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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养小首辅-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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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家是来做伙计的。

    好嘛,伙计是之前就说好的,这家伙又是个认死理的,招娣也没有说什么。她想两人同在一片屋檐下,说说话也是便宜的,混就当培养感情了。她想的倒是挺好,人家根本不接她的岔。

    不光不接茬,也不提要娶她的事,仿若那一晚的事没有发生货,招娣心里的那股气啊,简直没办法形容。

    这不,就逮着使劲折腾沈平。

    “沈平,去把外面招牌擦一擦。”

    “沈平,去把柜台抹了抹……地扫一扫……”

    有时候明明旁人手里没活儿,就沈平忙着,招娣还要使唤他。这下连商行里的伙计都明白了,这新来的伙计是把姨奶奶给得罪了。

    再之后招娣使着伙计们往票号那边去,也没有人疑问,都想着姨奶奶这是打算好好惩治这伙计。也就成子心里有点数,却什么也不敢说。

    “姨奶奶,货到码头了,姜爷那边让商行里派个人去看着。”成子从外面走进来道。

    换做以往,都是让成子去,今儿招娣却道:“让沈平去。”

    站在不远处擦着货架的沈平,放下手里的抹布,又整理了一番衣裳,便来到成子身边。他初来乍到,自然得人指点一二。

    成子心里暗叹一口,对招娣道:“姨奶奶,沈平第一次,恐怕还不懂其中的门道,小的带他去吧。”

    招娣也没说什么,点了点头。

    等再回来,已经是中午了。

    八月末的天,秋老虎正烈着。沈平在码头上站了一上午,衣裳都汗湿了,额头上也都是汗珠,身上灰扑扑的。

    他进了铺子,就匆匆往后面去了。

    铺子后面有个小院子,院子里有一口井,别看井这东西寻常,可搁在双屿岛就不寻常。

    双屿岛地处海中,虽距离定海县不远,到底是海岛,海岛上淡水稀少,整个双屿岛除了市舶司有一口井外,也就只有这里有一口单独的井,是薛庭儴当初专门给招儿留着的。

    至于其他商铺用水就没有那么方便了,每条街口有一口井,商铺里要想用水,都得去那处打。所以双屿岛最热闹的地方,除过是市舶司、博买场,便是每个水井点。

    每处水井都有巡检司的专人把守着,岛上人员混杂,水源乃是重中之重。尤其像双屿岛这种小海岛上淡水都是一条水源,若是被人污了,是极为麻烦之事。

    沈平从水井里打了水,便解开衣襟,拿出一条巾子沾了水擦脸擦身。

    突然有人从背后走了来,道:“这种天气用冷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老板苛刻伙计。”

    是招娣。

    &

第206章 第206章

    ==第二百零六章==

    刚回来没多少日子就要走; 招儿心里是挺愧疚的。

    可还是得去; 若是能说服宏昌票号和泰隆票号达成一致合作,这票号铺出去的摊子就算成了。

    因为宏昌那边没打通关系,如今泰隆票号的通兑生意; 一直没对苏州等地开放。要知道海商之中; 还是以苏杭一带最多,没办法开通通兑; 十分不便。定海城里已经有不少商人提过意见; 所以招儿特别渴望能将此事办成。

    薛庭儴晚上回来,招儿就将这事与他说了,又和弘儿说了要出去一趟的事; 招儿便踏上前往苏州的路途。

    对于招儿外出安全问题,薛庭儴一直是比较重视。

    他如今身为水师提督; 身边皆有水师兵卒随扈; 便将胡三手下的一干人等都给了招儿。这些人忠心不用怀疑,在胡三的训练之下,也是今非昔比; 都是以一当十的好手。

    招儿一路风尘仆仆到了苏州; 还来不及歇息,就让高升和对方约了时间。

    见面的时间约在明天下午,招儿这才放下心来找地方落脚。

    到了当日; 招儿亲赴宏昌票号的总票号。

    在这里; 她也见到宏昌票号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大东家; 项青山。

    若说起这项青山的来历; 恐怕要讲的故事就多了。总而言之,项青山此人称得上是一个传奇人物,从白手起家到建立这么大的票号,在苏杭一带也是跺一跺脚,商圈儿便要抖三抖得存在。

    项青山能答应见招儿,为了泰隆票号是假,冲着定海是真。

    早在定海开阜之时,项青山便有入驻定海的想法,只可以一直没托上得力的人说话,只能坐视着泰隆票号横空出世。这也是为何之前明明是双赢的局面,项青山一直没答应招儿的原因所在。

    全因那口气儿憋着。

    而现在会见,也是因为他突然改变了想法。

    招儿等人被请了进去,一路上七拐八绕,竟到了一处园子。

    不得不说,江南的园林能天下闻名,确实有其独到之处,而其中又以苏杭一带为最。小桥流水,假山奇石,精巧别致,用曲径幽深、柳暗花明来形容最为恰当不过。

    走到一处花圃,招儿以为没有路了,哪知到了近前才发现前面别有洞天。

    水榭依水而建,池旁种了不少青柳,随风飘荡。池水清澈,隐隐有水花声溅起,才发现里面养了不少锦鲤。

    抬头一看,其上挂着一块匾额,书着‘倚碧轩’几个鎏金大字。

    “大东家在里面等着王公子。”

    招儿点点头,高升几个在门口站定,只她一人进去。

    青衣小厮将她引去内里,是一处宽敞而明亮的厅堂。

    三阔的敞厅用落纱罩隔着,迎面挂着一幅中堂画,图下是张黄花梨的长案,长案正中摆着象牙山水桌屏,两边各置数尊插瓶。

    长案前放了张黄花梨四方桌,左右各放一张同样为黄花梨的太师椅,下首左右两排是太师椅,用黄花梨的花几隔着。还有多宝阁架子,其上各种古玩摆件儿,墙角放着一尊半人高三足鎏金的香炉。

    只看这厅堂,就能知晓宏昌票号之富,就不提别的,黄花梨的物件并不稀罕,可若是一屋子黄花梨的东西,那就极为罕见了。

    再看那槅窗上镶嵌的,哪里是寻常人家用的窗纸或是窗纱,而是西洋来的玻璃。这琉璃大昌也有,却不叫玻璃而叫琉璃,只是做不到如今纯净透明。

    西洋来的琉璃在大昌最受欢迎,价格高昂。招儿早就想购置些把家里的窗扇都给换一换,可惜没舍得。

    此时,首位的太师椅上坐着一名老者,看模样大约有五十多岁的模样,发色花白,衣着朴素,看起来与寻常老者无疑。若说有些区别,那就是此人气势不一般,只是坐在那里,就知晓不是个简单人物。

    这便是项青山了,也是宏昌票号的大东家。

    “见过项大东家。”招儿作了个揖礼。

    项青山和蔼地摆摆手,道:“王公子莫要客气,当不得如此。快坐吧,看茶。”

    招儿在左侧第三个位置坐了下来,今日既然是来谈生意,这座位也是有讲究。

    第一个位置方是极为亲近之人落座,而第三个位置,不近也不远,恰到好处的距离。随着招儿落座下来,便有一名青衣小厮捧着茶盘上来了,将茶放在她手边的花几上。

    “老夫听闻王公子来了多次,可惜老夫琐事缠身又出了趟远门,倒是怠慢了。”

    招儿恭敬道:“大东家客气了,于长幼

第207章 第207章

    ==第二百零八章==

    “姑娘!”

    安伯突然拔高嗓门; 道:“您实在不用相信那些胡说八道; 老爷听信游方道士之言,难道您也相信?”

    “我自是不信,可我爹信了。”吴宛琼苦笑道。

    薛庭儴被贬斥出京; 吴阁老只当女儿这下终于死心了; 便又与她择了个夫君人选,可这次吴宛琼十分坚持; 竟是怎么都不愿。

    吴阁老强逼; 她就绝食,此事自然进行不下去了,父女之间也因此产生了隔阂。

    后; 某一日吴府来了位游方道士,此人来自蜀地; 精通命学; 又擅长药理。在蜀地的名头颇大,人称送子神医。

    这次会来到吴府,也是吴阁老不能离京; 特意托人专门将他请来的。

    为的不过是求子。

    其实这些年来; 吴阁老已经求访了许多名医,可人人都说他没问题,却就是生不出孩子。

    神医帮吴阁老看过; 与其他名医所言相差无几; 吴阁老自然失望之极。

    见此; 那神医便观了观他的面相; 算出他有一女,与之相克,所以才一直未能有子嗣诞出。

    命理之说不过是虚妄,但架不住吴阁老信了。

    不是相克,为何自打吴宛琼出生后,他后宅妾室众多,却无一人能传出好消息。要知道,在吴宛琼之前,吴阁老虽是没有子嗣诞出,但也有妾室是怀过身孕的,只是因为意外小产了。

    捧在手心里二十多年的掌上明珠,突然变成了阻碍自己生儿子的不祥之人,吴阁老一夕之间态度大变,对吴宛琼厌恶至极。

    吴宛琼心中自是悲痛难忍,又见他爹操持着想将她送到庄子上去小住,也心知这一去恐怕就回不来了,便主动提出回苏州老家暂居。

    这么一来自是正中吴阁老下怀,毕竟是亲女儿,有些事还是不易闹得太难看。

    而安伯之所以会来苏州,是另有原因。自打发生吴钱父子背着吴阁老做出舞弊之事,连累他差点致仕告老,吴阁老便夺了吴钱掌管吴家生意的权利。

    如今吴家的生意没人打理,下面各为其政,乱得一团糟,急需有个人前去坐镇,安伯自告奋勇下,吴阁老想着也只有安伯能震住吴家那些旁枝,便准了他随着吴宛琼一同来到苏州。

    有安伯的撑腰,吴宛琼在苏州的日子并不难过,就是一直郁郁寡欢。如是过了大半年,也不知她脑子里那根筋抽了,竟提出要做生意。

    要知道她可是千金大小姐,堆金积玉养大的,阁老家的姑娘去做生意,说出去就惹人笑话。

    可吴宛琼坚持,安伯拗不过她,便给了她一家铺子做着。

    她倒也做得有模有样,安伯见姑娘总算鲜活了些,自是不再阻着她,混就当打发时间了。而吴宛琼渐渐竟能独当一面,吴家有半数生意是她在打理的。

    却万万没想到发生了这场事,安伯自此才明白吴宛琼的心思。

    她竟然一直没放下那薛庭儴,和对方的妻子较上真了。怪不得平时有意无意总是打听定海的事,安伯曾疑心过她是不是对薛庭儴旧情难忘,可探看神色着实不像是,只当她是担忧吴家和夷人的生意,倒也没多想过。

    安伯心中暗叹一口:“姑娘,他着实不当你如此。”

    “安伯,他当不当我如此不重要,如今因那定海市舶司,家里跟夷人的生意受创,这王招儿竟然找上门要和宏昌票号联手。难道你真坐视她坐大?要知道这宏昌票号吴家也不过只占三成干股,这项青山是个老狐狸,你就不怕他靠上薛庭儴,反了咱们吴家?”

    自然是怕的,宏昌票号对吴家的重要性,不亚于吴家所有家产加起来的总和。

    近多年来,因为尝到票号带来的甜头,吴家已经将下面的生意都缩减掉了,重心都放在票号和海上贸易上头。先有薛庭儴以定海为翘板,组建了市舶司,又在双屿岛上开阜,吴家的海上生意已经遭到严重打压。

    若是项青山再和对方联手,后果不堪设想。

    虽说如今有权才是硬道理,可没有银子也是万万不能,吴家乃是大家族,几千族人靠着吴家吃饭,若真没有银子,将吴阁老的骨头拆了都不够他们吃。

    “我当初在那王记花坊待过,不得不承认此女在商之一道上天赋惊人。当年他们还没进京时,王记菜行的生意便做出了山西,还有那花坊、那芸香纸、那醋坊,以及这泰隆票号。可以这么说,泰隆商行能有今时今日的势头,全靠此女一人支撑。

     

第208章 第208章

    ==第二百零九章==

    一间宽敞的舱房中; 此时站满了人。

    这些人衣着打扮皆是不同; 有穿文士衫的,有穿轻装短打的,有穿僧侣道服的; 还有的穿着麻衣麻裤; 手脚都□□在外面。

    靠着一角站着几个人,这七八个人身上皆穿着水靠; 正是方才袭击招儿他们的人。墙壁上的铁环里插着一根根火把; 这跳跃的光映照在这些人脸上,平添了几分紧张的气息。

    这紧张自是源于首位上的两个人,一个居中; 乃是名相貌妖异俊美的年轻男子,他穿一身深青色的锦袍; 若不是不合时宜;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哪儿来的世家公子。

    靠他下首的位置,则坐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他长着一对吊梢眼; 留着八字胡。

    正是幺爷。

    “莫堂主; 上面的命令是要了此女的命,你却让人将她带了回来,不知你是为何意?”幺爷的言语颇有几分不客气; 话里话外的意思让莫伽不要多管闲事。

    “上面的命令?谁的?鲁岐的?”莫伽端着只茶盏; 那茶盏白里透着青碧; 温润光泽; 看着着实与这地方不符。事实上,莫伽此人从头到脚,乃至他身上每一个物件,都与红帮这种刀口舔血的海盗们不符。

    他神情清淡,眉眼不惊,似乎并没有将幺爷放在眼里。

    可他身边的黑子就没那么好了,瞪着铜铃大的眼睛,一脸凶相:“你什么身份,这么跟我们堂主说话,帮规不记得了,需不需要我帮你回忆下?”

    随着黑子的话语,旁边围站着的玄字堂的人,当即上前了一步。

    “你——”幺爷的脸,气成了猪肝色。

    莫伽搁了茶盏,往下看了一眼,玄字堂的人才往后退去。他面无表情对幺爷道:“鲁岐既然请我走这一趟,就是以我为主,自然是我说怎么办,就怎么办。你若是有什么意义,就回去和鲁岐说。”

    幺爷站了起来,面色僵硬:“那还请莫堂主是时和堂主说清楚,可千万别连累了属下才是。”

    他拱了拱手,便带着自己的人走了。

    随着地字堂的人离开,舱房里空了下来。

    黑子有些犹豫地看着莫伽道:“堂主,这女人真留着?恐怕是个烫手山芋,还不如照他的话,处理了算了。”

    “你以为这船上就只有我们的人,没有其他人?”莫伽反问,又道:“此女干系重大,杀不杀可不是由那姓邵的说了算。”

    黑子一愣,下意识问:“堂主的意思是——”

    “是与不是,明日就能见分晓。”

    怕横生枝节,红帮的船赶了一夜的路。

    临到天方破晓时,才到了一处荒芜的海岛。

    红帮的人吃的就是海上这碗饭,在东南两海像这种补给之地有许多。都熬了一夜,也得歇一歇缓缓精神,且此时已经出了东海范围,料想那浙江水师也追不到此处来。

    可就在他们到时,已经有一艘船在这里等着了。这船上挂着一艘血红的旗子,旗子上写着‘天’字,正是红帮的船,还代表是天字堂的人。

    天字堂乃是红帮大龙头座下的堂口,红帮一共分了八个堂口,按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区分,另还有刑堂,独立于八个堂口之外,专司刑责之事。

    红帮看似是一群海盗,其实纪律严明,帮规极为严格,违背者轻则割耳废手,重者以死罪论处。

    天字堂乃是大龙头坐下的堂口,在八大堂口之中又属前列,所以地字堂的船在见到天子旗,就将地字旗挂上了。

    根本连想跑的想法都没有。

    两船接舷,天字堂副堂主罗钊带着几个人来到这艘船上。

    幺爷蔫头耷脑地走了上来,其身后不远处跟着莫伽。

    罗钊并没有理会幺爷,对莫伽拱了拱手:“莫堂主。”

    “罗副堂主。”

    之后也没有多客套,罗钊便点明来意。

第209章 第209章

    ==第二百一十章==

    招儿不知到底是自己的恐吓起了作用; 还是这群人想拿她换银子; 之后她不光被换了间舱房,还有人给她看伤。

    但也仅此而已,她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只知道从那处黑暗的舱房里挪出来后; 天又黑了两次,船还在往前行着。

    明显可以感觉到一路行来气温的变化; 江浙一带入了秋就会渐渐冷下来; 可这里反倒给人一种入了暑天之感。

    这两日招儿没见到什么外人,每天都是一个面相凶恶的黑衣男人给她送饭。她曾观察过四周,这间房有窗却被钉死了; 门外有两人不眠不休地看着她。

    她逃不了。

    其实她也没处可逃,大海茫茫; 离开这处船; 她就只有死的下场。

    她只能按捺下来静静等待,等着这些人昭告自己的目的。

    其实也不是没人来,有个男人来看过她两次。一次只是看她; 什么也没说; 第二次就是这次了。

    “马上就到地方了,这东西给你,是时识趣地把眼睛蒙上。”莫伽将一块儿黑布扔过来; 招儿没去接; 任那黑布落在地上。

    “你是谁?你们为何袭击我们; 还抓了我?”

    这个问题招儿已经问过许多遍; 可没有人回答她,这个人没有回答过,门外的那两人更是不用说。

    都是聋子,是哑巴!

    不同于之前,这次对方看了她一眼,接了话茬。

    “你很好奇?”

    “你们到底是谁?”

    “我们是海盗。”

    “我知道你们是海盗,你们到底要什么,要什么就说吧,能给我就给你们。”招儿只要一想到薛庭儴得知她不见了的事情,就有一种莫名的焦躁感,也因此显得特别心浮气躁。

    莫伽淡淡一笑:“我们什么也不要。”

    招儿明摆着不信,对他怒目而视。莫伽的目光却渐渐惊奇起来,泛着一种诡异的波光,让招儿有一种毛骨悚然之感。

    她这才发现这人的眼睛是深蓝色,他不是大昌人。

    “既然不说那就算了,你可以出去了,把门关上。”

    那晚,招儿还是受了伤,最重的就是头颈处。也不知她是怎么侥幸没死的,挨了那么重一下,就是头肿了个大包,脖子有些扭伤了。还有就是和那两个男人搏斗时,身上有些擦伤和撞伤。

    到现在招儿都不敢回想那天晚上,也可能是头一直很晕很疼,让她当时脑子有些不太清楚。

    招儿知道自己杀了人,却有一种隔膜感,感觉钝钝的,也因此她并没有什么感觉。即使有,也被她压了下去,因为那两个人是畜生。

    “如果我说,我们是你的丈夫派来杀你的,要的就是你的命,你信不信?”莫伽说,眼睛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不可能!”

    “为何不可能?你丈夫年纪轻轻,身居要位,看似风光至极,却岌岌可危,四面楚歌。他既无背景,又无靠山,若高官之女看中他,许了他高官厚禄,你这个原配就是碍眼之物了。毕竟,若是我没有记错,你丈夫当初是被贬斥出京,如今之所以能坐上这个位置,完全靠着侥幸。”

    招儿看了过来,瞳孔紧缩:“你到底是谁?”

    “我说了我是海盗。”

    “你是海盗,怎么可能知道这么多?”

    莫伽笑了起来:“这就要问你了,你说我为何会知道这么多?我不光知道这些,还知道那高官之女对你丈夫一直芳心暗许,我还知道她姓吴!”

    招儿如遭雷击,当场愣住了。

    姓吴,吴宛琼?

    她有些懵了,看着莫伽的脸,明明这是一张对任何女人来说,都无法抵挡的脸庞,偏偏她心里充满了嫌恶。

    不光嫌恶,还有一种暴躁之感,恨不得砸烂他。

    对方为何会知道这一切?

    自然不做他想,就是他所说的这个原因,只有熟知内情的人,才知道这么些事情。

    难道狗子真想要她的命?

    不不不,怎么可能!

    招儿脑海里不禁开始回想起以前的那些事,从两人成亲,到有了弘儿,到他成了秀才举人进士,到那次他击了登闻鼓,到举家离开京城……

    两人经历了那么多,临走前他明明生着小气还故作大方的样子,还历历在目,她还花了不少时间哄他,将他哄得眉开眼笑,才上了马车。

第210章 第210章

    ==第二百一十一章==

    “我当然知道他是逞口舌之能!”

    大龙头坐了起来:“刑堂那边可是找到他与那闽浙总督暗通的证据?”

    即使想惩治鲁岐; 也得师出有名; 鲁岐敢用疑似通官府的名义来压大龙头,大龙头自然也能压他,但都得证据; 没有证据没办法说服红帮上下这么多人。尤其鲁岐算是元老级的人物; 当年跟着洪启一起出生入死为红帮打拼,只是时间久了; 人心就变了。

    丁巳摇了摇头; 道:“鲁岐此人阴险狡诈,他自然不会露了把柄与我们。尤其如今地字堂管着从广东一带购粮之事,难免其中有些牵连; 更是不易找证据。”

    大龙头沉吟一下:“玄字堂可作为突破口。”

    丁巳苦笑:“莫伽此人深沉莫测,让人看不出他心中到底所想如何。他一直和地字堂暧昧不清; 但其态度却是模糊的。就好比这次地字堂是想杀了那女人; 偏偏是他从中做了阻拦。”

    大龙头深吁了一口气,娥眉微蹙:“让施淄和罗钊盯紧了他们,如此关键时候; 可千万莫坏了咱们的事。这趟和那群佛郎机人会面; 由我亲自出面。”

    “大龙头……”丁巳诧异道。他似乎也意识到情绪有些不对,忙遮掩道:“还是属下去吧。”

    “不,你留在红岛。让人看好那女人; 别让地字堂从中坏了事; 浙江水师那边等我回来再说。”

    说完; 大龙头就大步走了出去。看着她修长高挑的背影; 丁巳久久回不过来神。

    鲁岐当众给大龙头吃了憋,心中十分高兴。

    当晚,就在地字堂里摆了酒,请了与他交好的几位堂主和江口大爷前来吃酒。

    所谓江口大爷,其实也就是堂主以下的把头,只因红帮最起初建立之时并不是在外海,而是沿海一带。每个江口一个大档头,若干小档头,其下领着若干不等普通海盗。

    海盗们都是一些不通文墨的大老粗,所以这名字一直未换,沿用至今。

    地字堂的大堂上摆了十几桌席面,济济一堂,杯盏交错,喝得正痛快。海盗们的日子都是过了今日没明日,也因此格外粗放,美酒、女人、金银都是他们的爱物。

    可惜随着红帮规矩日渐严明,女人是不用想了,金银之物在这破地方也用不出去,只有美酒可以解解馋。

    若论红岛上什么东西最多,除了海盗,便是美酒了。

    喝到兴起之际,便有人热血上头斗起酒,一众海盗将那两人围在中间,又拍桌子又拍板凳的,在一旁起哄。

    而最上首的两桌,坐着几位堂主和江口大爷,都是面带笑意地看着下面崽子们闹,时不时说上几句话。

    鲁岐一直忍着没发作,这会儿见酒意正酣,瞅了斜对面的莫伽一眼,就论起之前他为什么要坏自己的事了。

    荒字堂的纯和道长和洪字堂的堂主徐谷荣,两人喝着酒,似乎没注意这边的发生的事,另一桌的几个江口大爷也是如此。其实这不过是表面上,实则耳朵都竖着听。

    莫伽拈着一个小酒杯,百无聊赖地喝着。

    见鲁岐质问自己,他抬头看了对方一眼,慢悠悠地道:“杀了杀了一了百了,可若是不杀,谁知道以后有什么用处!”

    “我可是答应了那边!”鲁岐将手里的酒坛子掼在桌上,看似不过是喝多了放下,实际上这行举中意思太多了。

    莫伽笑了起来:“此事是你找上门,我受托前去看看,可不代表我玄字堂怕了你地字堂,鲁堂主莫怕是喝多了吧。”

    这边的动静引起下面人的注意,堂上当即安静了下来。

    纯和道长带着浅笑没说话,徐谷荣看了鲁岐,又去看莫伽,从中劝和:“好了,多大点儿事,至于还动桌子了。莫堂主说的没错,杀了人这仇就结定了,我们与浙江水师一个东海,一个在南海,实在犯不上动如此大的干戈。”

    若是换做以前,莫伽笑笑也就过了,可今日他脸上却是越来越冷。

    “我看鲁堂主这是猫尿灌多了,只把自己当大龙头。”莫伽站了起来,扔掉手中的酒杯,神情冷淡:“不喝了,没意思。”

    说着,便离开了这处。

    他即是走了,玄字堂的人自然也要走,下面当即空了两张桌子。

    鲁岐大手一挥将酒坛子掀在地上,发出一声碎响,里面的剩酒溅了满地。

    气氛有些尴尬了,徐谷荣看了下面一眼,吆喝道:“继续喝你们的吃你们的,看什么看!”

    下面一众人当即不敢看了,又继续喝起酒来,还如之前那般喧嚷,可惜明显一看就是装的。

第211章 第211章

    ==第二百一十一章==

    这倭人没有见过大昌的军队; 可他却在很久以前听说过。

    那时; 他刚作为一个浪人来到大昌,觉得此地的百姓真是羸弱,甚至连此地的卫所兵士; 也是弱得不行。

    那个带他出海的老浪人告诉他; 让他千万不要轻视这片土地,这些兵都不是真正的兵; 大昌真正的军队都在北方的土地。若是有一日大昌真正的军队到来; 哪怕是他们倭国的那些将军也只能匍匐在地,瑟瑟发抖。

    他不信,他觉得此人是被消磨掉了武士的志气。

    在临死的这一刻; 他终于知道,对方没有骗他……

    ……

    一切终于结束; 四周静得让人发渗。

    窸窸窣窣地脚步声; 在草丛中来回穿梭,却是在收捡残局。

    临着海边的一处礁石上,立着一个人。

    他一身文士衫; 被海风吹得猎猎作响。不远处的战船上; 一队又一队的兵卒正列队归船。

    谭副将走了过来,抱拳道:“提督大人,一切已就绪。”

    薛庭儴又站了一会儿; 才转身向他走来。

    “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

    “怎么会不辛苦; 这本是你们分外之事。”

    “能见识到大人用兵如神; 属下等不枉此生!”谭副将看着薛庭儴的眼; 闪着奇异的光。

    他活了大半辈子,还没见过这种打法的战术,那些海盗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就被屠杀得一干二净,而己方毫毛未损。这不过只是一支不足百人之数的小队,若是这条队伍可以扩大,何愁鞑虏不除。

    薛庭儴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两人一同登了船,站在甲板上看着这个隐藏在黑暗中的小岛。

    “东西可是放了?”

    “是属下亲自看人放的。”

    “那好,去下一处。”

    即使是坐在府里,都能听见外面时不时响起的鞭炮声。

    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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