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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华-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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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人仰头看着地图的人都觉得热血上涌,计谋阵法固然给人高深莫测的感觉,但是摧古拉朽般的搏杀永远能刺激人所有的感官。
无论是男女都更愿意看两军对垒,硬碰硬拼个你死我活。
“慕……她损失很大,沐世子还能抵挡一阵,我想这一局应该是平局。”
红莲长公主快速计算着沙盘上的局面,“认真算起来,还是先手的沐世子输了,丫头后发制人,把占据先手优势的沐世子打得狼狈不堪,慕还是年轻冲动了一点,倘若沉稳一点的话……”
未必不能漂亮赢下沐世子。
皇上摇头道:“是慕赢了,她的决心和毅力不是沐世子能比的,朕该感激她……将士也该感激她。”
“噗。”
沐世子口中喷出鲜血,身体摇摇欲坠。
程澄连忙上前道:“是我等之过,早知沐世子旧伤未愈,还勉强沐世子同慕小姐在沙盘上熬心血,万一沐世子有个好歹,我等辜负了圣恩,沐世子的大才不该用在沙盘上。”
“程大学士……”沐世子想要说什么,嘉敏县主已经飞扑过来,哽咽道:“哥哥的伤口又裂开了。”
第一百八十七章 遮掩
沐世子血染沙盘,慕抬头看过去,目光同沐世子撞到一起,清淡浅笑,没有任何的担心或是愧疚,只有一抹的嘲讽。
“我记得曾有人同我说过,疆场上留下的伤口就是将士的军功章,没能见到沐世子身上的军功章,在场所有敬佩您血战不回的人都很失望。”
“慕小姐……”沐世子嘴唇蠕动,声音沙哑道:“你到底是谁?是谁?”
既像又不像,以前只要他露出痛苦或是难受的表情,她总是顺着他,不让他再被任何俗事打扰,甚至强迫他去修养。
然而今日他都被刺激得吐血了,面前的慕仍然无情的乘胜追击,没有丝毫的同情,非要把他一切的骄傲自尊都打碎不可。
“怎么?”柳三郎在一旁插嘴,一般打嘴仗,还得他出面,“沐世子落败才想问她是谁?听沐世子的意思,莫非还让同你交手的慕小姐让着你?因为你是帝国的将军,有战功于帝国,所有人在沙盘上都不能赢你。”
“万一获胜,就是不敬为国征战的沐世子,不痛心沐世子为帝国疆场拼杀留下的旧伤?”
“以后只要沐世子稍有不如意,就可喷口鲜血,旁人自然不敢再指责沐世子。”
“沐世子这伤口比……”
柳三郎感到迎面飞来一只飞箭,直奔他面门而来,柳三郎不慌不忙转身,然而没等他完全转过身,斜刺里冲出一道人影,把柳三郎挡在身后,徒手抓住飞箭,身体不由一震,虎口隐隐发麻。
“我能躲得开!”
柳三郎的委屈到极致,慕看向射箭的人,头都没回:“我知道。”
安抚意疼哄意味十足,柳三郎默默叹息一声,慕站在他身前,他仍然能看到射箭的人。
他身材矮小,五官寻常,一刀刀伤从额头直接开到嘴角,伤口宛若血红的蜈蚣,激动时,蜈蚣好似活了一般在他脸上扭动爬行。
他那双眼睛如同死人一般,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死亡气息,周身罩在黑衣之下,犹如传说中的地府使者黑无常。
“任何人也别想指责我家少将军!”
声音沙哑暗淡,好似在石头上磨蹭过一般,听起来很是不舒服,亦给人冰冷阴森的感觉。
“五哥,别冲动。”嘉敏县主率先阻止。
“小五!”
沐世子伸手挡住那人,嘴角染血,“此事不怪慕小姐,我和她只是正常……”
“一群被少将军舍命守护的书生,竟然敢大放厥词?”被称作小五的人阴沉沉的脸庞闪过愤怒,“你们懂什么是危险?什么是死战?稍稍占据上风,便以为疆场是人都能去,你们这等人一旦上疆场,就是累赘废物。”
小五道:“少将军本就不擅长沙盘推演,在沙盘上能赢少将军的人,在真正的战场上都被少将军杀得打败。
沐世子擦拭嘴角的血迹,挺起微微塌陷的肩膀,“慕小姐,这一局算我输了。改日……改日再向慕小姐请教。”
转过身体,沐世子面容苍白,任何人都能看出他身体不适,用强大的毅力才能站稳是身体,想到朝廷上的宣传,方才一股脑支持慕的人沉默下来。
沐世子是从血海尸堆里爬出来的人,数倍于沐世子的敌人都被沐世子杀得没了再战的勇气。
西边诸国,那些战败的蛮夷和国家把沐世子看做杀神,对沐世子又是敬佩,又是惧怕,沐世子的威名能令小儿止哭。
这样的帝国英雄不该因沙盘推演失败而被否定!
何况沙盘总不是疆场,慕小姐再厉害,还能在两军对战中真正战胜沐世子?
“我对不住程大学士的托付,没能……咳咳……”沐世子咳嗽两声,嘉敏县主连忙把帕子递过去。
洁白的帕子因沐世子咳嗽不断而蔓开红梅般刺目的血花,沐世子很快收好染血的帕子,宛若不愿让人见到一般,亦不想因此被人同情,
“本世子没能守住最后一关,慕小姐战法无双,勇猛刚烈,着实是个难得的女孩子。倘若他是儿郎,我必然拼劲全力,毕竟为帝国和皇上收揽人才,也是臣子的本分。”
“可惜她是女儿身,无法同她并肩而战了。”
沐世子惋惜的低叹:“真是可惜了。”
程大学士连忙道:“沐世子不必内疚,能见到沐世子沙盘对垒,我等已经很荣幸了,慕小姐的确厉害,沐世子同她心心相惜,不愿对女子太过狠心,这也是沐世子侠骨仁心。”
“无论慕小姐有何请求,还望程大学士恩准,若是太过为难,可给沐国公府送个消息,我定会全力相助慕小姐。”
沐世子向慕微微颔首,“若慕小姐有空,不妨到国公府一聚,我和舍妹必然扫榻相迎。”
嘉敏县主面上带着亲切的笑容,“能同我哥哥战个旗鼓相当,差一点就逼出最强的哥哥,慕小姐果是厉害,以后我还要向慕小姐请教。”
太欺负人?!
颠倒黑白,无耻之极!
柳三郎正想开口,一直沉默的慕轻声道:“他们这也是本事,我不生气的,该明白的人应该明白了,不该明白的人,永远也不会明白。”
“原本我也不是做给他们看的。”
慕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过,有人同情沐世子,有人敬佩沐世子,有人不以为意,最后她的目光落在隐藏在人群中的红莲长公主身上,她完全不必义愤填膺,慕不在意这些,亦早知道朝廷上的朝臣颠倒黑白的本事。
倘若为这样的言论生气,前世她就不是战死得了,而是被朝廷上那些人给生生的气死。
“红莲长公主会把今日的事说给皇上听的……”
慕突然看到长公主身边站着一位儒雅的中年男子,微微一愣,他的眼睛似曾相识。
“不用。”柳三郎直接道:“不用她去说,皇上就在她身边,倘若皇上……不会,伯父不会被他们这群虚伪的人欺骗。”
伯父若是不明白谁优谁劣,他不介意再来一次血谏。
柳三郎曾佩服过沐世子,然见面之后,沐世子同他听到的无敌战将差太远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逼格
“皇兄?!”
正生闷气的红莲长公主见身边的皇上向慕拱手行礼,还是弯腰的大礼,惊得怒气尽去,“您这是做什么啊,她一个小姑娘,您这样会吓坏她的。”
不仅是红莲长公主吃惊,一直侍奉跟随皇上的奴才差一点惊掉下巴。
除了祭祖等重要场合,就是太后娘娘都无法让皇上行礼。
皇上登基后,只对……远处的慕小姐弯过腰。
柳三郎的眼珠快要飞出眼眶,侧头看了一眼古井无波的慕,自嘲勾起嘴角,“我不如你!”
不如慕洒脱。
有心在朝廷上有所建树的人都不会做到真正的视名利如粪土。
“你是要做重臣的人,得向他们学一学。”慕笑盈盈指了指沐世子方向,懒散的说道:“无欲则刚,无欲则无求。不过咱们皇上……是个明君。”
不是她听来的,而是她真切的感到皇上的确能成为千古传诵的帝王。
他是真正的在意百姓。
否则不会给她行大礼。
嘉敏县主泪眼婆娑看着程大学士和兄长寒暄,互相吹捧,周围人的态度也多是被他们带动,心中暗暗得意,慕赢了又如何?
还不是被他们抢回风头?!
世上还是当以男子为尊,女子想要风光无限当效仿太后娘娘,嫁给最有权势的人,母以子贵掌握住整个江山。
似慕这般锋芒毕露,没有男人能受得了。
慕……竟然没有任何的挫败沮丧之感,好似根本不在意风头被抢走,慕就不难过伤心么?明明该是慕赢了的。
嘉敏县主暗自咬牙,白痴一个!
“嘉敏县主更恨你了,你彻底把她给得罪了。”柳三郎敏锐感到嘉敏县主好似刀子一般的眼神,淡淡的提醒慕。
“不知我心者,谓我何求?”
柳三郎略觉心塞,不过塞着,塞着也就习惯了。
“既然得罪狠了,不如再装一次……”慕嘴唇蠕动,轻声凸出两个字,“逼格。”
慕看了一眼小五,心头划过一缕暖流,还是有人活下来的,小五的脾气不适合知道真相,就让他以为少将军还活着。
不是他这样的性子,沐国公夫人未必会留下他。
万一他有一点点的异样,性命怕是难保,慕只能保证小五不再被沐世子他们利用,她如今的状况就是再亲近的人都未必会相信。
“程大学士。”
慕不再去看小五,笑盈盈的问道:“你和沐世子是否寒暄完了?我时间有点紧,程大学士是不是先办正事?”
他们说得再好听,表现得再好,也难以扭转慕赢了的事实,铁一般的事实不是他们能抹杀的。
程澄正容道:“不知慕小姐有何要求?”
慕高声道:“拿笔来!”潇洒极了,再次把所有人目光都拉回到她身上。
柳三郎怔了片刻,走出来为慕找到了毛笔,并贴心得沾满墨汁,毕恭毕敬般把毛笔递给慕,却是低声道:“这就是你说得逼格?”
“嗯哼。”
慕投给柳三郎一个赞许的目光,有柳三郎默契的配合,她此时在众人眼中的形象应该是衣飘然的神妃仙子。
“裙摆上还染血……”
柳三郎感到慕目光有变,扯了一下嘴角,“我看着你大展身手。”
有他一番表态,自然没人敢不让慕写字。
“我先送程大学士一则校训,你们读书人当以此为志向。”
慕从不曾把自己划入读书人行列,提着毛笔走到书院的院墙旁,校训嘛,就要写在入书院门之前,让所有人都能看到。
“我偶尔得到过皇上的一卷手书,在苦寒之地时,全靠这卷书,我才能熬过那段辛苦的岁月,衣食虽是贫乏,但精神上却很丰富,不比在京城长大的三小姐空虚,虚度光阴。”
原来慕最恨得人还是三小姐慕媛,让人去寻找交换身份的真正原因。
“皇兄写得手书?”红莲长公主轻声问道:“您写了什么?”
皇上眸子闪过无奈苦笑,无辜般耸肩,“朕也不知道啊。”
这丫头在捧他,推脱一些事是他所为。
慕抬起手臂,手腕沉稳般虚悬,笔锋有力,似突飞出墙壁,“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众人齐齐沉默。
青墙黑字,字字醒目,字字耀眼。
这胸襟,这气度,除了……当今外,好似也没谁了。
一蹴而就,慕缓缓手笔藏锋,这几个字写得很好,她本不是迂腐的人,既然还记得一些东西,拿来用就是了。
之所以推到皇上头上?
她这是明晃晃再拍明君圣主的马屁呀。
女孩子写这些固然令人惊讶,会引起一些震动,得到一些名声,可这这句话只有皇上说出来才有最好的效果,才会被读书人封为圣经。
红莲长公主目不转睛盯着身边的兄长,皇上脸庞微红,摸了摸鼻子,好似轻轻嘟囔了一句什么话,没有人能听清。
慕把毛笔一扔,朗声道:“陛下万岁。”
“万岁,万岁,万万岁。”
群情激愤,所有读书人不管对慕是喜欢还是厌恶,此时都被这句话震撼了。
他们找到了读书的真谛。
程大学士随着高喊陛下万岁,目光却一直落在慕身上,这样一句校训,他如何抹去?怕是还要请人重新刻在墙壁上,以防字迹被雨水冲淡。
如同慕打了他一个耳光,他不仅不能躲,不能报复,还要让掌印永远留在他脸上,并对打了他的慕感恩戴德,亮给世人看巴掌印!
程大学士就没吃过这样的哑巴亏。
慕扔掉毛笔后,负手站着,衣飘然,明媚绝俗。
“如何?我这马屁拍得如何?你伯父会喜欢吗?”
一脸正气浩然的慕却同柳三郎小声的嘀咕。
柳三郎缓缓从院墙上移开目光,寻思半晌,轻声道:“谁人能不喜欢呢?你这巴掌打得程大学士这辈子都忘不了今日之辱。”
“这不是他们读书人的希望所在?亦是皇上对读书人的亲切希望。”
慕嘴角扬起,低笑道:“若是侮辱他,我也不会拿着皇上的话!”
第一百八十九章攻击
“其实我真是在拍皇上的马屁,阿谀奉承一下皇上。”
此时慕不奉承皇上,一会儿她所做所为肯定会引得众怒,没准破坏皇上的某些计划。
程大学士向慕郑重一躬到底,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声音微微颤抖,既是激动亦有感动:
“没有慕小姐,我竟是不知皇上对书院,对天下读书人由此殷切的期望,枉费我……”
说到最后,几乎哽咽无法再说出完整的话语,泪洒衣襟,一脸的惭愧。
慕暗暗赞了一声,不愧是官场不倒翁,老狐狸啊。
“程大学士,我闯过三关后,还没提要求呢。”慕笑盈盈的说道:“等我说完,您再向皇上忏悔不迟。”
“……慕小姐请说,程某一定尽力办到。”
程大学士擦拭眼角的老泪,面前的慕笑容明艳,然而他的心却是悬在半空,没个着落。
倘若有可能,他多希望慕能彻底闭嘴?!
可是做不到,他只能再此受折磨:
“我记得木瑾是慕小姐嫡亲兄长?他为入室弟子,在我几个弟子中属于天分不错,又肯努力读书的一个,对我亦很孝顺恭敬,我时常点拨于他,从木瑾这边算,慕小姐同老夫颇有渊源……”
纵然程大学士知道木瑾恨死了慕,他们兄妹几乎就是一对仇人,程澄也要装作不知详情,造成慕同程门关系匪浅的假象。
“程大学士见谅,木瑾同我已经恩断义绝了,你硬是拿木瑾说事的话,我同您和您门下的弟子只能不死不休。”
慕笑容渐渐敛去,预感嘉敏县主又要开口,一句话出口:“哪家嫡亲哥哥会把妹妹扔给江湖草莽糟蹋?会陷害妹妹杀人?”
程大学士脸上的惊讶倒也不全是做伪,他只吩咐下去给慕一个教训,并不关心如何算计慕,全是他的弟子在操办。
“你和木瑾是不是有所误会?”程大学士欲言又止。
慕慢条斯理把怀里的好几张证词掏出来,纸张证词展开,白字黑字,手印鲜红,轻轻扬了养纸张,“一会儿我会贴在书院门口,这些证词每个人都能看到。”
“若说我和木瑾,以及程门学子之间的误会……还是有一个的。”
稍稍卖了一下关子,慕扬起嘴角,灿烂笑道:“最大的误会就是他们小看了我,想要给我一个教训,却被我反制问出口供,木瑾根本不知花费重金聘请的陷害我的江湖人士不是我的对手,我轻而易举就能让他们供出幕后的人。”
“哎,倘若我提前闯关的话,他也不会白花冤枉钱了。”
说不尽的遗憾,道不尽的意味深长。
慕绝对有把人气吐血的本事。
柳三郎暗暗琢磨,气吐血和打吐血哪个伤害更深?
“程大学士的侄子同您气魄大不一样。”慕嘲讽般继续说道:“令侄只带去了五名书院的护院,虽也是走得五行阵法,可他们都没穿铠甲,他们被我两三下就打倒了。程大学士一下子派出五百名铠甲护院,啧啧,我是拼了受伤,以小伤博胜,才闯过了第一关。”
“程大学士比他们厉害多了。”
“……”
能言善辩,引经据典的程澄哑口无言,他不是找不到颠倒是非黑白的辩解话语,但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无法狡辩。
慕方才奋勇闯关是假的?
她带来的皇上训斥是假的?
何况慕身后站着柳三郎,别看柳三郎一直沉默,但是程澄有一小半的心思都落在柳三郎身上,柳三郎可是随时随地都能见到皇上的人。
单以皇上对他的宠爱和信任,就比他强了不少。
起码皇上不会为程澄震怒。
“他们竟做了这样的事情?程某真是……真是瞎了眼睛!”
程澄快速衡量轻重,只能把一切推到他不知情上去了,暂且先熬过这一关,等这阵风头稍稍过去,他再想办法将写出供词的人弄出来,毕竟程澄不愿让门下为自己办事的学子寒心。
“多谢慕小姐为本门除害,证据确凿,程某必会好好惩戒他们,逐出门墙。”
“这是程大学士第几次谢我了?”慕眉眼弯弯,“既然程大学士这般不晓事,我再提醒你一句,再让程大学士谢我一次皇上可知晓程门的处罚可以代替国法。”
“……慕小姐。”
“还是程大学士认为程门的处罚可以优先于国法?”
慕一句话令程澄了一下,但凡弟子犯错,不都是先逐出师门?
谁会似慕这般较真的乱扣帽子?
“而且程大学士不是该先看看证词,看看他们犯下的罪过,再决定该如何处置他们。”慕淡淡的说道:“看您方才一番计较,好似已经知道了一切,知道起因是寒门学子陈彻陈四郎被程门陷害奸杀无辜女子!”
寒门学子?
陈彻?
“是宛城陈四郎?”
“有状元之才的陈彻?”
“……好似有首劝学诗就是写给陈四郎的……”
“哈哈,还是慕小姐写给他的。”
“因为他们的婚事一波三折,陈四郎去报复悔婚的慕小姐,书写莫欺少年穷,慕小姐才以劝学诗做回应。”
以前一直压下去的议论,从新喧嚣于天,顷刻有传遍天下之势。
先是他们定亲,然后又悔婚,再配上他们彼此赠给彼此的‘诗词’,让慕和陈四郎备受瞩目,尤其是慕闯关就是为陈四郎?
他们还记得慕拼死闯关的那股尽头。
她对陈四郎是真爱吧,悔婚之后还帮陈四郎?
“看看三郎的脸色呦,太臭了。”皇上饶有兴致般看着,“我从来就没见过他这幅模样,啧啧,真该画下来,等他成亲时候送给他做新婚之礼。”
“皇兄,您疯了?!”
红莲长公主愕然,“您明知道不可能,他娶不得慕丫头。”
皇上轻轻摇头,“皇妹能给她的东西,朕亦可给她,朕比皇妹大方,绝对不会因为给她的东西,而要求她嫁给谁。”
“……”
“皇妹最好快些明白慕的性情,她想做什么,旁人磨破了嘴皮子,也难以影响她。”
皇上瞥了一眼红莲长公主,轻声道:“皇妹不必试探朕,朕有皇子了,对三郎唯有疼爱而已,朕会把江山放在前头。”
第一百九十章挺身
皇上这话是真的?
红莲长公主只看到皇上的真诚,不知为何,她心头还是有一分莫名的异样,不过此时她冷哼一声,“我很心疼丫头,自然不会勉强了她。就怕皇兄的几个皇子另有心思,毕竟祖上传下来的规矩,他们都是清楚的。谁让咱们家的老祖宗最爱操心不过,祖训规矩写了一千多天……几乎每一个皇室子弟都要背诵。”
从一开始,红莲长公主就是在试探皇上。
不是她打听皇上册那个皇子为太子,而是她想要看明白,皇上对柳三郎的看重宠爱是不是别有居心。
慕恩怨分明的性子,今日她能为陈四郎去京城书院,直接对抗程澄,以后柳三郎有难处,慕能眼看着?
皇上淡淡说道:“朕能把祖宗规矩倒背如流,还不是在朝廷上修改祖宗的礼法?世事不可一成不变,祖宗一些政策适合休养生息,百余年过去,此时再墨守成规,帝国会错时许多的东西。”
红莲长公主抿了一下嘴角,听皇上笑呵呵的说道:“这些事不用皇妹操心,先皇把担子交给朕,朕就不会辜负……辜负天恩。皇妹一直孤零零一人,有慕陪你,朕也是欢喜的。”
“恳请少侠抛洒自白书!”
慕突然抬高声音,对着天空喊道:“陈四郎狱中自白飞来……”
这是念咒呢?还是发疯呢?
包括程澄在内的所有人都忍不住腹议慕。
然而随着慕的声音,一张张写满字迹的宣纸从天而降,飘飘荡荡盘旋在书院上空,缓缓的,慢慢的飘落在人们眼前。
学子,读书人,闺秀,以及勋贵小官抬手接下宣纸。
大多数人统一的动作,学着慕向天上看去,莫非蓝天白云之后有真神?
苍天有眼,不忍陈四郎蒙冤。
柳三郎方才见到慕同长公主的随从交代了一句话,原来她是让随从去做这事了。
皇上抬手接下一张宣纸,展开后注目看去,嘴上却道:“皇妹身边的人不凡啊,朕都没看出他是怎么做到……混账!”
面容铁青,皇上温柔的眸子闪过愤怒之色。“大胆,他们的胆子太大了。”
不是辜负圣恩的问题,也不是程澄操纵科举,而是他在敷衍皇上。
皇上可以容忍程澄培植自己的实力,稍微放宽京城书院高中的人数多一些,毕竟京城书院的学子的确多是精英,总不能因为京城书院学子文章好,就要更加苛责他们,剥夺他们入仕的机会。
但是**裸的陷害寒门学子的行为,皇上绝对容不下。
“程大学士可曾看明白了?”
柳三郎从慕身边向前跨出一步,闪出身体,儒衫袍袖飘动,飘然俊雅,“我家境比陈四郎稍好,在宛城绝对称不上大富大贵,只是不愁吃穿嚼用而已。我和陈四郎同窗多年,深知他为求学而付出怎样的艰辛。”
“读书的辛苦没能阻止陈四郎,同窗的轻视没有令他才华蒙尘,然而他想不到得是,正因他天分太好招了旁人的忌惮,用牢狱之灾构陷他。”
“早有古言,文人相轻,我一直不愿意相信这句话,陈四郎的遭遇,令我不得不想一个问题,读书人就不能堂堂正正的比试一较高下?非要用这些下作腌的陷害?”
“程门畏惧陈四郎高中行此毒计,对其他寒门学子亦有压制,大有顺者昌,逆者亡之意。”
柳三郎这句话令皇上皱了皱眉头。
“读书为了明辨是非,传播圣道,做官为教化百姓,为皇上尽忠,倘若让陷害陈四郎的程门弟子高中,以后谁还信圣人?谁还做他们治下的百姓?”
方才慕的话有如炸响一道惊雷,随之柳三郎所言好似淬毒的匕首直捅程门学子的心窝,戳破程门伪善。
所有人都震惊了。
不知详情的学子们义愤填膺,愤慨非常。
而已经入官场的官员和勋贵等人并非震惊程门针对陈四郎,而是震惊看向柳三郎。
即便柳三郎是魏王的儿子,是皇上宠爱的子侄,他也不能不顾官场默认的规矩亲自揭穿程澄啊。
柳三郎到底有多恨程澄?
这般意气之争,狂妄而为,柳三郎不适合官场,不懂为官之道,不明白和光同尘,以后即便柳是三郎迈入仕途,哪有下属敢同他靠得太近?
水至清则无鱼,谁都做过一些‘坏事’。
二皇子眸子闪过一抹讥讽之色,柳三郎不足为倨,这般性情迟早折在宦海上头,皇上护他,也护不了他一辈子。
得罪的人太多,就算皇上也要多想想的。
换做寻常人说柳三郎这番话,这辈子都得蹉跎了,终身科举无望。
慕思忖半晌,不明白本是风光霁月的柳三郎为何变得如此尖锐?这同她听到的魏王世子传闻不相符。
魏王世子就不是热血冲动,慷慨激昂的人。
在柳三郎缓口气的间隙,慕出声提醒:“适可而止,就算你想要陈四郎感恩戴德,也不该说那番话,你和陈四郎都是要做官的,你们不是我,我一个小女子独来独往,不怕程门的报复。”
“陈四郎知晓你今日说这番话,他不恨你就不错了,你这是想要他的报答呢,还是不想陈四郎做官?”
慕低沉一笑,玩味般道:“莫非你想直接断了陈四郎的仕途?哎,拙谨别太狠了啊,他当是帝国精英,治世能臣。”
柳三郎嘴角微抽破坏一身的浩然正气,“陈四郎不值得我如此。”
慕眨了眨眸子,不值得?
他是为了什么?
皇上眸光如电,唇边含笑,扇子有节奏般轻轻敲打手心,红莲长公主抿了抿嘴角,闷哼了一声:“果真随了魏王,专会讨好女孩子!”
皇上敲打扇子时稍稍停顿,很快又继续有一下,没一下的摇晃扇子了。
程澄脸色铁青,随着柳三郎扇动学子们吵闹,他渐渐平复下来,脸色恢复往日的沉稳儒雅,甚至缓缓闭上眸子,宛若柳三郎微不足道。
不提皇上和太后娘娘,柳三郎鼓动起书生闹事,朝廷上的大臣都容不下他!
闹出的风暴越大,对程澄越是有利。
第一百九十一章要求
莫怪皇上曾担心柳三郎强刚易折。
柳三郎若是不能打磨得更圆滑,这辈子也只能做个混吃等死的宗室纨绔,皇上的宠爱又岂是长久的?
当皇上认为柳三郎不值得自己的宠爱时,便会毫不犹豫把他舍弃了。
“太后娘娘口谕。”
身穿首领太监服饰的人在一众东厂和锦衣卫簇拥下,骑马赶到了书院。
居中的人是一个相貌堂堂,一表人才,他颇为年轻,骑在马上颇有威势。
“他是最近很得太后娘娘看重信任,姓汪。”柳三郎轻声说道。
慕微微颔首,看向皇宫方向,最先出手的人竟然是太后娘娘,看来相比较皇上而言,程澄怕是更得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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