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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鲜妻-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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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紧迫,容不得潘云豹细细思索。可是这样的决断,让他怎么做?媳妇是他最亲的人,可是大哥同样是他最亲的人,手心手背都是肉,无论割舍哪一个都如同剜去他心头的肉,让他怎么选?
潘云豹不知道,他的难以抉择,已经给赤烈温料到,并主动找他媳妇说了。
张蜻蜓很快就明白过来了,不管眼前这个赤烈温是敌是友,但他说得没错。如果不快点把拓拔淳引开,胡浩然他们绝对无法下手救人。
潘云龙的情形是大家都看到的,既然拓拔淳说给他服了那玉龙丹的效力会很快发作,但能起到怎样的效果谁都不知道。可若是要救他,现在就是最恰当的时机。
没有多余的纠结,张蜻蜓很快就做出了决定。虽说她跟拓拔淳走可能会有些风险,但比起潘云龙继续留在嵬项族,还是安全得多了。
可是她要怎么提出这个话题呢?拓拔淳那么精明的一个人,如若自己做得太过明显了,反而会惹他疑心。
赤烈温在西戎争斗多年,主导形势的水平可是比她强多了。他们今日过来,可也不是打的无准备之仗。
在跟张蜻蜓说完这话之后,他就借着宇文都兰兄妹俩的争执,起身告辞了:“宇文小姐,既然今日是你的好日子,你们族中也有大事要办,我们外人也不方便在此多作打扰,就先告辞了。”
这人算是识趣,宇文都兰并不会挽留。
但宇文朴却有话讲:“赤烈大哥,既然是我家小妹办喜事,做兄弟的当然要请你留下好好住几日,叙叙才是。”
他今日在族人面前,先是失了面子在前,又被妹妹激得失去民心在后,现在必须要想办法挽回颓势,而最好的方式就莫过于结盟。
宇文朴相信,赤烈温跟他一样,都是不愿意臣服于拓拔淳的人,只要他们有这样的共同目的,说不定就愿意支持他取得族中大权,制衡宇文都兰。
可是宇文都兰也不傻,在哥哥开口提出挽留之时,她就明确表态:“赤烈大哥,小妹虽然是妇人,但日后与族人,仍是愿意和您作西戎最好的朋友。”
宇文朴额上青筋爆起,阴鸷的目光紧盯着妹妹,显出十分的愤怒。
赤烈温左右看看,知道这对兄妹决裂只在今朝了。他既然与南康结好,自然不会插手这淌浑水,只待他们兄妹斗出个分晓才会来寻找自己未来的盟友。不过目前看来,竟是宇文都兰胜出的机会更大一些。
他们这边的动静,拓拔淳同样尽收眼底。
忽尔奇瞟了仍在旁边的张蜻蜓一眼,低声问:“王,我们要不要……”
拓拔淳微微摇头,忽地问他:“你们方才可吃了宴席上的东西,可有感觉到什么不对劲?”
见他没有回避张蜻蜓,忽尔奇便继续道:“属下没有,只有澹台他方才饮了些清水,但现在好像还没恢复过来。王,是不是这里的饮食已经给人动了手脚?那咱们怎么办?是否现在就发信号召人过来?”
拓拔淳挑眉看了他一眼,忽地将目光转向默默聆听的张蜻蜓,脸上又挂上那种不太正经的笑容:“美人,你说该怎么办?本王是要发兵将这里人一网打尽,还是怎地?”
张蜻蜓心中一惊,转头看向他的眼睛,似是戏谑里,却又含着一抹正经的试探。
心念微动之间,张蜻蜓收起笑容,正色看着他:“国主,您是一国的王吧?”
“那当然。”
“那这样的问题您是不该问我的,我虽然没读过什么书,可是却也时常听人在戏台上说过一句话,”
张蜻蜓略顿了一顿,才看着那双淡金色的眼眸,缓缓吐出四个字:“君无戏言。”
拓拔淳脸上的笑容微僵,凝神注视着她,却见眼见的女子,那略显尖瘦的小巧下巴,在清冷的空气里闪着润泽的光芒,如玉石雕刻般透着一股坚毅,而原本一双极其娇柔的媚眼里,也隐含着一种不容亵玩的刚直。
修长的手指轻轻敲打着自己的膝盖,拓拔淳不得不承认,是他失策了,这一刻陡然认真起来的张蜻蜓,是他无法戏弄的。
口气里不觉带了几分颇为懊恼的正经:“美人但讲无妨。”
张蜻蜓不客气了:“今日是宇文小姐成亲的大喜日子,这里还有无数老人和孩子,国主在外面安排的人马,想来没有带老人和孩子来打仗的吧?您若是真心想收伏他们,也应该起码告知一声,再来真刀真枪的比过。就像您方才的那几场较量,赢得漂亮,若是趁着人家办喜事的时候出来打劫,就算赢了,又有什么光彩?”
她无视拓拔淳被骂得下不来台的尴尬神色,坦然道:“若我是这其中一员,就算侥幸不死,作了您的俘虏,也一定会在心里记住今天的仇恨。只要有一点机会,我一定会尽我所能为无辜死去的族人报仇。”
这……拓拔淳的搁在膝盖上的手,连掩饰性的敲打都敲不下去了,微握成拳。张蜻蜓的话虽然难听,但她并没有说错。
当然,若是这样的话没有人提起,就像是被脂粉掩盖的伤疤,谁都可以无视,可是现在,被张蜻蜓直接揭示开来,那拓拔淳还有什么颜面去干这样事情?
若是什么都不干了,还留在这里有什么意思?拓拔淳毕竟是一国之主,略加思忖,就算是失策了,仍是不失风度的。起身对宇文兄妹道:“今日是宇文小姐的好日子,那关于贵部归顺我们金阗之事,十日后本王会派专人再来协商。当然,粮食和牛羊在这之前也会送交到宇文小姐的手上。”
宇文都兰听着最后一句,终于绽露笑颜:“多谢国主慷慨相赠,小女子感激不尽。”
“宇文小姐不必客气。”拓拔淳微微一笑,回望着张蜻蜓:“今日得你赠如此佳人,该说感谢的是本王才对。”
又斜睨了脸色难看的宇文朴一眼:“不过宇文族长,您今日输了本王两局,这所欠的粮食和牛羊,本王到时也是会派人来收取的。”
宇文朴一哽,看了妹妹一眼,却见宇文都兰故意把眼光移开了,不由得暗自咬牙,心中怒气更添了一分。
转身,拓拔淳对张蜻蜓伸出手:“美人,我们走吧。”
第268章 机不可失
后院,潘云豹已经做出了自己的决定:“既然大哥肯帮助宇文都兰那个女人得到牛羊粮食,不如我们索性帮到底。”
看着他眼中的寒意,几位兄弟都明白了他的意思。几只手握在一起,彰显着他们最坚定的决心。
潘云豹深吸口气,无论是国,还是家,他都决心浴血奋战,守卫到底。
前厅,拓拔淳即将带着张蜻蜓离开了,一直默然坐在那里的潘云龙忽地又用胳膊肘轻撞了撞宇文都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张蜻蜓。
宇文都兰冰雪聪明,思忖片刻,当即会意,急匆匆追上前道:“拓拔国主,请等一下!”
拓拔淳眉梢轻挑,瞧了她身后那个始终不知来历的新郎官一眼:“宇文小姐,莫非你要反悔了?”
“不!”宇文都兰笑着打消他的顾虑,挽着张蜻蜓的手,神态无比亲密:“小庆,我们相识一场也是缘份。从前你在我们族中,可能也有些不甚如意之处,还望看在让你遇见拓拔国主这样一场造化上面,不计前嫌。若蒙不弃,我愿意与你结为金兰姐妹,日后这嵬项族就是你的娘家,你可愿意?”
这女人,打得好算盘,张蜻蜓当下就明白了,她这是怕自己跟着拓拔淳走了,在他面前挑拔他们的关系,所以才要刻意拉拢。
毕竟拓拔淳答应的东西还没送来,若是在品质上动些手脚,譬如粮食里掺上沙,牛羊里混些老弱病残的,那可真是让她哑巴吃黄连,有苦也说不出了。
可是大哥为什么要提醒她这一点呢?张蜻蜓探询的目光向潘云龙问去,却见他只是垂下眼,目光落在腰带上佩着的红色香包上。
知道了!张蜻蜓看着宇文都兰甜甜一笑:“承蒙妹妹不弃,愿意与我结拜,做姐姐的自然不能不答应。只是国主现在还有要事在身,姐姐也不敢耽搁。”
她从新给她换的衣裳上,解下一条绣着花的汗巾:“这个,就送给妹妹,做个表记。”
她倒还真会送,礼宇文都兰却很是大方,要摘下额上那颗镶着金刚石的额链交换,但张蜻蜓却笑着制止了,指着她腰间挂着,和潘云龙一模一样的香包:“妹妹不必客气,只把这个送我便好。”
宇文都兰微微迟疑下了,西戎风俗,男女成婚之时,女子要准备一对亲手绣的香包讨个好彩头,意喻未来的生活如花朵般芳香甜美。这香包里所填充的香料,都是新娘子按自己的喜好配制的,碾成粉末后分成两半。所以普天下,就只有这么两个一模一样味道的香包。
按照习俗,香包也不是不能送人,但一般都要等到新娘子有了身孕之后,才会由一对新人拿去分送给未婚的小兄弟及小姐妹们,以示将这喜气传递下去的意思。
张蜻蜓也是在她婚前几日,媚儿来药房要香料的时候,才听说起这一风俗。现在大哥让自己把这个东西要走,当然是别有用心的。
见宇文都兰犹豫,她当即笑笑,无所谓的道:“妹妹要是舍不得,那便算了吧。”
见她有些不悦的转身要走,宇文都兰可不能再这么小气巴拉的了,立即解下香包,以及额链赠上:“妹妹可不是不愿意,只怕是太过怠慢了。既然姐姐喜欢,那就都送给姐姐吧,只希望早一日把这些喜气送到姐姐的手上。”
那就谢谢啦,张蜻蜓也不再客气的接过东西,也不拖泥带水——走。
出门的时候,适逢赤烈温整队离去。
拓拔淳停下来,问了他一句:“赤烈元帅,你觉得,我们还可以坐下来谈一谈么?”
赤烈温仰天大笑:“拓拔国主,你有见过草原上已经成年的雄鹰还被人驯养的么?”
拓拔淳微微颔首:“既然如此,那就后会有期吧。”
“后会有期。”赤烈温也不多说,带着十二骑如风驰电掣般的离开来。
拓拔淳转过头来,却见张蜻蜓的神色有些异样。愣愣的看着赤烈温一行人头也不回的背影,眼睛里竟是闪出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华彩。
“怎么了?”
张蜻蜓蓦地回过神来,看着他摇了摇头,但手心里,却握紧了一块小小的玉佩,眼中几乎快激动的落下泪来。
那是一只大雁,和她脖子上挂着的雌雁配对的雄雁。是她出嫁的时候,章清莹小姐弟送她的礼物,也是小豹子出征前的那个晚上,她亲手挂在他脖子上保平安的东西。
可是方才,就在拓拔淳和赤烈温说话之际,有一个始终压低帽子遮着脸的侍卫,趁着人马纷杂之际,将这枚玉佩恰到好处的抛到了她的面前。
张蜻蜓好想放声大笑,她也确实笑了,冲着拓拔淳笑得无比灿烂,无比开怀:“国主,我饿了,能快点回去给我弄点好吃的么?我在嵬项族,一顿好的都没正经吃过。”
拓拔淳觉得自己快跟不上她脑子的节奏了,这女子怎么想起一出是一出?微怔了怔,才哑然失笑:“好,随本王回去,本王请你吃好的,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走!”
因为宇文都兰追出来相送,躲在院子外围人群之中的董少泉,就有机会近距离的看到了她身上配着的那一套金刚石首饰,心中微微疑惑,只是没拿到手上来细看,不敢确定。
眼看着张蜻蜓一行人出了大门,带着五千铁骑消失在了视线之中。郎世明悄悄拉拉他的衣袖,董少泉会意,立即跟哈蚩术告辞,同样带着商队离开了。
却没有走远,而是埋伏在了不远处的一处沙丘之下。留守在这儿的祝心远和谢素谨他们早就备好了热腾腾的绿豆汤,分发给众人喝下,等待药性解除后,便可出击。
赤烈温熟知西戎各处的地形,那日与潘云豹离开后,就决心掀了宇文朴的老巢。
因上回的查探已经打草惊蛇,宇文朴已经加强了戒备,昼夜巡查,极难下手。潘云豹就出了个主意,让赤烈温调集人手,从离此不远的地方,打了一个地洞钻过去,就在昨晚,好巧不巧的恰好钻到了夏仲和的药房里。
潘云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让他配了些迷药,撒在嵬项族的水源之中,就算是药力浅了点,也让你防不胜防。只要全族老少的战斗力大减,他们再要做什么就都容易了。
离开这里,他们自然也没有走远,和那两千精兵会齐之后,便留在那儿,等这边的药性基本上发作,再行出击。
送走了宾客的宇文都兰亲手将潘云龙扶回了房间,握着他的手,由衷的说了一句:“谢谢你。”
将潘云龙裹在面上的厚重布巾一层层的解下,宇文都兰颇为愧疚的道歉:“对不起,我知道你心里怨我,但我真的没有办法。”
伸出玉手,轻抚上他的脸,宇文都兰眼中有着敬仰,也有些忐忑:“你看你,就连现在这样,都可以轻轻松松的帮我赢回那么多的粮食牛羊,要是让你行动自由的话,我就留不住你了,对不对?”
男人平静无波的眼眸看着她,看不出一丝怨嗔,宇文都兰却受不了的抬手遮住:“你别这么看着我,我知道,我不是个好女人,是我亲手害了你,可是……”
她的声音哽咽了,带着一丝凄然:“我也把我自己献给你了,也许……也许你并不稀罕,还是我不知羞耻主动勾引你的……只是,只是你们南康有句话,一夜夫妻百日恩。云龙,我可以这么叫你吗?就请你看在你我夫妻一场的份上,不要恨我,好不好?”
她展臂将潘云龙紧紧抱进怀里,恨不得把自己嵌进他的骨肉里:“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我一定会对你很好很好的。真的,你们南康女人能做的,我一样也能做到,我们一起好好过日子,我会替你生孩子,你喜欢几个就生几个,好不好?”
她抱得那么紧,让男人的气息微微有些紊乱,但仍是可以感受到,他胸腔中发出的低低叹息。
“云龙……”宇文都兰抬起挂着泪珠的脸,想软化男子的心。却忽地有人来报:“小姐,族长正在召集族中勇士,似是想来捉拿你!”
宇文都兰浑身一个激灵,霍地站了起来,收起眼泪,依旧是那个杀伐决断,如冰霜般犀利的大小姐:“他好大的胆子。”
正要迈步出去,衣袖却被潘云龙扯住。男人抬眼看着她,嗬嗬发了几声,费力的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只是让他能够说话而已,应该没事吧。宇文都兰犹豫了一下,将封住他声带的银针拔出,解开了他的哑穴。
潘云龙咳了半天,清了清嗓子,这才说话:“你跟他硬碰硬是不行的,你的功夫怎么也打不过他吧,那现在族中又有谁真的敢跟他动手?他现在已经走投无路,要狗急跳墙了。若是各自纠集人马斗起来,也只是两败俱伤。唯今之计,你应该速去把几位大长老联合起来,再跟族中所有的老弱妇孺站在一块,记住,哀兵必胜。”
宇文都兰一点都透,立即明白他的意思了。不管宇文朴掌握了多少军队,但每一个勇士都是有父母妻儿的吧?只要她把他们给控制住了,那些勇士们还能打得起来么?
盈盈对他施了一礼,宇文都兰是心悦臣服:“多谢相公指教。”
潘云龙脸上却未见喜色,淡淡看了她一眼:“你快去吧,留下我在这里,他才不会疑心。”
“不,我们一起走!”宇文都兰这句话是语出挚诚的:“你我既已是夫妻,我绝不会抛下你独自离开。”
“傻丫头!”潘云龙摇头叹息:“若是你控制了局势,那不必说。若是你控制不住,他还要拿着我做要挟跟你谈判,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有大碍。现在我全身无力,需要人照顾,你何苦拖着我这个累赘。快走快走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院外,已经听得见士兵们沉重而整齐的跑动声,宇文都兰咬了咬牙,跺一跺脚:“他要是敢伤你一根头发,我一定将他碎尸万断在这里等我。”
把两位心腹侍卫留下保护他,她强迫自己狠心转身走了,也就错过了潘云龙在她背后投下的那极其复杂的一瞥。
宇文朴必须孤注一掷了,如果不尽快掌控住族中的局势,等到那些粮食牛羊到来的时候,恐怕他就要被妹妹扫地出门了。
可是,当他亲自带领心腹冲进宇文都兰的房间时,喜床上除了坐着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潘云龙,并无他人。
上前一把揪起他的衣领,宇文朴厉声质问:“她人呢?”
潘云龙懒得跟他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宇文朴拔刀出鞘,直抵他的咽喉:“潘云龙,我只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她到底干什么去了?”
潘云龙淡然笑了:“宇文朴,你的最后一次机会,还是真多啊,我也最后奉劝你一句,男子汉大丈夫,提得起就要放得下。输便是输了,有什么不能承认的?卧薪尝胆,二十年后再卷土重来不就行了?何必非得把自己逼上绝路?”
“狗屁!”宇文朴大怒,正想刺他一刀作个警戒,却听外头又有人嘶马沸的嘈杂之声。
有人急急进来回禀:“头领,头领,不好了,大小姐派人劫走了几个长老,外头还有些不知是哪里的人马正往我族赶来。”
“你把话说清楚一点,到底是哪里来的人马?是大小姐的亲信么?”宇文朴又急又怒,须发贲张。
“不知道,小的真的不知道!”
“一群废物!”宇文朴命人上前将潘云龙拿下,血红着眼狞笑着:“现在,我们就去看看,那丫头到底玩什么花样,她要是真的敢造反,我第一个拿你的命替她开路。”
潘云龙极其轻蔑的瞟了他一眼,昂然随他走了出来。方才热闹的大厅里,现在已经走得一个不剩了。全给持刀带枪的士兵们团团围住,如临大敌。
也不知弟弟他们来了没有,准备得怎样了,还有弟妹,这边的事情得速战速决,快去将她救回来才行。潘云龙心急如焚,面上却只能不动如山。
第269章 以身相许报答你
“你们几个留下,其余人随我过去。”胡浩然已经装束整齐,从马车中取出各自兵器,要带队前去厮杀了,只是董少泉等人不会武功,必须留在原地待命。
“你带我去。”董少泉忽地抓住他的马缰绳:“有件事,我必须去弄清楚。”
胡浩然左右急速扫了一眼,沉下脸低声训斥:“你这个时候来添什么乱?”
“不是的,我真的有事!”董少泉一时之间,跟他解释不清楚,只能急急的道:“我坐在马车里,保证不出声,就等你们打完了,我再出来好不好?”
“不好!”胡浩然不能带他去犯险,强硬的拽着他推到郎世明面前:“老四,你把他看好,别让他乱跑。兄弟们,跟我走!”
这头熊!董少泉恼火的重重一甩袖子,却并没有放弃。这件事,他非要去搞清楚不可。
乌云密布,阴沉沉的压着天际。在目之所极处,均涂满了压抑的铅灰色。风不大,但空气中却流动着渗人心脾的寒凉,让人觉得越来越冷,无论怎么跺脚搓手都没有用,只想寻一个不透风的所在,偎在火堆旁。
天,应该要下雪了吧?
久居北地的张蜻蜓并不陌生这样的景象,只是目前这个身体,还有这身衣裳,实在无法适应。
从嵬项族出来,那个大而无用的肩舆便给迅速拆分,交由侍卫们分散携带,那十六名看着娇滴滴的婢女都跃上了高头骏马,随她们的王一起,纵情驰骋。
张蜻蜓没这技术,所以只能老老实实坐在拓拔淳的马背前面,被他带着一路前行。既然是统率这样一支队伍的金阗国主,马自然是万里挑一的好马,人自然也是骑术精良的勇士。
只是,这两样都不能用来保暖。尤其是坐在拓拔淳身前,那冷风迎面扑来,吹得张蜻蜓一张小脸都快给冻木了,不由得心中怨念,这个狗屁的国主,难道是拿她来挡风的么?
啊啾,张大姑娘暗骂着别人,自己却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怎么?是冷么?”拓拔淳放缓了马的速度,低头问她。
废话!张蜻蜓暗自翻了个白眼,不想回答这么白痴的问题。
拓拔淳伸出温热修长的大手握着她的小手:“呀,这么凉,是我疏忽了!”
他就在马背上解下了自己的外袍:“不好意思,出来得匆忙,没有带什么衣物,你先凑合一下吧。”
算你识相,张蜻蜓老实不客气的裹上他宽大的袍子,这下子暖和多了。
见她娇小的身子套着自己的衣裳,跟床薄毯似的披在身上,本就宽大,偏她还拉紧衣领,缩着玉颈,只露出一张小脸在外面,那样子还带着几分童稚,竟是说不出的可爱。
一时之间,让他心中生出些莫名的怜惜来,还替她紧了紧衣襟:“这样好些了么?”
凑合吧!张蜻蜓斜着脑袋,突然问他:“你干嘛对我这么好?”
拓拔淳一哽,忽地笑了:“我喜欢你!”
张蜻蜓明显不信:“你别扯了,你好歹也是一国之君,看上我什么了?不过,我真是上回帮你妹子的那个人,她还给了我一颗桃子形状的宝石,只是我没带来。你要不信,带我见她一面就知道了。你帮我,其实也不吃亏的,咱们两相抵消好不好?”
拓拔淳想了想,一本正经的告诉她:“那可不行,你既然是真的帮过我妹子那么大一个忙,那怎么着我也得好好报答你呀!”
“不用不用,你带我出来就很好了。派辆车,送我回南康就得了!”张蜻蜓可不想傻傻的等着人救,只要有机会,她愿意自己努把力。
“这太轻了!”拓拔淳不知为何,心情大好的逗弄起她来:“最起码,也得以身相许是不是?”
张蜻蜓傻眼了:“我是女的,娶不了你妹!”
拓拔淳冲她促狭的眨眨眼睛:“那让我妹她哥来。”
张蜻蜓彻底噎了,这小子到底看上自己哪一点了?
嵬项族。
战斗才刚开始,便结束了。
宇文朴没有想到,自己的突然发难,竟然成全了妹妹。全族的老弱妇孺都被她带到了族中士兵面前,不用多费一句唇舌,只要家中父母妻儿掉几滴眼泪,他的将士们就动不了手。再呼唤几句,就军心涣散的目光游移了。
而都不用宇文都兰出声,族中几位大长老便旗帜鲜明的站在了她那一边。冬天就要来了,谁都需要她手上的粮食牛羊。就算之前有些不太方便挑明的,现在宇文朴突然一发难,倒给了他们绝佳的借口。
“宇文朴不顾手足之情,在族内妄动杀伐之念,这样的人,我们怎能拥戴他继续做头领?我提议,咱们不如拥戴大小姐作头领。大小姐现在已经招赘入族了,而且一成亲就给咱们嵬项族带来这么大的利益,咱们为什么不能拥戴她做头领?”
“对,我们拥戴大小姐做头领!”
……
“你们做梦!”宇文朴推开旁人,一把将潘云龙抓到身前,企图负隅顽抗:“宇文都兰,咱们就算是分家,也是一人一半,不仅是本族的所有人员财产对半分,金阗国欠你的东西,也得分我一半,你若是不答应,我就一刀杀了他!”
“你放开他!”宇文都兰也抽出了战刀:“你敢动他一根头发,我以神灵名义起誓,绝不会放过你!”
在他们这个内讧的战场之外,胡浩然他们也已经搭弓拉弦,瞄准了宇文朴。
已经跟他们会合的赤烈温提议:“我这儿还有几个神箭手,要不要他们……”
“嘘!”潘云豹突然伸手制止了大家的动作,只是将手指压在唇下,吹了个响亮的唿哨。
就在此时,异变突生,谁也没有想到,被当成废人看待的潘云龙突然发力,一个小擒拿手扣住宇文朴的手腕,再一个空手夺白刃,便将原本威胁自己的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上!”潘云豹果断下令,适时冲了上去。
赤烈温为人精明,立即弃了宇文朴这边,带队将宇文都兰及一众长老和老弱妇孺们围困了起来:“哈哈,宇文老弟,宇文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宇文朴见势不好,倒打一耙,厉声指责:“宇文都兰,原来你勾结外人,这是要置嵬项族于死地么?”
这一下的骤然变化,让嵬项族的形势再次一变,原本倒向宇文都兰的民心又摇摆起来。毕竟窝里斗是一回事,但勾结外人对付自己人,这又是一回事了。
宇文都兰心急如焚:“不是我,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来的。”
“事到如今,你还狡辩?各位族人,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们,她嫁的这个男人,是南康边关大元帅潘茂广的长子潘云龙,也是此次攻打我们西戎的先锋官,我本来是要拿他去跟南康换粮食的,可是她动了春心,硬是看这小白脸长得英俊,便要嫁他!”
宇文朴也算是个厉害角色了,在如此逆势下居然给他找到机会反攻,并且不顾性命的道:“所有的将士听令,不要管我,先杀了他们!”
此言一出,可是大大的替他赢得了民心,而对宇文都兰的疑虑却多了一分。任凭她再如何辩解,可这嫁给仇敌之子,总让人怀疑。
而见情势大变,赤烈温也不含糊,立即命手下将嵬项族的妇孺们推到前面当替死鬼。他的意图很明确,拿你的人当盾牌,不管死多少,损失也全是你的。
如此一来,有些小孩可吓坏了,仗还没打,便迅速一片哭爹叫娘之声,凄惨无比。而嵬项族的士兵们重又执起兵器,目光仇恨的盯着侵略的异族人。
潘云豹虽然是答应与赤烈温合作,但若是这样的打法,也实在让他们看不下去了。
潘云龙只用扫一眼,基本上就明白现在的局势如何了。把宇文朴交给潘云豹看管,他朗声道:“赤烈兄,咱们可否坐下来谈一谈?”
“谈个屁啊!”宇文朴现在巴不得把局势搅乱。
可是潘云龙回手就是一个耳光,目光凛冽:“阶下之囚,还敢猖狂么?你要是再说一句话,云豹你就斩他一根手指头!”
宇文朴不服:“我说了又……啊!”
没出口的话随着血淋淋飞出的一根手指中止了,潘云豹拿布条将他痛得鬼哭狼嚎的嘴塞上,终于清静了。
潘云龙毫不畏惧嵬项族人们又惊又惧又恨又怒的目光,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赤烈温侃侃而谈:“现在西戎的局势不必我说,你也明白。若是赤烈兄贪图一时小利,就算是今日屠尽嵬项族人,所得的无非财物而已。但是来日,当金阗国来进犯之时,赤烈兄又能否率部,仅凭一已之力抵挡得住?”
这……赤烈温犹豫了。
潘云龙看着左右的战士以及老幼妇孺们:“他们,不仅是嵬项族人,也可以是赤烈部族的兄弟姐妹。就像你们曾经并肩与南康战斗一样,他们也能协助你们,不受金阗国的奴役,明明可以多一个朋友,为什么要多一个敌人?”
宇文都兰见形势一变,立即高声附议:“大家听着,这个男人确实是潘云龙,但他也是我那个好哥哥带回来,逼着我嫁的,因为他不仅想要与南康和谈,还想要从南康谋求更多的好处否则,我一个女子,怎么可能与他认识,甚至谈婚论嫁?”
她直视着赤烈温:“赤烈大哥,我之前就说过,愿意与您做朋友。我知道您今日来也辛苦了,我可以把自己私房积攒的嫁妆尽数送你和你的将士们做酬劳,只愿你今日给个面子,手下留情。”
“正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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