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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鲜妻-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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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什么东西,怎敢过来与我拉扯。”小谢夫人本来就阴沉个脸,气色不善,此时顺手一个大耳刮子甩了上去,打得问雪半边身子一麻,摔倒在地。

小谢夫人指着院中一干人等大骂:“都是干什么吃的?连自己主子也伺候不好,怎么好好的居然弄成这样?要是少夫人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们这起子黑心的奴才也别想在府上伺候了,通通卖出去。”

“可是婆婆,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大夫……”张蜻蜓想上前分辩,这时候,最要紧的不是追究责任吧?再怎么说,这些丫头也是卢月荷的陪嫁,要怎么处置也轮不上她吧。

“跪下!”小谢夫人手指着地,气势逼人:“今儿这事连你也有干系,难道你不知道你嫂子怀个孩子多不容易么?她从前就掉过一胎,大夫都说了她极难有孕的,现这跟盼星星盼月亮似的,好容易又怀上一个,这可是我们二房的嫡长孙,要是就这么没了,可连我都担当不起!”

听她提起那个逝去的孩子,卢月荷的眼角不觉渗出了两行清泪,咬紧了下唇。

张蜻蜓扑通跪下了,却很是不服的嚷嚷着:“婆婆,您要我跪下没问题,可是现在嫂子正难受着,咱们总不好吵吵嚷嚷的吧?再有,您干嘛又提起旧事,这不成心让嫂子心里头难受么?您就不能少说一两句?”

“你……你可真是反了天了居然还敢指责我?”小谢夫人给她切中要害,恼羞成怒,几乎就想抬手去打了。可看看左右,到底还是忍了下来:“待一会儿查清楚始末,再治你的罪。”她转过身,装腔作势的大喊大叫:“来人啊,快让人出去瞧瞧,那大夫怎么还没来?真是急死人了!”

大夫迟迟请不回来,倒是她派去张蜻蜓院子里的丫鬟婆子已经提着一罐汤回来邀功了:“夫人,这是在二少奶奶厨房里找到的。您瞧这底下的汤渣,分明加了药材。”

张蜻蜓急忙分辩:“是加了药材,不过是婆婆您派人送来的补药,我和大嫂一起喝了的。”

小谢夫人身边一个年老知事的心腹婆子上前查看后大惊失色:“夫人,这里好像加的是堕胎药。”

什么?张蜻蜓闻言可吓坏了:“我哪里有这种东西?我用的药材可全是婆婆给的。”

“你少血口喷人,夫人怎么会给你那种东西?”

张蜻蜓火冒三丈的瞪着那个插话的婆子:“我跟婆婆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下人来插嘴了?婆婆,你若是不信,可以把我房里的厨娘召过来问个明白。”

小谢夫人阴森森的瞥了她一眼:“我自然会查个水落石出,用不着你多嘴,只是我身边年老的管事嬷嬷,却也不是能任你打骂的奴才,咱们大户人家,也没这样的道理,还不快道歉?”

张蜻蜓气得额头青筋暴起了,却是忍气吞声的吼了一嗓子:“对不起!”

小谢夫人眼神一凛,传令下去:“来人啊,去二少奶奶屋子里把那些丫头仆妇们全都押了来,再给我好好搜捡一番,再你们可要搜仔细了,像那些床铺底下,坛坛罐罐,犄角旮旯里,都不要放过,知道吗?”

“我不同意!”张蜻蜓愤怒的瞪着小谢夫人:“我又不是贼,婆婆您凭什么这么搜我的东西?”

“大胆。”小谢夫人一拍桌子,甚有气势:“我凭什么不能搜?光凭你炖出来的汤水里有问题,就必须搜检,你这拦着,莫非是做贼心虚?”

“我才不是贼。”张蜻蜓怒而站了起来,梗着脖子道:“就是要搜,也须得我亲眼作证,否则保不定有些人坏了良心,拿些不干不净的东西硬塞我这儿,到时,我可没地方说理去。”

“好!”小谢夫人怒极反笑了:“我就让你就亲自带着人去搜检,若是再查出问题,你可不要再推三阻四的找借口!”

她使个眼色,自己在这儿坐镇中央,身边自有心腹之人随着张蜻蜓去了。

进了院子,就见一屋子的丫鬟婆子都给赶到院子当中,小谢夫人的手下已经蠢蠢欲动的想翻箱倒柜了。想顺手牵羊,浑水摸鱼的人不在少数,这要是张蜻蜓不回来,保不定会吃多大的亏。

此时,可算是见着她回来了,周奶娘委屈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姑娘您看……”

张蜻蜓沉着脸摆了摆手,领头带着人进了自己屋子,凌厉的环视着身后跟着一众人:“我这屋子里要是有贼,那我一定是个贼头儿,要是不查我的,先查别人的,难免叫人不服。不如就从我开始,先拿下我,才好去拿捏我的丫头!”

跟来的管事大娘觉得甚没意思:“二少奶奶,您可千万别说这样拿捏不拿捏的话,又不是我们做下人的要来,是夫人让我们来,我们不得不来。再说,今儿这事,干系重大,也怨不得夫人慎重。您要是实在见气,我们做下人也不敢动手,只好去回禀夫人,请她来亲自翻查了。”

张蜻蜓冷笑:“你们也不必说得这么可怜,方才在那儿,我可是当着婆婆的面给你们赔过罪的。虽说我是主子,可未必就放在你们这起子奴才眼里。你们要搜我的东西可以,但手脚都放干净点,要是有人敢未经我的同意,磕碰坏了东西,那我可不依,我这人可小气得很,管你是砸锅卖铁还是卖儿卖女,总之都得赔我一份才是。怎么样?过来动手吧。”

她放下这话,倒让那些丫鬟婆子都不敢擅动,面面相觑,还是那管事娘子点了两三个手脚稳重的,开始翻查。

她们接了小谢夫人的命令,其实还有一层意思,也是想摸摸张蜻蜓的底,看看她到底手上有多少东西。可惜这位二少奶奶的屋子比她们相像之中干净许多,除了必要的衣物,并没有太多东西。

张蜻蜓默然冷笑,这还是做好人有好报啊,她原先的嫁妆早已处理,处理不完的赶在过年的时候也都分赏给了下人,放在这里的,除了一些衣物,并没有太多的东西。

至于交给周奶娘管着的贵重首饰和银两,这也亏了虞珠的事情,给张蜻蜓也提了个醒。

私下讨教卢月荷时,嫂子告诉过她:“狡兔当有三窟,你可别傻乎乎的把钱财全收在家里,特别是你那些首饰也颇有些来路不正。万一哪天给有心人瞧见,抓着把柄,总不大好。不如自己多长几个心眼,分开来放。在咱们亲婆婆留的那个小院子里,起房子时就建了个密室,我有些贵重东西就搁在那边。你要是想放过去,就自己拿了钥匙去找福伯,他会告诉你地方,你自己锁进去就完了。”

张蜻蜓当时就从她这儿领了钥匙,把一些不太好见人的贵重东西都收了起来,在虞珠的事忙完之后,亲自送了过去。

还跟周奶娘约定,日后只要手上银子过了一千,就提醒她送过去。所以现在留在周奶娘手上的,不过是些家常首饰,再就是三五百两银子,并没有太多的东西。

那管事娘子四下一清查,心里也有数,要说张蜻蜓就这么穷,打死她也不能相信,看来二少奶奶是早有防备,把东西藏到别处了。

张蜻蜓见她犹自不舍的左顾右盼,冷笑着问:“查好没有?若是没查好,不防再查一遍,可要是过了今儿这个村,明儿可就没这个店了!”

管事娘子听得难堪,只得悻悻的从内室出来,出了门,便是周奶娘的处所。

管事娘子先假意问了一句:“这是谁住的?”周奶娘出来应了,管事娘子颇有深意的瞟了她一眼,挥手招人:“进来搜。”

周奶娘气鼓鼓的进去,把自己的箱笼俱都打开给好了她们搜,却见那管事娘子不搜这些东西,却是先在柜子那儿翻了一遍,又来瞧床底。

张蜻蜓瞅着她们这架式,心里越发有数,只是不吭声,看她们行事。

看了床底,管事娘子开始搜检周奶娘的床铺,不仅摸了枕头,还要把褥子掀开来瞧,周奶娘很是不忿,正想说句什么,却忽地见到管事娘子高声嚷了起来:“这是什么?”

就见她手里托着一个药包,得意洋洋的转过身来:“周奶娘,你这是藏的什么宝贝药,居然还要塞得这么严实?”

周奶娘一愣,忽地脸色煞白:“那是……是我从前买来的……”

她一颗心顿时往暗地里沉去,大少奶奶那儿出了事,可是却从她这儿搜出来堕胎药,这要怎么解释?

管事娘子咄咄逼人的追问:“你买来的什么药?”

周奶娘无法说话,只是不停的解释:“这不是给谁用的……这原本,原本是……”

管事娘子将药包揣进袖里,冷笑:“买来的究竟是什么,还是拿到夫人面前去解释吧,我们走!”

“我不是真不是这个意思。”周奶娘急得满头大汗,拼命拉扯着张蜻蜓,说话也颠三倒四,语无伦次的:“姑娘,我这堕胎药买了可不是用来害大少奶奶的,您可要替奶娘作主啊!”

此言一出,举座震惊。

张蜻蜓顿时黑了脸,一把甩开她:“奶娘,你好端端的买堕胎药干什么?这事你可想好了,一会儿到夫人面前去解释。”

我……周奶娘见她也生了气,急得越发说不出话来,眼泪都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那管事娘子得意的一挑眉:“既然拿到东西了,那咱们现就走吧。”

“等等。”张蜻蜓忽地左右瞅瞅,微微冷笑:“既然诸位来了,总不能只搜出这么些东西就作罢吧?既然我这奶娘都背着我干了见不得人的事情,恐怕其他人也难保干净。不如就借你们的贵手,索性把我这院子彻查一遍,也让我瞧瞧,这屋子里到底还藏了多少秘密。”

这……管事娘子没料到张蜻蜓突然闹了这么一出,倒让她们有些措手不及:“二少奶奶,这不大好吧?我们还得去跟夫人回话呢!”

张蜻蜓嗤笑:“误不了您的大事,不过是动动手的工夫,既然贼赃都拿住了,难道还怕贼跑了么?搜。”

她领着头就从卧室外头,一间间的查下去。首先是绿枝和彩霞的房间,彩霞的东西没问题,只是在绿枝的箱子里,却搜出一大包的碎银子。虽然只有二十几两,但对于一个丫头来说,却是不少了。

绿枝大方回话:“是跟着姑娘之后攒下来的,不信可以查帐,我自己也记了个小账本,每一笔都有出入。”

“不必查了。”张蜻蜓连眼皮子也不扫一眼,很不屑的鄙夷道:“才这么点,看来绿枝你往后还得加码干啊,没个二三百两,怎么置得起像样的嫁妆?”

“是。”绿枝垂首应下,心中安定不少。

今天原本出了这样的事,尤其是周奶娘那儿搜出堕胎药时,她起初也有过惊慌,可看着张蜻蜓如此行事,反倒让她平静下来。她相信自己主子,不会毫无准备的就做出要搜查她们的举动,一定是别有内情。

那些跟随小谢夫人的人见张蜻蜓出言豪气,待手下如此大方,就是嘴上不说,心中也觉咋舌。跟着这样的主子,做下人的怎么能不服气?

再往后,连潘云豹的房间也查了,别的倒没什么,只是在墨冰那儿,居然查出一大包给做的衣裳鞋袜,其中不乏男人用的,这可又是怎么回事?墨冰无父无母,是自幼给卖进潘府的,她做这些东西有什么用?

墨冰涨红了脸,却是主动上前解释:“这是我给雪砚做的,她家里穷,这些衣裳鞋袜的料子都是姑娘过年时分我的,我可没动过别人的东西。”

张蜻蜓叫雪砚出来问话,那丫头老实回话:“这事墨冰没跟我说,不过她从前在府里就时常偷着帮我家做些针线活。瞧这大小,确实是给我们家人做的。”

张蜻蜓让彩霞上来验东西,确认没有问题了,这才放过。不过她眼尖的注意到,墨冰做的针线里,还有几个很可爱的小布老虎、小布偶之类的东西,看来这丫头挺喜欢小孩子啊。张蜻蜓心下思忖了一阵,没有吭声,接着继续。

再过几间房,就到兰心等小丫头的住所。张蜻蜓亲自守在门口,盯着管事娘子等人检视。当人都转过身去的时候,碧落忽地走到张蜻蜓的身边,轻轻拉拉她的衣袖,摊开手掌,那上头用画眉的炭笔写着两个字,兰心。

张蜻蜓心中一动,又格外看了她一眼,却见她的神情焦急而恳切,满溢着的关心似乎都要从眼睛里流露出来。

可就是这样的眼神,让张蜻蜓忽然生出几分警惕,这个丫头,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来提醒自己?使个眼神,做个手势不行么?她心下有了计较。

在搜到其他几个小丫头的东西时,那管事娘子还算是有模有样,只兰心那儿,管事娘子只伸手在她的包袱上头虚虚一按,便收手说无事了。

“既然无事,那就走吧。”张蜻蜓理也不理,竟是要平白放过了。

这一下轮到碧落为难了,她作此举,是有些心存试探之意,张蜻蜓若是明白,为何还要放过兰心?难道姑娘真的不识字了?

“慢着。”碧落硬着头皮站了出来,不管张蜻蜓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既然她已经向张蜻蜓通风报信,回头张蜻蜓一定会来盘问她原委的,到时她要怎么解释?

所以她必须做些姿态来,证明自己,快速在袖中,把手上的炭迹擦去,她走过来,把兰心的包袱打开:“有没有东西,总得看个清楚才好,大娘可不能偏心!”

“你住手!”兰心吓坏了,急匆匆的想赶上前拦着,却仍是迟了一步。

就见碧落反手一抖,就把兰心的整个包袱全都在床上抖落开来,只见扑通扑通,不少夹藏在衣裳中间的零碎玩意全都掉了出来,明晃晃的呈现于众人眼前。

兰心急得手心直冒汗,不安的想看看众人反应,却怎么也不敢抬眼。心中一个劲儿的想着,完了完了,这回给姑娘发现了,她要怎么处置她呢?

张蜻蜓不紧不慢的走上前,信手拈起一根金钗:“嗬,这可是个好玩意儿,兰心,你哪来钱买的这个?”

兰心嗫嚅着,说了半天我字,却是无法解释。

张蜻蜓再拈起一盒用了一半的胭脂,她记得,这玩意就花朝那日,还特意给潘云露买过:“这个东西好像是那什么老义丰的吧?我记得光这一盒胭脂就要足足二两银子了,还有这头油也不便宜。兰心,你这是上哪儿发财了?有好路子,怎么不关照关照我?”

兰心无言以对,半晌才挫败的含糊其词:“这是……是……打赏的。”

“谁打赏你的?”张蜻蜓没听清,凑近了一步:“我可没打赏你这样好东西吧?”

那管事大娘干咳了两声:“二少奶奶,这件事情您回头慢慢审,咱们还是先带周奶娘过去回话吧。”

张蜻蜓挑一挑眉:“行啊,把周奶娘和兰心,还有这些东西全都带上,婆婆她老人家吃过的盐可比我吃过的饭都多,有她替我审审,说不定比我自己查都强。对了,问你们件事。”

她转过身来,面对着一众下人:“方才,婆婆派人,在咱们院子里今晚给我炖的汤里查出来有人放了堕胎药。榴喜,青嫂,你们两个是负责厨房的,这事儿不管怎么说,你们两个都脱不了干系。一起跟过去回话吧?还有今儿炖汤的时候,到底有多少人进出过厨房,也全都站出来,一起过去听候婆婆发落。”

这一下,大半个院子里的人都脱不了嫌疑,全都跟着张蜻蜓浩浩荡荡来到蓝院。

也不知小谢夫人派出去请的到底是哪路大夫,居然到现在还不见踪影。小谢夫人已经骂了半天了,可是卢月荷身边偏偏无人伺候。她自己的那些丫鬟婆子也被看管了起来,床边只有两个小谢夫人的丫鬟守着,卢月荷不知是不是疼得背过气去了,反正她不招呼,那两个丫鬟就是眼观鼻,鼻观心的装聋作哑。

而外头,问雪等人已经哭哑了嗓子,跪在地上磕了无数的头,连额头上都渗出了血,也不能打动小谢夫人分毫,放她们出去。

张蜻蜓进来时,就瞧见这样一副情像,不由暗自攥紧了手心,拿指甲狠狠掐着,才压抑住要暴怒的冲动,带了人进来。

不用她多说,管事娘子自然会把话分说明白。

小谢夫人听完回禀,当即厉声看向周奶娘:“这药明明是从她床铺里搜出来的,除了她,还会有谁?”

“真不是我,我是买了药,可我原先是打算用来药那个娇蕊的孩子的,可没想要害别人!”周奶娘哭得委屈之极,哽咽难言。

张蜻蜓到了小谢夫人面前,这才出言给奶娘分辩:“周奶娘虽然有药,但也许是旁人指使的呢?别的不说,她今儿一天都跟着我在外头跑,哪里又来的这个时间投药?”

此言一出,周奶娘松了老大一口气,总算还是姑娘有良心,给她洗清了冤屈。

“要依我说,倒是这个丫头最有嫌疑。”张蜻蜓转到兰心面前:“她平白无故多了不少银子,安知不是有人指使她下药害人?”

兰心到了小谢夫人面前,似乎胆气壮了一些,也不分辩,只是觑着小谢夫人的眼色行事。

却见小谢夫人并不慌乱,自有道理。

第187章 反击

见张蜻蜓把矛头指向了兰心,小谢夫人却并未惊慌,反而冷哼一声:“云豹媳妇,你说的很有道理。这兰心不过一个小小丫头,却平白无故的多了许多东西,想来背后一定是有人收买,至于收买了做什么呢?”

她略顿了一顿,故意卖个关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周奶娘是你的奶娘,兰心是你的陪嫁丫头。她们二人一个有药,却没有下药的时间,一个有来历不明的钱财,却没有药。若是将她们两个凑在一起,该干出什么事呢?云豹媳妇,你是她们的主子,掌握着她们的生死,却在你的麾下出了这样的事,你又该怎么说?”

张蜻蜓倒吸一口凉气,这个小谢夫人太恶毒了,居然这么样的来诬陷自己。

“婆婆,您说这话我可就不懂了,照您的意思,那就是我指使她们两个串通起来干的么?可我为什么要害大嫂?若是我做的,我帮着遮掩还来不及,又为什么要把她们两个主动揪到您面前呢?”

小谢夫人意味深长的瞟了她一眼,那笑容在烛光下掩映下,有种说不出的寒凉:“你为什么?这个问题问得真好。云豹媳妇,我该是赞你太聪明呢,还是赞你太过狠毒?”

她蓦地变脸,咄咄逼人:“你为什么要害云龙媳妇,这还不明摆着么?云豹和云龙云祺都是嫡子,谁若是先生下孩子,就是咱们这一房的长孙,日后承袭家业,都少不得要格外看重一些。而云龙媳妇现在抢了先,你妒忌了,所以要下药。”

“你胡说!”张蜻蜓气得脸通红:“大哥和相公是亲兄弟,他们两口子对我和相公又这么好,我就是害别人,也断然不会害他们啊!”

“那可不一定人心不足蛇吞像,谁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小谢夫人捧起了茶,慢条斯理的抿了一口,悠悠的接着道:“至于你主动把周奶娘和兰心揪出来,这就是你的高明之处了。你没料到我会突然派人去查你的屋子,更没想到会在周奶娘那儿找出证据。若是只将周奶娘一人抓来,那很简单,所有的罪责就得她来领了。而她是你的奶娘,跟你最亲,你舍不得她,索性就主动叫嚷,让人把兰心也揪出来,这样两个人都有嫌疑,又似乎都可以开罪,而因为是你自己主动把人交出来的,表面上看,是你大公无私,并不护短,首先就把你自己的嫌疑洗清了。云豹媳妇,你说是也不是?”

“你……”张蜻蜓怄得浑身直哆嗦,话也说不清楚了。见过会颠倒是非的,没见过这么能颠倒是非的,这么一大盆子脏水泼下来,这岂不是要置她于死地?

周奶娘起初是为自己被诬蔑而伤心,可见小谢夫人如此的诬蔑她最心疼的三姑娘,她吓得脸都黄了,扑通一下就跪下了:“夫人,真的不是姑娘,那药是我自己买的,不关姑娘的事。况且,我那包药也没动过啊!”

小谢夫人冷笑连连,一口就咬死了张蜻蜓:“她是你的主子,你护着她也是理所当然,我不怪你。至于这包药没动过,可难保你没有其他的。”

周奶娘悔得肠子都快青了,暗骂自己怎么这么糊涂,上回偷偷买了药,娇蕊的事情解决了,就应该立即扔掉的,干嘛藏在那儿,一直忘了收拾,现在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小谢夫人换了一副面孔,温和的盘问起兰心:“兰心,我素日看你,倒是一个伶俐丫头,年纪又小,心地倒还不错。现在你就当着大家伙的面说说,你的银钱究竟是从哪儿来的?跟周奶娘,或是说二少奶奶有没有关系?你不要怕,只要你肯说实话,别看你的卖身契在二少奶奶手里,我也一定能保你平安,还要重重的奖赏于你!”

张蜻蜓冷眼觑着这丫头,就见她听完小谢夫人的话后,顿时面有喜色,当场指认:“回禀夫人,这药确实是周奶娘给我的。她一早偷偷给我,让我下在汤里,说是事成之后,姑娘还有重赏,我从前的这些东西,也是周奶娘给的。”

“你胡说!”周奶娘瞪得两只眼睛都快流血了:“兰心,咱们是一个府里出来的,我自问这些年没对你怎么着吧?你可不能这么陷害我,陷害姑娘!”

“掌嘴!”小谢夫人啪地一拍桌子,指使旁边婆子上去赏了周奶娘一耳光:“如此的没有规矩,这就该打。”

张蜻蜓攥着两只拳头,气得恨不能一拳就冲小谢夫人虚伪的脸上揍去可是她不能,今儿才刚在郎府里受了郎老夫人一通训,遇事不可冲动,不可冲动。

所以张蜻蜓只是冲上前,把那个打了周奶娘的婆子拉开,啪啪打了她两耳光。一个是报仇,一个是利息。

“婆婆。”转过身来,张蜻蜓强压下火气,怒视着小谢夫人:“今儿之事我倒是不明白了,到底是嫂子的身子要紧,还是抓我这个真凶更要紧。咱们折腾了这有半个时辰了吧?怎么婆婆派去请的大夫还不见?这是全城的大夫都死光了,还是婆婆故意阻拦的结果?”

“你放肆。”小谢夫人恼羞成怒,她也没想到张蜻蜓在如此的逆境竟然还能够保持一份清醒,进行反击,当即转移话题:“如果没有你下药在先,今儿至于酿成如此惨剧么?哼,做出如此卑劣行径,残害潘家的血脉香烟,还敢如此嚣张,就算老爷不在家,有我这个婆婆作主,这个潘府也绝容不下你!”

“是么?”张蜻蜓轻声嗤笑:“大夫还没来,婆婆说这个话未免也太早了些,不如等大夫来了,咱们看了结果,您再追查我这个元凶不迟。”

小谢夫人心中一紧,张蜻蜓这是何意?

可是不对啊,分明就从她厨房里端来了药汤,瞧这火候,一定是炖了大半日的,而且卢月荷是确确实实喝了这汤的,怎么可能不出事?

正在此时,翘首以待多时的大夫终于匆匆赶到了。

请大夫回来的婆子有些搞不清状况,只冲小谢夫人微使了眼色,示意她已经圆满完成了任务,故意拖延了多时才把人请来。

既然大夫来了,小谢夫人只得暂且把家事放在一旁,假装关心的引着大夫进内室给卢月荷把脉。

张蜻蜓亲跟过去放下帐帘,给卢月荷搭上手帕才让大夫诊治。

时候不长,大夫微笑道:“不碍事,不碍事,我开几副方子,少夫人若是难受的时候,就吃一剂。若是不愿吃药,记得多吃些新鲜瓜果,喝些蜂蜜水儿,适当加以走动,也能改善不少。”

什么?小谢夫人听得诧异:“大夫,我这媳妇服了堕胎药,怎么……”

大夫莫名其妙的反问着她:“什么堕胎药?少夫人胎像平稳,只是有些积食难下(便秘)才造成腹中疼痛,这也是孕中常见之事,并无大碍。”

小谢夫人一下子就懵了,不可置信的眼光从卢月荷这儿瞟到张蜻蜓身上,来来回回竟是半天理不出头绪,这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张蜻蜓趁她错愕之际,嘿嘿干笑着把大夫往兰心跟前领:“大夫,我这儿还有一个丫头,近来身子不爽,劳烦您也给看看吧。”

兰心吓着了,连连摆手:“我没病,没病。”

张蜻蜓猛地出手,一把擒住兰心的手腕,抓到大夫跟前:“有没有病,得大夫说了算。”

大夫觉得稀奇,怎么这位少夫人还逼着给丫头看病?因是丫头,他也不坐下了,就站着给兰心把了个脉,忽地眼皮子一跳,明白张蜻蜓的意思了。迟疑了一下,有些不敢讲。

张蜻蜓呵呵一笑,态度装得无比真诚:“大夫放心,有话请尽管说,我们帅府可不是那起子伤天害理的地方,若是有好消息,高兴还来不及呢,这丫头就是害羞,正准备给她抬房呢,只是确认一下,没事儿。”

大夫心想,这种事情是纸包不住火,肚子一大什么也遮掩不住,瞧这少夫人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看来也不至于害这丫头,索性就说了实话:“那就要恭喜一声了,这位大姐怀了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

此言一落,众人无不哗然。潘府管教甚严,这个兰心究竟是爬上谁的床,还给二少奶奶当众揭穿了出来?

张蜻蜓请大夫坐下,招呼问雪等人进来:“你们还傻跪在那儿干嘛?大少奶奶没事了,赶紧伺候大夫开了方子,打发人去拿药啊,去二门上把安东安西传来,让他俩跟着去,路上可不许出了岔子。”

大少奶奶没事了?问雪等人难以置信的相互搀扶着起来,小心翼翼的过来问大夫:“我们少奶奶……真的没事?”

张蜻蜓附在她耳边轻轻解释了几句,问雪一听,当即整个人心气一松,竟是一下子瘫坐在地了,可很快就自己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就往里屋冲,要去看一眼卢月荷才安心。这边的管事婆子立即抹了眼泪行动起来,问清大夫一些注意事项,该去找人的去找人,该去准备什么的就去准备了。

方才是乍然听说卢月荷出了事,又在小谢夫人的威压之下,所以她们不能轻举妄动。可是现在主子没了事,她们跟在身边伺候的人,自然就免了责罚。立即训练有素的行动起来,丝毫不乱。张蜻蜓暗自点头,大嫂调理人还是很有一手的,自己也要学习啊。

送走了大夫,张蜻蜓笑眯眯的看着兰心:“恭喜啊,都快要做娘的人了,往后可要多歇歇,吃好喝好休息好,知道么?”

兰心窘得一张脸白一阵红一阵,呐呐的说不出话来。

里间的卢月荷自从躺在床上,就一声不吭。现在病看完了,虽然小谢夫人也在,仍是不发一言,甚至连看也不看她一眼。直等自己的丫鬟进来了,才极小声的在她们耳边吩咐了一句。

问雪上前作了个手势:“夫人,少奶奶累了,想休息了,请您先回去吧。”

这分明是不给她面子啊,小谢夫人一双眼睛只恨不得将她被子下的肚子上戳出两个洞来,只是卢月荷毕竟是孕妇,她就是偶有失礼,自己这个做婆婆也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挑她的刺,再不甘心,也只得从里间出来。

一步一步的逼进张蜻蜓,语气阴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蜻蜓冷笑,假装不懂:“婆婆问的什么事?难道大嫂没事不好么?难不成,还非得大嫂出点子事,您才觉得理所当然?”

“你少在这儿给我打马虎眼。”小谢夫人火得恨不得上前去将她撕成碎片。

卢月荷的孩子保住了,或者说,根本就没有出过事。只是虚惊了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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