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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九十年代纪事-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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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撕扯间,江源达没管那事儿,甩胳膊就要给秦雪莲甩出去,秦雪莲语速极快喊道:
“你要不答应我,我等会儿就去你家,咱俩谁特么也别想好好活!你少一副大爷样儿,跟谁俩装呢?我为啥去借钱你心真没数吗?那不是你媳妇把我钱都抢走了!”
这话真让江源达站住脚了,他冷笑回眸:“我警告你,别往苏玉芹头上扣屎盆子,你不配。”
“谁特么在这事儿上撒谎?”秦雪莲边喊边扭头示意江源达看她脸,又撸胳膊挽袖子露出青一块紫一块的地方:“你瞎啊?这都是苏玉芹干的,她给我揍这样,今天早上七点多钟的事儿,她带好几个娘们一帮人去的。”
江源达被气笑了:
“那不是你去骗钱被老姜媳妇揍的?
看来你这女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那两万五我还真不能白给你,因为你太贪。
秦雪莲啊,撒谎要撒匀乎点儿,男男她妈早上起来就迷糊,我是看着她坐出租跟司机说回家的,我们中午从医院回来她在家做饭。她跟你不一样,不像你谎话连篇。”
“放屁!你有没有脑子?走,你现在就跟我走,不信你去十四道街问问去。”
“给我撒开。我告诉你,我最后悔的就是上你的套,一趟趟往你那跑,跟被小鬼招了魂似的。
我都恨不得回到一年前,要是能回去我指定给你撵出去,让苏玉芹也离你远远的,或者干脆……”
江源达说到这喉咙动了动:
“或者犯了错马上回家就告诉她,好好争取让她原谅,而不是走到这一步,让你骗的团团转差点儿妻离子散。
秦雪莲啊,我们也别吵,都这时候了,累不累?
你就别打算再让我上套,也别想勾着我再去,那条街我都不想再路过。
不好使,也没必要了,咱们好聚好散,你拿钱走,以后我们就当不认识。”
秦雪莲差点儿被气疯,她撕心裂肺一通喊道:
“散!可散之前你们俩甭管是故意串通的还是怎么着,你们必须还钱!
苏玉芹是当着大家伙的面儿揍我,她又带几个娘们给我按倒那,完了她就进屋把我昨天才取出来的所有钱,所有!
全部抢走了,你听没听明白?连派出所都知道。
我不可能就这么地儿,我说的那些我要撒谎天打雷劈行不行?!”
已经走出几步的江源达站住脚,他四处看了看,就怕这喊声给认识人招来。
其实心里仍旧是不信的,但他打算直奔主题:
“你还想要多少?说个数,怎么才能离我妻子女儿远远的。”
喊的似丧失了全部力气的秦雪莲,她望着江源达冷冰冰的背影,也很冷静了,主要是心彻底凉透了:
“不多要,二十万是气话,要了你也不能给,就把十二万八还给我,那是我一点儿点儿存的。你也别一听十二万八就以为都是你搭我的,那里面有亮亮他爸出国前给的五万抚养费,我现在手头是两万五,剩下的你掏出来。”
江源达认准了对方是在撒谎。
还亮亮爸?出国?可笑。
以前秦雪莲抠他兜里钱要给刘行亮,在他面前抹了不少次眼泪,说过好多次前夫不是人,没给过一分抚养费,让他帮帮亮亮那孩子,现在又来这一套。
再说要是真被抢的话,正常人的反应早报警了,早叫那前夫来作证了,还用四处骗他朋友钱?
江源达心里合计了一瞬,天打雷劈发誓的话,姑且算苏玉芹真去打她了,那去掉两万五,最多抢三万,所以他头都没回说道:
“那数不可能,我手里只剩三万,剩下的已经给我闺女了。”
“好哇,那我就告诉江男,苏玉芹已经知道了,你那闺女可有抽风……”
“行啊。”江源达很平静打断,他觉得这威胁根本不够看:
“在这件事情上,我发现我女儿已经不知不觉长大了,她比我想象的长的还要快,或许将来都能给我和她妈护住了。
不过你去找她前,最好想清楚,那三万就没有了。
我现在反正在那对儿娘俩面前是罪人,也不差临门一脚被踢出去,更无所谓丢脸。
所以你也可以闹,闹到哪都行,我奉陪。
你闹起来那天,我也会让这几个店凡是给你送过货的都给我当证人,你还欠着我房款、货款,咱们一笔一笔算。”
随着江源达这番话落,秦雪莲踉跄着后退几步。
她望着越走越远的男人,闭了闭眼忽然攥拳冲那背影喊道:“什么时候能拿到?”
这回江源达回头看她了,面无表情道:“你什么时候离开这?”
“就这两天。”
“好,那我信你最后一次。明天下午去大老李那取三万,拿走时记得,以后不许在那对儿娘俩面前出现。”
第四十七章 守财奴中的大咖
江家屋里漆黑一片。
再没有一盏灯,会照亮都市夜归人了。
江源达放轻动作换鞋,在黑暗里摸到放在茶几上的保温杯,仰脖喝一口没喝着,倒了倒杯子,里面只有几滴子滴在手上。
他舔了舔手背,叹了口气,坐在沙发上双手合十沉吟,消消酒气。
此刻的他,像极了前些天,夜不能寐半夜坐在沙发上思考的模样。
只不过这次没考虑多久,江源达就站起身,鸟悄地走到房间门口,握着门把手轻轻地拧开了主卧室的门。
大床上的苏玉芹盖着被子,后背冲他,俨然是一副已经睡熟的景象。
江源达当即松了口气,睡着了好,好好睡。
他现在很害怕苏玉芹看他是生厌的表情,心太堵。
江源达在进屋前都没敢穿拖鞋,将拖鞋放在门口,穿着黑色棉袜踩在地板上行进。
当他一条大长腿跪在床的一侧时,他还又侧眸观察了一下苏玉芹睡的实不实,观察完了放心了,这才摘下挂在墙上的照片,夹着镜框两步并三步的离开。
门又被人悄无声息在外拧严了。
然而江源达不知道的是,他的一系列动作,都没逃过苏玉芹的眼。
就在他坐在客厅拆相框找出存折时,苏玉芹也坐起身了,她被气的……
你说她苏玉芹到底嫁了个什么东西,丈夫藏钱藏到全家福照片里了,难怪她那么爱收拾屋子也没发现存折的影。这说明老早就跟她隔心,以前她怎么就能那么虎了吧唧,缺钱才管他要,家里大钱儿不掌管。
都这样了,还背着她呢!还看着她睡没睡着!
而此时客厅里的江源达,他又站在江男卧房前,接着小心翼翼拧开门。
不过这回他推开门有点儿意外,因为屋里有盏灯在亮着。
江源达小心翼翼给江男搭了搭鹅黄色棉被的被角,然后他就席地而坐,盘腿坐在江男的床边看着。
随着时间滴答滴答的流动,他看着看着,耳朵边好像又听到女儿那一声声质问……
我先作风不检点让你们操心行吗?你们没错是我错了,你们还给我家行吗?
你们是不是觉得给我吃饱穿暖就行了?
我宁可胖的没自尊,也不告诉爸爸妈妈有同学总欺负我。
你还对我失望,失望就失望,你必须给我钱。
我要花钱,买房买车买能买的一切,把你的钱都花光,没有钱就没有女人来拆散我的家……
江源达右手捂住脸,夜晚的这一刻,想起这些,那心,就跟有小雨在拍打着水花似的,使他情绪沉淀到不知不觉间泪流满面。
江男在半梦半睡间,就感觉好像是因为没关台灯,晃的她这个不踏实,怎么总感觉有人在盯着她看呢?
江男迷迷糊糊睁眼,一睁眼就被吓了一跳,拧着眉头拥着棉被极快地坐起身,望着坐地上的江源达:
“干嘛啊你?”
问完才发现,她爸在抹泪。
大概也是夜晚的原因,江男没了白天的针尖对麦芒。
她单手扶住额头想让自己清醒些,可脑子转悠的却是:上辈子几十年,她父亲都没这几天哭的频繁。昨天抱住她那阵儿,今晚又偷偷的……
想到这,江男舔了舔唇,连续眨了眨眼歪头看向旁边。
怕她爸难堪,也给自己一瞬间整理心情,静待江源达出声。
江源达趁着这空挡赶紧两手撸了把脸,把眼泪擦干,装作很轻松的样子吸了吸气,语调平静说道:
“那啥,我才回来,你睡觉咋不关灯。”
一说话,离近了喷的全是酒气。
江男拧眉:“你开车回来的?”
“没有,车钥匙都在你姜大爷那呢,我还不知道喝酒不能开车?”
江男没吭声。
江源达却以为女儿这表情离烦他不远了,赶紧掏裤兜,将三张存折和一个工行卡递了过去,眼睛由于浅笑着微眯,眼角皱纹看起来很深。
在江男要接过去那一刻,江源达又缩了缩手,好像后悔了似的,一脸严肃站起身嘱咐道:
“给你可以,但是跟你爷爷、你姥姥姥爷,包括你妈、算了,愿意告诉你妈就告诉你妈,但其实你妈一直不知道啊,告诉之前要铺垫一下,你别把她吓着,她有心脏病。总之,除了咱家三口人,跟谁也不能说咱家有多少钱,一定要嘴紧点儿,牙口风不能漏。”
江男不屑地翻了个白眼,你这是趁了多少钱?瞧那样儿吧,一把抢了过来。
她一一打开存折开始心算,个十百千万,第一张建行的才二十七万,下一个农村信用社存折是、六十六万?
江男挪了挪屁股,这张邮政的是……她看完心里咯噔一紧。
还以为看差数了又看了两遍,这才冷声问道:
“那工行卡里又是多少?”
江源达一屁股坐在床边,提起钱了,他不自禁跟闺女亲近了起来,觉得自个儿又有了底气,毕竟当爹的在抓钱方面有能耐自豪啊,回道:
“五十万。有个朋友的朋友请我们吃饭,撺掇我和你几个叔叔去工行,说他有存额任务,非商量让我办这金卡,我都不愿意费那事,一寻思,算了,饭都吃了帮忙吧,年前才整的。”
说到这,江源达咋想咋不放心,他盯住女儿的小胖脸,加重语气强调:
“男男啊,我可答应人家这卡里钱不动了。
不光这张卡,就是这几张存折也一定不要动,尤其那邮政的可放好喽,记住没?
爸给你保管是因为省得你瞎寻思,再别说那气话,气出病犯不上。
你要想花钱买啥,对了,你不是提过什么电脑吗?不行我明天就出去给你买,缺啥少啥也都给你买回来。
反正在咱家,我总是放两万,一方面是你爷爷姥爷他们岁数大了,以备急用,再一个给你妈留着零花啥的,那就够了。
闺女啊,折上钱一动就散花子,这是整数,还容易破财,我不是吓唬你,你可不能乱来……”
“你能不能别磨叽了!”
江男的模样看起来是不耐烦,其实只有她自己清楚,此时那心里是震惊到无以复加的。
她家光存款就三百万,现在是九九年,不是2009年,这要是零九年,她爸甩一千万她都不会吃惊。
天,江男搁心里再一细算,这还没加上几个门市房和地下商铺以及库房。
怎么会呢?她一定有不知道的事儿。
第四十八章 钱的来历
虽然江男从小就知道,她爸妈很早就当投机倒把份子,成了去温州、石狮批发服装来北方卖的个体户。
刚八十年代初期,大概就成了被人瞧不起的万元户了。
她曾经时不常回顾自己的人生,不得不说,也因为是出生在这样的家庭,使她从没把挣钱额度当奋斗目标,造就了她没向钱低过头。
没低头到什么程度呢?
跟林迪那阵儿觉得没钱咋了?婆家是农民家庭买不了房子咋了?那就租呗,需要房和车慢慢攒,找对象根本没看那个,当时就觉得只要对她好,其他无所谓。
后来随着年龄增长,她看到身边越来越多浮躁的年轻人才明白:有的人,在钱的匮乏感上是有家庭原因的,那种贫困家庭走出来的,会使得一部分人无论有多少钱都没有安全感。倒是富裕过的,哪天出了大事儿又两手空空了,有勇气从头再来。
而她,确实得在这方面是要感谢父母的。
因为那成全了她敢跟那些要潜规则她的领导拍桌子,且十分不屑富商们的饭局邀请,从不眼皮子浅看别人有啥爱嫉妒。
当然了,更是成就了她爸拿钱勾着她回家,她就是不低头,一心想着:你一分钱我都不稀得要,我自个儿挣的足够,我让你没机会花钱买愧疚,我折磨你、就是不认你。
那时候,估计上一世的父亲,或许曾咬牙切齿祈祷她过的凄惨吧?这样她就能求上门了,然而并没有,她还成了让父亲四处去显摆女主播是我闺女的道具,想方设法要拉着她在大爷叔叔们跟前儿溜溜,闹剧到装病给她骗到医院。
想到这,江男手握存折银行卡更是冷下一张小脸。
有恨、也有说不出的滋味儿,毕竟在上一世,她根本不清楚这年月就有这么多钱了。
不过更多的感受的是深深的疑惑,江男直勾勾盯她爸的脸,等着对方主动坦白。
江源达被女儿盯的不安,不过心里倒有点儿托底了,看看,这数字给闺女震住了吧?
孩子知道这些钱的重要性就好,这么老些,可不能告诉别人,要不然谁逮谁来借。
江源达误会了,以为江男在消化,他也沉默的端着。
江男等不下去了,急了:“你咋不吱声?这钱根本不对劲儿,你一件利润就往上加几十块那么批发,你就是一分不花得卖多少?你还干啥了?”
江源达眼神闪烁了下。
江男语气好了一些,有诱供的嫌疑,看向她爸:“要说实话。”
这一商哄,江源达激动了:“我那啥?!”
“你小点儿声。”
当父亲的很听话,改用气息道:
“没事儿,你妈睡了,我特意瞧过的。嗯,有些事儿你妈不知道,我也从来没跟任何人说过,所以我建议你也别告诉她,真容易吓着她,女的心里都藏不住事儿,这也是这些年我管钱的原因。”
“说重点。”
江源达叹了口气:
“前些年,就是股票刚发行那时候,你岁数小指定是不记得的。
那年月,大家伙哪知道股票是啥啊?在那种情况下,卖股票认购证那都跟搞推销似的。
听说政府参与了,严令下红头文件,那阵仗是逼着各单位那些吃国家粮的干部往外卖,让各单位卖不出去还得按人头分配买。
你孙大爷,就是这回给你办高中的孙大爷,知道他吧?
他前些年不是那哪的二把手嘛,管了这摊,那身上都是有任务的,他很犯愁,整不出去。
当时我一听,研究了几天。
要知道咱家那时候不像现在啊,那几年我就认识你孙大爷一个有能耐的,我就想,咱家要想在这省城有点儿根基人脉,只能靠上他,我就决定看看情况帮他。
观察了几天,那些上班的花钱太费劲儿,一个个都不要那认购证,也是,要知道那时候他们工资就一二百块,要买那东西就得从嘴上省,吃饭都费劲,谁买?
你孙大爷越来越犯愁,嘴上都是大火泡,我就在这时候找到他,咱心明镜要么送礼送人心头好,要么帮人解决难题关系才能瓷实,对不?
男男你以后也要这样,记住,帮谁要关键时刻出手才能让人记住好。
反正我就是背着你妈,拿着钱,买回很多股票认购证。”
江男瞬间反应过来了,当年她爸是为打溜须,结果居然瞎猫碰死耗子碰上了改革开放几十年的几大暴富机会,后面的其实不用听也猜到了。
江源达像印证江男心理想法一般,继续道:
“哪想到就那么歪打正着,当时我后怕半个多月,因为那些认购证,我差点儿怕你妈发现给剪吧剪吧扔了。”
说到这,江源达脸上不自禁带出了回忆,还双手搓了搓喝红的脸:
“那股票,一上市就疯长的吓人。
我记得非常清楚,当时我正搁南面上货呢,听到那些老板唠嗑说的话,我撒丫子跑电话局打给你孙大爷,货都没顾得上。
挂了电话,又在那面四处打听了一番,我就偷摸连夜回了趟家,家门都没进,你妈也没发现,去仓库背上那些认购证转头我就去了深圳。
那时候的深圳,排着大长龙,消息灵通脑子活的,都借人身份证买啊,用麻袋装身份证,一宿一宿的排队。
我哪会看股市?就听说那东西有跌有涨,我怕跌了不保准儿。
男男,你爸我最后悔的就是没有文化,咱还是见识太少、容易见钱眼开。
我就寻思我趁着大伙都抢的时候卖了多保准儿,爱跌跌爱涨涨,咱也不操那个心了,我那还着急上货呢,再耽误半个月你妈就得在家惦记疯了。”
江男舔了舔唇,接过话道:“所以你转手给卖了,当了二道贩子,只挣了这三百万。”
江源达倒拧眉激动瞪他闺女,不自觉声大道:
“啥三百万?就二百六十五万,剩下的都是咱家这些年的存款,这些年再买房子压货啥的,哪有那么多流动资金!
我是卖给交易所门口倒动那证的,被他忽悠的!
我要是等摇号我要是等……
男男,我憋心口多少年?现在还能时不常梦见那憋屈劲儿。
你觉得这些钱挺吓人,可我当时是亲眼看着,跟我一个旅社的,比你大不了多少的一个小青年,胆多肥?偷钱,还把家里的房子全卖了买,一大家亲属大闹旅社,胳膊被他爹砍的直淌血,那他也死犟着不撒手,说是看好了,转头啊!”
江源达比了个八的手势:“八百多万,年纪轻轻的……后来,我给你孙大爷二十万,跟他说就卖了……”
门外的苏玉芹完全没心思偷听了,她整个人晃了晃,心里骂着:
你个缺大德的东西江源达!
当年两万块都能让人眼红到贪财害了命,二百多万,那要是被人知道跟住了,你还有没有命到家?你还能半路又拐去上货!
第四十九章 要钱跟要命似的
江男听着江源达滔滔不绝,看着她爸一讲起几年前发生那么大刺激的事儿,讲的那个过瘾啊,她也不急于打断。
江源达讲完,感觉口渴,四下寻摸闺女的水杯拿起咕噜噜喝着,江男才问道:
“说完了?交出来吧,你那还有一张折或者是卡。”
“噗,咳咳咳咳。”
江源达被呛的脸色涨红,用手背连忙擦脸上的水和衣服上的,还不忘装糊涂道:“啥?哪有啦?”
江男眼角微弯,眼里不自禁带出了笑意。
你说她爸吧,要是咬死了说就这些钱,还全是省吃俭用很有生意脑瓜一分一分攒的,那她问不出啥也就将信将疑的那么地儿了,而且还会觉得确实挖空了,她爸真能搂钱啊。
可这主动兴奋地交代了一大堆,那都又是乍富又是暴富的赶上认购证的机会了,她怎么算怎么都觉得又变少了不是?
“那张折或者那张卡,应该是有零有整的,你应该是常用常取,我估摸数额最少十万。”
“没有啥了,没有。”
“那我就动你这三百万整钱,买几套房子买几台车摆那看着玩,你看我敢不敢干。”
“你这孩子咋变这样啦?!”
低呵完,江源达气的原地转了两圈儿,随后才深吸口气,他又一脸纠结试图道理:
“男男,那是咱家流动资金,也是来回和厂家、和下面批发商打款用的,印的名片都是那个账号。
有时候下面让咱直接发货,钱就打卡里了,放你那,你让我怎么查账?我还能准时给人发货吗?
三次两次的没啥,耽误的次数多了会失去信用,那就影响生意了。
你看我都把这些交给你了,对不?你妈都不知道的秘密我也和你说了,我要是有别的想法,是不是?我能拿出来吗?
你笨寻思,给你个一百万就说是咱家全部收入,你能知道别的?
爸是实心实意的,这底子撩到这,你看看外面有谁家父母挣钱给孩子管的?
其实按理都不应该跟你说,更不能给你,你岁数还太小,不知道轻重,那你是不是得懂事儿点儿?
咱置气是置气,还得往大方面多顾虑顾虑,毕竟买卖的事儿你真不能掺和,那是咱家进钱道儿。”
江男直接伸手,摊开掌心伸到江源达面前。
江源达立即叹气叹出了声,算是白说了。
他一副认命的样子,放下水杯,掏裤兜里的钱夹。
就是这一刻、她爸听话不吱声那样,江男能感到自己的心似有针戳了一下,那颗心本就红肿不堪,一碰就流脓。
她鼻子微酸:这一辈子,能有几个人让她理直气壮地伸手要钱?就是林迪那阵儿,她花自己钱还得顾及顾及对方的感受吧。
为了掩饰这份酸涩,江男一把抢过钱夹,打开一看,酸涩感全不见了,居然是两张卡不是一张卡?
真是小瞧她爸藏私房钱的本事了,抬眸横了江源达一眼。
江源达因这出其不意抢的动作,本能的“嗳?”一声,还想上手给拿回来呢。
而江男这边干脆连身份证都给扣下了,里面就给剩下驾驶证和十几张一百的。
然后看她爸一脸肉痛捡起床边的钱夹往裤兜里揣时,江男才小小声解释道:
“你有啥要买的,缺啥少啥和我说,我也可以给你买回来,进货需要钱就告诉我。
你想想,我连你在那年月给我孙大爷二十万,我一个孩子,那么多钱白给人我都能接受,还一点儿不奇怪,你就应该知道我和我妈不同,不会攥到手里问东问西磨磨唧唧。
哪怕是你和那些叔叔大爷们人情交往打水漂的钱,我也能理解,而且不会废话。
至于你这印名片上的卡,我明天取完就全还给你,我半个月一取,不耽误你平时用,行吧?”
江源达斜睨江男一眼,心话儿:行不行的你都拿走了。唉,大老李那两万五,再加上花三万买消停的钱,拿啥还?完了,都让孩子划拉走了。
江男一摆手:“不说话就是行,比起当时我和你谈的,我就够那什么的了。回屋吧,动静小点儿,别给我妈吵醒了。”
卧房门关上了。
江男拥着棉被重新躺好,她将三张存折三张卡放在枕头下面,头枕着手侧卧着想:
上辈子那秦老三,她儿子的房子和车,甭管是他爸缺孩子孝顺脑子一热主动给的,还是秦老三那些年、一年又一年在他手里一点一点抠出来的,就是攒,那也是羊毛出在羊身上。
总之,前前后后加在一起,秦老三得在他爸身上弄到近二百万。
一想到这些,一分钱花给外面的女人都堵得慌,真是不想再看她爸一眼。
可是……
江男又改趴的姿势,掀开枕头看了看那些存折。
上辈子她爸从妈妈去世后就不怎么做买卖了,成了包租公,穿的很一般。
在她眼里,爸爸年轻时明明长的像朱亚文,等中年时,顶多“朱亚文”眼角和法令纹的褶子太深,可没想到后来老了,瘦的像根刺似的、还驼个背,一点儿也看不出年轻时也曾英俊过。其实她长的好,就是全随了父母的优点,只不过现在太胖,五官胖变型了。
听舅舅家的弟弟说,后来她爸也不抽好烟,爱钓鱼买个不咋好的破鱼杆还宝贝的不行。
要说唯一能暴露出他是有钱人的,那就是喝多会给她打电话很嚣张。
江男忽然无力地放下支撑自己的胳膊,脸枕在了那堆儿存折上,心情很怅然:
看来上辈子这时候,她爸就有好几百万了,而她是今天才知道原委。
现在她爸虽然形象高大挺拔,不像老了那背影真的只是个背影。
但是其实无论他年老年少、上辈子这一世,花出去的和积累的财富对比一下,都显得挺抠门的,方方面面都能体现出来。
那时候妈妈没了,舅舅家的弟弟在杭州上班想买房,她爸和舅舅喝酒时听说因为房价太贵很犯愁,他倒是抱着钱主动去趟杭州,还指挥弟弟买多少平米又选择在哪买啥的,一顿瞎指挥,一副他才是亲爹的架势,却使大劲儿给扔下个首付钱,还让弟弟写张欠条,写上是欠她江男的。
就那样,弟弟还千恩万谢给她打电话道:“姐,我很感谢姑父。姑父说了,年轻人要靠自己闯,多拉些饥荒好,不当月光族有压力就有动力。”
再想想重生回来这阵,她家只给姥姥家盖个房、还是盖个仓房,搭个一万块两万块的,你瞅她爸那一言堂的样子就像付出老多了似的,她妈好话说尽。
你说你都三百多万了……
第五十章 我们不该这样的
江男就回忆上一世啊,她爸抠到什么程度?
这是姥姥家那头的亲属,按理说差一层是一层,那奶奶家这面亲属该行了吧,毕竟都是姓江的,并没有。
叔叔江源景,爸爸的亲弟弟,就在离这开车两个多小时的城市做生意。
上一世,叔叔曾上门局促不安地坐在沙发上借钱,说要扩大规模买下旁边门市。
江男记得那时候妈妈都不好意思了,给应承下来说:“那得凑凑,咱自个儿家的事儿,等你哥回来商量商量的”,结果她爸到家就斩钉截铁告知:“我最近手头紧。”
为啥对这一幕印象深刻呢?
因为转头叔叔摔门很不高兴走了,屋里气氛尴尬的不行,她爸倒把妈妈骂哭了:“虎啊?谁不想扩大规模?借钱是救急不是救穷,我有那钱我自己买房好不好?咱家还挺困难!”
挺困难?那时应该就有三百多万了……
等唯一的姑姑江源芳,那就更不用说了。
姑姑和姑夫是在老家那面的县里上班。
姑夫在下岗前想调去啤酒厂,想再花些钱活动活动直接进领导班子,当时是管她家两万块借了四年,之后不提不念,就跟没这回事儿了似的。
这给她妈纠结的,挺到第四年终于耐不住了,很少说人坏话的母亲,背后跟她爸磨叽了几句,结果她爸又欺负妈妈骂道:“你咋不早提?我这以为给你了呢,该磨叽时不磨叽!”
江男仔细算了算,应该就是去年的事儿,上一世的九八年,好像是大正月的全家都来省城聚会,她爸就在饭桌上问她姑:“你俩那两万块钱攒出来没有?欠钱不琢磨抓紧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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