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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闭小姐杀人计划-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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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推开门,采光良好的女红阁中却宛若阴影环绕,一个人影站在她的绣架前,周身的阴沉哀怨仿佛一个女鬼。

青眉只是漠漠看了一眼,连吓都没被吓到,抬脚走进屋中。

“钱小姐有什么指教吗?”

她其实不想主动开口跟她说话的,只是钱相琼刚好挡在她的绣架前,不得已只能开口。

钱相琼有些木楞地把视线从绣图转向青眉,青白的脸色,眼圈乌黑唇无血色,已经三分像人七分像鬼——她见到青眉,露出几分恐惧又似乎有几分希望——

“容小姐——青眉——你告诉我,你绣图里绣的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我夜夜都梦到这里,一天比一天清晰——”从什么都没有混沌的一团,渐渐有石有水,有漆黑长羽的鸟在灰暗的天空飞,一群群,压得人喘不过气。

“青眉,我是不是快死了,那里是不是地狱?”

青眉看着她气焰全无的样子,面容淡淡,却因为她而想起来了方才已经忘掉的情绪。

一针针,她绣着绣图,便将钱相琼的魂魄绣进去——随着绣图渐渐完成,她一半的魂魄已在绣图中,慢慢见证着绣图的完成。

她应当,继续气焰嚣张,而不是这副软弱样子吧。

“做个梦而已,有那么怕么?”

“不是——为什么没有人懂呢——”

她摇摇晃晃着抓住青眉,却就这么晕倒下去。

青眉蹲下来,缓缓摘下遮挡了视线的斗笠,看着地上的女子。

真可悲,不知是她还是自己。

她们是敌人,她们喜欢着同一个男子。以为没有了她自己便可高枕无忧,如今她已不再是威胁,自己的心却只是更沉更暗。

兰楚亦,不是依然在山下吗。

就算眼前的女子半人半鬼成这个样子,也不会有人管。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她起身,戴好斗笠,转身走出女红阁去唤小童。

青眉坐在自己房间的书桌前,摸索着桌上那本厚厚的旧册子。已经开始的巫蛊便不能逆转,只是她已无心继续绣图。

如今她自己也不知停下来会如何,似乎都无心顾及。

只是想起昨日兰楚亦病倒,当时固然内疚担忧,却似乎是她唯一可以放下心中五味,感到安心的时候。

只有那样,他才不会去别的女人身边么。

她的心一顿,静默着,茫然着,一片空白。

不可以有那样的想法。她的情蛊尚未种下,一切还未可定论。

院外渐有吵闹之声,她听得是书媛的声音,起身绕出后院去看——书媛正在后角门外,青眉正要走过去却见她旁边的人是她那青梅竹马的项浩欢,便止住脚,没有走出去。

“你要不是诚心找我一起去,就不要来,大可约其他女子,用不着这样!”

贤惠如书媛似乎都生气了,项浩欢自己也一副委屈模样,“喂,要不是你爹娘我爹娘都总念叨我让我照顾你,我才不想管你呢。我是看好好的春祭典你一个人怕你闷才找你去的,不过是跟别的女人说几句话,你用得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喜欢我——”

书媛几乎要翻了白眼,“谁会喜欢你——你那是跟别人说几句话么?从一下山就把我丢在哪儿自己去找女子说话,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认得路。你喜欢找谁去就找谁去嘛,何苦还拖着我,让我跟着左右不是人。”

书媛哼他一声就往门里走,再好的脾气也受不了这个长不大,不懂事的小子。项浩欢还想跟她辩,书媛已经看到青眉,快步过来拉住青眉,“真巧你怎么在这,走走我们回房——”

“喂!谭书媛!”项浩欢站在门外又不能随便进来,书媛回头回他一句:“明年,别再找我!”说完便拉着青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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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回 恶斗前夜 。。。

“书媛你和那谁……”

“我跟他什么也没有!”

青眉才问出口就被书媛急急的反驳了,她可不想别人把她和项浩欢扯上任何关系!

“我们只是青梅竹马的孽缘而已,他小时候欺负我,长大了还处处讽刺我针对我——我只是好心不想看他那么逃学胡闹,那样将来怎么能有出息?好心当驴肝肺!”

一向文静贤淑的书媛似乎只有提到他时才一肚子抱怨,青眉没有青梅竹马,所以也不懂青梅竹马之间的感情……她只是不解,既然这样不去理会他不就好了吗?

“不说了,提他干嘛!——倒是青眉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兰公子呢?”

书媛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啊,怎么一下子气氛好像阴沉下来了——?

“青眉……?啊,我知道了,一定是兰公子身体未愈吧!”

——怎么更阴了?

赶巧两个女子忿忿从她们不远处走过,不满着——

“沈姝燕太可恶了,相琼才刚病倒就一个人霸着兰楚亦,她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重,要不是相琼病倒,轮得到她蹦跶吗?”

书媛听得微微冷汗……她现在知道了……

“青眉啊,这种事,很寻常的……”只是,青眉她都还没过门,兰公子现在就……这句话,书媛安慰得都挺没底气。

似乎也没有谁对谁错,只是彼此立场不同想法不同而已——兰楚亦有如此出身,年少风流算不得错。以书媛所受的教导很明白这一点,但对青眉——任何一条礼教都告诉她青眉的吃醋是不对的,可是她却觉得……似乎也不是不能理解……

“青眉……”

“我没事。”青眉那幽幽的声音中似乎真的听不出什么低落来,她只道:“果然,是我的错吧。我还是应该答应表哥一起去的……

“嗄——兰公子果然有约你吧?为什么不去呢,你要多跟兰公子在一起,别人就没有机会了。”

“嗯。”青眉重重点了一下头——她努力放下之前那些想法——她要相信是自己的方法有错误,是她搞错了重点——与其要灭掉那些女人,不如先抓住楚亦表哥。

“你明白就太好了!”书媛是真的在为她高兴的,青眉不喜与人交往,自小一个人长在深闺没什么可以交流的朋友,思想难免偏颇。能够让她想开自然是好的。“唯有巩固好你跟兰公子的感情,才能稳坐正室管理后院妻妾,令一家上下和宁。”

——等等!

为什么还有妻妾?

她的美好向往瞬间又哗啦倒塌——所以……这其中的区别在哪里?

只有两个人的美好生活,真的只是梦而已?

书媛自然不知青眉此刻想法,她拉着青眉疾走,“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去做点糕点,兰公子回来正好吃得上——”

听到糕点,青眉一顿——这个,可是她的致命伤……

“你不会我教你啊——”

——那就做吧!

“总要试试看才知道……”

“这样想就对了!俗话说,抓住一个男人的胃,才能抓住男人的心!我们的身份将来必无需掌厨,但几样拿手的小菜点心却是必须,洗手作羹汤也是成为贤妻一个条件。”

“嗯……会做点心的确很方便。蛊从口入,自然比其他的方法有效许多……”

“……”

她听到了什么?她是不是应该当自己什么也没听到?可是,可是——青眉啊,你的方向是不是有点错误啊啊~~

突然青眉打了个冷颤,仿佛突然有种被抛上云端的晕眩,又重重落下,反反复复——

怎么回事?

难道,是她的替身娃娃!?

此时书院之内,莲见正翘腿坐在椅子上,上下抛玩着那香囊里掏出来的小布娃娃。他现在很认真地在考虑怎么当一个禽兽——

容青眉很忌惮这个娃娃啊,既然如此,怎么利用它逼出她的真面目好呢~~

他当然不会把她的事情捅出去,那样,兰楚亦没了面子可能心存芥蒂不说,还少了很多乐趣。

“——莲莲莲见!!”

云夫子横冲进来,让莲见微微一挑眉,懒懒地靠在椅背上——“夫子进学生房间的时候,是不是敲一下门比较好?”

“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讨论这个——”云方直接扑上来,“你给我的香囊到底哪儿来的?我查过那个香料,就出自我们一直在找的大巫记!能做出这个香的人,就算没有大巫记也一定看过!快告诉我是谁——是不是就在书院里!?”

莲见被他摇着,静默片刻——

“确定?”

“当然!那是引魂香!引魂香!!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份完整的配方!”

“……”

所以他这次可能还顺便发现了点不得了的东西?

“莲见你还发什么愣?快带我去找那个人!”

“嗯?”莲见勾唇一笑,“我有答应过带你去找吗?”

嗷~~!

“莲见你不可以这样~~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

“是吗?那么不巧——我水性挺好。”

莲见端着那张妩媚的笑容,乐悠悠地便起身,拂开嗷嗷乱叫的云夫子,独自出门去廖~~

“莲见~~!!”

走入院中的莲见稍稍驻足回头,“这院子里的人也陆续回来了,夫子还是不要大呼小叫的好。”

早该知道莲见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没想到这么不是东西!!

他以为,他不说自己就没办法知道那个人是谁吗嗷嗷!!

折腾了很久,青眉的糕点总算有了点型出来。

书媛左瞧右瞧,好像——是没什么问题,可怎么就觉得哪里怪怪的有点诡异呢?

“青眉……这个颜色,怎么灰灰的……”

“一点纸灰,不会影响口感的。”

“纸——灰?”糕点里你放那种东西干嘛??

她该问吗?还是不该问吗??

“里面这是什么东西都钻出来了……”她伸手帮她摘掉,却连糕点都拎了起来,在一根细细黑线的牵吊下摇摆着,摇摆着……

“……青眉,你的头发掉进去了……||||”

“哦,那是我放在里面的,搁着吧。”

——她果然不该问的!她以后再也不嘴贱了!!

有人往糕点里面放这种东西的吗?吃了不坏胃吗?——不是!这种毛发横出的东西什么人会吃啊!!

“——青眉啊,不然咱们……还是再做点别的东西……?”

“为什么?已经做出来了,当然就拿这个过去。”

——拿这个,去给兰公子吃??

兰公子是脑袋坏了还是眼睛坏了啊,会把这种东西吃下去??

“青眉,我看还是算了——青眉,哎哎——”

兰楚亦自山下旋反,身边走着的人,和上午下山时是同一个。

——之所以有这句特别说明,是因为在山下这短短数个时辰里发生了一场又一场看不见的明争暗斗腥风血雨——在怎么赶走小三这一点上其实青眉很应该跟沈姝燕学习的,下山的女子或有伴或结伴的,都或多或少存了侥幸,说不定有机会替代了兰楚亦的身边人。

这还未包括山下那些慕名已久的当地女子。

可是就这样,沈姝燕还是在兰楚亦身边站到了最后。

她随着兰楚亦一路漫步笑语盈盈,分寸拿捏恰到好处。——这个机会她等很久了。觊觎兰楚亦的女子中她不是容貌最好的,也不是家世最显赫的,所以她只能静静等着机会,一旦占住这个先机,在兰楚亦面前柔弱伊人的她背后足以与恶虎匹敌—— 一群雌性老虎的斗争是很血腥很可怕的。

她的一行本可以完美结束,只除了某个不解风情居然刚好不好散步遇上他们的妖莲。

“真巧——看来你们今天玩的不错?似乎没剩几个人还没上山了——”

莲家的人明明都是孤洁的清冷的,独他生如夏花绚烂得晃瞎了人的眼。狐裘折扇,步步生莲——沈姝燕不是不心跳,只是兰楚亦在侧她未忘记自己的目标。

只是这两个人一个不解风情一个不给面子——

“我正愁一个人晃着无聊,既然遇上你们,不如一起回去?”

“那自然好——沈小姐,我们便和他一起回去吧。”

“这——”这怎么可以?山下庆典熙攘,唯有上山小路可以有暧昧机会——她特意拖延到人少之时,怎么会被一个半路杀出来的莲见给阻碍了——

她只能懊恼地看着兰楚亦和莲见并肩而行,咬牙挂上笑容跟跟上去。

有莲见在的地方,他岂会不是光芒万丈的主角呢?

他谈笑风生,沈姝燕只能拉出一张僵硬的笑脸应和,一路便走到了画苑门口。

“啊……我到了……”她笑,却已经没有先前笑得那般如花娇媚,还有几分磨蹭着不想走,莲见却依然不解风情地开口道,“那你进去吧,我们看着你嗯?”

沈姝燕又干笑一下,转向兰楚亦——“兰公子……”

兰楚亦微笑着,“嗯,去吧。快傍晚了,天也有些冷,当心别着凉。”

她在兰楚亦面前一直是温驯娇柔的,他既然开口,自然颔首一礼,娇羞离去。

转身,咬手帕——

莲见啊~~打扰人家的好事会天打雷劈的啊~~!!

美人儿一走莲见不禁轻笑,合了扇子,手肘轻轻戳戳兰楚亦——

“走吧,还看?”

兰楚亦微笑摇头,一面随他走向书院一面问,“你又在打什么算盘?突然出现——不是偶遇吧?”

莲见旋身倒走,妩媚一笑,“我可是特地去替你解围的——我想你也不是不知道这些女子打什么盘算吧?她们可不是会甘愿做小的女人呐,难道——你就不在乎惹一身腥?

兰楚亦却始终只浅笑看着莲见,不急不缓着,“我倒不知道……你几时关心起这些来了?”来书院这么久,莲见是个什么样的人谁不知道呢?他只怕会是第一个满身腥的人,而且谁也没他腥。

这会儿,突然正经起来了?若说没有原因,谁信?

莲见那滑的都跟个千年修炼的老狐狸似的,扯理由自然是随手就来,既得理又不失他莲见的作风——“今夕不比往日,如今你未婚妻在此——那般神秘美人,你知道我一向怜香惜玉,只怕她若伤心难过,我会忍不住跑上去安慰安慰……”

“……”

——就算谁都知道你是在开玩笑也不用当着人家面调戏别人未婚妻吧?

兰楚亦果然是好涵养没直接上去赏他一拳……不过莲见虽然风流不羁,却不是那种当真会不知分寸的人,所以似乎也没有感到很生气。

“她们的心思我自然是清楚的,不过这些明里暗里藏着存着的心思,不也正是她们可爱的地方吗。无论娇媚如花或是狡黠可爱,世上女子便该是让人怜惜的,自然不能拂了她们的好意。”

“——”

这好像是兰楚亦第一次对他吐露出心声啊……第一次就给了他一个震撼——这是什么样的觉悟——他重重一拍兰楚亦的肩膀,对兰楚亦的敬仰顿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语重心长道:“——我肤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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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回 恶斗之一 。。。

书媛现在知道自己错了,青眉居然真的要拿着那份糕点去给兰楚亦吃,这要被兰楚亦看到了对青眉的形象是要大打折扣的——

她不管怎么样也得让青眉打消这个念头啊——可是才一转身,青眉居然人已经不见了……OTZ

这都是她的罪过~~!

此时的兰楚亦刚走进书院,听得身后一声清幽的“楚亦表哥”——回头见到青眉,自然也是高兴。

他旋身走回去,“你怎么来了?”

青眉抬头看他,隔着面纱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她尖俏的下巴和微弯的唇。兰楚亦很相信自己的眼光,容青眉绝对会是个美人。

“我做了糕点,想让表哥尝尝……”

青眉做的自然和旁人又不一样,兰楚亦的笑容里有些欣然又有些关心,“何必亲自做这些事呢,不如你来别院,我们一起吃。”

别院是个很玄妙的存在,跟春考第一的人去女院当夫子一样玄妙。

说不清别院一开始是属于书院还是画苑,反正它就那么存在于那里了,亭台水榭小花园,无论书院学子还是画苑的小姐们都可以入内。只是稍稍有些许限制罢了。

兰楚亦这倒是第一次主动邀女子前往,青眉心里固然欢喜,只是抬头间视线却越过兰楚亦的肩头,看到站在不远处的莲见。

他在笑。

对着她,笑得意有所指,不怀好意,奸佞小人贼眉鼠眼歪瓜裂枣——在青眉眼中此人彻底扭曲了。

可是,那笑容,难道不是警告吗?

青眉咬牙,慢慢后退一步——“我今日还有些事未做完,还是,改日……”

“是吗,那真可惜。”兰楚亦依然微笑,没有生气没有失望没有勉强——这恰到好处的温柔,却隐约让人觉得……有些遥远。

不,是她想太多,要求太多了……

“那青眉便先告辞了……”正要将食盒递给兰楚亦,身后女院里却一阵惊天似的嘈杂——书媛也从里面跑出来,急急地跑向青眉一把拉住她——“青眉,画苑出大事了,快跟我回去看看!”

她现在顾不上什么失礼不失礼了,扯住青眉的手就是不让她把食盒递出去。

青眉不动,“出什么事——”什么事关她什么事呢?

书媛当然知道不关她什么事,可不关她什么事也得把她拉回去——不能让兰楚亦看到食盒里的“那种东西”啊!

“是啊,发生什么事呢?”莲见这时候也走过来问,还有意无意地把胳膊搭在兰楚亦身上,看得青眉一阵头皮发炸——难道,他一次又一次针对她,是因为——!?

书媛本不想说,连莲见都开口问了,她也只好说道:“是……是钱小姐,她病的很重,看样子都快不行了——”

刚刚大家陆续从山下回来,没见到钱相琼还以为她在睡觉谁也没在意,直到她同房的人回屋才看到她面如死灰,已全然一副死人模样怎么叫都不醒,当真是吓坏了这些闺中的小姐们。

青眉没想到居然会因为这件事打断了她和表哥,可这事儿书媛来找她干什么啊?

不管她怎么想,书媛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坚决拖走!

食盒终于没交到兰楚亦手上,青眉很忧郁。那里面的不止是糕点,还有她满腔的爱和未来的希望。这里面的头发都要连根拔,拔起来很疼的——可是糕点放久了,就不好吃了,也就没法再拿给楚亦了吧?

书媛见她还一路走一路盯着她的食盒,暗中决定,一定得找机会把这食盒扔了!免得她真的把隔夜的不明物再拿去给兰公子吃。

她们两人离去,兰楚亦轻笑摇头。没吃到她亲手做的糕点,好像是有点可惜呢。他倒是很想尝尝未来妻子的手艺的。

只是随即他便又敛去了笑容,“没想到,那钱小姐平日看起来倒也健康,一病倒竟这么来势汹汹。”

“人生无常~~你我还是顾好了自己,别也跟着无常吧——”

“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钱相琼病倒的时机有点蹊跷罢了——”

那家伙说完就转身走人,才不管别人是不是一头雾水。

此时女院中乱成了一团,书媛也不是真为钱相琼的事把青眉找回来的,但总该去看一眼——这一眼,倒把她自己吓着了。

钱相琼的脸青白青白的,像月光底下的冷瓷器,没一星半点儿的人气,让人看着就觉得冷——

书院的夫子郎中皆来看过,却是连病因也看不出。

“那是不是,只能送她下山了……”

“等等。”一直静静站在一旁的廖雪邺却开口,走上前——旁边有人想拦,“雪邺,别靠那么近……”是什么病都不知道,万一会传染……

廖雪邺却毫不在意似的,走到床前淡淡看了看,“既然不知病症,不如请道士来作法试试——看她这般,莫不是中了邪了。”

旁边女子大惊,“雪邺,可不敢乱说,你知道书院最忌讳这个……”

书院是清净之地,自是避讳这些,画苑虽无明文,但受书院影响自然也无人沾染。

“——听我的,有事我担着。”廖雪邺神情虽淡淡,话语间却不容旁人反对。没人压得过她的气势,只得按她的话去做。

书媛听到颇有几分担心,转头见青眉已经走了出去急忙跟上,“要不要紧啊?”

“什么?”

“道士……”

“跟我有什么关系么?”

好像也是……书媛并不知钱相琼如今这番模样跟青眉有什么关系,只是直觉的感到些许担心……道士来,应该不会对青眉有什么影响吧……这么说好像也不太对,青眉只是有点怪,又不个妖怪……

她放下心来,也怪自己太大惊小怪。

有没有关系……青眉自己都不知道。

因为从不曾有人告诉她。

她的巫蛊之术都是从那本书上学来的,一看了然,无师自通——可是书上却没有说该怎么应对道士和尚一流,也没有人能告诉她。

人说水来土淹,书说神挡杀神。所以,既然不知道,她只是等着罢了。

廖雪邺一句话,请来了三个道士一个和尚,他们在院内或拿着罗盘四处走或安静打坐,廖雪邺只静坐喝茶,偶尔淡淡抬眼——

“各位大师,可觉得这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有阴气!”某道士一甩拂尘掐指一算,神叨叨地说着,“此处阴气甚重必有妖物作祟!”

廖雪邺缓缓一勾唇,“不然也不会请各位来——不知四位可有看出什么其他的?”

方才那道士像是有意要压下其他人,一顿狂侃,侃得天旋地转神神鬼鬼,旁人都听得一愣一愣,让其他两个道士不禁露出鄙夷之色。

廖雪邺只看旁边两个道士的神色便已心中有数,便对那道士说道,“那么便请将这院子附近都看看,有劳。”

他又是一番自夸拍着胸脯走了,廖雪邺这才站起身对剩下三人道:“三位大师请随我来。”

带三人进到屋内,看过钱相琼之后,一人却道:“这实非贫道所能插手的范围,贫道告辞。”就此走人了。

廖雪邺微微蹙了一下眉,这才看向剩下的两人。

此二人一人是年近中年的真衍道长,另一人却自来后一直默数佛珠从未开口,年纪不大,似乎法号是叫道临。

“可否请教,方才那位道长为何不肯援手?”

这一点真衍道长倒是可以代为答复:“道家各流派,确实有些不同的规矩。有些流派对某些特殊的巫法是不会去碰的,无关实力只是禁忌,这自有他们的原因。”他这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既解释了又没解释,还丝毫不曾被贬低他人。

“那么,便只能依靠二位了。”

她有意看向那和尚,对方还真沉得住气依然不动如山,看不出斤两。

“看起来这姑娘似乎是中了摄魂之术,她的魂魄已离体,只是不知为何对方似乎没有进行最后一步,所以尚且无碍——大凡摄魂术必然有收容魂魄的法器,一般多为容器,镜子——只要找到法器,就不难救人。”

“那么道长要如何寻找呢?”

这才是最难的吧?镜子,容器,随处都是,谁知道你是用瓶子还是锅?

“这……只要对方继续动手,自然可以找到,怕只怕……”怕只怕对方当真就此罢手,那就像断了的线,还有何处可寻?“姑娘还请放心,毕竟这些妖术也不是随兴而为的,大凡有了开始,想要停止也没那么容易。我们,只要等候而已。”

“那好,就请二位暂时在别院住下,直到抓到真凶为止。”

画苑本任的院长是个矮胖的酒糟鼻老头儿,有些圆滑也有些怕事,得罪人的事是不干的,平日里对这些小姐们做事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和尚道士请也就请了,留宿别院也算不得违反什么规矩。

因此虽然书院那个当院长的长胡子高瘦老头对他大呼小叫一番,那两个和尚道士还是住在了别院。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长胡子老头儿咆哮着,“她们可都是出身良好的大家闺秀,弄两个来历不明的和尚道士整日出入画苑,这像什么话!出了什么事情你要如何负责!?”

“诶,那也不是没有办法——”

“你又有什么馊主意!?”

“我这可是个好主意——可以让你们书院里的学生,来画苑保护姑娘们嘛!”

瘦老头的胡子都差点气歪了——“胡胡胡胡闹!!祖宗的规矩!规矩!!”

“等等——”云方摸着下巴思索着,“说不定这也是个办法……”

“是个鬼!!”

酒糟鼻子老头又道:“诶~~画苑的创建不就是为了年轻男女们在一起,可以就近培养一下感情,发展一下未来可能性吗,我们应该多多的为他们创造机会——”

“放屁!!自有画苑以来就禁止男女互相出入,怎么可能是为那苟且之事!!”

“那画苑干嘛建在书院对面?”

“——”

所以,长久以来这一直都是一个未解并难解的议题——

12

12、第十二回 恶斗之二 。。。

在反复的争论争吵争斗之后,酒糟鼻子和长胡子谁也没说服谁,却是一个声音明朗含笑着,从门外传来——

“既是失态非常,偶尔颇一两次规矩,也不失为佳话嘛。”

从屋外走进来的人,明黄锦缎如骄阳般耀眼,竟是当今的皇子帝嵚。

屋内三人忙见过皇子,他却只是笑着让他们免礼,谦和道:“我此番来是作为学子入院,岂有让先生们给我行礼的道理?”

话是这样说,又有谁能够违逆他的意思。于是部分学子们被暂时允许出入画苑——尤其当和尚道士一流“捉妖作法”时,是必要有他们中至少两人以上在场的。

而这个“部分学子”的确定,在长胡子老头的坚持下,依然以春考结果为准,唯成绩排列前六人方可入画苑。在这一点上长胡子老头只能安慰自己,只当是历来的规矩放宽些,由第一名增加到前六名罢了。如此便不算是坏了规矩,说出去也好听些。

帝嵚的到来可谓很低调,他不惊动任何人也不摆任何排场。但这些世家公子中有些人本就是见过他的,剩下没见过的,听到他的名字也便知晓了他的身份。

反正书院古来便屡有帝臣同窗,这事儿对他们来说并不太意外。不同的只是各朝皇子们想要什么样的相处模式罢了。既然皇子想要和众人打成一片,他们只要配合便是。

不过有一件事还是很让人怨念的,那就是帝嵚居然也参加了春考。

本来他在这个时候来,是没有打算参加的。但遇上这般有趣的事,怎么能不掺一脚?有他授意,春考被提前举行。胸有成竹的自是不在乎,却苦了那些准备临时抱佛脚的,显然一副人仰马翻的景象。

这边紧锣密鼓,女院中也早已沸腾起来。

帝嵚是皇长子,又是皇后嫡出,更德才兼备,谁都知道他是太子的不二人选。他的出现,无疑将打破现状。

倘若,能够得到他的青睐,便是飞上枝头。

那些什么巫蛊之事顷刻便被抛在了脑后。

从各种方面来说,皇子的到来,青眉都感到很高兴。那些女人最好全——部把目光都转移到皇子身上去!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有人想要飞上枝头,便有人懂得量力而为。就算同为官宦小姐,也有身份高低。画苑女子人心摇摆之际,却没料到那身份最高贵的一位却也不动如山——廖雪邺不曾受半分的影响,仿佛根本就没有皇子到来这件事一般,依然只将心思放在驱邪一事上。

明明,众女子之中她是最适合站在皇子身边的人,甚至当太子妃,当皇后也不为过。

青眉倒是记得,书媛有表示过对某皇子的敬仰和向往。如果没错,正是这位皇长子吧?

她静静看着书媛坐立不安,屋外有女子走过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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