期待的目光、就能获得像这位书友一样去心疼作者。

    你们的每一次打赏,每一张票,每一次对我说的加油,我由衷感谢。

    最后,借用这本书里的女主台词:我想遇见更好的自己。

    如果你们期待女主江男能触摸到更好的自己;

    如果你们也想跟着她一起回望、总结、成长;

    如果书友们觉得《重生九十年代纪事》这本书,曾经在某个片段牵动过你的心,我想说的是:请正版订阅好吗?

    ytt桃桃此致

第五十五章 鬼子扫荡

    到了地下城的江源达,他进店第一件事就是打发个人去给他买手机,再去营业厅给他补张卡,然后就在人声鼎沸中坐在老板椅上对账发货接电话,忙的不可开交。

    江源达连午饭都没来得及吃,直忙到快下午了,这才把这两天攒的账单捋明白,下面该联系的批发商联系完,让人放心会准时发货。

    就在他要起身去趟货站时,同一时间也接到了一号零售店打开的电话。

    坐落在果戈里大街的江家一号店里,店长对刚进门的江源达说道:

    “十四道街那面,早上八点半就过来调货了,按理是该拿您的票据,可最近这几回,您不是说秦姐要调货就调不用和您打招呼了吗?而且她还说下午两点就把卖不出去的同价款式给我送来,可我等到这时候她也没来,打电话已经打不通了,店里是占线状态,手机关机,我派小赵去取货说是锁门根本没开张,敲窗户也没人理。”

    江源达深吸口气抿紧唇角,掏出新手机按号码:“李哥,她去你那取钱了吗?”

    得到已经取走的答案,江源达连大老李在电话里还说了些啥都没心思听了,心里就一个想法:真是够够的了!

    赶紧又打给另一个区域的零售店:“十四道街到你那调货了吗?拿走了多少?”

    还好,那面店的店长是和江源达、苏玉芹当年刚做生意就一路跟随的,中年女店长谁的面子都不给,凡是没有江源达的手写票据一套货都不会放。

    她告知秦雪莲早上虽然去了,但她给拒绝了,往地下城打电话汇报占线,打手机不通,后来店里顾客多也就没顾得上。

    江源达回了句:“做的不错”,随后就挂了电话,又侧眸看向一号店这位年轻的女店长。

    心明镜的,你说赖人家吗?他曾经确实说过,十四道街那面是亲属,卖的不咋好调货啥的多照应点儿,他一天事儿多,不用什么都问他,然后这位去年才雇的新店长也是脑子活了些,为溜须他。

    年轻的女店长一身黑色条纹西服面色涨红,穿着高跟鞋的两脚也尴尬地来回挪动看向老板背影,心里已然清楚犯错了。

    而站在一号店门口的江源达,此时有些茫然地琢磨要不要再去趟十四道街把货要回来,最终他颓然疲惫的耷拉下肩膀走向车边,坐进车里就拿起电话打到了家里。

    苏玉芹一手拿江男书包,一手执电话筒,情绪略显激动道:“谁?打电话又不说话?有病啊!”

    江源达本来打电话只是想确认妻子和女儿在家就好,千万别去秦雪莲那再被气着,没想说话的,结果一听:“噢,是我,你们娘俩吃午饭了没?”

    苏玉芹哼都没哼,啪的一声就把电话挂掉,没功夫嗦。

    江男很无奈:“妈,你要干嘛啊?看我小半天儿了,我又不是犯人。”

    苏玉芹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道:“男男,你要是再晕到外头,万一没有人救你,你把那舌头咬了或者别的,你自己也知道自个儿啥情况,你还让妈妈活不活了?”

    江男也试图讲道理:“妈,那我也不去任大娘家,去人家算怎么回事儿?影响任子滔复习,你要是让我学习我就在家,你有事儿你就走呗。”

    “你不会老实在家呆着的,我也不爱问你到底要忙什么,甭管你要出门干啥,都没有你命重要!闺女啊,你要是转头又进医院了,我就?我就……”

    说着说着,苏玉芹眼圈儿就红了。

    她真是怕了,她恨不得对大家喊:都冲她来吧。

    那些烂眼子事儿,哪比得上女儿好好的,犯一回病抽的几天没力气缓不过来。

    江男顾不上拖鞋,直接穿鞋进屋坐在苏玉芹身边:“妈,干嘛啊?你哭啥?”

    这一劝,苏玉芹干脆捂脸哭出声:“男男你让妈妈省省心吧,我这脑子嗡嗡的一宿宿睡不着觉,你就老老实实的呆一个地方,我都恨不得给你捆上,要不然我这心不踏实。我和你任大娘去医院看完你刘姨给扔俩钱儿就回来,行吗?”

    江男给她妈擦泪:“知道了知道了,快别哭了,去卫生间洗把脸,完了咱就走。那刘姨你是得见见,人有时候很脆弱,说没就没。”

    说到这,江男打住,憋回了后半句,她看着苏玉芹进卫生间洗脸的背影心想:

    东北天冷,得脑梗的人特别多,再一个就是心脏病,这俩病都快赶上地方病了。

    而那位以前住楼下的老邻居刘姨比妈妈还小两岁,不幸得了脑梗住院,并且没过几天很突然就没了,上一世就这样。

    那种突然就去世的情况,会对周围很多中年危机的女人带来影响,尤其是她妈苏玉芹,江男很怀疑她母亲那抑郁倾向是各方面因素造成的。

    因为刘姨在病重时,丈夫给榨汁喂饭端屎端尿伺候,那时候多少人家的妻子拿刘姨丈夫当榜样教育自家的,但没想到的是,刘姨前脚没了,后脚她的丈夫就领了新人在小区里让大家看到了。

    ……

    任家门打开,任子滔笑的阳光灿烂:“来啦。”

    江男一脸见到帅哥哥并不开心的样子,回头还不忘嘱咐道:

    “任大娘,你和我妈别光去医院哈,完事儿你领她上哪转转,喝杯咖啡也行啊。这又是医院,我才出院,我妈天天闻那味儿心情能好吗?我指定老实呆着。”

    林雅萍用手指捅了捅苏玉芹的大腿根儿,使了个眼神意思是:你看你闺女多孝顺?然后才笑道:

    “嗯那,放心吧,你俩在家好好玩,有什么不会的题让你子滔哥教教,家里吃的喝的啥都有。”

    白色的本田车,一出幸福小区就直奔十四道街。

    林雅萍握着方向盘淡淡道:“咱俩今天给她撵出去,房子挂上往外卖,不行再揍她第二顿。”

    苏玉芹很肯定地点点头:“我非得把她揍的没胆儿敢膈应我闺女。”

    “行啊玉芹,有进步。”林雅萍说到这笑了下:“咱别那么严肃,收拾个不要脸的不至于,抢来的钱要咋花啊?”

    “请你吃饭,把昨天帮忙的都叫上,然后给我闺女买套房,让我弟弟他们来住,我侄子上这念书,以后我就跟男男和钱好好过。”

第五十六章 抓人(二更)

    说是这么说,听起来好像想开了。

    林雅萍瞟了眼苏玉芹:“没睡好吧?腰疼?”

    苏玉芹很坦白地看向前方,声音倒是很平静道:

    “腰疼无所谓,是连续两宿没睡过觉,我现在头重脚轻的。睁眼睛见着他时,看他脚丫子都是从心里往外的膈应。

    看他胳膊就能想到他搂过那女人,看他说话吃饭那张嘴就能想到他亲过那女人,听见他洗澡了,就控制不住自己想象他在那个地方去一回到底能洗几次。

    等闭上眼睛不看他了,更完,并没有眼不见为净,倒是想象的更多,寻思啥都能往床上那点儿事上琢磨。”

    林雅萍听的心堵犯膈应:“主要是你还认识那女的,他俩在一起啥样,画面就会更具体。”

    “是,嫂子,我宁可他跟的是陌生人,真的,宁可他跟五个八个陌生的。

    太熟悉了,我甚至能想象得到那女人躺他怀里是咋咧嘴笑的,表情啥样,咋讨好的。

    那不要脸的,镶的最后一颗银牙能不能笑的露出来,他俩咋扑过去抱一起啃。

    他们会不会背后议论我?提起家里傻子一样的我,是直接叫我名啊,还是会为了刺激一个仍然叫我媳妇、一个叫我姐。

    还有那明明搞到一起了,一次次来我家吃饭,却装的跟啥事儿没有似的,你说他俩能不能桌子底下你踢我我踢你啊?转头出门会不会当我面儿就敢使眼神?他俩心里不定怎么笑我呢吧?”

    林雅萍赶紧摆手:“可别往牛角尖儿里钻,你也别说了,遭罪憋死的是自个儿。”

    苏玉芹点点头:

    “太多的想象能让我恨不得一刀捅死他们,也想扎自个儿心口窝好透透气。

    昨天后半夜,他和男男都睡熟了,我就寻思,还能咋样?不活了?把自个儿气死又能咋地?

    他不还是脏成那个样,该发生的也都发生了。

    嫂子,这真是人生里最窝囊的一口气,比过苦日子要难熬多了,那口气上不去下不来,我能做的就是尽快走出来,但我控制不了自己的脑袋。

    我试过了,一睁眼一闭眼时本来还劝自己别寻思了,可就是不行,我都预感自己时间长了能成半疯。

    后来啊,我就寻思我闺女,我劝自己,既然刻意忘记办不到,那就尽量别去往多了想,目前我也只能这样,这就是我最大的本事了。”

    “嗯,把这个本事练好也行。玉芹,还好,你还能和我说说,说出来能缓解点儿。”林雅萍说到这一顿,歪头有些唏嘘地问:

    “我要是那天没和你在一起,你是不是都不准备告诉我?还傻了吧唧地琢磨家丑不可外扬呢吧?”

    “嗯。”

    林雅萍摇了摇头:“傻,我们是女人,我们还认识这么多年,哪有女人是不需要倾诉的,那你真会憋出毛病”。

    林雅萍说着话的功夫也到达了目的地,她将车停下,望了眼长长的十四道街,这才拍了拍身侧的苏玉芹:

    “其他先不提。我告诉你,咱就是闷死自己,咱就是恨不得折磨死自个儿了,咱也得给那些婊子们看看,家里那位就算成了破抹布也不会便宜她们,敢有胆儿吃别人家的食,那就得把她们嘴巴子撕烂!”

    苏玉芹抬头挺胸道:“当然。”

    然而当两人看到大锁头时,怔愣了一瞬,俩人对视了一眼就急急走上前。

    苏玉芹赶紧掏钥匙,一打开屋门,林雅萍就骂了句:“卧槽!”

    江家的门市此时空旷的吓人,地上是灰尘垃圾,一个破凳子倒在角落,墙面上有好几处是长时间摆放货架残留下的黑印,但货架却不翼而飞,更不用提货了。

    苏玉芹拎着皮包挨屋搜索检查。

    林雅萍跑前院后院儿试图找人打听,还真让她碰到了几位热心肠早早就等着看热闹的大妈。

    路人大妈们立刻吐沫横飞扯嗓门告知道:

    “昨天这房子那娘们不是让你们揍了吗?咋的?你们又来揍她来啦?哎呀妈呀,来晚啦!”

    大妈遗憾的不行,一拍大腿道:

    “我就知道她不能拉倒,那娘们真是没轻了折腾啊。

    一早上,四个扛大包的就来了,那家伙站一排,往外扛那老些货,她好像雇的是半截车。

    对,就你家过街对门买的家具,不行你去那问问,那娘们把家具都给卖了,那边卖轮胎他家还把老板椅给买走了。”

    另一个大妈赶紧抢话道:“我知道的多,你听我说!大清早六点那样吧,这一片儿就老热闹了,叮咣的,大伙都抢着买啊!她卖的便宜,货架子啥的一个才三十,老板椅卖一百,就是饭桌子组合衣柜加一起才一百五,你说是不是卖疯眼啦?红色的电话机十块钱儿,我都没抢着!”

    苏玉芹从院子里走出,她站在后街的门口,恰好路过一名叼烟脸上有疤的老头,男人话不多,但说话极其利索沉稳的报价道:

    “冰箱彩电各一百五,录音机带音响才五十块,大双人床加床头柜是一百,货架子和那些塑料模特我看有人点给她是三百五,凳子啥的都白送人了,这位老妹子就拿回家一个。”

    这话一说出来,刚才还在吧吧说秦雪莲坏话的第一位大妈立刻瞪眼睛,挥手间喊道:

    “那咋地?白给还不行往家拿啊?但这并不影响我膈应她,你们要是还预备揍她,让我看个过瘾,我随时能把凳子还回来。”

    林雅萍攥紧苏玉芹冰凉的手:“走,回屋。”

    俩人进了院儿,苏玉芹就浑身哆嗦激动道:“我要报案,那些都是我家的东西,她是两手空空来的,还有我那货!”

    “报啥案?那还赶趟嘛,走,咱俩先去车站抓她,指定特吗的跑啦,难怪不上门要钱。”

    林雅萍翻兜掏出手机就拨号,一开口就急赤白脸道:

    “王嫂子,你可真行,十四道街闹这么大动静不给我送信儿?啥?你家大娘住院了,等着,我忙完正好也要去趟医院,行了,咱见面说。”

    俩人连门都没顾得上锁就急急往车的方向跑。

    不过话说回来,还锁啥门啊?仓房连煤块都没有了,备不住十块钱卖的,现在整个江家犹如被耗子盗了洞、老鸹抢了窝。

    火车站、汽车站里。

    苏玉芹脚底生风地翻找,重点查看回老家的车辆。

    她就一个想法,钱不钱的真不重要了,抓着秦雪莲先扒了皮更重要。

    这给她气的,两宿没睡觉也不头重脚轻了,血液直往脑门上涌。

第五十七章 人活一口气(三更,为幽弦清音和氏璧+)

    风尘仆仆的秦雪莲,她上身红色羽绒服,下身黑裤子白旅游鞋,头发乱七八糟随意一盘,由于年头长变了色的纹眉,使她此刻看起来年龄感更强。

    再加上脸上是过了两宿时间青一块紫一块的被打痕迹,引得旁边排队等待检票的人,总想悄悄瞄她两眼。

    “发往加格达奇的列车已经进站,请乘客们拿好随身物品……”

    秦雪莲听到广播通知站起身,拽了拽衣襟,她啥也没拿,全身上下就胳膊挎着装有几万块的黑皮包,连行李都一起跟货物发回了大兴安岭,甚至连个干粮连个茶杯都没带,一副要只看好皮包轻松上车的架势。

    能不轻松吗?她该办的都办完了,还在进站前,刚刚给老家娘家那头去了个电话,问清楚了她儿子真的走了,这就代表着,离开这城市了无牵挂。

    至于之前糊弄她娘说第一站先回娘家?开玩笑。

    秦雪莲寻思话儿了:儿子都走了,还回啥娘家?回家还钱?她那个娘想得美。

    这一年间,可没轻了折腾她儿子,让她每每想起就恨的咬牙切齿,亲姥姥给外孙子带口饭照应照应,还得月月给钱,一打电话就要人情,包括她那俩嫂子,从她这搜罗多少东西,次次打电话次次管她要衣裳鞋。

    正好她娘给亮亮带那一千块就当还回来了,多了少了就那么地儿,反正从此以后也抓不着她影,没有了儿子在那牵扯,最好娘家人永不相见。

    秦雪莲是一刻也不想回星火镇,掐半俩眼珠子瞧不上她那穷娘家。

    火车站人声鼎沸间,苏玉芹正在两手插腰、呼哧带喘站在发往老家方向的候车室门口寻找,眼神都像是不够使了般。

    等身后的林雅萍小跑过来,冲她摇了摇头时,苏玉芹感觉十分丧气,窝火到恨不得鼻孔喷火:

    “跑的这么快?这才两点,又发货又咋地的?我咋不信那个邪呢?!”

    说到这,苏玉芹摇摇头:“不行,再找找!再找不着我就坐车找她娘家去,我非得把那些钱抢来,我也啥都不管了,什么这个那个的,嫂子,我是不是太窝囊她太熊人啦!”

    林雅萍安抚一般拍了拍苏玉芹肩膀,这么一会儿功夫,她也连跑带颠儿累够呛,说话直喘:

    “是,咱着急也没用。你说她能不能是坐黑车走的啊?你再翻翻,翻不着咱俩去站前看看,我得上趟厕所,憋泡尿要憋死我了。”

    苏玉芹点点头:“快去吧。”

    就在她要回身要去发往齐齐哈哈方向候车室走时,站在厕所门口的林雅萍冲她急急摆手喊道:“玉芹?玉芹你快过来,你看那是不是她?我瞅的可像了!”

    这一嗓子,让苏玉芹当当当鞋跟敲地的声音立马响彻火车站。

    苏玉芹甚至在跑动间还差点儿撞到俩人,只看她手指突然指向已经检票完往地下通道去的方向,两眼放光喊道:“秦雪莲?站住!”

    挎紧包的秦雪莲本能回头,结果这一眼就把她吓的懵在原地。

    “c你妈的秦雪莲!”

    苏玉芹边喊边跑,往没检完票的人堆里挤,挤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她把着拦截的铁栅栏就要往里跳,检票人员立刻上前,又是吹口哨又是喊话的:“干啥呢干啥呢?票!”

    “她偷我家钱,她抢我钱!她犯法啦你聋啊?别拦我!秦雪莲你个婊子给我站住!”苏玉芹状似疯魔般喊完这句,已然跳了进去。

    一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模样。

    且那铁栅栏极其高,苏玉芹跳过去时是往前接连踉跄了三四步,还能愣是没让仨大老爷们拽住。

    林雅萍都在这一刻看傻了眼,她像是傻住般居然喊的是:“玉芹?玉芹你回来啊。”

    苏玉芹被地下通道的铁路工作人员拦截住,死死地把着她胳膊不松手,她看着那秦雪莲恨不得在台阶上跳下去,又一路跑一路回头看她那惊慌失措的样,气的动拳头捶打工作人员。

    这时刚刚拽她的几名工作人员也赶到了,苏玉芹不管不顾扬起自己的包对准秦雪莲奔跑的方向就扔了过去,她又隔着几个拦她的胳膊将脚上的皮鞋使劲全力甩了出去。

    所以等林雅萍赶到的时候,苏玉芹是坐在地上的,脚上的袜子脏兮兮,皮包和一只皮鞋在一名工作人员的手上,而且正被几个工作人员连番盘问审查训斥。

    然而被训斥了十几句,苏玉芹不仅像没听见一样,还根本不像她以前的模样。

    她此时很像不讲理的妇女在瞪着眼看火车方向咒骂,火车开走了,那呜呜鸣笛的声音更是刺激的她拍腿、蹬脚、嚎啕大哭。

    林雅萍蹲下身:“来,咱先起来。”

    苏玉芹只会重复一句:“一个个为啥要拦我,我要扒了她的皮、扒了她的皮。”

    火车上的秦雪莲不停地两手搓心口,她心里默念:好险、好险,终于脱离这鬼门关了。引得她对铺的仨人都不是好眼神瞅她。

    同一时间,被严令禁止出门的江男也正在抓心挠肝。

    任子滔拿着木梳梳着他那齐整的板寸,看到江男趴窗台往外望的背影耸了耸肩:

    “男男,别琢磨走,我今天是给你补课的,赶紧坐这老实做题,饿了这有面包蛋糕,渴了有饮料,你的任务是学习,我的任务是看着你。”

    江男回眸,眼里满是倔强:怎么那么讨人厌呢。

    “撅嘴也没用,来,小丫头,告诉告诉哥哥为什么学理?”

    江男一脸不屑道:“因为我文理差不多呗。”

    “噢?那我考考你,考过了可以考虑放你出门。”

    “真哒?你不是答应我妈了?你能食言?”江男两眼放光。

    任子滔放下木梳:“嗯,我这种不轻易撒谎的,一撒谎大人们准信,我就说咱俩出门涮锅子去了,不过……”拿过纸笔就开始刷刷地划拉着。

    等江男抽过来一看,嘀咕道:“啥题啊?别出太难的。三角形角平分线分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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