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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鲜妻-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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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怎么干,小豹子洗耳恭听。
谁都没有留意到,在章泰安出门的时候,遇到了一个人。
“二少爷?”碧落很是讶异的停下脚步:“您怎么来了?”
章泰安仔细瞧瞧,认得:“你是三姐的丫头吧?”
“是,奴婢碧落。”她很是殷勤的行了个礼,眼珠子一转,却是抢先问了一句:“您是来接三姑奶奶的么?”
第157章 鸡毛信
听碧落问起自己是否来接三姐的,章泰安有些纳闷:“我是来邀她和姐夫,不过却是明儿回去玩的。”
碧落当即就掩了嘴,一脸的惊惶失措:“是奴婢说错话了!”
这过于明显的欲说还休,让章泰安想装傻都不容易:“到底出了什么事,三姐呢,她到底是为什么不在屋里?”
碧落扑通跪下了:“是奴婢多嘴,奴婢该死!”
“你快说!”章泰安可没有那么好的脾气听她磨唧,再不说,他就要动手打人了。
碧落似很害怕,左右瞧瞧,见没什么人经过,才战战兢兢的答道:“三姑奶奶,给……给姑爷休了!”
什么?小胖子当下张大嘴巴,惊呆了。
碧落添油加醋的说完,还硬生生挤出两滴眼泪:“这事谁都不管,都说等着潘老爷或是潘大少爷回来主持大局,三姑奶奶怕给老爷丢脸,静悄悄搬到外头去了。奴婢也只知道是大少奶奶安排的地方,却也不知到底身在何处。二少爷,您快回去告诉老爷一声,要真等他们回来,把三姑奶奶休了,那可是非同小可!”
章泰安气得小胖脸涨得通红:“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再想起方才潘云豹吞吞吐吐的样子,怪不得推三阻四的不肯告诉他三姐的下落,原来竟是如此。
小胖子当下撩起袍子,火急火燎的就往外冲:“快快回府。”
碧落直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唇角才勾起一抹冷笑。这小傻瓜,倒也真好糊弄,她一边慢慢的走着,一边想着心事。
她是张蜻蜓的陪嫁,若是张蜻蜓被休了,她自然也是没有理由呆在潘府的。跟着张蜻蜓,虽说不愁没饭吃,但脱离了大户人家,一个被休弃的妇人,哪里还有什么机会重回贵族世家的圈子?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她自然也是一样的道理。这可不是碧落要的结局。
再说,三姑娘做什么生意不好,偏做杀猪买卖,腌臜得要死,就连每日白亮两口子拿回来的钱都带着股油腥味,臭烘烘的。也只有他们这样没见过世面的小人物才会成天的喜笑颜开,碧落可是一点也不放在眼里的。
她转了转一双玉腕上新添的玉镯子,这是白亮夫妻年前得了分红,还她那个金镯子的东西,她当然收下。虽然水头差了点,可比起巧云置的那些金啊银的可雅致多了。想起白家夫妇给女儿攒了几匹布的嫁妆,碧落很是不屑,那么个丑丫头,就是再打扮也没人要。
听他们这些天在家里商议,说要白麒麟那个傻子,等潘云豹入了行伍就去铺子里帮忙的。白亮现在身上有另外的差使,脱不开身,所以光靠媳妇和女儿两个人,着实赚得少。若是有白麒麟这个棒小伙子,往后就容易些了。
其实碧落知道,他们还想让自己也加进铺子里去。只是一直没好意思提,也亏得他们没提,否则碧落非狠狠奚落他们一顿不可。
她这朵鲜花,平白无故的插在他们家这堆牛粪上已经够委屈她的了,再让她跟着他们一起厮混,那成什么了?
行过一丛早已调零的蔷薇花架,碧落因想着心事,一时没留神,给那带刺的枝条钩着了新裙子,刮出了老长一条划痕。
她心疼的赶紧把裙子提起,忿忿的将那枝条用力踩了几下。可是转念一想,却又满不在乎的把裙摆一扔,继续迤逦而行。这种货色算什么?往后自然会有更好的东西。
在行至张蜻蜓院门口的时候,她冷眼打量着这所屋子,心里如每回一样,翻腾着阵阵汹涌的情绪,所有她从哪里失去的,她都必须从哪里夺回来。
你们想瞒着休书之事么?我偏要闹得人尽皆知。就算你们分离不了,可这总是落在人家口中的一个话柄了。就算是章致知再无动于衷,必然也要亲自上门来讨要一个说法吧?若是这么一闹,潘云豹是肯定要遭到训斥的,即便他一时心存愧疚不会生气,可时间长了,若是再回想起来,恐怕夫妻二人之间,也就埋下一根刺了。
碧落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挑眉一笑,进屋了。
见一屋子丫鬟婆子全守在外面,没有敢进去里屋的,故意当着立夏的面奚落起来:“哟,这是怎么了?爷在屋里,怎么没个人跟去伺候的?就算是少奶奶不在,也能这么没规矩的么?”
立夏可不是好惹的,若是张蜻蜓在,她自然是安分守己,可是张蜻蜓都不在了,她干嘛还要对她的丫头假以辞色?当下嗤笑:“姐姐能干,姐姐就脱光了衣裳进去伺候啊,咱们姐妹都没这本事,全看姐姐的了!”
碧落眼神一凛,却是挑眉一笑:“那我就进去试试,好歹咱们爷也是知书识礼的大家公子,怎么会行这样的糊涂事?纵是有,咱们做奴才的也该好生劝着,哪怕是粉身碎骨,也得全了主子的名声才是。”
“站住!”立夏把她拦了下来,阴阴一笑:“姐姐这么赤胆忠心,自然得人敬佩,只不过呢,少奶奶不在,我可是这屋里最大的丫头,你不过是个二等,没我的吩咐,还轮不到您来表这份忠心。现在二爷正和二少奶奶闹别扭,姐姐若果然是忠心护主的,自然该呆在家里守着,等二少奶奶的吩咐才是。可是怎么却趁着二少奶奶不在,到二爷这儿来表忠心?真不知姐姐的这份心,莫非也是嫁鸡随鸡,偏到二爷这边了?”
这一番话,夹枪带棒说得碧落是极其下不来台。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怒不可遏。千亏万亏,最亏就是她的位份低了立夏一头,现在她说出这样话来,自己纵有千言万语,也确实是不好驳斥。
可要无声无息的退让,那只怕以后在这屋里,就更要给人作践了去,想了一想,正待回话,却听里头潘云豹已经在唤人了:“快来人,把我的衣裳找出来,再让人备着马,我要出门。”
立夏、碧落忙抢着应了,都赶进来伺候,碧落原想在他面前说点什么,劝和几句,表表心迹,可是潘云豹听也不听,急匆匆换了衣裳,就跟两个狐朋狗友一起走了,只吩咐她们收拾好屋子,务必弄得干净整齐。
等他一走,立夏有事安排碧落了:“姐姐素来是个最能干的,这收拾屋子就交给你了。”
碧落却也不恼,淡笑着应了。只是心里却在想着,等着日后自己掌了大权,定要报今日这一箭之仇。
潘云豹出门之前,特意到大嫂那儿去了趟,多的话也没有,唯有“谢谢”两个字,是出自一片真心。
卢月荷瞥了他一眼,摇头道:“你倒不用谢我,我也不是帮你,只是尽我这个做大嫂的职责而已。若是弟妹当真恼了你,我也无法。不过希望二弟你日后记得这个教训,往后不管在做什么之前,都想想可能出现的后果。谁都不是神仙,没法子替你收拾一辈子的残局。这世上的事情,最怕的就是后悔,最难求的就是如果。你好自为之吧。”
潘云豹从来也没有这样诚心正意的听大嫂说过话,面有愧色的点头记下,出去忙了。
卢月荷揉揉太阳穴,缓解一下那里的疼痛,却是真心希望这个小叔能吃一堑,长一智。
潘云豹不知出去捣鼓什么了,章泰安赶回家中,一下子就捅了马蜂窝。
连林夫人听到这个消息都吃惊不已:“泰安你可别胡说,这种事情可开不得半点玩笑。”
“嗐,这是什么事儿,我哪有胆子开这玩笑?”小胖子拉扯着他爹,撸胳膊挽袖子要操家伙了:“您就快点下令吧,咱们非得多带些人,一同上潘府去,看姐夫怎么说!”
“你就别跟着瞎凑热闹了!”章泰宁一把将弟弟从已经黑了脸的章致知身边扯开:“爹,不过是一个丫头的话,也未必就是真的。”
“可要是真的呢?”章泰安急得直跳脚:“要是三姐真的被休了,那咱们可不得被人家笑话死?还是因为个粉头……”
“住嘴!”章致知把手边的茶碗重重一掷:“泰安回房去,这事不许声张,我自有定论!”
章泰安还待多说,可是林夫人见章致知是真的脸色不好,忙拉着小儿子走了。出了门嗔怪着他:“你这孩子也是的,不管是不是真的,你急个什么劲?”
“娘,您这话就不对了!”章泰安把她的手重重一摔,很不赞同:“虽说三姐不是您亲生的,可她毕竟还是姓章啊,她要是真的给人休了,人家说起来,您脸上就有光么?这事咱们当然得着急算算算,我不跟你说了,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
小胖子跟最宠他的娘说起话来,从来都是百无禁忌的。甩下林夫人,他转身找他短头发的弟弟商量去了。
别看章泰寅不声不响的,可是在书院的时候,他可看出来了,这个弟弟是个真有心眼儿的。平常帮他打打小抄,做点功课,也是尽量不着痕迹,从来没给夫子抓住过。他跟三姐也交好,指不定就有些什么鬼主意。
林夫人险些给气个半死,这个儿子怎么跟那丫头出去玩了一回,就跟灌了迷魂汤似的,张口闭口说她好不说,现还替她义愤填膺,这样子,就差两肋插刀的。难不成她养个儿子,还成那丫头的亲弟弟了?林夫人怄得肝火上涌,回房消气。
章致知把旁人都赶走了,只把大儿子和大媳妇留了下来。关了门才问:“你们怎么看?”
章泰宁和顾绣棠对视一眼,都有些不好说。
还是章泰宁先开了口:“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估计那女人有了身孕之事是真的,三妹妹到底年轻,很有可能是咽不下这口气,所以跟妹夫闹将起来,暂且住到外头也是有可能的。只是说到休不休的,倒像是个气话了。”
顾绣棠也是这个意见,皱眉沉吟了一时:“不过现在咱们就算知道了,却也不太好管。若是公公出面责问,那反倒把事情挑明了,有些事儿还真就不好说了。三妹妹不是个心里没成算的人,她这么闹,又不告诉家里,分明是想把事情压下来。或许是不让那女子进门,或许是逼着潘家给她一个保证,否则,这事也确实不能善罢甘休。”
章致知深以为然:“我也是这么想的,若是真的接了休书,就算是三丫头眼见过年,不肯回家来让我们生气,可是潘家却无论如何必须得打发人上门来给咱们一个交待才是,绝不可能这么无声无息。”
他紧攥着拳头,重重冷哼:“要休我的女儿,也得拿出让人信服的理由来,否则别看他们家现在封了侯,也不能这么仗势欺人的。就是闹到皇上跟前去,我也要他们家给个说法不可!”
“公公您可千万别动怒!”顾绣棠忙忙劝着,她人心细,已经留意到好几个细节:“此事说不好其中还有些误会之处,二弟方才也说,先见了三妹夫,是答应了明儿要回来的。若他果然有心休妻,断不会这么急迫的就上门来。我虽与他只见过几面,可也看得出,他每次跟三妹妹回来,夫妻俩都是极要好的,这才成亲几日?确不像是要分开的模样。兴许,那只是妹夫接她进门之前闹出来的混帐事,只是现在突然的闹了出来,三妹妹一时有些接受不了,故此才气得跑了。潘家也不一定就有休妻之意,只是给下人们以讹传讹,才给二弟听到风声,气得跑了回来。”
章泰宁连连点头:“娘子说得有理,爹,这事除非三妹妹回来跟咱们说起,要不咱们真的不能乱插手,否则,把事情闹大了,彼此都下不来台,那就着实难堪了。”
章致知长叹一声:“事到如今,也只有如此了。”
可他紧皱着眉头,还是很生气:“不过要是什么都不做,却也显得咱们章家无人,难道就任由他们家这么欺负你妹子不成?这口气可着实咽不下去。”
章泰宁想了想:“明儿他们总不是要回来的,那三妹夫这会子一定是去求三妹妹了。他们若是明儿回来便罢,若是回不来,咱们再派人去问问,看潘家怎么个回话,咱们也才好应对。不过那个不三不四的女人,和她肚子的孩子,却坚决不能进门,爹,您想啊,现在他们那一房,一个孩子都没有,若是真给那个女人得了儿子,哪怕是庶的,也占了个长子的名声,只怕日后迟早坐大,那可对三妹妹太不利了!”
章致知慎重的点了点头,事关他女儿的前程,有时该狠心,还真不能手软:“那你们也想想,如何处置才最得宜。”
几人坐在这儿,冥思苦想,看有什么法子既都不伤张蜻蜓的名声,还能暗中助她一臂之力。
要说起来,这就与章清雅从前之事大不相同了。章清雅从前,是因为她的过失造成与婆家的矛盾,作为娘家人,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去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可是张蜻蜓却不一样,她这是明显被人欺负了,此时要是作为娘家人还是不吭不哈,那就未免真的得让人小瞧了去。
该怎么办呢?顾绣棠蹙眉想了好一时,才吞吞吐吐的道:“媳妇这儿倒有个不成体统的主意,只不知行不行得通。”
“快讲。”章致知现在对这个媳妇可是刮目相看,有事也愿意听听她的意见:“都是自家人,纵是错了也无妨的。”
顾绣棠正待开口,却听门外有人回禀:“老爷,二少爷要见您。”
章致知眉头一皱,心想这孩子又来凑什么热闹?顾绣棠却道:“公公,不如请他进来,先听听他怎么说,可好?”
章致知见她神色有异,心知其中可能另有蹊跷,便让人进来了。
小胖子急吼吼的进来,手上托着一封信:“爹,三姐之事,您不方便管,便让儿子休书一封,给那潘家大少爷送去,他可是出了名的贤德人,况且是押粮官,闹不好还在京城附近,咱们让他评评理,这事到底是谁的错!”
章致知眼前一亮,这是个好法子啊。
潘云龙是潘云豹的大哥,论起辈份来是平辈,可论起长幼来又是绝对能管着这个弟弟的。况且这个大哥爱护他那个弟弟可是京城出了名的,章致知虽只在三女儿出嫁之时,跟他打过一回交道,却也可以看出,他对这个弟弟那可是掏心挖肺的好。
当然,这事若是自己出面,未免太过正式了。可让章泰安出面,却是再合适不过,他一个年纪小,二个是张蜻蜓的弟弟,三个是他听了风言风语,然后一怒之下去的信,这样再闹得潘云龙如何去管教他的弟弟,就不关半点章府的事了。
所以章致知听了之后,非常满意,只是不太相信是他出的这个主意,那是何方高人指点呢?
林夫人?绝无可能。她不落井下石就算好的,不可能替这个庶女运筹帷幄,那家里还剩什么人能做他的军师呢?
章致知心中一笑,已有定论。眼光往章泰宁和顾绣棠身上一瞟,交换了个眼色,大伙儿都是赞同的。
章致知故意板着脸,先训斥起章泰安来:“潘家大公子现在军中,你拿些家事去烦他,岂不是动摇军心?纵是没有离开京师,也是使不得的快快回房去,休要出来胡言乱语了长媳,你送他出去。”
这事不能让章泰宁插手,他是长子,又早已成年,在这些小节方面须要检点。但是顾绣棠却不怕,她是妇人,纵是帮着小叔子胡闹,也可以说是因为心地慈软,心疼小姑,才干出这样不识大体之事。小小过失,不足挂齿。
顾绣棠见公公给她的眼色,当即明白意思了。带着章泰安出来,悄悄把他的信抽出来检查了一遍。
整封信言辞非常激烈,却是小孩子惯用的口吻,透着几分稚气,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一说,半字不提章府如何,只以章泰安的口吻质问潘云龙,到底管不管这事。生怕人不重视,信封上还孩子气的粘了根鸡毛掸上的毛。
顾绣棠看了非常满意,问章泰安:“知道往哪儿送么?”
“知道!”章泰安头一回干这种带点地下性质的工作,很是兴奋:“我送沈家去,他家舅舅也在军里,肯定能找到人把信送去。”
那就好,顾绣棠只嘱咐一句:“此事日后可千万别漏了口风,至多就说是你和三弟合谋干的,可不干旁人的事,懂么?”
“我省得!”小胖子洋洋得意:“旁人问起,我就说问过爹的意思了,还被大骂了一顿,是我们自个儿偷偷干的。这不就是让我背黑锅么?我懂的。”
顾绣棠却是笑了,把信盖上封泥交给他:“这口黑锅却背得很好,快去吧。”
章泰安得令跟火烧眉毛似的跑了。
沈大海一家正打点着明儿去章府听戏的礼物,虽说不要他们送礼了,但大过年的空手上门,也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于是他们一家就自己动手,打算做些喜庆糕饼,准备带去意思意思。
忽见章泰安又跑了来,十万火急的让沈大海一定要把这信送出去。
沈家人不解,不知道出了什么大事,章泰安得了幕后高人的指点,是半个字也不肯透露,只说:“事关重大,潘大少爷看了就明白了,您就辛苦一趟,赶紧送去吧。要马不要?我这儿都带来了!”
见他神情焦急,沈大海赶紧洗了手,却谢谢他的好意,骑上自己的马去了军营,满世界打听潘千户现在身在何处。
“你怎么不早来一步?”他那同在军营里值守的好兄弟萧森一拍大腿:“潘千户昨晚征完了粮,回军中点齐了数,今天一早卯时正就赶着车上路了。瞧这光景,起码走出百十里开外了吧。这要追出去,估摸着一来一回,明儿天黑前,应该能赶得回来。”
沈大海急得满头大汗:“可明儿我外甥家难得请我们全家吃个饭,我若是不到,俩孩子又该闹别扭了。”
萧森也替他着急:“可是他们这已经出发了,你上哪儿找人带信去?要不这样吧。”他一拍胸脯,很讲义气:“我替你去把信送了,你替我把今儿的班值了,明儿就不耽误你的事了,这总该行了吧?”
太感谢了沈大海没啥好说的,拍拍他肩:“兄弟,这份情义,我记心里了。”
“去你的吧,也不嫌肉麻。”萧森爽朗大笑,干净俐落的骑了马,飞奔而去了。
沈大海暗自捏着一把汗,真希望他能快点追上人,把信带到。
第158章 讨好
这边一干人等怀着各色心思为了张蜻蜓忙得是鸡飞狗跳,那头张大姑娘倒是悠哉悠哉在她的张记猪肉铺里跟陆真烤火闲聊。
十五还没过,就是再勤快的小老百姓也是要在家里歇歇的,市面上基本上看不到太多忙碌的身影,可他们的猪肉铺子生意却还过得去。
从前还以为这铺子开着也就是个摆设了,结果没想到,有不少百姓瞧他们果真连大年三十的也没歇业,每天都供应有新鲜猪肉,反倒愿意来不时的添补些东西回去。
张蜻蜓价格订得也公道,只比平时加了一成,虽贵出少许,可难得有个新鲜劲儿,况且大过年的,人家也不容易,大伙儿还是能理解,也就不怎么讨价还价了。
所以这猪肉铺除了三十初一这两天生意惨淡之外,后面几天倒还都是不错的,除了供应那些大客户,光是散客,平均每天也能卖上一二头猪,这可比她之前预计的要好多了。
火炉烧得很旺,映得满室红光。烤得热了,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红扑扑的,一个个跟年画上的招财童子似的,显得分外喜庆。只是一热乎,人的懒筋便不约而同全冒了出来,懒洋洋歪在那儿,磕着瓜子,剥着花生,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
火炉上搁了壶水,一来不让火空着,烧了热水可以泡茶焐手洗洗涮涮,二来也借它这湿气,不至于过分干燥。
火炉下边膛灶内,还塞了几只红薯,烤得香气四溢,在清冷的冬日,有一种浓浓的富足感,随着这气味渗进每个人的心里。
哎呀,这小日子过得呀,就是当皇帝她也不换了,张蜻蜓满足的打了个饱嗝,在心中回味着中午在这儿吃的大锅菜,虽然只是拿些不太好卖的猪肉猪下水之类,加些素菜煮的大杂烩,但味道却是非常鲜美的。
无聊的拿火钳拨了拨红薯,张大姑娘突然想了起来:“陆姨,你说咱们以后把你中午烧的这样大杂烩,直接拿出去卖可以么?我从前还跟少泉提过这事,不过铺子里的生意一好,就给混忘了。”
陆真嗔了她一眼:“这种蝇头小利,虽然也有赚头,但若是咱们连这点子东西都抢去了,让那些以此为生的人怎么办?”
张蜻蜓一哽,想想也是。虽说买猪肉,一般人都想着买好的,可总有些吃不起肉的穷人,就会趁他们铺子收摊的时候过来,买些打折的便宜东西。更有些在码头坊市开小吃摊的,买的尤其更多,当中好些还是那些屠夫们拉来的老主顾,基本上都能把他们每天的存货消化干净。
陆真微微一笑:“你呀,倒是想想心思,怎么把这猪肉生意做得更好才是正经,而不是把眼光盯在这种小地方上。这一点,少泉可比你强得多了。”
“那是呀!”张蜻蜓悻悻的嘟囔着:“人家是皇商出身,我哪儿能比?”
陆真不太认同的摇了摇头:“出身虽然是一回事,但若是人自己不努力,纵是给你个金山,你也守不住。古往今来的败家子还少了么?英雄莫问出处,你若是有心,怎么就不能做得更好?要说起来,少泉他爹从前又是什么人?还有你家公公,他从前又是什么人?”
张蜻蜓听得心下有所触动,再抬眼看着陆真,却见她意味深长的一笑,又不言语了。挠了挠头,张蜻蜓再不开窍,也知道她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
她在潘府闹的那点子事,绿枝一来就偷偷摸摸跟陆真说了。张蜻蜓一直就等在这儿呢,听陆真能说出怎样的道理来。其实来铺子,她私心里也是做好了被她批评的准备的。
只是张大姑娘自己心里也有些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来挨陆真的训?潜意识里,为什么会觉得,若是陆真说得有道理,她兴许会听她的劝?
张蜻蜓不敢往深了想,若是一想,连她自己都要鄙夷自己一把了。拖泥带水,磨磨唧唧,哪里还是她的个性?
可是……
好吧,张大姑娘承认,自己其实对那头小豹子还是有点不死心的。
她从前觉得,自己最大的问题就是不够格,做不了潘家二少夫人。可是听陆真这么一说,似乎她又有点希望了。
陆真没说错呀,你看董少泉,他是有个好爹,可别的不说,光看上回他去族长大伯那儿赢回那个铺子的几手工夫,那没有个十几年的苦练,是绝对做不到的。再看潘茂广,他连个好爹都没有。潘秉忠是个啥样的人?潘茂盛又是啥样的人?可为什么独他一个潘茂广就能出人头地,封侯拜帅了呢?
自己起点是低了点,但张蜻蜓也不承认,自己会是那种烂泥扶不上墙的人。同样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那些大家闺秀们能做得到的事情,她又有什么做不到的?
况且,场面应酬毕竟是少数,两口子关起门来过日子的时候还是居多的。若是那只小豹子看她无比顺眼,她也能凑合着把他看下去,那他们怎么就不能做夫妻?
再怎么说,她觉得自己总比那个章清雅要强一些。别看那丫头是正儿八经,如假包换的千金小姐,可张蜻蜓觉得,就她那档次,比自己还不如。
她是没遇着邝玉书那样的男人,可她若是遇上了,首先一顿棒子,把这男人收拾服帖了,再把一屋子妖精给降住,再然后,看谁敢来太岁头上动土。
哼,一个嫁出去的女儿,还要靠娘家贴补银钱去婆家卖乖,张蜻蜓不替她丢脸,都替她娘觉得惭愧,养出这么个东西来,真是十成十的赔钱货。
张大姑娘这么一想,对自己信心又嗖嗖嗖的开始膨胀。不过转念一想,又泄了气,自己把话都说出去了,怎么好意思再主动收回?那也太丢脸了。
张蜻蜓既想要面子,又想要里子,可是如果没有个人借她个坡,她要怎么下来呢?偷眼往陆真瞟了瞟,可她说话永远是点到即止,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她再不理睬了的。
这救人救到底,送佛总得送到西吧?弄这么不上不下的,算怎么回事?张大姑娘暗自腹诽,却是无计可施。不由暗怨自己也是太过冲动了,怎么不先来陆真这儿取取经,再去闹腾呢?现在可是悔之晚矣了。
“哟,好香的红薯,有我的没有?”忽地,门帘一掀,是李思靖来了。
鬓角眉梢还有残余的油彩,陆真一见就没好气的道:“这又是上哪儿装神弄鬼去了?”
“大过年的,葛大叔那儿忙不过来,多少年的老街坊了,难道我不该去帮帮忙?”李思靖嬉皮笑脸的回了姨娘的话,才有空跟张蜻蜓打了个招呼:“二少奶奶,你怎么得空来了?”
张蜻蜓瞧着他呵呵一笑:“听说你小子有人上门提亲啦?不错嘛,吃个饭都能叫人相中,到时那谢媒的红包可得给我大大的包上一个。”
她说的是前几日在忆江南吃饭的吕悦容,那丫头初见李思靖,印像颇好,后来她爹吕劳德依约上门来跟董少泉谈生意时,就侧面打听起李思靖的情况,正好陆真也在,对这头亲事很是上心,两下里正在进一步的了解之中,若是能谈成,倒是美事一桩。
只李思靖有些不太乐意:“姨娘,您怎么八字没一撇就到处乱说?人家虽好,可要的是上门女婿,您真愿意把您辛辛苦苦养大的外甥就这么拱手送出去啊?”
“对。”陆真应得异常干脆:“你这小子要是肯有人要,我巴不得送得越远越好哼,人家也不过是要求日后得了儿子,给一个顶他们吕姓之名而已,哪里让你入赘了?再说,就凭人家的家底,能看上你,已经是很不错了。那姑娘生得也好,依我说,这头亲事很好。”
她白了外甥一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啊?你只是见那姑娘性子有些泼辣,怕日后人家管着你,不自在了,所以再三推辞。可是这婚姻大事,历来是由父母作主,你爹娘不在了,我是你亲姨,这事你就得听我的。”
李思靖哑口无言了,瞥了姨娘一眼,到底是一个字也没说出来,只是摸摸鼻子,忽地跟张蜻蜓提起另一桩事情,转移话题:“二少奶奶,明儿我们还要到你家去唱堂会呢,到时您可得多长些脸,多给些打赏,好么?”
呃?张蜻蜓愣了,难道她一走,潘家还欢天喜地的要唱大戏?忙忙追问:“是谁请的你们?”
“你不知道么?”李思靖一怔:“是你们府上的管家来请的,本来想请庆云班的,可人家排得太满了,一直到十五都接不了戏,就荐了葛大叔的班子。不过他们那儿也出几个人,一起来演几出热闹的文武戏,包管你们看得过瘾听说还要请杂耍逗趣的,葛大叔帮着推荐了好些人。你们家老爷对你们可真好,说是要务必逗得你们几位姑奶奶开怀一笑呢!”
姑奶奶?张蜻蜓回过味来了,敢情不是潘府:“是章府啊!”
“正是。”李思靖肯定的点头,却又好奇:“这事肯定已经去府上请了,你怎么还不知道?”
我这不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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