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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养小首辅-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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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就有许多王公大臣们在保和殿前等着了,新进贡士们在丹陛前停下。又是一阵等候,直到宫乐声大作,一身明黄色的嘉成帝出现在丹陛之上。

    三跪九叩,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之后新进贡士分成两排登阶入殿。

    这是全天下读书人最盼望的一刻,天子临轩发策,贡士金殿御试,从此鱼跃龙门自此不一般,从此便是天子门生。

    保和殿中早已摆放了一排又一排的考案,有点类似于炕桌,有桌无椅,每个考案后只置一个包裹着淡黄色的绒布的坐垫。

    虽是殿试,但圣上并不监考,监考的乃是翰林院大学士内阁首辅徐首辅,并礼部尚书谭亮,户部尚书杨崇华等人。

    这监考阵容强大,不亚于之前会试的九卿监考。

    徐首辅手捧着之前从嘉成帝手里接来的殿试试题,亲手开封后,有礼部官员一一发了下来,随同一起发下的还有殿试的试卷。

    比之前会试的试卷更要考究一些,乃是白宣纸装裱几层而成的册子,长一尺余,宽四寸些许,两面一开,共计十余开。最首一页是供考生填写姓名、籍贯、年龄以及三代以内情况。册首之下便是试

第148章 第148章

    ==第一百四十八章==

    随着夜幕降临; 保和殿的殿试已然结束; 而集义殿的阅卷方正开始。

    监临官乃是锦衣卫指挥使杜继鹏,由他亲手从受卷官那里接过卷箱,当众在桌案上打开。

    这次的读卷官由六位阁老及数位高官组成; 内阁里除了吴阁老、费迁; 都来了。另还有刑部尚书尹年、鸿胪寺卿赵良玉、国子监祭酒阮成杰等人,共计十位读卷官; 桌案挨着桌案; 围成了一个圆。

    杜继鹏拿出考卷,依次分发下去。

    乙酉科贡士三百,也就是三百份考卷; 每个人分下来也就是三十份儿。

    这一次徐阁老和谭亮都没有像以前那样,找个什么年老体衰之类的借口先离场; 而是让人多摆了两个烛台在桌上; 便拿起卷子阅了起来。

    读卷官看完一份,会将卷子传阅给下一个读卷官,轮流传阅一圈算是结束; 此举又称转桌。读卷官阅完一份; 就需在卷角上留下自己的意见,这些意见一般以‘圈’、‘点’、‘竖’、‘叉’为表现。

    其实会试评卷规矩就是从殿试里学来的,殿试因为读卷官人数较多; 显得更复杂讲究一些。

    例如这几位读卷官抬头不见低头见; 一般不会太扫对方面子; 如果第一个读卷官在考卷上打下‘点’的符号; 后面的人必然不会画圈。

    画圈就是代表你觉得这份试卷好,你觉得好,别人觉得次,这不是大家互相不给面子,不给面子就得‘打架’。

    当然肯定是不会打架,只会另派读卷官再次阅卷,还需经过首席阅卷官审核。一般情况下,读卷官们都不会给自己找这种麻烦。

    所以也就是说卷子会第一个落在谁手里至关重要,至少对一个贡士来说,能不能进头两甲,就得看自己在首阅官上的运气如何。

    此时十位读卷官看似在认真看卷,实则大部分都在找一份卷子。

    这份卷子便是薛庭儴的。

    在来之前,有些人便看过薛庭儴的字迹,也因此只要卷子到手就能认出,可这份卷子偏偏没落入想找卷子人的手里,而是到了鸿胪寺卿赵良玉手中。

    赵良玉拿到考卷,便看了起来。先不看内容如何,而是看是否有犯了忌讳或是错漏的地方,一般阅卷都是这般开始。

    迅速浏览了一遍,赵良玉满意地点点头,才仔细去看内容。看完后更为满意,此卷文章可谓上等,既不会显得假大空,又言之有物。且在对当今歌功颂德之上,既不会着墨太多,显得过于逢迎,又不是太少,而是恰到好处。

    不管从什么方面来看,此卷都是可圈可点,不列入上等对不起天下文章。他在卷角上画了个圈,并在圈后签自己的姓。

    坐在他右手边的是冯成宝,卷子甫一入手,冯成宝便认出是谁的卷子了。按他所想自然画个大叉最好,可他又不想做得太明显,便犹豫地将卷子看了一遍。

    一遍看完,犹豫心更重,这般考卷若是他给个太差的评价,坐在他右手边的是尹年。尹年此人素来是个混不吝,且一直和他不对付,他若是意见相左给个高一等的评价,这事可就不好圆场了。

    冯成宝往右侧看了看,尹年边上是沈学。沈学虽是面上从不与阁老来往,可两人却是姻亲关系,于情于理他都该站在吴阁老这边。

    就算沈学不给面子,沈学的旁边是阮成杰,阮成杰是他们的人,自然认得出薛庭儴笔迹。而阮成杰的右侧是翰林院侍读包铭,包铭也是他们的人。

    他若是给上一个圈,哪怕不算上沈学,也有两个不会打圈。前三名即一甲的试卷必须是八个‘圈’,所以只要后面的人随便给个不是圈的评价,薛庭儴就稳稳当当入不了头甲。

    而这次他的任务就是不让薛庭儴入头甲,只要不是头三名,卷子便不会到嘉成帝手中,他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如此一来,既不会将?

第149章 第149章

    ==第一百四十九章==

    招儿下意识去捂儿子的嘴; 可已经来不及了。

    这小子十分兴奋; 在她怀里挥臂蹬腿的,幸好她力气还算大,不然指定孩子就扔出去了。

    弘儿兴奋得脸发红; 虽然小人儿还不知道大人们在热闹啥; 但也能感受到这种气氛。他知道大人们都在冲他爹欢呼,也因此喊得更是兴奋:“爹; 我在这儿; 小狗子和娘都在这儿呢。”

    招儿简直想捂脸。

    自打那次弘儿来问她,他为什么没有乳名,大毛二毛都有。她没当回事; 与他戏称说他其实有小名的,叫小狗子; 他就记住了。

    明明跟他说过无数次人前不能乱说; 可他偏偏记不住,反而引以为傲,逢人就跟人自己叫小狗子。

    当爹的是如何脸色且不提; 反正当娘的觉得挺丢脸。也因此招儿当即就制止道:“快别乱喊了; 你爹他听不到的,你要是再乱喊,我们就回家了。”

    “爹怎么可能听不到; 爹肯定能听到的。”

    旁边传来一声嗤笑; 招儿下意识转头; 就见几个打扮光鲜亮丽的妇人站在一处; 正眼含讥诮地往这里看。看这几人的模样,出身似乎不低,穿着绫罗绸缎,头上戴着金翠首饰,就是不知怎会来这种酒楼。

    其实招儿所在的这处酒楼还算是挺大的,能在这条正街上开酒楼,酒楼规模也不会小,招儿只是没想到这种一看就是富家太太们竟会来这处。

    她哪里知晓这几人都是举人家的太太,今日专门结伴出来看新科状元跨马游金街的。但凡是读书人,没人不希望有朝一日金榜题名,跨马游金街赴琼林宴。而作为读书人家的太太,自然也希望有朝一日丈夫能中进士光耀门楣,也能给自己挣个诰命夫人做做。

    京城本就民风开放,再说了今日新科状元跨马游金街,乃是举城上下欢庆的日子,男女老少都出门看热闹了,也没人去计较个什么女人家不能抛头露面什么的。

    没见着往新科状元头上扔花扔手绢的,都是些大姑娘小媳妇吗。

    所以这几人也是来看热闹的,正在一处说那些个大姑娘们也不知害羞,就听见旁边有个孩子在管新科状元叫爹。

    侧目看去,那小孩儿大约也就两三岁的模样,长得倒是雪白可爱,被一个穿身棉布衣裙的妇人抱着。

    小孩也就算了不懂事,难道大人也不懂事,就不知道管管?几人的目光当即讥诮起来,又听见那妇人对孩子谎称什么你爹听不到,几人更是讥讽,这不就有了之前那一幕。

    见招儿望了过来,其中一个瓜子脸的妇人撇着嘴道:“也不知羞,想男人想疯了,也不看看自己长什么样。”

    招儿这才反应过来这话是说她的,一时之间她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而对面几个妇人中有人见同伴说话有些难听,便从后面去拉对方,似乎还跟她说了些什么。

    看得出这个瓜子脸是个气性大的,将同伴的手挥开,嚷道:“怎么,我难道说错了,哪有让自家孩子乱喊爹的。”

    理是这么个理,可又不管你家什么事,你激动个什么!

    一旁不免有人腹诽着,可到底不管自己事,也没插言,料想这被刺的妇人恐怕受不住了,哪知倒是那个小娃娃说话了。

    “小狗子没有乱喊爹,那就是我爹。”

    瓜子脸又嗤了声,瞅了瞅同伴,那意思似乎在说,瞧瞧当娘的疯了,当儿子的也疯了。

    别看弘儿现在还小,可这么大的娃娃已经会看人脸色了,知晓这个人是在笑话自己,他就想证明给对方看,扭头就拽着栏杆冲下面直喊爹。

    招儿本不想轻饶那妇人,论吵架她可自认不输谁,可儿子闹成这样,又见整个二楼的人都盯着这边看,她也局促得厉害。

    “走了,弘儿乖,咱们回家,等晚上爹就回来了。”

    “不嘛不,那婆婆说爹不是小狗子的爹,明明就是小狗子的爹。”

    这边招儿正想办法想将儿子抱回去,那边瓜子脸当即脸就气歪了。

    婆婆?!她有那么老?

    她哪里知道在弘儿这般年岁的小娃娃心里,漂亮的年轻的都是姨姨,年纪稍微大点的是婶婶,再老一些的是婆婆。可他现在还不太分得清怎么才是老,让他来看脸老脸丑的都算婆婆,这瓜子脸不就成了婆婆了。

    瓜子脸显然不是个气量大的,气急败坏骂道:“你到底会不会教孩子?我就这么老,冲我叫婆婆!”

    招儿这会儿正心浮气躁着,压着脾气道:“小娃娃不懂事,用得着去计较这个?”

    “怎么不计较,让你被人叫声婆婆试试……”

    瓜子脸的声音特别尖锐,整个二楼就听见她一个人的

第150章 第150章

    ==第一百五十章==

    随着锣鼓声渐渐远离; 拥嚷嘈杂的人群也离开了; 很多看热闹的人都尾随着队伍去了。

    空气中还弥散着鞭炮的火/药味儿,和阵阵脂粉香气,地上散的都是鲜花和花瓣; 被来往行人踩成了一片狼藉; 铺子老板面上带着笑,命伙计赶紧把门前清理了。

    吴宛琼一直看到那低头匆匆而去的女子走远了; 才收回目光。

    本来她也是来看新科状元公的; 却没想到会看见这样一出大戏。

    “姑娘,咱们回去吧,时候也不早了。”莺歌步上来道。

    吴宛琼又看了窗外一眼; 才站了起来,让莺歌服侍她穿上披风; 又带上兜帽; 才低着头让莺歌搀着下了楼。

    马车就在外面等着,主仆上了车后,就往吴府驶去。

    回到家中; 能很明显感觉到一股低气压在无形中酝酿着。

    最近吴阁老的情况不大好; 虽是许多朝中大员都替他求了情,可嘉成帝却一直没什么表示。

    这就有些僵了,于文官和帝王来说; 一个是君一个是臣; 君强臣弱; 君弱臣强; 这些都是相辅相成的。

    一般不到撕破脸皮的时候,皇帝都是要给大臣留有颜面的,这是一个仁义之君的典范,也是为了向成千上万的官员表现属于帝王的大度和容让。

    可这次嘉成帝却没给吴阁老面子,虽然他也没说要怎么处置吴阁老,甚至吴文轩也一直在关在大理寺。但处在吴阁老这个位置,说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也不为过,请罪和告老的折子竟被留中不发,已经能很说明问题了。

    哪怕是嘉成帝最近忙得连轴转,也遮掩不了君臣之间已经十分紧张的关系,所以吴阁老怎么会高兴得起来。

    这一次若是弄个不好,可能就是满盘皆输的下场。

    吴宛琼回到自己的院子,换了身衣裳便去了吴阁老的书房。还没进院门,就见安伯直对她做手势,她当即停下了脚步。

    “姑娘,您还是别进去了,老爷这会儿正怒着。”安伯小声道。

    “发生了什么事?”

    “还不是冯阁老办的那桩事,老爷听说今日是金殿传胪状元郎跨马游街的日子,就砸了砚台。”

    吴宛琼叹了一口气:“爹如今气性越来越大了。”

    “也是二老爷不好,竟是瞒着老爷办了这么一桩事,如今可把人都给坑坏了。”

    吴宛琼抿着嘴,她二叔之所以会这么大胆,无外乎仗着他爹没有儿子,吴家就吴文轩这么一个独苗。

    而这件事看似到最后已经和吴文轩没什么关系了,事实上他却是起因,若是没有这件事,自然不会无故招了那个人,那个人也不会闹出来。

    吴宛琼眼前又出现一片耀目的火红,和火红下那张白皙如玉的淡漠脸庞。她今日之所以会出门,就是好奇那个敲响登闻鼓,将京城搅合得风云变色,让她爹只能抱病在家的人是谁。

    她没想到竟是他,而自己也曾见过他,就是那个被莺歌骂做伤风败俗的一家三口中的丈夫。

    没想到他竟是新科状元。

    她想起之前状元公抬手摘花掷上楼的场景,想起一身大红色状元袍的男人抱着个雪白可爱的娃娃,就这么堂而皇之去游街了,还想到之前那女子含羞带怯的眉眼,柳眉不禁蹙了起来。

    吴宛琼并没有发现自己脸上还带了些许钦羡,只是那钦羡很淡,转瞬即逝。

    “安伯,那我就不进去了,您劝着些我爹,让他不要太急上火。”

    “是,姑娘。”

    望着吴宛琼远去的瘦弱背影,安伯不禁暗叹一口。自家姑娘性子这么好,唯独就是有些命苦。他摇了摇头,便进院子里去了。

    当薛庭儴从山西会馆里出来,天已经擦黑了。

    这还是他以儿子在身边作为借口,暂时先行离去的。

    因为山西出了个状元,再加上按规矩状元跨马游街后要归第,所以山西会馆这边不光准备了庆贺的酒宴,甚至还请了戏班子助兴。如今还在京城逗留的山西举子们都来了,当然也还有这次山西的新科进士,大家共聚一堂,把酒言欢。

    毛八斗和李大田也在。

    这次殿试中,两人只中了三甲同进士,虽难免有些失望,可能中贡士本就是意料之外,同进士虽多了个同字,到底也算是进士。

    进士总比举人强,就算入不了翰林院,大小以后也是个官。

第151章 第151章

    ==第一百五十一章==

    招儿本以为事情算是说开了; 薛庭儴纠结的不外乎就是那几个问题; 可谁曾想他还是不走。

    不光不走,似乎这会儿酒劲儿上了头,显得很有闲心。

    在她身后扣扣摸摸; 时而捏捏她的耳垂; 时而对着她脖子吹口气儿。招儿可是熟悉薛庭儴性子得很,他这般肯定是又没想什么好事。

    可她又不能明说什么; 这厮太狡诈; 若是她老老实实把心里话说出来,他肯定要说是自己想歪了什么。之后再做出什么事,定是‘随她心意’; 反正到最后一定是她吃亏上当赔了人,还要落个名头; 招儿又哪里愿意如他心意。

    她只能借着弘儿当借口; 让他回房去看看,又说了些杂七杂八的琐碎话。例如他喝酒了肯定没吃饭,弘儿也没吃; 大人也就算了; 小娃娃不能饿。

    其实说了这么多,就是想暗示他,她要做饭; 让他别招惹她。

    可她忘了薛庭儴可是最擅长装傻的; 自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说他这会儿不饿; 弘儿也吃过东西,言外之意她这饭做不做都可以。

    “就算你们都不吃,我还要吃。”

    “那你就做吧。”薛庭儴很好说话。

    可他这么着,她怎么做?!

    招儿感觉有一只手在她腰间游移着,此时又往下滑去,她终于忍不住了,按住他的手。

    “快别闹了。”她声音急促,带着哀求。

    “我没闹。”薛庭儴的声音很无辜,顿了下,他又道:“我很认真的。”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脸就靠在她颈窝里,似低喃耳语。灶膛里的火,烧得正旺,橘黄色跳跃的火苗倒映在墙上,将满室晕的一片温暖,一种暧昧的气流无形在四周流淌翻滚着。

    薛庭儴声音低低的,很有磁性:“以前大田他们跟我们住一处,如今大田阿坚他们都搬走了,小东西也睡着了,如此难得的机会……”

    招儿下意识也将声音收得很小:“那也不该是这儿!你看这样可不可以,等待会儿吃了饭,把弘儿哄睡了再……”

    “不行。”

    他手指一勾,就有什么东西从裙子里掉了下来,招儿下意识弯腰去拿,却被人钳住了腰。

    “我等不及了。”

    ……

    六月的天正值暑热,可因为有风,再加上灶房门没关,时不时就有一阵风从门外钻进来。

    夜色静谧,院子里有蛐蛐的叫声,其间还夹杂着若有似无的低喘和呻/吟。

    就在这时,有个小人儿揉着眼来到门前:“爹娘你们在干什么?”

    招儿受到惊吓,忙在薛庭儴身上挣扎了一下,可恰恰就是这样一个奇怪的角度,让两人同时达到了那不可言说之境地。

    她哆嗦着,差点没急哭了,想要跳下来。还是薛庭儴够镇定,不着痕迹去拉下她的裙子,又转头对儿子道:“你娘迷了眼,我给她吹吹。”

    灶房里灯光本就暗,再加上小孩子懂得啥,见确实有些像爹每次给娘吹眼睛时候的模样,倒也没再发出什么奇怪的疑问。

    弘儿揉了揉胖乎乎的小肚子,道:“娘,我饿了。”

    “饭马上就好了,等会儿就能吃。”

    随着招儿站直了,一个奇怪的声音响起。她差点没摔出去,幸好她腿长腰细,平时也是上山下地啥都能干,再加上薛庭儴扯了她一把,悬悬站住了。

    就在这时,灶膛里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她的心总算是松了下来。

    弘儿来到近处,指着灶膛里已经只剩余火的干黑炭:“娘,你做饭怎么火熄了。”

    “呃,因为这菜已经烧好了,所以火自然就熄了。弘儿乖,这里头烟熏火燎的,我让你爹带你回屋,等

第152章 第152章

    ==第一百五十二章==

    就在薛庭儴发愣之际; 招儿说话了。

    “我们也没说不要; 你不用这么着急,只是人既然伤了,为何不给他治; 你就不怕出了人命?”

    很显然招儿的话让这私牙十分不屑; 不过他肯定也不能当面得罪招儿,也没说什么话; 就是赔笑了几声。招儿也心知肚明; 不再说什么。

    因为要带这些人去作坊,所以招儿又雇了辆车,而私牙的那两辆骡车实在放不下这个受伤的人; 就把人放在招儿他们这辆车上。

    一路上,弘儿对这个人十分好奇; 而此人方才摔了那么一下; 已是人事不省。走到半道上的时候,招儿说先将他送去医馆,却被薛庭儴制止了。

    “他脏成这样; 医馆不会收的。”

    这倒是实话; 招儿只能按捺下心中的焦虑,先把这些人送到作坊,让薛湖他们帮忙安顿了; 然后又让人去请大夫。

    这期间找人给此人清理了身上的脏污; 洗掉了满脸的尘土和剪掉那些打结的胡须; 才发现此人脸上竟是受了伤。

    是刀伤; 因为没有及时处理伤口,那伤口已经翻卷了,此时结成了一道狰狞的暗红色血痂,像一条大肉虫趴在脸上,触目惊心。

    他受伤的还不止这一出,后背也有刀伤,腿也摔折了,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活下来的。

    后来从那些灾民们口里才得知,原来此人竟是那私牙捡回来的。

    私牙贪财,见此人晕倒在河边,又还有气,以为这人是失足落入河中侥幸没死,谁曾想捡回来后才发现,竟然伤得这么重。私牙几次想把此人给扔了,却碍于这些灾民同病相怜的苦苦哀求,而此人就靠着灾民们,你一口水我一口饼的一直撑到现在。

    大夫来后给他治了伤,又开了好几副药,让好生养着。

    看此人奄奄一息的模样,被人折腾了这么半天,都没有醒来的征兆,招儿真怕他会死。可大夫却说,此人顽强着呢,要死早死了,不会拖到现在。

    她这才放下心来。

    高升收到信也来了,招儿将安顿这些人的事交给他,就和薛庭儴回了家。这么折腾一番,等回到井儿胡同已经是快下午了,招儿忙去做饭。吃罢饭一家三口便歇下了,本想着就小憩一会儿,谁曾想等醒来后天都快黑了。

    于是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晚上,高升来了一趟。

    说那个人醒了,就是问他什么都不说。高升还说看此人模样,以及他身上受的那些伤,不像是个普通老百姓,问招儿怎么处置。

    于高升来想,这样的人自然是不能留的,没得给自己找麻烦。招儿也赞同高升的说法,打算等这人伤好了后,就让他离开。

    倒是薛庭儴似乎表现的对此人十分有兴趣的模样,还说了明天再过去看看。按下不提,第二天早上起来后,招儿做了饭,一家三口吃罢饭,就收拾着出门了。

    作坊在西城的边缘处,离东城有些距离,招儿就雇了辆车。

    到作坊的时候,工坊里已经开工了,招儿站在门口往里看,就见许多工匠正紧锣密鼓赶制着绢花。

    如今王记花坊的生意做得很大,高升他们来后,有了他们帮着在外面联系商户,接送货物之类,招儿俨然一副北直隶最大的绢花商人之一。

    只是人手还是紧凑,这也是招儿为何愿意买下这些人的主要原因。一来是于心不忍,二来也是想培养一些自己的班底,这样也不用成日为人手不够而发愁。

    招儿只是随便看了看,就往后面院子去了。

    工坊后面有一个很大的院子,平时用来做仓房,也能用来居住之用。那些灾民们就被安置这里,床铺肯定是不够用的,幸好现在是夏天,怎么都能将就一番。若是换做冬天,光考虑怎么安置他们,就足以让人头都大了。

    受伤的那人被单独安排在一间房里,招儿到时,薛庭儴似乎在和此人说话。她也没放在心上,就去看那些灾民了。

    经过了一番收拾,这些灾民们比昨天看起来好多了。

    衣裳还是破旧褴褛,但最起码人没有那么脏了。招儿这才发现这帮人,也不光都是男人,还有几个妇人,有老有少,最大的年纪好像有四十多岁,另外还有两个小孩儿,一个男娃,一个女娃,都是七八岁的模样。

    见招儿盯着她们看,一个瘦弱的妇人似乎有些慌张,抱着那女娃就道:“东家你放心,我们都能干活儿的,我闺女也能干活。”

    她这是怕招儿嫌弃她们。因为昨日私牙卖人的时候,一直以壮劳力当幌子,这几个妇孺都是鱼目混珠进来的。其实昨天招儿便看见里面有小孩儿,不过她当时什么也没说。

    “大姐你放心,我不会撵你们走,先好好住下吧。至于干活,也得你们把身子养好了再说。”

    这些人看似都好好的,实际上身子都亏得不行。

    是被饿的。

    那私牙虽说给他们口吃的,但也真是只给口吃的,饿不死就算了,哪能让吃饱喝足。再加上适逢大变,这些人都是惊魂未定,招儿可做不出让人现在就给自己干活的事。

    在一片感恩戴德中,招儿走出了这间大仓房。

    她的心情有些低落,老百姓是最苦的,尤其是这些乡下人,一辈子靠天吃饭,老天爷甩个脸子,就能使他们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可她什么也做不了,哪怕就是这些人,也是超出她能力之外了。

    “招儿姐。”

    招儿出来的时候,正好碰见高升,两人去找了一处说话,其实也就是商量以后怎么安置这些人。

    高升知道招儿姐心善,所以见她弄这么多人回来,他也没说什么。不过他也想了,以后做生意总是要用上人,到外面雇人,哪有用这些有身契的人放心。

    再不济,他们就在京里把送菜的生意也做上,总能让他们混个肚儿圆。

    高升的想法和招儿不谋而合,两人细细地商量了一番,又谈了些生意上的事,招儿才去找薛庭儴。

    而另一头,薛庭儴看着眼前胡三,心情并不平静。

    在那梦里,这胡三是‘薛庭儴’的心腹之人,那薛庭儴孤苦一身,六亲断?

第153章 第153章

    ==第一百五十三章==

    与此同时; 内阁大堂中一片热闹。

    吴阁老病愈还阁; 哪怕是为了装个面子,众人也得表示庆贺一二。

    所以这些人老成精的阁老们,揣着明白当糊涂; 煞有其事地问候了吴阁老身体安否; 又说了些次辅大人可要一定保重身体的话。

    之后各回值房办差,诸位阁老们下台了; 两房的中书舍人们又挨个去了吴阁老面前献殷勤。

    这两房又是诰赦房和制赦房; 乃是直属内阁之下,其实也就是所谓的书办,专管起草文书之类的事。

    与那些阁老们相比; 这些人的嘴脸就要巴结多了,一口一个吴阁老乃是陛下的肱股之臣; 朝廷缺了谁也缺不了吴阁老。

    将吴阁老捧得是满面红光; 抚着胡须连连直笑。

    当然也少不了说些小道消息,例如吴阁老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些什么事; 谁有什么异动等等。

    这内阁中除了徐首辅和谭阁老以外; 也就是吴阁老入阁的时间最久,资历最老,自然在这内阁中也有其一套班底。

    估摸着时候也差不多了; 吴阁老出了内阁大堂; 往乾清宫行去。

    从内阁大堂到乾清宫可是有一段不短的距离; 如果以为入阁叫做‘入直文渊阁’; 就以为内阁设在文渊阁那就错了。前朝的时候,内阁确实在文渊阁,后来大昌建朝后,文渊阁失了场火,内阁就从文渊阁挪至紫禁城南城根儿下。

    也就说从内阁到乾清宫,差不多是从午门东侧一路往前,经过文华殿、文渊阁、箭亭,过景运门,才能到乾清门。不过这些阁老们也走惯了,倒也不觉得会远。

    一路上,偶遇了许多内侍和官员,见到吴阁老都是毕恭毕敬,吴阁老也就捏着胡须做微笑状,一直到入了乾清门,才改作了恭敬之态。

    吴阁老到乾清宫殿前,正好中书舍人林邈从殿中走了出来。

    林邈这个中书舍人可与内阁两房的中书舍人不同,全称应叫做中书科中书舍人,直接对应皇帝,而不是像内阁诰赦房和制赦房中书舍人,是协助阁老们完成各项政务的。

    其实都是打杂跑腿,不过因为服务对象不一样,地位自然不同。

    也因此吴阁老还特意和林邈说了几句话,顺道问候了嘉成帝的龙体安否。

    即是给林邈面子,二来也是表现自己忠君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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