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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鬼哪里跑-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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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能地,小道士撤去了维持**阵的法力。**阵忽然消失,阳鬼收势不及,竟然从小道士身边窜了过去。许若雪急忙一把抱住小道士,拖到一边。

    阳鬼正要追击,李掌教一声大喝:“哪里跑?”

    李掌教手中桃木剑一指,一轮圆月如刀,散发着肉眼清晰可见的白光,急急向阳鬼斩去。

    阳鬼一个瞬闪,消失不见,待出现时,已在小道士身后,朝他后背心处就是一爪。许若雪察觉背后阴寒逼人,情知不妙,极力向前一窜,堪堪避过。阳鬼正待追击,不料那轮闪过去的圆月似有神智般,微微地掉了个方向,再次向它斩来。

    阳鬼再一个瞬闪避开,待现身时,还没来得及反应,却见李掌教桃木剑再一指,又一轮新的圆月显形,再向它斩来。它刚闪开,又是一轮。

    圆月只三轮,却灵动无比,不离阳鬼左右。任凭它身法了得,瞬间即告消失,但现身时,总会有那么一丁点的凝滞。就这一丁点的耽搁,便再摆脱不得。阳鬼无奈,一声鬼号,六根鬼索飞出。圆月如刀,只一滞后,便将鬼索齐齐切断。阳鬼一声闷哼,显是吃了大亏。

    趁圆月一滞的几个呼吸间,阳鬼一个瞬闪,出现在李掌教面前。李掌教丝毫不乱,一声大叫“临”,一门光盾现身在他胸前,正正挡住阳鬼一击。他闷哼一声,又一声大叫“定”,顿时定住那阳鬼。

    阳鬼情知不妙,正想挣脱开,那三轮圆月已齐齐斩到,正正斩在它身上。阳鬼一声厉啸,那凝实的身体差点儿被彻底打散。它鬼号连连,浑身黑气翻滚,将击入它体内的至刚阳气,生生地消磨掉。

    这一击,阳鬼虽然身形未散,但有清晰可见的三条裂缝前后贯穿,其中黑气四溢,显然受创很深。

    李掌教这般全力施为,也承受不了,嘴边鲜血隐隐。他含住鲜血不吐,咬紧牙关,趁阳鬼不能动弹的这会儿功夫,又唤出三轮圆月,正待一鼓作气,诛杀此鬼时,变故忽生!

    小钟馗听到鬼号凄惨,近在耳边,禁不住地睁开了眼。这一眼看去,正看到阳鬼那双漆黑的眼。眼如漩涡,轻易地吸去了他所有的勇气。

    小钟馗一声鬼叫:“鬼啊,好怕,我好怕,爹爹救我!救我,我不想死。”

    大叫声中,他撒腿就跑!

    在这般紧要关头,在这即将大功告成的关键时刻,他竟然,竟然撒腿就跑!

    诛邪阵十二人,缺一不可!

    于是,诛邪阵,不攻自破!

    这一变故,惊呆了大堂里所有的人!许掌门傻了,许若雪傻了,正在调息的小道士傻了,正在运转阵法的玉线派一众道士更傻了!

    李掌教首先反应过来,嘶声叫道:“畜生,回来,布阵!”

    一干玉线派道士大叫道:“回来啊,布阵,布阵!”

    小钟馗才明白过来,正犹豫着,是先逃命还是先回去布阵时,已经晚了。

    阳鬼已经勉强恢复过来,就是一个瞬闪,出现在两名玉线派弟子身前,一双鬼爪探出,正正穿心而过。

    可怜那两名弟子,口中鲜血狂涌,还在挣扎着叫道:“回来,布阵,布……”

    鬼爪抽出,两名弟子颓然倒地,死不瞑目!

    阳鬼狂性大发,一声鬼号,六条鬼索窜出,直直扑向六人。

    李掌教一声长叹,叹息中,有无尽的遗憾、无尽的悔恨和无尽的自责!他长喧一声:“无量寿福。”桃木剑一引,挡住了射向他这边的两条鬼索。

    可也只能挡住两条。

    一条鬼索,直刺向不能动弹的小道士。眼看就要取他性命时,许若雪横身挡在身前,一声清叱,舞出无数落英。

    落英纷纷中,血海剑血煞之气大作。无奈阳鬼的阴气极盛极纯,血煞气抵挡不得。但好在许若雪剑术无双,一片落英消失了,无数的落英就重重叠叠地扑上去,竟然就在这短短的几个呼吸间,刺出了不知道多少剑,生生地将那鬼索,削木片一样的,削了个大半。

    阳鬼一声闷哼,又吃了一个大亏。李长老见得,大叫了声“好”!

    再一条鬼索,被另一名长老手持八卦镜挡住,还有两条,却穿过两名来不及反应的玉线派弟子,将那两人提至空中,在空中挣扎惨嘶!

    李掌教见了心中大怮:“罢了,罢了,贫道拼了这命不要,也会拖住这阳鬼。你等各自逃生去吧!快去。”

    李长老嘶声叫道:“掌教!”

    李掌教惨笑:“哈哈,我玉线派今日遭此大难,全因贫道平时太过宠溺痴儿。既然贫道种下了这恶果,就该承受这恶罪。你等不要管我,快逃,逃啊!”

    惨笑声中,李掌教全身法力涌动,他再无丝毫保留,只一人、只一剑,便生生地拦住了阳鬼。

    小道士看在眼里,直恨不得提剑上前,与李掌教并身抗敌。无奈他之前心神受创甚重,这一时半会儿的哪能恢复过来?别说动用法力了,此时就连站都站不了。少了他,大阵即破,玉线派真的再无丝毫机会!

    许掌门几个腾挪,捡起地上的法器,和许若雪一起挟着小道士,往后堂退去。李长老和另一名长老相顾一看,一跺脚,挟起地上瘫成烂泥似的小钟馗,跟着退去。

    待出了后门,耳边还听到李掌教的大笑声:“哈哈,来啊,贫道就算下了冥府,也得让你永世不得超生!来啊。”

    众人心中惨然,面面相觑,不知该逃向哪里。

    小道士脑中灵光一闪:“去金罡阵那。这阳鬼深受重伤,定然破不了那阵。”

    有弟子迟疑,李长老说道:“道友说得是!那阳鬼穷凶极恶,定然不会放过伤害过它的我等。若是分散逃跑,只会被恶鬼一一击破。全力一博,说不定还会博出生机。”

    计议一定,众人就往金罡阵那赶去。正在此时,一直痴痴呆呆的小钟馗忽然猛力一挣。他这下用力极大,两位长者哪能拖得住他,被他挣扎着下了地,踉跄着跑去。

    李长老大惊:“回来,危险!跟我们跑。”

    小钟馗不听,嘴里叫着:“爹爹,孩儿好怕,爹爹救我!”

    李长老正待追上前去,许若雪再忍不住,提剑拦住:“那么一个废物,生生地坏了大好的局面。他自己找死,还救他干嘛?嫌他捣的乱还不够大?”

    李长老一声长叹,终于跺了跺脚,转身离去。

    离去时,还听到小钟馗的哭声:“爹爹,孩儿来了,爹爹救我。”

    然后是李掌教的叫声:“你回来做什么?我儿快跑啊,跑啊!”

    “恶鬼,休得伤我儿!”

    众人匆匆逃到许掌门的居室那,推门而入。

    万幸的是,金罡阵还算完好。法器十二枚,符篆三十六张,样样法力隐隐。布下这阵的守真子,果然名不虚传!

    金罡阵若无人主持,只靠法器和符篆上附着的法力,抵挡不了阳鬼的几次攻击。好在玉线阵长于法阵,金罡阵只是寻常阵法。当下由最熟悉此阵的李长老主阵,另一位陈姓长老、小道士和剩下的四位玉线派弟子辅阵,将许掌门和许若雪保护在阵中。

    刚刚安排妥当,却听门外传出小钟馗的哭叫声:“李长老、陈长老,救我,救我啊!”

    两位长老急急打开大门冲了出去,李长老抢先问道:“你爹嘞?”

    小钟馗大哭:“我爹爹死了,他死了,天啊,我爹爹死了。”

    陈长老大怒:“胡说八道,你都逃了出来,掌教真人怎会仙去?”

    小钟馗哭得撕心裂肺:“是真的!我爹爹为了保护我,遭了那恶鬼的暗算。他老人家临死前,用鲜血布下法阵,困住了那恶鬼。他叫我快逃,可他都没了,我能逃到哪儿去啊,我又能逃到哪儿去啊!”

59 纨绔子的最终下场

    陈长老一声痛呼:“惨也,惨也!”

    他眼中流泪,手颤抖着指向小钟馗,恨声说道:“你关键时刻坏了大事,害了我玉线派不说,还害死了你爹爹。你爹爹都死了,你这个草包还活着干嘛?你怎么不去死,你去死啊!”

    他怒极、痛极、恨极,不顾自己已然年老,冲上去就是一脚将小钟馗踢倒在地,骑在他身上扬拳就打。

    小钟馗不敢反抗,只是抱住头,哭喊道:“李长老救我,陈长老救我,我爹爹叫你们救我。”

    李长老上前拉住陈长老,劝道:“他再是不肖,可毕竟是李掌教唯一的血脉。李掌教待我等恩重如山,这能救总得救啊!”

    陈长老住了手,冷哼道:“怎么救?”

    李长老沉默不语。

    陈长老冷笑道:“我问你怎么救?这个草包连练了整整七年,练熟练烂了的诛邪阵都给败了,你要他掺和进从没见过的金罡阵?是嫌他害我们害得还不够吗?”

    李长老迟疑道:“金罡阵内……”

    “金罡阵内最多塞得进两人,你还想塞进三个人?或者说,你要把能顶上大用的许女侠换下,让这个草包上?好,就算让这个草包上,你敢保证,那阳鬼一到,这草包不会再到处乱跑,冲了阵法?”

    李长老沉默,长叹了一口气。

    小钟馗见机不妙,哀求道:“李长老,求你救我!等日后我当上了玉线派掌教,我必封你做太上长老,由你掌管玉线派。”

    这话说的,连不谙世事的小道士听了都直摇头,陈长老更是大怒。他怒极反笑,指着小钟馗笑道:“哈哈,哈哈,天下竟有这样的草包?这个时候了,竟然还想着掌教之位?李长老,你若再为这草包求情,休怪我不念多年的同门之情!”

    李长老再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去。

    小钟馗一声哀嚎,就要往门内冲去。不料一枚铜钱分出,正正击中他膝盖上的足三里。小钟馗只觉得腿一麻,摔倒在地。

    却是侠肝义胆许女侠出手!

    大门关上。门外传来小钟馗的哭喊声,他一边疯狂地拍着门,一边拼命地哀求着,听来很是凄惨、可怜。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屋内众人虽然不忍,可终究没人开门,放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纨绔子进来。

    小道士心地到底善良,朗声说道:“小钟馗,我指点你一条生路。那阳鬼只会追着我等不放,别的人,它是不会管的。你看先前青城剑派众门人逃就逃了,有谁被阳鬼伤到过?你现在赶快离开这,说不定还能捡回一条小命。再耽搁下去,真真是来不及了。”

    门外小钟馗的哭声一滞,然后继续哭道:“来不及了,已经来不及了。我爹爹困不了那阳鬼多久,我现在才跑的话,会被阳鬼抓住的。你们放我进去,金罡阵能够护得住我。李长老,我是玉线派门人,是李掌教的独子,你们怎么可以放着我不管,却护着那外人?我爷爷、我爹爹前后两代掌教,都为玉线派付出了生命,你们怎么能对这李家唯一的血脉,都不管不顾啊!”

    李长老不由回头看了看许家父女,许若雪狠瞪他一眼,手按血海剑,眉尖一挑。李长老苦笑,对门外的哭喊声,就此充耳不闻。

    没过一会,小钟馗忽然尖声叫道:“它来了,恶鬼来了,放我进去,放我进去!”

    “不要,不要过来,爹爹救我,李长老救我,不要,啊……”

    隔着木门,听着门外的惨叫声、**撕裂声、鲜血流淌声,屋内众人只觉得心有戚戚然,只是硬着心肠,运转起金罡阵。任凭重伤后狂性大发的阳鬼,慢慢地、一点点地在两步外,生生地折磨死了小钟馗。

    门外的惨叫声,终于停歇了!

    李长老嘶哑着声音喝道:“注意了!集中精力,感受天罡阵内法力流转的方向,缓缓输入自己的法力。切记松驰有度,万万不能乱了节奏。”

    他话音刚落,阳鬼已穿门而入。依旧如墨玉雕成的人像,浑身上下竟滴血全无。

    它冷冷地注视着小道士,然后,踏阵而入。

    天罡阵顿时白光大盛,结成一个圆桶,将众人护在阵中。

    阳鬼大怒,浑身黑气缭绕,它伸出鬼爪,探出鬼索,疯狂地攻击着天罡阵。

    小道士只觉得自己的法力在不停流失,他心中暗暗叫苦:“这拼得就是消耗了!谁能坚持到最后,谁就是赢家。”

    “奇怪了,按理说阳鬼的智慧还要胜于常人。现在明明它已身受重伤,理智的做法自然是先回去养好伤,等休整好了再来一战。要知道玉线派这次死伤惨重,必定不会再护着许掌门。就我一人,哪怕许掌门真成了老丈人,拼了命也不会是它的对手,它有必要在这拼到最后吗?能使出回马枪的它,不应该是个傻子啊!”

    他心中疑惑,此时却也无法可施,只能期盼阳鬼先坚持不住。

    可先坚持不住的,却是他们。

    不是小道士、两位长老的问题,是四位玉线派弟子的问题。有弟子修行不够,不过短短片刻,那输出的法力就渐渐滞涩,明显地跟不上。其它三位弟子,输出的法力也不再圆转,显然坚持不了多久。

    这般情形,阵中的众人自然一清二楚。小道士大急,这样坚持有什么用?看那阳鬼,虽然浑身黑气乱窜,明显地气息不稳,但每一击依旧犀利非常,明摆着比他们能耗得更久。到时大阵一破,他们法力又消耗的太多,那真真是必死无疑!

    情急之下,小道士一咬牙,拼了!

    他退出大阵。

    其它六人顿时压力大增,陈长老大怒,勉强吐出两个字:“运阵!”

    小道士说道:“两位长老,这样下去我们绝无幸理。你们先维持大阵,帮我争取点时间,我借法器、法阵之力,召唤出神雷,一击灭了此鬼!”

    陈长老怒极,这么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伙子,竟敢妄言召唤出神雷,开什么玩笑!他正想不顾一切地痛骂小道士一顿,却听李长老吃力地说道:“信他,拼把!”

    看着李长老眼中的坚持,陈长老终于点了点头,闭上眼睛,全力维持大阵。

    小道士松了口气。昨晚他除鬼时举重若轻的表现,赢得了李长老的信任,在这个关键时刻,争取到了一线生机!

    小道士迅速地将桃木符、法印等各色法器按八卦、阴阳鱼的方位摆好,依着上次唤雷成功的体悟,运起体内的五雷之气,口念神咒,召唤神雷。

    此刻受限于阵中,脚下不能走集神罡,小道士只能手掐请神诀来代替。他不知道自己能否成功,要知上次是在场地宽阔、法器充裕、时间充足,心态悠闲的诸多条件下才凑巧成功的,而这些种种,他现在一样也不具备。唯一算有点优势的,是现在天罡阵正全力运转,周围天地阳气充足。

    小道士毫无把握,可在拼死一博和坐地等死之间,他还有选择吗?

    也许是他的心的确够大,大的没边;也许上正如师父所说的,他天生具有道心,总之,在这危急万分的生死关头,小道士竟然迅速地入了静。

    那种感觉,就像是在九阴山山顶大树上入定时,外面风吹大树,他的身子也随风而动,而他的心却能平静如湖,不起丝毫涟漪!

    此刻的小道士,口中在念神咒,手中在掐神诀,心中在存想神灵,而他的心境却通透平静。他的灵魂就像脱离了**,在空中冷静地注视着,自己的**所做的一切。

    哪怕他的身外,已是狂风骤雨!

    少了小道士这个主力,天罡阵哪能坚持得了多久?哪怕玉线派的四位弟子已经汗出如浆,也无能为力。

    不过一下子,有位弟子法力耗尽,颓然倒地。然后,是第二位、第三位。

    不过片刻,当第四位弟子口喷鲜血,软倒在地时,李长老和陈长老已无法再维持法阵的运行。

    天罡阵,破!

    阳鬼见状一声鬼号,全力一击。五张符篆,裂。再一击,又六张符篆,裂。再一击,又十张符篆,裂。

    最后一击,天罡阵,碎!

    阳鬼傲然而立,身边,是躺在地上的四位玉线派弟子。身前,有许若雪、李长老、陈长老持剑护住小道士。

    阳鬼上前一步,胸前飞出四条鬼索,正正插进四位弟子的咽喉。两位长老连动都没动,既然都要死,早死晚死片刻,有何区别?

    阳鬼再上前一步,李长老大喝一声“急急如律令”,手持铜钱剑杀上。陈长老手一扬,三张驱鬼符飞来。

    鬼索扑出,只一击,就打开李长老的铜钱剑,剩下三条,直取他咽喉、额头、心脏。李长老惊得魂飞魄散,幸好许若雪清叱一声,血海剑抖出“梅花落”,洒出无数落英,封住了前方一丈,在连退三步后,终成功拦下鬼索。陈长老再手持桃木剑,口念金光神咒,一剑及时刺去,逼退了阳鬼。

    那三张驱鬼符尽数打在阳鬼身上,阳鬼竟全无反应。它一晃身,鬼索张扬,鬼爪齐出,又是杀来。

    这阳鬼已然重伤,可李长老、陈长老、许若雪三人联手,竟处于下风。好在阳鬼只是一味抢攻,便没有绕过三人,去攻击现在毫无还手之力的小道士和许掌门。

    片刻后,激斗中,阳鬼忽然一个瞬闪,出现在陈长老身右。之前它只是强攻,这一下突如其来,三人措手不及。李长老大急,飞身来救,情急之下,胸前空门大开,就见四条鬼索飞来,他一声惨叫,竭尽全力只挡住了三条,最后一条,透腹而过。

    许若雪反应神速,又是一招“梅花落”,不料阳鬼又是一个瞬闪,竟闪到陈长老背后,鬼爪轻扬,陈长老后脖颈处撕开偌大一条口子,鲜血狂涌中,颓然倒地!

    就此,可堪一战的,只剩许若雪!

60 别无选择的,拼死一博

    阳鬼毕竟身受重伤,连续两次瞬闪后,就退到一边,冷冷地盯着许若雪。

    许若雪看不见阳鬼,自然不敢追击。她持剑守在小道士身边,赶紧调息凝气。“梅花落”这招虽然威力极大,抖手间挥出的剑幕,水泼而不能进,但对真元的损耗实在太大。哪怕她再天纵奇才,练得又是最上等的“天罡神功”,可毕竟年纪摆在那,这会儿,只觉得真元不继。

    自己,挡不了多久啊!

    留恋地看了小道士一眼,许若雪忽然有种强烈的冲动,想一把吻住那张正不停张合着的嘴:和这死道士亲吻的滋味,真的,很让她迷醉!

    再深深地看了最后一眼,许若雪闭上眼,用全部的灵觉,却捕捉那阳鬼。

    来了!

    几股极寒、极锐的冷风袭来,许若雪清叱一声,梅花落。

    她别无选择,既然看不见阳鬼的攻击,她只能用这一招,封住前方所有的空间。

    然后,再一次,梅花落。

    当落英散去时,许若雪只觉浑身经脉寸寸欲裂,她知道,这已经是极限。

    可她咬牙,坚持,哪怕头晕眩的,已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又一次,梅花落。只是,在无尽的落英中,却多了无数的血丝。

    许若雪终禁不住喷出一口鲜血,那口血刚喷出,就被剑气,割成了无穷片。

    于是,白色的剑幕,红色的鲜血,交织成了,血梅点点。血梅点点中,有绝色的美人,置身其中!

    这一幕,无比的凄艳,无比的绝美!

    最后一次,梅花落。

    “叮”,血海剑脱手。

    许若雪无力地跪倒在地,然后立即,她拼尽最后的一丝力气站起,张开双手,护住小道士。

    她这般的骄傲,怎么可能会跪着死?她这般的执着,怎么可能会允许,想要守护着的人,死在她之前!

    阳鬼已没了人性,它冷冷地看着这一幕,然后飞身,扑上。

    它也差不多达到极限了,所以选择了最省力的方法,鬼爪探出,剖心一爪。

    感受着死亡的极致威胁,许若雪闭上了眼。闪过她脑海的最后的念头竟然是:我还没和那死道士拜堂成亲嘞!

    就在香消玉殒的这一瞬间,许若雪的耳边忽然响起了一声大喝:“急急如雷霆律令!”

    她睁眼,正看到一双修长的手掐着剑诀,如剑般刺入她身前一尺处。然后那手指中,蓦地响起一声雷鸣,亮起一条闪电。闪电中,有漆黑如墨,被崩成无数碎片。甚至她的耳边,隐隐响起了一声,凄厉的惨嚎!

    这一切,在刹那间开始,又在刹那间结束。许若雪分明地看得清楚,却分明地觉得如在梦中。

    她吃惊地看向那人。

    小道士扭头,向她露出了一个微笑。

    这个微笑,清澈如清泉,明亮如星辰。

    这个傻道士,笑得可真好看!许若雪想着。

    然后她就看到,那傻道士一边微笑着,一边干脆利落地,栽倒在地!

    ……

    “啊!”

    小道士一声惊呼,从床上坐起。

    他做了个噩梦。在梦中他看到,恶婆娘正挡在他身前,手中无剑,却大张双臂,死死地护着他。

    那阳鬼狠狠地向恶婆娘扑来,探出鬼爪,剖心一爪。

    他大急,平静如波的心境顿时碎成无数片,他大吼一声“急急如雷霆律令”,手掐剑诀,如剑般刺向阳鬼。

    可他,竟动弹不得!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鬼爪剖开了恶婆娘的胸,掏出了她的心。

    小道士曾经以为,恶婆娘的心一定是黑的。可其实,她的心是红的,鲜红艳红的。

    看着那颗红心,小道士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这声惨叫,惨烈竟不似人声。

    他心中大疼,疼极。这疼,把他从梦中惊醒。

    坐在床上,小道士一时搞不清,刚刚的梦是真实的,还是他的记忆是真实的。

    在记忆中,他手掐剑诀,在阳鬼的利爪抓到恶婆娘之前,如剑般刺向阳鬼。然后他指诀中,神雷炸开!

    不像上次那么水到渠成、自然而然,这次他是在情急之下,用尽了所有的意志,用最虔诚的心祈求了道君、雷神。他其实,并没多少把握。

    幸好天可怜见,他召出了神雷。

    于是,那阳鬼在他指间,灰飞烟灭!

    这是他的记忆。

    天,到底哪个是真实的?

    是梦吗?他真的做了梦吗?自道术小成之后,有四年多了,他再没做过梦啊!

    是记忆吗?这记忆一定是真实的吗?会不会是像师父说过的那样,他因为太过于害怕面对现实,所以自己为自己编造了一段记忆?

    分辨不清,小道士连鞋都没来得及穿,他急急跳下床,拉开了门。

    门外,有个青城剑派的弟子正守在那。

    小道士一把拉住他的手,急切地问道:“许若雪,许若雪她还好吗?”

    那弟子见他醒了,大喜:“大姑爷,你醒了,你都睡了整整三天。大姐大很好,一个时辰前才来看过你。”

    一颗心落回了原地,小道士傻笑道:“好,她好就好。”

    那弟子左右看了看,确定四下无人,贼兮兮地说道:“大姑爷,我偷偷地看到的,大姐大在你房里呆了半晌,压低了声音和你说了好多。临走前,大姐大竟然,竟然偷偷地在你额头上亲了一下!大姑爷,你厉害,你太厉害了。”

    小道士傻兮兮地笑道:“是吗?呵呵。”

    他笑着转身。那青城弟子在身后大叫道:“大姑爷,现在我们青城剑派上上下下个个都服你。不但征服了大姐大,连那么厉害的阳鬼,都败在你手下。大姑爷,你厉害,你太厉害了。”

    小道士躺在床上,得意洋洋地一撇嘴:那是,小爷我可是天一派的唯一传人,堂堂天云真人的爱徒,捉鬼我不厉害,谁行?

    摸了摸额头,小道士叹道:“哎,被人偷吻了,这保留了十八年的清白之身,就这样没了。那恶婆娘也真是的,想亲我就明着来,偷着来干嘛?小爷我才不会羞涩地拒绝嘞!”

    “不行,吃亏了,下次非得狠狠地亲回来。”

    ……

    夜,渐深。

    盘膝入定的小道士睁开眼。

    这次急切之中召出神雷,他身体哪能负荷得了?好在他根基着实扎实,又是纯阳之体,这才没有造成太大的伤害。

    自下山后近一个月,他极少有时间这样静坐练功,法力修为几乎停滞下来。但历经几次生死大战后,他的实力进步实在明显。果然是,生死之间才最磨练人!

    不过这般磨练不要也罢,太过凶险了。这小命可只有一条,他又不是道君的儿子,祖上积的福德想必也不会太多。再这样玩几次,运气一个不好,那就呜呼哀哉,后悔都没地方去。

    正这般感叹着,小道士忽听得耳边传来一声轻细的叫声:“道士哥哥。”

    小道士回身一看,身前,正盈盈俏立着那个夜中仙,正是柔儿。

    柔儿一见他,就是眼睛一红,那泪珠儿就滚了下来。

    小道士心中一疼,连忙安慰道:“柔儿,好柔儿,你哭什么啊?”

    柔儿哭道:“对不起,都是奴奴的错。道士哥哥帮了奴奴,奴奴还害得道士哥哥差一点就丢了命。对不起,对不起!”

    小道士奇道:“你犯了什么错?”

    这话一说完,他脑中灵光一闪,猛地跳了起来,指着柔儿,结结巴巴地说道:“那,那阳鬼,原来不是那阳鬼。”

    那阳鬼原来不是那阳鬼?柔儿抬起泪眼,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表情极是娇憨。

    小道士大叫道:“那阳鬼原来不是找许掌门的啊,是来找你的!”

    柔儿点头:“嗯,它是来找奴奴的。对不起,都是奴奴的错。”

    小道士呆呆地看着她,好一会儿后,才长叹了一口气。

    阴差阳错,竟是阴差阳错!

    所有人都以为,那恶鬼是来找许掌门的,可谁都不知道,那恶鬼竟是来找柔儿的。

    怪不得,它理都不理许掌门,只是死盯着小道士不放。

    怪不得,之前的“它”绝不乱伤人,而这次的“它”,手段竟狠毒至极。

    怪不得,能使出回马枪的“它”忽然变傻了,只是一味强攻,不死绝对不休。

    原来,这个“它”竟不是那个“它”!

    错了,全错了!

    哎,可怜青城剑派,损失了数名弟子,许若雪也几番博命,没想到却是,代人受过!

    哎,更可怜玉线派,全派精英尽出,法宝尽出,最后竟落得个,全军覆没!连道行那般高深的堂堂掌教真人,都命殒于此!

    原来,全都错了!

    原本以为,在关键时刻是自己力挽狂澜,以天纵之资召出神雷,救下了恶婆娘和许掌门。却万万没想到,这一切的根源竟在自己身上。所有的人,不过是城门失火,殃及了池鱼!

    呆呆地看着柔儿,小道士只觉得世间阴差阳错之事,莫过于此!

    柔儿见了,心里更是难过,那泪珠儿掉得更欢。她颤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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